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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宫闱总重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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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坐了下来。

“你还太小,很多事不明白。”白澈也坐了下来。一阵夜风吹过,满地的草皆随风而低,悉悉索索一阵声音在广阔无垠的原野上绵延着荡开来。

“嗯!那么多事,也整不明白,就干脆啥事不想!像今天,多好啊!皇帝老子娶媳妇,人人都能有酒喝!哎!大哥,你说,皇帝老子要是天天娶媳妇就好了,那咱天天都能有酒喝了!那日子,过的得有多舒坦啊!”二虎干脆躺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拔了根草叼在嘴里。

白澈不答他的话,张开两臂,整个身子直直往后仰,在草地上躺出了个‘大’字。

“皇帝老子的媳妇,那肯定就是天下顶漂亮的姑娘啊!哎,那得漂亮到啥份上啊?”二虎吐了嘴里的草杆,把头枕在脑后,悠闲惬意地哼起了小曲。

“美到让人心醉,美到让人心痛,美到让人心碎的人……”

“那得是个啥人啊!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啊,得算我们村村口那家的大妞了,哎呀!那人啊!那个水灵啊!”二虎乐陶陶地径自陶醉在自己的回忆里。

“瞳凝秋水脉含情,载诗为骨玉为神。翩翩白忆云端客,生死为谁一掷轻?为谁?为谁……”白澈的手掌胡乱抓了一把手边的杂草,越收越紧,有的草从茎处断下,有的连根拔起,可他依然攥住,死死的攥住,手上的血管一个个突起。

他已搞不清他到底是希望她过的好,还是不好了,如果好了,那他是不是真就忍得住一生不见;如果不好,纵使日日见着,那又能怎样?他……好恨!

总怨东君

……………………………………

大婚第二天,皇帝与皇后一起拜谒太庙,大祭历代祖先。然后于正泰殿的帝后宝座,受百官朝贺。第三日,皇后在康宁殿接受内外命妇朝贺,当晚便宿在殿里,也算正式乔迁了。

因为萧彻当太子时,东宫并未册妃,所以如今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内命妇入朝时,只有两位曾经生育过的宫人前来参拜。她们是早在东宫时便侍奉萧彻的,虽然没有名位,但身份不同于一般仆婢,就像是世家的公子们都有自己的‘房里人’一个道理。这个沁雅是知道的,因为,在家的时候,白澈也曾有过四个,但不知他是怎么求的文婉絮,最后又把人给送出去了。那年,她日日念着《白头吟》,可能真是唠叨的太多,连宁馨都能背下来了,每晚都要笑她‘澈少爷就是那个一心人,小姐再等两年就可以念给澈姑爷听了,现在且省些力气,别再让奴婢的耳朵受苦了!

虽说早已说过要忘却,可是,又怎能真的忘却了,往事历历,总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

“娘娘,张宫人和尹宫人来了。”宁馨屈膝为礼,禀报道。她因为是皇后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又是沁雅自小贴身的人,所以如今的康宁殿,她算是年轻一辈女官之首。除了正式场合,只需行家礼便可。

“宣她们进来吧。”沁雅起身,坐到正座上去。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张尹二人因为还没得到正式册封,所以仍要以‘奴婢’自称。

“平身吧。”沁雅略抬了抬手,对她们十分客气地说道。萧彻如今已二十有三,但膝下并无皇子,只有张尹二人各生下的两位女孩。东宫也曾有内人生下过男孩,但据说一生下来就是死胎。这其中的文章,自是不言而明的。光凭眼前两位能在这么多美人中获宠并且平安生下孩子,就万不可小觑了她们。

“谢娘娘!”二人齐声谢恩后,都垂手恭敬地侍立一旁。

“赐座!”

“奴婢惶恐!”二人又跪了下来。按礼制,皇后面前,嫔一级以上的才有座次,像今天这样的赐座,是太高的殊荣。

宁馨拿捏着分寸,让两个小太监抬了两个瓷坐墩来。

“二位是为皇家诞育过子嗣的,从上个月开始啊,司礼监就已经为二位拟号了,这个月就该颁旨了的。况且,这也不是在正殿,自家姐妹家常闲聊几句,没有那么多忌讳。”沁雅的声音不高不低,温温婉婉地说道。

“奴婢谢皇后主子恩典!”二人叩头谢了恩,张氏挑了左边的青花云龙纹坐墩坐下,尹氏则坐了另一个法华釉花鸟纹的。

三人闲聊了几句,张氏突然一转话锋,故作担忧道:“奴婢听说,这次不仅要给原东宫的宫人上封号,而且,还要册封二妃?”

