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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蛇女之怨-蛇怨-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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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场片刻,高梦轩微微地点点头。 
  “一言为定!”鲁美伦大叫一声,重新挽起他的胳臂,向前走去。 
  楼前隔池对岸一处蘑菇状的湖石边,笔立着一个英气逼人的俊小伙,他远远地向高梦轩敬礼致意。 
  “中国有句成语——焚琴煮鹤,中国人用这句成语来比喻大煞风景之事!”高梦轩向一身制服的小伙回礼时对鲁美伦道。 
  处处透出险怪诡幻之美的望江楼,竟被派了这等用场!他一直没有见识过李镇公拥有的自中国古代相传下来的一百零八种刑具,这儿的刑具虽然不可能一应俱全,但刑具肯定是有的。一想到那些刑具,高梦轩就对这个李镇公更添一份厌恶。 
  他们一到桐镇,全都坐了轿子,而李镇公则陪着天官乘一条乌篷船绕市河到的渔园。在李镇公眼里,这世界上除了天官和他自己,其余人全都可能是杀手。这个李镇公活得可真他妈的累! 
  “高先生,我能问一问兄弟会的事吗?”鲁美伦问道。 
  “当然。不过得待一会儿。”高梦轩看到李镇公从主楼后的一条回廊的瓶形砖门里出来,匆匆向他们走来。 
  李镇公一夜未合眼,他铁青着脸与高梦轩和鲁美伦握手寒暄。鲁美伦握着那只青筋毕露的大手,又被那只大手的主人冷眼一扫,心里一凛。 
  高梦轩则看着这个通哓古今行刑逼供的酷吏想道:如果此人与受刑者的位置颠倒,也请君入瓮一回,不知他能苦撑多久?天官有多少秘密都被他锁在这张抿得铁紧的阔嘴里! 
  “高兄,我想你与鲁女士这会儿要去镇上恐怕有些个不便吧!”李镇公抱歉地说。 
  “我知道。只不过在这一带随便转转看看。你自便吧!”高梦轩道。 
  李镇公再三关照高梦轩,这小镇最近是如此的不太平,为安全计,他们不可能独自外出。高梦轩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李镇公便与两人握手道:“高兄与鲁女士登楼一望,可将桐镇尽收眼底。好,在下公务在身,恕不奉陪了!” 
  李镇公告辞后又走进了回廊的那道瓶形砖门。 
  “兄弟会是一个全国性组织,总部就在贵国的 
  檀香山。前清末代在国内已有些个名气,以图在国内建立一个民选政府,成员大都是 
  留学美法俄日的留学生和侨居这几个国家的侨民。他们彼此问候的方式也与那些个国家早年的欧式兄弟会一样:‘兄弟,你受苦了!’”高梦轩边走边说。 
  “那么暗杀一个天官,就可以建立一个民选政府吗?” 
  “不能,但他们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在野党。”高梦轩神情严肃地摇摇头。 
  “咱们中国一直有这样的传统,从来不乏这种慷慨悲歌的壮士,从荆轲刺秦王开始。中国古代管这叫做‘弑君’,是吧?” 
  “咱们中国!”高梦轩淡淡一笑,为鲁美伦的那一句咱们中国,而后扬起两道剑眉低沉地说道,“是的,弑君。但是他们从来未将被暗杀对像视作过仁君!” 
  远处的大江在灰蒙蒙的天幕下,气势磅礴地展现在他们眼前。高梦轩独自踏上蹬石,扬首直视天际一片孤帆远影。 
  鲁美伦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长发衣袂飘浮起落的人,是一个统率千军万马的职业军人,他博学睿智,富有激情且多愁善感。她为自己赢得了这位她仰慕已久的中国将军的友谊而兴奋,她的内心涌动着一种巨大的幸福。 
  她轻轻跃上那块巨大的石蹬,挽起他的胳臂,缓缓向望江楼走去。 
  冒辟尘已在桐镇潜伏多年,而且竟和王忆阳发生关联,实在使王伯爵深感震动。一个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取他性命的恐怖杀手,居然与他的距离和关系是那样的近,近到让人感到荒诞的地步。他居然会与王忆阳同床共眠! 
  他有二子一女均远在欧洲,唯有这王忆阳一直留在身边。她生性放荡,行事荒唐,对此他早有耳闻,但她竟会和一个李镇公说的走村串乡的劁猪乱党、一个杀人如麻残忍而又冷酷的杀手搞在一起,那便是在作死。天官回乡的消息,是不是她泄露出去了的,李镇公没有对他说。但李镇公不追究,并不等于没人追究了。如果天官知道这刺客和自己侄女的这种关系,认真起来,他伯爵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即令天官在这件事上不怪罪他,可这样一个天大的丑闻,肯定叫他震怒。伯爵想想这事,头就如同要炸开来一般的痛。李镇公刚才居然还让王四海去请她搬回渔园。但他一怒之下,下令把她就地关在那儿,关死这只把人脸丢尽了! 
