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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医路扬名-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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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居然是郑存汉的女儿,难怪能在事业上闯出这样的佳绩。作为一个女人,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难能可贵,乘风机械厂在她手里转了三次型,也相当于跳了三跳,每一次都跃上了一个新台阶,最后还拿下了国家的重点项目。更重要的是她培养出了一批有独立研发能力的技术人才,对于引进技术的国产化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要是她这时候没有走,下一步也许不仅仅只是个厂长而已了!

但她决定去永交。

这显然也是遗传自郑存汉的脾气,郑存汉那个人做出选择的标准永远只有一个:自己认为值不值得。

不管怎么样,他的女儿过得还算不错,丈夫是个有能耐的,自己也非常出色。

何遇安放下了心,抬起眼时又是一阵冷淡:“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韩蕴裳说:“郑老先生还有个养子叫郑驰乐,今年十六岁。”

何遇安一愣。

韩蕴裳说:“我来时还得到了消息,谭康禾先生也是在淮昌病故的,而且就在郑老先生的老家……”

何遇安的目光锐利起来:“你们早查不出来晚查不出来,怎么现在就查出来了?”

韩蕴裳说:“其实我们本来只是想了解乐乐。”

何遇安冷眼盯着她。

韩蕴裳接着说:“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找出了许多东西……”

何遇安很快反应过来:“乐乐就是郑连长的养子?你们为什么要了解他?”

韩蕴裳说:“因为他长得很像仲荣。”

何遇安眼睛微微睁大。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前些年遇到的一个小孩,那小孩长着张他怎么都看不顺眼的脸蛋,而且还自称是季春来的徒弟!

当时他看到那小孩身边的娃儿看着也不简单,还以为是叶家那个子侄到淮昌来玩——难道就是他?

何遇安追问:“他在跟季春来学医吗?”

韩蕴裳有些吃惊:“您见过他?”

何遇安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凑巧。

只不过郑驰乐确实长得很像叶仲荣,或者说长得像叶盛鸿!

何遇安没有沉不住气,他不答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蕴裳说:“世界上也许有天生相像的两个人,但是仲荣跟我说过,他和郑彤谈过一段。”

何遇安敛住眼皮:“所以呢?你们觉得郑驰乐不是郑连长的养子,而是你们叶家的种?”

韩蕴裳语塞。

何遇安接着说:“要真的是那样,你们现在才来找不觉得太晚了吗?”他冷笑看着韩蕴裳,“是因为确定了你没法生孩子,所以就算是别的女人生的你也不介意,准备把他认回去当自己儿子养,对吗?”

韩蕴裳说:“我——”

何遇安打断:“是不是叶仲荣不想继续当个敦厚的弟弟、可敬的哥哥,想找个儿子来当王牌,争一争叶家当家人的位子?”

叶盛鸿对儿女要求不高,但早早就对接掌大权的人选做了个限定:要有拿得出手的第三代。他觉得只有自己出息、下一代也过得去,才能稳保叶家的兴盛。

可惜他最看好的二儿子娶了不能生育的韩蕴裳。

韩叶联姻固然有天大的好处,但对叶仲荣来说并不算是件好事。

何遇安满脸讥讽:“人家已经把儿子养这么大了,你们现在想跑来摘果子!就算他真的是叶仲荣的亲儿子又怎么样?现在叶家那种情况,去了只会被糟践!”

韩蕴裳没被何遇安的话给吓退,她冷静地说:“叶家现在这个情况乐乐当然不适合回去,可他将来注定不会默默无闻,以后总会让有心人发现的。与其将来那么被动,不如早作准备。”

何遇安冷笑更甚:“你对我说这些,是觉得我念着旧情,说不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然后我可能会觉得有些东西带进棺材也没用,索性给他算了,对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韩蕴裳抬起头,眼里带上了笑意:“何老说对了,我确实打着这样的主意。”

她这么直截了当地一承认,何遇安反而被噎住了。

看来脸皮厚度也是可以遗传的,这家伙不要脸起来简直跟那个人老成精的韩老爷子一模一样!

不过……

叶盛鸿要是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会让他继续留在外头吗?

