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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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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时时提防着他们!”
赵暮云如今刚过而立之年,家里倒也生了几个儿子,可惜年纪太小暂时还不成气候,与贺连胜相比,他只能安慰自己旗下的几位将军都十分忠勇,可堪大任,不然他就没有底气与贺家抗衡了。
帐中几位将军都对贺家这次偷袭颇为惊讶,想来想去似乎连续几步棋都被对方堵住了,每一次都让对方抢在前面,失了先机。
其中一名大将王治功抱拳道:“王爷,我们处处受到贺家制肘,并非弱于他们,而是比他们慢了一步,眼下不妨放弃安平,直接南下。贺家目前看重安平郡,不会急着攻打京城,我们可以抢得先机,占领京城,之后再北上征讨贺家。”
贺家攻打安平郡不用过长河天堑,明显比他们占据优势,若是他们再与之硬碰硬,肯定讨不了好。赵暮云想了想,只好点头:“嗯,吩咐下去,即刻拔营南下!”
“是!”
……
贺翎解决了赵暮云的的人,领着手下与多出来的二百匹壮马去了贺翦的大营。
贺翦对于他的到来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高兴地迎上去,听明他的来意愣了愣,脸上添了几丝懊恼:“我差点忘了赵暮云是个狐狸,以他的性子必定会声东击西,竟然没有想到派人去后面守着。幸亏二哥来了,不然凭借着尾部那些粮草兵哪里抵抗得了。”
“你这里要对付安平王呢,想到了也走不开。”贺翎笑了笑,问道,“怎么样了?说服了没有?安平王还是不肯投降?”
贺翦点头:“这里易守难攻,安平王占着地利一直紧闭城门,死都不肯降。二哥放心,越是这么个好地方,我就越要将它拿下,万不得已时,我会直接攻城。”
“攻城消耗巨大,能不攻就不攻,再等等。”
“嗯。”贺翦点点头,忽然露出一丝笑容,“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不战而降。”
贺翎诧异道:“怎么?他们缺粮?”
贺翦摇摇头,朝远处的城楼上方遥望一眼,笑道:“安平王是个识时务的,看他在城楼上急得跳脚的模样,似乎是想要向我们投诚,如今把着门不开的并非他秦鸣山本人,而是他的儿子,安平王世子秦玉。”
贺翎了然点头,与他一起到阵营前方看了看,果然见到对面高楼上立着一个人,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样貌,但从气度上能猜出来,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安平王世子。
贺翎道:“你与他交过手么?”
“不曾。”
“可以试试喊他出来迎战,探一探他的底。若他真有过人的本事,那恐怕就是个有心气的,应该很难听从他爹的意愿,若他本事平平,说不定并非真心将我们拒之门外。”
贺翦诧异地看向他:“难道他另有目的?”
贺翎唇角一勾,神色间志在必得:“他们安平郡统共就一万兵马,难道还想争霸天下不成?而且安平王历代驻守北疆,也吃了不少苦,如今这世道绝对不可能还对那屡次易主的朝廷尽忠,头脑清醒点的就该择明主而栖。这秦玉如果不是个傻子,那就一定是在端架子,等着咱们给他开个好的价码。”
贺翦听了若有所思,忽而一笑:“难怪爹一直夸赞二哥,我这就去试试他!”
贺家五万兵马,除去粮草军,其余分批驻扎在四面城门之外,倒没有严防死守,不过是稍微盯着些,因为安平王不可能逃出城去,出去了他就无路可走,也不可能搬救兵,有实力如赵暮云的都恨不得将他收服,怎么可能还帮他?
贺家主力军驻守在东门,秦玉就一直在东门盯着,每回对方有人劝降他都无动于衷,这次远远看到贺翦带着两人纵马出营,知道他是主将,不由提高了警惕,面无表情地盯着下方。
贺翦带领左右两名副将在即将进入射程时勒停了马,抬头遥望着城墙上的人,扬声道:“秦将军,你们打算守着这么一座城池耗到水尽粮绝吗?不妨出来与我较量一场如何?我不伤你性命,你若是能将我击败,我贺翦立刻调兵回去!你若是不能伤我分毫,那就不要妄图以卵击石,还是趁早将城门打开的好,免得你城内百姓惶惶度日!”
秦玉听了精神一震,朝旁边的亲兵挥挥手,那亲兵长得膀粗腰圆,声音浑厚有力,高声应答道:“若我们将军能将你击败,你当真退兵?”
