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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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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昧,跟错了主、尽错了忠,如今你我敌对,实非得已。既然各为其主,我不会与你客气,抱歉!”

“你!你……”魏庆气得说不出话来,虽然离得远,看不清郑莽的神情,可听这理直气壮的声音就知道,他现在当真是只认贺家了。

这么一想,魏庆不由更加恼怒,这一仗万一败了,赵暮云恐怕又会对自己产生猜忌,可他与郑家兄弟可谓知己知彼,想要打胜,谈何容易?

双方就这么对峙了半天,贺家军的诸位将领终于明白了贺翎的用意,心道将军真是好计谋,一来可以激怒敌方,二来又可考验这兄弟二人的忠诚。

就在大家以为要让郑家兄弟率军渡河时,贺翎却忽然下令将他们召了回来,神色间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道:“收兵,今日不渡河了。”

诸将面面相觑。

贺翎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魏庆恐怕夜里睡不好,说不得要挨到天明前才勉强合眼,咱们到时趁机偷袭。”

入了夜,贺翎与萧珞和衣而卧,才刚刚合上双眼,营帐外就有人低低出声:“将军。”

贺翎倏地睁开双眼,见萧珞黑眸清明看着营帐门,立刻翻身而起,走过去将帘子掀开,低声问道:“什么事?”

外面的小兵并未多言,双手呈上一封密函。

贺翎心领神会,迅速接过,冲他挥了挥手,放下帘子走回帐中。

萧珞已经将蜡烛点亮,他走过去坐下,一看这密函是从王府里传过来的,立刻蹙了眉,很快将密函打开。

萧珞凑过去,只见上面写了一列小字:四公子院内有暗兵把守。

贺翎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将萧珞的手抓住,低声道:“他还没成亲,院子里上无老、下无小,没道理如此谨慎……”

萧珞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只是眼里添了丝清冷。

98、临水一战

一边打仗;一边却必须防范着四弟,贺翎觉得这比身陷敌营还要让他疲惫;叹了口气,沉着眼眸将密函凑到烛火上烧掉,又迅速写了一份密函让人送回去;之后便一夜未曾合眼。

天际蒙蒙时;贺翎走出营帐;遥望临水对面;春寒料峭,水面上弥漫着淡淡一层白雾,没多久就听见兄弟几人从身后走过来的脚步声;转头看过去,目光在四弟脸上顿了顿;又不着痕迹地移开,问身侧的副将:“船备好了么?”

“回将军,备好了!”

贺翎点点头:“开始吧。”

“是!”

这次是偷袭,没有任何号角与鼓声,战船早已准备好,藏在离这里不远不近的隐秘处,抽调出来的都是水性较好的士兵,已经按照部署在战船上做好一应筹备,收到命令后立刻开始划船,在茫茫白雾中往对面行去。

对面的赵家军昨天都做足了迎战的准备,没想到最后却毫无动静,等了整整一天,疲惫不堪,又担心他们夜里偷袭,更是睁大了双眼在旁边盯着,盯到最后困乏得死去活来。

魏庆原本就压了一肚子火,又白白等了那么久,见士兵们一个个显出疲态,心中将郑家兄弟骂了个狗血淋头,一直挨到天快亮时,才微微喘了口气,对身边的副将道:“他们要过河,必定是夜里偷袭,现在天都快亮了,也没见着影子,看来是不打算这么快过来。”

旁边的人点头赞同:“如今我们十分被动,只能与他们博弈,他们故布疑阵拖个七八日也有可能,我们却要时刻提防。”

魏庆闭了闭眼,挥挥手:“都去歇会儿吧。”

“是。”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疾步声,一名士兵掀开帘子,惶急道:“启禀将军!有人听到水声!贺家军开始渡河了!”

“什么?这么快就来了!”魏庆眉心一跳,连忙从里面大步走出,“快!快去迎战!”

