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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档案:焚心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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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兰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她没有汇报昨晚在沁荷的历险,也没有提潇湘主楼木天窗的发现。她为自己设了限制,有些要紧的发现,应该汇报,有些发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会议结束后,那兰准备悄悄地走,正如她悄悄地来,和悄悄地开会,但被巴老师叫住说:“你今天够安静的。”
  那兰说:“不敢不安静啊,你们在核查幸存人质的身份,我那么多前科居然都没被发现,正暗自侥幸,哪还敢声张。”
  巴渝生笑道:“没揭你的前科,给你个面子而已。”
  那兰说:“我是说真的,如果你们只是用一天核查,数据库什么的,大家肯定都很干净,但别忘了,身份背景有很多种,有些不见得在公安的档案和数据库里。”
  巴渝生轻轻说:“有道理。”点了点头,又想了想,说:“今天你有具体任务了。请你去一趟戴娟家,她一早打电话给我,说有些发现,她也不知道和案情是否有关。”
  “为什么没在电话里直接告诉你?”“看来她是比较小心谨慎的那种人,说有些内容还是当面说比较合适,尤其,有一些账务上的东西,要亲眼看会更容易解释。”那兰说:“没问题,正好……她两位亲人过世,这两天是最难熬的,或许我可以帮上她。”抬头看见巴渝生微微点头,突然明白这正是巴渝生叫她前往的心意。她要了戴娟的地址,坐地铁直接赶往平湖区。
  戴娟的家是套欧式的联体别墅,后院正对着漂着几片初荷的一条人工河。戴娟显然不是个户外享受型的,如此大好春日,却并没有坐在后院,而是在客厅招待那兰。客厅的家具摆设都朴素典雅,以浅淡色调为主,似乎都在陪衬戴娟此刻愈显苍白的脸色。
  “真抱歉,一早又吐得天昏地暗的,妊娠反应,现在看上去肯定还是无精打采的,不是不想见你哦。”戴娟叫保姆去泡茶,请那兰在双人沙发椅上坐了,自己也在打横的沙发上坐下,拿过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
  那兰又习惯性地看了几眼客厅的布置,看到窗台上的文竹,看到墙角的秋海棠,看到沙发边地上立着的黑石灯,和她一向最敏感的视野:墙上摆成扇形的一组照片。照片以戴娟和鄢卫平夫妻俩的为主,另有几张他们和一对老夫妻的合影,那兰猜那是鄢卫平的父母。她很快收回目光,说:“巴队长请我转达致意,你刚失去亲人,身体又不舒服,还在想着帮我们调查。”
  “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戴娟低沉着声音说,“两天过去了,我还觉得自己仍在一个噩梦里走不出来——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比喻了,真的。相信我,我肯定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究竟是谁导致了劫案、爆炸,导致我失去卫平和叔叔。”
  那兰见她双眼又红了,柔声说:“你能帮我们最好了。”至少可以从痛苦的牛角尖里暂时钻出来透口气。
  戴娟点点头说:“还记得前天和你们聊完后,巴队长嘱咐我注意一下我叔叔临走的时候有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书信、邮件什么的。我在家仔细找了,没有。叔叔家那里我虽然有钥匙,但我没有去,一是不敢去,怕……怕睹物思人——叔叔对我,像父亲一样——你可以理解吧;二来我婶婶和堂弟马上就会回来,我想等他们到了再一起看看。”“同时,我还得对付自己在这家里的睹物思人……到处都是卫平的东西,他的影子……对不起。”戴娟用纸巾拭泪,喘息了一阵,“好在出事当时,他的行李已经锁在潇湘后面的一辆车子里,那些车子在警察开来之前就被其他员工移到别处,所以没有被火灾损坏。后来我就把这些行李带回来了。这就是卫平的电脑。”她的手指下意识地轻抚着膝上的电脑,像是抚着鄢卫平残留的印记。
