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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医路扬名-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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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乐观、积极,做什么事都充满自信,像是永远不会有畏惧和畏缩这些情绪一样。

那样的孩子,是他的儿子。

他的亲儿子。

这个事实让他整颗心都在颤抖。

这个事实也让他过去二十年认为自己和郑彤“不过是谈了一场年少冲动的无果爱恋”显得多么可耻!那时候他因为弟弟和好友联合起来针对自己而气愤,负气之下答应了跟韩蕴裳的婚事,彻彻底底地将郑彤抛诸脑后,根本没思考过这个可能性!

叶仲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关振远。

关振远亲自来说这件事,显然是接受了郑彤为他生过孩子的事情,甚至是……

叶仲荣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压抑着心底翻腾的波涛追问:“乐乐他……知道吗?”

他心里还有着一丝侥幸,希望郑存汉和郑彤并没有把事情告诉郑驰乐。

如果郑驰乐知道事实,那郑驰乐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喊郑彤一声“姐”的?郑驰乐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的?

郑驰乐会怎么看他?

叶仲荣还想到年初党校集训,梁信仁将郑驰乐的稿件寄给他,他却想拿郑驰乐当靶子的事情!虽然他已经道过歉、他已经拿出了弥补的诚意,可要是郑驰乐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接触却是那么不愉快的情况……

叶仲荣无法想象郑驰乐的心情。

他努力回想着郑驰乐当时的语调,却赫然发现那时候郑驰乐的语气似乎是惊人的平静,平静到出人意料,丝毫没有寻常小孩跟“叶仲荣”对话的紧张或兴奋。

陈老后来也说:“乐乐那孩子最记仇了。”

叶仲荣越想越不安。

他希望关振远能说出否定的答案。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

关振远说:“乐乐他知道,他知道得比谁都要早。”

叶仲荣嘴唇动了又动,话却始终还是喊在喉间说不出口。

认真一想,像郑驰乐那种心性,本来就很难教出来。那样的脾气、那样的性情、那样的待人处事,不知道比别家的孩子早熟多少倍。

没有人能生而知之、没有人能一夜长大,所谓的早熟只能说比别家的孩子多遭受更多的痛苦、多经历了更多的磨难、多承受了更多的挫折,被比别人更艰难的境遇逼迫到不得不成长起来、不得不顽强面对。

叶仲荣想起那张还带着稚气却比谁都坚定的脸庞,久久都无法释怀。

那是他儿子——被他抛→文¤人··书·¤·屋←弃的儿子!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更别提给他半点关心!

叶仲荣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慢慢挤出一句话:“关于乐乐的事,你能给我说说吗?”

关振远见他神色难掩痛苦,点点头。

他说起了郑驰乐平静的幼年、说起了郑驰乐和郑存汉爷孙俩的矛盾、说起了郑驰乐被送到岚山……这大都是郑彤转述给他的,说得也不细。后面郑驰乐到关家的事关振远就说得详细了许多,特别是郑驰乐拒绝他的收养提议时对郑彤说的那番话,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复述。

郑驰乐对叶家的看法,几乎都包含在那里面了。

关振远说完后看向叶仲荣,却发现在外界享誉盛名的叶仲荣正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关振远不再说话,等待叶仲荣平复心情。

过了一会儿,叶仲荣挪开按在眼睛上的手掌,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缓缓说:“乐乐他不会认我这个……爸爸对不对?”

关振远客观地说:“我来就是想跟你谈这件事,乐乐现在选的是我们这条路,那样的身份对他影响不好——而且乐乐他自己也是不愿意跟叶家扯上关系的。”

叶仲荣沉默下来。

关振远说:“而且还有一件事,我也需要先告诉你一声。”

叶仲荣问:“什么事?”他觉得不会再有别的事能让他更加震惊。

关振远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乐乐和我们家靖泽,也许会一直在一起。”

叶仲荣说:“他们感情确实很好,一直在一起……”他正想说也很不错,却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一直在一起?那一种意义上的在一起?就像男女一样?”

关振远说:“是。”

叶仲荣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质问一脸平静的关振远:“你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做?现在的社会对这种事很不宽容,你让他们这么胡来,他们以后的路还怎么走下去?他们是想走仕途,不是别的,能这么瞎搞吗?”

