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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曜权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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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请求皇上准她们出宫散心……其余的,我自有安排。”

第七十九章

几日之后,闻守绎以私人名义,在京中最大一家酒楼宴请宋翊。

宋翊虽对闻守绎素无好感,但丞相的面子不能不给,只能正装赴宴。

席上,闻守绎态度殷勤地对宋翊嘘寒问暖,引得宋翊心中疑窦丛生。但他终究是个习惯了沙场拼杀的粗莽汉子,对官场上那一套迂回曲折的交际手腕十分不耐,于是单刀直入地道:“丞相大人此次请我来,究竟是何用意,不如直截了当地说了吧。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他此话一出,站在闻守绎身后的几名护卫同时变色,闻守绎却丝毫不以为忤,淡笑着朝身后摆了摆手,几名护卫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宋翊眯起眼睛看着闻守绎,他虽与这位新上任不久的丞相没有过太多接触,但从太尉殷峰口中得知,此人狡诈多端,须时刻提防,因此对于闻守绎的主动邀约,他从一开始就定义为是一场处处陷阱的鸿门宴,此时见闻守绎对于自己的无礼冲撞毫不在意,甚至屏退众人,心下更是谨慎戒备,不敢有丝毫懈怠。

闻守绎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宋将军果真是性情中人,连说话也如此直率有趣。”

宋翊忍不住额角青筋突了突,他一个年近四十的人,居然被三十出头的闻相评价“直率有趣”,他可不会傻到以为这是恭维之词。

“宋某此番应邀前来,是看在丞相的面子,如果丞相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请恕宋某无暇奉陪了。”他说着,起身便要离席。

“宋将军,急什么呢?”闻守绎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嘴角一丝浅笑,“董心蓝的奴籍一直这么拖下去,不太好吧?”

宋翊心头一震,猛地回过头来瞪向闻守绎:“你是如何知道的?”

闻守绎抬眸看向他:“闻某好奇的事情,没有什么是挖不出来的。更何况,董家的事情当年可是人尽皆知的,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渐渐被大家遗忘了罢了。”他说着,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要让皇上想起这事,也是很容易的。”

宋翊顿时眼中迸射出杀意:“丞相是何用意?”

“宋将军,别紧张啊。”闻守绎往椅背上靠了靠,“闻某若是真心要为难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请你赴宴?”

宋翊面色一凝,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对于闻守绎此举,他的确有些猜不透了。

“如果愿意心平气和地与我谈谈,就请落座吧。”闻守绎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刻被他拿捏住了把柄,也只好按捺住脾气,重新落座。

只听闻守绎慢条斯理地道:“其实,闻某得知宋将军与董姑娘的事情之后,心里还是挺敬重宋将军的,天底下如宋将军这般有情有义的男子,已经屈指可数了啊。”

宋将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仍未放松对他的警惕。

闻守绎却不看他,只是转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但大曜律法规定,奴籍女子不得婚配,不得生育子嗣,这条律法若不更改,你与董姑娘,恐怕就一直无法成婚,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宋翊板着脸道:“此事不过是宋某家事,不劳丞相挂心。”虽是拒绝的口吻,但语气却比之前和缓了不少。

“宋将军此言差矣,若是在以前,这的确是宋将军的家事,闻某想管也管不着。但如今,皇上赐婚下来,这便是国家大事了,若是宋将军处置不当,你说,这是不是需要我挂心了?”

宋翊哑口无言,皇上赐婚一事已经够让他头痛了,他至今还瞒着董心蓝,不知该如何向其解释。如今闻守绎一语中的,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正暗自郁闷,却听闻守绎继续道:“说句实话,赐婚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宋将军按照皇上的意思娶了便是,从今往后加官进爵,还怕少了宋将军的份?只怕宋将军犯愁的,是娶了公主之后,却依然无法将董姑娘纳为妾室,怕伤了佳人的心,这才是最难办的吧?”

宋翊被他说中心事,无言以对。但同时,他又莫名生出一丝希望,听闻守绎的语气,似乎此事尚有转圜余地?他想问,但一时却拉不下脸来求教。

闻守绎也不为难他,便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需要宋将军付出较大的牺牲。”

宋翊心中一动,脱口道:“什么法子?”