尹氏没想到她竟如此僭越,直白地问,吓的手一抖,险些溅出茶水来。

“这是太后的意思,本宫也觉得,后宫太过冷清了,多些人气,也未尝不是件坏事。”沁雅微微一笑。

“可是,娘娘进宫还不足三月,这未免也……太过仓促了。”张氏抬眼,看着沁雅的表情。

“前朝多的是册后封妃一道进行的先例,怎么能叫仓促呢。”沁雅的手齐放在膝盖上,小心地正了正小指上的金护甲。

“娘娘教训的是。”张氏见沁雅对自己的挑拨丝毫不为所动,乖乖地闭嘴了。

二人只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告退了。本来只是例行公事,六宫每日要朝见皇后,可是张氏之前一直受柳梦溪的气,便欺她年幼,想借机讨巧,从中挑拨后妃矛盾,借皇后之力除了柳梦溪,没想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你方才怎敢对皇后说那样大胆的话,幸亏她不与你计较,要不然你可就闯大祸了!”尹氏出了康宁殿,心有余悸地数落到。

“怕什么,她如今只有个皇后的空名衔,不敢对咱们怎样!你就是这样畏首畏尾,永远也做不得大事!”张氏略了她一眼,自带着宫女扬长而去。

“你……!”尹氏看着她嚣张跋扈的样子,恨的手拢在袖里狠狠握成了拳头。

“主子!赵嬷嬷来了。”宁馨转过黑漆款彩百鸟朝凤图八扇围屏,对歪在躺椅上的沁雅道。

“主子万福金安。”赵嬷嬷只屈膝肃了一肃。她是太后宫里的人,她进康宁殿的当日,太后亲自拨过来的,每日事事都要盯紧了回报,因此沁雅的一言一行,那慈寿宫里的老太太都了如指掌。

“前日母后送来的名册,我已细细瞧过了。我初进宫,诸多事情也不甚懂,凡是总还要叨扰她老人家的清净。既然是太后拟的名单,自然是最妥帖不过的了。丫头们不会办事,怕笨手笨脚地惹了母后不高兴,还是烦嬷嬷去走一趟,回她老人家一声。也免得耽误了迎娶二妃的日程。”沁雅就着宁馨的手坐起来,微笑着对赵嬷嬷道。

“主子也别急在这一时,太后吩咐了,让主子拿主意的。主子是大家出身,做事极有分寸的,要不然,咱们太后也不放心把这六宫交给主子呀!主子不再斟酌两天吗?”赵嬷嬷倒是松了口气,要是这小妮子要闹点事,还真是个麻烦,难得进宫以来都这么太平,这下,她也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我都瞧过了,没什么不妥的,嬷嬷早去早回吧,迟了怕扰了母后午憩。代我请母后安。”沁雅指手示意宁馨拿了册子给她。

“奴婢领命。”赵嬷嬷接了册子前脚出去了,冯嬷嬷后脚便进来了。

“嬷嬷有何事如此重要,非得把她支走?”沁雅看宁馨走到门口去守着,微蹙了下眉头。

“我的主子!您好歹也上些心吧!下月那两个进来,您可怎么办?”冯嬷嬷一下跪在沁雅脚边,抓着她的手,又心疼又心急。

“这个不是早已料到的吗?嬷嬷怎么如此惊慌。”在她进宫前便已内定了的一后二妃,压了三个月才让她们进来,可见父亲是花了多大的劲!

“可是,这人就要进来了,可主子您的肚子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啊!老爷今日传话进来,皇长子必须要是您生出来的!”

“这种事哪是人力所能为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沁雅一听,低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姐,您就是从小这个性子!这可不是讲谦和恭礼让的时候啊!您振作些,夫人在家担心地不曾一日睡踏实。”冯嬷嬷忧心如焚,抓着她的手臂摇了几下,突然双目炯炯地盯着她:“小姐告诉老奴一句实话,皇上,是不是未与你有夫妻之实?”

“……”沁雅惊讶地抬头看着她。

“奴婢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老爷夫人还让我进宫做什么!”冯嬷嬷长叹一声,接着道:“还是老爷考虑地周全,连这一层也想到了!”

