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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宫闱总重重-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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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雅情急之下,忙推搡着他,奈何手口不能兼顾,所以收效不大。

这边夫妻二人正在展开攻防战,那边门上张全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皇上!阁老们全都到齐了,在御书房等着您呢!皇上!”

萧彻终于住了手,把脸埋进枕头里,扯过被子包在头上,一拳打在床板上,恨骂一声:“这帮老东西!”

沁雅看着他这么孩子气的举动,笑出了声来,轻轻地哄着他,扯下了他蒙头的被子道:“皇上快去吧,别让大人们等急了!”

因为不是正式上朝,所以萧彻并没有着天子朝服,只是换了家常服色,一件绛红色织锦妆花缎的九龙袍,头发是沁雅亲手绾的,戴了一顶赤金盘龙螭纹冠,梳洗之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又变回了那个气宇轩昂的九五之尊。

萧彻才步出康宁殿,张全便上前对他轻声道:“俞相也来了。”

萧彻负手冷笑一声:“他不是腿脚不好么,传朕旨意,让他好生养着罢!”

一个月后,文思齐还朝。此番倾举国之力的征西之战终以朝廷大胜而告终。

萧彻封梅朵尔做了郡主,赐她住在安阳当年所居的宫里。诸人论功行赏,文氏功高,满门加封。

曹二虎守城居功至伟,封了一等伯,赐良田千顷,钱帛丰厚。

当日守城之时,他曾对众将说过要将自己所有钱财皆拿出来买了酒与同袍分享。如今他富贵了,却不忘当初承诺,果真拿所有财帛换了万坛美酒,悉数堆在院子里,大开了中门,供兵士随意取用。

一时之间,成千上万人蜂拥而至,每日聚在他家喝酒。京畿卫上奏萧彻,说他这样是扰乱京城治安,要拿他问罪。

谁知萧彻只是一笑了之,道:“这个曹二虎倒是个血性之人,却是要学那汉朝的魏其侯么?”

思齐到京之后,方才知道了崔窈的死讯。虽然,他对她并没有动过真情,但是毕竟夫妻几载,他也确实愧对于她,复又着了孝服,按着丧制,为她守孝。

此生,他也不打算再娶妻纳妾了。文氏夫人的名分永远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这,已是他唯一能给得起的了。

那日萧慕虽杀出重围,但是毕竟大势已去,一路被围追堵截,终于在渭水之滨,四面楚歌的境地下,拔剑自刎。镇南王一脉,满门抄斩。至此,这件谋反大案,终于尘埃落定。

萧璃虽是镇南家的人,但也已是文家的媳妇,沁雅不忍,看在白澈与染烟的面上,在萧彻面前进言,赦了她的死罪,所以,她并不在株连之列。

萧璃自己是在封郡主,破城之后,便一直身在宗人府大牢。后来被赦之后,她不愿再回文府,到了京城郊外的镜水庵带发修行。

白澈到过庵中两次,可是萧璃都不愿意见他。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妻子,便也只好就此作罢。

和泰十八年的元宵宫宴,在整个王朝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洗礼之后终于又重归于平静,举国上下一片欢腾,人人希望从此以后,真的能国泰民安,永远不要再起战端。

经此一役,皇家和朝廷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陡然提升,萧彻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为了庆贺此番四海升平,内府比往年提早了两个月筹措,力求举办地盛大辉煌。

都说此番文氏居功至伟,可是放眼望去,被排在御前第一席的文氏,却并不如人们眼中的那般荣耀。今夜白澈称病没有前来,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从萧彻归来到今日,白澈总是尽量避免与沁雅相见。所以,席上只坐着思齐与染烟二人而已。目前的文家,所剩者真的是寥寥无几了!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后母族文氏乃为当朝第一外戚,内有左丞相白澈,外有刚刚晋封大司马的文思齐,皇后文沁雅宠冠后宫,太子也是中宫所出。说文氏乃本朝第一大家,一点也不为过!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表面的富贵繁华,是背地里多少酸辛血泪换来的!

沁雅望着下面的二人,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这么多人的牺牲,成全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付出了所有去成全,可是,又有谁来成全他们?

