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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大之裔-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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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波粗暴地大吼:“那个人下葬时是死的,神父也是这么说,他们还检查过。但是此人生前一天到晚咒骂人,死了之后变成吸血鬼一点也不稀奇。”
维克多不太相信他的话。坟上的土被清除,棺木里的笑声更响亮。维克多感觉那人是高兴终于要被解救了。
吉普罗人猛然掀开棺盖,力波手举着断头锹站在墓穴上方,准备用力出击。
维克多瞧见一个瘦骨嶙峋、脸色苍白的人,他嘴唇裂开,手流着血,手指因为抓木头皮肉绽开,额头上有青紫淤伤及擦伤。他结结巴巴,开怀大笑,维克多闻到棺木里溢出一股尿屎臭味。
那人脸上的得意霎时消失,惊恐地看着吉普罗人及力波,这时他举起断头锹正挥向他。
那人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闪开力波的攻击,磨光的铁片没有击中他。他脖子的侧边被划开,伤口涌出鲜血,他企图逃出墓穴。
他咬住一个想阻挡他逃跑的吉普罗人的手,脚踢向另一个。他不断喊叫,指着自己。在维克多看来,那是绝望的祈求。
“您瞧他的样子。”力波大声道,同时像斧头一样举起断头锹。他击中那人后脑,一个撞击声,脑壳登时破裂,血溅满地。
那被认定的吸血鬼往前扑向另一个吉普罗人,那吉普罗人手上拿着木桩迎向前,木桩尖端恰恰穿透他的胸膛,那人发出恐怖的叫声,往后倒回棺木里,一手握着木桩,一手画十字。
“天啊!他根本不是吸血鬼!”维克多大喊,准备插手。“你没看见他用手画十字?”
“如果他是穆斯林,对他不是什么困难。”力波反驳,接着跳进墓穴,右脚用力对准木桩一端踩下,木桩整个插入那人身体,他再次发出刺耳的尖叫,血从口中涌出。
力波第三次挥动断头锹,那人头颈分家,嚎叫遽然中止。
“没人逃得过我的手掌心。”他喘着气说。
“那不是吸血鬼。”维克多惊骇地重复。“天啊,他原本还活着!你难道没看见他的样子,没听见他说的话?”
“阁下,那是诡计。我已经说了。”力波爬出墓穴,挥舞沾满血迹的断头锹,作势要对付维克多,要威胁他闭嘴。
对维克多而言,这是警告他最好远离吉普罗人的信号。为了钱,他们可以把无害的尸体当做吸血鬼处置,那是一回事,但是杀害无辜的人而不是救人,他无法接受。“这是谋杀,力波。”他无畏地回应,一手握着枪把。
“那是在处决吸血鬼,阁下,没有人会反对。”他更靠近一步。“别忘了我们之间究竟谁才是挡皮恶。您才来几天,就胆敢向我质疑孰对孰错?”
“那明明是个可怜的家伙,是一个活人,”他反驳道,“你犯了大错!”
“哈,这位高尚人在这里高谈阔论。”力波从上到下打量他。“现在露出真面目了。您非常的自大,阁下,而且自以为是。您会破坏生意,我想我受不了您了。”他指着背后说,“反正您要去贝尔格勒,朝这方向徒步大概就花几天的时间。”力波从他身边走过,故意用肩膀冲撞他。
维克多失去重心,跌坐在雪地上,黑色墨水泼在纸和大衣上。吉普罗人大笑,然后跟在他们的首领后面。“我要跟人们说,你……”
力波大声嘲笑他,脸上的伤疤跟着扭曲。“您?您打算说什么?用什么语言?您的土耳其语他们可听不懂,德语也没人会。”他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朝他一扔。“您走您的路,阁下,去找别人,找可以跟您解释吸血鬼的人。我不再跟您有瓜葛。”他转身慢步离去。
维克多撑着墓碑站起来,拾起纸张,甩掉纸张上的墨水,尽可能让字迹仍可阅读。此时两个吉普罗人走回来,把砍下的头放在死者两腿间,盖上棺木,把土铲上。
维克多走向马车,力波早把他的东西还有一个袋子丢在地上。相处一个多月的吉普罗人,没有一个人多看他一眼,村里的人也都与他保持距离。
他不知道力波对那些人说了他什么,他决定今晚继续往前走。下一个村子应该不会太远,那里必定有投宿之地。
他看着力波跳上马车。“这就是吉普罗人的感谢方式?”他大声道。他非常失望。
“您救过我的性命,我让您免于吸血鬼的侵袭,我们已经扯平,阁下。徒弟不可以和师父作对,您懂吗?”他不再说话,手指着道路。
