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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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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沅沅想着梅芫雪的凄惨离世,忍不住便哭出了声。好毒的计策,好狠的心肠。若非是丧尽天良,怎能使出如此恶毒的手段。她只觉得眼前的紫曼罂异常刺眼,一抖衣袖,将它扫落至地。紫曼罂本就异香扑鼻,如此香氛更是蔓延开来。杜沅沅本就觉得这香气异常熟悉,此时脑中忽然一片通明,竟然“腾”地站起身来。
ˇ弄翠阁ˇ
杜沅沅的一声惊呼,使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英帝更是急忙站起身来,拉住杜沅沅的袖子,道:“你怎么了?”杜沅沅紧咬着下唇,脸色雪白。半晌方道:“这香气你难道没有闻到过?”英帝听杜沅沅提起,隐约觉得殿中香气似是有些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杜沅沅并不点破,只道:“我前些日子身体不适的症状,当时宫中也有一人与我相似,你可还记得是谁?”英帝听罢苦苦思索,隐约觉得似是抓住了什么,却如白驹过隙,悠忽而过。脑中蓦然划过一道闪电,照得思绪中的一张面孔异常清晰,堪堪称得上是清秀的面孔,总是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脸颊,幽深不明的双眸,竟是皇后赵静敏的样子。
英帝不由蹙紧了眉头。皇后赵氏刚入宫时,虽不是什么天姿国色的出众美人,却也是一个健康明媚的女子。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变得瘦削苍白,气虚体弱,直至缠绵病榻,不得不让出打理宫中事务的权柄。英帝当初虽然也有怀疑,却始终未查到什么。如今看来,应也是与这紫曼罂有关了。这紫曼罂虽是弱质娇花,却毒如蛇蝎,在无法察觉之下,便会将人置于死地。难怪当初派陆六福查究柔美人去世原因,至今也未查到一星半点儿消息。
杜沅沅心中已是恨极。祥萃宫中那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屡次害人,却屡次逃脱罪责。这一次,难道还要让她再得意下去。英帝看着杜沅沅脸上悲愤的神色,紧紧握着她的手,决然道:“你放心,不论是皇后,还是柔美人,我们定会还她们一个公道!”
景宁宫。
太后见丽德妃从殿外进来,忙屏退了殿内伺候的一应宫女和太监。丽德妃见太后一脸寒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站在一旁,不住地撸着腕间的七色玛瑙紫晶珠串。太后待众人全部退出,紧紧阖上了殿门,方才怒视着她,低声喝道:“你做的好事?”丽德妃心中明白,面上却故作不知,道:“不知母后指的是何事?”太后见丽德妃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不由狠狠拍了拍肘下几案,长叹道:“我们申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说罢连喘了几口气。丽德妃见太后动了真怒,不敢辩驳,只是默默站在下首。
太后端起雀青柿蒂茶盏,喝了一大口,情绪似是平复了一下,又道:“哀家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跟那些小妃子们斗气,要学会隐忍,待大事成了,谁还能跑到你的前头去。可你,可你……”太后说着,似是又激动了起来。丽德妃不敢怠慢,急忙跪下,婉声道:“母后,漪儿错了。您别生气。”太后目光灼灼,看向跪地的丽德妃,“柔美人之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太后垂足顿胸,“你真糊涂啊!皇上虽不是个强悍的性子,却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你这些伎俩恐怕早就落到他眼里去了。何况眼下中宫之事正悬而未决。这当口,你怎么能再惹出是非来。你再这么一味好强下去,别说是中宫,我看你眼前的位子恐怕都保不住了。”