  “我也是昨晚……实在是睡不着,才打开了它,想从他电脑的文件、他备份的email里间接查找任何同我叔叔相关的资料。刚开始,我觉得是大海捞针,很盲目,除了一些集团生意相关的文件和讨论,没看到任何有关我叔叔的内容,更没有任何征兆叔叔会突然……那么冲动。”
  那兰说:“也许他当时只是单纯的见义勇为,要带头反抗。”
  “我了解叔叔的,不是说他胆小,他胆子一点儿也不小,但他是做事很慎重、很顾及后果的人。你想,他还有太太和未成年的孩子,他也知道卫平有我和将出生的宝宝……”戴娟摇着头又说不下去了。过了一阵,她才再次开口道:“但后来,我看到了这个。”
  戴娟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屏幕转向那兰。
  一张金方财务软件系统做出的报表。这是那兰一眼看去能看懂的全部内容。她说:“我是个财迷,一见财务的东西就犯迷糊,满眼只看到阿拉伯数字大军。”
  戴娟歉意一笑:“瞧我,自己是个会计,就以为所有人都是会计。要不我给你解释一下。”她移坐到那兰身边,指着那报表说:“要说,这应该是相对来说最容易懂的报表了,因为它是一张总结表,是几百张明细报表综合在一起得出的总表,一般是给决策者看的,比较一目了然。我得先强调一下,这张表很有意义,因为它是张内部财务表,所以是最真实准确的表。”
  那兰说:“难道还有虚幻的表?”她明知自己有点“假天真”,连她这个书呆子都知道,没有哪个公司哪个单位会将内部财务表展示给外人。戴娟说:“当然,任何单位都这样,包括一般的企事业单位和上市公司,都有内部表和公开的报表。所以,当我读完这张给‘自己人’看的报表,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了?”戴娟指着一些条条框框里的数字说:“瞧,这是过去几个季度集团在能源方面的销售额和盈利额,看出什么趋势吗?”那兰说:“节节败退。”戴娟说:“要我看是全军覆没!”
  “这么严重?”戴娟说:“如果真只是全军覆没,的确不好,倒并不是那么可怕,因为你总可以东山再起。最可怕的是这些。”她指着屏幕左下方的一串数字说:“你看他们的特征是什么。”那兰仔细读过后说:“也是递减,甚至成负数,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资金链数据;你看,还有这排数字,几乎呈级数递增的,是债务;这些数字的疲软说明,鑫远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的问题……这本身并不很突然,最近是本土矿业的冰川期,不少大小企业都出现了资金链的问题,只不过我没想到鑫远受到的打击这么大,因为以前听卫平提到过,鑫远的优势在于有很不错的现金储备,当年为了拿下一个采矿权,一两亿花出去,用的都是现金。但我从这张报表上怎么也看不出来。”
  那兰想,难怪戴娟跟巴渝生说,这些发现在电话里讲不清楚。她问:“鑫远……抱歉我这个外行人才会这样问,鑫远会有倒闭的危险吗?”戴娟的脸上现出一片悲哀的神色,但显然不是觉得那兰的外行有多么悲哀,她说:“鑫远不是有倒闭的危险,而是已经撑不住了,已经倒了!”那兰大惊,想想又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么大的事……这怎么可能?怎么没有任何人提到?警方、媒体,好像谁都不知道。”
  戴娟说:“所以说,这是张内部表,只有鑫远的少数决策者知道,任何像鑫远这样的大集团,都不会在一连串负面的数字前倒下,用百足之虫那样难听的比喻应该是可以的,比如鑫远分流的其他一些产业还在盈利,账面上还有些信用,给员工发工资或者维系十天半个月的生产还问题不大,但没人会相信这些问题在短时间内就能解决,所以从实际上说,鑫远已经垮了。”她颓然靠在沙发背上,揉着眼睛,揉着太阳穴,最后手无力地垂在沙发边的石灯上。
  那兰忍不住对那石灯多看了两眼,灰色石体遍布金色斑块的点缀,和整个客厅淡淡青绿色调略略不合,但挂着一圈小灯,想象着点起来一定会有金灿灿的效果。她斟酌了一番,还是说出了不得不提的看法:“这么说来,你叔叔承受着空前的巨大压力……鑫远是他一手创办的,曾经轰轰烈烈的大企业,大厦将倾,他又无力回天,精神崩溃,并非不可能。”
