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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扛起攻就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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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拾:“…………”
    算了,不挣扎了。
    沈旬满意了,揽过谢拾的肩膀道:“走吧,先去吃饭。”
    他竟然只字不提刚才那通电话,谢拾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没有任何不对劲,于是心里松了松,缓和语气道:“外面都堵住了,吃饭也走不了多远,晚上要看校庆演出吗?”
    两人肩头相碰,饶是天气炙热无比,沈旬后背全湿透,此刻也不觉得有半分嫌弃。
    沈旬心头一种奇妙的感觉突然升起,他抓着谢拾肩头的手突然紧了紧,用力往自己这边靠,半晌没说话。
    谢拾奇怪地侧过头,看见沈旬一张大红脸。
    谢拾:“…………”
    谢拾心跳一下,故意闪身蹲下去,装作系鞋带,躲开沈旬的肩膀,嘴里故意问:“你是不是中暑了?”
    沈旬瞪了他一眼,突然冲进旁边的厕所,哗哗水声传来,过了会儿,沈旬走出来,俊脸上挂着水。
    五月初的天气炙热,他穿着黑色运动厚长袖,松松垮垮地露出白皙的脖颈,显得肩膀很宽。沈旬走过来,边拉起衣服胡乱擦了下脸,露出底下隐隐的不明显的腹肌。
    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此刻看起来这么不忍直视?谢拾匆匆别过眼去。
    外面经过几个女生,哇哇加了几声,停下来驻足观看。只不过半秒的时间,沈旬立刻将衣服放下,走过来碰了碰谢拾的肩头,道:“走吧。”
    几个女生认出了他们,围过来要签名,等她们恋恋不舍地走开以后,沈旬随手将签字笔丢进了垃圾桶,走过来将谢拾的帽子压下去,嫌弃地扯了扯他的短袖,道:“好歹是明星,你穿这么少,露这么多成何体统?”
    谢拾:“……我是男人,我连胳膊都不能露了?”
    沈旬理直气壮道:“不能,我说不行就不行。”
    谢拾张嘴欲言,沈旬一只手把他头一拍,夹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挑着嘴角道:“你想说什么?”
    谢拾:“唔唔唔…………”
    好不容易从沈旬臂弯里解脱出来,谢拾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道:“你捂我一脸汗。”
    沈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耳根又突然一红,再次匆匆冲进厕所。
    谢拾:“………………”
    晚上校庆节目正式开始,整个学校都黑了下来,只剩下远处教学楼几盏亮灯,以及舞台中央的亮光。鼓掌、口哨,热闹的浪潮一阵接一阵,十分像是哪个明星举办演唱会。
    不靠近的话根本不知道谁是谁,这倒为沈旬和谢拾提供了方便,他俩沿着学校的林荫道走回来,路边并没有什么人,两人并肩慢慢走着,也不急。
    五月份空气潮湿黏热,又有阵阵微风。
    沈旬侧过头来,看了眼谢拾,他走路时喜欢稍稍低着头,看着地面,垂下的眼睛像是一潭湖水,沉默时格外清澈,灵动时又像瀑布四溅。
    小时候谢拾对于沈旬的意义,不过是一个小跟班,有一个小跟班是多么威风凛凛的事情啊。他喜欢谢拾跟在自己身后跑,又傻又蠢的,小脸很白,像是一团可以任揉任搓的白面团。
    只不过是一个玩伴而已,沈旬后来很长时间,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执念那么深。
    更想不通怎么那么轻易地就妥协了,让原打算做一辈子仇人的人,轻易地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可是眼前的充实感是再清晰不过的,就像是一直飘在空中的鬼魂终于脚踏上了地面,生命又回来了的那种感觉。
    沈旬感觉到了自己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可是在他弄清楚自己真正的情感之前,他必须牢牢地把谢拾捆在身旁,任何人也不准抢走,不准多看一眼。
    谢拾察觉到身旁人的目光,莫名地打了个寒噤。
    “怎么了?”沈旬伸手替他将一撮被风吹起来的短毛压下去。
    谢拾摇摇头,摸了摸胳膊,道:“没什么。”
    沈旬的手趁机又在他头上蹭了蹭,不满地哼哼道:“谁叫你穿这么少?”
    谢拾:“…………”
    还有完没完了?!