关振远心平气和地说:“乐乐和靖泽都不是长辈反对就改变主意的人。我这次来就是想彻底地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希望你能冷静面对,不要成为他们之间的第一个阻碍,至于未来的艰难和险阻,我相信他们可以应对。”

叶仲荣说:“很多时候个人的能力和决心并不能战胜一切!”

关振远直视叶仲荣:“我永远都站在他们身后。”

关振远坚定的语气让叶仲荣一下子没了言语。

关振远说:“而且乐乐他们并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者,你应该知道乐乐待人一片赤诚,给他一个乡,他可以让乡里大部分人都向着他;给他一个县,他也能做到——等他们一步步走下去,支持他们的人绝对不会少,这些人也不会因为他们的私生活而改变对他们的信赖。再来,他们的关系也不一定会被人知晓,只要知情人严守秘密,他们在外人面前不过是感情很好的俩甥舅而已。”

听出关振远对郑驰乐和关靖泽的信任和维护,叶仲荣终于冷静下来。

他苦涩地说:“……最重要的是,我也没资格管,对吗?”

129第一二九章:内情

郑驰乐并不知道首都那边正在进行的谈话;他正为杵在自己面前的贾立烦恼。

从前面两次见面来看;这家伙可一点都不好相处。

搞不明白贾立怎么自己跑了过来;郑驰乐只能干咳一声,干巴巴地招呼:“贾哥,坐。”

贾立倒是相当自如,他环顾一周,说:“我的办公桌就摆在你这边吧。”

郑驰乐的办公室本来就常常变成公用的;多个人也没什么;他点点头:“没问题。”被他这么一提郑驰乐也想起了另一件事,“我们建宿舍的时候也没考虑太多,唯一空着的那间屋子我们用来当吃饭的地方了;待会儿我再找人把他收拾出来。”

贾立变得很好说话:“不用麻烦了,你不是一个人住么?我们都单身;睡上下铺正好。我的东西也不多,不会占太多地方。”

郑驰乐犹豫片刻,也点了头:“那好,待会儿我带你过去。”

乡里连电话都没装,郑驰乐也搞不懂贾立来青花乡的意图,召集乡委介绍了贾立这个新副书记,中午做了顿丰盛——相对来说比较丰盛的饭菜当做欢迎仪式,就算是接受了这么个新成员。

午休时郑驰乐就把贾立带到自己的住处。

贾立一进门就看见郑驰乐的书桌,看那样子是自己做的,不算漂亮,但看着就觉得朴实,稳稳当当地撑起垒成一座小山的文件。在旁边还有个书柜,不过摆得也大多是档案之类的东西,可以说郑驰乐简直把这儿变成了另一个办公场所。

贾立只拎着两套衣服,往床上一搁也就解决了:“你睡上铺还是下铺?”

郑驰乐说:“下铺吧,我有时候睡得晚,再上上铺可能会吵着你。”

贾立没意见,把衣服放到了上铺:“那就这样吧。”他指着书架上的书和档案,“我能瞧瞧吗?”

郑驰乐说:“当然没问题。”

这时丁于飞来找郑驰乐说话。

贾立摆摆手让他出去,一副主人翁的派头。

郑驰乐好笑之余也就跟着丁于飞往外走。

丁于飞说:“小郑书记,我搞不懂县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贾立怎么就下来了吗?”

郑驰乐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宽慰丁于飞,“不过贾立的办事能力是有的,我看过他以前写的提案,都做得很好。”

丁于飞说:“我就怕他下来是捣乱的,青花乡能有现在的状况可不容易,要是来了个麻烦精多糟心。”

郑驰乐说:“别瞎担心,贾书记不是那样的人。”

丁于飞还是不太放心:“我可是听说过他的……其他人对他的评价可不太好。”

郑驰乐说:“丁老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他真要有问题,我们还把搞不过他吗?”他挑挑眉,故意说得轻松,“他才一个人呢,我们有多少人?”

丁于飞说:“这又不是打架!”

郑驰乐拍拍他的肩:“不错,思想进步了,总算不把干活儿当打架了。”

丁于飞哭笑不得:“你别埋汰我行不!”

郑驰乐笑眯眯。

当晚郑驰乐准备上山跟关靖泽见个面或留个信,说说贾立的事,没想到贾立也说:“郑乡长准备去哪儿?能算我一个吗?”