  没想到戴娟说:“还是不大可能。我是说,叔叔不会因为企业要倒就崩溃,以我的了解,他不是那样的性格,他是那种能扛住事儿的人,更何况,企业和个人资产分开,他这点基本常识总是有的,鑫远破产,他现有的个人财产不会少掉一分钱……这个具体我不好说,等我婶婶来了你们可以问她。”
  那兰将这些话都暗暗记下,又问:“那依你的意思,戴总如果真的崩溃、或者想不开,一定另有原因?”衝戴娟点点头,说:“只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
  案发前九天,江京市富江路米米餐厅
  三名劫匪今晚的任务是帮劫匪甲的女友搬家。她东西本来就不多,新租的房子比鸡窝都小,也放不下太多大件家具,所以搬完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架、几把椅子,重体力活就结束了。四个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女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在嘈杂的小饭店里接听,听着听着脸色就有些不对。她放下电话后对劫匪甲说:“情况有变化。”
  劫匪丙问:“有什么样的变化。”
  “很严重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切都要重新安排起。”
  5月20日中午12:30许,江京市东隅路鱼米香饭店午饭那兰被迫请客,按照谢一彬的说法,谁让她是老板娘呢。那兰说你能不能把“娘”字去掉,等我活到四十开外后再请你加上。
  谢一彬冷笑说:“都说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类,看来也不能免俗啊。”
  那兰不屑和他唇枪舌剑,问道:“你进入主题吧,有没有进展。”
  谢一彬说:“没进展也不敢敲你的竹杠。”他四下看看,仿佛躲在这城南小路上的小饭店和五六十位形状各异的食客中还不够隐秘。等确定没有鬼鬼祟祟的特务盯梢后,他才说:“首先小赞你一下,还希望你不要骄傲。你猜得不错,警方的确已经在调查戴向阳,而且正如你所说,全面铺开,还没有深入到细节。”
  “这些你怎么知道?”那兰好奇地问。谢一彬神秘地皮笑肉不笑一下,轻声但字字清晰地说:“因为我就是一个警察!”那兰不解地盯着他,盯了一阵,突然明白:“你假冒……”“嘘……你有没有点防患意识?需要这么大声嚷嚷吗?”
  那兰往后坐直了些,说:“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敢做的。不过,我是市局正式聘的顾问,我又是你的老板娘……老板,所以你马马虎虎可以算警察,至少是在为警方服务。”
  “行,你也挺能扯。”谢一彬开始对着端上来的饭菜动手,“我今天打电话去的,打到鑫远集团秘书组,说是市公安局五一八大劫案调查组专员,需要了解一些情况。接电话的秘书立刻抗议说:‘你们昨天下午不是刚来过吗?’我问:‘你吃早饭了吗?’她说:‘吃了,你什么意思?’我说:‘你昨天不是吃过了吗?今天怎么又吃了?我们破案搞调查,和吃饭一样,不是一顿吃完就拉倒了,昨天得到的信息,我们消化过了,今天又有新问题了。’你别说,这招还管用,她居然有求必应,我要的东西,她都帮我复印好。”
  谢一彬再次四下看看,然后从包里取出了几张纸。他拿过头两张,递给那兰:“这是你要的,戴向阳过去三年里所有的旅行记录,准确地说,是所有通过公司秘书部或后勤安排的旅行,都在这里了。”
  那兰扫了一眼,说:“太好了,这顿饭该你吃。”把纸折起,往自己的包包里放。
  “不看一看吗?”谢一彬问。
  那兰说:“我下午慢慢看,这么多条,且得看一阵呢。”
  谢一彬再次故作神秘地说:“如果我已经看过了呢?”
  那兰终于感觉出他的话中话,说:“谢探长如果发现了什么,就请总结发言吧。”
  谢一彬说:“三年里戴总一共出差旅行九十七次,对一个集团老总来说还算正常,如果你把这些旅行简单分个类,其中的国际旅行是二十一次,从这二十一次国际旅行,我们可以看出一些规律。你现在看看吧,我已经将所有国际旅行用彩笔勾出来了。”
  那兰再次展开那两张纸一看过,缓缓说:“除了一次欧洲,两次美国,其他都是东南亚……都是泰国和澳门!”
  “想一想,泰国和澳门有什么共同点?”
  “都是东南亚?”
  谢一彬做出一副欲晕倒状,那兰说:“好了好了,逗你玩儿的。泰国和澳门共同点肯定不止一二……但我猜你指的是,它们都有赌场!”