十九
【一七三二年二月】
【札耶查尔附近(塞尔维亚地区)】
维克多距离估计错误,雪让他无法走快,直到半夜才到达村子。
他想这时候绝对没有人会开门,于是他走向一座小教堂,幸好门是开着的。
在冷硬木板凳上睡觉铁定不舒服,但是一来他不会冻死,再来不必花钱,因为他已经囊空如洗了。这又是另一个他非得到贝尔格勒不可的理由,他必须去取父亲寄来的钱,他祈祷钱已经送到了。
他走进教堂,感到迎面而来的温暖,那是烛台上无数蜡烛燃烧发出的光热。
他走到最前排,因为那里最接近蜡烛。他躺在长凳上,把头枕在装着所有家当的袋子上。他看着祭坛墙壁满满装饰着圣像,没有一处空隙。那些亲切、幽暗、外围轮廓用金箔围绕的脸孔,引起维克多的信任。他已许久未感到如此安全。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人摇晃他的肩膀,他听到低沉的声音不断叫唤着:“吉普罗人。”他张开眼睛,看见一个留着短胡、身穿黑衣的神父,身后站了三个手拿粪叉的男人。
“我不是吉普罗人!”维克多睡眼惺忪地一边说,一边坐了起来。“我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他想不起用土耳其语该如何说,只好指着自己重复说着:“德国人。”希望他们能明白他不属于力波那一帮。
神父扯他的腿,另一个男人强按了一根木桩在他手上,然后推着他往门口走。现在维克多才明白过来,那些人期待他做什么。
“住手,等等!我不是挡皮恶!”他大喊,想抵抗在背后推着他的手,此时其中一个男人塞给他一只小袋子,里头发出钱币碰撞的丁当声。他突然有机会赚取到贝尔格勒的旅费了。
维克多当下寻思。他有足够的理论知识以及少许实际经验,胆子也不缺。也许他也可以试试对付不死人。
他抓紧拐杖,拐杖里头藏有剑,要取下一颗人头应该没问题。
“好,”他允诺,明确地点头,“我来。”
神父及那几个男人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不再拒绝。外头正是破晓时分,他们领着他往街上走。维克多颇为诧异,他们并非走向墓园,而是来到一栋小屋前。
血从关闭的门底下流出,门槛上还滴着血。维克多听见屋里发出隆隆碰撞声,然后是一个男人痛苦的喘息、疯狂的咆哮声。
维克多瞧见所有窗户上都画了十字,窗户前吊了香料袋与其他象征符号,防止困在陷阱中的吸血鬼脱逃。两个男人背靠背坐在挡住烟囱出口的板子上,以防吸血鬼从那里溜走;甚至连钥匙孔前面都吊了香料与十字。村民考虑周到——什么都想到了,只没想到如何消灭吸血鬼。
屋里再次发出巨响,甚至连门边的石头都动摇了。吸血鬼用暴力冲出屋子是迟早的事。
维克多感到口干舌燥。他手指冰冷,不是因为天气冷,显然是对屋里吸血鬼的恐惧让他感到寒冷,他不像其他的吸血鬼躺那样在棺木里等着人来砍头。里头的吸血鬼是清醒的,而且被激怒了。看来门的另一边有过一场浩劫。
他看着那些人的表情,鼓起勇气。“至少不是假死人。”维克多低声自语道。他把木桩插进腰带,抽出剑,将神父的十字架挂在脖子上,自己的则挂在背上。
那些男人准备好,迅速开了门让他进去。他跨过门槛,门在背后立刻关上。
维克多十分恐惧。
在晃动的烛光下,他瞧见四个被撕裂的人,他们的四肢及染血的衣物分散在屋内。他推测是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尸块上有撕咬的痕迹。地板上到处是血迹,血溅满墙上屋顶,仿佛屋子自己流了血似的。
吸血鬼坐在对面的墙上,疯狂的双眼盯着他。他身上穿着昂贵的小礼服,贵族有钱人的穿着打扮。脸、头发、华丽服装、精致的鞋子,全身上下沾染着人类的生命汁液,他正用长长的舌头舔着手指。
维克多看着他的头发:大概手指长,而且是红色的。
长度与他在路旁尸体上发现的红发吻合。“犹大之子。”他喃喃道。那吸血鬼展开大屠杀,但也中了圈套。维克多举起剑及十字,小心翼翼地接近眼前的怪物。
吸血鬼抬头看他,对着他说话,然后大声嘲笑,指着他的武器。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但是也没必要懂。”维克多回应。
吸血鬼听他说完,慢慢站起身。他双眼恍惚,恍若被血醺醉。“德国人,”他口音生硬地说,“这只可能是……你是维克多·冯·史瓦兹哈根?”维克多脸上的表情已经给明了清楚的答案。他冷笑说:“多幸运,女爵派你来解救我,好事后向我勒索吗?”