“置之死地而后生。”闻守绎顿了顿,见宋翊一脸困惑,便解释道:“宋将军应该知道,如今皇上召你回来,究竟是何用意。既然如此,宋将军不如主动请辞,卸下一身军功,换董心蓝自由之身。”

宋翊吃了一惊:“你是让我……”

“当然,闻某只是单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为宋将军提供一条出路的选择,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好建议,是否采纳,还看宋将军自己。”

宋翊眉心紧锁,陷入了沉思。

半晌之后,他面色沉了沉,抬头直视闻守绎:“丞相大人,恐怕……这才是您此次邀我前来的最终目的吧?只要我卸甲归田,你便少了一大政敌,在面对太尉时也少了许多后顾之忧,是不是?”

“你误会我了。”闻守绎笑得云淡风轻。

宋翊冷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肚子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你故作好心帮我解决疑难,实则是在排除异己,这不是你们这些在朝为官者惯用的伎俩么?你以为我宋翊是三岁小儿,任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真是好心没好报。”闻守绎无可奈何地摇头失笑,然后缓缓起身,一边推开窗户,一边道,“看来,闻某还是让宋将军不快了。如果宋将军觉得闻某这项提议不妥,大可不予采纳,闻某也是无所谓的,只是希望宋将军,不要误会了闻某的好意。”

宋翊冷笑了一声,并不答话。

却见闻守绎已经完全转了话题,一脸轻松地指了指酒楼对面的广场道:“那边的杂耍不错,宋将军,我们今日还是不谈政事了,只喝酒看杂耍吧。”

宋翊下意识循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见一班杂耍艺人在广场中心支起高架,在架上身形灵活地窜来窜去。

此时天色有些暗了,围观人群已渐渐稀少,但仍有几个穿着艳丽的贵族少女,一脸憧憬地抬头望着那些高架上的杂耍艺人,一惊一乍的呼声,仿佛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表演。

忽然,艺人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不好,绳索断了,高架要倒了!”

围观人群一听,立即尖叫着向后退去。

但其中一名少女站得太近,又因为受到惊吓,只是怔怔望着头顶上“喀喇”作响即将砸落的高架,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危险!”宋翊出于本能,话音未落,身子已从窗口掠了出去,落地之后一把揽住少女腰际,随即一个旋身退出危险区,只听背后高架砸落发出轰然之声,两人却是毫发无伤。

这一招英雄救美委实了得,引得围观人群拍掌叫好。

那少女身边的一名女伴心情激动地道:“宋将军,真是太谢谢您了,若不是您及时出手相救,我们小姐就……后果不堪设想啊!宋将军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宋翊口中委婉推辞,心底却划过一丝疑惑:“这名女子是如何认出他的?”随即他又释然,想是当初率军回城之时,这少女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而今他又身着官服,要认出自己,也不算难。

却说那名被他救下的少女,心神恍惚了一阵之后,一脸惊讶地望着他:“你……就是宋翊?”

宋翊听她直呼自己姓名,微微蹙了蹙眉,但也没有在意,只当小姑娘受到惊吓之后,忘了礼数。

他确认小姑娘没有受伤之后,便将她交还给她的女伴,告辞离去。

那小姑娘怔怔望着宋翊的背影,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这从天而降的神一般的男人,居然就是宋翊?”脸上的表情,竟是痴了。

酒楼之上,闻守绎面带微笑地望着这一幕,喃喃自语道:“所以说,宋翊,你当真是误会我了。我有心为你留一条活路,你却不领情,非要去走那一条死路。”

第八十章

十一月的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这月的上旬,繁京已经降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清早,韶宁和开了门,便看见万木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难得的是,伶舟也起得很早,却不干活,只是拢着两只袖子,站在一旁与万木有一句每没一句地搭着话。

因为距离太远,韶宁和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伶舟侧着的半张脸,双唇开阖间,有白色的水雾自他口中渐渐晕开,氤氲了他的眉眼,远远看去,像是一幅朦胧的水墨画。

韶宁和就这样站在门口,静静望着伶舟,脸上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似是意识到了韶宁和注视的目光,伶舟往这边侧了侧脸,两人视线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间,韶宁和垂下眼眸,缓缓踏出门槛,不着痕迹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伶舟见韶宁和出来了,便中断了与万木的闲聊,只是静静看着韶宁和。

万木转头见是韶宁和,殷勤问道:“少爷,今天中午要给您留饭么?”

