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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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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有为心里默默算了算,又道,“只带一百人会不会太少了?我再去给你们挑选二百精兵!”

“不必,都是罗擒手底下的,一百足够。”

常有为身处军营,对罗擒这种王府里的亲兵护卫不算太了解,但罗擒的本事倒也一直有所耳闻,遂放下了心,也就没再坚持。

75、偷得浮生

贺翎与萧珞带着一百号精兵打道回府,原本东北还是有许多琐事需要处理,但他们必须要尽快赶回去,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再过段时间长河就要结冰。一旦结冰,船只就再难划得动,而起初的冰层很薄,也不便于他们直接踩在上面渡河,除非再等上个把月,那就要耽搁更久了。

来的时候匆忙隐秘,回去的时候就显得悠闲许多,贺翎颇为享受这段路程,甚至完全不顾身后众人的目光,直接赖到萧珞身后,与他共乘一骑,并且笑眯眯地挥挥手,示意罗擒他们保持一段距离。

萧珞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让他从后面一抱,只觉得周身一暖,心里头顿时就生出涓涓细流,一点都不想将他赶下去了,连身后那些亲兵的打趣之言也全都充耳不闻。

贺翎拉着身上的黑色大氅将他紧紧裹住,双手揽在他的腰际,与他耳鬓厮磨,笑得春风得意:“我抱着自己的媳妇儿,又没抱别人家媳妇儿,有什么好笑的,长珩你说是不是?”

“怎么,你还想抱别人家的?”萧珞笑吟吟地看着两侧的枯树,竟觉得它们都长满了绿叶似的,生机勃勃。

贺翎嘿嘿一笑,也不辩解,自顾自继续得意:“笑话我的都是心中泛着酸水的,光棍儿一条,指不定多艳羡啊!”

说着转身朝后看了看,见罗擒一本正经地保持着几丈开外的距离,他身后的一群小兵正朝这边挤眉弄眼,哪些是不苟言笑的,哪些是喜欢玩闹的,一眼就能瞧出来。

萧珞彻底卸了身上的力,放松地靠在他身上,闭上眼随着马的颠簸晃晃悠悠,昏昏欲睡之际,轻声笑道:“云戟,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算。”贺翎侧头看着他眼角的倦容,知道他最近累着了,不由心疼地在凑过去亲了亲,感受他墨睫的轻轻颤动,下意识将声音放轻,“最近战事吃紧,赵暮云遭了暗算,必定会大举发兵攻打我们,等我们回去,又要忙得脚不沾地。我倒是希望这段路长一点,可以走得久一点,半日闲哪里够?半月闲还差不多。”

萧珞眼未睁开,只是弯着唇角笑,静静地听着他在耳边低声说话。

……

这一路时快时慢,原本以为会一帆风顺,没料到最后却让贺翎的乌鸦嘴应了验,在离渡口还有好几日路程的时候,忽然遭遇大雪,被阻在了路上。

这场雪来得又急又猛,扬扬洒洒没多久就将地面全部覆盖住,积了厚厚一层,满目都成了银装素裹的美景,除了停下休息,别无他法,当真是不止半日闲了。

贺翎将大氅脱下来,恨不得将萧珞裹得严严实实,迷蒙着眼在风雪中寻找适合落脚的地方。

萧珞对于他的过分保护有些无奈,挣扎着将脑袋探出来,回头在他脸上捏了捏以示惩罚,问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寻个落脚的村子都没有,带营帐了么?”

“带了。”贺翎抬手挡在他头上,“正在找适合落脚的地方。”

罗擒带着部下赶过来,在风雪中指指斜后方,大着声问道:“将军,要不要靠着那边的山坡扎营?”

贺翎回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又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点点头:“快去,也只有那里了,挨着山坡风小一些。”

萧珞也朝那边看了看,见那座山坡并不太大,山上的林子也极为稀疏,不会碰到雪崩滚石或其他危险,点点头道:“我们也赶紧过去。”

营帐很快搭好,一百号人合用一个大营帐绰绰有余,不过还得将马匹也塞进来,这一下子就显得拥挤了。

贺翎看看这个角落挤成一团的战马,又看看那个角落从马背上卸下来的粮草,再看看中间坐成一圈围着炉子搓手的人,颇为爽朗地哈哈大笑:“嫌冷的话可以将马也牵过来一起挤挤!”