    两人走到观众席最后方,几千人的观众席,一眼望去都是黑沉沉的人头,妹子们手里挥着从校门口的小商贩那里买来的两块钱一根的荧光棒,激动地挥舞着,台上不知道进行到了哪个节目,一男一女在台上对唱“iloveyou”
    沈旬突然道:“开学那天,我的座位在那里。”他指了指最前面右侧的一个角落。
    谢拾望他指的那个地方看了一眼,笑道:“我知道。”
    沈旬惊愕地看着他,问:“你知道?”
    谢拾弯弯眼睛,望着他,道:“嗯,我知道,新生的座位都是有规律的,按专业一个一个数过去,就能数出你在哪里。”
    沈旬心中动了动,认真地看着谢拾,轻声问:“你数过?”
    谢拾道:“你猜。”
    沈旬:“…………”
    谢拾转过脸去,看着舞台,道:“我数过,我记得你那天穿的是一件黑色v领和卡其色长裤,感觉比现在要瘦些。”谢拾瞥了一眼沈旬的肩膀,道:“唔,似乎……的确是现在肩膀宽了些,那时候你弯下腰去好几次,不知道在干什么,我猜九月份操场上很多蚊子,你大概是被蚊子咬了?”
    谢拾笑道:“我记得小时候院子里人那么多,就你一个人被咬得满身包……”
    身边一直沉默,谢拾回过头来,撞上沈旬的眼神,一时怔住。
    舞台上歌声还在唱:“lyggether……”
    沈旬认真地盯着他,眼睛里一时很多复杂的情感风起云涌,像是海啸一般,可偏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谢拾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两人的对视。
    谢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沈旬匆匆一眼瞥过去,又是刚才那个号码。
    谢拾抬头匆匆对沈旬道:“我去接个电话。”说完就仓促地走进旁边大楼里。
    沈旬不做声,脸色却沉了下来,望着谢拾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清。
    沈旬在原地等了两分钟,直到谢拾从那栋大楼里出来,沈旬的鞋底在原地摩擦了一下,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接着快速拨通了先前捡起谢拾手机时,记在脑海里的那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一个女声hello两声,见没有人回答,便匆匆挂断了。
    谢拾走回来,对沈旬笑着道:“我打完了。”
    沈旬放下手机,没什么表情地道:“嗯,回家吧。”

  ☆、第50章 。49。48。47。46。45。45

沈旬到录音棚的时候,谢拾正在录制舞蹈,他这支舞已经反反复复练习了大半个月,尽管一开始十分不熟练,但是到了现在,已经跳出了几分舞蹈灵魂所在。
    沈旬安静地靠在外头的墙边,看着他跳舞。
    主打曲是小王子,尽管文艺,作曲家却有意加入了流行商业的元素,现在大火的歌无疑都是与爱情有关。
    歌词唱的是两个女人,一个骄傲年轻,诉说着不顾一切的爱情,一个成熟知性,低喃着遥遥无期的等待,伴奏里的女声时而细腻,时而低沉,谢拾的声音穿插在里面,犹如为风声配上琴声,为鹅卵石配上流水,一切都再完美不过。
    舞蹈部分借鉴雨中曲,不长,只有一小段,谢拾闭着眼睛,每一步都精准地踩着节拍,努力做到最完美的地步,乍一看像是一个人胡乱地发着疯,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动作与手势,一连串行如流水的动作下来,却让人产生一种,铺天盖地的月光倾泻下来,漫山遍野的金色麦浪阵阵起伏的奇妙感觉。
    谢拾白皙的脖子上淌下来细密的汗水,后背浸湿一大片,脊背的形状被勾勒出来,灯光照下来,温润了他的眉眼。
    沈旬视线追逐着这一切,突然有种十分强烈的*,他希望将谢拾藏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谢拾做一件事情可以这么认真,小时候谢拾比较懒散,无论对什么都不太能够提起兴趣,在沈旬面前,并没有多少主见。现在不一样,从他眼睛里,可以看见一种叫做坚定的东西。
    谢拾不知跳了有多久,重复地机械地练习着早已熟练无比的动作,希望可以把脑子里混乱的事情给想清楚。
    他又循环了一边音乐,跟着跳了一遍,身体已经完全筋疲力尽,他才疲惫地停下来,站立在原地,平息了下呼吸。
    过了会儿,谢拾一屁股坐到地上。
    陪在旁边的小郭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边已经有一阵风冲了进去。
    “没事吗?”沈旬将谢拾拉起来,双手将他扶在原地,从小郭手里接过一杯水,递给谢拾。
    谢拾脸色有些苍白,刚才站在远处被灯光掩盖过去了,沈旬并没能发现。
    谢拾喝口水,笑了笑,自己站稳,道:“没事。”
    沈旬摸了摸他的脑袋,目光有些复杂,半晌才道:“我是说这里。”他戳了戳谢拾的心口,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谢拾抬头看了他一眼。
    沈旬鼓励般地看着他,难得地对他笑了笑,谢拾却匆匆避开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笑道:“能有什么事?”
