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君策-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贺连胜眼神顿了顿,略有失望一闪而过,又捂着嘴咳了一声,道:“看来你平时还是历练得少了些,这次审问何副运等人,我特地将事情摆到明面上说,甚至通告三军,弄得人尽皆知,你就不想想其中的缘由么?”

贺翦眨了眨眼,迟疑道:“孩儿以为,爹是打算杀一儆百,才将事情闹大,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见贺连胜点头,贺翦连忙低头翻看桌上的证据,蹙眉不解道:“人证、物证俱在,不可能审错,除非这些证据里面出了什么岔子……”

“证据倒是没有问题,那些人也并没有遭冤枉。三名狱卒一时大意被别人钻了空子是真,何副运私吞军饷是真,押运官知情不报是真,唯一喊过冤的蔡运司,即便他不知情也犯了督查不力之罪,革他的职并没有错。爹的意思是,这案子审得是对的。”贺连胜顿了顿,又道,“但是此事背后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贺翦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面现惊色:“爹是说,还有一条大鱼?我们声势浩大地将此案了解,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将这大鱼钓出来?”

贺连胜面露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庄晋纵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一介文官谋士,算是我们王府的家臣,平日里让他做一些文书类的事罢了,即便是打仗,他也只能出谋划策,并无实权。可这次粮草短缺,何副运那里的账出了问题,那是军中之事,庄晋就算有本事插手,那也需军营中有人与他接应才行。”

贺翦立刻坐直了身子,面色严肃道:“这么说来,我们军营中还有人存有异心,此人深藏不漏,而且,地位应该不低。”

“嗯,所以爹今日叫你过来,是希望你在这次风波平息之后再秘密调查一番,不要惊动任何人。你可明白?”

贺翦抬眼看他:“不要惊动任何人?三位兄长也不能告知么?”

贺连胜忍不住哈哈一笑:“原本倒也没必要,不过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他们三个、还有你,算上我自己,我们每人手底下都有几员大将,你知道这大鱼究竟是谁手底下的?你们四兄弟平日里和下属打成一片,总有不小心漏嘴的时候,万一一个不慎显出蛛丝马迹,那大鱼岂不是要藏得更深了?”

贺翦笑了笑,点头应下:“孩儿明白了。”

“嗯,这件事我原本打算亲自过问,不过那样太过显眼了,既然前面是你查出来的,那后面还是交给你吧。此事不急在一时,刚刚杀鸡儆猴,对方恐怕正蛰伏着,过两日再查。”贺连胜见他正色点头,再次嘱咐道,“记住,务必要暗中进行,别走漏了风声。”

“是!爹放心,孩儿定当尽力!”

贺翦将案上的所有证据都一并收好带了出去,刚走到小院门口就见到贺翎疾步走过来,与自己迎面碰上,连忙停下了脚步:“二哥。”

贺翎抬眼看到他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一堆东西上,笑起来:“四弟,这么巧,你也来找爹?”

“是,爹让我来将这些证据拿走放归原处。”贺翦拍了拍手中一堆东西,果真如贺连胜交代的那样,不透露一言半语。

贺翎点点头,又与他随意说了几句后各自分开,等走进院子后忽然顿住了脚步,微锁眉头细细想了想,抬眼朝书房的门口看了一眼,又转身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萧珞刚刚在院子里将铮儿交给奶娘,一抬眼就见他回来了,有些诧异,连忙走过去:“怎么这么快?爹不在么?”

“在,不过……爹或许已经留心了,我们没必要再去多说什么。”贺翎拉着他的手走进屋,接着道,“我瞧见四弟了,他说是爹喊他去将物证取走,我想着那些东西应该没必要特地喊他跑一趟,应该是交代了他一些事,比如,我们正在怀疑的。”

萧珞微挑眉梢,了然点头。

这次粮草一事查得也算清清楚楚,该有的证据都有了,该惩罚的惩罚了,该定罪的也定罪了,但总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

别人或许察觉不出这其中的不妥,但贺翎自从接管府中、军中大小事务后,看待事情比以往要更全面一些,自然想的也就更多、更深入,与萧珞商议一番后,几乎可以肯定庄晋背后还有人,而且此人与上回行刺萧珞一事说不定也有着牵连,可惜庄晋死得过于突然,这条线索一下子就断了。

而萧珞的想法则非常简单明了,上一辈子有人将他害死,这一辈子又遇行刺,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这必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此人隐藏极深。虽然那个假的“春生”是赵暮云的人,但赵暮云安插在王府的当真只有庄晋这个文人么?

