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仙界走私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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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心中不解，却也知道他的性命现在握在对方的手中，他还是乖乖听话为好。安分的后退了一步，萧逸避开了光幕，突然一大片血红色的阴影从地下折射而出，映照在光幕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深墨色的地下穿行，伴随着沉重的鼓声。

“咚！”鼓声突然拔高，震得萧逸耳朵发疼。

就在他晃神的刹那，原本沉静的地面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隆起了一道又一道巨大的波纹，脚下的船随着波纹一起一伏，远远看去，就像在大海中航行一样。

萧逸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胡乱的伸手抓住了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抓到的是楚墨的手臂。萧逸飞快的缩回了手，让他意外的是，一直对他不假辞色的楚墨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神情冷峻的盯着外面，仿若如临大敌。

“咚！”又一声尖锐的鼓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船体疯狂的摇晃起来。萧逸这一次没敢抓楚墨，而是紧紧的抓住了船舷。几道血红色的身影从地下跃出，巨大而丑陋的身体撞到了光幕之上，赫然是一种萧逸没见过的巨大怪鱼。有一条怪鱼的面孔紧紧的贴在了光幕之上，拳头般大小的红色眼珠骨碌碌的转动了，褐色的涎水滴落，沿着光幕缓缓的滑下。

萧逸惊讶的后退一步，睁大了眼睛，失声道，“这是什么？”

他的反应让楚墨心中又一次闪过违和，萧逸震惊的神色完全不似作伪，楚墨有点疑惑，他难道从没见过赢鼓鱼？

赢鼓鱼是生活于无望之海的一种特殊妖兽，外形巨大而丑陋，全身血红，喜群聚，声音肖似鼓声。单个的几条赢鼓鱼对仙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成群结队的赢鼓鱼却是十分的难缠。只是赢鼓鱼虽然长相凶残，但性子还算温和，只要对方不主动挑衅，它们一般并不会主动招惹。楚墨之所以停着穿云梭不走，就是为了不引起赢鼓鱼群的注意。

在仙界，赢鼓鱼并不是什么难的一见之物，因着赢鼓鱼肉质鲜嫩，且内丹更是一味炼丹的辅料，仙庭有专门的人驻守在无望之海捕杀赢鼓鱼，内丹用来炼药，肉用来出售，也算是仙庭开源的一种方式。

疑惑一闪而过，楚墨很快回过神来，感受着脚下不正常的起伏晃动，楚墨的眉头紧紧皱起。

这不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无望之海，虽然无望之海充斥着各种危险，但更多的风险来自于方向的迷失和空中的磁壑风暴。对于无望之海而言，大多数时候它是平静的，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它是海，只会以为脚下是坚实的地面。而眼下这种情形却是切实的意味着危险，莫非他遇到了赢鼓鱼群狩猎或者更糟？

思绪闪过的瞬间，一声仿佛是牛叫的“哞”声从海底响起，伴随着哞声，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从底下钻出，无数深墨色的海水从黑影的顶部滑落，形成了一道道巨大的漩涡。

穿云梭受到了漩涡的吸引，一点点被拖拽向了黑影的方向。

“这是什么？”萧逸又一次骇然道。

不仅是萧逸，楚墨也不清楚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是什么。只看它露出水面的部分，就可以想象它的本体到底有多大。楚墨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动作飞快的打出了几道手势。船体包裹着的蓝色光幕再一次亮起，无数银色的符箓在光幕之上闪烁流动，穿云梭爆发的能量抵消了漩涡的吸引，船体逐渐慢慢的停了下来。

楚墨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飞快的掏出了十几块上品晶玉，打入了穿云梭的控制室。

下一刻，恐怖的黑影似乎在水下笨拙的转了一个身，朝着穿云梭方向的赢鼓鱼群张口一吸。巨大的吸力传来，穿云梭船体的蓝色光幕蓦然黯淡下来，整个船身朝着黑影滑了过去。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萧逸就算再傻也看出了此时情况危急。他深觉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几次三番陷入了险境。眼见楚墨一个人操控着穿云梭，萧逸深吸一口气，勉强扶着船舷走了过去，“我能做什么？”

楚墨虽然可恶，可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他能出一把力就出一把力，他还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