“什么女爵?”
吸血鬼咂舌道:“我怎么会有这想法?”他微笑,露出长长弯曲的尖牙,其他的牙齿仿佛象牙做成的刀。“让我出去。”
维克多举起十字。“吸血鬼,听着,我是来消灭你的。”
吸血鬼的外表与行径让他惊奇,这与他之前所见,或与力波讲述的完全不一样。“以全能的上帝之名!”
吸血鬼头一仰,大声嘲笑。“在我把你像这几个白痴一样撕裂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先一起祈祷?”
他取下屋顶上的十字,并且亲吻。“维克多,我相信上帝以及他的忠心仆人犹大·伊斯加略。而且他相信我,所以不会伤害我。”他将十字丢到一旁,慢慢走近维克多。“现在你想怎样?除了一把剑,还带了什么来消灭我?”
维克多用剑对准他的心脏一刺,利剑果然穿过身体。
吸血鬼狂怒大吼,挥拳向下击打那把剑,立刻将剑摧毁。他把插在身上的断剑拔出,高举控诉说:“维克多,这行为不友善,而且毫无意义。你必须把我的心脏彻底毁了才能消灭我。剑没有用。”
维克多往后撤退,试图压下门把开门逃走,但是门把一动不动。未消灭吸血鬼,村民不让他出去。
吸血鬼突然冷笑道:“我考虑了一下,今天我们不期而遇,想来意义非凡。”他行了一个宫廷式的鞠躬礼。“我们从头开始:我的名字叫卡季克,我迫切希望离开这栋破屋子,我中了圈套被困此处。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维克多?”
他拿起一根蜡烛指着门楣,门楣在烛光下微微闪现。“只是时间问题,凭我的力气迟早会逃出去,可是我何必白花这种工夫,我无须费力,你也可以全身而退。你瞧见窗子上插的刀子了吗?把它们拿开,否则我把你撕碎,喝光你的血。纵使女爵知道之后会对我暴怒。”
维克多看着刀子,想起力波的话。原来不是十字让他逃不出去,而是锐利无比的刀子!现在他知道犹大之裔的一个弱点了。“如果我没有办法制服你,从这里走出去,他们会放一把火烧了这间屋子。”他开口扯谎。
卡季克将蜡烛放回去,走开,然后从地上拾起一样东西,维克多瞧了第二眼才认出那一项被死人之血染红的假发。“更好,只要我发现一点缝细,就可以从这里消失。”他再次走近维克多说:“如何?德国佬,交易成不成?或者我可以杀了那女叛徒的哈巴狗消遣?”他脸上的表情变了,似乎在算计。“也许我可以带你走?”
这些话让维克多不太高兴。提到女爵时,他已经想到那让自己沉溺不已的陌生女人。听闻卡季克的暗示,有个坏念头在他脑子里发酵。“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你必须跟我说犹大之裔的事。”他要求道。卡季克摇头,并且抹去脸上凝结的血。
“太阳快出来了,你哪里也去不了,何不留在这里和我聊天?”
“为何,我自以为聪明的朋友?”卡季克不怀好意,非常小声地回答。“你瞧见我被饥饿逼迫得走投无路,为了填饱肚子干了什么事。可惜我浪费太多血,因此……”他边舔着沾在手指上的血,边饥渴地看着维克多,疯狂在眼中闪现。
“我不会再问第二遍,我们的交易你到底接不接受?”
维克多心里很明白,不管他做什么,吸血鬼都不会放过他,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他可不想跟着这恶棍走。他慢慢后退,把手放在一张椅子的椅背上。他知道他必须用暴力打开唯一的生路。“只要把刀子移开是吗?”他问道,他故意争取时间,聚集勇气。“你为什么不自个儿动手?”
“不关你的事,德国佬!”卡季克龇牙咧嘴,逼近一大步。“快!在太阳出来之前!”