  刚才有人来报,说是这个傻逼丫头一听说她的劁猪郎伏击了天官,且生死不明,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天官是谁,而这下作的劁猪郎又是谁!这只贱货啊! 
  但他才知道,把王忆阳关在火烧弄,这正合李镇公之意。李镇公趁机让人守在那儿,想守株待兔。把他王府的贵阁千金当诱饵,这让他很伤自尊。可关人的话,是他自家放出去的,一时半会儿不好再改口了。但他也委实放心不下,倘使那劁猪郎猪脑子真的上钩,然后砰砰啪啪打起来,枪子又不长眼睛的!这让他很伤脑筋。再说王忆阳是个能把一件事儿往死里做的主。他知道这事根本没完,再往下,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这个人是王伯爵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摆不平的人,她十二三岁无心向学时,被他搧了一大嘴巴,她竟夹一小布包不吃不喝连续哭闹七天七夜,要死要活地离开了渔园。那次就把他王伯爵的干风收了,从此他再也没有动过她半个指头,就连她和他从沧州请来的 
  保镖睡觉,他也没有咋样,只是私下宰了那个为了俭省,数九严寒也非要脱得一丝不挂睡觉的土鳖。但这回这个傻逼疯丫头太不像话了,天官如是怪罪下来这将如何了得呵! 
  李镇公一到桐镇,就对所有的外来人口和可疑之人都进行了摸底排查,还将有乱党嫌疑的直接拘禁在望江楼的灵屋洞里。同时,对一时很难料定的人员也列入监控范围,包括两个贼头鬼脑的记者。这个曾是京城第一名捕的李镇公对冒辟尘与王忆阳的苟合之事,了若指掌,但他娘的就是不同他王伯爵言语一声。他相信李镇公的解释,为了顾及他的脸面而闭口不谈。李镇公在这之前,非常自信冒辟尘只是有一点可疑而已,没有想到这人会差一点在天上给捅个窟窿。可伯爵仍然有些怨恨这个李镇公,为啥不早早地向他伯爵通气呢! 
  “现在才是真正颜面尽失!”王伯爵叹道。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还是把忆阳小姐带回渔园吧,关……住在渔园,也叫人放心一点。”王兴国端着一个茶盅站在一边小声地说。 
  前面,他拖着李镇公一起来向伯爵说王忆阳和冒辟尘的事,就想让他伯爵知道,这一回桐镇天下大乱,他伯爵和他的宝贝女儿也有份,不能光把他王兴国一个人推出午门斩首。不过,他清楚,这次,这个镇长他是当不成了。这天下能出的事,什么蛇杀人,大蛇替主人复仇……啥稀奇百怪的事在桐镇都出了。 
  王伯爵向王兴国摆摆手,示意他免开尊口。伯爵继续面目阴沉地在厅中央慢慢走动。 
  “老山泉茶馆店里那个茶房,大家叫他老振兴的,被个捡垃圾的人发现死在石灰窑了。还有两个捉蛇人也被勒杀在三潭,也是今早刚刚发现的。”王兴国小声地嘀咕道。他想把他知道的事,都说说,免得到时候,伯爵怨他知情不报,或者是该知道的都不知道,而迁怒于他。他还想说说老根发被张阿二逼得抹脖子的事,看伯爵根本不在听,就打住了。 
  王伯爵决定去火烧弄走一趟,他想彻底落实一下,王忆阳是否同那个牛郎中说过天官到达桐镇的具体时间,如果需要,她得洗清自己,免得留下什么后患。王四海又像魂一样从边上的厢房里荡出来,他毫无表情地对伯爵低声道:“兴国已经让学堂里的先生把孩子都带进来了。” 
  王四海的这句话王伯爵倒是听清了,他哦了一声,目光扫过王兴国,落在王四海厚重的脸上,向这位大管家点点头,挥挥手道:“你去安排吧!” 