“我贺翦向来一言九鼎!”
秦玉双目亮起,抿紧唇想了想,正要答应,胳膊忽然被一把抓住。
秦鸣山瞪着他:“玉儿!你可别犯糊涂!贺家的儿子没一个是好对付的,他说不伤你性命,可没说不伤你分毫!就这么贸贸然下去,万一受伤了可怎么办?”
秦玉朝他笑了笑,眼神坚毅:“爹,总要试一试。我看他言语极有分寸,交手的时候应该也不会趁人之危。”
“你试什么试!”秦鸣山急道,“你几斤几两爹知道!横竖打不过,何必出去冒这个险?还不如现在就将城门打开,与他们好好谈一谈。”
“爹!您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秦家虽然比不上他们贺家,可毕竟世袭数代,一万兵马是不多,但我们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难道如今就要这么放弃,将好好的封地拱手让人?”
秦鸣山被他堵得面色难看,沉默半晌后长叹一口气:“你就别倔了,往后这天下哪里还姓得了萧,一朝天子一朝臣,到那时咱们还做什么藩王?爹虽然不知道贺连胜有多少胜算,可与他相比,赵暮云是个性格多疑的,显然不是个明主,咱们也该想想退路了……爹实在是,不想拖累你……”
秦玉深吸口气,露出一丝笑容:“爹,我心里有数。”
这边父子二人在城楼上说着话,那边贺翦身旁的两名副将已经提高嗓门叫阵了半天。
左副将喊道:“秦将军怎么答个话还要小兵帮你?现在又这么磨磨唧唧的不出来应战,是想做缩头乌龟吗?”
左副将话音刚落,右副将接着开嗓子吼:“快出来应战!不过是过过招!胆子这么小还守什么城门?”
两名副将算是有些涵养的,结果后面的小兵听得不痛快了,嗡嗡议论了会儿,陆续站起来起哄,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贺翦朝后看了看,一眼就瞧出来是贺翎在撺掇,不然这些小兵哪有这个胆子擅自行动。
城门外叫骂声一片,秦家守城的士兵听不下去了,纷纷侧目看向秦玉,秦玉听得咬牙切齿:“爹您别拦着我!我不出去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这是激你呢!”
秦玉本就打算出去迎战,哪管对方是不是激将法,甩开秦鸣山的手就三步并作两步走下了城楼,刚准备上马,迎面忽然冲出来一个人将他拦住,抬眼一看,原来是妹妹秦珠。
秦珠也是一身铠甲,伸展双臂拦住他的马,瞪大眼道:“不许去!要去我去!”
秦玉知道她的脾气,也不与她争,冲她微微一笑:“你的马呢?”
秦珠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太匆忙了,连忙转身跑开,甩下一句话:“等等!我去牵来!”
秦玉憋着笑摇摇头,翻身上马,随即敛了神色对左右吩咐道:“我一出去就关城门!没我的命令不许开!”
“是!”
等秦珠骑着马冲过来时,正见到城门被合上,知道自己又被糊弄了,狠狠跺了跺脚。
一直等在外面的贺翦看到秦玉出城应战,示意左右副将离开,取出悬挂于马侧的长枪,朝秦珠抱了抱拳。
秦珠催马上前远远回了一礼,二人处在双方射程之外,算是正儿八经的过招,接着就亮出自己的兵器,竟然是两只短枪,左右各执。
虽然骑兵在马上射箭也是用的双手,但毕竟不是一只用,可如果双手都持兵器,那在冲锋陷阵时就需要完全依靠双腿控制马的方向与自身的平衡,极为少见。
贺翦微微讶异,赞道:“看来秦将军的骑术十分了得,贺某佩服!”
秦玉微微一笑,提起兵器一踢马腹,直直朝他冲过来。
贺翦立刻提枪迎战。
秦玉双手将枪舞得扑朔迷离,或刺或挑,每一下都企图近身直刺对方要害,所使之力都极为巧妙;贺翦虽然枪法不如他这么花哨,却招招劲力,水泼不进。
二人时而狠狠一击擦肩错开,时而近身缠斗,打得干脆利落,让贺翎与两名副将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叹:“这秦玉倒是有两下子!不过他似乎力道不够,一直在使巧劲。”
话音未落,那边秦玉一不小心漏了个破绽,贺翦目光一凌,枪头斜刺,直直朝他的咽喉戳过去。
秦玉面色大变,慌忙俯身侧颈闪避,不料那枪头又横扫而来,避无可避,一下子被他挑开了头上的帽盔,甚至一个不慎,连带着发髻也被挑散。
如此一来,贺翦明显是赢了,也就不再继续,收了长枪抱拳笑道:“承让!”话刚说完,却愣住了。
对面的秦玉身着铠甲,披着一头乌发,抿紧唇朝自己抱了抱拳,俯身拿短枪一挑,捡起了地上的头盔揽在腋下,虽然输了阵,气势上却不让分毫。
贺翦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秦将军既然输了,是否该兑现承诺打开城门?”
