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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医路扬名-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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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而终。

以前他不敢说,但现在他确信关靖泽是老爷子最重视的孙子。

关靖泽跟郑驰乐的事要是闹了出来,老爷子肯定会有动作!

关振远镇定地说:“他们感情很好。”

关老爷子一看关振远那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敢情他这个当父亲的早就知道了自己儿子跟郑驰乐的事!

关老爷子火气来了:“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关振远说:“爸你别想太多,他们都成年了,会为自己打算。”

关老爷子点点头:“我都这把年纪了,那还会操心那么多,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忙。”

关振远点点头,回到房间后跟郑彤说起关老爷子提的事儿。

郑彤早就知道关靖泽跟郑驰乐的关系,闻言也沉默了。

关振远说:“别担心,我会提醒靖泽多注意一点的。他俩年轻气盛的,可别一不小心在别人面前闹了出来。”

郑彤点点头。

他们都当这事揭过了。

事实上并没有。

这一年郑驰乐高高兴兴地回淮昌跟季春来、吴弃疾他们过了个好年,郑驰乐见吴弃疾都四十好几了,还是单身汉一个,顿时撺掇:“师兄你要不要去相亲?给大庆娶个师母好过年啊!你瞧瞧,开春大庆都要跟馨姐结婚了,你怎么能落后?”

一边的赵开平接话:“你师兄他有主了。”

郑驰乐惊奇:“师兄你怎么藏得这么严实?快带回来给我们瞧瞧。还有大师兄,你好像也还没找着啊!”

赵开平说:“我也有了。”

郑驰乐说:“那正好,过年一起带回来,师父都快七十了,等你们的喜事都等多少年了!”

吴弃疾笑着拍拍他脑袋,不说话。

赵开平说:“等时候到了就告诉你。”

郑驰乐总觉得这话儿有点眼熟。

不过过年喜气足,他也没在意这点小事,干劲十足地跟其他人一起布置旧居。

欢欢喜喜地过了个好年。

年后吴弃疾跟赵开平提出要去青花乡那边看望师叔祖,也就是守着道观的老道人。

季春来取出个葫芦居士留下的信物说:“把这个带去吧,是你们师祖以前留下的,应该拿回去。”

那是个漂亮的酒葫芦,不过保存得很好,连上面栩栩如生的青松明月图都还清晰得很。

这是过年时季春来收拾出来的老东西。

郑驰乐收起来回了延松,领着吴弃疾和赵开平上山去见老道人。

老道人看到酒葫芦后一脸惘然。

他叹着气说:“这还是我做的,没想到他用了那么多年。”

听说吴弃疾跟赵开平也是季春来的徒弟,老道人和气地跟他们说了许多话。

郑驰乐在一边郁闷不已:同样是喊这老家伙师叔祖的,怎么这老家伙对自己就这么不客气!

这时他突然听到窗子那边有极轻的敲击声。

郑驰乐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那只小松鼠在拿松果敲床。

见到他以后小松鼠双手抓着松果,朝他的方向递了过去。

郑驰乐一愣。

小松鼠又往前递了递。

郑驰乐终于会意,受宠若惊地接过松果。

小松鼠卷起尾巴一溜烟地跑了。

老道人已经没跟吴弃疾两人说话,走到郑驰乐身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手上的松果:“我师父说过这边松林养出来的松鼠是很有灵性的,起初我还不信,但在我师兄离开前也有一只小松鼠给了他一个松果,”顿了顿,他瞅着郑驰乐补充,“而且那只松鼠平时就爱那东西砸他。”

郑驰乐说:“……不会那么邪门吧?我又没准备离开。”

老道人说:“再看看吧。”

没等郑驰乐继续说话,丁开怀的声音就从外头传了进来:“师父,师父,王书记打电话来找您,叫你赶紧回去一趟!”

郑驰乐愣住了,转头看向老道人。

老道人说:“你回去吧,我再跟你师兄他们聊聊。”

郑驰乐走出门。

丁开怀已经在念大学,这会儿正放假了,正好在青花乡小学那边帮忙搞学习班,王季伦的电话就是他接的。

他一看到郑驰乐就说:“王书记的语气好像很凝重,说不定有什么大事呢。”

郑驰乐说:“我这就回去瞧瞧。”

王季伦给郑驰乐的是一张调令。

郑驰乐在延松这边满打满算,勉勉强强算是够一个任期了,要调走也算符合资格。不过谁都没想过他会调走,毕竟从青花乡乡委走到延松县委,谁都看得出他为这边花了多少心血。

这边的场面才刚刚打开,他这时候离开那不是白瞎了前面的经营?

