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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的恐怖事件-失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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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拾叁:深夜的咏诵 
  晚上,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说:明天白天晴。 
  张来怀揣这个美丽的预言,度过了漆黑的漫漫长夜,耐心等待早晨的第一缕晨曦——他又失眠了。   
  失 常(8)   
  早晨,他睁开猩红的睡眼,发现又是个阴天。 
  他没有起来,他躺在床上,思前想后。 
  他认为,所有的恐怖都是谜面,揭开谜底之后就没事了。现在,他之所以感到恐惧,感到惶惶不可终日,是因为没有找到谜底。 
  生活的本质是美好的, 有一句老话:乌云总是遮不住太阳。此言极是。 
  他一直在想着那几句话: 
  八马朝前走 
  五子点状元 
  风马牛相及 
  首尾九连环 
  请把你给我 
  公鸡舞翩跹 
  他的脑子越来越混乱。 
  是的,屠总经理疯掉了。舒切尔亚麻纺织有限公司重新任命了一个总经理。从此,这个公司就像小城一个便民食杂店一样,跟本故事没有任何关系了。(该公司的辉煌很快就过去了,几个老总腰包越来越鼓,财务上的赤字越来越大,如今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 
  隽小那个别墅没有了经济后盾,她很快搬了出来。是张来帮她找的房子,就在他家附近。 
  张来再也不担心有人追杀他了。 
  马明波仍然天天在南甸子转悠,他最大的爱好依然是举着树枝钓鱼。 
  乌堂天天在小城偏僻的街道上转悠。红铜县的居民走夜路的时候,偶尔就能看见他——他蹲在一个垃圾筒后,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兴奋的光。 
  屠中山天天在西郊转悠,见了人就翘起兰花指媚笑。 
  北郊是向阳乡的富贵村,赵景川就死在这个村的一片葵花地旁。 
  张来的父母依然在开“小脚丫文艺班”,教那些孩子唱歌、跳舞。 
  张来依然是团里的台柱子。 
  隽小依然长得那么漂亮。 
  ……自从张来想到——那个手机关掉了之所以又突然响起来,那是因为有人在当天设置了开机时间——之后,他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聪明的他一直在捕捉那个幕后人的漏洞,一直在思考这一系列事件的真相。 
  他敏锐的目光开始一点点向老赵头聚焦…… 
  这一天,又是个阴郁的日子,张来在剧团上网,很晚才回家。 
  下了楼,他在黑暗中听见有人在咏诵着什么,嗓音纯正,抑扬顿挫。他的脚步停下来,站在楼角四处观望。 
  一个黑影立在收发室门前,笔直,一点不驼背。 
  是老赵头。 
  收发室的灯光照在他的脊梁骨上,他的脸面一片黑糊糊。 
  张来和他离得很远,而且刮着风。他用双手围成喇叭状,放在耳朵外,仔细听……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那是一只像兄长一样厚实的手。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屠中山。 
  他打了个冷战,慢慢地回过头去。 
  不是屠中山。 
  也不是张三,不是陶炎,不是雷鸣。 
  是一张痴呆的脸,都快贴在张来的脸上了。 
  “你!……” 
  “听什么?”那张痴呆的脸慢慢地说。 
  他没有看张来的眼睛,而是盯着他的耳朵,好像在对他的耳朵发问。 
  他是老赵头的儿子,不知道他大名叫什么。 
  “我在听是谁朗诵……”张来嗫嚅道。 
  他忽然感到自己很被动——他是正常人,而对方是个痴呆!他是剧团的演员,而对方却不是这个单位的人——只不过是这个单位看门人的儿子而已。 
  “你在这里干什么?”张来马上调整了一下姿态,严厉地问他。 
  他马上变得慌乱起来:“我来哭。” 
  张来低头看去,他拎着裤子,还没有系上腰带。不远处,楼房的墙面上,有一片尿迹,在月光下,湿处比干处颜色深。 
  “哭完了吗?” 