迎敌的鼓声立刻擂响,赵家军也是训练有素,虽然防不胜防,却丝毫不见慌乱,很快就在临水边严阵以待,一支支泛着冷光的利箭对准水声传来的地方,屏息静候。

可惜此时天还未亮,水面上又弥漫着白雾,雾气中只有战船模模糊糊的身影,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人,唯一能确定的是,战船一共有五艘。

五艘船,装不了多少人,魏庆心下稍安,沉着下令,河岸边的利箭立刻呈箭雨之势朝中间射过去。

贺家战船上划船的士兵俱是一身铠甲,其余士兵则手持盾牌在船头拼成一道盾墙,只听得咄咄之声不绝于耳,偶尔有一两之利箭从缝隙中穿过来,一人应声倒下,其他人立刻将空档填补。

船行得飞快,按照贺翎的命令,必须在天亮之前攻到对岸,在前行的同时,有一只船的船舷上挂着四条铁链,沉在水底下几乎不见踪影。

很快,船离对岸越来越近,弓箭射过来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船上的士兵迅速收起盾牌,抽出身上的兵器。

魏庆眯着眼,看着这些船只破雾而出,脸沉了沉,再次下令。岸边的士兵收起弓箭,另一拨熟悉水性的人替换上来,无声无息地潜入水中。

赵暮云与贺连胜常年居于北方,两方的将士大多都是旱鸭子,没有正规水师,不善水战,可谓半斤八两。现在起了战乱,渡河过江在所难免,赵暮云这边的水军都是收编的淮南王旧部,而贺连胜这边则是段茂昌训练出来的临时水师。

没多久,贺家军就有士兵发现战船底下的动静,大喊:“有人凿船!”

随着一声令下,几十个人“噗通噗通”跳入水中,与赵家军的人在水底下互相撕扯砍杀,拼了命地将对方置于死地。

水面上洇出血红,战船艰难地靠向岸边,又迎来岸上的新一轮冲杀。

每条船上数百号人,杀开一条血路冲上岸,随着上岸的人越来越多,早已疲惫困乏的赵家军竟完全不是对手,不得已只好且战且退。

贺家军全部上岸,其中有几个人拖着沉重的铁链,由其他人护在中间,边战边冲到当初被魏庆砍断索桥的地方,将随船带过来的锁链系上牢固的铁桩。

贺家军这边已经迅速拔营,大军整齐划一,鸦雀无声。

没多久就有人前来禀报:“启禀将军!索桥准备好了!”

贺翎精神一震,勾了勾唇角:“出发!”

“是!”

临水上方,重新拉起四条铁链,两条在上,两条在下。

贺家军打头阵的是一队步兵,每人手中都抱着一摞早已准备好的木板,这些木板都已经钉上了卡槽,宽度与链条正合适,此时由这些步兵一边铺一边走,没多久就将索桥修复了大半。

魏庆早在见到链条时就看出了他们的计划,奈何船上过来的这些贺家军一个比一个勇猛,明显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而相形之下,他这边的人一夜未睡,却是落了下风,即便有心把链条重新毁掉,也抵不住贺家一拨又一拨冲过来的人。

魏庆急得跳脚,眼看着贺家军的精锐之师踩着摇摇晃晃的索桥健步如飞,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直往下淌。

这里毕竟不是开阔的战场,纵有千般武艺也施展不开,所有的混战都集中在水边,沿着临水拉成一条长线,而多数人都聚集在索桥附近,一方使出浑身解数攻击索桥,一方则保护索桥不被斩断,如此混战了许久,随着贺家军上岸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形成一边倒的趋势。

贺翎打了个手势,身边的旗手开始下达指令,战鼓顿时擂响,隆隆不绝,甚至连水面都被振起了波纹。这么一来,贺家军气势陡升,喊杀震天,又一拨人冲上了索桥,远远望去如同一条卧龙横亘在临水上方。

魏庆双手颤抖,一抬眼看到郑家兄弟也上了岸,顿时气红了双瞳,拔刀就要冲上去,却很快被一左一右两位副将拦住。

“将军三思!我们快退守到邙城去!这里地势不利,不宜久战!”

魏庆顿住脚步,一声不吭地看着前方。现在贺家一鼓作气,而他们自己的士兵却已经显出疲态,再坚持下去的话,确实不利。

旁边一人道:“将军切勿冲动,退一步还有余地,他们想要攻占京城,必须先把邙城攻下,否则只有退回去绕道!我们守着邙城还有转圜的生机,若一直在这里死战到底,必败无疑!”

魏庆额头青筋直跳,怒吼:“废物!什么叫必败无疑?!你们是让贺家的鼓声吓破了胆不成?!邙城一破就等于打开了京城的大门,你们担待得起吗!”

副将知道他是气急了,也不计较他的怒骂,冷静道:“将军,再不撤退就来不及了!趁现在贺家的战马还没过来,我们先退守邙城,他们想要追上来没那么快!不然等到他们的马也赶过来,我们在这地势下,死战恐怕寡不敌众,想跑也来不及啊!”