楚墨百忙之中抬头看了萧逸一眼，看到了萧逸脸上的认真，心神微动，一指轻点萧逸的左手腕，黑色的手镣滑落。反手拿出了十几块上品晶玉，楚墨递到了萧逸的手中，言简意赅道，

“船舱最下面是禁制炉，把这些晶玉填进去，看好禁制炉。”

禁制炉是穿云梭最为重要的地方，穿云梭能在无望之海航行，靠的就是禁制的强横。楚墨此时全部心思都在穿云梭的控制上，没法分心禁制炉，既然萧逸主动提出，他姑且信他一次。

萧逸的视线扫过脱落的手镣，他虽然不知道禁制炉的重要性，却也看得出，楚墨既然让他去就是信任他。收好了楚墨递过来的晶玉，萧逸转身离开了控制室，出门之前，萧逸正声道，“你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趁机做什么的。”

说完之后，萧逸尽力朝着禁制炉赶了过去，在他的身后，楚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很快摒弃了其他的念头，全神贯注的操纵着穿云梭对抗起了前方的吸力。

萧逸赶到禁制炉前时，穿云梭已经离黑影越来越近了，他顾不得多想什么，一口气将楚墨给他的所有晶玉全部打入了禁制炉。眼前的禁制炉有点像萧逸之前在电视上看过的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个人多高的葫芦形状的禁制炉立在面前，随着晶玉的打入，一层白色的荧光从禁制炉顶端洒落，即使是萧逸都能感受到其中巨大的能量波动。

“这样就够了吧。”萧逸低声自语道。思及楚墨厉害的模样，应该不像是短命的，肯定能带着他逃过这一次吧。萧逸苦笑起来，觉得现在的状况还真有点荒谬，他竟然把生存下去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之前还想杀他的人之上。

萧逸胡思乱想之际，穿云梭猛地朝着左面倾倒了过去。因着楚墨解开了他的禁制，萧逸还好及时稳住了身体，没有如之前一般被撞得东倒西歪。待到船体再度稳下来，禁制炉里面光芒微闪，隐隐有黯淡下来的趋势。萧逸大惊，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之前还满满的能量竟是瞬间消耗了一多半。

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上去再找楚墨讨要晶玉了，萧逸当机立断的打开了旺财，将这些日子的积蓄全部倒进了禁制炉中。

禁制炉上的光芒再次亮起，萧逸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这段时间辛辛苦苦赚的晶玉，又有点心疼起来。

一直没精神的旺财恋恋不舍的看着禁制炉，蹭了蹭萧逸的身体，软软的开口道，“那个大恶人会把晶玉还给我们吗？”

萧逸愣了一下，意识到旺财是在说楚墨，虽然旺财和他同仇敌忾很开心，但想到旺财居然还想着要从楚墨身上找补回这些晶玉，萧逸又有点哭笑不得。他可没胆去找楚墨讨要这些晶玉，更何况他之所以拿出晶玉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没有等到萧逸的回答，旺财又一次蹭了蹭他，提醒道，“记得问大恶人要我们的晶玉。”

萧逸笑了起来，“你也说他是大恶人了，你觉得他会给我们吗？”

旺财听到萧逸这样说，低垂的两条小彩绳立刻飞了起来，“大恶人不给旺财就吃了他。”

萧逸心神一动，摸了摸旺财，“你还难受吗？”

“难受！”旺财的声音又一次软了下来。

萧逸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刚刚兴起的那个念头。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躲过了危机，船体在上次稳下来之后再没有大的晃动，禁制炉里面的能量一直维持在一个稳定的输出上，这意味着船体外面的蓝色禁制一直很好的保护住了穿云梭。

控制室内，楚墨眼花缭乱的打出了一系列手势，穿云梭微微倾斜着，借着赢鼓鱼群和巨大黑影一次次对撞冲击的爆炸力，一点点的脱离了黑影的吸力范围。直到穿云梭彻底的离开了黑影周围，行驶到了赢鼓鱼群的边缘，楚墨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保持着这个方向，很快他们就能脱离眼前的局面，到时穿云梭全力行驶，想必斗得正酣的赢鼓鱼群和黑影，谁也不会在意一条小小的穿云梭。

说来，楚墨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倒霉，偏偏遇到了有妖兽捕食赢鼓鱼，赢鼓鱼群在无望之海也算是厉害的存在，能将赢鼓鱼群当做食物的妖兽，显然是更加危险的等级。楚墨对此并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只要想到黑影部分露出水面的巨大面积，他就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起身封好控制室，楚墨思及最危险的时候禁制差点被破，但很快又一次亮起，显然是萧逸认真的出了力。心神微动间，楚墨犹豫了一下，朝着底舱禁制炉的方向走了过去。