何遇安直接问:“叶盛鸿知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韩蕴裳摇摇头:“现在还不是说出去的时机。”

这是韩老爷子的意思,一来呢,韩老爷子还没摸清楚叶盛鸿对郑存汉是否还心存芥蒂,二来呢,现在叶家内部还乱成一团乱麻,所以韩老爷子不准备贸然把这件事摊开来说。

何遇安目光微闪,脸上却露出了笑意。

叶盛鸿不是为没有好儿孙发愁吗?那他就帮忙给叶盛鸿教出个最合他心意的孙子。

——然后让他怎么都认不着!

他心里有了主意,脸色却依然没有缓和,还是那又臭又冷的模样:“那好,我会去找他。”

韩蕴裳似乎没察觉他的笑容底下藏着什么,微笑着说:“那就先谢谢何老。”

何遇安冷哼:“你以什么立场来道谢?”

韩蕴裳只是笑,不说话。

当晚韩蕴裳跟韩老爷子通了一次话,告知韩老爷子一切顺利。

有时候明着来请不动的就该暗里使劲,直接请何遇安出山他肯定不答应,但以何遇安对叶盛鸿的怨气,要是逮着了能让叶盛鸿不开心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一方面有当年郑存汉的救命之恩在,另一方面又有与叶盛鸿的嫌隙在,不愁何遇安不出面。

韩家那边的人是不能往这边派的,因为一派就会有人注意上,所以要帮郑驰乐快速成长就只能找外援。出发前她和自家老爷子就商量过具体的行动方案,该拜访什么人是早就定好了的,该怎么说服对方也早早就有了定案。

而事实证明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父女俩隔着电话默契地扬起了唇角,活像两只成了精的狐狸。

61

第六十一章:

韩蕴裳那边万事俱备;只等郑驰乐入瓮,郑驰乐却突然没了音讯。

韩蕴裳跟季春来一打听才知道郑驰乐跟着成钧跑项目去了。

成钧这会儿是耿修武的左右手,两个人前头虽然生过嫌隙,但毕竟还是有老交情在的,合作起来非常默契,成钧作为耿修武的代言人下去基层跑动是常有的事。

这次的项目正好跟医疗有关,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可也跟民生息息相关:这四年来华中省的经济撑起来了,还有些落后地区没完成卫生站的规范化;甚至连卫生站都没有,整一片只靠一个医生撑着。

这件事本来轮不到成钧操心;成钧却自个儿揽了过来;因为郑驰乐跟他说起过自己“转向”的想法;他才准备亲自带一带郑驰乐。

成钧本来就常常跟季春来借郑驰乐来使,一来是郑驰乐非常敏锐,往往能察觉别人没法察觉的东西;二来是他非常喜欢郑驰乐那聪明劲,要是郑驰乐的师父不是季春来,他早就下手抢人了!

成钧的善意表现得那么明显,郑驰乐当然也感觉得到。因此每次从成钧这儿领到额外任务他也会尽力去完成,一来二去,两个人之间倒也有了种亦师亦友的情谊。

郑驰乐在韩蕴裳到来的第二天就去找了成钧,两个人长谈了许久,成钧就给他要来这么个机会。

于是郑驰乐开始心安理得地跑项目了。

调研,整合,分析,从早忙到晚。

郑驰乐也没隐瞒这边的情况,隐晦地将韩蕴裳的来意写在了信里。

关靖泽收到信后很快就从那隐晦的言语里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像韩蕴裳那个层次的人,要不是有心下饵,怎么可能在刚认识的吴弃疾面前显山露水——这分明是想从郑驰乐身边的人下手,慢慢地渗透到郑驰乐身边。

郑驰乐这人最看重自己在乎的人,要是韩蕴裳将吴弃疾和季春来拉到了她的战线上,郑驰乐说不定真的会接受她。

可关靖泽知道郑驰乐心里是有疙瘩的。

郑驰乐曾经跟他说起过“前世”的事,那时候牛敢玉惨死,薛岩一意为他报仇,没想到所有的线索指向了首都叶家。郑驰乐对于叶家想抹杀自己的事耿耿于怀,跟薛岩一起着意搜集某些叶家人的罪证。