“父亲想让太子出在文家,皇上岂能让他如愿?父亲可以决定皇后的人选,但皇上却可以决定太子的出生。莫说是拖三个月,哪怕是拖三年,也是无用的……”沁雅眼眸低垂,躺回榻上,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是该为此黯然,还是该为此庆幸?

“小姐……”冯嬷嬷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抚着她的脸道:“您的心性何时才能改改!您这样下去,在这后宫里,可怎么使得?”

“嬷嬷,我进来之前,不是都已经预想到今天了吗?”沁雅双手垫着侧脸,合目闭着假寐,静了半刻,低声呢喃道:“其实,若以后真能这么太平度日,已是极大的福气了……”

冯嬷嬷轻轻地啜泣了半刻,对着她重重磕了一个头,退了下去。

等到父亲权势衰落的那一日,大概也是她搬进冷宫的日子了……或许,萧彻还可以绝情些,直接杀了她。如果那样,倒也解脱了。天上地下,日日望着他……

已是深秋了,窗下的菊花也开过了劲头,一阵秋风过,沁雅身上凉凉的,不禁拉了拉薄衾,想多包住些暖意。

“主子上床上躺吧,天气凉了,可别受凉了。”宁馨进来看到,快步走去窗前,顺手略合住,并不扣上窗锁,又细步到沁雅身边,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劝道。

“窗下的菊花都凋尽了吧?”沁雅懒懒地睁开眼,望着闭着的冰裂纹棂窗。

“节气过了,自然是要谢的。”宁馨扶起她,答道。

“是啊,过了节气,怎能不凋零。”这菊花的命运亦是她的命运,前些日子,开的多么热闹,外人瞧着,只有艳羡的份。可时候一到,便是大厦一朝倾了。‘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毕竟,还是要吹落北风的……

又是一阵瑟瑟秋风,窗子猛的被吹开,屋子里帘幔翻飞,湘色的纱帐漫卷,冰凉的风直刮得人心也冷了。

却上心头

……………………………………

《中秋月》

【宋】苏轼

暮云收尽溢清寒,

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

明月明年何处看。

“周礼上说‘天子居九重’,九重宫阙,乃天子之室,穷天下之造诣,达鬼斧之神功。以前,只是看书上的描写,总想着,哪一日能见上一见。如今,日日都能见到了,在外面看它时,是一番心境,可在里面看它时,则又是一种别样心情。”夕阳西下,沁雅站在皇宫最高的揽月台,临风俯视六宫九城。这是她自进宫以来每日必做的一件事,风雨不改。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要不,苏学士也不会留下‘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句子了。主子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该如此。您可是这九重宫阙的女主人啊!”斜阳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刚刚还落在正泰殿的顶上,黄色琉璃瓦的重檐庑殿顶被映得一片灿然,耀了眼睛。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世间万物总是转瞬即逝。

“你进宫后可是越发地勤奋了,以前让你念两句,可是比登天还难。如今可了不得了,出口成章,莫不是等将来出去了,要考个女状元来?”沁雅转身来,对着宁馨戏谑道。

“主子若是对着皇上也能这么说笑,那也不至于现在这般景况。”宁馨见日头沉下去了,背上一阵凉,忙将手上的围兜披到她身上,细细地系好绦带。

沁雅静静地等她弄好,其实,她更想吹吹风,这样,她就可以清醒些。

宁馨见她不答话,心知劝不得,垂手退开几步远远立着。她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这时候,她总想一个人呆着。这也是她一天中唯一可以清净的时候。

突然一阵雁鸣,宁馨抬头望去,见碧天无云,澄澈高远,两行秋雁成‘人’字飞过,越来越近,从北至南,横掠过整座宫城,一点一点,又向南飞去。

“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沁雅的脖子又仰高了些,目光紧紧地纠在雁儿的身上,仿佛那雁真能飞去他的身边。鸿雁传书,云中寄锦,书上读来终是好,遥寄相思,遥寄相思,雁儿可能够带了去?

沁雅双手撑在栏杆上,目送大雁越飞越远。高台上静的只有风过耳畔的声音,突然两声哀鸣突兀地打破这宁静,只见雁队里的一只直直地落在了揽月台上,离沁雅只有数丈远。

沁雅吓得张嘴叫了一声,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立在那里浑然不能动。

“主子!”宁馨大叫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边,扶住了连连问:“您怎么样?没伤着吧!怎么样?”