莹莹的白光在底舱流动，楚墨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萧逸一个人坐在禁制炉前摸着乾坤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萧逸很快回头，试探着问道，“没事了？”

楚墨淡淡的“嗯”了一声，萧逸整个人放松下来，尽管他已经猜到了这一切，但听到楚墨亲口确认还是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只不过看着楚墨一步步走过来，萧逸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警惕，他可没忘记楚墨之前的行为。

果不其然，楚墨走到了萧逸的跟前，主动朝着他伸出手来。萧逸的脑海刚刚闪过一笑泯恩仇这句话，就看到了楚墨掌心中那根黑色的手镣。

“是你自己戴还是我给你戴？”

楚墨虽然通过之前的事对萧逸有所改观，但萧逸是云岚余孽也是事实，他不可能放任萧逸不管。

萧逸只觉一口气堵在嗓子了，怒气瞬间达到了满值，“旺财，上！”

“嗷！”

一直乖乖挂在萧逸腰间的旺财瞬间飘了起来，袋口大张，一口将楚墨吞了下去。

☆、合作

被一个乾坤袋吞了是什么感觉？

仙界想必从没人有过这种体验，就连楚墨，如果不是自己遇到，他也绝对不相信乾坤袋居然还可以装人？或者是吞人？

身体仿佛被禁锢，没有任何的感觉，五感中除了视觉，其他俱都被封印，楚墨确定他还活着，身体除了不能动外，并没有其他的损伤。定了定心神，楚墨冷静的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吞下他的乾坤袋里面的面积并不小，从他的视线看去，一直看不到边际。周围的光线还算明亮，就在离他不远处，一颗只有一半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荧光照耀下，楚墨清楚的看到了在他的左侧，许多东西胡乱的堆在一起，里面有算盘，有梳子，有带着补丁的乾坤袋，还有秃了的毛笔和各种残破的书籍。

楚墨有些意外的盯着这些东西，摸不透萧逸收集它们的用意，在不解之外，楚墨更多的是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能听懂命令的乾坤袋，能吞人的乾坤袋，已经不仅仅是开启了灵智这么简单，而是它本身已经超过了仙器，最次也迈入了半神器的范畴。萧逸到底知不知道神器意味着什么，居然用来装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念头闪过，楚墨心中的违和更甚，就算萧逸不懂，云岚的人不可能不懂，他们怎么会由着乾坤袋留在萧逸的手中？

想不清楚这个问题，楚墨微微闭上眼，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冲开身体的禁锢。眼睛闭合的刹那，有什么在眼前一闪而过，楚墨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阴影处。他没有看错，一个人影随着夜明珠的光芒若隐若现，这意味着，袋子里面装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楚墨的心沉了下去，莫非这就是萧逸的依仗，所以云岚纵着他只有一阶的修为？

楚墨被旺财一口吞下之际，穿云梭已经驶离了赢鼓鱼群的范围。萧逸带着旺财来到了控制室门口，触碰着控制室的禁制，不由得微微有点后悔。

说来，萧逸之前一直以为外面深墨色的是陆地，直到遇到海里的妖兽激斗，沉眠的大海被唤醒，他才意识到原来他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大海。远远望去，无边无际的深墨色海面仿佛延展至天际，看不到任何有边际的迹象。

许是楚墨已经设定好了前行的方向，船体一直平稳的前行着，萧逸打不开控制室的禁制，抱着旺财头疼的坐在船板上，眉头紧紧皱起。没有危险的时候，他可以不管控制室放任船自己行驶，可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即使没有经历之前的那一幕，萧逸也不会天真到以为大海会一直风平浪静，波澜不惊，没看人界每年都会发生那么多海难吗？更何况这个地方还不能以常理推断。不管是海中巨大的妖兽还是天空那暴虐的能量乱流，萧逸都有自知之明，他一个人肯定不行，就算他再不情愿，他也必须要找一个帮手，才能活着离开这里。