秦玉神色顿了一下,笑道:“本将军可什么都没答应!”说着调转马头纵马而去。
贺翦身后的大军离得还有些距离,他知道想趁开城门的机会攻进去来不及,也就没有下命令,原地坐于马上,含着笑意高声道:“自古圣贤诚不欺我,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话喊得中气十足,传到两边将士的耳朵里,顿时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贺翦笑容满面地回到营帐旁边,下马扔了缰绳:“安平王撑不了多久了!”
贺翎将他刚才的话听在了耳中,惊讶过后精神一震:“四弟,你确定秦玉是女子?”
贺翦想起秦玉听到自己的话时背影微微有些僵硬,笑道:“原本不确定,喊完话倒是确定了。”
贺翎哈哈大笑:“我说这安平王世子怎么打起来全凭巧劲呢,原来是女扮男装!安平王没有儿子,不会与我们硬扛的!”
左右副将亦是面露喜色。
“四弟,这里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拿下,我先行一步,回去等着你的好消息!”贺翎说完与他们道了别,转身带着旗下八百精兵离开安平。
41、小儿出恭
贺翎带着一路风沙回家,却没见到萧珞与儿子,问了冬青才知道是去了爹那里,就让他先准备些热水,待沐浴更衣将自己拾掇干净后再去找人。
萧珞这会儿正坐在贺连胜的书房,铮儿就放在手边的小篮子里,睡得香喷喷的。
他也没管孩子,只是将手搭在篮子边上,说道:“战争贵在速战速决,否则劳民伤财得不偿失。如今北定王虽然南下,但他需要过长河天堑,一旦开了春,那么多兵马不造大船是万万不行的,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往中原扩张,等到他攻到京城时,我们应该已经占据了北方的大半疆域,之后就该休生养息,待兵强马壮时再战,否则只会士气低迷、粮尽草绝。”
贺连胜点点头:“珞儿有哪些想法了?”
“农桑为生息之本,自然是重中之重,不过北方水少,最要紧的还是水利工事,珞儿并非行家,不过会尽快着手寻找这样的有才之人。另外,我们拥兵三十多万虽然占据优势,但这三十多万将士常年与家人分离并不利于士气,而我们每占领一座城池都会有士兵驻守,有一些属于官府的荒地空着可惜,不如将这些荒地分给立了军功的士兵,让他们家人随军而来。”
贺连胜听了大为惊讶:“随军而来?这法子倒是从未有人提起过!珞儿,你怎么会想到这一点的?”
萧珞笑了笑:“这不难,既然要鼓舞士气,自然要让他们无后顾之忧。他们是家中的儿子、丈夫、父亲,哪有不想家的道理?而且能够如此与家人团聚的,都是立了军功的,所谓论功行赏,他们该懂得这个道理,往后上阵杀敌,自然拼尽全力。”
“嗯。”贺连胜点了点头,沉吟道,“不过让他们家人放弃家中耕地,跑来开垦荒地……”
“爹,如今可不是太平年,有耕地又如何?还不是任官府压榨,饥民遍野?若是这些人随军来我们的藩地开垦,至少可以有饭吃、有衣穿,谁不愿意?”
贺连胜笑了笑,颇为感慨地叹口气:“久居深宫,竟如此懂得民间疾苦,真是难为你了。”
萧珞愣了一下,眼中的笑意略带晦涩:“不过是几道宫墙,想知道的总会知道,不想知道的,事实摆在眼前也会视而不见。”
贺连胜朝他看了一眼,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威严的神色中添了几分和蔼:“爹明白你的意思。”
萧珞敛起情绪,点头笑了笑,又接着先前的话道:“如今黎民流离失所,已经有不少慕名往西北而来,我们只要再多攻占一些城池,就足够将他们收编,好好整治一番,就是另一番光景。到那时再继续南下,必定民心所向。”
贺连胜点头而笑,想了想,又道:“南下需要过江,你看我们是否需要训练水军?”