贺翎道:“你别看爹是个粗人,其实他心思细的很,以往有事都会将我们兄弟四个都召过去,方才却独独见了四弟一人,你说除了交代这次的事,还能有什么?爹既然不打算让我们插手,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不过还有一条线索,我们不是在五里坡收缴了一群降兵吗?那个真假不明的春生倒是可以审一审。”

他这么一说,萧珞才猛然想起这茬,心头倏地一紧,反手将他的手抓住,抬眼看着他迅速道:“那春生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当心幕后之人再将他也灭口了!我们快过去!”

贺翎神色立时凝重了几分,点点头道:“你别急,我让罗擒先去将人看好了。”

萧珞点点头,在他出去吩咐时随意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常服,因为事出紧急也顾不上换一套出门的,接着就匆匆跨出门槛走了出去。

“殿下,外面有人求见!”冬青急匆匆跑了过来,走到他面前双手递上一张名帖。

萧珞愣了一下,不由疑惑这么热的天怎么会有人来拜访,接过名帖时随口问道:“给将军的还是给我的?”

冬青一五一十答道:“说是专程来拜访殿下的。”

萧珞点点头,打开名帖一看,不禁面露笑意,他怎么都没料到,来人竟是王良功。

贺翎交代完事情很快回来,萧珞将名帖递到他手中,笑道:“想不到王良功竟然不辞辛苦跑到这里来了,也不知他来做什么,我恐怕要先去见见他了。”

“王良功?你在京城的那个心腹?”贺翎愣了一下,忽然面露喜色,“这匹千里马不会是来投奔你这个伯乐的吧?”

“那就要见了才知道了。春生那里你先审问,我去会会王良功,他若真有那个意思,我就引他去见见爹。”

二人商议已定,贺翎笑着搂紧他在他眉心亲了亲,全然不顾冬青不知该往哪儿摆放才好的眼珠子,满面笑容地转身大步离开。萧珞清咳一声,对冬青道:“去替我准备一身会客的衣裳。”

“是。”冬青答了话,一溜烟跑了。

萧珞让下人将王良功引到会客的赏荷亭里坐着,换好衣裳就匆匆赶了过去。

王良功抬眼看到他,立刻激动不已,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掀起袍摆跪地行了个大礼,朗声道:“草民王良功叩见九殿下!”

萧珞愣了一下,眼底忽然有些酸涩,连忙弯腰将他扶起,笑道:“快别行这么大的礼,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九殿下,王大人起来说话吧,快快请坐。”

王良功心底微微叹息,依言起身,在一旁落了座,关切道:“听说殿下年初喜得麟儿,现下身子恢复利索了吧?”

“已经恢复了元气,多谢王大人关心。”萧珞点点头,挥挥手将奉茶的下人屏退,小啜一口,放下茶盏后微微笑了笑,开门见山道,“自从京城大乱,我这里也一直没闲下来,倒是极少与你联络,不知你近期如何。怎么突然来西北了,还自称草民?”

王良功长叹一声,道:“十年寒窗、十五年朝堂,如今却落得无用武之地,甚至……唉!王某不妨直说,今日的天子亲佞远贤比往昔更甚,朝堂里已经乌烟瘴气,仅剩不多的贤臣已经人人自危,一个不慎就要全家掉脑袋,更别提如何施展抱负……”

萧珞蹙眉点了点头:“有所耳闻,萧凉屠戮忠良已不是一次两次。”

“王某不久前寻了个由头辞官归田,如今已经是一介布衣,倒是落了个一身轻松。”王良功略带苦涩地笑了笑,“之后举家迁徙,带着老小归了故里,今日过来,是希冀殿下不嫌弃王某才疏学浅,给王某一个安身立命、略施薄才以效忠的机会。”

萧珞眼中笑意加深:“你能来,我自然是高兴万分!”

王良功大喜过望,连忙起身再次朝他行了个礼大礼:“多谢殿下!王某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另外,京中还有几位昔日的同僚,也正有此意,不知殿下愿不愿意接纳?”