    沈旬嘴角笑意淡下去,盯了谢拾的侧脸一会儿,良久,抬手拨开他的刘海,为他将汗水擦去,说:“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将心比心……”
    谢拾抬眼看他,目光茫然。
    沈旬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将心比心,我也关心你。”他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耳根一红,暴露了他的情绪,为了掩饰,沈旬继而又恶狠狠地道:“要是让我发现你有瞒着我的事情,你就完蛋了!”
    谢拾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只能说:“好。”
    沈旬不再说话,声音沉了沉,揽住谢拾道:“现在,去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两人在公司吃饭,沈旬把小郭驱逐开,占据了谢拾对面的位置。
    沈旬一根根把胡萝卜挑出来,谢拾又一根根用筷子挑回他碗里去。
    沈旬皱起眉:“你是不是忘了我讨厌胡萝卜了?”
    “怎么会忘?”谢拾一边说,一边继续将胡萝卜挑回去。
    沈旬莫名地被他这句话取悦,连带着刚才对他隐瞒事情的不满也烟消云散。
    “所以你挑胡萝卜给我干嘛?我不吃。”沈旬说。
    谢拾撑着脑袋看他,勺子放在嘴里,眨眨眼,含糊道:“吃吧,补充维生素,力气更大。”
    他鼓起的两颊可爱极了,沈旬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低头勾了勾嘴角,忍不住一口气将他挑出来的胡萝卜全吃了。
    谢拾:“…………你慢点,没人抢的……”
    沈旬是在出国之前抽时间来找谢拾,他即将去参加《逻辑门》的试镜,是著名导演史蒂芬斯卡梅隆即将筹拍的新作品,其中一个角色需要年轻的东方面孔,这个试镜机会足够国内大部分影星抢破脑袋,沈旬去试镜,因为不确定具体试镜时间,大概得在那边待上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啊……”谢拾送他出公司,嘴里念叨着:“一周后刚好是我的专辑发布会。”
    沈旬脚底在门口磨蹭,忍不住道:“就这样?你没有别的话要说?”
    谢拾笑着对他比了个手势,道:“祝君凯旋。”
    “还有呢?”
    “一路平安。”
    沈旬:“…………”
    谢拾道:“还有……”
    沈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睛却突然亮起,隐隐带着期待。
    谢拾道:“记得不要挑食,多吃胡萝卜。”
    沈旬:“…………”
    沈旬把脸一沉。
    谢拾终于笑道:“早点回来。”
    沈旬突然一把拉住谢拾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环住他后背轻轻抱了抱他,一个简单的拥抱,公司门口经过的人只会以为这是一个友情的拥抱,只有互相拥抱的两个人知道,在这几秒过程中,对方的心跳得有多激烈。
    谢拾对于沈旬而言,是一种归宿感,他一想到归来后,谢拾在原地等着自己,心里就很满足。
    很多事情,他选择为谢拾放下,在虚无的仇恨和现实的温暖中,原先他一直在做出选择,陷入了进退两难的艰难境地,前者无法摆脱,后者放不下,最终他选择屈从于后者,他很清楚他和谢拾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沟痕,但是只要谢拾留在原地等他,他笃定,他绝不会走远,因为他舍弃不下。
    谢拾将头在他脖子里埋了会儿,见他还没有松开的意思,而周围经过的人眼光已经越来越怪异,谢拾忍不住拍了拍沈旬的后背,小声道:“好啦,松手吧。”
    沈旬抬起头来,脸有些红。
    谢拾:“你……”
    沈旬凶巴巴道:“看什么看,天气热不行?”