只要没碰上要紧的人,叶家都反应得很快,当机立断地选择了将对方放弃掉。然而随着反击的逐层深入,郑驰乐终于踩到了叶家的痛处:那一次终于牵涉到了叶家老三叶叔茂和由他抚养的侄儿叶曦明,谁都没想到这两个人身为“开国功臣”家的后代,居然跟国外勾连——叶曦明更是因为自己染上了毒瘾,干起了从境外走私毒品的勾当。

郑驰乐怕这颗炸弹威力太大,波及范围太广,没敢直接去引爆。当时郑驰乐知道的事情已经很多了,觉得叶仲荣并非公私不分的人,所以暗中将叶曦明做的事以信函的方式寄到了叶仲荣桌上。

没想到叶仲荣仅仅是将侄儿禁足,不但没有做出任何处理,还出手抹去对他侄儿不利的证据!同时叶仲荣开始追查信的来源,大有想把寄信人找出来摆平的势头。

当时要不是潘小海帮忙扛着,郑驰乐说不定就暴露了。

关靖泽知道叶家那边早就寒了郑驰乐的心,对上身为叶仲荣枕边人的韩蕴裳他也是怀有芥蒂的。

郑驰乐那个人心软归心软,却也有自己的底线,叶仲荣没理由没原则的护短显然让他无法接受。

关靖泽放下手上的信一会儿,始终没有动笔写回信。

首都党校的录取通知已经下来了,他也许是这一届之中最小的生员,党校里头的章程他熟悉得很,绝对可以游刃有余地应付。

但这意味着念党校的这几年都要跟郑驰乐分隔两地。

郑驰乐最需要人帮扶的这段时间,他又要从他生命中缺席。

关靖泽目光一定。

已经走过一次的路,也许没什么好走的。

解明朗接到关靖泽的电话时有些吃惊。

解明朗现在是淮昌市的市委副书记,按照惯例他兼任了淮昌党校的正校长。当然,他不需要管党校的事,只是例行地挂个名儿而已。

对于这个前任上司的儿子,解明朗只有一个字:好!

解明朗是最讲究脚踏实地做事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被称为“防污治污第一人”。他很早就在关振远手底下做事了,算是看着关靖泽长大的,对这个孩子的好心性喜欢得紧。

听关靖泽请求自己向首都党校要人,解明朗先是一愣,然后想到关家内部那些事儿,据说关振德的儿子今年也要进首都党校,两边碰头恐怕免不了会明争暗斗。以关靖泽的脾气,确实有可能选择避其锋芒,韬光养晦。

解明朗不算局中人,但也看得清清楚楚。他劝道:“有时候退避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俩都还是半大少年,争上一争也不会有人说话,关靖泽主动避开反倒失了底气。

关靖泽没解释太多,只是坚定地说:“解叔,我有我的打算。”

解明朗知道他从小就有主意,也不多说了,干脆地应承下来:“好的,我这就去跟严书记要人。”

解明朗说的自然是首都市委副书记严民裕,两个不怎么管事的校长来谈这件事总有点儿滑稽,不过办事效率倒很高,关靖泽的档案很快就开始往淮昌党校转派了。

关靖泽得知了事情已经落实,这才去跟关振远坦白。

关振远一听也跟解明朗有了同样的猜测。

关靖泽原本想默认他们的说法,但马上又推翻了这个想法。他坐直身体,直视着关振远:“爸,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关振远气得笑了:“还有什么事?是不是比你自个儿换了学校还大?”

关靖泽认真地说:“比那还大。”

关振远见他目光坚决,也正经起来:“说吧,什么事?”

关靖泽静默片刻,抬起头说:“我喜欢乐乐,是想跟他过一辈子的喜欢。”

满室寂静。

关振远腮帮子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站起来走了几圈,总算让心里那种震惊平息下来。

他对关靖泽摆摆手:“你先去做自己的事。”

关靖泽没急着问关振远的态度,听话地转身离开。

关振远在原地踱步好几回,脑海里回荡着关靖泽方才的话。

关振远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比谁都早熟,也从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所以他肯定是认真的。

回想起来,以前的种种蛛丝马迹似乎早就已经指向这个事实——以关靖泽那跟谁都不亲的脾气,为什么独独跟郑驰乐处得来?他们两个人一见面就腻在一块、一分别就天天书信往来,比他和郑彤这对真正的夫妇还要黏糊。

两个孩子都很聪明,也都是少年老成的家伙,关靖泽既然选择向他坦白这件事,显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走这条路。

只是他们以往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过,所以才没有发现不对劲!