  王四海不动声色地走了。王兴国觉得有些诧异,学堂的先生学生这么个小事,伯爵还要请王四海这样的人去安排。 
  王伯爵发现脑子一乱,竟把这事给忘了。他的目光转向厅外的移春楼,看都不看王兴国一眼,对他说:“你在这候着,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有什么事就问四海。” 
  王兴国立即将手中的茶盅放在茶几上,如释重负地看着王伯爵慢步离开客堂。他意外地发现伯爵走起路来,竟显出了几分老态。 
  天蒙蒙亮,阿钟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的额头脸颊上布满了篾席上横竖交错的竹条印,看起来像只王老虎。他眨巴眨巴眼,在那发起愣来了。一想起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他就激动得直打哆嗦。 
  同汝月芬、阿德分手,回到自家,一躺下,他竟然毫无睡意,就在那儿翻来覆地想那个牛郎中叔叔。继而,他又开始想洞窟里的那条传说中的入海通道。昨夜,当他跟在阿德、汝月芬身后,陪那个驮着牛郎中叔叔的陆伯伯再次踏进水帘洞时,他就想过,即使没有夜明珠之类的宝物,但能找出那条入海通道,那也太值了。他们就能成为桐镇人永远的话题,风头出足。 
  阿钟想待会儿叫阿德一起到学堂时,就同他说说这事,看这两天夜里,能不能再去一趟老山泉的后园。 
  “阿钟,阿钟呵,这两天学堂放假了,啥时候到学堂再通知。”隔壁一个比他低两级的小男生对着他的窗大声高气地喊道。这个小男生从来以全班第一个到学堂为最大的荣耀,显然是刚去过学堂了。 
  “真的,骗人不?”阿钟兴奋地问道,一骨碌便翻身下床。 
  “骗你?高兴点了,我吃饱了我!”那小男生嘟嘟囔囔地走开了。 
  爹还没从乡下回来,娘到大桥头买小菜去了。阿钟立即蹿到灶间抓了两块糕,脸都没洗,就逃出了家门。阿钟边吃糕,边向阿德家走去。但他一走到阿德家的前门口,刚想喊一嗓子,就只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呵斥。 
  “做啥,又想做啥?”阿德娘提着满满当当的小菜篮,压低噪音喊道,“又来勾魂来了,是吧?半夜里已经害得他被夹头夹脑地敲了一顿,又想来害他!” 
  阿钟支支吾吾地申辩着,头一勾,立即灰溜溜地逃走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啥一见阿德爹娘,心里就发虚。往回走时,金山挺胸凹肚地过来了。金山他们学堂也放假了。 
  阿钟连咽了几口唾沫,才没把昨夜的历险告诉金山。但他一对金山说,再去一趟老山泉的后园,再进洞去摸摸另外一条洞道的情况时,立即遭到了金山驳斥:“茶馆店里的人全是吃素的,大天白亮的,除非你带包石灰去!” 
  “进不去,大不了就在外面转转,又不蚀掉点啥的。一包五香豆,咋样!”阿钟发狠地拍拍胸脯。 
  金山有点心动了。但他还是提议叫上阿德,就他们俩,没劲。 
  于是阿钟、金山来到阿德家门口,靠在玲玲家的屋墙上,商量谁喊阿德。 
  “你叫!”阿钟推推金山。 
  “还是你喊,阿德他娘对你的声音不熟!”金山推推阿钟。 
  他们推让半天,还是由金山来喊。 
  “阿有旧的皮鞋修呵!”金山硬着头皮喊起来了。但未待他喊出第二声,他们身后的门咣当一声便开了。 
  玲玲的后脑勺翘着一支直愣愣的辫子,像前朝官老爷的顶戴花翎一样。她仿如从来不认识他俩似的,没有好气地嚷道:“喊魂呵喊!对你们说一声,我爹还在困觉,把他吵醒了么,嗨嗨!” 
  “嗨嗨!”阿钟回头向玲玲嘀咕道,“神经病,挑水去吧!” 
  玲玲她爹曾经梦游过,半夜三更起来,咯吱咯吱到河里去挑水,水缸满了,放下担桶又去困觉,第二天,他发觉水缸满了,大吃一惊,说是家里出田螺姑娘了。当夜,他又起来,刚挑起担桶,就被玲玲她娘逮了个正着。这事整条街的人都知道。 
  玲玲的脸绿了,她声色俱厉地喊道:“啥?” 
  金山拖一把阿钟,撒脚逃出去的当儿,他呸一声:“你只瘟货,你们一家都是神经病,快点跟你爹半夜里挑水去吧!” 
