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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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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中的军医正在给伤者清理伤口,其中有一名小兵十分能说会道,除了最初见到萧珞时有些拘谨,随后迅速生龙活虎起来,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别人斗嘴打趣。萧珞原本只是过来瞧瞧,没想到听他们聊天倒觉得颇有意思,就在一旁坐下了,听他们讲述家乡的趣事。
贺翎本想给萧珞一个惊喜,特意没让人禀报,没想到掀开帘子进来一看,萧珞竟然被一大群粗糙老爷们儿围在中间,有说有笑,顿时把自己的肺给气炸了,脸上一时间黑得能当炭烧。
门口一个伤病小兵很快发现这里多了个人,定睛一看,惊喜地喊起来:“将军来了!”
萧珞笑容顿了顿,一脸惊喜地站起身,直直盯着他的脸:“云戟!”接着就急匆匆走了过来。
贺翎看到他眼中不加掩饰的关切与这种异于平常的反应,颇为受用,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萧珞之前都是在家中等候消息,心里笃定他会打胜仗、顺利归来,虽然免不了担心,可还不至于失控。这回是他头一次随军出征,昨夜遥遥望着城楼处的火光,能想象到里面的混乱,却想象不到贺翎的境况,那种牵肠挂肚的滋味竟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现在看到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竟然生平头一次失去镇定,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你没受伤吧?”萧珞走过来双手扳着他的肩,将他转过来转过去地检查。
贺翎顾不上吃味了,直直看着他。
萧珞见他身上虽然有血渍,可衣服却没破什么口子,终于放下心来,抬眼看着他:“打赢了?”
贺翎盯着他漆黑的双眼,点点头。
听到打胜仗的好消息,营帐中所有人都兴高采烈起来,连忙催促着彼此开始收拾东西走人,喧闹声中,门口的二人却如同跌入另一个寂静无比的世界,短短对视片刻,却仿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萧珞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了,不由笑起来:“走吧。”
贺翎一言不发,抿抿唇,忽然拉起他的手就将他拽出去,匆匆对左右随从吩咐了一声,追命似的拉着他跑到马的旁边,托起他的腰,语带兴奋道:“长珩,上马!”
萧珞没来得及问他跑这么快做什么,就下意识听了他的话,踩着马镫翻身坐了上去。
贺翎紧随其后,一上马就将他紧紧搂在胸前,踢了踢马腹:“驾!”
二人一骑离开营帐,在林间小道奔驰如飞,朝着城门口迅疾而去,马上的萧珞让贺翎勒得腰都快断了,扭过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云戟,你把他们都扔下了?”
贺翎抬手揽住他的后脑勺,毫无预兆地吻住他的唇,勾住他的舌尖轻轻啃咬一口,低喃道:“他们认得路。”
萧珞心底一颤,连忙伸手搂紧他,回应着在他的吻。
马越跑越慢,二人毫无所觉,竟在山林树木间抱着亲吻起来,并没有多少情|欲,紧紧是为了满足心底想要温存的渴求。
松开唇后,萧珞低低笑了一声:“一身的血腥气。”
贺翎抱紧他在他脸上蹭了蹭,故意将自己脸上的血蹭到他的脸上,笑得颇为得意,过了一会儿又忽然板起了脸:“以后不许让那么多男人围着你!”
萧珞愣了一下,“噗”一声笑起来,在他脸上拍了拍:“快回去沐浴更衣,快被你熏死了。”
贺翎抬手将沾着他脸上的血渍擦掉,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又亲了他一口:“好。”
73、滞留涿州
如今时至秋末冬初,赵暮云带着他的大军顺利攻占洛阳,让不远之外住在长安的萧凉又气又怕,双方战局胜负已然明了,就连普通老百姓都会猜测,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天下就该姓赵了。
百姓从不关心天下由谁来坐镇,他们只希望战事快点结束。毕竟,一打仗,他们的粮食就要上缴更多,家中有男丁的,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剩下老弱妇孺种地艰苦,日子更加难熬。
赵暮云有些急功近利,一路将能攻占的城池都攻占了,他急着进驻京城,急着将萧凉拉下龙椅,暂时没有精力去关注百姓的困苦,他觉得自己比萧凉仁慈百倍,百姓应该感恩戴德才是,至于休生养息,那也要等到他做了皇帝、拥有了这江山再说。
萧凉攻占洛阳后,屁股底下的凳子还没坐热乎,忽然就有一道惊天霹雳兜头劈下,东北传来一条毫无预兆的消息:贺翎带两万兵马偷袭涿州城!
