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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曜权臣-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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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首先,我要搞清楚刺杀我的人究竟是谁,或者说,那个人的幕后主使是谁。我怀疑……”

“你怀疑是韶宁和?”柳知昧惊讶地问。

伶舟知道柳知昧可以透视人的记忆,对于他如此精准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倒也并未表现出惊讶之色,接着他的话道:“或许是韶宁和,也或许是别的人,而韶宁和有份参与。”

“哦,那个人是姚文川吧?”柳知昧再度看穿了他的隐忧,“如果那个人真是韶宁和,或是韶宁和的同党,你会怎么办?”

伶舟沉默良久,才道:“我会尽可能……阻止他。”

“如何阻止?”

伶舟望向柳知昧:“这便是我此次请你来的真正目的了。”他顿了顿,道,“我听说,你们灵媒族拥有一种奇术,可以让灵魂附体……”

“这太冒险了,”柳知昧打断了他,“历来使用这种法术的人,成功率只有三成。”

“即便只有三成,我也想试一试。”伶舟握住了柳知昧的手,态度十分坚决,“柳先生,请告诉我,这种法术该怎么做。”

“在告诉你怎么做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究竟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柳知昧平静地望着他,“我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到了你上一世死亡的那个临界点,如果闻守绎再度死去,那么你就会作为伶舟继续活下去;但是如果闻守绎侥幸不死,你的灵魂就会与闻守绎合二为一,并彻底遗忘你作为伶舟所经历的一切。”

“我没有忘,”伶舟道,“所以我希望附身在闻守绎身上,用我自己的眼睛,重新看一看即将发生的一切。

“如果凶手真是韶宁和所派,我会尽可能化解他的仇恨,否则……就算闻守绎死,伶舟重生,我与他之间的仇怨也永远存在,这是无法消抹的事实,我不可能真正与他白首偕老,互信一生。”

柳知昧望了他半晌,叹气道:“但如果是这样,闻守绎就有可能会逃过一劫,而你和韶宁和这两年来的情分,也会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于这一点,”伶舟垂下双目,“我把能打点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韶宁和不知在门外徘徊了多久。

待到夕阳西下、暮色降临时,柳知昧才开门出来。

“柳先生,”韶宁和赶紧迎上去,焦急询问,“伶舟他情况怎么样,还能救吗?”

“救,是自然能救的。”柳知昧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里的空气,实在太差了。”

“空气?”韶宁和不解地抬头看了看天空,“很差吗?我不觉得啊。”

“你身体健康,自然不会觉察,”柳知昧高深莫测地道,“但伶舟身体虚弱,对这些细微的事情就显得比较敏感,尤其是这繁京城里,一片乌烟瘴气,不适合他疗养身体。”

“这……”韶宁和为难道,“柳先生可有什么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柳知昧就等他这句话,接口道,“那就是将伶舟接到我的烟月谷去,我那里空气清新,又有天生药草,让伶舟在那里居住一段时间,只要积极配合我的治疗,必定能恢复健康。”

“要去烟月谷?”韶宁和没想到柳知昧的结论居然是将伶舟接走,“可……可他身上还存在毒素,必须每月服用解药……”

“这种程度的毒药,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柳知昧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只要让他去了烟月谷,我保管将他体内的毒也一并解了。”

他说着,看向韶宁和:“韶大人,一句话,如果你答应我把人带走,我就帮伶舟治病;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也不勉强,这就告辞。”

韶宁和见柳知昧作势要走,忙劝阻道:“柳先生请留步,我不是不同意你把伶舟带走……只是,这天色已经晚了,就算要上路,也得等明天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这日晚上,韶宁和将柳知昧安顿在客房,嘱咐下人好生伺候着,然后才回到主卧里,陪着伶舟说话。

“你的这个朋友,究竟什么来头?”韶宁和问道,“靠谱么?”

