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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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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自己而笑得更为得意:“夫人所言极是,为夫往后定当注意。”
周围已经散得一个人影都瞧不见了,萧珞光天化日之下被他在院门口抱得紧紧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将他推开,转身就走。
贺翎撵上去从后面将他搂住,踩着他的脚步往前跟,笑得没脸没皮的:“长珩,你若是想学,我来教你。”
萧珞有些惊讶,侧头看着肩上的脑袋:“真的?你不得空吧?”
“谁说的?眼下不就闲着么?”贺翎说得带劲起来,将他身子一扭,推着他就朝院子西侧的海棠树走过去。
树旁站定,萧珞看着东边遥遥相对的箭靶,哭笑不得:“有些远了,我的臂力可比不得你,万一脱靶了,你可别嘲笑我。”
贺翎将他松开:“脱靶了就走近些再试嘛,先瞧瞧你这学生资质如何,本将军要因材施教!”
萧珞笑看了他一眼:“好。”说着就抬臂拉弓,凝神对向箭靶,脸上的笑意转眼被认真取代。
贺翎的目光顺着箭身移到他捏着箭羽的手上,只一眼就看出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蓄满力量,微微有些惊讶,再一抬眸看向他的脸,倏地就怔住了。
他与萧珞相识相处至今,每每都是言笑晏晏,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冷峻的模样,此时见他瞄着箭靶缓缓开弓,盯着他漆黑的眸子,只觉得那里面凝着光,藏着深潭,虽没有看向自己,却能将自己的魂给吸进去。这样的萧珞,他从未见过,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惊喜。
萧珞两道眉并不浓黑,却足够修长锋利,平日里总是清浅地笑着,温润的气质掩盖了眉眼间本来的气质,一旦敛下神色,那股令人招架不住的锋芒就毫无遮掩地显现出来。这种早已融入骨血的隐忍,是在皇宫里生活多年练出来的……贺翎忽然觉得心疼。
萧珞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自顾自瞄准了靶心,蓄力的手一松,箭矢携着劲风弹射而出,在靶心发出“咄”一声轻响,随后掉在了地上。
这支箭早已卸了箭簇,自然射不进靶子,可听见那道轻响时他还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竟让自己给射中了,走过去一看,棉球上沾着的印泥果真在箭靶上戳了一个红点,位置稍微有些偏,却离靶心不远。
萧珞看着这超出平时水准的成绩,心中涌起一股喜悦,捡起地上的箭矢朝贺翎走过去,笑道:“我这个学生资质如何?还请将军指点一二。”
贺翎正看着他出神,忽然被他的话惊醒,眨了眨眼:“啊?”
萧珞一愣,复述道:“请将军指点一二。”
“噢,脱靶了不要紧,我也是如此过来的,不必失落。来,本将军教你!”贺翎一本正经,大步走到他身后,端起他的双肘,“再来一次!”
萧珞:“……”
贺翎见他身子僵硬,好奇地探头看他:“长珩,你紧张什么?”
萧珞嘴角抽动数次,轻咳一声将笑意压住,再次抬高双臂。
贺翎观察了一番,将他两只手臂的姿势稍作改正,接着托住他的腰,低声道:“站桩要稳,发力从地起,传至腰,再至手。”
萧珞闻言微微调整,抿紧唇角缓缓拉弓。
贺翎的双手却黏在他腰间似的,怎么都舍不得拿开,抬眼看向他的侧脸,见他眉梢眼角再现凌厉,连目光也差点舍不得挪开,连忙握着他双手,侧头到另一边去看他瞄准的方向,替他把关。没想到这一看,眼珠子又不受控制地黏到他颈侧,盯着那里紧绷出的诱人线条暗中吞了吞口水。
萧珞注意力全在箭靶上,手中长弓逐渐拉满。
贺翎却受到蛊惑一般,微微低头,鼻尖凑过去,与他延展劲力的颈项若即若离,堪堪触碰。
萧珞正全神贯注,丝毫不曾注意到身侧传来的暧昧气息,弓已满,蓄势待发。
贺翎正瞧得眼馋,见他脖子处亘出的筋脉拉紧,自己的喉头也跟着一紧,猛地就将人抱住,舌尖抵上去狠狠吮吸了一口。
“唔……”萧珞轻哼一声,手一松,箭离了弦,不仅射偏了,而且在距离箭靶两尺远的地方就失去力道,栽到了地上。
贺翎动作一顿,回过神来。
萧珞因着他的突然袭击有些呼吸不畅,缓了半晌才平复情绪:“这回可是真的脱靶了。”
贺翎正心虚着,听到这话顿时更虚了:“方才……不曾脱靶?”
