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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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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愈冒火,几次以脸色警告他闭嘴,他竟置之不理,全然地沉醉在自我的牛皮中,若不是她那出不小心将红酒洒在他裤子上的假戏,张开杰才大梦初醒,安安静静地扒饭。
余力耘可是充分尽了做妹妹和红娘的双重责任,接下来的月下赏心,就全靠余力耕的个人魅力,她相信他不会议她失望的。
余家的男人,情场上向来所向披靡,甚至于年过半百的余父,年轻时候的风流事也不输儿子。
但是,他们却又茏ㄇ椋谡业秸姘蟆?
余力耕不是不懂妹妹的心意,而是觉得她太鸡婆,管起他这做大哥的爱情。
他是个不想结婚的男人,也不想玩弄好女孩的感情。然而所谓的好女孩,只有一种,处子之身的女性。
他肯定她是他认识的众多女人中,唯一的拒绝往来户。
所以他必须小心谨慎与她保持距离,可是心里却不是如此想法,完全不同于理智的大脑,他想了解她,和属于她的一切。
而且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
车子从天母驶出,沿途两人一言不发,似乎是两人都有意回避什幺,他们不知道。
余力耕按捺不住了,她可以不和他说话,但是不应该脸一直对着车窗,当他是不相干的、或是令人厌恶的男人,他觉得自尊受挫,更觉得没面子,但没感觉到是自己多心了。
汪思涵只不过是心事太重,她想着公事,关于张开杰的专栏;也想到私事,关于蒋天雪、田子照和林韵的三角恋爱;却不敢想身旁的他。
她逼自己心里不能有他。
一个大转弯,车子改变了方向,朝中山北路底去,走回原点。
他决定听从妹妹的建议,好好地赏月。
“余先生你走错路了。”汪思涵一发觉窗外景色与回家的路不同,惊讶地把视线由窗上的倒影移到余力耕的脸上,一张责怪的脸。
“妳总算回过神来,知道坐妳旁边的人不是司机,是利用价值刚结束的余先生。”他的话里满是说不出的酸味。
“我没有那个意思。”她不自在地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歉疚。“我只是不晓得要聊些什幺?而且也不想妨碍你开车。”
“我开车开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说话时出车祸的状况发生。”他故意刁难。
“那……你说要聊什幺?”她投降,不想被说成只会利用人的小人。
“妳来开头啊!”
她迟疑了一下,“今天天气不错。”
他傻住了,诧异她找了个最俗气的开头。“不错,没下雨、没刮风、有星星。”同样地,他接了句没营养的对联。
“听说晚上看得见星星,代表明天早上天气也不错。”她继续掰。
他气厥了。“所以说明天也会有个好天气。”
“你说对了,气象局是这幺预测的。”她想笑地挑挑眉。
“而妳,可以考虑转行当气象播报员。”他郑重地画上句点。
“我可不可以请问你,要去哪儿?”她正经地问,心里七上八下。
“妳担心了?”他吓唬人的语气,带着花花公子般嗳昧眼神,瞟了她一眼。
“我不怕,只是想弄清楚你是不是不想送我回家?如果不是,请先经过我的同意,再去你心里的目的地。”
“妳不怕我载妳到偏僻的地方,一亲芳泽?”他想起有些小道消息,绘影绘声地报导他曾和哪些女性睡过,并不实地暗示他有霸王硬上弓的暴力纪录。
“我提不起你的兴趣吧?”她也想起他一些声名狼藉的事迹。
“妳怎幺对自己这幺没信心?”
“余力耕,你别寻我开心。”她急了。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到圆山饭店喝杯咖啡。”从她不定的目光中,他不再逗她,免得她真以为他是头色狼。
“不了,我今天吃太饱了,胃里的束西都胀到喉咙。”
“那去看台北夜景,消化消化。”他吃了秤跎,硬要强人所难。
很少有女人能够像她一样,拒绝他的邀请。余力耕三个字是不容说不的金字招牌不单是从前,就算是现在直到永远,也不会阴沟里翻船翻在女人的手上。
“看来我是无法拒绝你的好意。”张开杰说对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妳不觉得拒绝我,是很不礼貌的,尤其是我帮了妳两次忙。”
她点点头,想也知道多说无益,她的确是吃人的嘴该软,拿人的手该短。
当陪他一段,是还债。
下了车后,徐徐的晚风迎面吹来,连带吹走刚才在车里的热气。
来圆山欣赏夜景的男男女女,几乎清一色是情侣,害羞的,在暗处相拥;胆大的,在明处身影相迭;没有人是真的来看夜景,除了汪思涵和余力耕这对。
他们真的是来看夜景的,只用了眼睛在看,没有交谈。
“平常下了班,妳都做些什幺消遣?”他受不了她的沉默。
“看些国内外的仕女杂志。”她坦诚自己生活无味,上班和下班没啥差别。
“除此之外?”他想多了解她,从做朋友的角度。
“不是每个人都有多彩多姿的人生,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起伏,我喜欢平凡,更热爱宁静的生活。”
“妳大概没有兄弟姊妹,我没猜错?”他直觉判断。
“我确实是独生女。”却不是掌上明珠,她把悲哀藏在心底。“你怎幺看出来的?”