丽德妃一听太后说得如此之重,急忙膝行上前,抱住太后的腿,哭道:“母后,母后,您要帮帮漪儿,帮帮漪儿呀!”太后看丽德妃哭得一脸精致的艳梅妆都糊成了一团,心中一软,黯然道:“不是哀家逼你,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咱们申家已大不如前,若此事再不成,咱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可真都白费了。”丽德妃止住了哭声,抬头道:“那个李贵,咱们不是已经灭口了么?”太后目中阴森,“未到最后,终不能决定输赢。”
瑰丽的晚霞在西天边上幻化着光怪陆离的色彩,如仙女抖落的纱衣,温情地洒在天都城内蜿蜒而过的湘芷河上。湘芷河西岸,是京城中最繁华的商业街市。布满了鳞次栉比的商行器铺,鱼市、肉市、金银铺、珠子铺、香药铺、果子铺。平日里,这里人潮汹涌,繁华鼎盛。而现在天色渐晚,各家各铺都已落下了门板,蜕尽了白日里的纷乱热闹,带着疲惫后的满足,静静地望着河中映着晚霞的粼粼波光,也静静地看着东岸突然间的人声鹊起,纸醉金迷。那里便是可以令男人醉生梦死的温柔之乡,一家连着一家的秦楼楚馆。
晚霞已渐渐淡去,夜色转为深浓。东岸上,座座高大豪华的彩楼欢门已纷纷燃起灯火。形形色色数以百计的彩灯五光十色,倒映在湘芷河中。河上河下交相辉映,显出一派异样的繁华。晚风送来脂浓粉艳的刺鼻香气,送来金玉宛然的笙歌管弦,也送来了女子放荡的笑声与男子靡靡的低语。
在一众高阁轩然,彩绣金漆的妓馆中,夹着一座样式普通得不引人注意的小楼,楼顶悬的楣匾上书着“弄翠阁”三个字。也许是因为小楼低矮的门楣与无甚特色的外貌,相比于其他妓馆,弄翠阁客人稀少,生意清淡。几名姿色平平的女子衣着俗艳,浓妆如鬼,无精打采地站在门前,偶尔看见有人路过,急忙一窝蜂地涌上前去,却将过路之人吓得远远跑开。
天已完全黑透,一个衣衫褴褛,穿着打扮似是落魄书生模样的人微微弯着腰,从远处慢慢走来。经过几家灯火辉煌的妓馆,守在门边的妓女看他如此,都将帕子捂在鼻端,皱着眉头让过一边。那人却也不生气,依旧一家一家走过去。待行至弄翠阁门前,阁前那几个艳俗的妓女抢上前去,将那人团团拥住,半搂半抱着拖进了弄翠阁中。
穿过彩珠悬垂的楼门,一个身材微胖,风韵犹存,穿得花枝招展的老鸨迎上前来,脸上带着惑人的媚笑,待看清来人,微微征了一下,随即面上笑容更加灿烂,腻着声道:“这位公子,我们弄翠阁中的姑娘是个顶个地漂亮,不如随我秋五娘到楼上看看,能看到中意的也说不定。”说罢,朝兀自巴在那人身上的几个容色平常妓女使了个眼色。那几名妓女迅速离了那人身侧。秋五娘当先向楼上行去,那人不动声色,紧紧跟在后面。
楼上是一排紧闭的房门,每间房的房门上都遮着绣花门帘,有的是牡丹,有的是芍药,有的是百合。秋五娘带着那人走到拐角处的一间房门口,门上的绣帘是一枝雅致的剑兰。秋五娘也不说话,打起帘子,推开房门,便让过一侧,那人也不客气,微一颔首便入内去了。
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阖上。那人一改刚刚落魄的模样,缓缓直起腰来。周身焕发出美玉般的风华,那莹润的双眼,那清逸的面容,此人竟是杜子珏。
杜子珏站在似是一间女子的绣房中。迎面而来浓烈的低劣胭脂气味让他微微皱了皱眉,触目所及是一派鲜艳俗丽。这应是一间寻常妓女接客的房间。房内一片安静,宽大的绣榻上似乎躺着个人。杜子珏无声地笑笑,向绣榻走去。待走到近前,伸手拍了拍那个从头到脚缩在被中的身形,那身形似乎猛地一震,掀开绣被一角,偷窥了一下,象是松了口气。张口道:“是杜大人,可吓坏咱家了。”声音虽尖细,但竟然是个男人。那男人面白无须,皮肤细嫩,内行人一望便知,此人必是个宫中的太监。