  “你阿钟从今朝日辰起,有种再从这门口过一过,试试看,小猢狲!”玲玲对着已经像兔子一样蹿出去的阿钟和金山咬牙切齿紧地喊。 
  阿钟、金山逃出藕河街,才慢悠悠地走开了。他们三转两转,还是转到了老山泉。阿三伯正开了门出来,晃晃悠悠挑着空桶,拐过街口,去担河水了。阿钟心头一阵跳,狂拍了几下金山。 
  他俩相视一看,二话没有,便猛扑老山泉的后园去了。 
  阿德走在去学堂的路上,觉得自己的脚下有些发飘,脑袋也木木的。他感到从来没像这会儿这么想睡觉。看到一拨一拨的人向镇东涌去,好生羡慕。可他们排节目的人,还得到学堂报到,心里很怨。临出门前,娘关照:今朝从学堂要回转来,再出去白相,脚敲断! 
  现在连娘也弄清楚了,学堂里排节目原本为的是天官。演出在即,这又让阿德兴奋了起来。但等他快马加鞭地赶到学堂,一听说万先生、文先生她们已带着汝月芬和其他一些女生去渔园服务时,心里怨得要命。万先生原来说过,出演节目的人可能都会去渔园服务的呢! 
  能出入渔园的桐镇人,恐怕扳着指头,数都数得过来的,绝大部分的桐镇人顶多是远远地揽上那么一眼。阿德敢担保学堂里的人除了他和阿钟那一夜算是去过那么一去,谁也没有到过那儿。大摇大摆地进出渔园,那是谈都不要谈的事了。那儿不仅好玩之极,而且还有东西吃呢,吃的尽是些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关键是,还能与汝月芬一整天都在一起。大家还能在一起吃中饭。一想到她们会在一张大桌上吃饭、谈笑,阿德就心如刀绞。他平生一大愿望,就是能和几个最要好的男生在一起吃餐饭,再在他们家过一夜,如果是打地铺,大家睡一起,那就更是乐死人! 
  他妈妈的!一桩本来跟他有关系的事,转眼间同他一点关系都没了,阿德有一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 
  汝月芬是从家里被叫走的,万先生和文先生一家一家去叫的,然后就带她们直接走了。说是不要男生,男生毛手毛脚的,带倒香炉碰倒佛。晚上的演出听说也暂时中止了,啥时候演出要另行通知。总之,阿德觉得这是特倒霉的一天。唯一能让人心里舒服一点的是,今朝不用上课了。学堂里的先生都去了镇上的礼堂,等着参加一个什么仪式。 
  南禅寺河湾里的炮艇和游轮撩拨着学堂里所有学生们的心,阿德和林立生在学堂里满世界地寻阿钟,但阿钟的同学说他请假没来。阿德就约了林立生一道去看炮艇游轮,直奔南禅寺而来。 
  走了下塘又去上塘,而后又绕到镇东头的驿道,都被士兵拦了回去。忙乎了半天,都未能到近处去看一下只能在图片上看到的舰艇和游轮,阿德和林立生只好又回到了东门。原本阿德是要同林立生说说老山泉那个叫人神魂颠倒的洞窟的,但因为冒叔叔之故,他不想说了。 
  停泊在河湾河埠边的炮艇和游轮的甲板上,有人在不间歇地移来移去。大河两岸也有十来个人四处游动。如高楼华殿般的游轮和八面威风的舰艇,是桐镇人做梦都无法想象的稀罕物,因而警戒线外,从早起就是万头攒动、人山人海的。天官的到来,将这一阵子笼罩在桐镇头上的那片重如千钧的阴霾,一扫而光。 
  阿德、林立生只有从人缝中远远地向那幢如大洋楼似的游轮揽上一眼,而那艘兵舰则干脆连影儿都看不到。一会儿,在人丛里钻来钻去的林立生也不知去了哪里。 
  但当阿德远望着宝塔时,心里不由得担心起陆伯伯和冒叔叔,也不知上过药的冒叔叔现今是否已经脱离危险,要命的还有这本来清清静静的冷水东门,现如今成了桐镇最闹热的地方了。万一天官和他的人再要登塔咋办?阿德急死了。 
  哈松和学堂里的好些人,也都在这。学堂里的人都来看热闹来了。快吃中饭了,但谁都不想就这样离开。陆伯伯说冒叔叔如能扛过今天,可能还有救的。阿德想着今晚夜半,他一定要瞒着汝月芬,登塔看看这个冒叔叔。 
  阿德几次在人丛中搜索,寻找阿钟和金山,但始终未能找着。全桐镇的小把戏几乎都集合在这儿了,可这两个狗头却连个人影都没有。他打算吃过中饭再去找阿钟。 
  阿德的目光落到肥肥大大的泉福身上,泉福仿佛一只蟾蜍向哈松移去,他朝阿德瞥一眼,又瞥一眼。他们凑在一起后,四目齐齐儿射向阿德,阿德当即从他们的目光中品出他们的不怀好意。这个狗头泉福,阿德一直没有雪耻机会,虽说摆平哈松便意味着摆平了这个蠢货泉福,但桥归桥,路归路。 
  “看牢他,要是他一会儿走到驳岸边上,咱们就挤他后头的人,让他落进河里,溺杀这东西!”哈松眼看着阿德对泉福附耳低语。 
  林立生突然从这俩人背后冒了出来,而后又死命轧过来对阿德说:“哈松要下毒手!” 