关振远的第一念头很简单:必须拆开他们!不能让他们继续腻在一块,这不正常,男人和男人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弟、知己,但是怎么可能有恋人之间的“喜欢”?

关振远拿起电话准备找解明朗和严民裕再商量一下转校的事,可拿起电话后又狠不下心拨号。关靖泽和郑驰乐都很努力,相对于同龄人来说他们付出得比谁都多,他们做的事、他们讨论的东西让他都感到惊讶。

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懂事,听话,好学,比谁家的孩子都要有出息。

但他们的童年都不怎么美好。

关靖泽出生后不久他母亲就去世了,关振远当时只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一天到晚不着家,可以说关靖泽的童年里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也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没能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父子俩的感情淡到了极点,就连同台吃饭也说不上几句话。

关振远记得自己和儿子的关系渐渐缓和过来,似乎就是从乐乐出现开始的。自从跟乐乐交好以后,这个从来不笑的儿子脸上逐渐有了浅淡的笑容,即使后来分隔两地,他在收到乐乐的信后也会比平时要愉快。

为人父母的,自然是想着为儿子好。但是硬生生把他们拆开,对儿子来说就真的好吗?

有些东西一旦破坏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算日后儿子会遇到阻难、会成为流言蜚语的主角、会接受各方质疑,甚至会失去很多东西或者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但那并不是不能去面对的。来自社会的压力和外人的侧目,无论做什么都需要承受,而自己儿子只是选了一条比较艰难的道路而已。

难道自己要成为第一堵高墙,端出保护者的姿态堵住所有的可能性?

关振远想了想,拨了另一个号码,找上了秘书程应:“小程,给我找点儿资料……对对,就是这个资料,要最新的……没什么,就是我自己想要了解一下,注意保密。”

程应接到关振远的电话后一脸古怪,但他还是以一贯的高效率把一叠资料送到关振远桌上。

关振远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将它们一一看完。

喜欢上同性这种情况虽然特殊,但也并不少见,关振远甚至还看到一个奇特的案例:这会儿在美国那边已经有反同和援同两个声音,可让人吃惊的是第一个反同组织的两位创始人同时宣布退出——因为他们相爱了。

关振远把资料都过了一遍,心里有了决定。

他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等对方接听后开门见山地说:“吴老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作为一个父亲,他唯一能给儿子做的事就是让他在年轻的时候能做他想做的事。如果连为儿子遮风挡雨都做不到,实在枉为人父!

跟吴弃疾通了气之后,关振远算是放平了心。

他这才把关靖泽找了过来。

关靖泽看似很镇定,可刚刚坦白了那样的事,他心里怎么可能平静?

他是能尽力绷紧脸,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一点。

关振远见他一语不发地坐在自己面前,登时气得不轻:“你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关靖泽说:“我等爸您回话。”

关振远搭着关靖泽的肩膀,带着他坐进红木长椅里:“你们如果在一起,会遇到无数的困难,很多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你们——你们甚至会因此而失去很多机会。你认为值得吗?”

关靖泽说:“因为这种事而失去的机会错过了也并不值得惋惜,因为这种事而对我怀有偏见的人,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看法?我知道会有困难,但是这些困难并非不能克服的。现在的常委会里不也有位不婚的常委吗?他的地位和声望并没有因为他没有结婚就变低。”

关振远听着他坚定的话语,抬手拍拍他的脑袋:“那好,我不阻止你。”

关靖泽心头一震,像回来后“重温过往”时的无数次那样,鲜明地感受到关振远那满满的关爱与支持。

关振远这边点了头,关靖泽就开始结束自己手上的工作。

于是在郑驰乐结束调研,正犹豫着要不要回诊所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时候的关靖泽已经十六岁,身材早已拔高,五官也慢慢张开了,逐渐有了当初那个“成年”关靖泽的模样。

只是依然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

这是郑驰乐没有见过的关靖泽,“前世”时他们这个时候各在一方,连对方的消息都没有探听过。

骤然看到这样熟悉又陌生的关靖泽站在自己面前,郑驰乐有些愣神。

关靖泽却走到郑驰乐跟前抬起手按住他的脑袋比了比,不客气地嘲笑:“还是比我矮。”

郑驰乐愤怒了:“……滚!”被嘲笑身高可是关乎男人的尊严啊!