“那可不行,中间还得留着夜里打地铺睡觉呢,可不能让他们拉屎撒尿啊!”一人说完,其他人哄然大笑。

萧珞可算是见识到了他们的豁达,不由暗暗敬佩,与他们说笑了几句,转目一看,发现贺翎不见了,四处找了找才发现他正挤在马群中,连忙起身走过去:“在做什么?”

贺翎身旁的正是他的战马,通体乌黑发亮,生的十分健壮,见萧珞过来,伸长脖子凑到他胸前嗅了嗅,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战马的肚子上裹着一层厚厚的衣服,贺翎将衣服绑好,又在马背上拍了拍,回头对他笑起来:“这家伙陪着我出生入死,说是兄弟也不为过,现在外面风雪交加,营帐里面也暖和不到哪里去,可不能将它冻着了。”

萧珞点头而笑,在马鼻子上摸了摸,回头找了一身衣服走到自己的坐骑旁边,也一丝不苟地将它肚子裹起来。

其他人倒不是没想到,只不过刚刚搭好营帐需要休息,等休息够了,也纷纷跑过来给自己的坐骑防寒保暖,一时间大家有说有笑,冰天雪地里竟闹得热火朝天。

入夜后,营帐中有人轮流值守,其他人则挤成一团和衣而眠,贺翎粗糙日子过惯了,完全不在意与大家挤在一起,也不在意里面又是人又是马的各种味道,他以为萧珞会有些不习惯,没想到萧珞却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尽管如此,贺翎还是将别人都撇开来一些,把萧珞推到最里面,护犊子似的不让别人碰一下,睡觉时将他一搂,往自己怀里一带,这才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

萧珞听到门口凑在火炉边值夜的几个人正哼哧哼哧地偷乐,无奈地笑了笑,把贺翎的脸往旁边一扳,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成心的是不是?一次两次的让人看笑话,我又不是女子,你大方些不行么?”

贺翎让他口中热烘烘的气息一撩,心底顿时荡漾起来,嘴巴一咧,转过头凑到他耳边低声吐出两个字:“不行!”

萧珞忍着笑,抬起眼,在角落的昏暗中与他对视。

外面还在呼呼地刮着风,营帐中偶尔有一些鼾声,却显得分外寂静,炉子里的火光映照在营帐的顶端,洒下来染成柔和昏黄的光晕,将两双漆黑的瞳孔映照出莹莹流光,静默无言中交换着彼此浓重如墨的情绪。

贺翎让他看得心底悸动不已,却碍于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只能抬起手,拇指按在他唇上轻轻摩挲,力道渐重,特别想亲吻他,将他按在身下任由自己肆意妄为。

萧珞让他紧紧抱在怀中,与他气息交缠,在如此不合时宜的境况下,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寂静安好,最终什么都没说,闭上眼靠在他颈侧,本想顺便亲一口,却怕勾起更难压抑的情绪,只好作罢,抬手将唇边的手捉住,牢牢握紧,与他渐渐沉入梦乡。

……

这场忽然而来的风雪,竟接连不断地持续了数日,若不是他们每日在都在四周清理,恐怕会被厚厚的积雪堵住营帐的大门,也幸亏他们带足了一百人马的粮草,没有过多忧虑,每日都说说笑笑、热闹不已。

等到风渐渐停了,雪渐渐小了,所有人都在营帐里憋坏了似的,掀开帘子冒着严寒冲出去,一头扎进雪堆里。

贺翎摩拳擦掌,凑到萧珞耳边道:“猴子撒欢了,我得治治!”

“好!”萧珞唇角一勾,不等他反应,弯腰抓起一团雪迅速捏了捏,抬手就朝不远处的一名小兵砸了过去。

“嗷!”那小兵猛然一个激灵,拍着脖子一蹦老高。

萧珞在他凄厉的狼嚎声中一挪步,藏在了贺翎的身后。

那小兵转头看着贺翎,双眼瞪大,忽然兴奋地吼叫:“将军要打雪仗了!兄弟们!咱们一起打!”

贺翎好笑地回头看看始作俑者,萧珞哈哈大笑:“我和你是一个阵营的!”

贺翎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笑容加大,忽然一抬手揽住他的肩,完全不是以往对待媳妇儿的模样,倒像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兄弟,冲着那边乱成一团的猴子们喊:“给你们一个投奔我的机会!快选好阵营!跟随本将军的,有酒喝!有肉吃!”