  “正是如此!”谢一彬指着纸上其中一条,“你看,就连有一次去香港,还拐去了澳门。再看那两次去美国,都是洛杉矶登陆,想必是看老婆孩子,但在美国境内后,有一张机票是从拉斯维加斯飞到大西洋城。看出名堂了吗?”
  “从一个大赌城飞到另一个大赌城!”那兰沉吟着,“莫非,这说明戴向阳是个赌徒。”
  “我看你是书读得越多越磨叽,什么‘莫非’呀,我看就是!好,这条消息你就继续消化吧,现在看下一条,”谢一彬难掩得意地拿过另外几张纸。“这是最近一个月集团老总的日程安排和出车记录。刚开始那秘书死活不肯把这些给我,说都是私密信息。我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如果连你,一个普通秘书,都能从系统里调出来的记录,会有多私密呢?我觉得这话击中要害了,所以有了这几张纸。日程安排是从他们系统里老总的电子日历打印出来的,我让他们压缩了,否则太废纸。出车记录是他们集团司机室那边要来的……话说我们的前期工作显然不够到位,因为我几乎被秘书们嘲笑了一顿,说我居然不知道,戴向阳从不自己开车,每次出车都用公司的司机,或者鄢卫平。这消息对我们有利,说明这些记录相当全面地反映了戴向阳的行踪。”
  四张纸上,密密麻麻都是打印的字。那兰说:“这我真得慢慢看了。”
  “我不拦你,我刚才也没时间研究?”谢一彬再次正式进入就餐状态。
  那兰没什么胃口,索性低头开始仔细看那四张纸。
  第一印象,很明显,戴向阳日理万机,从他的日程安排至少可以片面地猜测他是个在认真做企业的人。可以想象一下梁小彤同学的日程安排表吗?仔细看,过去一个月里,戴向阳在工作时间都在工作,无数的会议,无数的面谈。他的午餐经常是饭局,在某某酒店,或某某餐厅,相信在公司高层,饭局也算是工作餐,也在谈生意。午餐饭局的地点没有太多规律,唯一较常出现的是“大金莎酒楼”,过去一个月里一共出现过四次。
  “听说过‘大金莎酒楼’吗?”那兰问谢一彬。不管陶子怎么揶揄,那兰还远非夜店女,也不是资深吃货。对面的吃货头都没抬说:“当然,老江京都知道。”“明知我是外省妹。”那兰嘟囔一声,并没有刻意伪装自尊心受伤害的调调。
  “彼此彼此,”谢一彬看出那兰“我以为你是土生土长的小江京”的微惊神情,补充道,“我隔壁那对老夫妻当年也是外省哥外省妹。”他想了想,又说:“我们的李大厨师以前就是‘大金莎’的主厨。我还记得以前经过那饭店,看见楼外的广告,‘特级金厨激情奉献,大马美食风尚周’。特级金厨说的就是李万祥,东南亚美食算是他的专长之一。”
  “他有多少专长?”那兰随口问着。
  “几百个吧。”谢一彬暂停了一下激烈的咀嚼运动,不知为什么,双眼紧盯着那兰,“李万祥是我们厨师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的多面手,这家伙嗜厨艺如命,也去过世界各地很多国家取经,比如‘大金莎’不久后又出广告‘金厨魔毯归来,阿拉伯神秘之旅’,也是拿着李万祥一手高明的中东美食做文章。”那兰点头说:“看来戴向阳喜欢大金莎主厨做的菜,自己开了会所后,就把大金莎的主厨挖了来。”
  谢一彬冷笑一声,想说什么,明显咽了回去。那兰假作不知,继续看手中记录,自言自语:“很明显的,戴向阳肯定是喜欢大金莎的菜,才会一个月去四次。”
  “还市局顾问呢,就这逻辑?我不喜欢隔壁老夫妻的饭菜,一个月也得去个十次八次。依我看,很明显的是,大金莎是戴向阳的主场。”
  “主场?”