沁雅刚刚是被这突然发生的事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又回过了神,拉住宁馨检查她的手道:“没事,没事,放心。”

主仆二人惊魂未定,只听见一阵脚步急乱,从楼梯上传来。

“皇上!在这里!找到了!”突然一个小太监从底下跑上来,竟没有看到她二人,一眼只看到了落雁,喘着粗气,欢声对下面连连喊道。

“朕就说定落在了揽月台上!呵呵!来,看看这大雁肥不肥!”萧彻的声音接踵而至。

“你怎么在这里?”萧彻停在楼梯口,看见了她,不由一惊。

方才还满脸欢欣的小太监此时吓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娘娘饶命,奴才只顾着为皇上找猎物,真没有看见娘娘,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臣妾见过皇上,圣恭安!”沁雅携宁馨叩拜行礼。

“平身吧。”萧彻淡淡一摆手。

“谢圣上!”

“张全!”萧彻烦躁地一喝,张全立即跪到了他面前听侯吩咐。“把这不长眼的奴才拉下去,冲撞皇后是个什么罪过,你看着办吧!”说完,萧彻径自走到落雁边,拿起了横穿过大雁的箭羽,神色颇为满意。

“且慢,”眼见着上来两个太监要拖了刚刚的小太监下去,沁雅上前求情道:“还请皇上饶过他吧,他是真的没看到臣妾的。”

“主子……!”宁馨情急之下拉了拉沁雅斗篷的袖子,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她几乎想当场晕过去了,这世上哪还有比她更傻的人,为了个奴才,当众驳皇上的面子。

“……”萧彻闻言,抬起头来,侧着脸看她。脸色已不似刚在的高兴。雁群已经远得完全望不见了,整个揽月台上,所有人都屏息敛气,静静等着皇帝的反应。

沁雅半屈着膝,萧彻就这么安静地望着她,仿佛这台上此时就他们两人。

“拿去,交代御膳房,今日晚膳,它就是主菜了!”萧彻突然转身,将落雁扔给了张全,随意地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张全对着宁馨使了个眼色,带着一帮奴才迅速退了下去。他本是东宫大太监,正六品,随着新君继位,自然得道升天,成了正五品的内宫大总管。他是伺候了萧彻二十年的人,就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也没有他精。

“怎么?一直屈膝低头,无颜面君吗?”萧彻转身一撩袍,惬意地坐了下来。天边的云彩,染着夕阳的余晖,色彩鲜艳地散着,映得他的侧脸也有些橙色。

“谢皇上!”沁雅又蹲了一个万福,起身站在原地。

“谢朕什么?是谢朕让你平身?还是谢朕没有驳你的面子?”萧彻看她站得离自己那么远,冷冷地哼道。

“臣妾有罪,扫了皇上打猎的兴致!”沁雅双手扶膝,屈身道。

“哼!你的罪,还少吗?”萧彻双手抱胸,斜倚在栏杆上,转过头去远眺宫闱。

沁雅没有答话,低眉顺目,专心地盯着脚下。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宫禁之内已开始掌灯了。两人都不看对方,任高台上的风吹的各自衣袂翻飞。

“你不在皇后宫呆着,到这里来做什么?”萧彻反感她的沉默,似乎自己有多么让她厌恶,连说话都没心思。

“秋日高爽,臣妾无事,便来登台望望景致。”沁雅一如既往,语气平淡无波,垂首答话。

萧彻蓦地站起身来,两步上前紧紧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扳起来:“朕命令你,以后,见着朕,不准再低着头!”

沁雅惊慌失措地望着他的眼睛,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忘记了回答。

“听见没有!”萧彻捏着她下巴的手又加重了半分力道,他的手劲把握地极好,让她感觉到疼痛,却又不至于弄伤。

“臣妾听见了。”沁雅心中委屈,鼻头略感酸楚,却硬是强忍着不让眼里泛泪光,倔强地直着身子,不肯示半分弱。

萧彻松了手上的劲道,却不放开,手指轻轻地婆娑她的下巴,脸凑下来,对着她的耳朵道:“怕吗?”