话音未落,四处顿时一片狼嚎声,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罗擒都跟着凑起热闹来,抬起手号召别人投奔他的怀抱。

人群自动自发地分成了两个阵营,大家乐呵呵倒退着站到两边,对寒冷毫无所觉,手中的雪团抛了抛,做了一番势,忽然就朝着对面砸过去。

混战爆发,雪地中陷入一片欢腾,所有人都将在营地操练的劲头拿了出来,显然是闷了几天手脚痒得厉害了。

贺翎与萧珞并肩作战,几乎是形影不离,恨不得身上长出十七八对手脚,一个接着一个往外扔雪团,扔的酣畅淋漓。

那些小兵平日里都要听指令、受训斥,现在好不容易逮到平反的机会,全都把目标对准了贺翎,以至于打着打着越来越多的人倒戈,没有任何羞耻地做了叛徒,跑到罗擒那个阵营中了。

萧珞站在贺翎身边,不可幸免地挨了几下子,贺翎又是高兴又是心疼,也不耍什么本事,手忙脚乱地替他挡,实在挡不住了就干脆一转身将他抱住,背对那群猴子把他护在胸前。

萧珞哈哈大笑:“云戟,你快让开,我替你报仇!”

“不让!”贺翎回头冲那边吼,“临阵倒戈!罗擒那厮是个穷鬼!跟着他哭死你们!哈哈哈哈!”

大家越玩兴致越高,哪里管他吼什么,合起伙来欺负他们俩,嗷嗷直叫。

萧珞挣脱不开,抬脚一扫,看着雪花撒到他们身上,再次大笑,还没笑完,立马就遭到更加猛烈的群攻。

“快跑!”贺翎大喊一声,拉起他撒腿就逃,绕过营帐往不远处的林子冲过去,身后跟着一长串的尾巴,穷追不舍。

贺翎先前是与他们玩闹,现在成心想躲过他们的围攻,哪里还会让他们追到,拉着萧珞在林子里左躲右藏,偶尔一脚踹在树上震下扬扬洒洒的雪花,借着雪花挡住他们的视线,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那些小兵追得满头大汗,发现他们的将军和将军夫人彻底不见踪影了。

这一仗总算尽兴,罗擒大手一挥,带着人回去了。

贺翎与萧珞趴在雪地中,抬头看到他们掉转头往回走,一把抱紧他就闷在他胸前笑起来。

萧珞跑得体力不支,抬头看着明亮的天空喘气,额角渗着汗,满脸都是笑容,忽然抱着贺翎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与他对视一眼,俯身狠狠将他吻住。

贺翎呼吸陡沉,又是一个翻身将他重新压在,反客为主狠狠吻了回去。

两人在一片莹白的雪地中疯魔似的互相厮磨啃咬,粗重的喘息早已变了味,最后如同困兽一般将彼此紧紧箍在怀中,浑身上下都不满足,可心里却满足地难以言表。

贺翎粗喘着松开钳制,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下的人,又低头细细品尝他脸上每一寸肌肤,只觉得喜爱到骨子里。

萧珞闭着眼慢慢平缓呼吸,低哑道:“云戟,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玩闹撒风。”

贺翎动作顿住,双手捧着他的脸,唇角贴着他的唇角,低声喃道:“有我在,以后还有机会。”

萧珞睁开眼,看着头顶亮到刺目的银白树枝,看着放晴后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抱紧他,满足地笑了笑:“云戟,我真是三生有幸。”

76、横生变故

北方天气冷的早,厚厚的积雪经久不化,这样反倒是一件好事,免得化了雪三步两滑地给大家增加麻烦。

萧珞依旧是坐在贺翎的身前,已经明显感觉到冷意直直往脖子里钻,就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后背紧紧贴在他胸口,捏了捏揽在腰间的手,道:“也不知铮儿现在如何了,你说他会不会几个月不见,就不记得我们了?”

“他敢!他不记得我就揍到他记得为止!”贺翎语气凶狠,似乎彻底忘记了每次都是谁嬉皮笑脸地抱着儿子乱蹭、瞎哄的。

萧珞默了片刻,决定不拆穿他了,想了想,又道:“我都差点忘了,你每次出门回来,他都记得你,那这回他也一定记得我。”

贺翎被他这样子逗乐了,笑着捧着他的脸揉了揉:“你这是头一回离开他,难免担心,放心吧,小娃娃都记性好着呢,铮儿更是机灵得很,现在指不定怎么惦记他的爹爹了,保准你一回去,他就粘着你不肯撒手。”

萧珞以前从未与小孩相处过,的确是不了解,听了不由微微惊奇,总算是把心给放进肚子里了。

“应该快到了吧?”萧珞抬头看看周围,虽然大致的路线清楚,可如今下了雪,哪里看起来都是差不多的景致,一时有些分不清走到哪儿了。

“还有大半日就到渡口,过了渡口到了安平郡,我们回去可就快了。”贺翎正说着,忽然下意识手一紧,脸上瞬间变色。

萧珞察觉到他的异样,立刻警觉:“怎么了?”