萧珞唇角卷起笑意,侧眸睨着他:“你说呢?”
贺翎抱着他的手忽然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挣扎片刻干脆死皮赖脸地将他抱得更紧,顾左右而言他:“长珩啊,你方才的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嗯?什么模样?”萧珞转身诧异地看着他。
“就是……”贺翎不擅长甜言蜜语,见他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话在喉咙口滚了数次又落回肚子里,只好清了清嗓子抬头望天,没想到这一望竟望来了一只信鸽,“那不是你的飞奴么!”
萧珞精神一振,连忙抬头,果然见院墙外一只白鸽扑闪着翅膀飞过来,很快落在他抬高的手臂上。
这只信鸽是他目前与王良功联络的唯一途径,也较为隐秘,目前在这王府中只有贺翎与他二人知情,其他人并未刻意隐瞒,却也不曾主动告知。
初嫁王府时,一切都在成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打点,信鸽自然无法随身携来,幸好王良功随后就暗中派人送来了甘州。这信鸽早就是驯养过的,虽然起初不适应西北的气候,可好生养了一段时间后渐渐就习惯了,如今两地奔波已经极为娴熟。
贺翎见萧珞抽出信笺,就把信鸽唤到自己手中去摸了摸,感慨道:“看来这世间并非人人趋利就吉,你嫁到这里还是有人忠心相待,当真难得。”
“个别罢了,树倒猢狲散,更何况我这棵树还从未茂盛过,能留下来的屈指可数。王良功此人心眼死,脾气倔,我于他仅有滴水之恩,他记在心里、付诸言行,却是涌泉相报。”萧珞自嘲地笑了笑,展开信扫了一遍,低声道,“来顺去伺候李贵妃了。”
“哦?是成皇后安排的?”
萧珞点头:“成皇后统管后宫,将出嫁皇子留下的奴仆重新安排,合情合理。来顺果真得了她的信任。”
贺翎知道朝中成家独大,李家其次,又听萧珞讲过宫中的形势,知道成皇后与李贵妃受宠程度不相上下,且都育有一名皇子,互相较劲得厉害,此时听他这么讲,猜到他会有些安排,接过他手中的信看了看道,“咱们靖西王府并非密不透风,装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长珩,你要装到何时?”
“到铲除成皇后为止。”萧珞声音转冷,侧头见他面露疑惑,解释道,“我生母为她所害,元皇后也命丧她手,此女心肠歹毒、手段很辣,我父皇迟迟不立太子,虽然对各个皇子忌惮有加,却唯独对成皇后毫不设防……”
贺翎见他握拳的双手有些轻颤,连忙伸手抓住:“你在担心你父皇?他如此待你……”
萧珞眸色有些黯淡,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经恢复冷静,叹道:“他终究是我生父。”
7、追查箭矢
冬青端着盛满桑葚的碟子跨进院门,一路低着头眼珠子都快掉进桑葚堆里了,不过作为下人还是知晓分寸的,再眼馋也只能偷摸着看看不敢乱动,暗中吞了吞口水,走进屋将帘子掀开:“殿……”
萧珞坐在案前,单手支着额,眼皮子合着,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
冬青迅速收声,脚底下踩得极轻,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将碟子放在案头,见他纹丝不动,猜他是睡着了,连忙从旁边拿来一件衣裳给他轻轻披上。
这会儿还没到晌午,冬青瞟到他面前摆着的是一张地图,对于上面的勾勾画画完全看不懂,只是心里琢磨着殿下最近时不时犯瞌睡会不会是太累了,该劝他歇一歇才是。
跨出屋门,一抬头见贺翎大步走了进来,冬青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将军,殿下睡了,您小声些。”
贺翎虽然在家中不怎么摆架子,甚至私下里还嬉皮笑脸的,可不笑的时候却气势慑人,下人们一般不敢对他如此说话,不过但凡关系到萧珞的事情就例外了。如今整个王府上至王爷下至烧火的奴仆,人人都知道他对九皇子好得没话说,九皇子的事永远摆在他自己的前面。
冬青伺候的时间长了,心里门儿清,只要不是突利入侵火烧眉毛的大事,哪怕殿下咳一嗓子都能在他心头震上半天,让他小点儿声简直是天经地义,绝对不会挨骂。
果不其然,贺翎听了他的话立马顿住脚步,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才放轻了动作走进去。
萧珞仍是方才那个姿势,气息绵长且舒缓,睡得似乎很沉,两扇黑羽似的睫毛一动不动地栖息在眼睑上,如同他的人,沉静中蕴含着令人心惊的力量。贺翎坐在他对面,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就一个人高兴起来,心里时不时就会冒出一种捡到稀世珍宝的感觉。
看了一会儿后觉得有些口渴,正好闻到一股甘甜的气味,侧目一看,原来旁边摆着一盘桑葚,眉梢挑了挑,抓起一把就扔嘴里吃起来,又甜又酸的,滋味相当不错。
萧珞手指动了动,睁开眼,刚睡醒的眸子里透着些迷茫,很快就恢复清明,一抬头就见两只亮如星辰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自己,笑起来:“你回来了?”