伶舟淡淡一笑:“自然是靠谱的。”

“可他说,要将你带去那什么谷……”

“烟月谷。”

“对,他说只有将你带去烟月谷治疗才会有效,可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放心。”

伶舟定定望了韶宁和半晌,吃吃笑了起来:“你一定是舍不得我了。”

“伶舟,”韶宁和见他总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不禁板起脸严肃地道,“我没在与你说笑,正经些。”

“好,正经些。”伶舟说罢,笑容立即消失不见。

“……”韶宁和完全拿他无可奈何。

伶舟又握着他的手讨好道:“宁和,你看,明天我就要出远门了,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你也不对我好点。”

韶宁和无力地辩解:“我哪有对你不够好,我只是……”

“那就抱抱我吧。”伶舟朝他伸出双臂。

韶宁和无奈,只得倾身将他抱在怀里。一时间,两人沉浸在拥抱彼此的恬静氛围中,谁也舍不得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韶宁和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是舍不得你。一则,我不放心让你跟着一个我不了解的陌生人离开;二则,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有能力治好你,万一……”

万一什么,他不敢继续说下去。

“如果想我,就来看看我吧。”伶舟随口安抚他,但很快他又改口,“不行,你不能来看我。”

韶宁和奇道:“为何不能去看你?”

“烟月谷有迷障,一般人进去之后会迷路,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那位柳先生是如何进出的?”

“迷障就是他设的,他自然可以来去自如。”

“那你让柳先生将迷障撤掉不就好了?”

“这可不行,柳先生脾气十分古怪,不喜被人打扰,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同意撤掉迷障的。”

“……你这位朋友的怪癖可真多。”

“一般有些本事的人,怪癖难免多些,你多担待。”伶舟笑着安慰他,末了还不忘再叮嘱一句,“记住哦,不能随便去烟月谷找我,会迷路的。”

第二日,韶宁和让万木给伶舟准备了一车的吃穿用度,然后依依不舍地送他出了城。

鸣鹤自告奋勇要跟着去,韶宁和心想平日里鸣鹤与伶舟关系处得不错,有鸣鹤一路照应着,自己也放心些,于是便郑重地将伶舟托付给了鸣鹤。

当马车驶出城门,直到离开了韶宁和的视线,柳知昧掀开马车的车帘,道:“鸣鹤,停车吧。”

鸣鹤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

只见柳知昧手中托着一只白色瓷瓶,小心翼翼迈下车来,生怕晃动了手中的瓶子。

“我就不回烟月谷了,既然你能克服那些迷障,那就麻烦你走一趟烟月谷,将伶舟的身体送过去,安置好。”

“……身体?”鸣鹤听出他话中深意,不由看了一眼马车车厢,发现伶舟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里面,不省人事。

“他……怎么了?”鸣鹤担忧地问。

“他的魂魄已经被我提取出来了,”柳知昧指了指手中的白瓷瓶,因为伶舟说过,鸣鹤是他的心腹,所以柳知昧也就不对鸣鹤隐瞒了,“但魂魄不能离开身体太久,所以我必须立即前往丞相府,我们就此告别吧。”

鸣鹤还是不太放心地看了白瓷瓶一眼,问道:“附体……能成功么?”

“有我在,你还不放心么?”柳知昧一脸被小瞧了的不爽模样,但随即,他又叮嘱鸣鹤:“伶舟的身体,你一定要小心安置,万一闻守绎避不开死劫,至少他的魂魄还有伶舟这个栖身之所。”

鸣鹤看得出来,这位谷主是发自内心地关心自家主子,于是点头道:“我记住了。我家主子,就拜托你了。”说罢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柳知昧来到丞相府之外,发现丞相府守备森严,根本不容外人随意进出。

他想了想,口中默念咒决,身形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然后,他就在守门人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踏入了正门。

“这个时候,丞相会在哪儿呢?”柳知昧一边在府内信步游走,一边喃喃自语。

此时白瓷瓶发出了微弱的光芒,似在为柳知昧指引方向。

“是在书房吗?”柳知昧竟“听”懂了白瓷瓶的意思,口中调笑:“真是位勤于政务的丞相啊。”

白瓷瓶又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说:“过奖过奖。”

柳知昧笑:“过奖什么,我又没在夸你。”

白瓷瓶:“……”

谈笑间,柳知昧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外,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闻守绎慵懒的声音。

然而柳知昧却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静。

过了片刻,他又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的声音显出了一丝不耐烦。

但是柳知昧依然站在门口,不推门。

过了片刻,他第三次敲门。

这一次,门很快开了,只见闻守绎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一脸要发火的模样,然而却在看到门外空无一人的时候,火气凝滞在脸上,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模样有些滑稽。

白瓷瓶:“……你这样耍我有意思么?”