  “哭完了。” 
  “走吧。” 
  张来走出那个楼角的时候,老赵头已经回到收发室了。 
  从他藏身的那个楼角到收发室,至少有100米。中间是一条甬道,水泥固定鹅卵石。两旁是草坪。不过,那草长得很高了,没有人割,显得有点荒凉。月亮越亮,那草丛显得越深。 
  张来朝大门口走去。 
  那个痴呆跟在他身后。 
  张来的注意力在脚底下——明晃晃的甬道上,他的影子长长的。还有那个痴呆的影子,也长长的。两个影子都晃动着,张来不时地踩在痴呆那个影子的脑袋上。 
  他觉得那个脑袋一点点爬上来,而且他听到后面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他担心这个痴呆的手里握着一块砖。 
  死在一个痴呆的手下最冤了,还不如自杀。 
  他猛地回过头去。 
  痴呆的脸几乎贴在了他的脸上。他的手背在后面。 
  张来想起了黄二奎,他把锛子藏在背后……他本能地后退一步,厉声问:“你要干什么?” 
  “打老鼠。”痴呆慢慢地说。 
  “你把手伸出来!” 
  他听话地把手伸出来了,果然抓着一块砖。他把张来当老鼠了! 
  张来正呆愣着,突然,他猛地举起那块砖,一下拍过来!张来的血“呼”地涌上了天灵盖!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痴呆的砖已经砸下来,准确地砸在了一条老鼠上。看来,它是想从这片草丛跳进那片草丛。它不肥硕,很瘦小,它的速度像闪电一样射过甬道,却被痴呆砸死了。   
  失 常(9)   
  即使那块砖砸向张来,他都不会如此恐怖——无非是死于非命而已,若抢救得及时,也许仅仅落下个脑震荡。最令他恐怖的是,痴呆怎么会知道那条老鼠跳出来? 
  他经常在单位上网,经常天黑之后从这条甬道经过,没有看见过一次老鼠。 
  而且,他砸老鼠的速度是那样迅猛,比闪电还快,比猫还快,又稳又准又狠。 
  张来还自以为警惕性很高,及时转过了头。假如,他要用那块砖砸张来的话,就像一个人用砖头砸死一个慢腾腾的甲虫,他根本逃不出他的魔掌。 
  那条老鼠似乎都没有抽搐,当即毙命。它一下大了许多,因为它被砸成了肉饼。它躺在一滩血的中间。在月光下,那血黑糊糊的。 
  张来之所以看得这么完整,是因为那个砖头碎了,碎成了无数块。 
  “你死了。”痴呆“嘿嘿嘿”地笑起来。 
  张来死了。 
  如果死在这个痴呆的手里,那后果和死了一条老鼠差不多。他智障,他痴呆,他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 
  张来跳过那条死老鼠,飞快地朝外走。他经过收发室的时候,里面的灯白白地亮着,不见老赵头…… 
  刚才,他在朗诵什么? 
  贰拾肆:惊人的消息 
  天转眼就冷下来。 
  第一场雪下来了,很大,飘飘洒洒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整个小城都被雪覆盖了。房舍,街道,树木,电线……都是一片银白。 
  对于家乡的雪,张来一直都没有找到一种更恰当的形容,直到有一天,一个孩子对他说:雪是蓝的。 
  这个孩子正是赵团长的外孙子,两个脸蛋红扑扑,像雪地里的萝卜。他十三岁。接着,他对张来说:“隽阿姨跟雷叔叔要结婚了!” 
  张来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么快。 
  他立即给隽小家打电话,她已经几天没上班了。 
  通了。 
  “隽小,你要结婚了?”他看着窗外,问她。早晨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很亮。 
  一个大脑袋孩子坐在雪地上,看着他傻笑。 
  赵团长的外孙子走过去,踹了那个大脑袋孩子一脚,大脑袋孩子就碎成了一堆雪。 
  “谁说的?胡说八道!” 
  “看来是虚假新闻。” 
  停了停,隽小突然说:“我结婚你高兴吗?” 
  张来听出了这句话意味深长,他马上慌乱起来:“你高兴……我就高兴。” 
  “真的?”隽小举着手机,从那个已经破碎的雪人旁走过。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皮衣皮裤,很鲜艳。所有的雪都在为她做陪衬,整个冬天都在为她做陪衬。 
  “当然是真的。”张来说。 
  赵团长的外孙子和隽小打招呼:“隽阿姨好!” 