萧珞笑容顿了顿,抬手示意他起来,目光转向一旁的荷塘,抿了抿唇,沉默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贤才不嫌多,我自然愿意接纳。只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这天下,永远都不可能姓萧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王良功顿了顿:“明白。”

“你明白,那他们呢?”萧珞回头直直望着他,“当初我在京城时,你们都暗中效命于我,我心存感激。不过今非昔比,我已失了继承大统的资格,更没有能耐去争霸天下,如今这乱世,没有兵力在手,说什么都是空的。你们只须明白一点,你们来西北,可以在我手底下谋事,但这天下不可能是我的,你们要尽忠的,是贺家。”

王良功沉默地听着,面色平静。

萧珞接着道:“我所希冀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内部的争权夺利。开国皇帝,往往都是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国,不见得比我差,争这个皇位很没有必要,明白么?”

萧珞这话中指的是谁,王良功自然是明白的,沉默地听他说完后,面色恭敬道:“王某也是盼着天下太平,只要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王某都会殚精竭虑!”

萧珞看向他,笑了笑:“你明白就好,希望他们也能明白。想得通的就过来,想不通的不必勉强。”

王良功点头而笑。

“我先带你去见见王爷。”

王良功连忙起身:“谢殿下!”

57、真假春生

贺家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王良功的到来自然受到极大的欢迎。贺连胜以往进京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后来对于他在暗中给萧珞的帮助也知道不少,心里清楚若没有王良功这么一位得力的能臣,萧珞的谋略决计不会那么容易成功。而且,王良功的能耐并非在权谋上,他最为难得的是治世之略与胸襟。

萧珞将王良功引荐给贺连胜,贺连胜大为欣喜,连忙将他请入书房,促膝长谈了很久,两人倒是颇为投缘,之后又是一番款待自不必说。

萧珞忙完了王良功的事,又匆匆忙忙去了军营,那些降兵暂时还没有安置入现有的大军中,需要再过一段时间确定他们是真心归顺才可放心收编,因此被安排在了营地边围,暂时由常有为手底下的一名副尉打理着。

萧珞找过去,并没有见到贺翎,连忙去了主帐,问道:“林副尉,可曾见到将军?”

萧珞虽然极少来军营中,但他深得贺连胜的信任与贺翎的重视,再加上才智机谋早已有口皆碑,因此军中也没有多少人敢怠慢他。尤其经历了上回伏击一事,他仅带了百来号人出去寻找贺翎,遇事镇定果敢,将人救回来不说,甚至还成功将赵暮云安插在五里坡的贼窝给挑了。如今贺翎统领的大军中,人人对他敬重有加。

林副尉见到他来有些吃惊,连忙起身相迎,抱拳恭敬道:“回殿下,将军去了军牢!”

“军牢?”萧珞愣了愣。

“没错,将军过来说是找一名降兵,有话要问他,但是问了半天不甚满意,就将人拖到军牢用刑去了。”

萧珞了然点头,笑了笑道:“能否劳烦林副尉遣个人带我过去?”

林副尉笑道:“属下正巧得空,就由属下领您过去吧。”

萧珞点点头,随后便跟着他走出营帐。

军牢设在后山的山洞中,到了牢门口时林副尉极为自觉地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萧珞道了声谢,与随行保护的亲兵一同走进这略带阴冷潮湿的大牢,一直往里走至最深处,果然见到远远背对自己站着的贺翎与刑架上那名形容憔悴的“春生”,于是挥挥手示意亲兵去外面守着,自己则往里走了几步。

贺翎听到动静回头,紧蹙的眉目顿时舒展,迎上来拉住他的手笑起来:“长珩,你来了!王大人那里安顿好了?”

“他与爹谈得投机,用不着我安顿,我就先过来了。”

贺翎看着他眸子里的笑意,心里滋味难辨,感慨之余更多的是对他的感激,忍不住抬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弯了弯唇角,又重新牵起他的手将他带至“春生”面前,站定后才有些不舍地将他的手松开。

这是一间刑拘齐全的刑讯室,两侧燃着两盆柴火,哔剥作响,将晦暗不明的暗室照亮。“春生”身上遍布伤痕,显然是受过重刑,脸上被湿哒哒的乱发遮着,听到动静后费力地睁开眼朝萧珞看过来,瞳孔深处有些悲戚与无奈,倒是一点倔强都瞧不出来。

萧珞走近几步,仔细打量他的这张脸,虽然春生是贺羿院里的下人,他平时见的也不多,但印象还是有的,现在看着面前这个小兵,大致可以断定二人的确长得有九成相似。

“云戟,我瞧着他不像是宁死不屈的人。”萧珞后退几步凑到贺翎耳边低声道,又问,“你审出些什么来了?难道还有隐情?”

