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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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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定王府中,赵暮云的妻妾子女也如城中百姓一样睡不安稳,半夜又隐约听到外面有异常的动静,更是心惊肉跳,分不清是南门处攻城的声音远远就传了过来,还是城内出了什么变故。
正在所有人揣测不安时,外面忽然起了一阵骚乱,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大喝:“有人行刺!保护王妃、世子与几位小公子!快去禀告将军!快!”
一道厉吼在沉积的王府炸响,门口传来兵刃相接之声,顿时,北定王府上上下下乱成了一锅沸粥。谁都没有想到,明明贺家军还被拦在城门外,一转眼就突然冒出一拨人来围攻王府,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如今竟成了被困之地。
赵暮云的几房妾室全都慌了神,衣服胡乱裹在身上,也顾不得礼数了,抱着才几岁大的儿女全都涌到北定王妃这里,如今王爷不在家,王妃俨然就成了主心骨。
十二岁的北定王世子抱着一把剑揽在王妃的面前,一脸愤怒:“娘,孩儿保护你!孩儿去将那些贼人全都杀了!”
王妃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一把将他拖回来紧紧揽在怀中:“混小子不许出去!你才多大!这是在玩命懂不懂?”说着拦住他的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随他双脚乱蹬,一把将他抱起来拖到耳室中塞入衣箱。
几个妾室乱了手脚,也跟着进来,学她那样把自己的孩子寻个地方藏好。
王妃抹了抹脸,恢复了几分镇定,平日里争风吃醋,眼下到了生死关头反倒没那么多计较了,转身对她们道:“想活命的就别吱声,咱们王府的亲兵也不是吃素的,一定能撑到郑将军前来营救。万一刺客真的冲进来,为了保护这几个孩子,我们就出去送到他们刀子底下,明白么?”
几名妾室听得心惊肉跳,怯懦地点点头:“一切都听姐姐的。”
……
南城门,郑铎远眺着贺家军的阵营,一片漆黑中,那里只有微弱的光亮,看起来与前两夜并无差别,可他心里总觉得十分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下面传来士兵费力抵挡城门的呼号声,郑铎已经听得麻木了,看着魏庆在自己眼前踱来踱去,让他晃得有些眼花,正打算下去看看门后的情况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吼:“将军!大事不好!贺家军冲进来了!”
“什么?!”郑铎与魏庆同时发声,“在哪里?!”
“西门!西门进来的!”
“为何西门看到动静没有人前来禀报!现在人都冲进来了禀报有个屁用!”魏庆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急匆匆跑下了城楼,“快传令!准备迎敌!”
郑铎迅速出声将他喊住,神色严肃道:“这里交给我,你快带人去保护王爷家眷!”
魏庆愣了一下,抓着脑袋原地转圈:“他们这帮畜生,不会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吧?”
“不一定会杀,可一旦抓到手就是极大的筹码!”
话音未落,远处再次冲过来一人一马,那人气喘吁吁地大吼:“将军!大事不好!王府遭人围攻,形势危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庆狠狠啐了一口,咬牙道:“我这就去!快!李校尉给我点齐人马!”
“是!”
魏庆上了马,率一众骑兵绕过西门处过来的线路,避开可能已经正在往这里赶的贺家军,匆匆去了王府。而郑铎则带领手下两名校尉,从仅剩的近万兵马中点了大半出来,往西迎着贺翎的大军迎面而去。
……
南城门外,常有为立在营地的最前方,望着远处摩拳擦掌:“城楼上已经乱套,看来,本爷爷上阵的时机终于到了!”
萧珞笑了笑:“可以了,不过常将军,那个魏庆的确是要放走,但不能做得过于明显,还是要挫挫他锐气,让他以为是自己侥幸逃脱,而不是我们故意放走的。”
常有为隐约觉得这其中有些讲究,不过没太多时间琢磨了,横竖都是军令,没什么好犹豫的,也就点点头:“好!殿下尽管放心!”
贺翎带走了一万人马,剩下的这些基本都是步兵,除了两千人马押运粮草藏在隐秘处,其余人已经全部做好准备,只待常有为一声令下,便要冲向紧闭的城门与贺翎汇合。
常有为看看剩下的最后二十几人,对罗擒道:“罗护卫,殿下的周全就交给你了,务必小心!”
罗擒抱了抱拳:“是!”