  “你好!”隽小朝他摆摆手。 
  接着,她对张来说:“我不高兴呢?” 
  张来想了想,反问道:“你怎么会不高兴呢?” 
  她钻进了楼门,张来看不见她了。 
  “几句话说不清楚,哪天咱们再聊吧。” 
  “好吧。” 
  很快,隽小就进了门。 
  张三一下就抱住了她:“宝贝,你这身衣服真漂亮呵!” 
  隽小一边推张三一边说:“去去去,让陶炎看见了,他会杀了我。” 
  张来这才知道陶炎跟张三谈上了。 
  张三说:“隽小,你到底哪天结婚呵?” 
  “周六。” 
  “酒席订在那个饭店了?” 
  “我们旅游结婚……” 
  “不想请我们喝酒呵?” 
  “等我们回来,一定请你们。” 
  “去哪儿旅游呵?” 
  “哈尔滨。我喜欢冰灯。” 
  张来呆呆地看隽小。 
  美丽的女人秘密多。她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转过头,对张来说:“这是编剧新写的本子,昨天导演让咱俩看一看。” 
  张来接过那个本子,低头看,其实是在掩饰不自然。 
  不一会儿,隽小走了出去。他放下本子,追出去。在楼道里,他问她:“隽小,你到底结不结婚?” 
  “还早哪。” 
  “你刚才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 
  “你说周六啊。” 
  “我说哪个周六了吗?” 
  他不解地看她。 
  “一百年后的第一个月的第一个周六是什么日子?你找万年历,查一查。” 
  贰拾伍:距离 
  屠中山得了精神病,在全县引起了很大轰动,但是,隽小很少和张来再提起他。 
  这一天,张来吃完晚饭,来到了她新租的房子。 
  这个房子再不见富豪花园的华丽了: 
  一个大床垫,摆在地中央,铺着一个很大的紫色床罩。有一套很高级的音响设备,几个立体音箱,悬挂在房间各个角落。一个很矮很矮的沙发,想坐上去,要付出体力,但是坐在那上面很舒服。 
  房子里很乱,到处都是衣服、化妆品、时尚杂志、布娃娃、健身的小哑铃之类。 
  隽小慵懒地坐在大床垫上,摆弄一个布缝的灰老鼠。 
  她穿的还是那身粉色的睡衣,露出温柔的脖子、胳膊。 
  张来坐在沙发上。   
  失 常(10)   
  他的腿不哆嗦,他不挖耳屎,他吃饭不吧嗒嘴。 
  两个人闲闲地说了些单位里的话题,终于又回到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恐怖事件上来。 
  “张来,我感觉到赵景川又跟我来到了这个房子。他站在窗外,朝我看……” 
  “你没挂窗帘?” 
  “怎么能不挂窗帘?我看见了他的影子!我想,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了……” 
  “……我想是幻觉。” 
  “那天演《白蛇传》,你不是面对面见过他吗?” 
  “那个人不是他。那个人是屠中山的打手。” 
  “你为什么这样说?”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 
  “什么事?”隽小盯着他。 
  “那天演出结束,我回家,走在胡同里的时候,他追了上来,差点把我杀掉。” 
  “你不说他是个半身不遂吗?” 
  “他像鬼一样,突然就变了样。” 
  “你怎么能断定他是屠中山的打手呢?” 
  “因为,没有人会杀我,我没钱,没色,没仇人。只有屠中山……唉,不说了,都过去了,屠中山也疯了。你去看过他吗?” 
  隽小突然表现出很反感的样子:“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狐朋狗友!”隽小不屑一顾地说。 
  在张来看来,作为男人,屠中山要比雷鸣优秀,尽管他曾经派人追杀他。 
  他说:“隽小,我认为这些事跟赵景川没有关系,我怀疑暗中还有一个人……” 
  听了这句话,隽小似乎一下就没有了主张,眼神弱弱地等他说下文,好像他说的就是真理。其实,他也整不明白,一切都是他的猜想。 
  “我不讳言,这三个人,都对你不错。”他说。 
  隽小此时收敛了所有的芒刺,驯从地看着他。 
  “有一个人,他躲在一个黑暗的潮湿的地方,躲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这个人跟那三个人一样,很喜欢你……” 
  他的话由浅入深,由肉入骨,隽小仍然没有怪罪。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专注于他的分析。 
  “他忌妒所有对你好的男人,他用他独特的方法,一个个害疯他们……” 
  “我一直觉得是鬼魂在作怪,我一直没想到是人……一个人怎么能把另一个人害疯呢?”隽小迷茫地问他。 
  “我到医院咨询过,目前还没有什么药物可以导致人精神错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方式?他对我好为什么不表白?” 
