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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佞小剑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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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清楚她这种笑容是天生的,可看在眼里,就彷佛在讽刺着他的缺心少肺,犹如在控诉着他将要施加在她身上的残酷计画——“司徒剑兰,你够了,胡思乱想什么呀?!不会是天气太热给热昏头了吧?”司徒剑兰长指分别压按着额际,藉由指腹带来的微疼想唤醒平日那个邪佞的“司徒剑兰”。

深吸口气,觉得之前丧尽天良的情绪又重新酝酿回来,他才缓缓松开手,却瞧见一戒的眼没落在他身上,反而被某些事物给勾走。

他很不高兴。

“你在看什么?”口气凶凶的,她的眼应该只能落在他身上。

她转回水眸,弯弯一笑。“我瞧见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书,都好认真,他们在读什么?”这城里的人真有书卷味,人人都爱阅读。

司徒剑兰跟着望去,笑了。

“《幽魂淫艳乐无穷》。怎么,你不知道这套书?这可是曲无漪那儿最赚的淫书。”跟在曲无漪身旁这么多年,连主子在做啥生意都不清楚?

“那就是《幽魂淫艳乐无穷》?我听过,只是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在看。”

“你没读过?”他还以为这套书在曲府里应该列为下人必读的“家训”之一|奇+_+书*_*网|,不读必会惨遭曲无漪的狠招对待。

“读过,可是不太懂,问曲练他又支吾不说,所以我就没兴致读了。”之后《幽魂淫艳乐无穷》出了多少册、走红到什么程度,她完全状况外,只知道很常很常听见书名。

“喔?我倒觉得《幽魂淫艳乐无穷》词意精简,相当易懂。”读起来也特别容易进入书里的情欲境地。

一戒露出有些苦恼的神态。好吧,看来司徒剑兰和曲练不一样,他应该比曲练更乐意替她解释多年来的困惑。

“我听说那是一本淫书,可是我感觉……它都在描写一些花花草草。”她偏着螓首,说出感想。

“花花草草?”《幽魂淫艳乐无穷》里何来歌花咏草的雅句?只有男女主角儿在草丛花园里欢好偷情时会稍稍描写一些些。

“里头有一堆的花瓣、花谷、花穴、花苞、花核、花蒂、花径、花心嫩芽、嫩花娇蕊、湿润花蜜、小红梅、小红果、红樱桃……”她回想着之前匆匆览过的词汇。

听,多么春意盎然、百花盛开,感觉像有一大群蝶儿在眼前飞舞穿梭。

司徒剑兰听懂了困扰她许久的问题,收不住噗哧突笑,紧接着更夸张地哈哈大笑。

“为什么笑?我说错什么了吗?”一戒一脸无辜。

“那些花花草草可不单纯只是花花草草。”司徒剑兰高深地说。

“花草就花草,还有分吗?”不全都是从土里长出来的?怎么他笑得好像在取笑她的天真和无知呀?而且……瞅着她的眼神,像戏鼠的猫那般深沉,闪动的精明光芒实在是很邪很坏。

“来,坐到我腿上来。”司徒剑兰突地拍拍他结实的大腿。

“呀?”一戒自然不懂他的意思。

“坐过来,我告诉你。”太过单纯的人,会让他忍不住想要欺负她的蠢——司徒剑兰这般解释着。不是因为她脸红红的好润软,绝对不是。

“不能这样说吗?”一戒微窘地瞟了两人身处之地——先前司徒剑兰为她挑了条玉颈链,后来又诡异地捉着十几条不同款式玉坠颈链全朝她颈上系,店主正开开心心准备会帐,司徒剑兰却一脸铁青地抛下一锭银元宝,拉着她就走。一直到两人找了间小茶馆坐下,他不断碎碎嘀咕,而他那些喃喃自语全进了她的耳。她明白他的计画、清楚他的打算,却没有点破,只是努力假装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听不懂,这样她才能告诉自己,他对她做的这些,都只是纯粹想宠她,如此简单罢了。

而现在虽然这小茶馆里客人不过小猫两三只,店小二也闲到在一旁偷偷打盹摸鱼,可是要她大刺刺坐在他腿上,她没那种勇氧。

“我选择这种方式才说。”司徒剑兰完全不给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是……被别人瞧见不好……”

“他们压根没心思注意咱们,那两三名茶客也全在读《幽魂淫艳乐无穷》,可认真的哩。我会放低音量,不让其他人听见。”他用眼神勾她,一时之间忘却要继续伪善、伪好人。

一戒有股冲动想告诉他,她并不是那么渴望了解《幽魂淫艳乐无穷》里写的花花草草是什么涵义,就算不去理解,对她的人生也没太大的影响……可是,她想要靠近他,多靠近一些都好。

一戒咬咬唇,点头的动作小得几乎让人瞧不见,她从长凳小小挪动娇臀,朝他所在的方向靠去。

“……这么近就可以了吧?”她还凑上自己的右耳,等待他将那难解的答案送进她耳里。

司徒剑兰确实是靠过来了,唇也贴着她的鬓发,喂在耳壳里的却是——“当然不行。坐上来。”口气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我不轻,坐上去会压疼你的……”

“我怀疑你有几斤几两重。瘦成这副模样,一点也不像个成熟的大姑娘。还是……你要我动手抱你坐?”他故意笑间。

“我、我自己来。”一戒双眸不安地瞧着周遭茶客的动静,生怕他们注意到这方的动静。

可是她太多心了,她与司徒剑兰坐在茶馆最角落处,与那两三名茶客有着一段不算小的距离,加上他们全教《幽魂淫艳乐无穷》精采桥段给收去心魂,无暇理睬四周发生何事,更没空费心留神他们做啥事。