  “啊?”阿德双眼迸出火来了。他虽然料定这狗日的哈松也只是这么一说,但他光火极了!他老早就算了,但哈松居然还“韬光养晦”,在捕捉时机,要与他结总账。他冷冷地向哈松、泉福看过去。 
  “走,吃中饭,回去!”哈松看到阿德虎视眈眈的样子,脸色一变,愣一愣,而后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拖腔拖调地大声说道。他拖着泉福,夹紧尾巴走出人丛。 
  服帖就行,他今儿没有时间理会这个。阿德又抬头去看那道拦在东门外的警戒线。毕节生佩着王兴国给他的一把短枪,脚穿一双布满尘土的方口布鞋,拖拖拉拉向这儿走来。他一脸的沉痛和疲惫,人完全萎掉了。他知道现在加上从番芋岛上撤下来的三个人,整个警所只剩下他们四个活口。陶巡警他们好几个到现在连尸首都还没捞上来呢,估计已经都被冲到江里去了。毕节生知道这种所谓的失踪,那就是死定了。其他的人都已被捞到船上运到镇上,停在南禅寺里,能寻到的死尸全在寺里的大雄宝殿和几间禅房里停着。那些人的家里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连命都没了,要不还不得哭翻天! 
  他不知道这一段时间,这桐镇是怎么啦,这死人的事是一茬接着一茬!他头一次想到“天怒”这两个字来。染坊的杀人现场,让他呕了一场,直到现在仍然喝口水进去也得吐上半天。 
  哈松一看见毕节生,两眼一亮,他捅了捅泉福,几步奔过去,对毕节生大叫一声:姑夫!哈松有一个远房表姑嫁给毕节生做了老婆,两家都有来去。哈松一知道这个姑夫就去南禅寺,便恨不得跟毕节生磕头,央求他把他们带过去看船看艇。 
  “阿好了,姑夫,谢谢你了呀,带我们进去阿好啦!”哈松拖着毕节生的皮带,连跑带颠地追随着他一遍遍地请求道。泉福则两眼发直地紧盯着毕节生的嘴,仿佛他吐出来的话,事关生死。 
  毕节生什么也没说,无力地向这个死缠烂打的小外甥朝前摆摆头。 
  “好也!”哈松和泉福一声欢呼,就随着排开众人的毕节生走到东门。 
  毕节生向李镇公的人说了几句,满头是汗的哈松、泉福便屁颠屁颠地和毕节生一起通过了警戒线。哈松回过头来向仍旧在那盘桓不去的阿德看了一眼,满脸的骄傲和自豪。 
  阿德和林立生又嫉妒又羡慕地看着哈松、泉福走到门里时,巴不得此刻有人在这儿放一把大火,谁都他娘的别看!他不想看到哈松那个得意劲,好像这个桐镇就是他家的。 
  “■样!”阿德对哈松的背影骂道。 
  “跟屁虫,吃蛔虫!”林立生朝着泉福的背影骂道。 
  “走,都被他们看去了,还看个屁!”阿德拖着林立生愤愤地钻出人丛。 
  到了家门口,阿德再没叫林立生一块儿进去吃饭,林立生如释重负地舒口气,忽然他发现阿德那个被头发遮住了的伤。他惊问道:“咋了,阿德?” 
  “哦,碰在墙角角上了。”阿德不以为然地看一眼林立生,向弄堂里走去。 
  阿德一进门,一看爹居然回来了,爹中午很少回来的。他很失望也很担心,不要一吃过中饭,爹又不让他出去了。但爹和娘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阿德就噔噔噔地上楼了,他想用床下鞋盒里的铜钱,夜半去塔里时好给陆伯伯、冒叔叔带点吃食。 
  阿德钻进床下,拖出那只鞋盒,一开盖,首先看到了那只玉盒。 
  冒叔叔说过,“你应当先去孝敬你爹你娘。这生你养你的爹娘,你应当先去孝敬他们。有朝一日,当你再想尽孝,但他们都不在了,心会痛的。人生在世,第一要紧的是,待好自家的爹娘。这世界上最疼你的人,就是你的爹娘,不掺一点假。即使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要你了,但他们要的。” 
  “让你们难为情死吧,整天价这么打我!”阿德想到这里,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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