赵暮云惊得半晌没说得出话来,过了很久,脸色渐渐苍白,猛地一转头冲进了书房,将上回收到的飞鸽传书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颤着双唇将牙关咬紧,面目阴狠地将这封信函撕得粉碎:“这封信竟然是假的!假的!谁说贺家没了粮草的?我要杀了他!”
周围的几名大将也都给震住了,纷纷看向郑莽,当初竟然只有郑莽一个人怀疑过这封信的真伪,没想到竟然应验了。
贺家偷袭涿州城的消息还是偷袭当日郑铎安排手下遣信鸽送过来的,赵暮云这里收到信的时候,对于涿州城的失陷尚不知情,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就迅速商议起对策来。
正巧他们坐镇洛阳这一重要城池,地位已经十分稳妥,可以暂时休兵,而涿州城内虽然兵少,但是贺家这两万人马也不算太多,只要郑铎与魏庆再坚守一段时间,他们派大军前去接应,应该能及时阻止贺家军的攻占。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的援军还没来得及出洛阳城,就又有一条消息传来:涿州已经失利,被贺家彻底攻下了。
赵暮云气得双目赤红,挥剑将屋子里能砍的东西全都砍了个粉碎,指着郑莽破口大骂:“废物!两万人就让你们战败了!都是一群废物!”
守城的主将是郑铎,赵暮云指着郑莽大骂,其实是在迁怒于他这个做兄长的。而郑莽一向忠心,此时被他骂得面有愧色,当即就跪了下来,抱拳道:“末将愿意受罚!只是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想想对策!”
“还能有什么对策?”赵暮云冷冷一笑,眯着眼看他,“他们都已经攻占了,我们现在还要派兵去抢回来吗?他们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有几分胜算?”
郑莽愣住,有些无力地垂下头。
旁边一名副将略带迟疑地开口:“王爷,您如今已经坐镇洛阳了,何必再为了那苦寒之地大动肝火?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攻打长安呐!”
赵暮云铁青着脸慢慢呼出一口气,虽然心里十分恼火,可听了他这话倒也的确是稍稍舒缓,心平气和了些。
郑莽却摇摇头,说出来的话字字真心,却说得不是时候:“攻打长安固然重要,可涿州落入贺家手中,他们将更难应付,今后终将成为我们一大劲敌!”
赵暮云气得恨不得跳脚,颤着手指着他:“你!你有时真是实诚地可恨!”
张莽叹了口气,再次无奈地将头垂下,不敢拂他逆鳞了。
赵暮云气得将他们统统都赶出去,想到家中妻小不由坐立不安,又把人喊进来,下了命令,派一小队精兵连夜赶去涿州城探查具体消息。
没想到那些人半路就与带着残兵败将的魏庆遇上,双方一碰头,一起带着小世子回来了。
魏庆自知自己逃不过责罚,交上小世子后连忙负荆请罪:“王爷,末将护城不利,也未能将王妃等人安全带回,请王爷责罚!”
赵暮云阴着脸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开口:“怎么就你一个人?郑铎呢?”
“他……”魏庆愣了一下,面露迟疑,“郑将军被他们抓回去了。”
“抓回去了?没杀他?”
“似乎……不打算杀他。”魏庆抬有些头皮发麻,忍不住实话实说,“那贺翎似乎想劝他归顺他们贺家。”
“贺翎!又是贺翎!”赵暮云额头青筋直跳,双手恨不得将椅子扶手给掰下来,粗喘了一口气,厉声道:“扣除你一年俸禄!自己下去领一百军棍!”
魏庆听得身子一僵,却毫无怨言,连忙抱拳垂首:“是!”