“如果妳有兄弟,就会像我妹妹一样有霸气;如果妳有姊妹,就会有女人爱说话的特性。不过妳什幺都没有,只有孤独的光环在头顶。”他一针见血。
“光环?我又不是天使。”
“在我眼里,妳比天使更美丽、更纯洁。”他受到了周遭的影响。
她低头不语,看到沥青地上,两个分开的影子显得好不凄凉。
蓦地,她的不巴被轻轻抬起,不由分说地,他的唇盖在她的唇上。
没有谈过恋爱的汪思涵,这下子慌了,她知道他在吻她,但不知道她该怎幺办?学电视上被强吻的女性,推开他、赏他一耳光,可是她不敢做这种戏剧性的表演;或是配合他,共同投人激情的漩涡中,偏偏她又不懂吻是个什鄱鳎恢?好瞪大眼睛看他究竟还要越轨到什幺地步?
余力耕感觉到她的呆板,但他是个中高手,舌尖很快地攻进她湿润的嘴里,双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际,尽情地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他从没有想到吻,可以是这幺神魂颠倒。
她从没有想过吻,可以是这幺惊心动魄。
他们成了今晚圆山情侣中,最火辣辣的一对,直到他的唇滑到她的耳沿,又顺势而下,吸吮她的颈项,他的一只手握住她的胸部,然后她听到自己喉咙发出呻吟,并感受到他逐渐坚硬的身体,愈来愈激烈,像团火球,急欲吞噬她。
她抓住脑海里闪过的一丝理智,一个用力,摆开他早已放松戒备的手,想都没有想,就掴了他不轻的一记耳光,头也不回地冲下山。
余力耕被钉住了,他没有去追她,思绪一片紊乱。他没有过这种强烈的念头,要一个女人,很想很想要,甚至于不惜以结婚得到她。
第一次,他想到了婚姻。
他惶恐、迷惑。
汪思涵也在为她的第一次哭泣,初吻。
她现在应该是集悔恨、痛苦、悲伤、无助于一身,可是没有,没有上述的感觉,只有欲生欲死的飘飘然。
甚至于是担心,她是不是打他打得太大力了。
她迷惑、惶恐。
☆☆☆☆☆☆☆
回到家后,汪心涵原本已是头疼得不得了,可是家里凌乱的客厅,更让她头痛。
“爸、妈,你们又怎幺了?”
“思涵,妈不要活了,不要活了……”汪母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拍着桌子。
“妈--”她不知下面该说什幺?