这一仗几乎就堵在城门口了,届时场面必将十分混乱,萧珞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关键时刻自己也不想去添乱,因此只留了这二十人随身保护,并不与大军一同过去,而是打算到后勤营探望攻城车轮战时替换下来的受伤士兵,顺便静候消息。
人一走,营地顿时陷入寂静,一阵冷风吹来,萧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竟然已经深秋了,再过些时候便要入冬,他去年这会儿还挺着个大肚子在王府中静养,而现在,劲头十足的铮儿应该已经走路走得虎虎生风了吧?
萧珞望着夜色,眼中透出笑意,转身看向大大小小的营帐,挥了挥手:“这些不必留着了,都收起来吧。”
“是!”除了罗擒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旁,其余人全都迅速动作起来。
没多久,城门处忽然传来激烈的厮杀声,萧珞唇角微微勾了勾,回头望去,果然见城门已经大开,只是不知是被外面的人撞开的,还是里面的人打开的,此时此刻,那里当真是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燃烧的火把,却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
“殿下放心,将军身经百战,不会有事。”
罗擒一贯无波无澜的声音传入耳中,萧珞顿了顿,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若不是忽然听到这句安慰,他恐怕会以为自己成足在胸、无所畏惧。
“殿下,所有营帐已经收好。”
萧珞回过神,深吸口气,慢慢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轻轻笑了笑,对面前的侍卫点点头:“去后山。”
“是!”
火把的映照下,通往后山的道路并不难走,后山是他们囤房粮草的地方,距离此地不远,萧珞一边走一边听着城门处传过来的越来越模糊的声音,心境渐渐宁静下来,正打算询问还有多远时,忽然听到罗擒顿住了脚步,不由愣了一下。
罗擒只是微微顿了一下,又迅速抬脚继续前行,不过身上的气势却明显与先前不一样了。
萧珞神色一禀,迅速朝他瞥了一眼,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压低嗓音询问:“怎么了?”
“有人跟踪。”罗擒同样压低声音,回答简短,不过紧接着又补充一句,“殿下不必担心,只有三人。”
萧珞微微吃惊,虽然知道罗擒作为贴身护卫,必定功夫了得,但没想到他竟然厉害至此,人少的话本就难以发觉,没想到他连人数都能确定,不得不令人折服。
萧珞想了想,道:“落了一样东西,随我回去取一下。”
“是!”众人没有任何疑问,都跟着他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罗擒侧耳听了听,忽然将火把扔在地上一脚踩灭,趁着夜色取下前面一人背上的弓与箭筒中的箭,迅速上弦拉满,对着右侧的草丛,手一松,利箭穿风而去。
“啊!”一阵低呼,草丛中迅速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罗擒手一挥,厉声道:“别让他们跑了!”
下完命令,自己则是寸步不离地站在萧珞身边,恪守本职。
很快,草丛中的人就被抓住,齐齐被扔在了萧珞的面前,竟然真的是三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这三人正是从西城门出来的赵家士兵,翻找了半日都没找到贺家军的粮草,正巧发现了萧珞几人,听别人喊他殿下,一下子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以为尾随他们便能寻到粮草藏匿之处。
他们的算盘原本打得不错,可惜不凑巧碰上了罗擒。罗擒问道:“殿下,如何处置?”
萧珞淡淡一笑:“他们也没什么用处,还能如何处置?杀了。”
“是!”
71、城内混战
北定王府,赵暮云的几位妻妾缩成一团,听着外面的兵刃交接声,大气都不敢出,可没过多久,保护她们的亲兵就渐渐不敌,还是让贺家军的人给冲了进来。
王府的后院很大,比贺家要奢华数倍,初进去时竟被各种花草树木眯了眼,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家眷,每回帘子一挑或桌子一掀,都是些仆人丫鬟尖叫逃窜。
贺翎早就下了令,不得滥杀无辜,即便是赵暮云的家眷子女,也只是将他们抓起来再说,可现在见这些下人疯了似的到处乱跑,贺家军瞬间觉得自己成了十恶不赦地土匪,头疼至极,只好又冲出去,换一个屋子再找。
不显眼的某间耳室中,北定王妃拨开瑟缩在自己身边的一众妾室,蹑手蹑脚走到窗口拉开一条缝隙往外看,看了半晌后忽然明白了什么,连忙精神振奋地回头对她们小声道:“快!找身丫鬟的衣服换上!”