现在萧逸面临的问题是，乾坤袋里面困了两个人，他该把谁放出来？

萧逸想想，他也真够倒霉的，两个人都是要杀他的人，他还得从中选出一个来进行合作，是选那个连脸都没有露的男人还是楚墨？

萧逸的纠结旺财完全不懂，他还记着之前萧逸损失的那批晶玉。小彩绳灵活的戳了戳萧逸，旺财一脸的积极，“大恶人已经被旺财吃了，旺财是不是可以让他还之前的晶玉了？”

萧逸，“……。”

现在连他都在你肚子里，他的晶玉不就是你的晶玉了吗？还什么还，直接霸占。

“嗷嗷嗷！”旺财一时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当即兴奋的叫了起来，“晶玉，晶玉，亮晶晶的晶玉。”可很快，旺财兴奋地声音戛然而止，“咦，大恶人怎么没有乾坤袋？”

萧逸一愣，想起依着楚墨的修为，肯定不会用什么乾坤袋，而是直接施展袖里乾坤的仙术，他忘记告诉旺财这一点了。听说了不是乾坤袋，旺财为难的绕着萧逸打起了转，“怎么办，旺财好想要亮晶晶的晶玉。”

萧逸一边安抚的摸着旺财，一边想，“怎么办？他到底要把谁放出来？”

一人一袋纠结半响，出于种种考量，萧逸还是决定选择楚墨作为合作对象。一则这艘船原本就是楚墨的，楚墨控制肯定比不熟悉的人强。二则，除非他日后不想在仙界混下去，否则他迟早要放出楚墨。他既没有能力干脆利索的干掉楚墨，又不能把楚墨一直丢在旺财的肚子里，思及楚墨仙帝私生子的身份，难保不会有一天仙帝的人找上门来。与其彻底得罪狠了楚墨，不如早点和他讲清楚，两人合作离开这里，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萧逸想的很好，他愿意同楚墨一笑泯恩仇，但现在问题的关键在楚墨。萧逸首先要知道楚墨为什么对他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再则，如何保证楚墨能乖乖听话，不在想着杀他。

纠结的想了半天，萧逸摸了摸旺财，“大恶人在旺财肚子里面听话吗？”

“当然，旺财这么厉害，说不让他动他就不能动。”

萧逸心神一动，“那是旺财肚子里都会被禁锢行动吗？”

“不是呀，是旺财控制啦。”

萧逸下定了决心，“那旺财你把我也吞了吧。”

淡淡的荧光在眼前亮起，萧逸新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旺财的肚子里面仿佛是一个虚无的空间，看不到头，而楚墨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看到萧逸出现，楚墨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是了然。外面是无望之海，萧逸既然没有把握一个人活着出去，必然会找人联手，想来萧逸觉得在外面没把握制服他，才自己也进了乾坤袋，到了现在，他倒是想听听萧逸会和他说什么。

楚墨静静的立在那里，就算是不能说话不能动，但身上那股凛然的气势也十分的明显。

萧逸皱皱眉，走到了楚墨的面前，之前他在外面已经想好了腹稿，如今对着楚墨倒是不需要犹豫，直接干脆的开口。

“三个问题，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想知道理由。二，我要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如何离开这里。三，如果我放你出去，你要以心魔立誓和我井水不犯河水，以前的恩怨一笔购销，即使回了仙界，你也不能挟私报复。

这三个问题是萧逸目前最关心的，如果楚墨能保证回了仙界不会对他挟私报复，他愿意和楚墨一笑泯恩仇，可如果楚墨无法保证的话，拼着日后可能被仙帝抓到，他也要将楚墨永远的留在这里。

萧逸说话之前，旺财已解开了楚墨被封印的五感，此时听完了萧逸的话，楚墨之前感到的那种违和再一次泛出。

深深的看了萧逸一眼，楚墨淡淡开口道，“第一，你是云岚余孽，仙界诸人皆可得而诛之。第二，……。”

“等一下！”萧逸迅速打断了楚墨的话，皱皱眉，“你说的云岚余孽是什么意思？”

楚墨眼神微闪，突然道，“你再说一遍？”

“什么？”萧逸茫然。

楚墨提醒道，“云岚余孽。”

“云岚余孽怎么了？”萧逸不解，“你还没有说云岚余孽是什么意思？”

短短几句对话，楚墨看着萧逸眉头深深的皱起。云岚余孽向来都自视清高，从来以云岚仙裔自居，云岚余孽是仙界诸人对他们的贬称，他们绝不可能自认。联系到萧逸之前表现出的一些违和，楚墨心中一沉，莫非之前金吾卫搞错了，萧逸不是云岚的人？