    沈旬打开车门,看了谢拾一眼,脚步磨蹭,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钻进驾驶座,对谢拾道:“我走了。”
    “嗯。”谢拾朝他挥挥手,说:“慢走。”
    “我真的走了。”
    “快走吧!”
    沈旬的车子开出几步,又突然倒退回来,他降下车窗,看着谢拾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你可以相信我。”
    谢拾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了沈旬可能知道了点什么,他看着沈旬半晌,才道:“好,我会想你的。”
    沈旬:“…………神经病。”
    车子疾驰而去,从缓缓升上的车窗里隐约可以看见沈旬通红的耳根。
    专辑所有歌曲都录制完毕,后期制作还需要一阵子,谢拾接了几个通告后,暂时空闲下来。
    沈旬在海关的vip安检口,掏出手机看了看,谢拾没有打电话来,他每隔五分钟掏出手机看一次,李哥都快疯了,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马上要上飞机了。”
    沈旬没理他,将手机关机。
    十几个知道他行程的粉丝居然一路追到了这里,李哥吓一跳,赶紧提醒沈旬把口罩戴上。
    飞机起飞,片刻后逐渐恢复平稳,沈旬从旅行箱里掏出几本漫画书,看着大雄的脸,心里却想起谢拾。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将书一推,关上阅读灯,眼罩戴上,闭起眼睛。
    片刻后,沈旬又摘下眼罩,重新拿起漫画书,翻了几页,百无聊赖地合上,随便打开一页,心里想着,如果是单数的话,下飞机后就表白,如果是双数的话,就回国后再表白。
    等等,表白是个什么鬼?
    沈旬气恼地捏住书,一不小心扯下来几页,摇晃着掉下去。
    空姐推着丰盛的食物过来,提醒道:“先生,请不要乱扔垃圾。”
    李哥忍住没笑,被沈旬一个眼刀飞过去,赶紧捂住脸。
    饭后沈旬靠在窗边,侧过头,安静地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柔和的黄光,在三万里高空照着他,而他脚下的土地,谢拾在那里。
    “你是黎明将至,你是我的宝石。”沈旬突然想起谢拾的歌里这两句词来。
    沈旬千叮咛万嘱咐,谢拾还是瞒了他,趁着他出国,驾车去h市见赵碧华。
    赵碧华租了一个小公寓,谢拾按照她说的地址,将车开到她楼下缓缓停下来。这是一个安静的三环地带,小公寓周围稍嫌简陋,连一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但是因为种植了大面积植物,空气很好。
    谢拾却是来破坏空气的,他降下车窗,揉了揉眉心,点起一根烟。
    沈旬下了飞机,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两人讲了几句话,便挂断了。
    谢拾摁灭了烟头,听着楼梯口处有脚步声传来,心突然跳得很快。

  ☆、第51章 。51

店内环境很优雅,面积不大,装修却十分别致,墙上吊着金边吊兰,茂密的文竹摆于桌上,形成天然屏障。
    赵碧华一身浅色旗袍,颈间一条复古橙色丝巾,提着小坤包,精致而优雅,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化了淡妆,还是显得非常精神。
    谢拾替她拉开椅子。
    赵碧华礼貌地道谢,盈盈弯腰,优雅地坐了下去。
    谢拾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匆匆扫了她一眼,在她眼角的几根皱纹上稍作停留。
    “要吃点什么?”赵碧华温柔地问,嘴角带着笑意,手在菜单上翻过。
    “随便。”谢拾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她手指上的戒指,平静地说:“好久不见。”
    赵碧华停下动作,目光有些湿润地看着谢拾,轻轻地问:“你还好吗?”
    谢拾往后一靠,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窗外,说:“就那样。”
    “好就好。”赵碧华点点头,收回目光,又问了一遍:“要吃点什么?”
    谢拾依然答:“随便。”
    赵碧华笑道:“我吃素,但你正在长身体,吃点肉怎么样?”
    谢拾手指握住杯沿紧了紧,平静地说:“我长身体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赵碧华不接话,强笑着说:“食不可无肉。”
    谢拾“哦”了一声,道:“中文还不错,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只会说英语了。”
    赵碧华深吸一口气,女人上了年纪,脖子最先衰老,她也不例外,细细的皱纹在丝巾底下隐约可见,她微微蹙起眉,道:“你非要这么和妈妈说话吗?”