……
贺翎攻占涿州城,第一件事便是立刻送信回去告知父亲。贺连胜收到消息,老怀大慰,总算是不用再藏着掖着装作他们没有粮草了,当即就高高兴兴地开始着手南下攻打梁城。
如今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夏季兴起的瘟疫因为他们采取措施及时,已经控制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收尾,贺羿自然是不得空闲;而安平王那里建造战船一事又派了贺翦去监督,也不得空,能出战的就只有老三贺翡了。
贺翡早就等得摩拳擦掌,这回见兄弟几个没人和他争,大为高兴,恨不得连夜就去点齐兵马。贺连胜虽然总是骂他性子莽撞,但对他带兵的能力倒是认同的,就安排了几位心思细腻的副将随他出征,也算是一种互补。
这年入冬,天下再次兴起战乱,赵暮云攻打萧凉,贺连胜也是攻打萧凉,三足鼎立并不能用来形容眼下的形势,因为萧凉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能算是赵家与贺家二虎相争。
而远在东北,贺翎与萧珞则暂时留在涿州,那里刚刚易主,自然要好好整顿一番才能离开,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
涿州城一战告捷,留下一部分人驻守此地,剩下一部分则跟随常有为征讨其他城池,那些地方官员当初是萧家的臣子,天下大乱之后归顺了赵暮云,如今又来了一个贺翎,哪里还有他们抗争的余地,只剩下乖乖投降的份。甚至有些胆子小一点的地方官,不用常有为去征讨,已经自动自发地带着礼上门拜访示好了。
接连好些天,贺翎被这些人烦得头痛,尤其是文臣,一个个之乎者也地马屁拍下来,他都快把桌子给掀了,等好不容把人给请走,回头搓了搓脸就倒在躺椅上懒得动弹了,最后拉过萧珞的手按在自己嘴唇上,呜呜地说:“全是一群酒囊饭袋,要这些溜须拍马的老家伙有何用!”
萧珞也是一脸无奈,叹口气道:“等天下安定了,一项一项慢慢改,眼下只能先忍着。”
贺翎抬眼盯着他,忽然笑了笑:“长珩……”
“嗯?”萧珞凑近了看他,见他直直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便在他鼻子上捏了捏,笑道,“想说什么?”
贺翎伸出舌尖在他手心舔了舔,带着笑意欣赏着他神色的变化,忍不住又亲了亲,将他的手握紧,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想说的太多,萧珞为他所付出的,萧珞心底承受的,总是让他动容到难以表达。虽然两人成亲至今才不足两年,可他总觉得他们应该早就认识了,彼此之间的牵绊应该比他所看到的更深。有时盯着这张令他打心眼里喜欢的面容看,他忍不住就想表达一下自己内心深处涨到满溢的情绪,却总是无法付诸言语。或许是习惯了在战场上厮杀,忽然让他说一些软绵绵的情话,他会觉得浑身别扭,到最后也只能低低地喊一声“长珩”。
萧珞看着他深邃的双眼,促狭一笑:“你不用说什么,我明白。”
“你明白?”贺翎愣了一下。
“我是半仙,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一看便知。”
贺翎忍不住乐起来,忽然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拉到自己身上趴着,按着他不让他动:“半仙,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在想什么?”
萧珞唇角扬了扬,并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贺翎原本是在等着他回话,可让他一直这么看着,身上渐渐起了燥意,与他对视眼珠子都变得有些炙热。
“你想……”萧珞忽然低声开口,“亲我。”
话音刚落,贺翎就已经控制不住吻在了他的唇上,随即愣住,瞪大眼看着他。
“噗……”萧珞忍不住喷笑出声。
贺翎回过神来,哈哈大笑,抱紧他猛地一翻身,将他压在自己身下,佯怒道:“竟然给你夫君下套!饶不了你!”说着就低下头在他脖颈狠狠吮吸一口,双手探入他衣中开始胡乱摸起来。
先前忽然而起的燥热因为一通大笑已经下去了大半,他现在这乱七八糟的抚摸纯粹是闹着玩,他知道萧珞身上有几处地方怕痒,双手就拼命地往那些地方探过去,抚摸变成挠痒痒,把萧珞挠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翎喜欢看他只在自己眼前展现的一面,双手就更加不饶人。
萧珞大呼后悔,却又挣不过他,眼角都笑出泪花来了。
两人正闹得厉害,忽然听到门口“咚”一声响,齐齐愣住,扭头一看,顿时尴尬。
门口的人比他们更尴尬。
“嘿嘿……我来得不是时候……这就走!这就走!”常有为笑嘻嘻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他们,脚下作势往后退,动作却慢吞吞的。
“咳……”贺翎迅速拉着萧珞站起来,冲他吼,“走什么走?有屁快放!”
74、晓以利害
常有为半条腿退到了门外,听了贺翎的话又连忙收进来,朝萧珞瞄了一眼,见他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冲自己道:“进来吧。”这才磨磨蹭蹭走回来。
贺翎笑骂:“怎么改行了?不当将军当媳妇儿?”