郑驰乐有些讶异。

贾立这一天下来的表现本来就够让他吃惊了,他不仅没摆出以往那副刻薄的嘴脸,反而和和气气地向人了解青花乡的情况。一整天下来他什么事都没有插手,认认真真地翻了一下午的文件,等到傍晚见丁开怀又要去抓鱼,更是跟着他一起去了趟小河里耍,最后整回了一大盆的螺子养着过两天当宵夜。

除了听说过贾立的人之外,都觉得这小伙子特别不错,就连丁开怀也夸贾立人挺好的。

郑驰乐不知道贾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正想刺探刺探呢,也没拒绝贾立的要求:“我准备上山去道观那儿走走。”

贾立说:“那就走吧,路上我正好跟你说点事。”

贾立要说的事让郑驰乐有些意外,那就是他建议郑驰乐跟关靖泽联合起来搞发展。

两边的条件是重叠的,立个共同项目合情合理。在项目前面加个“跨县”能让项目的重要性上升一个层次,也能防止项目重叠造成的浪费和不必要的竞争。虽说王季伦“抢钱”能力很出色,但柳泉那边这次来了个关靖泽,这家伙搞经济特别行,延松还能不能占上风都是未知数。

倒不如联合起来一起搞。

贾立还说了一个原因:“你跟关靖泽感情还不错吧?听说你们可是同一届的,要是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你们少不得要争一争,还不如打破‘两王相争’的僵局。”

郑驰乐跟关靖泽其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本来他们的资料都是共通的,选的路子也差不多,与其两边每次都做重复的工作真的还不如联合起来!

不过让郑驰乐和关靖泽犹豫的也是“两王相争”,他们虽然已经上任将近三个月,但对王季伦和王长云的恩怨还是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俩从成为县委书记开始就一直在争——还争得特别狠。

王长云那边先不说,王季伦做的事简直是欺负到人家头上去了,看起来不是那么好调解的。

而且王长云虽然没声没息,可真的什么都没做吗?王季伦在外头的风评难道是凭空得来的?

连省长沈其难——现在该称为省委书记了,连他的夫人都对王季伦观感极差,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王长云的好口碑。

郑驰乐和关靖泽讨论过这个问题,得到的结论是得罪谁都成,千万别得罪文化人;得罪文化人还是小事,千万别得罪会做人的文化人——王长云那人绝对不是认死理的书呆子!

别看王季伦现在一直占着上风,王长云好像被死死压制着,未来能抓住好机遇更可能是王长云——毕竟他的名字都因为王季伦的“恶霸”行为传到很多人耳里了,只要他稍微做出点成绩,再往上走就会轻松许多。

换种好理解一点的说法,就是王季伦一直在发力,不管好歹都卖力地领着整个县往前跑;王长云却是在蓄力,就像是一只在伺机捕猎的猛兽,全神贯注地做着全面的准备工作。

王季伦如果不停下来好好做好规划,将来必定会走下坡路;王长云要是抓住了时机,将来必然会一鸣惊人。

这两个人要是肯相互借力,一定会走得更轻松。可王季伦一直在给王长云使明枪,王长云一直在给王季伦上暗箭,谁都看得出“两王”之间的剑拔弩张,有可能携手合作吗?

郑驰乐想到贾立曾经跟着王季伦做事,斟酌着问道:“贾哥知道‘两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立说:“能有什么事,旧怨呗。延松王家跟柳泉王家同源异支,早年宗祠还是摆一块的,后来站位置没站一起,延续到他们这一代分歧渐渐就大了。再来就是王季伦和王长云年龄相近,小时候两家人就常把他们拎出来比较,随着年纪渐长,外头的人也开始把他们摆一起议论,发展到后来就变成老对头。家仇加私怨,梁子也就结大了。”

贾立说得轻描淡写,话里的内容却一点都没让人觉得轻松,郑驰乐不太乐观:“你有把握他们同意跨县合作?”

贾立唇一撇,语带讥嘲:“为什么我要有把握?”他瞅着郑驰乐,“我就是给你指条路,做不做或者该怎么做都是你自个儿去想的事情,我又不是给青花乡拿主意的人。”

对于贾立的嘲讽,郑驰乐倒没觉得有什么。

贾立肯给建议和提供内情已经挺厚道了,这本来就是他自己该考虑的事情,没道理再让贾立想法子。他转了话题:“对了,贾哥你怎么会调到我们青花乡来?今天忙得连轴转,也没机会细问。”

贾立见郑驰乐终于问了这个问题,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转过头说:“听过贾贵成吗?”