维克多抓起椅子用力掷向面前的窗户。椅子撞碎玻璃,连前面的窗板也撞开。微弱得阳光射入屋里。他立刻站在阳光中,吸血鬼无法攻击。“太阳已经出来了,你这怪物!”他大喊,同时跳上窗台。“你逃不了了!”激动的村民出现在他背后,他们大声喊叫,又将他再次推进屋内,重重把窗板关上。现在屋里再度一片漆黑,他们真的不放他出去,除非他完成任务!
维克多往暗处瞧,他听到嘲笑声,但看不清吸血鬼在哪里。他刚刚为了闪避阳光,已经躲到安全阴暗的地方窥伺。
“德国佬,你真是个没用的挡皮恶。”卡季克在角落大喊。“我希望,你当我的餐点的时候表现会好些。”
维克多极度紧张地思索要如何解决对手。对手在各方面都比他强,而且他现在手上没有武器。他发现火炉旁有一把斧头,插在横梁上。他迅速跛着脚过去拔出斧头。
这时吸血鬼从黑暗中袭击他。他张开大口,尖锐的长牙如猛兽。维克多不加思索使劲一挥。
吸血鬼的头闪得太迟了,饥饿促使他掉以轻心。斧头正中卡季克的嘴,打掉了几颗牙齿,切开了右脸颊,血从伤口溅出。他狂怒咆哮,用右手抓住维克多的脸用力压挤,左手隔开拿斧头的手臂。“这是你的最后一击。”他用模糊的声音怒骂。但见伤口开始愈合,甚至牙齿也重新长出。
“太疯狂了。”维克多嘶哑地说,另一只手伸向大衣底下的手枪,他感觉到头颅承受压力的痛苦,听见耳朵里的喀嚓声响。他盲目地将枪口指者吸血鬼的脖子,扣扳机。
一声巨响。
吸血鬼的头在弹药粉的白色烟幕中消失,液体溅满维克多的脸。抓住他头颅的手松开,他利用这个机会脱身,虽然皮肤被吸血鬼爪子刮破。他的眼睛一时看不见,仍将斧头劈向他猜测是吸血鬼头部的位置,斧头真的被卡住了!
热气消散,维克多揩拭眼睛,他看见斧头插在卡季克左边的太阳穴上。他的脸有部分被枪弹摧毁,但又慢慢再生。唇、鼻、右眼愈合,被烧焦的皮肤脱落,掉在地板上。头部上方子弹穿出的地方,有大约一个小孩拳头大的洞。破裂的脑块散落在面前,缺的部分及头骨边缘慢慢填满愈合。
接下来维克多没办法看清,因为男爵一拳击中他的身体中央,使他倒退了两步。他撞倒一张桌子,反弹撞上炉子;喘着气躺在火炉旁。
火热的烟雾在他四周飞舞,他嘴里尝到血味,脑海中闪现一个念头:他再也见不到女爵了。炉盖被刚刚的撞击撞开,维克多感觉到木炭的火热。
危急中他抓起一旁的灰烬铲子,放进炉里,然后猛地甩向飞扑而来的吸血鬼,他马上被漫天旋转的火花笼罩。他的表情在火光中更狰狞,炭火马上使男爵的衣服和头发烧了起来。
吸血鬼不顾维克多的攻击,愤怒地向维克多弯下身子。他急忙抽出腰带上的木桩。还没来得及刺,男爵已经扑了上来,那尖端穿透了他的身体。
他惨叫一声,放开维克多,维克多不想再和对手交战,趁着敌人哭号,连忙匍匐后退,爬上桌子,用最后的力气奋身扑向刚刚被他打破的窗户。
他无法控制飞出的方向。手推着他向上,上半身倾斜往前,以致尾椎骨擦过窗子,腿也撞上窗户,最后他撞破窗板,终于落在雪地上。小腿灼痛,他在地上翻滚,并且看到长长的伤口,腿上插着一把原本在窗上的刀子。这使吸血鬼有了出路!
太阳不见了。天空乌云密布遮住阳光,他听见轰轰雷声。越来越强的风刮起了阵阵大雪,暴风雪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维克多知道这场暴风雪是谁的杰作。那吸血鬼还是施展了他的威力。
村民们跑向前,神父勇敢果断地站在窗口前,手举着圣像,他仍深信圣像对吸血鬼有吓阻作用。
“不!”维克多大声呼喊警告,这时吸血鬼已经现身。
他跳上窗台,张开嘴扑向神父,一口咬开神父的脖子。血管被撕裂,神父发出可怕的咕噜声,他断了气,身体大量出血。
其他男人立即奔逃,然而吸血鬼大笑着随后追赶。他们消失在茫茫大雪中,维克多只听见不幸者的惨叫。
突然一个女子站在他身旁,朝他伸出手。“跟我来,史瓦兹哈根大人。”他认出来人是女爵。“您不该在这里,选别的日子死,千万别死得不值。”
维克多握住她的手,尽管他的重量不轻,她仍轻而易举地将他拉起,她把他的手臂放在脖子上支撑他。她身上又穿着绿色大衣。“您是如何找到我的?”