  “也许是因为他离你……太遥远了。” 
  “遥远?” 
  “不是地理距离,而是指长相、年龄、地位……” 
  “你说是谁?”隽小抖抖地问。 
  张来想,实际上她已经想到了是谁。 
  贰拾陆:失踪 
  这一天下班之后,陶炎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雷鸣。 
  他的脸色很不好,步伐急促。 
  陶炎远远地跟他打招呼:“嗨!雷鸣!” 
  雷鸣像惊弓之鸟一样,猛地刹住脚。 
  “你和隽小到底哪天结婚啊?” 
  “我,我遇到一点急事,要离开这里……” 
  他说每句话都像害怕被人听见一样。 
  “隽小不跟你去?” 
  “不不不,我一个人去……”说到这里,他认真地看了看陶炎,说:“陶炎,再见了……” 
  分手时说“再见”很正常,但是,“再见”的后面坠一个“了”字,就有点不对味,好像永别一样,至少长时间不可能再见了。 
  陶炎感到有些不对头,急忙问:“到底怎么了?” 
  雷鸣似乎有些恐慌,他压低声音,悲凉地说:“我走错路了……” 
  “什么意思?” 
  “那是一条通往深渊的路……” 
  他说完,就急匆匆地走开了。他穿着一双棉布鞋,脚步很轻,踩在马路上的积雪上,竟然没有声音。 
  陶炎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怎么都想不明白。 
  第二天,隽小一上班,赵团长就找她谈话了。 
  “雷鸣为什么要辞职?” 
  “他辞职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离开红铜县你知道吧?” 
  “什么时候?” 
  “昨晚。” 
  隽小若有所思:“我说呢,昨晚我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关机……” 
  赵团长说:“昨天,他匆匆忙忙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辞职了,而且告诉我,他三年五载不会回来……” 
  “为什么?” 
  “他说,有人要害他,他必须离开红铜县。” 
  “谁害他?” 
  “他没说。” 
  “这些他怎么都不跟我说呵!” 
  雷鸣出走的第二天,有的父母来到了评剧团,他们满面愁容,询问雷鸣的去向。 
  他们也不知道内情。 
  赵团长安慰他们:“再等等吧,他一定会打电话回来的。” 
  自从雷鸣失踪后,隽小就像变了一个人。 
  尽管她见了大家强颜为笑,但是,谁都看出她眼眸深处的那丝丝哀怨。每天她上班来,跟大家打过招呼,就躲进练功房,再也不出来了。 
  她和雷鸣已经张罗要结婚了,雷鸣却突然不见了,这算怎么回事呢?   
  失 常(11)   
  张三试图接近她,说一些宽慰的话。她走进练功房,叫了她一声:“隽小。” 
  她看了看张三,平静地说:“你有事?” 