杜子珏听到那男子的答话,嘴边微笑更深,道:“李贵公公何必害怕,任谁也猜不到,一个太监竟然会藏身妓馆内。”那藏匿在被中的男子竟然就是冬至日皇后祭天的司礼太监李贵。听说他早已被申家找了出来,并被灭口。谁成想,他竟然好整以暇地躲在弄翠阁中,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李贵似是面上微微一红,讪笑道:“杜大人不要取笑咱家了。要不是杜大人你仗义相救,将咱家藏在这里,咱家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杜子珏摇了摇头,微笑道:“李公公不必客气,这几日想必公公也是十分辛苦,如今时机正好,明日我便会安排公公回宫。”李贵脸上显出似是期待,又似是害怕的神色,杜子珏淡淡道:“公公可是不相信在下?”李贵急忙道:“咱家怎会不相信杜大人,只是,这事非比寻常,万一……”“没有什么万一,回宫对李公公来说是最好的安排。况且,公公只有说出真相,才能确保今后无虞。李公公说是也不是?”李贵低头沉思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杜子珏踏出房门,仍旧恢复了来时的模样,微弯着腰,慢慢地出了弄翠阁。脚下虽是慢条斯理的步子,但心中却是异常轻快,杜沅沅甜笑可人的面容不经意地浮了上来,这三个月的诸般辛苦都似有了回报,杜子珏的嘴边泛起一个释然的微笑,喃喃道:“沅沅,大哥马上就可给你送份大礼了。”
ˇ真相大白ˇ
天色还是一盘墨蓝的棋局,无数颗星星的棋子一闪一闪的。人们都还沉浸在睡梦中,四下里一片安静,只有带着轻寒的初春的风在黑暗中悠忽来去。
时辰才至寅时三刻,靠近禁宫御膳房的东角门外,早已停驻了一辆又一辆的大车,车上装的俱是些菜品果蔬。这些都是内务府为禁宫采办的食材。而送食材的都是些固定的商户,因为是为宫中供货,商铺的老板自是不敢怠慢,每日天不亮就会在此等候。
除了那几辆静立不动的大车外,车旁还伫立着几个商铺伙计,专门负责运送和卸车。
天刚破晓,只听“吱呀”一声门响,东角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了开来。一群太监鱼贯而出。有的挑着灯笼,有的拿着账簿。守候多时的商户老板急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为首的一个太监也不答话,指挥着小太监们挨车盘点登记。记录完的,就让候在一旁的伙计抬进角门去。
大家正忙碌着,东角门里又走出个太监来。那个太监一边各车看着,一边啧啧有声。刚刚那个为首的太监急忙上前,脸上早已是讨好的笑容,道:“是刘旺公公啊!您老起得可真早。”刘旺也微笑道:“有什么法子,宫里那些主子们的嘴都刁得厉害。今日要吃这个,明日要吃那个,咱当差的还不得尽心尽力。今日特地起了个大早,就是看看这批新货里有没有用得着的。”那搭话的太监点头哈腰道:“刘公公尽管挑,合适的,我派人给您送过去。”刘旺的目光有意若无意地瞟了一眼一辆大车旁站着的两个垂着头似乎是没见过世面的伙计,忽然指着那两个伙计身旁的一筐翠瓜道:“就这个吧。”“行,行。”那太监满口答应,又转头对那两个伙计道:“还不快给刘公公抬进去。”伙计们自然不敢怠慢,抬着翠瓜向里面去了。刘旺对那太监一点头,“这两个伙计咱家还要他们出点力。你放心,除了膳房,他们哪也不能去。呆会我自会送他们出来。”那太监自是全部应承。刘旺转身进了角门。直到人影消失不见,那太监才收回了脸上的笑容。
旁边一个点货的小太监凑上来,好奇道:“看这个刘公公的服色也不是什么有品级的太监,怎么公公还对他如此客气?”那太监一指戳到小太监的脑门上,笑骂道:“你懂什么?宫里谁不知道刘旺的点心是一绝。就这一手不知道笼络了多少主子的心,指不定哪一天就会站在你我头里,到时候再巴结,恐怕人家还看不上呢!”