她神秘地对他微笑。“我一直都在附近。”
她在风雪中扶他走向一辆马车,请他坐进去。她与他相对而坐,戴着手套的手从身旁一只小箱子里取出一个长颈玻璃瓶,她将瓶子递给他说:“喝了它,史瓦兹哈根大人,这可以止痛。”
他接过瓶子,看着瓶中黄色的液体,又看着她。他看见她深灰色的眼眸友善地凝视他,不管瓶子里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喝下。
维克多打开瓶塞,一口喝光瓶里的液体,那味道既甜又苦。
还在吞咽中,他便已昏昏睡去。
【一七三二年二月五日】
【哈布斯堡领土(塞尔维亚地区)】
席拉握着维克多的手。她坐在他的床边,量着他的心跳和体温。她每天抽一次他的血在显微镜下检验。
喝下她给的药,他足足沉睡了一个星期,给了身体恢复的时间,外伤也愈合了。她甚至治好了他双脚的冻伤。最大的惊喜要等他站起来,【www。fsktxt。com】他才会知道。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胸前是黑色绣花,合身的剪裁显出她身材修长。她头上绑着白色头巾遮住红发,头巾上还戴了一顶帽子。
幸好她后来驾着马车寻找他。如果变化成动物或裸身,只带着短剑,那么恐怕就救不了他了。
她看着墙上的计时器。“醒醒,我的公子。”她在他耳边低语,又让他喝了药,好帮助他清醒过来。“起来!”她温柔地命令道。
维克多乖乖喝了药,不久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他看见席拉,对她微笑,发觉他的手在她手中小心地紧握着。
他无须开口说出对她的感觉,她从他的眼中已看出他心中情意。席拉慢慢弯身,给了他一个吻。
维克多接受她的似水柔情。他们的唇紧贴在一起。
她几乎已不敢再相信爱情,然而她腹内的骚动及温暖,说明眼前这个德国人正是她想要的。
席拉挺起身。“早安,亲爱的。”她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你已经睡很久了。”
维克多闭上眼睛说:“我梦见你了。”
“在梦中你叫我什么?”
他思索了一下回答:“我的爱,我想不到更合适的。”维克多再次睁开眼看着她。“你从吸血鬼手上救了我,或者那只是我的幻想?”
他掀开被子,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他的小腿及左膝盖上扎着绷带。黄色与青紫色的皮下瘀血,让他想起和犹大之裔的死战。“是你……”
“脱了你的衣服替你疗伤?是的。”她大笑。“我今天早上才帮你拆线,你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她帮他盖上被子。
维克多环顾四周,他发现这房间一扇窗户也没有。房间里的摆设十分雅致,却不是特别奢华,不是他想象中的女爵宫殿。“我们在你的城堡里?”
“是的。”她点点头。他还没有必要知道,这“城堡”事实上是山丘上风车磨坊里的第二层。“我们在地窖里,这里的空气较好,有助于伤口愈合。”她起身,吻了他的手。“把衣服穿上,跟我来,我们得吃早餐。”
维克多起身,她取来他的衣物,而且立刻转身,让他自己穿衣服。
从声音她听出他正在穿哪一件衣服,当他要站起来之际,她急忙转过身,她想看他双脚着力时的表情。
维克多坐在床沿沉思,看着自己的左腿说:“我感觉有些不一样。”他揉揉左膝盖。“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而且自在多了。”
她对他伸出双臂。“来,亲爱的,到我这里来。”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走了两步,脸上露出喜悦的光彩。“不可能!”他欢呼,兴奋地看着席拉。“我的膝盖发生了什么事?”他来回走动,让它承受重量。
“不痛了,我已经能够……”维克多看着她说,“是你帮我治好膝盖的?”
席拉非常高兴见到眼前的年轻人惊喜万分的模样。“只是一片小小碎片在作怪,”她回答道,“卡住你的关节,磨损你的关节,我动了一个小手术取掉了,就这样而已。现在那里不再发炎,可以像右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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