韶宁和虽然还是议郎身份,但不知从哪里传出光禄卿意欲提拔的流言,再加上韶宁和最近的表现十分令人刮目相看,以至于他在议郎阁的地位突飞猛进,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总被人忽视的闲散议郎了。

如今议郎阁大事小事都要过问韶宁和的意见,使他三天两头地往议郎阁跑,不回家吃饭也是常有的事了,所以万木几乎养成了每日一问的习惯。

当下,韶宁和想了想,道:“先别留吧,我未必能赶回来。”

“好。”万木干干脆脆地应了。

韶宁和一转头,发现伶舟仍在一旁看着他,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想与他说说话,消除内心的尴尬,但自上次两人说僵了之后,便再也无话可说,四目相对间,除了沉默,依然只剩下沉默。

倒是伶舟显得从容一些,率先开了口:“少爷,最近外头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他这话问得十分随意,仿佛只是久居室内的孩子,对外界事物的新鲜好奇。

韶宁和见他开了话头,也便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最近外头都在传皇上赐婚的事情。别的,倒也没什么新鲜事儿了。”

其实韶宁和说了一半,瞒了一半。赐婚一事在民间看来,是个了不得的大八卦,但在朝廷看来,不过是一道障眼法,更令百官瞩目的,是西北军队军权更替之事。

虽然目前此事尚未放到台面上来开诚布公地谈,但只要是涉入官场久一点的人,都能嗅到其中酝酿着的火药味——或许,皇上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宋翊,也在静观其变。

这些事情,若是放在以前,韶宁和或许也就随口对伶舟说了,但自从他怀疑伶舟与丞相的关系之后,就再也不主动提及此类事情,生怕自己一个疏忽,让丞相抓着了把柄。

伶舟听他此言,如何不知他对自己有所隐瞒,但如今两人关系如履薄冰,他也只能按捺脾气,面色平和地点了点头,并未追根究底。

倒是一旁的万木,一听到八卦之事,立即来了兴趣,问道:“我听说,玉冰公主今年才十六岁,那个宋将军,上次在城门口有亲眼见到的人都说,他看上去怎么也三十好几了。两人年龄相差这么大,玉冰公主竟也愿意?”

韶宁和摊了摊手:“玉冰公主原本是不答应的,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突然松了口,愿意下嫁宋将军了。”

万木觉得很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我就不清楚了,后宫里的事情,我们说不好。”

万木没能八卦出更多细节的东西,露出失望的表情,悻悻回去张罗早饭去了。

伶舟却冷不丁问了一句:“公主答应下嫁了,那么宋将军呢,他可答应?”

韶宁和不无感慨地道:“事到如今,他不答应也只能答应了吧,怎么说,那也是御赐的婚姻。只是不知道,他对董姑娘该如何交代。”

“董姑娘?”伶舟眉心一跳。他记得上次他们遇到董心蓝与宋翊时,只听宋翊唤她“心蓝”,韶宁和是如何知道她姓董的?

在伶舟一再追问下,韶宁和只好将上次在酒楼中与宋翊的一番谈话和盘托出。

伶舟听罢神色大变,一把拽住了韶宁和的衣袖道:“我之前不是提醒过你么,离他远一点,你竟还跑去与他喝酒!这若是被人撞见了,日后告你……告你……”他似乎有什么顾虑,下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韶宁和料不到伶舟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件事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次寻常交谈罢了,他与宋翊,甚至连朋友也称不上,宋翊对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而他也隐瞒了自己知晓真相这件事。

然而从伶舟的言语中,他似乎听出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信息。他眯起眼睛看了看伶舟,试探着问:“告我什么?”

“……没什么。”伶舟深吸一口气,又迅速冷静了下来,“总之,眼下朝廷中的局势剑拔弩张,你最好还是和宋翊保持距离,只要有关他的事,你都尽量不要沾边,明哲保身才最重要,明白么?”