    两人交锋不过两轮,她就没耐心了。
    也是,她从来都对别人没有耐心。
    谢拾垂眸不说话,过了会儿,赵碧华叹了口气,喝了口茶,那茶非常苦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赵碧华从来都优雅无比,别人的妈妈下厨房洗衣服的时候,她在屋子里咿呀地跟着昆曲唱,她偏爱的老旧的cd机,可以咔擦咔擦转上一整天,比夏日的知了声还要漫长。她即使不出门,也必定打扮精致。
    谢拾小时候,父母不和,经常吵架,赵碧华这样的人,平时讲话都细声细气的,根本做不出大声争吵的事情,只会摆冷脸,一摆就是一整天,她有自己的世界,连一个安抚的笑容都懒得给小谢拾。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赵碧华唤来服务员点餐,翻着菜单,嘴里道:“你喜欢吃些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尴尬起来,哪有母亲不知道儿子喜欢什么。
    谢拾只当没听到,拿过菜单,自顾自点起菜来。
    赵碧华从包里掏出小镜子,将口红抹了抹,听见谢拾点的菜,忽然愣住,她抿抿嘴,抬头问:“你点的都是我喜欢吃的,这怎么行?”
    谢拾没什么表情道:“吃吧,我肚子饿了。”他顿了顿,又说:“是我擅作主张了,你国外这么多年,口味想必早就变了。”
    “不不不,你点的菜,妈妈都喜欢。”赵碧华笑起来,眼角不经意挤出几根细纹。
    谢拾有些烦躁地别过头去。
    赵碧华夹了根竹笋在谢拾碗里,道:“多吃点。”
    “为什么突然回国?”谢拾筷子在碗里戳了戳,感觉食不下咽。
    赵碧华笑道:“回国旅游,刚好看到了你的新闻,就顺便来看看你。”
    “哦,顺便。”谢拾点点头,面无表情地提起筷子,又放下,问:“什么时候走?”
    赵碧华想了想,道:“我会在国内多留一段时间,大概下个月会离开,这段时间……”她顿了顿,低下头说:“你要是想我了,可以过来看看我。”
    谢拾终于忍不住,一字一顿道:“我不会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想你的。”
    赵碧华抬手摸了摸盘起的精致头发,笑容有些苦涩,说:“你何必如此呢?我们好不容易重逢,在一起好好地吃一顿饭,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好吗?”
    谢拾一口气梗在胸口,什么也说不出来,一瞬间他几乎想将桌子一掀,甩手就走。
    谢拾抬起头盯着赵碧华的眼睛,缓缓道:“我终于知道我这退缩的性子是随了谁了,遇到事情从来不敢去解决,只会把一堆事情留给别人。”
    他说:“然而你比我更可恨。”
    赵碧华呼吸一下变得沉重起来,蹙起眉道:“小拾,不要这样和妈妈说话。”
    谢拾道:“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和他吵了架,晚上他没回来,你半夜跑到我房间,把我叫醒?”
    赵碧华不记得,一头雾水地看着谢拾。
    谢拾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我那时候好像是十岁吧,你一个人哭不够,还跑到我的房间,将所有的灯全部打开,搂着我哭……”
    赵碧华想起来了,但不知道他突然提这干什么,她抿了抿嘴,道:“对,我那时很伤心,你年纪虽然小,但却很沉稳,见到我哭还拍我的后背安慰我。”
    “哈,沉稳?那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些什么?”谢拾死死盯着她,说:“半夜,你脸上还化着妆,被泪水冲花,像只女鬼,你跑进来把熟睡的我吵醒,抱着我哭,我当时想,我为什么有这样自私的妈妈?不能一个人安静地哭吗?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我好想把你赶出去,躲进被子里一个人好好睡一觉。我才十岁,我需要些什么,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些你从来不会为我考虑!你不关心!你不在乎!是我活该吗?”
    赵碧华脸色一白。
    谢拾面无表情道:“对,那时候我就不想同你分享你所谓的痛苦了。”
    赵碧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谢拾又道:“后来十五岁那年出了那件事,不出所料,你抛下一切走了,你猜我在你走后干了什么?”
    赵碧华怔怔地看着他。
    谢拾眼眶通红,死死捏住拳头,嘴角却带着笑意,道:“我和你一样,干了同样的事情,我逃走了。那时候我就明白,我骨子里其实和你是一样的,懦弱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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