萧珞沉思了片刻,点点头:“的确有此必要,不过这样会分掉一些兵力。”
“你是担心休养期间忽然开战?”
萧珞点点头:“说了这么多,都是针对内患,可与我们遥遥对峙的突利,始终是个威胁。”
“突利三年内不会安稳。”
萧珞诧异地看向他:“爹如此肯定?”
“爹与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们?突利一统草原也不过几十年的事,其他部族当真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如今突利王庭内乱,其他部族必定会趁火打劫,企图翻身。”贺连胜笑得十分高兴,“我只期望他们越乱越好!”
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贺翎的声音:“爹,我回来了!长珩在这儿吗?”
贺连胜胡子一抖,笑起来,神色更加愉悦:“快进来!”
贺翎大步走了进来,一抬眼就见萧珞正目光清亮地看着自己,好些天没见本就念得紧,再让他这么一看,顿时心猿意马,要不是顾忌着爹还在跟前,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了。
贺连胜见他打从进门起就没瞧过自己这个亲爹一眼,不说爹了,恐怕连儿子都没注意到,两只眼珠子恨不得全都长到萧珞身上去,一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颇为尴尬地板起了脸,清了清嗓子道:“安平郡如何了?”
贺翎喜气洋洋地走到萧珞身边,弯腰抓住他两只手:“长珩,身子好些了吗?”
“差不多了。”萧珞忍着笑,“爹问你话呢。”
“啊?”贺翎抬头看着那边面色发黑的贺连胜,“爹,您问什么?”
萧珞见贺连胜脸色黑得都快能当炭烧了,更加想笑,连忙打圆场:“爹问你安平郡如何了。”
贺翎这才恢复正常神色,高兴道:“取安平郡如囊中探物,没什么大问题,爹还不知道吧?安平王没有儿子,世袭找不到人就拿他女儿顶替。那秦玉是个女子,女扮男装了十几年!”
贺连胜大为惊诧:“真的?”
“四弟说是看清了,应该没错,我瞧着她身手也像。”
这么一说,贺连胜也就放下了大半颗心。若在太平年,安平王可以让女儿假冒男子世袭王位,瞒天过海不成问题,可如今社会动荡不安,他总不可能让女儿一直出征打仗吧?即便他父女都愿意,也不会有什么胜算。
贺翎将事情说完,一低头才发现身边还有个小团子,嘿嘿笑了笑,蹲下去凑到篮子旁边,喜滋滋道:“铮儿,爹回来了!快叫爹!”
当然没有人回应他,铮儿正睡得天昏地暗。
贺翎一脸喜悦地抓着他的小手捏了捏,想不到离开家没多久,铮儿就已经从一个丑不溜丢的娃娃变成一个白白嫩嫩的胖小子,不是自己当爹还真是体会不出这些奇妙,再加上手中软乎乎的小小的一团,一下子感觉心都软了。
这是萧珞给他生的,每每想到这点他都如踩云端,飘飘然的。
萧珞抓住铮儿的另一只小手,忍着笑说:“铮儿将来一定是个活泼胆大的,奶娘说刚生下来小孩子因为心里害怕,都喜欢捏着小拳头,你瞧他这小手心摊的,哪有半分害怕的样子。”
贺翎喜不自胜:“他敢胆小我就揍他!揍到他胆大为止!”
话音刚落,睡得迷迷糊糊的铮儿忽然小手一动,肉嘟嘟的嘴巴一咧,“咯咯”笑起来。
贺翎一脸惊喜:“哎呦!这不是在向我挑衅吧?”
萧珞比他还要惊喜:“竟然会笑了!”
两人还没欢喜结束,鼻端忽然就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萧珞毕竟将孩子带在身边的时间比较长,也较为敏感,掀开裹着他的襁褓就凑过去闻了闻,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道:“出恭了!”
“啊?”贺翎瞪直了眼,随即又是惊喜又是兴奋,扒着篮子边沿道,“哎哎!我还没瞧过这小东西出恭呢!哈哈哈哈!快给我瞧瞧!”
萧珞见他颠颠地伸手来掀,自己也乐不可支:“看来不是向你挑衅,是自己高兴的,出了恭颇觉舒爽,哈哈哈哈!”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门外忽然传来王妃带笑的声音,接着就见她端着一碗羹汤走进来,送到贺连胜的面前。
贺连胜老脸笑成了一朵花,乐呵呵道:“小东西出恭了!还会自己笑!”