王季伦想不通,但调令是上头发下来的,到了他手上以后就算是定数了,他没法把人强留在延松。

但是仔细一看调令王季伦又纳闷了。

如果是高升就算了,王季伦会给郑驰乐一百个祝福,可调令上的地方没比怀庆好到哪里去:是奉泰。

怀庆在沈其难和方海潮的合力推进下,这两年发展得非常快,紧跟在永交后面开始腾起。怀庆、永交、奉泰、锦丰四个边缘省份,永交被关振远推上去了,锦丰借着沿海的优势逐步站了起来,怀庆紧跟其后。唯有奉泰这边旧的问题没解决,新的发展都跟不上,处境非常尴尬。

郑驰乐被调到奉泰省,虽然直接给了个县委书记,算是升了官,可这不是把人搁在火上烤吗?谁都知道那边排外严重,郑驰乐一个空降兵直接当上县委书记,年纪又那么小,想想就知道要开展工作会有多困难!

王季伦在看到郑驰乐调任的地方时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急得都快上火了,匆匆把郑驰乐叫了回来。

郑驰乐很快就回到县委。

他听到王季伦的话后眸光一沉。

在王季伦的劝慰中拿走调令,郑驰乐回到住处取出口袋里那个松果。

葫芦居士离开时也有松鼠送他松果,然后葫芦居士就成了开国那位最高首长的随行医生,参与了华国那场最重要也最惊心的建国大业。

这份调令来得突然,但意外地没让他感到苦闷。

他正愁着不知道怎么找突破口。

也许这正好是个机会。

不过虽然心里已经接受了这次调动,还是得去弄清楚是谁想针对自己。

郑驰乐第一时间给关靖泽打了电话。

关靖泽听完后脑袋里突然有些空白。

郑驰乐安抚:“这也挺好的,我正好去奉泰那边锻炼锻炼。”

关靖泽恼怒:“哪里好了?那是奉泰,你知道奉泰和怀庆隔得多远吗?”

郑驰乐说:“我当然知道,可调令都下来了,不接受也没办法。”他顿了顿,“但我想知道这调令到底是谁的意思,你过来一趟吧,我们好好理一理头绪。”

关靖泽猜测:“奉泰那边的话,叶沐英不是在那吗?指不定是叶家那边的手笔。”他拿起一边的外套,“你等一等,我马上就过来。”

159第十九章:义诊

关靖泽到延松的时候;吴弃疾和赵开平早就到了。

吴弃疾是担心郑驰乐。

吴弃疾人脉广,听说郑驰乐的情况后就找首都的老朋友们打听。没想到一打听还真有人注意过这件事,对方正好接触过经手这事儿的人,种种蛛丝马迹都把源头指向了关家。

而且据他这位老朋友透露,这次调动应该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备的;否则不会下得这么巧。

郑驰乐才刚听完吴弃疾说打听来的消息;关靖泽就开门了。

郑驰乐将吴弃疾打听来的事情转告给关靖泽。

关靖泽皱眉,“这不可能。”

明显是不相信。

吴弃疾心思通透,从听到“关家”开始就把整件事情理清楚了。

也没什么好想的,无非是关家那边想拆开郑驰乐和关靖泽。

他知道这不肯定不是关振远的意思;关振远对郑驰乐的关怀,比之对关靖泽也差不到哪里去,只差没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肯定不会把郑驰乐放到那样的位置去。

最大的可能性是关老爷子知道了。

能够在关振远眼皮底下这么干的除了关老爷子就没有别人了。

吴弃疾说:“我找关老哥问问。”

他走到书房打电话。

关振远很快就接听。

在听说郑驰乐的情况后,向来稳重的关振远几乎跳了起来:“你说有人把郑驰乐调去奉泰?”他的声音慢慢平稳下来,“我想起来了,年前老爷子好像提到过这件事,我去问问他。你让乐乐和靖泽先别急,我问清楚再说。”

吴弃疾点点头,挂断后正要把关振远的意思转告给郑驰乐几人,却突然听到有人敲响了门。

郑驰乐出去开门。

冬天已经接近尾声,延松还是簌簌地落着雪花,门外的世界依然雪白一片,只有远处的群山渐渐露出点儿新绿。

敲门的人穿着长外套,脸色糟糕得很,像是赶了老半天的路,整个人都透出一种疲惫。

不是回首都过年的贾立又是谁?