“嘘——”贺翎伸出食指在他唇上贴了贴,转身朝后面看过去,见罗擒亦是面色严肃,不由眼神一厉,凑到萧珞耳边低声道,“周围有埋伏。”

萧珞微微怔住,感觉到他将自己抱得更紧,想到有他在身边,莫名地觉得安心,很快又放松下来,目光在周围转了转,却只看到一堆埋在皑皑白雪中高高低低的树木与土坡。

萧珞微微侧头,将唇贴向他耳边,压低嗓音:“人多吗?”

“似乎不少。”贺翎蹙了蹙眉,他先前是隐约见到林子里有寒光一闪,接着再仔细辨别,发现的确有些不易察觉的细微动静,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连忙腾出一只手,缓缓抓住腰间的刀柄。

正在这时,右侧忽然生起一道凌冽的寒风。

贺翎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抱着萧珞迅速趴下,还没顾得上喘口气,左边又有一道劲风传来,连忙抽出刀反手挥刀格挡,只听“叮”一声脆响,林中射来的利箭坠落在地。

就在这惊|变陡生的眨眼功夫之内,罗擒带着一众亲兵飞速赶过来,将他们二人严密地环护在中间。

似乎一开始只是为了试探,试探过后,林子里射出来的利箭陡然增多,带着呼啸之声,携着冷气,直直朝中间二人的门面招呼过来。周围的亲兵齐齐拔刀抵挡,一部分挡在他们二人的外面,寸步不离,另一部分则呵斥一声,狠夹马腹就朝林子里面冲了过去。

我在明,敌在暗,一时间对付起来颇为头痛。萧珞闪躲之际蹙眉想了想,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赵暮云。

他们与赵暮云早就互相瞪上了眼,这次更是因为涿州一战结下了天大的梁子,赵暮云想要置他们于死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他没料到赵暮云的人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长河来到这里,而且还如此神速。

几十个人挥着刀冒着箭雨往左右的林子里各自冲过去,很快就发现埋伏在深处的人,当即二话不说,迅速与他们打斗起来。

那些人见这边已经不在射程之内,只好将弓箭收起来,也同样拔出腰间的刀,与贺家亲兵混战在一处。

一时间,周围变得混乱不堪,对方的兵力几乎统统暴露,贺翎略微扫了一眼,暗暗心惊,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八|九百号人,而他们这边只有一百,以少战多,十分危险。

罗擒匆匆抱了抱拳:“将军,殿下,你们先去渡口,我们断后!”

萧珞心知这种时候没有自己出力的余地,干脆缄口,直接听贺翎的,而贺翎皱了皱眉,冷静道:“先应付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先走。”

罗擒语气有些焦急:“他们人太多了,而且都是轻骑,附近说不定还有押运粮草的其他兵力!”

贺翎眉头轻轻蹙了蹙,知道他说的没错,如果是在平时,他可以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可自己现在身前坐着萧珞,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护好,不能让他受一点伤。

两侧突袭的人越战越勇,厮杀喊叫着朝中间冲过来,与挡在贺翎外围的亲兵混战在一处。

“当心!”贺翎忽然瞥见一把锋利的刀刃朝他们腿下砍过来,大喝一声猛地挥刀将那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人手臂砍伤。

萧珞顺着他的提醒低头,又见另一边从人缝中伸出来一把刀,赶紧下意识抬腿,狠狠一踢,“哐当”一声将那把刀踹掉,同时又狠狠一脚踹向那只手,紧接着就听到那人一声剧痛的惨叫。

“好样的!”贺翎忍不住赞叹一句,再不犹豫,踢了踢马腹迅速往前冲,“边打边撤,快!”

所有人都不再恋战,一边保护他们二人,助他们闯出重围,一边掩护他们往渡口方向撤退。

萧珞一言不发,双唇紧抿,心里没有对危险的忧虑,却有着足够的谨慎,时刻注意着旁边的动静,与贺翎互相配合。

这次偷袭之人不算多,但对他们而言,却几乎以一敌九,很快就有些吃不消了,罗擒大喊:“将军,你带着殿下先撤!我们解决了这里就过来!”

贺翎双唇紧抿,低声问了一句:“你觉得这是赵暮云的人吗?”