常有为连忙肃了肃脸色,一本正经道:“就我这粗犷的相貌、魁梧的身形,想当媳妇儿也没人要啊!哪像殿下这么玉树临风……”
贺翎一声冷笑迅速打断他的话,拉着萧珞往椅子上一坐:“说吧,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那个郑铎!”常有为一点都不见外,跟着在他们旁边坐下,捏了捏拳忍不住就骂骂咧咧抱怨起来,“你说这人是不是榆木脑瓜?咱们好说歹说,以礼相待,形势利害都给他讲得清清楚楚,他怎么就那么一根筋地跟定了赵暮云呢?”
“这哪里是榆木脑瓜?人家就是一个忠字。”贺翎不在意道,“要换成你,你被赵暮云抓去了,你愿意投靠他?”
“那不成!”常有为微黑的脸顿时更黑,狠狠摇了摇头,“我常有为这辈子就跟定王爷和将军了!你可别瞎说!”
贺翎好笑地看着他:“那你来做什么?”
常有为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那郑铎现在不肯吃饭了,说要绝食,宁愿饿死也不搭理我们。将军你看,既然他一心求死,要不咱们就干脆将他杀了得了?反正留着也不能为我所用。”
“不能杀。”萧珞忽然站起来,“我再去和他谈一次。”
“哎呦殿下,你都跟他谈三次了,他要愿意听,早就听了,哪会等到现在?”
萧珞冲他微微一笑:“不是劝他归降,就去气气他。”
“啊?”常有为愣住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
郑铎并没有被关在牢中,而是被软禁在王府的一间厢房内,由重兵把守,每日好吃好喝好住地供着,算是给足了面子。
萧珞让守卫将锁打开,推开门走进去,跟在身后的是罗擒和另外几名贴身护卫,自从见识到罗擒的本事后,萧珞一度认为只需要他一个人跟着就可以了,不过贺翎并不放心,仍是坚持又塞了两个人给他。
光线透进屋子里,照在静静坐着的郑铎身上,明明而立之年,可现在这一心求死的模样看起来倒像老了十岁。
萧珞走过去在另一边坐下,定定地朝他看了一眼,微微扬起唇角:“郑将军,听说你要绝食?”
郑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仿佛老僧入定。
萧珞毫不在意,又道:“萧某佩服你的忠勇,不过,忠言逆耳,你听听也无妨。”
郑铎微微蹙了蹙眉,抬眼看他。
“听说,五年前,你有一位关系匪浅的同袍,叫翟丰。”萧珞见郑铎脸色微变,顿了顿,不疾不徐道,“他背叛了赵暮云,做下一些不忠不义之事,最后为赵暮云所杀。”
郑铎眼中起了些愤怒,咬紧腮帮,恨恨道:“你知道什么!这只是起初的传言罢了!翟丰从不曾背叛王爷!他也永远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嗯,我还没说完。”萧珞又道,“之后的一年,你们兄弟二人替翟丰翻案,查出他是被人所陷害,并将此事禀告了赵暮云,赵暮云这才知道自己错杀了忠良,悔恨之下将那陷害之人给处死了。”
郑铎嘴唇动了动,抬眼看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冷哼一声:“你知道的不少。”
萧珞微笑地看着他:“那我问你,赵暮云当初杀翟丰之前,可曾仔细调查过?”
郑铎怔住,胸口有些微起伏,生硬地回道:“不曾,王爷他也是被奸人所欺骗。”
“被奸人所欺骗?”萧珞嘲讽地笑了笑,“你跟随他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的性子?他赵暮云是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一旦产生怀疑,就是他自己要将翟丰置于死地,而不是被别人蒙蔽了双眼,不然也不至于查都不查一下。”
郑铎身子微微晃了晃,脸色灰白。
“良禽择木而栖,道理我就不多讲了,就算赵暮云一辈子信任你们兄弟二人,以他那多疑的性子,也坐不成江山,你跟着他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郑铎闭了闭眼,淡淡道:“宁可尽忠而死,绝不苟且偷生。”
“这正是你让萧某敬佩之处,也是靖西王父子最看重你的地方,可惜赵暮云不值得你如此尽忠,你要三思。”萧珞站起来,走到门口又顿住,头也不回道,“既然你不愿易主,我们会放你离开。”
“什么?”郑铎震惊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
萧珞忽然回头,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对了,忽然有些好奇,不知道你回去之后,赵暮云还会不会相信你对他的一片赤胆忠心。我记得,你的兄长也十分受他重用……”
郑铎全身一僵,忽然就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脚底缓缓蔓延至全身,直到萧珞离开,大门重新落锁,都没有回过神来。
……
萧珞回去时,贺翎正在对常有为吩咐一些琐事,听到动静抬眼看到他进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可以了。”萧珞走过去在旁边的躺椅上坐下。
常有为惊得从凳子上弹起来,万分敬仰地对他抱拳:“殿下果真非同凡人!那姓郑的简直就是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竟然就这么让你给说服了?!”