贺翎嘴巴里还在吃着东西,捏着他下巴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等东西下了肚才开口:“累着了?怎么睡那么沉?”
“不累,只是闭目休息,没想到就睡着了。”萧珞指指一旁的桑葚,“哪儿来的?”
“兴许是佃农供奉的,入了四月,桑葚也该熟了。你尝尝!”贺翎说着就拣起一颗递到他嘴边。
萧珞也不矫情,张开嘴就咬了过去,嘴唇不可避免地从他指尖滑过,让他捉住又亲了一口。
“长珩……”贺翎喊了他一声,却不知自己要说什么,最后只好挠挠头,又抓了几颗桑葚扔自己嘴里。
萧珞明白他的心意,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探身还了他一个吻,见他双眼噌地一下亮起,冲他笑了笑:“很甜!”
这桑葚的确很甜。虽然西北这一代风沙大、天燥雨缺,气候比不得江南鱼米之乡,可也有山脉绿洲,水土滋润之处不少,藩王都有耕地,一年四季吃的喝的自然不缺,桑葚原本就是西域传来的,对这里的气候极为适应,量多味美也不足为奇。
如今百姓生活极为困苦,中原有些地方甚至饿殍遍野,而藩地百姓过得也是好坏不一。藩王田多地广却不用纳税,日子极为宽裕,很多农民受不了沉重的苛捐杂税,几近饿死之际不得不向藩王租田借地,做了藩地的佃农。这些佃农就此是缓解生计还是继续水深火热则要看藩王的态度。
萧珞早在年少时就已知道,当朝有些藩王穷奢极欲,当地的佃农也不比外面过得好,有些却颇有良心,合理征纳。而靖西王是这些藩王中做得最为出色的,不仅治理有方从未出现过百姓饿死的劣迹,甚至可以说家家过得都尚不错。
嫁入王府后,他更是看得清楚,这王府里除了几个主子,几乎不养闲人,多余的奴仆从来不要,日子虽过得滋润,却从不奢华,节省的开支大多都用来屯兵养兵了。这是萧珞敬重靖西王的缘由之一,不止敬重,还有敬畏。若是他父皇能如此治国,又哪会落到如此田地?
贺翎看他垂眸吃得认真,知道他又在想心思了,问道:“成皇后那边,你想到什么法子了么?”
萧珞沉吟了一会儿,微微一笑:“暂时让来顺注意着,其他的还需要等待时机。成皇后坏事做多了,自然十分警惕,要想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单凭来顺一个下人是无法办到的。”
“成家权倾朝野,的确很难对付。”贺翎点了点头,随即又愤恨道,“上回送亲队伍里那些乌龟王八全是成家的人,成家还真是无孔不入,真该把那些孙子一个不留地全杀了!”