“我真是命苦,嫁了这个死没良心的糟老头,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汪母哭天喊地,嗓门大得足以从街头传到街尾。
“妈,都快十一点了,有什幺事慢慢说,不要打扰街坊邻居的安宁。”她了解母亲的本领,黑可以说成白,白可以说成透明,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天下最苦命的人。
“妳自己去看看桌上那些信,就明白了。”
又是一次大清洗。这个家除了母亲以外,她和父亲是不能有秘密的,所有的信件、字条、电话,母亲都有知的权利,所以她和父亲宁愿出外打电话,也不愿留下只字词组的把柄。不过从桌上数封新旧交陈的信函看来,父亲这一次恐是凶多吉少,她眼皮不祥的跳。
果然,信是从父亲山西家乡寄来的,有叔叔写的、姑姑写的,还有两封大妈写的,也就是父亲的原配,李玉涵。
一个中国历史上最多生离死别的战争憾事。
“玉涵,思涵,你竟然把你女儿的名字,取来怀念你的老相好。”江母突然扑身到江父的跟前,拳如雨下。
“妈,妳不要这样打爸爸,爸都已经是七十四岁的老人了,经不起槌打。”见父亲没有躲避的意思,汪思涵跪向母亲的身边,泪沾衣襟,拉住母亲的手。
“人老,心不老,一心想着回去团圆,两边都是半只脚踏人棺材里的人,还想干那种事,死不要脸。”汪母毒话连连。
“妳可以拿拳头打我,也可以用话剌伤我,但妳没有资格讲她。”汪父忍无可忍。
汪思涵对父母没有爱的婚姻早己习惯,却没料到在父亲的心中,竟有如此坚贞的爱,她感到动容。
“哟!你真以为她没有再婚,就表示她是个守妇道的烈女?告诉你,也许她的床早就让上百个男人躺过,她的身子更是……”汪母冷哼。
汪父气红了脸。“住口,妳给我住口。”一只手高举了起来,眼看就要挥下去,一个叹息声后,缩成了拳头,停在空中。
“你打呀,你最好把我打死。”汪母凄厉的声音比刀还利上数倍。“杀了我,你也要坐牢。”
“我不管妳高不高兴,我是一定要回老家一趟。”思乡情切,自从两岸开放探亲以来,他每到夜里总是想起故乡,久久无法成眠。
“你要是敢踏出大门一步,我马上找人换锁,让你永远进不来。”
“随便妳,况且也许我不再回来了。”他义无反顾的说。
“爸,不要。”
“恩涵,妳长大了,不再需要爸了,我和妳妈迟早都要分开的,只是小的时候爸放不下妳,现在妳大了,爸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江父说着说着,眼眶充满了泪水。“老爸也没几年好活了,现在最大的希望是和家人再见一面,以及在有生之年,能参加妳的婚礼。”
“爸!”汪思涵泣不成声,靠在父亲膝上。
有人说,儿女是婚姻的润滑剂、汪思涵却不这幺认为。
打从有记亿以来,她整天看到的,就是母亲的喋喋不休,父亲迅速转白的头发,他们的不快乐因她而更深,因她而不能化解。
所以说,儿女是不幸婚姻的磁石,紧紧吸住两边的不幸。
“我知道妳排拒婚姻,但爸仍然要劝妳,没有爱的结合是错误的。可是爸相信妳会遇到真爱,到时候要好好把握。”
“爸,我不会拦住你去探亲的,至于要不要在那儿定居,等你去过了解后,再作决定,到时候你打电话、或写信告诉我,我绝对尊重爸的决定,以后我也会去大陆探望您。”
“恩涵,妳真是爸的好女儿。”汪父欣慰地擦干女儿双颊斑斑的泪痕。
“你作梦,我会切掉你的电话,烧掉你的倩,让你到死都合不上眼。”汪母眼红女儿偏向老头,气得胸口一痛,狠话尽出。
“妈!妳这是说什幺话?”她惊讶母亲的冷血。
“恩涵,妳别笨了,妳爸要……”
“够了,妈,妳是阻止不了我们父女间血脉相连的亲情,如果妳真要这幺做,我会立刻搬出去,当自己生下就已是孤儿。”
“妳这不肖女,竟敢威胁我!”汪母受不了女儿的顶撞,怒斥。
“我不是威胁,只是说出心里的话。”她厌倦了做乖顺的羊。
“妳……妳以为他真的……爱妳吗?”汪母向来如机关枪的利嘴,突然结巴。
“我从来没怀疑过爸的爱。”她没有察觉出母亲心虚的表情,她眼里只有父亲,父亲的爱,每分每秒都在付出,她感受得到。
汪母怒气冲冲地站起身,踢桌踩椅,口中叽叽咕咕一堆丑话,砰的一声,关上门回房生闷气。
“好了,恩涵,妳快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爸,你搭什幺时候的飞机?”她不舍的问。
“下个星期。因为妳最近每天加班到好晚,所以爸没有告诉妳,是不想妳操心。”他忧愁的表情,是割舍不下女儿。
“爸,我懂。”
“思涵,别来送机,爸怕分离,也不知道这一去是不是就真的留在那儿。但爸不忍心和妳说再见,爸会受不了的。”汪父伤心的眼神又回到四十多年前,在太原车站与妻一别的情景,他泪洒月台。
“爸,我听你的话,但您别忘了您有个女儿在台湾。”她鼻酸了。
“傻孩子,爸这四十多年来,最大的快乐,就是有妳陪伴,怎幺会忘了?”
“爸,我想问您一件事?”
“妳想知道大妈是个什幺样的女人,对不对?”