“你怎么在这里?可让我好找!”梅朵尔一路上见人就问,兜兜转转才找到了思齐,看他远远地立在湖边,高兴地跑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自她入宫以后,常常如此不顾礼制,当着人前就大方地拉他的手。一开始的时候,他只当是她孩子气的表现,毕竟,胡人豪放不羁,她自小生于斯长于斯,性情自然不比中原的女儿家。可是,日久下来,他就算再怎么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梅朵尔对自己存了别样心思。

他尝试着拒绝,用伦常辈分的观念教育她,可是,她完全像匹野马,中原的行为典章根本约束不了她!

这一次思齐一反平常,没有甩掉她的手,就这么任她亲昵地挽着。

思齐已经许久没有给她好脸色看,今晚忽然见他不反感自己了,这让梅朵尔很高兴。

元宵佳节,烟雨湖边,依旧是浅唱斟酌,月影婆娑,长夜阑珊,华灯不辍。

面水而立的思齐终于缓缓地转过脸来,最后定住,静静地望着梅朵尔的脸。远处湖上,舞袖翩翩,倩影落落,画舫上精致的宫灯,琉璃的,绢绡的,皆是美轮美奂,渺渺茫茫地,化作无数五光十色的点,恍若草原上晴朗的夜里,通透无边的苍穹中镶嵌的灿烂的星子。梅朵尔的眼眸里,映着点点灯辉,亮丽晶莹。

“这样看去,你又长的不是很像你母亲了!”思齐微笑了一下,弯腰一撩袍,率性地在席地而坐。以前粗粗看去,总觉得像,可今天猛然这么近,仔仔细细地看过她,又觉得梅朵尔的长相跟安阳一点都不像。

“嗯,从小,人人就都说我长的像父汗。”梅朵尔从来都不会有半分拘谨,见思齐坐下,也跟着坐下来。

“她以前最爱躲在这儿,生气了,委屈了,哭了,都要躲到这里来,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换过地方。”思齐目视前方,画舫上的丝竹隐隐约约传来,就像那年元宵,那夜星辰。

“谁?我阿妈吗?”梅朵尔眨了眨眼睛,问道。

“嗯!”思齐看着她一笑,道:“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跟你讲过你母亲小时候的事,你知不知道,她其实是个相当霸道又刁蛮的人。”思齐完全沉浸到了幼时的回忆中去,闭着眼睛,脸上浮着幸福的笑,双手交握着撑着下巴,定定地看着梅朵尔的眼睛,道:“小的时候,她总爱与我作对,因为她是身份最尊贵的小公主,宫里人人都宠着她,而我是丞相之子,总是不服她,从来不肯示弱,所以,我们两个,通常为了一点点小事都要相争不下。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她要的,我便不肯给她。”

“为什么呢?!”梅朵尔怪道。

“因为那样会很没面子啊!到后来,纵使心里想给的,嘴上也死活要硬撑着。”思齐笑着摇摇头,想着幼时的稚气。良久之后方低低叹出一句:“如果,可以再来一次……”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你会怎么做?”梅朵尔歪着脑袋问他。

思齐从假山的阴影里抬起头来,一瞬不瞬死望着她,一字一句,轻柔地道:“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会对她说,‘给你,一辈子,都给你……’。”

此时烟雨湖上烟火齐放,一朵硕大的烟花正好开在他的头顶,五光十色的点点火焰,在那一瞬迸裂出的美丽,刹那芳华满地,拼却了这一世,只为这一刻的绚烂夺目。

梅朵尔静静地望着他,烟火的光亮照得半边天空透亮,映着他的脸,映出了他脸上不该这么早就存有的风霜的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她以前都没有发现,他居然已经有那么深的皱纹了呢?他才这般年纪,不应该华发早生的……

“这一世,是我欠她的,谁叫她那么霸道刁蛮呢!”思齐缓缓地抬起手,抚上梅朵尔的脸,拿着粗粝的掌心,一点一点抹去她满脸的泪痕,用那么慈爱纯粹的眼神看她:“孩子,做我的女儿吧,这一世,让我们一起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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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尔定定地望着他,这张脸,这个人,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在梦中勾勒过无数次,都没有初见时的那刻,心动的感觉。

阿妈曾说过,他的眼睛,比冬天的呼伦贝尔湖还要澄澈明亮,笑起来的样子,连春天草原上开遍的茨茨格都要黯然失色。

可是,自从她见到他,就很少看到他笑,回京以后,他笑得就更少了。

他的眼睛也不再澄净了,总是黄浊地布满血丝。

草原上的老人说,在天地初开时,萨哈达遇上了宜尔哈姑娘,他们结为了夫妻,生下了草原人的先祖。

萨哈达会笑,是因为有宜尔哈姑娘,而等有一天,宜尔哈姑娘不在了,萨哈达就不会笑了。他的笑,只是留给那个她的……

“为什么?”梅朵尔泪流满面问他:“难道,梅朵尔就不能当你的宜尔哈姑娘吗?”