话音刚落,那些女眷一下子都如梦惊醒,连忙翻箱倒柜地找起来。
“不想死就给我小点儿声!”王妃皱着眉低声呵斥了一句,走过去自己也翻了一身出来,又走到窗口瞄着外面,小心翼翼且迅速地将衣服换上。
她们在焦急慌忙地拆下头上的各种首饰点缀时,打斗声已经越来越近,还没来得及将自己藏好,就听头顶“砰”地一声巨响,瞬间掉下来数片碎瓦,紧接着就有一道人影利落敏捷地从上面跳了下来。
“啊——!”几名妾室慌了神,瞬间被吓得花容失色。
“嘘!别出声!”忽然现身的人竟然是前来搭救的魏庆,他让一部分兵力从正门冲进来,另一部分留在外面接应,自己则带着几名属下在从后花园穿过,跳到屋顶上掀开瓦片一间一间地找。
几位妾室平常都在后院,并没见过他的样貌,可听了他的话还是本能地噤了声,而王妃却是认得他的,当即就长出一口气,定下心来。
“王妃,此地不宜久留,快随末将离开。”魏庆冲王妃抱了抱拳,随即对屋顶的人招了招手。
很快,漏光的屋顶上垂下来一条十分粗壮的绳子。
王妃面露喜色,转头朝外看了看,见外面的局势比先前更加混乱,似乎是魏庆带来的人已经冲了进来,正在阻止贺家军的翻寻,而刚刚近在门前的打斗也已经逐渐远去。
“多谢!有劳魏将军了!”王妃对他点了点头,指着绳索道,“我们从屋顶逃出去吗?”
“别的路都被堵住,只有委屈王妃与各位夫人了。还有,世子与几位小公子呢?”
王妃连忙走到角落,打开衣箱将自己的儿子抱出来,见他吓得小脸煞白,眼含泪泡,之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气焰已经全部熄灭,不由心疼,连忙在他背上拍了拍:“别哭了,魏将军会带我们逃出去,快过来。”
王妃说着急匆匆地将小世子拉到屋子中央,一声不吭地看着魏庆拿绳子往他身上绕。
……
贺翎带着大批人马从城中大街小巷穿过,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城内百姓惊慌失措,原先还想着躲在家中以求安稳,现在却怎么都坐不住了,生怕有人闯进来对他们不利。
西城门大开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谁还愿意坐在家中等死,纷纷冲到了长街上想要从城门逃出去,却不期与贺家军碰在了一处,顿时混乱不堪。
贺翎蹙眉看向四周,抿了抿唇,拔出腰间的佩刀高举在夜色中,中气十足地大声吼道:“百姓回避!回屋者不杀!不回者杀无赦!”
所有将士都纷纷拔刀,跟着他大声吼叫,惊天动地的喊声一下子将混乱的百姓震慑住,这一道命令从队伍的顶头传到末尾,一声接着一声犹如催命符,把所过之处的半个涿州城都震得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百姓回过神,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人头落地,连忙转身丢了魂似的往回跑,也不管有没有进错家门,跌跌撞撞地摸到门就往里钻,再不敢出来。
不过片刻功夫,涿州城再次恢复宁静,街道上除了贺家军外,再没有碍手碍脚的人群,贺翎双脚踢向马腹,带着大军再次前行,没多久就与迎面而来的郑铎碰上。
郑铎上下打量了贺翎一眼,面无表情,声音沉冷:“果真是你!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也有两下子!这回若不是我们兵力不足,断不会让你钻了空子!”
贺翎嘴角勾了勾,眼中并无笑意,随着身下的战马在原地动了动,沉着目光往四周扫视一圈,见其他大小街道纷纷露出他们贺家的人马,迅速将对方包围,这才把目光转向郑铎,沉声道:“降者不杀!”
话音一落,包围圈中的小兵微微起了骚动,此时敌我悬殊如此明显,再做抵抗活命的机会微乎其微。
“大丈夫当对得起忠义二字,谁敢投降,我第一个杀了他!”郑铎赤着双目厉声训斥,威严的语气将周围的骚动镇压下来。
“愚忠。”贺翎嘴角一动,轻蔑地吐出两个字,见郑铎对自己怒目而视,面无表情地抽出马侧的长枪,一踢马腹当先朝他冲了过去,“杀!”