贺翎摇摇头,低声回道:“他与春生的确是孪生兄弟,不过都是被人利用了,他也一问三不知,唯一能交代出来的也就是一个庄晋,审不出别的来。”

萧珞点点头,走过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问道:“你与春生是何关系?”

“一母同胞的兄弟。”“春生”嗓音里透着虚弱,不过吐词倒是清晰。

“你们是原本就一直有联络,还是后来才相认的?”

“年幼时约摸有些印象,知道自己有个兄弟,后来我们都被卖给了牙婆子,几经辗转失了音讯。”“春生”或许是不想再受苦,十分配合他的问话,一五一十回答得非常详尽,“后来我入了北定王的军营,与另外几人一起受命前来西北,暗中打探靖西王府的消息,无意间见到出来采买的春生,见他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就寻了个机会与他聊了几句,之后便相认了。”

萧珞皱了皱眉:“那春生行刺一事,你可知晓?”

“春生”眼神有些黯淡,过了半晌后微微点头:“后来我一个不慎被抓,让人锁在一座破庙里……”

萧珞抓住关键,连忙问:“抓你的是何人?”

“我被蒙住了头,抓我的人是谁不清楚,不过后来被关在破庙中时,来过一个人,四十来岁,说话慢吞吞的,一副文人装扮。”

萧珞回头看了贺翎一眼,贺翎冲他点点头:“已经描过画像了,正是庄晋。”

萧珞抿抿唇,原本对庄晋就有些厌恶,现在更是厌恨交加,又问道:“那文人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得不多,只告诉我将我抓过来是为了要挟春生,让他去行刺九皇子,他若不答应,我就要血溅破庙。”“春生”顿了顿,眼中透出些恨意,“我后悔与弟弟相认,置他于不利之境,只能心中期盼他不要答应。我明白,一旦他答应了,无论行刺成功与否,他都是死路一条。”

“可他还是答应了。”萧珞笑了笑,“你们倒是兄弟情深。”

“春生”苦笑:“他做了十几年的下人,比我命苦,想不到最后却落得死无全尸。”

一直沉默的贺翎忽然开口:“我们贺家还不至于为难一个身不由己的死人,他的断臂在下葬前已经缝上,你大可放心。”

“春生”愣了一下,目光朝他转过去,低低说了一声:“多谢!”

萧珞忽然敛起神色,直直盯着他:“你说实话了么?庄晋是赵暮云的犬牙,还与你们五里坡有联络,你们竟然互不相识?他不认识你倒情有可原,你却不知道他是谁?”

“春生”十分坦然地回应他的目光:“我确实不认识,或许他来五里坡只与两位统领见面,我在那之前当真从未见过他。”

“你既然被庄晋抓了,那后来为何又会出现在春生的坟前?他放你出来的?”

“是我自己逃出来的,出来后暗地里打探过才知道,春生已经……”

萧珞眼眸微沉,问了半天,虽然将当初行刺一事了解了大概,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忍不住皱了皱眉,冷冷道:“我看你不像是个糊涂人,你该清楚,如今你除了配合我们,别无选择。”

春生垂下双眼,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问完话,萧珞与贺翎一起出了大牢,两人在山洞口站了片刻,都是静默不语。

最后萧珞开口:“云戟,我瞧他受的刑法不轻,恐怕真的招不出更多,看来我们今日要无功而返了。”

贺翎转头对门口的守卫低声吩咐:“将人放了,先看好,该如何处置,过段时间再说。”

“是!”

贺翎握住萧珞的手,侧头看着他,笑了笑:“怎么能算无功而返?至少将当初春生行刺一事理清楚了。而且,庄晋亲自去见春生这个兄弟,那就说明庄晋只是个跑腿的,他背后必定有人,那人不是赵暮云,赵暮云手再长也不至于事事躬亲。至于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坏事做多了也必定会露出马脚。你说是不是?”