在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穿着军服的人,居然是关靖泽的二伯关振衡!

郑驰乐连忙说:“关哥,进来坐。”

他喊关振远“姐夫”,按照辈分来说确实该喊关振衡一声“关哥”。

关振衡脱掉军帽跟着他走进屋里,见到关靖泽、吴弃疾几人都在,顿时明白了:“你们都听到消息了?”他看向郑驰乐,“我是说关于你调动的事情。”

郑驰乐点头:“我已经拿到调令了。”

关振衡落座,对郑驰乐和关靖泽说:“从老三跟老爷子重归于好后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老三那么出色,老爷子一旦看进眼里了,肯定想让其他事都为老三的仕途让道。乐乐你继续在这边发展,相当于是在跟靖泽平分资源,怀庆这块蛋糕本来就不大,他肯定是觉得你们挤一块未免太浪费了。乐乐,这肯定不是你姐夫的意思。”

郑驰乐说:“我这段时间也在想这个问题,奉泰远是远了点,但是个很适合我的地方。我这人就是喜欢忙一点,那边发展步伐比较落后,能做的事情也多。我的理论基础本来就不及靖泽扎实,正好可以再好好磨一磨。”

关振衡说:“你没怪老爷子就好,老爷子就是这脾气,拗起来谁都劝不来,这也是我出来单干的原因。”

关靖泽说:“这事就不能改了吗?”

关振衡说:“调动不是儿戏,调令都发下来了,变动的几率不是很大。怎么?靖泽舍不得乐乐了?也是,你们俩一直都黏糊得很。”

关靖泽说:“也太突然了。”

关振衡说:“我仔细打听了一下,这事其实在年前就已经有苗头了。奉泰那边的医疗定点方案一直没能贯行下去,乐乐又把这一块做得特别好,在淮昌、在怀庆都负责过这方面的工作,而且在医学这一块人脉很广。奉泰那边年前找卫生部要人,卫生部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然后乐乐的任期刚好满了,卫生部就把主意打到乐乐头上来——老爷子这么做也是顺水推舟。”

郑驰乐知道关振衡说的是实话,因为这些情况叶沐英跟他提到过,关靖泽的舅舅也跟他提到过,说起来都是烦恼不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奉泰有不少少数民族聚居地,有些地方甚至信“巫医”、“萨满”而拒绝医生进驻,很多政策都没法推下去,非常棘手。

郑驰乐已经不止一次跟叶沐英在信上讨论过这个问题,也没少向其他人请教,不过由于没有亲自去了解过实际情况,很多想法还非常虚。经过这几年的磨练,他已经习惯了以事实和数据为基础去做事,没有事实和数据他不敢夸夸其谈地说大话。

想到奉泰那边的各种困难,郑驰乐反而被激起了斗志。

他对关振衡说:“关哥放心,这对我来说是个挑战,也是个机会。”

关振衡听他这么说,笑了起来:“我总算明白老三为什么那么喜欢你这个小舅子了,你实在很讨人喜欢。我儿子也在那边军区,要是有机会的话你们应该会成为朋友。还有你们这一辈的叶沐英、孟桂华、许国成都在那边,你可以跟他们好好认识认识。”

郑驰乐也笑了:“叶沐英、许国成我都认识了,还经常写信呢,孟桂华倒是只听说过,没机会认识,要是能碰上的话一定会交个朋友。”

关振衡说:“在我们和你们中间——就是三十岁左右那一批,今年下去一个厉害人物,他叫贺正秋。这人跟方海潮一样是早早就在首都挂了号的人,你有什么事可以向他请教一下。”

关振远那批人里面比较拔尖的都已经进了首都,下一茬也慢慢冒头了,这个贺正秋就是其中一个。贺正秋背景不算特别强,搁在首都甚至有些寒酸,但他的老师一个两个都是厉害人物,从小到大走过来,织起的人脉网已经大得惊人。就在大伙都以为他接下来会去华中省或者三大“小中央”省份的时候,贺正秋居然自动要求去奉泰!