刘旺领着那两个抬着翠瓜的伙计进了御膳房里的饼果房内,将房门仔细关好。忽然对着其中的一个跪下道:“小人见过公子。”那伙计若无其事地放下瓜筐,抬起头来。金色的晨光透过窗棂,照着他清俊的面容,映到他温润的眼中。这个商户伙计打扮的人竟是堂堂的正四品大理寺少卿杜子珏。
杜子珏亲手将刘旺扶起,低声道:“不用多礼。你可安排妥当了?”刘旺点点头,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两套太监服饰。“请公子先委屈一下。”杜子珏笑笑,接过太监服饰,将其中的一套递给另外一个伙计。那伙计这时也抬起头来,眉目清晰,正是李贵。
二人换好了衣服。刘旺拿过案上早已准备好的两个金漆提盒,交杜子珏和李贵提着,三人这才大摇大摆地出了御膳房。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正是早膳的时辰,甬路上不时看到传膳的太监和宫女。因此,拎着提盒的他们倒也未惹人注意。
杜沅沅早已穿戴整齐坐在殿内。刘旺昨日便托兰兮捎来了话,说今日一早会送些时新的点心来。杜沅沅敏感地猜到,定是杜子珏那边有了消息。明日便是三月之期期满之日。杜沅沅心中笃定,杜子珏必会完成任务。
殿外忽然传来绿媞的声音,“小主,刘公公来了。”杜沅沅眼中一亮,声音却仍不疾不徐道:“进来吧。”
绿媞领着刘旺连同两个拎着提盒的太监走进殿来。刘旺抢先一步,先行了个礼,道:“奴才见过小主。”杜沅沅虚扶了一下,道:“刘公公辛苦了。是什么新式点心,快拿给我瞧瞧。”刘旺目光瞟了瞟身后,道:“三个月前小主说要吃一味点心,今日奴才特意给小主送来了。”说罢,向旁边一让,示意了一下。那两个拎提盒的太监走上前来,将手中的提盒放在杜沅沅身旁的案上。
杜沅沅听到刘旺说了“三个月”这几个字,心中一动,再一看刘旺那别有深意的目光,不觉向走上前来的那两个太监看去。只见其中一个正微微抬起脸来,杜沅沅心中惊喜莫名,差点呼出声来,那太监正是祭天大典上的司礼太监李贵。杜子珏竟然真的将李贵送到了她的眼前。
杜沅沅向绿媞使了个眼色,绿媞急忙走出殿去,守在门口。杜沅沅见殿门已阖上,才对刘旺道:“刘公公有心了,这趟差事办得不错。你想要什么赏赐?”刘旺还未答话,李贵身旁那个太监突然插话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赏赐?”说罢,便抬起头,缓缓走上前来。
杜沅沅愕然望去,目光蓦然落入一双清润如玉般的眼眸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上惯带着的宠溺的微笑,心中狂跳了几下,“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惊喜道:“大哥,怎会是你?”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自然而然地握住了他的手。
杜子珏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在一只腻滑柔软的小手中,看着眼前杜沅沅清丽如昔的面容,心中不由得漫过丝丝柔情。杜沅沅并未发现杜子珏的目光已变得柔情似水,兀自沉浸在久别重逢和大功告成的喜悦中,追问道:“你是怎样找到李贵的?”杜子珏面上一肃,回想起过去三个月里那些殚精竭虑的日日夜夜,再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的笑靥如花,蓦然觉得,自己这数月的辛苦都已变得微不足道,所求的也只不过是眼前人的嫣然一笑罢了。便淡然道:“没什么,只要人找到就好。”
杜沅沅知道这其中定然费了无数周折,看着眼前杜子珏相较于数月前微微清减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抬起手,轻轻抚过杜子珏的面颊,有些愧疚道:“大哥,你瘦了好多。”杜子珏心中一荡,眼眸转暗,轻声在杜沅沅耳边道:“只要你高兴,我愿为你做任何事。”杜沅沅一征,忽然想起上元之夜发现杜子珏隐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不由唤了声,“大哥!”
一声大哥拉回了杜子珏的神智。杜子珏心中一凛,突然想起自己正站在怀玉宫内,身处禁宫之中。暗暗一叹,低声道:“人已送到,一切小心。”说罢,后退一步,躬身道:“奴才告退。”说罢转身便走,再不回头。刘旺也行了一礼,紧随其后。杜沅沅看着杜子珏决然的背影,兀自伸着刚刚握住杜子珏的手,心中一阵怅然。
刘旺与杜子珏仍旧回到饼果房里,杜子珏换回伙计装束,刘旺又找来一名小太监,扮做另外一个伙计,二人低着头,从东角门顺利出了宫。没过多久,那名扮成伙计的小太监从原路又返了回来,只不过此时已换回了太监的服饰。
而杜沅沅这边,将李贵安置好后,迅速派人知会了英帝。如今,就等明日的朝会了。
禁宫乾安大殿。
英帝一身明黄十二章纹龙袍,戴着双龙戏珠的金冠,威严端坐在高高的御座上。左侧拉了扇羽角宫纱屏风,隐约可见太后坐在后面。大殿上,文武百官朝服严整,分列两边。