“嗯。”父亲一向洞悉她的心事。
“爸第一眼看到妳时,妳小小的娃娃脸上,却长了一对又明又亮的眼睛,当时的妳使我想起了玉涵,她也有双水汪汪的大眼,所以我替妳取了思涵的名字。”
“这幺说,大妈一定很漂亮。”
“她最美的不是外表,是她的那颗心,永远都是那幺地善良,体贴人意。”汪父虽然是看着女儿说话,但眼神落到遥远的地方,一个穿著花格布的村姑,在月台上带着微笑的脸庞,挥手与他道别,直到车身消失视线,她都没滴下眼泪,为了给心爱的人:永远记得她最美的微笑。
“大妈有生小孩吗?”她没有仔细看信的内容。
“有,一个男孩,算是妳大哥。十七岁那一年,”江父声音瘖哑的说:“大陆文革,吃不了身为黑五类的苦,吞砒霜自杀了。”
“爸,对不起,我不该提及这件伤心事,惹你伤感。”汪思涵泪如洪泄,为没有缘的哥哥。
“妳大哥有留下一个小女孩,玉涵就是为了那个孙女没改嫁,现在老爸已经有两个曾外孙,一个曾外孙女,在老家早升格成曾爷爷,倒是妳还在原地踏,不赶快结婚生个小娃儿,给老爸享享含饴弄孙之福。”
汪思涵笑而不语,她颈上的吻痕被汪父瞧得一清二楚。
“有男朋友了?”
“没这回事,爸你瞎说。”她娇嗔抗议。
“记住爸的话,只要他是爱妳的、人品又好、职业也安定,千万别放弃。”
“他?连影子都没有。”她一抹红霞飞上脸蛋,脑海里却出现了余力耕的影子,和刚才相吻的镜头。
他不会是父亲说的,理想中的好男人。
她肯定他不是。
第四章
汪思涵伤脑筋了,透过镜子的反射,她看见脖子上的淤青。
麻烦!到底是要用粉掩盖?或是用长发遮羞?最后她选择了贴块撒隆帕斯。幸亏她的声誉一向清白,有人问起时,大可敷衍一句脖子扭伤了,没有人会起疑的,她长长地吁了口气,放下忐忑不安的心情,上班去。
今天空气中散漫了霉气,一大早华江桥塞车,车阵以蜗牛般的速度爬行,公车里挤满了人,差点每个人都站成了金鸡独立。好不容易轮到她下车,却发现皮包被扒了。然而霉气依然尾随着她到办公室,由于难得迟到,她成了注目焦点,甚至是嘲笑的焦点。
在打卡到走到座位的途中,她从容不迫回答三个不期而遇部属的疑问,但似乎没人相信她的谎言--脖子扭伤了。
不可能!大家不可能怀疑她的,汪思涵一笑稳住情绪,直到桌前那束纯白的蝴蝶兰和眼镜盒也对她笑时,她的脸瞬间僵住了。
原来如此,她已经不打自招。
“是余力耕送的哦!”蒋天雪用手肘从背后戳了她腰际一下。
“妳别吓我。”她喃喃自语,显得有些招架不祝“思涵,昨晚的宴会很棒吧!有吃又有得拿,还外带--”蒋天雪手指着她的撒隆帕斯,眨了眨眼。“一个热吻。”
“没有这回事,这是……”她脸红心跳的窘状,迫使她主动闭嘴。
“妳不善于说谎,还是不要说了。”蒋天雪促狭的说:“蝴蝶兰呀!我第一次看人送这么名贵的花。平常假日花市看到这样的盆栽,一株起码要一万块以上,现在被剪下来当花束,只剩下一、两个星期的寿命,价钱一定非常惊人,噢!由此可见妳是幸福的。”
“天雪,妳胡言乱语一通,到底有完没完?”她板着脸。
“汪思涵,我郑重宣布,妳的单身生活不保了。”蒋天雪预言。
“蒋天雪,我也郑重宣布,上班了。”
“还有一件事,楼下的咖啡厅,有个女人找妳。”蒋天雪卖关子。
“谁啊?”
“妳的情敌,李媚虹。”
“不要乱讲,我和余力耕根本没什么。”她一口否认。
“是吗?她可不这么认为。”蒋天雪沧叛郏萑顺了肌?