柳知昧抿嘴而笑:“不这样,怎么进去呢?”

就在闻守绎踏出门去茫然四顾的时候,柳知昧已经轻松跨入门内。

闻守绎在门外站了一会,半晌也没见一个人从门前经过,也不像是有什么人在恶作剧的样子,最后只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复又关上门回到桌案前,提笔继续批阅公文。

柳知昧隐着身形在闻守绎书房中转了两圈,饶有兴致地对每一件物品都品头论足一番,搞得白瓷瓶一个劲地闪着光,催促他快点办正事。

“你性子真急。”柳知昧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闻守绎身侧,往他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闻守绎恍惚了片刻,便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柳知昧这才拧开瓶盖,将那一缕魂魄放了出来,嘱咐道:“伶舟,强行附身其上,对你的灵魄伤害很大,极有可能会导致你在一段时间内意识陷入沉睡。所以你必须想办法让自己的意识尽快觉醒,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我明白了。”

“还有,为了能让你顺利恢复意识,我会想办法接近闻守绎,而你,也要助我一臂之力。”

那一缕魂魄想了想,缠绕着桌上那支闻守绎用过的笔,在白纸上写下一句话。

然后,它便化作一道青烟,没入闻守绎体内。

第一百五十二章

闻守绎不知睡了多久,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趴在桌案上,而天色已经渐渐暗了。

他直起身子,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昏睡感到困惑不解。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一张白纸上,那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柳知昧将于今日傍晚到访,切记勿忘。”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自己的笔迹。

但关于柳知昧到访之事,以及他何时写下这一行字,他却一点也记不起来。

困惑之余,他感到心底油然升起一丝恐惧——难道,自己竟健忘至此?

此时,管家在屋外轻叩了两声:“大人,用晚饭时间到了,要给您端进来么?”

“端进来吧。”闻守绎随口应了一声,目光依然定格在那一行小字上,蹙眉深思。

管家推门进来,在一旁布好饭菜,提醒道:“大人,趁热吃吧。”

闻守绎一边起身,一边问道:“你可知柳知昧是什么人?”

“据说……是烟月谷的谷主,很神秘的一个人。”管家答。

“我之前有跟你提起过这个人么?”

“大约是在两年前吧,大人不知从何处听闻此人擅长灵媒之术,便笑言有空应去拜访见识一下,但也只是玩笑罢了。”

闻守绎听他这么一提,倒也隐约想起,自己的确曾经说过这句话,但那也只是饭后闲谈罢了,做不得真。

他想了想,又问:“那我可曾对你说过柳知昧今日即将到访之事?”

“咦?”管家怔了一下,“大人不曾说过,怎么,柳知昧今天会来?”

闻守绎刚想说什么,便听门外有小厮通报:“大人,门外有位客人,自称柳知昧,曾与大人约好将于今日傍晚造访。大人,是否要带那位柳先生进来?”

闻守绎和管家面面相觑,怎么说来就来了?

闻守绎沉吟片刻,让小厮将柳知昧带入客厅,自己则换了一身衣服,前去见客。

当看见端坐在厅内的白衣男子,闻守绎笑着拱手:“请问这位是……”

“闻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柳知昧一见到闻守绎,便笑吟吟地起身调侃,“这才几日不见,您便将我忘了么?”

“抱歉……”闻守绎原本对柳知昧毫无印象,乍见他面容,便对他眉心一点朱砂印象深刻,于是他心下更加疑惑,这样一个神仙似的人物,他若是曾经见过,没道理会遗忘至此啊。

“在下烟月谷谷主,柳知昧。”柳知昧拱手自我介绍,随即轻轻一叹,“哎,没想到闻大人竟已病入膏肓了。”

闻守绎吃了一惊:“柳先生此话怎讲?”