思齐双手托起她的脸:“你还小,不明白,现在的你,就像草原上初升的朝阳一样,那么美丽,那么年轻,而我,已经是快要下山的夕阳了,等你以后长大了|Qī|shu|ωang|,懂得了什么叫做爱,便会知道,你现在所作所为,都只是一时的迷惘罢了!”

“不是的!我已经是大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梅朵尔愤怒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瞪着他,她讨厌他老把自己当小孩子,她已经十六岁了,早就是大人了!

“可是夕阳与朝阳,是永远也碰不到一块的……”思齐单手在地上一撑,缓缓地立起身来,轻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抖落满身的疲惫,凝眸到那水波流光的湖面,喃喃道了一句,转身离去。

梅朵尔静静地站在原地,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苍茫夜色全部掩盖了去。

“怎么不能碰到一块?!我升起的早一些,你落下地慢一些,这样,不就能碰到了?可是,我为了你拼命地早,但是,你却为什么不肯为我缓一时半刻?”

梅朵尔一点一点地蹲下来,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把脸埋进臂弯里放声大哭。

“烟儿。”

正在岸边看烟火的染烟寻声顾盼,见是萧逸立于小舟之上,已经划至跟前了。

他,金冠紫袍,翩翩风度,临水踏波,负手笑着,径直行到自己跟前。

“太子!”她,低眉侧首,裣衽为礼。

萧逸明显一顿,抬出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笑意凝固在唇边。这是她第一次称他‘太子’。

他们之间,已经不一样了。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只这个称呼的改变,她就已提醒他,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太子怎么不在御前伴驾,下得御舟来?”染烟轻曳裙裾,笑看着他。

“母后她没看到你,叫我来寻寻你。”萧逸道。

染烟低头,不复言语。

烟雨湖上,漫天烟火,皆溶在了水光夜色里。

二人并肩而立,她仰头看着烟火,他侧脸看着她,就像他们小的时候,每年的元宵宫宴,他们都手牵着手站在这里看烟火。

只是,景依旧是当时景,而人,却已非那年人。

“我又新学了一首词,背给你听,可好?”染烟忽然侧过头,明眸烂漫,笑问着他。

“好。”萧逸含笑点头。他们从小就比诗斗词,她从来都不甘心输给他。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染烟望着茫茫烟雨湖,想起了文家,想起了祖父祖母在时,想起了父亲抱着她手把手教她临字,想起了与萧逸两人一起在御花园作弄柳妃……

又是一个烟花燃起,只见那一点淡光从地上直冲而起,行到空中,骤然绽放开来,五彩缤纷,绚丽夺目,化作千万点,落在了湖面上。

“皇后娘娘为你选的太子妃……是个贤德之人,将来,一定是位好皇后。”染烟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到他脸上:“虽然,太子的大婚,我没办法参加了,但是,我会在佛祖面前为你们祈福……太子将来,会成为一位好皇上,一位流芳百世的好皇上……”

“你要去哪?”听到‘佛祖’二字,萧逸情急问道。

染烟一笑,答道:“我要去陪我母亲。”

“染烟告退了,烦请太子为我在皇上与皇后面前请辞!”

复是裣衽一礼,她在他面前轻巧旋身,翩然而去。

既决心要去,便莫再回头!每一步,皆泪如雨下。背对着他,骄傲地离开。心中默念:我已将此生最美的自己留给了你,今生无憾了……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萧逸负手望着她远去,用唇语背出了下半阙。他知道,今生,他无法挽留她的,就像那天,沁雅对他说的那样,如果他真的珍爱,便不会让她进宫,而应该放她而去。

和泰十九年秋,称病半年之久的白澈在向萧彻递交了三次请辞奏程之后,终于没再被驳回。

那日午后,萧彻抱着女儿,告知沁雅:“今日,朕准了他的请辞折子。”

沁雅侧躺在卧榻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逗冉儿。她自开春以来,身体一直不好,几乎是天天有大半的时间都躺着了。

“你怎么不说话?”萧彻终是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她。

沁雅淡淡一笑,道:“谢皇上!”