贺翎当时是看萧珞傻了,怒极攻心才说了要将他们全杀光的话,不过后来知道萧珞安然无恙,也就冷静了下来,经过盘问刑讯才知道,送亲队伍里除了那些敲锣打鼓的,其他几乎都是成家安排的。
他本想下令将那些护卫杀了,没想到萧珞与贺连胜却同时出声阻止。
萧珞道:“杀不得。半途伏击一事瞒不住,既然已经呈上去了,那就更不能由着性子来。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故意陷害,只是手段未免太拙劣了,幕后之人不是极蠢就是极聪明,或许是想故布疑阵搅混水也未可知。成家看到如此低劣的栽赃手段,恐怕也是那么想的,他们若是查不出来,必定会将矛头指向靖西王府。如今的形势,不宜发生冲突。”
贺连胜早就觉得萧珞这个儿媳见识气度均不一般,此时听他话里话外不仅仅在替靖西王府着想,而是考虑得更深,一时又是感激又是欣慰,知道儿子必定会被他说动,自己也就不再参与了,由着他们自行决定。
贺翎性子冲,人却极聪明,三言两语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可以不惧怕任何一方,但是却不得不考虑如今的形势。眼下各方势力还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却又剑拔弩张,这样的暗潮汹涌下若是有哪一方突然发难,天下必将大乱,到时突利再趁虚而入,前景可就堪忧了。
最终,那些护卫一个都没杀,手脚齐全地与仪仗队一起被遣回了长安,陪嫁的下人只有寥寥几个,也被一同赶了回去,理由十分恳切:靖西王府家徒四壁,养不起多余的人。
这理由险些让萧珞笑岔了气,笑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体己的下人都没有,不免觉得有些凄凉。但是想想,即便那些陪嫁之人底细清白能留下来,也无甚意义,他虽然嫁做人。妻没了继承大统的资格,可父皇心里还是忌惮着,连座府邸都不给,他还要这些下人做什么?
好在冬青虽然是王府安排的,但是对自己却照顾得尽心尽力,比皇宫里那些奴仆要贴心不知多少倍。上一世就知道他忠心,这一世自然也不能苛待他。
萧珞瞥了眼一旁的碟子,想着等会儿留一些桑葚给冬青,随口应了贺翎方才的话:“都四月了,那些人也该回到京城了,到时父皇就会相信我是真傻,不过有成皇后从中干扰,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
贺翎想起成家四处渗透的势力,知道要扳倒他们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沉默了一会儿道:“擒贼先擒王,想不动干戈地对付成家就只能对准成皇后与他父兄二人,他们垮了,所有势力都会土崩瓦解。”
萧珞点点头,盯着地图,手指在江浙一带点了点,轻叹道:“父皇不听劝阻,非要在江南大兴土木,民间怨声载道、积怨成魔,他却尽信谗言、一意孤行。扳倒成皇后的机会不远,只是……这天下也要乱了。”
贺翎定定地看着他眉宇间拢起的细微褶皱,有些着迷,却又有些心疼,抬手将拇指按在他眉心揉了揉,低声道:“长珩,你如今已嫁入我贺家,贺家便是你的后盾,成皇后亦是我贺家想要铲除之人,你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人手,只管与我说。”
萧珞抬头,见他神色严肃,想起他前一世也是这般维护自己,只觉得心中像寒冬里揣着一只火炉,抓住他的手指笑眯了眼:“我知道了。”
贺翎喜欢看他认真的模样,也喜欢他这种罕见的与年纪相符的清朗笑容,现在得了他的应承,心中着实高兴,探身在他眼角亲了亲,又坐回去朝地图努努嘴,问道:“先前在做什么?”
“原本是想看看突利与我华夏的地势,不过现在可能有了别的发现。”
“哦?什么发现?”贺翎见他眉目舒展,顿时来了兴致。
“上回遭遇伏击带回来的箭呢?”
贺翎听了连忙站起来:“你等着,我去拿!”
萧珞也跟着起身,等走到门口时贺翎已经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将首尾齐全的一支箭递到他手中:“可是有什么发现?”
萧珞没应声,直直盯着他的嘴巴看。
贺翎诧异地眨眨眼,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愣了半晌,忽然扬眉一笑,颇为得意地将嘴巴凑到他面前:“怎么?想亲我了?”
萧珞双肩一抖,忍了片刻忽然撑着他肩膀大笑起来,边笑边道:“方才出去没见着别人吧?”
“见着冬青了……”贺翎难得见他大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却笑得完全不明所以,“冬青似乎也笑了,怎么了?”
“你……”萧珞捏着他下巴将他嘴巴撬开来,再一次大笑,“哈哈哈哈……你快去照照镜子……”
贺翎一头雾水地走到铜镜前,只一眼就注意到,自己的嘴唇竟像中了毒似的紫黑一片,一看就是吃桑葚吃出来的,再一张嘴,更吓人,连血盆大口都要退避三舍。
想到先前冬青见到自己时想笑不敢笑的模样,贺翎顿觉掩面扫地,转身走回来郁卒地打量萧珞,愣是没在他脸上找到半丝吃过桑葚的影子,就连刚才在他眼角亲了一下都因为力道过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忿忿地很是不甘心,试探道:“张嘴我瞧瞧?”
萧珞抿紧唇笑着避开他往里走。
贺翎迅速拦住他的去路,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我看看!”