今日的朝会与往日有些不同。三个月前,皇后祭天出现了意外,以申天罡为首的臣子们便以皇后失德做为借口,威逼英帝废后,英帝便定下了三月之期,声称必给众人一个交待。今日正好期满。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大臣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英帝扫了扫丹陛下的诸人,将申天罡的得意、杜子珏的从容及一众大臣的焦急都纳入眼底,不可察觉地笑了一下。目光瞥了瞥右侧通往后殿的殿门,透过门缝,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秀雅的身影在向这边窥视,英帝心中一暖,蓦然激起了无限的勇气。他知道,杜沅沅就在那扇门的背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与他共同分享着焦虑和担忧,分享和喜悦和胜利。
陆六福宣布了朝会的开始。英帝却并不提及此事,只是选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事项和众臣们议了议。眼见朝会已接近了尾声,英帝还没有提三月之期约定的意思,坐在宫纱屏风后的太后和站在众臣之中的申天罡都着了急。
过了一刻,各事项都已议完,也再无大臣上奏,英帝若有所思地看向下站的众臣,众臣也都默不作声。大殿内众人虽多,却是一丝声音都没有,朝堂上一时静了下来。
就在此时,位列众臣之首的申天罡再也忍耐不住,忽然站了出来。英帝心中暗笑,终于等到了对方的先行出手。
申天罡微一躬身,道:“皇上,三月之期已满,不知皇上是否已做出决断?”英帝微微一笑,“爱卿竟然如此着急,也好,朕势必要给大家一个交待。李贵!你过来。”申天罡本以为英帝是在拖延时间,才站了出来。却没想到英帝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待听到话中的“李贵”二字,蓦然间变了脸色。
自从太后从宫中递出李贵潜逃的消息后,申天罡便派了无数人手,到处寻找。过了没多久,还真让他给找到了。为免夜长梦多,申天罡便将李贵秘密绞杀。本以为就此高枕无忧,谁成想大殿上又冒出了李贵。
宫纱屏风后的太后也是浑身巨震,自宫外传入消息说李贵已被灭口,她并无多少喜色,总觉得此事太过容易,中间似乎遗漏了些什么。没想到,竟然真的节外生枝。坐在太后近旁的英帝明显地感到了太后的情绪变化,眼中看着丹陛下申天罡的吃惊神色,心中一阵冷笑。这场辛苦的角逐,他已是胜券在握了。
此时,大殿之上,众人各怀着心思,单等着李贵的出场。只见站在丹陛之上,英帝近旁一个手持拂尘的太监转过身来,步履从容地走下了丹陛,跪在丹陛之下的雕龙金砖上,声音清晰道:“奴才李贵参见皇上。”
申天罡看着跪在近前的李贵,后心里的冷汗涔涔而下。这个李贵确实就是他亲眼看着绞杀的那个,难道是白日里见了鬼不成。不由张口结舌道:“你,你,你怎会在这里?”众臣一听申天罡的问话,立时便明白了几分,这个李贵应该就是此事件的关键人物。显然申天罡曾做过什么,不由一片哗然。
宫纱屏风后的太后见李贵竟预先已在大殿内,心中暗道不好,英帝必是已做了万全布置。今日之事要顺利通过,恐怕是难了。
英帝沉声道:“你确是李贵?”李贵看着面前金碧辉煌,阔大高深的金銮宝殿。殿上分列两边齐整严正的文武百官,正面丹陛上坐在高高御座上的英帝,心中还是有几分惧怕,但事已至此,也只有硬着头皮向前。因此,他虽然不住颤抖,却毫不迟疑地道:“回皇上,奴才正是李贵。”
英帝笑了笑,看向一旁面色铁青,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神色的申天罡。接着道:“你将冬至祭天那日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听。”李贵抬头看了一眼英帝,见英帝龙威赫然,一派天子风范,狠了狠心,开口道:“奴才是冬至祭天大典上的司礼太监。冬至前一日,祥萃宫丽妃娘娘找到奴才,要奴才在玄天真香上动点手脚,让皇后娘娘在祭天时折断真香,做出上天示警皇后失德的假象。奴才不敢违背,便在皇后娘娘祭天时,趁将玄天真香送到皇后手中的机会,用丽妃娘娘给的这个在真香上留了个切口。等皇后娘娘举香祝祷时,碰巧将香折断。”李贵说着,从怀中取了个物事,双手高举到头顶。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去。只见李贵手中一个微小银亮的东西,似是一枚环戒。
英帝道:“六福,你给各位卿家们看看。”陆六福领命,用红木托盘盛着,走至丹陛之下,从各位大臣眼前走过。众人这才看清,那物事是一枚银制环戒,只不过环戒的一面多了一片锋利的薄刃,只需将东西握在手中,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切断。众人一片释然之声。
申天罡突然越众而出,厉声道:“不要相信他,他根本不是李贵,李贵早已死了。”话刚出口,便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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