“是。”萧珞斩钉截铁。

事实上,这些的确是赵暮云的人。赵暮云在涿州城被攻下之后气得无法入睡,当即就挑了精兵前来刺杀,人少过长河便捷,再加上贺翎他们被大雪阻路,就这么碰巧的赶上了。

贺翎咬了咬牙,不再犹豫:“好,我们先走!”

77、突出重围

赵暮云派来的人目的十分明显,就是刺杀贺翎与萧珞;因此他们一见到贺翎催马离开;连忙朝他追了过去。

先前混战时;萧珞从别人马上抢过来一把弯弓;之后又趁着另一人被一刀毙命时夺了那人背上的箭筒;现在贺翎正急着催马,他连忙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转过身从贺翎的肩头越过去;朝后面瞄准。

他的力道比不上贺翎;箭术却在这一两年的练习中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因为骑射的机会较少;这会儿坐在马上颠簸着去瞄后面的人;相当吃力。

“当心点!不行就别射了,他们的马追不上来。”贺翎知道他不擅长这些,连忙出声宽慰。

“我试试。”萧珞深吸口气,看着后面那些追兵被罗擒等人缠住,可还是因为数量悬殊,有一部分人冲了过来,远远缀在后面,不由额角渗出了细汗,箭矢微微调整,越拉越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所经过的路边,忽然从侧前方冲出来几名骑兵,大声喊叫着迎面杀过来。

萧珞想都没想,下意识转身,拉满的弓箭正对杀过来的人,手指倏地一松,弓箭呼啸着飞射出去。

“嘶……”战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抬起前脚将马上的人摔下了地。

萧珞愣了一下,他虽然箭术不好,但方才一瞬间还是自信能把人射中的,只是顶多不能射中要害罢了,但是他完全没想到,竟会歪到这等地步,直接把箭射到马腿上了。

贺翎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趁着他这一箭给自己抢来的时机,迅速抽出长枪,将他往下一压,俯身就朝第二个冲过来的人斜刺过去,紧接着用力一掼,仅两招就将那人挑下了马。

萧珞干脆抱住了马脖子,冲他道:“我不动,你腾手。”

“好。”贺翎也不多言,把搂在他腰间的另一只手腾出来,抽出身上的刀,双手齐动,同时与冲上来的两三个人缠斗起来。

这些人应该是刻意埋伏在此处拦路的,贺翎身下的战马极为矫健,他们本来可以很容易就甩掉身后的追兵,没想到却横生枝节,现在这么一耽搁,后面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到时候又要重新落入包围圈了。

萧珞说不动,当真就一直俯身紧紧抱着马脖子,看着贺翎一边左刺右挑,一边踢马前行,围上来的人一个个受了伤摔下马或直接就被杀,他对眼下的形势极有信心,直觉能够突出重围。

他虽没有亲历过战场,却见过贺家军练兵,也看过贺翎在营地操练,知道凭借他的身手,以一敌多不是难事。

正这么想着,后面的追兵却紧赶慢赶地越来越近,萧珞朝四周看了看,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连忙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剑,单手搂紧了马脖子,探身朝冲过来的人腿上狠狠一割。

这把短剑十分精致,形似匕首,还是当初老三送给他当做赔礼的,他原先收在箱子里,这次出门才带在身上,想不到竟然真的用上了,而且这剑刃十分锋利,生生将那人的腿割得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那人全副身心都用来对付贺翎的刀了,冷不丁地被他这么偷袭一下,顿时痛得喊叫出声,又让贺翎抬脚在他马上一踢,身子歪了两下,哀嚎着滚下去了。

贺翎百忙之中忍不住朝萧珞看了看,笑了一声,提醒道:“别摔下去!”

“嗯。”萧珞点点头,勒了勒马脖子,看到有人冲过来时,并不急着第二次出手,只瞅准了那人精力集中、专盯贺翎的时候,忽然偷袭,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贺翎心里暗赞一声“好”,一手持刀,一手持枪,越战越勇,在后面的追兵快要追上他马屁股时,成功将最后一个人解决掉,喝了一声,加快马速往前飞奔而去。

萧珞微微松了口气,也顾不得短剑上斑斑的血迹,直接往靴子里一插,双手抱着马脖子抹了把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双脚由于一直绷着力都有些发麻了。派 派后花 园

贺翎也将兵器收好,单手将他捞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脸在他汗哒哒的额角蹭了蹭,也不多言,一路沉默地往渡口方向疾驰,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彻底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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