  “没事,只想和你聊聊。” 
  “你是不是想说雷鸣的事?谢谢你。我只想静静呆一会儿。” 
  她回避任何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 
  雷鸣没有任何音信,他没有跟隽小联系,没有跟父母联系,也没有单位联系。 
  大家开始胡乱猜疑起来。 
  有人说,雷鸣被一个俄罗斯女人勾搭走了,出国了;有人说,雷鸣不爱隽小了,他出走是为了摆脱隽小;有人说,雷鸣是犯了事,感觉到了风吹草动,跑了;还有人怀疑,雷鸣死了…… 
  贰拾柒:张来站在了秘密的背后 
  一连串的恐惧,使张来得了焦虑症,头晕,心跳过速,浑身瘫软,失眠,莫名其妙地惊悸,焦躁,悲伤。 
  他买了一大堆药物,百忧解、赛乐特、多虑平、氯丙咪嗪、Zoloft……晚上,还要吃两片安定。 
  医生让他经常到户外进行有氧运动,说可以使大脑产生快乐元素。 
  他一直没有快乐起来。 
  现在,他好像不太害怕梦游到南甸子了,他的恐惧已经转移。 
  到了夜里,两片安定虽然强制他入睡了,却总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他上了台,好像还有电视台摄像。他很紧张,对自己说:这一场千万要演好,千万要演好…… 
  他开口唱道:“大姐你莫要急匆匆朝前走,前面是一条阴水沟。停住你三寸金莲回头瞅一瞅,小生我痴痴呆呆跟在你背后……” 
  “大姐你莫要急匆匆朝前走,前面是一条阴水沟。停住你三寸金莲回头瞅一瞅,小生我痴痴呆呆跟在你背后……” 
  有人在他身后唱。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屠中山,他也穿着一身戏装,正阴惨惨地盯着他。 
  张来大惊。 
  接着,观众突然就没了,台下一片空荡荡。乐师也不见了,弦乐器管乐器横七竖八丢了满地。 
  帷幕慢慢拉上,拉上。 
  台上的灯也突然都熄灭了…… 
  没事的时候,张来经常翻翻杂志。 
  有一次,他看到一篇关于直觉的文章,竟然很相信。 
  那篇文章说,有时候,不妨抛开逻辑思维定势,抛开理性思维局限,靠直觉洞察力做出判断。无意识发出的信号往往更准确。所谓直觉,其实是在大脑收集了无数细微迹象的基础上的一种感知…… 
  那篇文章还教了他几个步骤: 
  1、重温一下大脑中积累的事实。 
  2、进入无意识状态,把不同的猜测想像成几条岔道,向不同的方向延伸。 
  3、选一条似乎很吸引你的路走下去,看看结果。 
  张来照做了。 
  他恍恍惚惚地走在那条路上。 
  路的尽头是两扇门,细看,那两扇门竟是老赵头的脸。 
  那是两扇极其丑陋的门,黑漆都剥落了,而且被人用石头砸得坑坑洼洼,还粘着什么动物的毛,还有小孩子用粉笔写的脏话。 
  他推开它,走进老赵头的内心。 
  那是一条很奇怪的走廊,很窄,很暗,九曲十八弯。但是,他没有害怕,因为只有一条通道,如果有危险他认为自己可以退回来。 
  光线越走越暗。 
  最后,他打开打火机,微弱的火苗照着他前行。 
  走廊两面的墙壁上,是密麻麻的奇怪图案,记载着这个看门人大半生的所有意识片段。 
  随着张来越走越深,那些图案越来越模糊。 
  终于,他停在了一个低矮、潮湿的房间里,人间的光亮和声音达不到这里。 
  张来看见房间里堆放着很多不成方圆的石头,他掀开一块,看见一个古怪的生物在木木的看着他,它有很多很多的毛,很多很多的腿,很多很多的眼珠。 
  他震悚了,不知道是该把那块石头压在它的身上,还是放在别的地方。 
  这时候,一个人从黑暗深处慢慢走出来。 
  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张来不认识他。 
  “你好呵,张来。” 
  他认识张来! 
  “你是谁?”张来想跑。 
  “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压根就不认识你。” 
  他想了想,拿了一个面具放在脸上——那是一个布满烧伤的脸。 
  “我是老赵头。” 
  是老赵头,原来他年轻时代长得这么英俊! 
  “你想干什么?”张来一边说一边朝后退。 
  他一下跳到张来后面,厉声说道:“我是看门人,你不经过我就想出去?” 
  张来一下就绝望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 
  “我……”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夜里在朗诵什么?现在,我就说给你听!” 
  然后,他挥了挥手,那种古怪的生物就慢腾腾地从石头下爬出来,越来越多! 
  老赵头像指挥一样,又挥了一下手,它们就齐齐地叫起来,正是手机里的那个类似小孩的声音…… 
  张来一下就从无意识中挣扎出来,摸摸头,全是冷汗…… 
  在他看来,随着年龄越来越老,有的人像湖水一样越来越明净,变得宽容;有的则沉渣泛起,越来越恶毒。   
  失 常(12)   
  从此,他更加注意老赵头这个人了。 
  有一句老话:丑人多作怪。为什么呢?因为他受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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