“杀——!”贺家军齐声应和,纷纷拔出身上的刀,很快与郑铎的人马混战在一处。
两军离得极近,弓箭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此时除了近身相搏,没有其他办法,郑铎手下的小兵一边挥刀相迎,一边在内心做着激烈挣扎,本事再好,能将面前的刀格挡开,却也防不了身后的其他人,以一敌多,只有死路一条。
这里毕竟不是战场,骑马作战根本施展不开,贺翎冲过去一枪被郑铎格挡,必须迅速勒紧马绳回头,重新挑一个刁钻的角度进攻过去,他并非真心要置对方于死地,因此暗中收了几分力,倒也没有被郑铎看出来。
郑铎手中的方戟被他的长枪震得嗡嗡作响,心中微惊,不由更加谨慎相待。
两人正对峙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略带颤抖的声音:“我投降!”
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又有人跟着投降,紧接着便是一大片小兵将手中的兵器放下。
“混账!”郑铎怒吼一声,不再恋战,忽然调转方向,策马朝另一个方向冲过去,手中的方戟左挑右刺,企图杀出重围。他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赶去与魏庆汇合,打算掩护他将赵暮云的家眷送出城外。
贺翎迅速追了过去,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城门“轰”的一声被撞开,外面的贺家军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城内到处都是燃烧的火把,犹如白昼。
这一下,郑铎手下投降的人更多,只剩一些誓死效忠于他的部下围在他身边替他抵挡贺家军的进攻,且战且退护送他往北定王府赶过去。
贺翎勒停了马,不再追赶,一伸手,迅速道:“弓箭!”
身旁的人很快将弓箭递到他手中,贺翎等郑铎冲出一段距离,抬手拉弓瞄准,箭尖在视线中左右调整,避开混乱的人群,瞅准时机猛然放箭。利箭倏地离弦而出,从人头马匹的缝隙中穿过,直直射向郑铎手中正在挥舞的兵器。
只听“叮”一声脆响,郑铎防不胜防,竟毫无预兆地被他这一箭将方戟震飞出去,手中倏然一空,不由大惊失色。
郑铎咬牙切齿,随手夺过身旁一人的刀,继续厮杀。
城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贺翎回头将目光转向那里,眼底一沉,想不到竟然是魏庆。这魏庆不知是走得哪条隐秘的道路,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一路人马现身城门口,企图从这里冲出去。
郑铎见到魏庆面露喜色,立刻调转马头带着手下的精兵朝城门口厮杀。
贺翎抬了抬手,示意底下的人不要去追,扬声笑道:“降兵是认清形势明哲保身,逃兵就让人瞧不起了。”
短短一句话,瞬间打击郑铎一众人马的斗志,仿佛他们已经丢盔弃甲、落魄而逃。
郑铎让贺翎气得咬牙切齿,硬着头皮冲过去,对魏庆大声喝道:“快走,我替你挡着!”
魏庆这一趟走得也十分艰难,按理说他不该走南门,可现在城内到处都是贺家的人马,他好不容易将王爷的家眷带出来,想要走北门或东门逃出去,却怎么都没办法突出重围,最后迫不得已只好转战这里。
此时容不得他废话,自己身前护着小世子,其他几人分别护着另外的家眷,周围还有几千人马没有投降,必须趁此机会尽快杀出城去,于是冲郑铎大声应了一个“好”字,再不多言,提着兵器狠踢马腹。
围城的大军在城外留条口子十分常见,可现在,贺家军明明已经近距离将他们团团包围,却愣是在贺翎的命令下让开一条道,此等行径已经摆明了是有所图谋。
可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不跑便只有等死,自己死了微不足惜,可他们多年尽忠于王爷,那份忠心让他们顶着“逃兵”的骂名也要将世子周全地护送出去。
城门外,常有为乐呵呵地等着人出来,看到魏庆时双目一亮,提起兵器大喝一声冲过去:“把人头给你爷爷留下!”
一声呼喝,身边静立不动的小兵全都冲过去,很快将护送魏庆的人马牵制住。魏庆没了护卫,落了单,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抽出兵器迎战常有为。
而另一边,掩护魏庆出城的郑铎正要前来搭救,身后忽然马蹄急促,紧接着便有一道套马索兜头而下,很快将他束缚住,不由脸色煞白。
套马索的另一端握在贺翎身侧的一名校尉手中,那校尉早已等候多时。
郑铎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抵抗都是无力回天,悲愤地闭了闭眼,再不挣扎。
贺翎策马来到他身侧,轻轻笑了笑:“家父一向敬重忠义之人,特地命我前来相邀。郑将军不妨随我到靖西王府坐坐,喝杯茶如何?”