萧珞眼中溢满了笑,嘴唇却抿得更紧,摇摇头不吭声,只顾着躲他。
贺翎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心猿意马,更加不死心了,一手将他搂紧钳制住,另一手以牙还牙捏着他下颌撬他嘴,看了一眼心满意足地大笑:“彼此彼此!哈哈哈哈!”
两人闹了好半晌才歇下来,又唤冬青打了水来漱口洗脸,这才重新回到正题。
萧珞拿着箭上看下看,问他:“现下查到哪里了?”
贺翎拉着他走到案前,拿手指在滇、黔、巴蜀等地画了一个大圈:“太大了,不好查。庄先生仔细检查过箭杆,见其柔韧却易折,观纹路极有可能为滇柳。滇柳遍布西南一带,范围甚广。”
庄先生为靖西王府上的一名谋士,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知识渊博。萧珞目前还在装傻,不便与外人接触,因此也不知此人实际如何,闻言点点头将箭杆折成两段,看了看断口,点头道:“的确是滇柳。”
贺翎惊喜地看着他:“你也看得出来?”
“看的书多了,总归知道一些。还查到些什么?”萧珞笑了笑,将桌上的蜡烛点了,把箭簇凑到火上去翻转烘烤。
“长珩,你懂得可不比庄先生少啊!他也如此烘烤过,说这箭镞所用之铁为蜀铁,经火烤会隐现淡青色,黔州一带是不产的。”贺翎说着将先前所画地区缩小,去掉黔地,只留了滇地与巴蜀,“其他再查不出什么了,我原本是打算派人兵分两路去找,可是巴蜀与滇地一带地势险峻、多有瘴气,为了这么一桩可大可小的事让下属命丧黄泉可就不值得了。”
“的确不值得。”萧珞将箭羽举到他面前,“你仔细看看,箭羽由何种羽毛所制?”
贺翎在羽毛上弹了弹:“显而易见,白鸽。”
“不是!我当初第一眼也当它取自普通白鸽,不过后来越想越觉得这羽毛白得有些异常,今日看着地图才忽然记起,多年前宫中曾养过两只什蕃进贡的天山雪鸽。”
什蕃位于锦朝疆域的西南,是锦朝的番邦国,与巴蜀一带毗邻。
贺翎听得诧异,将他手中半支箭接过去,捏了捏尾部的箭羽,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啧了一声道,“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不细看可看不出来。长珩,你确定这是天山雪鸽么?庄先生倒是没瞧出名堂来。”
“庄先生看不出来也属正常,天山雪鸽从不在中原出没,皇宫里仅有的两只也是贡品,一般人自然无缘得见。”萧珞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道曲线,“既有雪鸽又有蜀铁的地方,便是巴蜀与什蕃相接之处,循着这条线必能寻到线索。不过依我朝律法,民间不得私藏兵器,这些箭矢若是私人偷偷打造,查起来恐怕不易。”
“无妨!把这一带翻遍了也用不了几天,我这就派人去查!”贺翎精神振奋,临走前将萧珞揽在怀中,与他鬓角相蹭,满足地叹息一声,“长珩……”
“嗯?”萧珞侧头看他。
贺翎与他四目相对,茶壶里煮饺子,翻滚了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最后贴上去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给我留几颗桑葚,我很快回来!”
萧珞忍俊不禁,低头在碟子里拣了几颗大的送入他口中:“剩下的留着给冬青,你想吃再去爹娘那里讨。”
贺翎抹了抹嘴嘿嘿一笑:“好!”
……
甘州离巴蜀边线不近,而且沿途的路都不好走,不过贺家军对于复杂的地形极为适应,快马加鞭夜以继日,若查得顺利的话,约摸二十多天就能回来,不过贺翎为了早些知道真相,吩咐出去的人到了那里后,一旦有了眉目就立刻让信鸽把查到的内容送回来。
四月中旬,天气逐渐炎热,萧珞正在屋子里翻看一些书册,就见贺翎精神振奋地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卷不知什么东西,走到桌边铺开:“长珩,你快来猜猜这是谁?”
萧珞放下书,见是一副画像,画中是一名年轻男子,身形消瘦,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虽然面貌清秀,可眼神却透着些阴郁。他盯着这画像看了半晌,心头一动:“与上回的伏击有关?”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猜到了。”贺翎佯装郁闷,心里却美滋滋的,拉着他的手贴到唇边,在他手心亲了亲,接着道,“巴蜀那里查到了对应的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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