  “是啊,谈生意的,也有主场客场之分,比如鑫远集团和望江集团谈生意,很少一次谈妥的,假设他们谈四次,会两次在鑫远主场‘大金莎’谈,两次在望江主场‘明秀文登’谈。武汉的客户、石家庄的客户、任何外地客户到江京来找鑫远互利互惠,多半是吃在大金莎酒楼,住在大金莎酒店。据说大金莎的老板是戴向阳的老战友,谁知道呢。”
  那兰说:“看来一定有主场优势。”
  “那不是废话吗?在你的主场,怎么叫菜、怎么上酒、怎么下药、怎么提供特殊娱乐项目,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这里名堂很多,不是这一顿饭的功夫可以讲得完的。”谢一彬坏笑。“听出来了吧,昨晚的沁荷,就是梁公子的主场。”
  那兰继续保持迟钝,只是随口说:“你们几个敢去砸主场,胆子也够大的。”她开始翻看集团司机室的用车记录,看了很久才翻译出了一些天书般的条目。她用笔圈出出车的时间,都是诸如“1812”、“0937”这样不甚亲切的写法,圈到一个“2329”,她愣住了。
  难道自己理解错了?
  她的理解是,1812就是傍晚18:12分,0937就是上午9:37,按照这样的理解,很多出车时间都是清早,因为目的地都是“半亩园”,连外省妹那兰都知道的高级住宅小区,戴向阳的家,估计是去接集团老总戴向阳上班;还有几次是上午,目的地包括市政协、嘉柏会议中心、市侨办、展览中心、招商银行,大概是出去开会或办事;很多次午饭时间,目的地都是酒楼餐馆;十几次晚餐时间,目的地也大多是酒楼餐馆会所。
  如果翻译准确,2329代表着深夜23:29,这么晚出车,绝对例外。和2329对应的目的地却并不陌生,大金莎酒楼。那兰指给已经结束战斗的谢一彬看:“是不是有些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将近半夜是好男儿夜生活真正开始的时候,老婆孩子远在美国,戴总也是人哪。”谢一彬不屑一顾。
  那兰摇头说:“你是不是吃得太撑粉蒸肉都进到脑子里去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整整一个月里,戴向阳可能只深夜去‘主场’一次?据我所知,喜欢这口的好男儿不可能一个月只快乐一次。”
  谢一彬说:“有点道理,那天是……正好两周前,五月五号,星期一晚上。”
  那兰说:“这是所有材料里最有价值的一条了,当然也有可能就像你说的,戴向阳就是压力大了突然想去喝杯酒,找个红颜知己一夜情排遣一下。但至少可以是个调查点。比如,我们怎么样能了解到他是自己去,还是和谁约会。可以直接去问司机,不过司机未必知道大金莎里面发生了什么;也可以直接问那天晚上招呼戴向阳的服务员,不过那得费一点周折,要找到合适的人。”
  谢一彬说:“甚至可以去看大金莎门口的监控录像。如果是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出车接上戴向阳,可以算出来到大金莎正好将近午夜,调出那个点儿附近进出的人像,说不定会有帮助……你说的,问服务员的办法,也好使,这让我想到一个人。”
  那兰也想到了:“李万祥!”
  “没错,李万祥在大金莎奋斗了三年,上上下下一定很熟,服务员和保安那里,说不定他都能说上话。”谢一彬掏出手机,“我这就给李万祥打电话。”
  谢一彬给李万祥拨电话的同时那兰已离座给巴渝生打了个电话,暂时没有提戴向阳的行程表,只是汇报了戴娟在鄢卫平电脑上的发现。然后她问:“你们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巴渝生说:“正要告诉你呢……胡建伟失踪了。”
  那兰收起手机,正好听见谢一彬说:“李万祥失踪了。”
  5月20日下午1:30左右,江京市益民新村36号楼5单元那兰的手机里已经输入了所有人质幸存者的联系方式,有些她恨不得早早删除,比如梁小彤的,有的可能永远用不上,只是有备无患。
  李万祥是一定要联系的。
  在出租车里,谢一彬给戴世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胡建伟失踪和李万祥失联的情况。胡建伟因为二度烧伤一直在六院住院观察,今天中午医护人员突然发现他的病床上已空无一人。到场刑警听说他早间还曾和隔壁观察室里的华青闲聊,向华青询问,她丝毫不知情。医生说如果他自行选择离开医院,又不去其他医院换药,控制感染可能会成问题。警方正开往他的住处,估计扑空的可能性更大。
  那兰问:“为什么要告诉戴世永?”
  谢一彬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侧身盯着那兰的脸看了几眼,过了一阵才说:“你在昏迷的那阵子,我们这些共同受难者彼此都有交流,戴世永这个人……毕竟是做生意的,挺有活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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