魏庆胸口起伏,心知他们说的都十分在理,邙城地势独特,一条山脉横亘左右,是京城的一道天然屏障,想要去京城,除非打开邙城的大门,否则不是翻山越岭,就是绕道而行。如今他们除了退回去,别无他法。

这些他都清楚明白,但昔日并肩作战的两兄弟与自己兵戎相见,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旁边有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忙劝道:“将军,切勿意气行事!”

魏庆顿了顿,有些颓然,垂头无力地挥了挥手:“行了,后撤吧。”

一声令下,鸣金收兵。这场混战,以贺家胜利告罄。

贺家军所有人马全部渡过临水时,魏庆已经带着他的部下撤退,而且退得井然有序,贺翎不由有些敬佩,不过知道追是追不上了,只好下令扎营整顿歇息,养精蓄锐以待来日再战。

简单吃了一顿将肚子填饱,贺翎对兄弟几人道:“我去外面转转。”

贺羿点点头:“别走远了。”

“嗯,就看看。”贺翎说着拉起萧珞的手,牵着他大步离开,身后自然是罗擒带着一众护卫跟随。

两人当真没有走多远,出了营地就站在田埂上了,身后是一座一座毡包,眼前是一大片绿色,不远处的临水上,索桥依然在轻轻晃动。

临水两岸都有农家,不过这里因为起了战事,早已撤离得不见人影,如今放眼望去,田地一片开阔,与西北景象大大不同,可惜无人打理,长满了荒草。

贺翎长出一口气,道:“只需整顿两年,就会恢复欣欣向荣,再现一片生机。”

一路踩着那么多血肉模糊的尸身过来,萧珞眼底的眸色有些沉,现在让这静谧景象映入眼帘,神色终于缓和了些,举目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有旁人,便低声道:“云戟,你是出来散心的?”

贺翎看着远处,唇角牵起一丝苦笑:“嗯。”

萧珞侧头看着他,将他的手抓紧:“你让他们硬闯进去,就算查到了什么,等我们知道的时候,恐怕四弟也会得到消息。”

“不算硬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贺翎勉强笑了笑,“知道了正好,我看看他要作何反应。”

“消息一来一回,我们也差不多该把邙城攻下了。”萧珞略沉吟了一会儿,接着道,“攻占京城之前没什么,就怕稳操胜券后,他会有所举动。”

“亲兄弟间耍计谋,无非是争名夺利。”贺翎蹲下去,摘了一根草递给他,笑了笑,“我们兄弟之间确实好久不曾聚在一起了,晚上我找他们喝酒。”

萧珞瞥了他一眼,眼角含笑:“这是主帅挑头违抗军纪啊……”

贺翎一把将他拉下来,抱着他亲了一口,笑道:“以茶代酒。”               

作者有话要说:一码打仗就死机,时速渣渣啊嘤嘤~

战争全凭YY,幼稚概不负责,嗯……

99、以茶代酒

回营时正是炊烟袅袅之际;众人啃了这么久的干粮,难得吃一次热食;脸上的神情十分愉悦,都搓着手嘻嘻哈哈笑闹着等待自己的那一份。

贺翎说到做到,拉着萧珞就去了贺羿那里;又把另外俩兄弟也喊过来;笑道:“难得我们兄弟四人一起出来;等攻下邙城;再想一起吃饭,还不知要等多久呢!”

其他人点头而笑,连忙把案上的文书收走;腾出地方,让小兵把简单的饭菜送进来;之后便围着坐成一圈。

这顿饭吃得十分热闹,说说笑笑间就把饭给吃完了,席间没有提及战事,也不知是贺翎刻意而为之,还是彼此心有灵犀,都在笑谈年少时的趣事,时不时捧腹大笑,一时间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一起练功、一起念书的时候。

萧珞虽然与他们相处融洽,但毕竟是个外人,并不打算在这里待多久,只是草草将肚子填饱,就站起来道:“我去外面转转,今日难得忙里偷闲,你们接着热闹。”

贺翎连忙拉住他的手,低声吩咐道:“别走远,让罗擒跟着。”见他点点头,才慢吞吞将手松开,这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惹得旁边一阵闷笑。

贺翡乐道:“二哥,既然舍不得,你跟过去不就是了?”