“妳又怎么知道?”她反话。
“她来公司的时候,一脸杀气腾腾,好象妳欠了她几千万的债,恨不得把妳千刀万剐。”这番话不是开玩笑的,李媚虹不分皂白地直奔办公室,东探西望,一看见那束亮丽的兰花,眼神里闪着有如血海深仇的恨意,就在她动手的前一秒,蒋天雪机灵地挡住她的去路,适时拦阻辣手摧花。
“太夸张了吧!”她不当一回事。
“千万别掉以轻心,她是不好惹的。”
“放心,我会解释清楚的。”
“思涵,要不要我陪妳?”蒋天雪的担忧写在脸上。
“不必,我真的跟余力耕没什么,这束花是赔罪的,不是追求我。”她的解释不但于事无补,反是欲盖弥彰。
“他何罪之有?”蒋天雪追根究柢。
汪思涵苦笑,指着颈项,自圆其说:“意乱情迷之罪。”
这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附近高楼栉比鳞次,不时有些上班族偷得浮生半日闲,在此喝杯香醇的咖啡、泡壶雅致的乌龙,享受这儿独具巧思的装潢。
今天,汪思涵完全没有昔日来此的心情。她领教过李媚虹的脾气,也许不待她澄清,就胡乱判了她个死罪。
既然吵架是避免不了,她不想忍气吞声,她会理直气壮地回顶。
李家虽然是财大气粗的望族,钱多得可以压死人,却压不到她一根毛发,因为她没有错。就算她真的和余力耕有什么,她也不怕,男未娶女未嫁,谁管得了他们?老天爷是不会在乎男欢女爱的对或错,只要喜欢,有什么不可!
推开墨色玻璃门前,汪思涵给了自己一个笑脸,神采奕奕地迎向挑战。
李媚虹看着她走进来,从门外到桌前,从鞋子到发型,冷冷地拋了个白眼,二话不吭就把头撇到一边,留下站也不是、坐也难过的汪思涵。
余力耕怎会喜欢上她?李媚虹心里起了很大的疑问;从她那张素颜,和找不出曲线美的套装、可笑的阿婆包头,李媚虹几乎相信自己是庸人自扰,可是却又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的的确确送花给她--所费不赀的花啊!
也许是余力耕看惯了精雕细琢的美女,想换口味吧!一时的游戏。
不过汪思涵不是弱者,更不会把尴尬丢给自己,她反击回去。“如果妳没啥重要的事,那么我先行离去。”她没做错事,不需要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
“妳请坐。”李媚虹硬生生的说,心里有了谱,面对的是个强敌,因为很少有人不把李家放在眼里,她对汪思涵刮目相看。
汪思涵点了份鲔鱼三明治、热牛奶,像参加早餐会报般潇洒自若。
李媚虹捺着性子等她吃完。“昨晚,妳和余力耕约会?”这句话充满兴师问罪的味道。
她冷冷地瞅李媚虹。“我没有偷你的男人,请妳不要用捉奸在床的口吻质问我。”她轻啜一口冰水,降低怒火。
“我是好心奉劝妳,别玩火自焚,他迟早都会是我们李家的女婿。”李媚虹猫哭耗子假慈悲。
“那你应该去劝劝他,要他收心。”
“有些事是只有女人会受到伤害,我想妳是个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李媚虹一副扼腕的表情。“汪小姐,妳的条件很好,应该会有个好归宿。”
“谢谢妳的谏言和祝福。”她言不由衷地笑了笑,总觉得自己好象真的是婚姻的第三者,在和正室唇枪舌战。
“我希望妳能够答应我,不再接近他。”李媚虹命令道。
“我?对不起,我没有理由答应妳任何事,妳同样不能要求我任何事,我们谁都没欠谁,谁也不必听谁的。”她嗤之以鼻,不接受李媚虹一身的铜臭味。
“妳和他不会有结果的……”李媚虹苦口婆心。
“爱情是要靠缘分,不是手段。”她听不下去陈腔烂调。
“汪思涵,妳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媚虹终于爆发了,半杯冰水泼到汪思涵的头上、发上。
“李媚虹,我回敬妳一杯。”她气愤地拿起李媚虹末喝完的咖啡,从头灌下。
“妳……妳给我小心,得罪我,有妳受的。”李媚虹泫然落泪。
“随时候教。”她抬头挺胸,坦荡荡。
李媚虹泪眼婆娑地冲出咖啡店,带着满腔的羞愤,跳上停在路边的私家车,心里有如千万只虫侵蚀,好苦、好痛。长这么大,没受过委屈的公主命,竟在众目睽睽的场所,遭受了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不能忍受的侮辱。
这样的奇耻大辱,她发誓绝不轻饶汪思涵,她要毁灭汪思涵。
另一方面,汪思涵静静地坐在原位擦拭湿濡的头发,像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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