王妃愣了一下,顿时变了脸色,一脸焦急地放下碗,绕过来一把将铮儿抱起,骂道:“出了恭怎么还不快唤人过来给铮儿换洗?你们这一个个心大的,真是……不能指望你们带孩子!”
贺连胜被王妃一阵训,立刻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来人,快将奶娘喊过来!”
王妃好气又好笑,对着贺翎与萧珞轻声骂道:“你们两个当爹的,也不上点儿心!这要是孩子不舒服了,心疼的还不是你们?”
两个乐得差点东南西北都找不到的爹顿时愧疚。
贺翎讨好地笑了笑:“娘,我们下回注意。”
萧珞也连忙跟着忏悔:“娘,我们下回注意。”
王妃本就没多大脾气,被他们两句话这么一说,更加没脾气了,嗔笑着叹口气抱着孩子急急出去了。
42、感恩戴德
虽然贺翦正带着大军围困安平郡,但他们这一路过去是贴着北边的边塞秘密行军的,期间越过了很多小的州郡,那些州郡的官府如今仍然在纸醉金迷贪图享乐,浑然不觉危险从身侧擦肩而过。
安平郡已经势在必得,这些小的州郡自然不能落下,贺连胜随后命贺羿、贺翡带大军出征,沿着北线往东一路攻占。这是贺家首次声势浩大地发兵攻占城池,之前虽然如赵暮云这些嗅觉明锐之人早已觉察到贺家的用意,可普通百姓却是头一回听闻。
因为各地早已战火烽起,大军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有些吃尽了战乱之苦的人哭天抢地,痛骂这世道如魔鬼炼狱,而有些头脑清醒之人则期待这场战乱后的天下一统,却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忍不住摇头叹息。
前方捷报频频传来,贺连胜看着这些消息眉目舒展,正高兴时就见睿儿被王妃搀扶着磕磕绊绊走了进来,不由更加和颜悦色,朗声笑道:“等战事告罄,咱们就给老三老四也择觅佳偶,再多生两个娃娃,咱们贺家可就热闹了!哈哈哈哈!”
王妃牵着睿儿一只小手,眉眼间满是慈爱,笑道:“正给他们物色呢,如今外面乱,也不好找。咱们下回可得睁大眼,家世什么都不重要,品性一定要摸透了,可不能再结那么不仁不义的亲家了。”
贺连胜听了,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神色不豫地哼了一声:“吃一堑长一智,再说,家世也不过是徒有虚名,朝廷都屡次易主,那些世家大族,谁还能保证一世安享荣华富贵?”
睿儿抬起头看看贺连胜,嘴巴一咧,两条小腿甩得更为带劲,迈过书房的门槛,磕磕绊绊冲过去张开双臂就扑到他腿上,脆生生喊:“祖父!”
“哎!”贺连胜一下子又高兴开来,俯身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粗糙的大手在他脸上捏捏,乐呵呵道,“睿儿乖!”
虽然已经开春,可乍暖还寒,睿儿仍旧裹得像只小棉球,“咯咯”笑个不停,仰着小脸脆生生问道:“祖父,爹娘几时回来?”
贺连胜笑容一顿,看他两只水汪汪的眼珠子一派懵懂地盯着自己,心里忍不住叹息,挤出笑容道:“打完仗就回来了!睿儿在家乖乖等!”
“好!”睿儿双眼一眯,高高兴兴地点了点头。
睿儿在此处玩耍了一会儿就被王妃带着离开了,贺连胜见王妃临走时脸上仍有些怅然,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叹息一声打算出去透透气,刚出书房门外,就见到贺翎走了过来:“爹!”
“什么事?”贺连胜转身又走回去坐下。
贺翎走到近前,低声道:“陈儒林将最小的女儿嫁出去了,嫁到了京城单家,如今父凭女贵,升了官,在洛阳任职。”
京城单家世世代代与皇族关系密切,这一代的家主更是与萧凉有着莫逆之交,甚至将萧凉的侄女娶回去做了儿媳,荣宠可见一斑。
贺连胜听到这消息有些吃惊,想了想又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你爹真是瞎了眼了,到现在才看清陈儒林这个老东西,原来是个卖女求荣的主!”
贺翎道:“爹,这消息我也就是告诉您一声,您别往心里去,就他那脑子,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不值得咱们恼火。”
贺连胜想起刚刚跑过来的睿儿,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些,点点头道:“亏他身为饱读诗书之人,竟是个看不清形势的,投靠谁不好,偏偏投靠萧凉,我们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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