贺翎朝他头上敲了一记,半严肃半玩笑:“行军途中长珩是我的军师,要注意言行举止,切不可扰乱军心!主帅和军师整日黏在一块儿算怎么回事?你也别酸不溜丢地说话,等你自己娶媳妇儿了,你就明白二哥的苦了!”

“哈哈哈……”贺翡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二哥,真是难为你了……”

贺翎摇摇头,提着茶壶边倒茶边说:“这地方景致倒是不错,可惜田地荒了,咱们现在以茶代酒,先干一杯,做个约定,如何?”

贺翦抬眼看着他,笑道:“二哥要做什么约定?”

贺羿、贺翡也全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贺翎手一顿,笑容不变,将茶壶放下,举起茶碗,看着他们:“等天下安定,这里重新长起了绿苗,那又是另一番光景。到时我们再过来一趟,提上好酒好菜,就在这临水河畔,痛饮一番,不醉不归,如何?”

贺翎说这话时,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贺翦,见他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神情与其他二人差不多,并没有任何异常表现,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是否错了。

“这提议好!”贺羿温和一笑,也举起了茶碗,“一路走来,就数这地方景致最令人心旷神怡,整顿以后自是一派繁荣,不来看看,岂不可惜?”

“没错!”贺翡也提起了兴致,颇有些豪情万丈,举起茶碗道,“赵暮云如今不过是垂死挣扎,这天下终究是要姓贺,如此大好河山,一定要仔细欣赏一番才不枉此生!”

贺翎听他说得激昂,会心一笑,将目光转向贺翦。

贺翦眼中含笑,举起茶碗:“二哥的提议甚好!我们今日以茶代酒,改日不醉不归!”

兄弟四人相视一笑,将茶一饮而尽。

贺翡咋咋呼呼道:“好酒!”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贺翎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声,道:“爹看到我们兄弟和睦,必定十分欣慰。想想多少王公贵族,家中鸡飞狗跳,永无宁日。再想想长珩,出生皇家,更是有一堆难言之苦。今后夺了京城,爹君临天下,贺家坐拥江山,我们手足之间应当如今日一般,不生嫌隙才好。”

旁边几人愣了一下很快回神,贺羿笑了笑,在他肩上拍了拍:“二弟放心,想这些心思可就多余了!”

贺翦提起茶壶斟茶,再次举起茶碗,笑道:“二哥所言不无道理,不过我们与别家不一样,我们自小一起练武,手足之情又怎是那些淡漠皇族可比的?无论今后如何,血终究浓于水,我们永远是亲兄弟。”

贺翎听得愣住,抬眼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一笑:“没错!”

“二哥放心!”贺翡半个身子架在他身上,在他肩上拍了拍,豪爽笑道,“二嫂与他的兄弟们自小就不是一起长大的,皇帝老爹又不讲情义,那皇宫里自然是乌烟瘴气。但咱们贺家可是世代武将,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弄不来那一套。”

贺翎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约定了,我们再喝一碗!”

“好!”贺羿举起茶碗,笑道,“下回再来,或许用不了等多久。”

兄弟四人正聊得热络,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贺翎神色一禀,站起来大步走出去,厉声道:“怎么回事?”

一名护卫连忙跑到跟前:“启禀将军,似乎是郑将军的旧部与咱们的人吵起来了,不过殿下已经过去了。”

“罗护卫跟着吗?”

“跟着。”

贺翎朝那边看了看,知道有萧珞在必定能将那些士兵安抚好,可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略踌躇了一下,转头对营帐里打了声招呼,就大步赶了过去。

此时营地的另一头正热闹着,萧珞先前正在附近转悠,听到动静赶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琐事争论引起的口舌之战。

一开始只是两名小兵互相抬杠,这两名小兵无巧不巧,一名是贺家的老兵,一名是追随郑家兄弟过来的,算是新兵。两人后来不知怎么说着说着问题就变严重了,老兵骂新兵只认旧主,说他们只是对两位郑将军尽忠,不把贺家的将领放在眼里,新兵则骂老兵倚老卖老,仗着是贺家旧部,欺负他们这些新来的。

这类争吵实属人之常情,萧珞原本并不放在心上,可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看渐渐有人加入阵营,口角之争快要转化为两派之争,猛然变了脸色,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有一些见过他的立马就认出来,连忙对他抱拳行礼。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厉喝:“吵什么!”