贺正秋给的理由很简单:奉泰更需要他。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贺正秋去了奉泰却是事实。

郑驰乐听说过这个人,闻言顿时振奋起来。

关振衡继续介绍了一些奉泰的其他情况。

关靖泽一直在一边听着,临到他起身告辞才说:“二伯,我送你出去。”

郑驰乐看了关靖泽一眼。

关靖泽也回看他,然后站起来送关振衡出门。

关振衡知道关靖泽是有话要跟自己说,所以由着他跟自己在街上走了一段路。

等离郑驰乐住处远了,关靖泽终于开口:“二伯,是爷爷让你来的吗?”

关振衡没说话。

关靖泽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

关振衡的所有观点都保持“中立”,甚至还不时地批判老爷子的做法,可他说的所有话都是在劝郑驰乐接受这次调动并理解老爷子的决定。

他是来劝郑驰乐去奉泰的,搬出需要郑驰乐去那边的理由、搬出在那边有多少跟郑驰乐志同道合的人、搬出去奉泰的机遇与挑战。

如果说郑驰乐之前犹豫的话,在关振衡来这么一趟之后肯定拿定主意要去奉泰。

关靖泽很快就推断出关振衡的来意。

关振衡知道关靖泽几人都不是傻子,所以也没准备否认。

他转身看向关靖泽,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和乐乐的事情,老爷子知道了。”

关靖泽一怔。

关振衡说:“这一点我是支持老爷子的,靖泽,你姓关,就像我一样。即使我自己出来单干,身上的“关”字标签也是撕不掉的,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了,我在军中的发展跟你爸在仕途上的升迁都是相互呼应的。你平时做事时用了关家这个招牌,也有义务为关家做点事——至少不能将关家带入困境。老大的事情对家里的打击是很大的,老三能出头是因为他能力过人,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比叶仲荣、梁信仁走慢了一大截,要想走到那个最高的位置已经不可能了。如果你跟乐乐的事在闹出来,对你爸造成的影响难以估量、对你自己造成的影响难以估量——对关家的影响更是难以估量!关家的根基本就不如其他家族,要是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不要说什么你们只想彼此相爱,既然你出生在关家、既然你们选了这条路,你们就要负起责任来。没有人是孤立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只顾自己而不考虑其他,不仅不成熟,而且非常自私。”

关靖泽沉默下来。

这些事情他不是没想过,也不是没考虑过,可他怎么都放不开郑驰乐。面对从小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关振衡,他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因为关振远接纳得那么快,他一直觉得这条路会非常顺遂,而关振衡这么一说他明白关振远接受他和郑驰乐的关系有多难得。

这昭显了关振远对他这个儿子宽容、包容的爱。

相反,他这个儿子并没有为关振远考虑过,也没有为刚刚遭受一场风雨才两三年的关家考虑过。

在这一方面他做得很糟糕。

关振衡拍拍他的肩:“让你们分开一段时间,并不是要彻底地拆开你们,而是让你们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你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很多时候做事可能不会想太多。这一次发现这件事的是老爷子,下一次可能是别人——你确定你们已经做好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了吗?”

关靖泽不说话了。

关振衡说:“乐乐看得比你清楚,他估计在拿到调令之前就开始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就算老爷子不这么做,他迟早也会跟你商量这件事。他应该不希望走在你后面,也不希望和你相争,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调离延松,或者说调离怀庆。”

关靖泽说:“奉泰也太远了。”

怀庆和奉泰刚好是华国的两个对角。

关振衡说:“如果你们连距离都克服不了,将来能走多远?”