韶宁和没有应声,只是一脸狐疑地盯着伶舟瞧。

方才伶舟一反常态的言行,让他看起来更加陌生,却又在说话语气上,酷似另外一个人。

他细细一想,便很快将他与闻守绎联系在了一起。是啊,他不就是丞相派来的么,连画风都如出一辙,仅是语气相似,又有什么奇怪。只可笑之前他竟一直没有察觉其中蹊跷。

当即,他神色冷淡地挥开了伶舟的手:“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有分寸,无需你来干涉。”说罢,回屋换上官服,便朝外走去。

刚端了早饭上桌的万木,一抬头看见韶宁和竟自顾自地走了,忙在后头唤道:“少爷,您还没吃饭呢!”

“不吃了。”韶宁和一肚子火气,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

“又怎么回事了这是?”万木一脸状况外地看向伶舟,“刚才不还有说有笑的吗?”

伶舟苦笑着耸了耸肩:“怕又是我得罪他了。”

“你们又吵架了?”万木一脸的同情兼无可奈何。

他发现近一个月以来,韶宁和与伶舟的关系反复无常,有时两人客客气气地像是陌生人,有时又含沙射影地像仇人。但每次万木问及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却又无比默契地顾左右而言他,让万木丈二摸不着头脑。

见伶舟不说话,万木一副过来人地开导他:“我说伶舟啊,少爷毕竟是少爷,脾气终归是要大些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该让的时候就让让他吧,谁让他是少爷呢。”

伶舟听了哭笑不得,他还不够让着韶宁和?

若是依着他以前的脾气,有人这般不识好歹,他早就织好了小鞋等着对方来踩了。如今韶宁和对他如此阴晴不定,还不是仗着他喜欢他,奈何他不得?

但对着万木这神经大条的家伙,伶舟又不好分辩什么,只得点头虚心接受:“是是,我以后尽量让着他。”

第八十一章

韶宁和因为负气,早饭也不吃便直接去了议郎阁,等走到了半途,才觉出腹中空空,饿得厉害。

无奈之下,他只好在路边包子摊上买了两个又白又大的包子,一手一个往嘴里塞。

“这不是韶议郎么?”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笑嘻嘻地调侃他,“这可怜见的,居然站在路边啃包子。”

韶宁和回头,见是光禄勋四大夫之一的中散大夫谭笑悯,此人人如其名,明明十分爱笑,却长着两道倒挂眉,每每冲人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他不怀好意。

韶宁和与四位大夫接触不深,光禄大夫蔡衡宇是四大夫之首,一言一行都显得庄重不可侵犯;太中大夫段启云才思敏捷却为人低调,从来不主动与人亲近;谏议大夫张崇翮世故圆滑,对于韶宁和这样的小议郎还看不上眼。

唯独这比韶宁和大不了几岁的谭笑悯,是个爱招人的性子,自从韶宁和在上个月的那次议郎阁会议上崭露头角之后,他便时常主动来与韶宁和搭讪,开些不着边际的小玩笑,韶宁和初时对他有所提防,相处久了,觉得他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对谁都没上没下没心没肺的,于是也就随他去了。

他三两口将包子吞了下去,抹了抹了嘴,自我解嘲地笑:“可不是么,家徒四壁,只好在路边打发了自个儿的肚子了。”

“怎么听起来,好像你家很穷似的,”谭笑悯满腹狐疑地觑了他一眼,“议郎的俸禄虽不算高,但也不至于到了家徒四壁的程度吧?我不信,改日我要去你府上参观参观,怎么个家徒四壁法。”

韶宁和想起之前的李往昔事件,顿时一阵头痛,家中养了伶舟这样一个小祸害,他哪还敢再把同僚们往家中引,当下开着玩笑模糊揭过了这个话题。

两人勾肩搭背地进了议郎阁,一眼便瞧见另外三位大夫早已端坐于会议室中,气氛有些沉闷。

谭笑悯立即抽回了搭在韶宁和肩膀上的那只手,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

韶宁和左右看了看,这里除了他与四位大夫,再没有旁的人了,不禁有些纳闷,现在距离会议开始的时间不早了,为何只有这几人到场?