萧珞长出一口气,看着远处山坡下正在操练的将士,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透着几分释然:“没错。”

“回去吧,忙了一天,都没顾得上逗逗铮儿。”

一想到铮儿,萧珞脸上的神色立刻缓和下来,笑意直达眼底:“嗯。”

两人回去时将近日暮,听说王良功仍在贺连胜的书房与他畅谈,便没有去打搅他们,直接回到自己的小院。

铮儿如今已经有九个月大了,长了两颗粉嫩嫩的小牙齿,正是带劲的时候,逮到什么就咬什么,今早还抓着萧珞的胳膊狠狠啃了一大口,啃得他爹爹大皱眉头,自己却乐呵呵地抬起脸来笑,笑得一脸得意,被爹爹板着脸训斥了两句反倒更加高兴,坐在榻上两手拍得啪啪响,让人头痛不已。

两人沿着青砖小路往屋门口走的时候,萧珞想起这事,哭笑不得地撸起袖子展示给他看:“铮儿才长出来的牙,利得很,要再过一个月长更结实些,估计能给我啃下一块皮来。”

贺翎低头看过去,吓一大跳:“这么深的牙印!”说着连忙抓着他的胳膊,抬手推了推他的衣袖,按在牙印上轻轻按揉。

萧珞抬眼看着他低垂的眉目,看着他脸上不加掩饰的关切,眼角微弯,漆黑的眸子里光晕流转,按住他的手道:“多大的事,不要紧。奶娘已经给他准备了些磨牙的,让他咬个够。”

“臭小子!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他!”贺翎凶狠地骂了一句,顿了顿,忽然控制不住俯身亲吻在他手臂上。

萧珞心口骤然一紧,呼吸有些不匀,哑声道:“别闹。”

贺翎抬眼看着他,目光在他清俊的眉眼间来回,一把将他搂住,口中低低唤了一声:“长珩……”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于萧珞,他最初是喜欢他的出众,有些无可救药的迷恋,如今他们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萧珞的才气与品性有目共睹,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们之间,已经远远不能用喜欢爱慕这样的情感来维系,他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只知道,“长珩”二字,与他的命牢牢拴在一起,稍有分离便是剔骨剐心的剧痛。

夕阳的余晖洒在互拥的二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斜斜映照在院墙边的花木上,温暖中透着安定。

萧珞抬手将他回抱住,细细体味这难得的片刻安宁,再次抬眼时,已不知过了多久,见四下无人,便侧头在他耳根处亲了一口。

贺翎身子一颤,倏地抬起头,近距离盯着他,因为过于惊讶,一时竟有些语无论系:“长,长珩……这可是院子里,你竟然……”

萧珞一脸无辜地回看他,笑意隐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是!”贺翎下意识答道,接着笑容越发张扬起来,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是太惊喜了!走,看看那臭小子去!”

贺翎刚刚还因为那牙印说要教训铮儿,一转眼就兴致勃勃地摆出慈父的模样来,嘴里喊着“臭小子”,脸上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两人对铮儿都是不抱希望,从没期待过他的乖巧模样,心里已经做好了看到他四处乱爬乱折腾的准备,没想到进屋一看,那小子竟然背对他们安安静静坐在榻上,异常罕见。

奶娘正在一旁叠他的小衣服,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到他们进来,连忙露出微笑,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对他们行礼。

萧珞对她抬了抬手,笑道:“你先去歇着吧。”

“是。”

两人悄无声息地朝榻边走过去,看着铮儿安安静静垂着头的背影越来越好奇,贺翎胳膊肘捅了捅萧珞,低声道:“这小子中邪了?在想心思?”

“噗……”萧珞忍不住笑,加快脚步走过去一看,忽然变了脸色,神情说不上来是哭是笑。

贺翎连忙大步跟过去,探头一看,猛地大吼:“哎呦!我的祖宗!”

他们的儿子,被寄予厚望的贺铮,现在正如一团肉球似的坐在那儿,双手捧着一只举起的脚丫子,塞在嘴巴里津津有味地咬着,听到亲爹的吼声,嘴巴一松,拖着长长的口水抬起头看着他们,眼睛亮晶晶的。

贺翎坐下去抱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