萧彻也笑了:“朕革了一个功臣,满朝文武都在寒心朕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怎么倒是来谢朕?”

沁雅依然静静地笑看着他不说话。

最后还是萧彻破功了,被她看得受不了,扑哧一笑,道:“难怪汉武帝说‘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你这一顾,叫朕连自个儿也倾给了你了!”

夫妻二人正笑着,宁馨端了药来,萧彻亲手接了,试了试温度,有些烫,便搁下了,道:“凉一会再喝,今日要议黄河河工上的事,大臣们都在前头等着呢,朕先去了,晚间再来看你!”

沁雅端起药碗,抿了一口。平时苦涩难入喉的药汁在今天却也变得不苦了。从他回京到今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起白澈。一直到今天,他的心结总算解开了。

他能准了白澈的辞呈,甘愿自己背负骂名,便是最好的证明。白澈如今功高震主,即使她明白他无谋逆之心,可是,外人不会这么看,他们相信的是,即使他现在没有,不代表他将来没有!自古权臣皆无善终,如今萧彻肯放他离去,实属莫大的恩泽,沁雅心中,对萧彻十分感佩。

镜水庵

满是铜绿的庵门‘吱悠’一声,缓缓开启。

染烟跨出庵门,看着眼前人,青衣素裳,听见声响,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母亲她不愿出来相见。”染烟望向他身后,两个老仆,一担书,别无其他。

白澈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替为父好好照顾你母亲。”再次望向庵门,拂了拂衣袖,转身欲去。

“爹!”染烟忽然开口叫道。

白澈复又回头。

“此去江南,望父亲多多保重!恕女儿不孝,不能随侍左右。”染烟扶门跪下,郑重对白澈磕了三个响头。

白澈亲手扶了她起来,轻轻地抚着她的头,歉疚地看着她:“是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女,让你受苦了!”

染烟一笑,轻摇着头道:“以前,女儿曾怪过您,也恨过您,因为,女儿不曾站到您的角度去体会您的苦衷,而如今,早已不恨了,在女儿心中,您永远是天下最好的父亲!”

白澈听了女儿这番话,感动地红了眼眶,道:“我的烟儿,真的长大了!”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笑道:“何时得空了,到江南来,陪乃父下几盘棋吧!”

染烟笑了,点头道:“好。”

染烟目送父亲远去,寒山石径篱笆,白云深处人家,暮色暖着柴扉,却再不会有人叩昏而来。

几件旧袍,一担文章,这便是他之所有!昔日平干戈,山河雷动,万马齐喑,振臂一呼,慷慨辉煌!而今辞官归隐,却是竹杖芒鞋,蓑衣斗笠尔。

染烟笑着,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她的父亲,永远是那画中之人,错落了这凡尘俗世。

直到昨天,她才知道,原来,她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可是,在那一场浩劫中,那千钧一发之际,母亲飞身护她时,流去了……

如果,那个孩子可以生下来,那么,或许,今日她就不用茕茕孑立于此,看着父亲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老长,老长,或许,他们一家四口,可以一起去江南,到太湖之滨,姑苏台下,看看粉墙黛瓦民居,听听吴侬软语风情,每日三餐都有太湖河鲜相佐,天天闲暇都能闻见那银字筝调的评弹昆曲……

她从小到大,已无数次听说过江南,可是却从来没有到过江南,有人说,只要走过那座千年的青石板老桥,便到了水天堂了……

和泰十九年,左相白清礼久病请去,上再三挽留皆不得,唯有含泪承应。

和泰二十年,后病危,上一意孤行,罢皇陵之工而修‘两怡园’,群臣力劝不得。

同年,俞氏谋反,上勃然大怒,诛其九族。废俞妃,赐自尽。

和泰二十年末,后薨于康宁殿。上悲恸,罢朝三日。

……

《何事宫闱总重重》阿黎ˇ往昔种种ˇ

三年后

姑苏南界有一处鱼米之乡名曰‘笠泽’,此地乃为当年吴越两国大战之处,由此得名。于笠泽往东南行百余里,有一名胜,曰‘鼋头渚’,从‘鼋头渚’远眺太湖,三万六千顷水域,波光粼粼,实乃风光佳处!