柳知昧道:“前几日,闻大人亲自来找我,说自己被人下了诅咒,以至于总是遗忘很多事情,请我帮您驱除诅咒。我便应邀前来,不想……闻大人竟连这件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闻守绎脸色微变:“我……被人诅咒?”他的确对此事毫无印象,更不要说什么主动去找柳知昧求助了。

随即他微微眯起了双眼:“柳先生,您方才说,你住在烟月谷?”

“是啊。”

“如果我曾经找过你,应该会出一趟远门。”闻守绎说着,转头问管家,“前几日,我可曾出过远门?”

管家躬身回答:“大人最近一个多月,除了日常朝事,不曾出过远门。”

闻守绎转而看向柳知昧,一脸戏谑:“柳先生,你说我因为被诅咒而遗忘了许多事情,那这件事,总不可能连着我的管家也一起忘了吧?”

柳知昧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来,闻大人防备心很重,完全不相信我啊。我虽说住在烟月谷,但我也是可以出谷的嘛。”

他顿了顿,观察着闻守绎的脸色,继续道:“上一次见面,就是在繁京城的大街上偶遇闻大人的。我见闻大人印堂发暗,愁眉不展,便上前询问,闻大人您说自己最近有点不太对劲,总是产生一些幻觉,还老忘事,生怕自己被人暗害,才特地请我过几日到府上来细谈。”

他说着,一脸失望地摇头:“当时我见闻大人诚意相求,才慨然应诺,不想如今闻大人反而怀疑我的动机,看来我真是多此一举了,我还是走吧。”说罢,当真转身便要离开。

闻守绎突然想起自己今天下午这莫名其妙的一场昏睡,以及昏睡后看见的那一行自己都不曾记得的小字,再思及之前他分明听见有人在书房外敲门,然而开门之后却不见一个人影……种种迹象表明,他的身体的确出现了一些问题,让人细想起来不由心生恐惧。

“柳先生,请留步。”闻守绎忙拦住了他,和颜悦色地道,“看来我最近的记性真的不太好,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柳先生海涵。”

柳知昧面色稍霁:“那么,闻大人可是信我了?”

“自然是信的。”闻守绎笑道,“只是不知,对于我被人诅咒之事,柳先生可有解决之道?”

“暂时还没有,”柳知昧摇头,“我并非神医,没那一望即知的本事,对于闻大人所受诅咒的来源,我暂时还判断不了,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闻大人眼下的身体状况,虽然尚不致死,但距离死期也不远了,所以我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与闻大人保持接触,以便在诅咒最终发作之前,找到下咒的凶手。”

闻守绎听他说得如此骇然,不由问道:“你方才说……我距离死期不远,不知柳先生所判断的死期,是什么时候?”

“具体日子不清楚,”柳知昧掐指算了算,道,“大约在九月上旬。”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全然变色。他们都知道,九月初八是丞相大人的生辰,难道下咒之人是要丞相死在自己的寿宴上?这心思何等恶毒。

闻守绎压下心中惊疑,神色镇定地对柳知昧道:“既如此,便劳烦柳先生先在丞相府住下可好?若能成功解开我身上的诅咒,我当以重金回报柳先生。”

柳知昧也不与他客气,当下笑着点头:“酬金好说,可以先预付三成,剩下七成等你安然度过灾劫再付不迟。”

随后,闻守绎命人将柳知昧安顿在客院里,好生伺候着。

待柳知昧离开之后,管家走近闻守绎身旁,低声道:“大人,此人真有什么神通?该不会是个沽名钓誉的江湖骗子吧?”

“是不是骗子,还有待观察,”闻守绎眯了眯眼睛,“他方才对酬金一事毫不推拒,这反倒让我放心了几分。这世上,为了钱财而有所谋求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不图钱财只索命的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二日一早,闻守绎一边由小厮伺候着换上朝服,一边询问管家关于柳知昧入住以来的动向。

“大人,这柳先生昨晚上吃过晚饭之后,便安安分分地呆在房间里,哪儿也没去。”管家说着,顿了一顿,“不过今早嘛……”

闻守绎皱了皱眉:“今早怎么了?”