魏庆忽然顿住,不可置信地回头看过来。
72、战事告捷
魏庆短短的惊诧过后,迅速回神,余光瞄到常有为的兵器朝自己戳过来,连忙抱紧小世子侧身躲过,同时反手挥刀一砍,夹紧马腹往前冲。
“孙子别跑!”常有为啰啰嗦嗦一边骂着一边追了出去。
而这边郑铎听了贺翎的话,微微一愣,随即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哼了一声道:“我郑铎对王爷忠心耿耿,你凭借这点离间计就想让我背信弃义,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贺翎对他的态度毫不介意,笑得分外礼贤下士:“郑将军一时想不明白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如今涿州城已经是我贺家的地方了,不妨就让我做一回东道主,请你进城慢慢谈,如何?”
郑铎面露悲愤,想到涿州失利,想到自己辜负了王爷的一番期许与信任,不由长长一声叹息:“不必废话,要杀要剐,随你。”
贺翎保持笑意,片刻后一拉缰绳,调转马头看向停止了打斗的城门口,道:“郑将军,我敬重你才没有将你斩下马,又怎么会杀你呢?来人!将郑将军的马牵进城,请郑将军入王府小坐,不得怠慢!”
“是!”应声的是拉着套马绳的那名校尉,竟下了马亲自过来牵郑铎的马。
郑铎坐在马上也懒得再下去,若不是身上还绑着绳子,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名受到重视的贵客。
贺翎进了城,登上城楼,看着底下一大片降兵,心底没有任何轻视。这些普通的士兵都没有特别明显的立场,若不是生活所迫、权势所逼,有谁愿意远离爹娘、战死沙场?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照样可以对贺家尽忠,贺家自然也没有必要苛待他们。所谓的投降,真正难以接受的只是当权者罢了。
这场仗,准备了几个月的时间,又佯攻了数日,最后终于以一场混战草草收场。
天边微微泛起了一丝霜白,城楼上、王府中,涿州城内所有需要兵力驻守的地方,已经全部换成贺家的人。
涿州城是东北的核心,涿州城变了天,周围其他小的城池哪里还轮得到赵暮云再抢回去,用不了几天,整片东北都将归于贺家旗下,那贺家就算彻底占据了北部的半片江山,地位再难撼动。
贺翎在城楼上站了一会儿,借着微微掀开的晨色朝他们之前扎营的地方望去,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空地,想必萧珞在半夜就命人将营帐收起来了。
没多久,身后有一人匆匆跑了上来,贺翎转头一看,是常有为,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打趣道:“怎么?终于打过瘾了?”
“嘿嘿……过瘾!”常有为乐呵呵地凑过来,“属下听将军的,将魏庆给放了,那孙子这会儿该火急火燎地跑去给赵暮云传信请罪了,指不定要怎么挨罚呢!”
“嗯,做得好!”贺翎点点头,“赵暮云的家眷呢?”
“除了魏庆护着的那个小世子,其他所有人都给抓回来了。”常有为啧了一声,头痛道,“那些个婆娘正在墙根下缩着呢,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烦的话将她们的嘴堵住不就行了!”贺翎笑着在他背上拍了一掌,“这些家眷暂时没什么用处,一会儿把她们都关押起来,命人好好看着。”
“是!”
“好了,你留下来将降兵安置一下,我去把长珩接过来。”
常有为点点头,冲他挤眉弄眼地嘿嘿一笑:“将军,旁边那些小地方我去打就够了,你最近劳心劳力,正好歇两天。据说北定王府环境清雅,十分不错,估计殿下也会喜欢的,嘿嘿……”
贺翎嘴角一勾,笑得无波无澜:“你眼睛、鼻子再这么挤下去,该残了。”
“咳……”常有为抬起大掌搓了搓脸,镇定转身,“那我下去了……”
……
贺翎没让人去粮草营通知战事告捷的消息,而是自己亲自带着几名随从出了城,一路疾驰赶到了后山的隐秘处。
营中的军医正在给伤者清理伤口,其中有一名小兵十分能说会道,除了最初见到萧珞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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