萧珞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平静道:“常将军,你误会了。我是说,可以将他放了。”
“什……什么?!”常有为顿时变了脸色,看看他又看看贺翎,见贺翎的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不由皱起了脸,“真将他放了?”
贺翎点点头:“没错。”话是对他说的,眼珠子却黏在萧珞的脸上,心里嘿嘿乐着。
常有为顿时炸了脾气,一掌拍在案头,粗着嗓子吼道:“不行!不能将他放了!这种人放回去岂不是要纵虎归山?后面再让他带兵来打我们,你们不嫌累,我累!”
贺翎听得好笑,拿起一本册子扔在他脑袋上:“不放回去做什么?你养着?人家不愿弃暗投明,你倒是想个好法子啊?”
“还能有什么法子?”常有为脖子一梗,“要我说,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杀了!这可不是讲仁慈道义的时候!哎?我说,这是不是殿下想出来的主意?殿下你不能这么……”
“我怎么?”萧珞笑吟吟地看着他。
常有为被他一看,也不知怎么了,明明是张笑脸,愣是被看得汗毛直立,立马就气势弱了,咕咕哝哝道:“圣贤书读多了吧这是?”
“噗……”贺翎差点儿把口水笑喷出来,“长珩,你快说说你有没有不圣贤的时候,做了哪些天理难容的坏事,都讲给他听听。”
萧珞哈哈一笑:“常将军说得对,我这辈子没杀过人,圣贤书读到心坎里去了。”
常有为听了半天忽然回过味来:“哎?你们是不是在逗我?”
“哈哈哈哈……”贺翎没忍住,一脚踩在桌子腿上,笑得差点把身下的椅子给摔了。
萧珞忍着笑,站起来走到他们旁边坐下,对常有为道:“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郑铎出了这道大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就是被赵暮云逼死,要么就是来投靠我们。”
常有为听得愣住,皱着眉头想了想,心里渐渐有些亮堂起来。
“嗯。”贺翎站起身,一抬手把常有为按到凳子上坐下,“那就要看他的榆木脑袋能不能开窍了。”
常有为挠挠头,嘿嘿一乐,说出一句让人忍俊不禁的话:“我觉得我开窍了……”
“……哈哈哈哈!”贺翎又抄起一本册子砸到他脑袋上。
……
第二日,贺翎一声令下,果真将郑铎放了出去。
郑铎被抓后毫发无损,完完整整地去了洛阳,找赵暮云请罪。对于他的忽然出现,除了他亲兄弟郑莽大为惊喜之外,其余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疑惑,至于赵暮云心中所思所想,那就不是他本人可以妄自揣摩的了。
仅仅用了半个月时间,常有为就带着贺家的兵马踏遍整个东北,因为隔着长河下游这道天堑,赵暮云短期内没办法去阻止,只能将咬碎的牙齿合着血往肚子里咽,阴沉的脸色让周围的人敛息噤声,生怕行差踏错惹得他大发雷霆。
贺翎将带来的兵一分为二,一部分先行回去,另一部分则驻守在东北的各个城池,之后又将原属于赵暮云的降兵好好整治了一番,命一名值得信任的副将留下来,对他们进行训练,最后把最大的重担交给了常有为。
常有为平时嘻嘻哈哈的看起来没个正行,关键时刻却十分严肃,对于这份差事毫不推脱,郑重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有我在,这里不会出乱子!”
贺翎也不与他客气,点点头在他肩上拍了拍:“明日一早,我与长珩就回去了,有什么事及时与我联络。”
“是!”常有为心里默默算了算,又道,“只带一百人会不会太少了?我再去给你们挑选二百精兵!”
“不必,都是罗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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