“今早柳先生很早便起来了,在整个府里转了一圈,说是要查探府中秽气。”

“你们可有派人跟着?”

“自然是跟着了,”管家道,“那柳先生似乎心情不错,非但大大方方地让我们的人跟着,还和他们有说有笑。”

闻守绎忍俊不禁:“真是个怪人。”他一边在官袍外扣上玉石腰带,一边吩咐道,“他要如何便随他去,只不过,不要放松警惕。”

“是。”管家躬身退下。

闻守绎戴上官帽,正要出门,却见柳知昧迎面走了过来。

“丞相大人,这是要出门了?”柳知昧笑吟吟地问。

“是,去上早朝。”闻守绎也笑吟吟地答,“柳先生昨晚睡得可还安好?”

“虽然不如我的烟月谷,但勉强还算过得去。”

“我们凡夫俗子的府邸,自然是入不了柳先生的法眼。”闻守绎也不跟他较真,还是客客气气地笑,“柳先生若有什么需要,但说无妨,管家会尽量满足你的。”

“好说,好说。”柳知昧笑着应下,然后敛起笑容,盯着闻守绎眉心看了看。

“怎么?”闻守绎不明所以。

“闻大人昨晚是否被梦境所扰?”

闻守绎心下一怔,昨晚上他睡得很不安稳,总是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每换一个梦境都会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次,但到了早晨真正醒来之后,他却又一点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梦见了什么。

当下他朝柳知昧拱了拱手:“看来柳先生当真神通,不知……这梦境可有什么预兆?”

“这说明闻大人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柳知昧一脸严肃地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请大人先服下这颗药丸,稳住心神。”

闻守绎看了一眼那颗药丸,又看了柳知昧一眼,没有动。

“怎么,闻大人不相信我?”

闻守绎淡淡一笑:“我不随便吃别人的药,柳先生可否告知这药丸的功效?”

“以后闻大人若再做一些杂乱无章的梦,它能让您清晰地想起自己梦见过什么。”柳知昧直视着闻守绎的双眼,意味深长地道,“大人难道不好奇吗,或许您的梦境,能给您一些提示。”

闻守绎斟酌了片刻,然后接过药丸塞入口中:“好,我便信你一次。”

然后他便告辞了柳知昧走到府外,坐上轿子上朝去了。

轿子在宫门前停了下来,从这里到议事殿,还有一段距离需要步行。闻守绎才刚踏出轿来,便望见韶宁和自远处不疾不徐地走过来。

……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有官威了。闻守绎心里有些泛酸地想。

明明是自己一力提拔上来的后辈,明明是利用他来反制姚文川而已,闻守绎原本并没有料想他能在太尉这个位子上混得多成功。

但是当看到韶宁和身居高位却不骄不躁,依然恪尽职守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并接二连三地得到皇上的赏识后,闻守绎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情很复杂,既得意于自己的眼光,又后悔于自己的眼光。

他甚至能预见到最坏的结果——也许要不了多久,韶宁和这个可畏的后生,恐怕会连他这个丞相的位子也一并夺去。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的。

就在他心中百味陈杂的时候,韶宁和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朝他微笑着拱了拱手:“丞相大人,早。”

“早……”闻守绎一个“早”字刚出口,脸上温雅有礼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丞相大人,您没事吧?”韶宁和原想打个招呼便离开的,不料闻守绎突然脸色有些异样,出于礼貌,他不得不驻足询问。

“我……没事。”闻守绎想保持镇定,却显得十分勉强,但他还是朝韶宁和挥了挥手,“不劳韶大人费心。”

韶宁和见他如此说,便没有再多滞留,只是不太放心地又看了他一眼,便越过他朝宫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闻守绎咬着牙根,一直目送韶宁和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内,才抬起一只手重重按在自己的心口,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就在刚才,在望见韶宁和朝他微笑的那个瞬间,他的心脏突然跳得有些失常。甚至于,当韶宁和态度温和地关心他的时候,他全身都紧绷了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些雀跃,情绪激动不能自己。

这绝对不正常!他一边深呼吸着调整自己的情绪,一边眯起眼睛恶狠狠地想,难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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