郑驰乐点头:“听过,最近新出的《民声》就是他搞的吧。”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诚点把话说开,“我还知道他是贾哥你的叔叔。”

贾立说:“没错,他是我叔叔,不过我们的感情不太好。简单来说就是他小时候怕死了会被我老爹踩到脚底下,后来我老爹去了他高兴到不得了——可惜没高兴多久就发现还有一个我。于是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就决定在我出头之前把我摁死——他也确实那么做了。一个经营了三四十年的老家伙居然豁得出脸对初出茅庐的侄子出手,真是有能耐,光凭这不要脸的范儿就足以让他在芸芸众生之中脱颖而出了。”

郑驰乐听着贾立充满讽意的语调,也不知该同情还是该笑,说不定贾贵成会将贾立视如眼中钉早早就对他出手,这张嘴也功不可没。

郑驰乐正了正脸色,问:“贾哥你会来青花乡也是他动的手脚?”

贾立瞧了郑驰乐一眼:“他现在春风得意,哪有时间理会我,是我自己要来的。”

郑驰乐转过头:“自己要来的?为什么?”

贾立说:“我那个叔叔一天不倒,我就一天不可能出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情做做。”他静静瞅向郑驰乐,边观察郑驰乐的表情边说,“当然,我可能是个倒霉鬼,你跟我沾上了也许会很倒霉,比方说没事就被我那个叔叔使几个绊子。”

郑驰乐一顿,也静静地瞧了贾立一会儿,笑着说:“看来贾家专出胆小鬼。”

贾立眉头一跳,盯着郑驰乐等他继续说。

郑驰乐说:“如果事情真的是我知道的那样,那么你那个叔叔其实根本还没使上力呢,你已经被吓得一蹶不振——难怪他不再盯着你,你也只有嘴皮子厉害,实际上不过是个没胆量又没担当的胆小鬼。”

贾立恼了:“你懂什么!你是一路顺顺利利被人捧上来的,你知道被人背后捅刀子的感觉吗?那个人还是你的亲人!在那之前我还傻傻地觉得他是个好叔叔,对他信任到不得了,直到老爷子对我越来越厌恶、越来越冷淡,我才发现不对劲!那种人要是想算计你,你根本没办法逃开。”

郑驰乐被逗笑了。

顺顺利利被人捧上来的?对于这一世而言也许是这样没错,他一路顺风顺水,基本上没碰着什么磨难。

至于贾立对贾贵成这种“亲人”的观感,郑驰乐也是体会过的,毕竟他也曾经和叶家人交恶——只不过他们的“亲缘”关系始终是彼此心知肚明的秘密。

生在那样的家庭,还奢想着谈感情、谈亲情,未免太天真了。就连关振远那么豁达的人,不也对家里心灰意冷吗?

看来这贾立倒也还有几分真性情。

郑驰乐微微地一笑:“所以你不甘心对吧?你不甘心,所以急了,急匆匆地往上走,靠上了王季伦。可是你发现王季伦也没办法给你半点安全感,所以你变得越来越消沉。”他慢悠悠地踩贾立的痛处,“其实你那么容易被击垮,根本就是因为你太急了。如果你是踏踏实实一步步走上去的,该抓的权都稳稳抓在手里,谁要是想给你挖坑你肯定能想办法让他埋了他自己。可惜你不是,你急着快一点成长起来,所以想走捷径。捷径么,大多容易一脚踩空,你步子迈得越大、走得越快,暴…露的破绽就越多。”

贾立死死地瞪着他。

郑驰乐说:“所以么,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你是个胆小鬼,你心里怕了急了,如果没人可以依仗你就什么都不敢做。”

贾立冷笑:“你倒是很能说,说得这么轻巧,要是换了你,你敢跟我那个叔叔对上吗?”

郑驰乐敢不敢?

当初即使只有一身医术还拿得出手,他也没怕过叶家人,何况是远远不如叶家的贾家、远远不如叶家人的贾贵成。

何况贾贵成现在有身份、有地位、有名望,要是贾贵成跑来为难他,吃亏的会是谁还不一定。

郑驰乐笑了起来,不答反问:“你要是觉得我不敢,会跑来青花乡吗?”