蔡衡宇却在此时开了口:“人都到齐了,那么会议便开始吧。”他说着,看了韶宁和一眼:“还愣着做什么,找个位子坐下来。”

“啊?哦。”韶宁和迅速挑了一个最末的位置,心中还在惶惑:怎么回事?这就算全部到齐了?只有他们五个人?他和四位大夫……?

一抬眼,便见旁侧的谭笑悯正偷偷朝他挤眉弄眼。

韶宁和先是一怔,随即略略揣摩出了其中奥妙,蔡衡宇破例让他参与四大夫的内部会议,并非是在安排上出了什么疏漏,而是向他递出了某些隐晦的暗示。

一想到此,韶宁和禁不住心跳加速。

如果说,他的仕途在迁来繁京之时,是第一次转折点,那么此刻,将预示着第二次转折点的到来——他在闻守绎眼皮子底下按捺着性子蛰伏了将近九个月,终于看到了破茧而出的希望曙光。

只听蔡衡宇开门见山地道:“昨日,皇上收到了上官远途与李往昔发来的密报。”

他此话一出,众人都抬起头来看向他。朝廷之上,关于兵权处置一事尚迷雾重重,而边关发来的密报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蔡衡宇顿了一顿,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道:“目前上官将军与李大人均已抵达驻军地,但都未能成功接管军权。上官将军稍好些,毕竟是武将,对方在待遇上多少还能给些尊重,至于李大人……他目前的状态,几乎跟软禁没什么两样。”

其余几人暗暗抽气,他们虽然早就预料到文官进驻军区是非常棘手的一项任务。却没有料到李往昔的处境,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蔡衡宇道:“为此,皇上希望我们能为他们出谋划策,必须趁着朝廷稳住宋将军的这段时间,尽快拿下西北大军的统御权。”

就在蔡衡宇说话的档儿,韶宁和看了张崇翮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去一旁的茶水盘里倒了一杯水,走到蔡衡宇身旁,刚要递过去,忽然撞上蔡衡宇打着手势的胳膊肘,只听“嘭”的一声,茶杯翻落,茶水四溅,蔡衡宇的衣袍下摆,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片深色水渍。

众人都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了。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韶宁和是什么时候走到蔡衡宇身旁去的,他手中端着茶水,又想做什么。

韶宁和慌忙蹲下身去帮蔡衡宇擦拭衣袍上的水渍,口中一叠声地道:“蔡大人,对不住,对不住。”

蔡衡宇强按着怒气,沉声喝问:“韶宁和,你这是在做什么?!”

“蔡大人,您的官袍湿了,请让下官陪您去隔壁房里擦拭干净吧?”

蔡衡宇满脸怒意地“哼”了一声,甩袖而去。韶宁和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进入了隔壁休息室。

剩下众人呆滞片刻之后,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这什么情况?”谭笑悯笑得在座位上直打跌:“韶议郎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吗?”

张崇翮摇头感慨:“韶宁和这小子,真看不出来,居然是个急功近利的家伙。”

段启云未予置评,只是抬手招呼守在门外的小厮进来,清理地上的水渍。

却说韶宁和厚着脸皮进了隔壁室,刚要为蔡衡宇擦拭衣袍,却被他一脚踹在了小腹上。

方才当着众人的面,蔡衡宇不便发作,如今避开了众人耳目,他便毫不掩饰地将怒气发泄了出来。

“大人请息怒,”韶宁和捂着小腹,强忍疼痛,脸上谄媚之色一扫而光,低声道,“下官有要事容禀。”

蔡衡宇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才堪堪将怒气压了下去:“讲。”

“大人,下官斗胆进言,谏议大夫张崇翮此人不可信,若有事关西北军权之事,还望避开此人再作商议。”

蔡衡宇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韶宁和于是将之前的议郎阁会议泄密之事简单叙述了一番,道:“此事是由廷尉正周长风周大人亲自密查的,大人若不相信,可与周大人对证。”

蔡衡宇面上的怒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他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站起身道:此事我会私下与周大人核实,如若属实,我记你一功;如若有假,我连你今日泼茶这笔账一块儿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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