这太湖之中,有岛屿数作,其中一座,因三山相连成岛,故当地人皆唤其曰‘三山岛’,此岛四季景色宜人,水草丰美,朝时晨曦微露,寒山薄翠,夕时暮色凝紫,落霞孤鹜,水天一色。不啻是个仙家居处!

白澈离开了京城,最后还是选择回到这故地姑苏。可是,他不愿再住在文府祖宅,于是便在这矗立于太湖碧波之上的三山岛上结庐而居。

“舅舅,舅舅,那后来呢?后来呢?”已经四岁的小冉儿粉嘟嘟的双臂勾着白澈的脖子,整个人赖在他怀里撒娇。

“后来啊,”曹二虎扯着嗓门抢过白澈的话头:“大哥就站在城楼上抱着公主你,这样高高托起,”他把手中渔网竹篓放到了地上,比划了一个很标准的托起动作,接着,抬高了头,学着白澈说话的语调,道:“‘我朝的勇士们!这是我们尊贵的小公主,她在我们大胜之时降生,赐我们以无尽福祉!弟兄们!是你们的勇敢和忠诚,保卫了我们的京城,保卫了我们的公主!你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都是我朝的英雄!我们的陛下会记住你们!我们的百姓会记住你们!千秋万代之后的芸芸众生也会记住你们!我们的小公主,一定会像这冉冉上升的朝阳一样,保佑我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啊!”冉儿突然双手捂脸,大叫起来:“那人家都没有穿衣服,岂不是都被看光光了!”

白澈闻言,大笑起来,在她肉呼呼的小脸上一掐,道:“你这个鬼灵精!”

“然后呢然后呢!”冉儿对白澈吐吐舌头,又忙要曹二虎讲下去。

“然后啊,原本乌漆抹黑的天,忽然从西边升起了一个这么大这么大的金红色太阳,云都变成了红色的!”曹二虎绘声绘色地夸大其词,越讲越来劲。浑然不知宁馨已经走近。

“西边?!太阳不是都从东边升起来的吗?怎么会从西边了呢?!”小人儿提出疑问。

“所以说公主是上天降下的福星啊!”

“再然后啊……”曹二虎还待继续,冉儿忽然打断了他道:“我知道了,再然后,姑姑就来了!”冉儿说完,扑到宁馨的怀里,哈哈大笑起来。

曹二虎闻言,猛回头看去,果见宁馨立在自己身后,不悦地看着自己,只得怔在当场‘嘿嘿’傻笑着抓头。

“这么大一个人成天说些混话教唆公主!像什么话!”宁馨没好脸色地越过他,张手要抱过冉儿。

“不要不要,人家要跟舅舅在一块!”宁馨气得摇摇头,扬了扬手中的孔雀尾羽绒斗篷道:“起风了,奴婢来给公主披上,不然又要着凉的!”

“不要不要,人家不冷!”冉儿把身子一个劲地往白澈怀里缩。

“公主!听话!”宁馨的语气明显透着不悦。

“人家真的不冷嘛……”冉儿明显瑟缩了一下,妄自小小声地争辩道。

白澈看着她二人对峙,笑着摇了摇头,对宁馨道:“放着吧,一会我给她披上。”这个冉儿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宁馨,连萧彻都治不住这个小猴精,偏偏对宁馨,她就怕得要命,奇。сom书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宁馨别无它法,只得将斗篷交给了白澈,转身离去。

“哎!你去哪啊?”曹二虎腆着脸凑上前问她。

“做饭!”宁馨甩下两个字,径直走了开去。

“哎!那我帮你!”曹二虎一溜烟追过去了。

白澈看着他俩,笑了起来。二虎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不知宁馨的心思如何,前几年,萧彻想做主为她寻户好人家,封她做个诰命夫人。她却以死相拒,言明此生余愿唯有照顾好冉儿,再无其他了。

要是他两个能走到一处,他是乐见其成的。只是,他的立场,不好开这个口啊!

“舅舅!”冉儿拉了拉白澈的衣襟唤了一声。

“嗯?”白澈低头,看着怀中冒出的小小人头。

“我发现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哦!”小人儿神神秘秘地眨着灵动的眼睛朝四周都望了一遍,贴到白澈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原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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