贾立顿住了。

他意识到自己居然中了郑驰乐的激将,直接把心里的想法都倒了出来。

更要命的是冷静下来以后他不仅没再觉得生气,还觉得郑驰乐一连甩给他的几个“胆小鬼”骂得他浑身舒坦。

因为郑驰乐完全说对了。

这正是他这两年一直没法重新振作起来的原因:连他自己都没法相信这样的自己能够跟贾贵成分庭抗礼!

贾贵成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阴影,贾贵成活得越风光,他就越消沉。要是没法克服这一点,他永远都只能活在这个阴影之下没法往前走。

贾立哼道:“你这嘴皮子也挺厉害。”

郑驰乐应:“谬赞。”

贾立正要骂他不要脸,就眼尖地松林的另一条路走上来的人。他推推郑驰乐,说道:“那家伙不是关靖泽吗?”

郑驰乐一看,果然是关靖泽来了。

关靖泽也瞧见了郑驰乐,等瞅到郑驰乐身边站着的青年,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关家和贾家虽然没什么交情,但见了面打个招呼还是要的。

他走上前问好:“贾世兄。”

贾立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郑驰乐。

关靖泽也看向郑驰乐。

郑驰乐觉得脑袋有些疼。

他向贾立解释:“我跟靖泽常在山上见面,你说的跨县合作我们也一直在讨论。”

贾立“哦”地一声,没再说什么。

关靖泽问起贾立怎么会到青花乡,贾立也一语带过:“在县里待得不舒坦。”

郑驰乐跟关靖泽说起贾立的建议和“两王”的过节,话题倒是慢慢聊开了,贾立偶尔也插几句话,在三个人之中他对延松和柳泉两县其实是最了解的,因而他轻轻点上两句,郑驰乐和关靖泽的某些盲区也被他解决了。

等郑驰乐跟关靖泽商量起下一步该做什么,贾立插话:“你那个农家旅馆的设想实在没什么新意,倒是你夹在书里那份《食疗本草》策划还挺有趣的,你在这一块路子广,可以邀到很多人给你捧场。你也知道现在很多人越来越有钱,也越来越惜命,这个方案要是能做起来,说不定能吸引到不少有钱或者有权的人。”

关靖泽盯住郑驰乐。

郑驰乐没想到贾立会注意到自己写的那份草案,摇摇头说道:“食疗这一块还很不成熟,不可能做大。”

贾立说:“没听说过物以稀为贵吗?行业的入门门槛越高就越能生钱,而且这个方案落实以后对于药材产出后的销路也有帮助,两边正好可以相互带动。”

郑驰乐想了想,对关靖泽说:“贾哥说得也有道理,我把草案给你,你给我写修改方向吧。”

关靖泽还没答应呢,贾立就说:“我也有些想法,不如我先给你写份细案。”

贾立这么积极,郑驰乐自然很乐意:“这样也好。”

贾立说:“那我这就回去动手,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郑驰乐扫了关靖泽一眼,发现他正幽幽地瞅着自己,不由轻咳一声说道:“我还要再留一会儿,先把钥匙给你吧。”

贾立爽快地接过钥匙:“好。”

等贾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关靖泽连声音都变得幽幽的:“钥匙?”

郑驰乐被关靖泽瞧得浑身发毛,立刻解释:“没有空的地方,所以他住我那儿了——毕竟只有我们两个是单身汉。”

关靖泽当然知道自己没理由连这个都在意,可还是在意得不得了。这又不是学校的多人宿舍,只有郑驰乐和贾立住一块!贾立没缘没故怎么会调任青花乡?早不调晚不调,偏偏在郑驰乐来了以后才调,分明是冲着郑驰乐来的。

关靖泽尽量冷静下来给郑驰乐分析:“贾家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你往后做事得更加小心,否则很容易被卷进麻烦里面。”

郑驰乐注意到关靖泽唇绷得直直的,一丁点儿笑意都没有,显然是很不高兴了。

他也是男人,当然清楚知道喜欢的人跟别人单独住一块时会有什么感觉——要是有人敢打关靖泽的主意,他肯定也会受不了,见到那个勾搭他媳妇儿的家伙非揍得他鼻青脸肿(下)半身不遂不可!

虽说贾立对他没什么兴趣,但他们都住一块了,也不能怪关靖泽开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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