人群瞬间安静,纷纷扭头。

郑莽大步走了进来,那张偏黑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与愠怒,对萧珞抱拳道:“殿下,末将管束不当!末将一定对他们好好教导,给王爷与将军一个交代!”

萧珞沉默了片刻,冲他微微一笑:“逞口舌之利,本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我看他们今日所争论的,闹大了可就动摇军心了,恐怕不是教导一番就可以的。”

萧珞声音不大,不过语气却有些冷沉,明明带着笑,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顿时让周围陷入寂静。

郑莽神色一禀,恭敬道:“末将失言,但凭殿下处置!”

萧珞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不轻不重道:“我不过是一介文官,无权插手军中事务,只是不希望见到贺家军营里再出现如此泾渭分明的派别之争,郑将军以后的确需要多注意着些,不过眼下,该罚的恐怕也避免不了。”

郑莽抱拳:“是!”

萧珞将目光转向老兵那拨人,冷声道:“你们跟随王爷与将军这么久,就是如此尽忠的?有这个力气,不用在战场上杀敌,窝里斗来斗去做什么?”

被训斥的小兵顿时变得战战兢兢,或许是让萧珞眼里的厉色给震住了,又或许是忌惮着贺翎,总之现在是一个都不敢吭声,纷纷把头低下去。

这一低头,萧珞目光一闪,看到人群后面有一人正一脸严肃地奋笔疾书,眼角一抽,差点笑起来,连忙压了压唇角把笑意按住:“贺主簿,你将这些人都记下,禀明将军,问他该如何处置。”

被点到名的贺主簿,人群中抱着册子提着笔杆子的那位,正是贺翎仲父家的儿子贺川。

贺川闻言愣了一下,抬头看过来,连忙点头:“是!”

贺川把这些人的姓名都问清楚记下来后,走过来把册子递给萧珞,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想不到我躲在人堆里都能被殿下发现。”

贺川理当喊他一声堂嫂,不过这毕竟是在军营里,攀亲带故有些欠妥,所以他从来都是与其他人一样打招呼。

萧珞冲他笑了笑,转身离开此处,边走边道:“想不发现都难,方才在写什么?”

贺川认真回道:“这场争执的始末。”

萧珞忍俊不禁,连忙翻开他的册子找了找,果真见他把事情详详细细记录下来,就连那些士兵骂的污言秽语都没漏下,顿时乐了。

“长珩,你在笑什么?”前面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萧珞抬头,笑着把册子扔到贺翎手中,打趣道:“堂弟这是不满足于记录战事,打算撰一部野史了。”

贺川上回随自家父亲来谋差事,谁都没指望他上心,贺翎还特意给他在四弟那里挂了个闲职,只是没想到他做事极为认真,虽然偶尔还是免不了风花雪月的本性难移,但手中的文书记录都极其详尽,贺翎见他认真尽职,后来就把他调到军营中,专门记录战事了。

现在贺翎一看到他就后悔,想着当初要是不把他调过来,说不定还可以收买他,让他帮忙盯着四弟那里的动静,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贺翎翻开手中的册子,将那些七七八八的心思甩开,盯着贺川记录的东西,“噗”一声也跟着乐起来:“你这是要写话本么?”

贺川轻咳一声,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自己给自己解释道:“行军无趣,空闲的时候只好自己找些乐子。”

贺翎又随意地翻了翻,忽然顿住,惊叹道:“哎?你画罗护卫做什么?”

一直不声不响跟在萧珞身后的罗擒闻言愣了一下。

贺川露出笑容,答道:“但凡是赏心悦目的美景美人,我都喜欢画下来。堂哥堂嫂我也画过,你们要不要看?不过那些在家里呢,回去才看得到。”

贺翎笑着点头:“嗯,回去送我们两幅。”

随意聊了几句,贺翎又翻了翻册子,不用多问,看他的记录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萧珞的话也一五一十地记在册子里。

贺翎最后敛起神色,拿着册子走向方才争吵的那一拨小兵,冷笑道:“都吵完了?”

无人敢吭声。

贺翎又道:“罚你们一人三十军棍。”

三十军棍算是最轻的军法,可毕竟挨一顿也够呛,小兵们脸色白了白,齐声应道:“是!”

“这惩罚并非让你们闭嘴,而是要你们牢牢记住,身在贺家军营,有力气就去打赵暮云!打突利!少给我自己折腾自己,可听明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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