“什么?”沁雅的身子不自主地一颤。

“下个月开始,后宫,可就热闹了,你,不怕吗?”萧彻语含笑音,又贴近了几分,鼻梁几乎已经贴在了沁雅的脖子上。

沁雅觉得脸烫得像火烧一样,幸好借着夜色看不清楚。她情急之下本能地想挣扎。可萧彻丝毫不让她如意,双手霸道地圈在她的腰间,让她动弹不得。

“为何你不求朕!”萧彻双手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定在自己面前:“如果,你肯低头,如果,你开口求朕,说不定,朕会对你好一点!”

萧彻的声音本就醇厚,此时又刻意压着,低低沉沉地挠着人的心,挠的人心里酥酥痒痒,却永远也抓不着。

沁雅仍偏过头,不肯看他,咬着唇,不言不语。

萧彻平生最恨她这样子无声的抗议,似乎是因他受了天大的委屈。本来,许久不见她,心中一直隐隐惦记,可这几分惦记,全被心中升起的无名火烧得灰飞烟灭。

他突然一松手,恨恨地甩袖欲走。刚出几步,突然停住,负手冷笑着望着她道:“既然你愿做闻雁孤客,那朕就成全你!日日去对着空庭,自抚孤松盘桓去吧!让你清净个够!”

‘咚咚咚’地一串脚蹬木梯声,萧彻人已不见了,沁雅还愣愣地立在原地,脑子昏昏沉沉地。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俯视九城之中,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地均匀散落着,万分温馨的景象。遍览宫禁内外,有哪一盏灯,是为她而点?又有哪一盏可以为她指明前路……

她一直就那么孤身站着,似要化作一尊雕塑,直到地老天荒。

宁馨一转过楼梯口便看到她那样寥落的身影,倚着危栏站着,晚来风急,吹得斗篷飘摇在空中。诡谬的夜色里,她就像是下一瞬就要从那跳下去。

“主子!”她疾步走过去,从身侧一把搂住了她,拖着她后退了两步。“您这是做什么!”虽然进宫有了些日子,宁馨处事已极有长进了,但此时却完全慌了手脚,顿时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你来啦。”沁雅伸手搂着她的肩,对她微微一笑。这是她从小安慰宁馨的方式,让她明白自己很好,不用担心。

“晚了,咱们回去吧。”宁馨回以一笑,搀着她,柔声说道。

“好!”沁雅点头应着,缓缓地走到方才落雁的位置,那血已完全干涸了。夜色里看着,淋淋漓漓一片沉暗的颜色,叫人从心底觉得可怕。

“许是我害了它,方才还想着它能……”沁雅双目紧紧盯着地上的血渍,低声自言自语道:“到底是半分念想也不让留……想来那千枫山的霜林也红遍了。”

“主子说什么?”宁馨没听清楚,低头问道。

“没什么,走吧,走吧……”

注:

《秋风引》【唐】刘禹锡

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

抚孤松而盘桓——陶渊明《归去来兮辞》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选自元代著名杂剧作家王实甫的代表作《西厢记》的第四本第三折《长亭送别》。其宫调名为《正宫》,曲牌名为《端正好》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李清照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谁惜残蕊

……………………………………

和泰元年的冬天,柳李二人终于被迎进了宫。

十二月的京城,尤其寒冷。册封的那日,下着大雪,纷纷扬扬,幕天席地,到处都是一片白。

沁雅与萧彻并肩站在正泰殿前弥式高台的最高一级汉白玉石阶上,俯视下方。若是晴天,这个角度可以一直望到外司马门,而今日雪太大,满目苍白,茫茫四处皆不见。

那日,他也是站在这个地方,看着她进来的吧。沁雅目光望着正前方,虽然,这大礼服甚为厚重,可是华丽有余,保暖不足,都是绫罗绸缎的单层,连棉絮都只有一点。主要是为的皇后看起来不能过于臃肿了,所以啊,看着是好看,穿着,可是遭了大罪了。

萧彻亦是如她一样,正目平视着前方。他想起那日,自己就站在现在所站的位置,看着她一直从外司马门进来。他当时心中冷笑,一个贪慕荣华的女子,他会让她知道,皇宫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即使,她是皇后。后宫的女人只有一个宿命,永无回头。三个月后的今天,她与他并肩站在这里,等待册封后妃。

萧彻转头,装作不经意地瞟了她一眼,恰见她冷的瑟缩了一下。本来已下了决心一定要让她低头,可此时,不知怎的,未经思考,就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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