关靖泽却微微地一笑,宣布自己的决定:“对不起,我回来了就不走了。”

62第六十二章:摊牌

关靖泽很少笑,要么也是礼貌性地微笑;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有人闹着说“赌一百块让关靖泽笑一笑”。

郑驰乐理所当然地被他的笑容晃了晃;老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走了是什么意思?”

关靖泽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转回淮昌党校了。”

郑驰乐一愣。

关靖泽张口就解释:“很多事情的发展都有了偏差,我觉得我们应该早做谋划。比如我大伯这会儿似乎没有闹腾出什么意外来,他的儿子;我的堂哥关扬凛也考进了中央党校。以前我对这个堂哥的印象并不深;因为他母亲让老爷子很不喜欢;他也极少回首都。这几年我跟着程秘书到处跑;他给我提到过这个堂哥;据说他似乎能耐不小——”

关靖泽没把话说透;郑驰乐就自己把事情想明白了:“如果一个人很有能耐,却又把自己隐藏得很好,肯定不简单。”

关扬凛是关振德的长子,就算老爷子不喜欢他也不至于连点音讯都没有。程应是关振德的亲信,连他都说关扬凛不简单,那么当初关振德出事儿之后,关扬凛到底在做什么?

杳无消息的人,真的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

关靖泽点点头:“你不是一直怀疑当初那场车祸是冲着我们来的吗?你猜是叶家的人,可我总觉得叶家人都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他们都还有保全自己的余地,应该不至于这么做。毕竟当时我也在车上,你出事的话我也会殃及,到那时爸会不调查吗?叶家那人那时候应该是忙着自救,而不是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

郑驰乐说:“你的意思是可能是关扬凛做的?”

关靖泽说:“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失去了背景、失去了前程,他要是没有能力,肯定就从此消沉度日;可他偏偏又很有能力,这种人如果被逼到绝境,会做出更疯狂的反击。”

郑驰乐被说服了,他问道:“所以你决定先避其锋芒?”

关靖泽点头说:“到了中央党校他应该就藏不下去了,我们正好可以好好观察一番——我们的优势就是这点儿先知先觉。”

如果事情走往完全不同的轨道,他们要面对的可能就不是没了依仗的关振德和关扬凛,而是有着老爷子这个大靠山的官家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完全没必要上赶着往上凑。

郑驰乐脸色微微绷起。

他不是怕事的人,但人总要有自知之明,这些恩怨纠葛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就算他比别人多了十几年的人生,也不代表他能变得无所不能。

关靖泽同样也做不到,在回来之前关靖泽显然是被排除在那些争端之外的,那是关振远这个父亲保护儿子的方式——他希望儿子能够远离这些令人烦扰的事,踏踏实实地往前走。

想来关振远同意关靖泽转校,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吧?

郑驰乐说:“这样也好,在淮昌我们做起事来也比较方便。”

关靖泽定定地瞅了郑驰乐一会儿,坏心眼地没跟他说起自己已经跟关振远坦白的事。他不动声色却转了话头:“你在烦恼不知道怎么面对‘叶夫人’吧?不要紧,你不擅长的,我很擅长。”

关靖泽并非没人缘,相反,他非常擅长与长辈、师长打交道,也非常擅长笼络人心,只是跟同龄人聊不到一块而已——毕竟他的思想比同龄人要超前许多。

郑驰乐对关靖泽这方面的能耐倒是很了解,他想象了一下关靖泽跟韩蕴裳坐下来谈的情境,忍不住发笑。

大概就是两个人高来高去地讨价还价。

郑驰乐跑了这么多天,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他摇摇头说:“不用,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

关靖泽也不介意,干脆地说道:“我饿了,走吧,去吃饭。”

郑驰乐当天下午就赶完了项目调研的收尾工作,又听取了关靖泽给的一些建议,对整个医疗建点项目重新进行了一次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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