念头闪过，楚墨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萧逸之前显露的各种端倪。住在韩玉谦的隔壁，频繁出现在墨香阁，手中的各式人界物品，和韩玉谦同时出现的空间波动，还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心虚，楚墨眼神微暗，确认道，“你之前心虚什么？”

“什么？”萧逸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心中暗骂楚墨的敏锐，他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失常，居然都看在眼里。到了现在，萧逸已经明白，两人之间最大的误会是楚墨认定他是什么云岚余孽。他为什么心虚不能说，但他不是云岚余孽这个绝对理直气壮。

萧逸很是坦然的开口，“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我绝对不是你认为的云岚余孽。”

萧逸说话的瞬间，楚墨一直不错眼的盯着萧逸的神情，他自诩不会看错萧逸的神色，对方真的是对“云岚余孽”这四个字没有丝毫特别的反应。在脑海重新将关于萧逸的情报回忆了一遍，楚墨沉吟起来。

眼看着楚墨沉默不语，萧逸继续开口道，“我不是云岚余孽，你也没有了杀我的必要，我放你出你，你以心魔立誓不再找我麻烦如何？”

楚墨不解道，“如果你不是云岚余孽，和云岚余孽也扯不上任何的关系，我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萧逸无语，“那旺财把你禁锢在这里，你不生气？”

楚墨晒然，神色淡淡道，“成王败寇，是我技不如人，为什么要生气。”

楚墨说的轻描淡写，但话中之意却是斩钉截铁，萧逸深觉楚墨这种境界他达不到，换言之，他还是不相信楚墨。

面对萧逸的坚持，楚墨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想我怎么立誓？”

萧逸早已想好，很快道，“你保证，如果彻查我不是云岚余孽，和云岚余孽也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日后在仙界你不能找我任何的麻烦，不能挟私报复旺财对你做的事。”

楚墨深深的看了萧逸一眼，干脆的以心魔立了誓言。

萧逸彻底放下心来，示意旺财将两人放出去。

重新回到船板上，楚墨接管了穿云梭的控制，看着萧逸一副没事人趴在船边看风景的模样，楚墨不动声色的站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道，“回到仙界我会彻查，如果你真的和云岚余孽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会为之前做的事向你道歉，也保证日后不会有任何的牵连报复行为。不过如果让我查到你有其他的任何违律行为，该抓的我还是会抓。”

楚墨的话让萧逸的身体猛地一僵，心中只有两个字，尼玛！

☆、危机

许是老天看萧逸在无望之海的第一天过的太过惊险刺激，之后的两天，穿云梭虽然几次遇到大型妖兽，还有一次赶上了磁壑风暴，但在楚墨的操控下基本上都有惊无险的过去，并没有如第一日般差点交代在这里。只是茫茫墨海，两人一路行来，依然没有找到方向，萧逸甚至担心两人会不会自此就被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

早在两人达成谅解的第一天，萧逸就从楚墨的口中知道了现在所处的墨海为无望之海，也知道了无望之海并不属于任何一界，而是链接不同世界之间界域的统称。

同萧逸以前只知道仙界和人界不同，除了这两界之外，无望之海还链接着魔法世界和兽人世界。在此之上，十几万年前还曾有过神界的存在，只是后来神界崩塌，只剩下了其他四界。

萧逸听楚墨话中之意，很久之前四界之间似乎还曾互有来往，但随着时间流逝，彼此之间都关闭了界域通道。萧逸对楚墨讲的这些十分好奇，却并没有打算向楚墨多问，而是想着回到仙界后，去墨香阁找找相关的资料。

两人之间虽然就之前的误会达成了谅解，但除非必要，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少的交流。萧逸思及他在仙界刚刚起步的事业，秉承着对执法机构人员的排斥，只恨不得楚墨尽快将他忘在脑后，两人从此再无瓜葛。

对萧逸这种疏离的态度，楚墨并没有表示什么，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已经确定之前多半是误会了萧逸。他可以理解萧逸现在的心情，任谁被冤枉被牵连至此，也都无法对之前的事一笑而过。既然萧逸不愿意看到他，楚墨也十分自觉的避开了萧逸的活动范围。两人默契的各自占据了穿云梭的一半，彼此相安无事的过了起来。

这一日，萧逸习惯性的待在船首，望着下面深墨色的海面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