关靖泽被说服了:“我明白了,谢谢二伯。”

关振衡摆摆手:“回去吧,这几天你们还可以好好处处。”

他戴上军帽,健步前行。

家族与家庭的责任,即使是他也无法摆脱。

关靖泽和郑驰乐能不能走下去,得看他们往后能做到什么程度,或者说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他心里其实非常矛盾,既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在一起,又不想他们遭遇太多磨难。

两个孩子他都喜欢,正是因为喜欢,才不忍心他们自断前程。所以他被老爷子说服了,出面来当这么个说客。好长辈已经有关振远在当了,总要有人来敲打敲打他们。

未来会走向哪儿,最终还是得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希望一切顺利。

关靖泽回到郑驰乐住处时郑驰乐几人也谈过了。

吴弃疾何等敏锐,关靖泽都能察觉关振衡的来意,他自然也能。

吴弃疾已经从关振衡的态度出发给郑驰乐推测出整个关家的态度。

贾立在首都就听说了这件事,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又路遇了关振衡。所有事情一串起来,让他明白郑驰乐正遭遇着怎么样的变故。

贾立不知道郑驰乐和关靖泽的关系,只觉得气愤。

郑驰乐在延松这边做了多少事他是最清楚的,关家就这么把他调走,他很难不往恶意里揣测:关家是不是觉得郑驰乐比关靖泽还要出色,抢了关靖泽的风头?

听到吴弃疾的分析,贾立说:“去奉泰就去奉泰,我也提交调职申请,到时候我也跟过去。乐乐,你的县委里有我的位置吧?”

郑驰乐有点感动:“贾哥你能来帮我当然最好。”

关靖泽回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贾立可以申请跟郑驰乐一起调动,他却不能这样。

柳泉这边还有很多项目是他一手负责的,市里的各项工作也刚刚步入正轨,郑驰乐走了,能扛下来的就只有他了。

他不能跟着走。

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能为郑驰乐做的事少之又少。

关靖泽说:“我们这两天得商量一下这边的事怎么交接。”

贾立讽道:“这么快就想着接盘了?”

关靖泽看向郑驰乐。

郑驰乐知道关靖泽很难接受这件事,所以很明白关靖泽说出这样的话在心里挣扎了多久。

他说道:“这个确实得好好商量,正好师兄也在,能给点意见。”

吴弃疾点点头,没有异议。

于是在延松的最后两天,郑驰乐都花在工作的交接上面。他逐个找回参与各个项目的人,开了一个又一个小会。

也不知是谁把他要走的消息传了出去,他每次来回都会被人给堵住,一遍遍地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走。郑驰乐在每个人脸上都读出了不舍,因此耐心地给每一个人回应。

消息传得更广了。

不知不觉间,郑驰乐的家门口开始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土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自家熏的肉、自家酿的酒、自己晒的干货……等等等等,什么都有,还附着一封封或长或短的信,打开一看,写的都是不舍和祝福。更有在他门外守上好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跟他说上几句话的淳朴乡民。

郑驰乐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笑着接受每一份善意。

正巧这时候有个省报的记者回乡探亲,他叫常文星。

常文星见到延松的人几乎都会往郑驰乐住处那边跑,一下子就好奇了。在了解过情况后他对着那难得一见的画面一次次按下快门,然后找上郑驰乐想给他做一次采访。

常文星的理由很充分:“这几年‘资本风’刮过来了,**的风气在不断滋生,整个官场吃喝拿卡成风,看着就让人痛心。这种时候正需要正面的报导去引导,请放心,我不会夸夸而谈,把言过其实的东西也写上去。要是你有顾忌那就算了,这也是媒体正在面临的悲哀现状之一,真正做得好的怕夸!因为很多人一被夸就成了出头鸟,整天被人盯着找碴。但是如果人人都这样就没法立典型、树榜样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

郑驰乐笑着说:“常大记者真是口才过人,说得我感觉自己不被你夸一夸都罪大恶极。”

常文星一听他语气就知道有戏:“那郑部长接不接受这次采访?”

郑驰乐说:“行,不过让我说经验,说做什么事、说怎么做、说在实践里头得到过怎么样的教训,都可以,其他的尽量不要多提。”

这想法跟常文星一拍即合:“这年头就是假大空的虚话说太多了,真正的好报道,应该是可以教给人经验、可以给人启迪!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写的报道一定很好,但我会按照这个标准来要求我做的每一次采访。”

常文星是行动派,他跟郑驰乐约好时间,马上就跑回家准备采访事宜。

郑驰乐留在延松的最后几天过得非常充实。

在省报付梓的那一天,郑驰乐正好搭上了南下的列车。

从怀庆去奉泰没有直达的列车,只能搭乘纵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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