一戒总算有些安心,但动作还是好小好轻,像只正要偷鱼吃的猫,蹑着脚、屏着息,明明与他距离已经相当近,她还是花了许多的时间才坐上他的左边大腿,低垂的脸孔早已潮红一片,身子坐在他腿上,脚尖无法着地,整个人几乎是掌握在他手里。

司徒剑兰满意一笑,双臂将她环住,薄唇刷过她的耳,热息轻吐,“听话的好女孩,那么我开始为你解惑啰。就先从“小红梅”解释起——”因为他的手,最靠近的地方也正巧是这里。

一戒抽了口凉气,双手差点做出本能反应——将那只蓦然牢牢罩在她小巧胸脯上的大手给拗断。

“我想想……《幽魂淫艳乐无穷》里,有一句是怎么写的吧——他寻着那小巧诱人的小红梅,轻轻揉弄,直至它紧绷坚硬,他以嘴取代长指,擒获住甜美果实……你不懂这句,是不?”

“嗯,不明白只是要吃颗梅子,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工夫……”还要揉还要弄,还要等它变坚硬。如此大费周章,那颗红梅的滋味会比较好、比较不酸吗?

“这个嘛……”他的笑声贴煨在她耳边,恶意吹拂着炙热的吐纳,要逼她为他颤动。“因为那小梅子太敏感,只消轻轻撩拨,它就会反应激烈,弄不懂它是太过欣喜还是任性反抗,和揉玩它的长指做起抵抗——”不过通常都是抵抗无效,一路惨败,最后沦入敌手成为俘虏。

一戒豁然开朗,一切问题逐步清朗,她终于知道,他嘴里说的小梅子根本就不是长在果树上的果子!

不是因为他讲解得多好,让驽钝如她也能一点就通,而是他的手指,从她盘扣与盘扣间的空隙滑进去,两截指节正仿着他的话,隔着衣襦,戏揉着她柔乳顶端的“小红梅”。

“你快住手……”再、再继续下去,她会忍不住想将那两只长指反折!如果现下在她身上撩弄的人不是司徒剑兰,她敢打包票,那偷香的家伙下场绝对不会比桌上那盘烧鸡好到哪去,因为她会将他切得比烧鸡还要多块,一段一段都不留情。“我、我明白了,全明白了……”

“懂了?这么快?”他都还没尽兴哩。手掌隔着衣物,未能直接接触她的肌肤,但光凭想像,他就知道掌心底下均匀纤实的女躯有多勾人。

原先是抱着想戏弄她、吓吓她的坏心眼,就是欺负她不懂人事,现在却反而是他被她迷惑,无法喝令自己从她身上离开……他贪腻着这具没有任何姑娘惯用胭脂香气的身体,享受她贴熨在他胸前,偶尔因为他邪气言行而僵硬石化的反应,项项都好可爱。

“那我再告诉你“小红果”和“红樱桃”是什么……”邪合的嗓,带火的手,就要移到被冷落的另边水嫩。

“我想……我应该也明白了……”她举一反三。并非她慧黠聪敏,而是司徒剑兰之心,太过明显了。

“喔?那也无妨。你一定不懂那些花瓣、花谷、花穴、花什么的是代表何意,我非常乐意再教懂你。”而且是非常期待、跃跃欲试。

“我可不可以不学了——”她猛然噤声,原先覆在胸口的温热正沿着她的交裳逐步往下,准备横越过她平坦腹间,而且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司、司徒剑兰……你不要……我、我会忍不转—”她臊红着脸耳,仿佛全身血液都冲到脑袋,而且更沸腾起来——“我什么都还没做,你就忍不住了?”他取笑她的敏感,手掌厮蹭她的腿侧柔肤。

“不……爹爹师父说……这样要断手断脚……”一戒胡乱摇着头,盘束整齐的发髻因而散垮,簪固的三支素钗已然有一支滑落,他却倾着身,颈贴着她的颈,将雨人的脉动融在一块。

“什么?”他没仔细听,加上她又说得好含糊,导致他没听出她话里的警告。他的手指徘徊在她肤上,虽有衣物阻隔,过度的炙人温度仍狠狠在她身上点燃火焰。

“你的手快离开……”不然、不然……

“嘘,咬着声,否则会让旁人听见的。”他是不太介意啦,不过脸皮薄的她恐怕会对大家的侧目觉得吃不消吧。

“不是……你……手……”她吞咽唾液,好几回都被呛到。

“我的手,正准备来到美丽的花瓣间,教会你一些你之前不明白的事。”他接续她七零八落的句尾,将自己使坏的念头全化为挑逗。虽然两人身处的地点不对,光天化日之下,但他一点也不避讳。

邪佞的长指挑起蓝色纱裙,纱裙底下仍有一条月牙色的长裤,是属于姑娘家最英气打扮的功夫装。他的手探向她纤腿内侧,长裤无法阻挡他的指腹侵略,彷佛拨动琴弦那般轻挑细拈,他满意地感觉到她的战慄和越来越失控的吐纳。

“司、司徒剑兰……”她双手握住他意欲明显的大掌,犹如螳臂挡车要他停手。

“你何不仿着百合,唤我一声兰哥?”

“兰、兰哥……”

呵,多悦耳的声音,虽然紧张到差点被来不及咽下的津液给梗祝那声“兰哥”几乎要让司徒剑兰满足喟叹,才想哄诱她多唤几声,一戒却先抢去了话。

“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了……”

咔!

司徒剑兰脸上的佞笑“唰”一声全数退掉,高扬的奸人眉、奸人眼,以及奸人唇此时此刻哪里再找得着意气风发?眼下早让吃惊错愕及……痛楚扭曲所取代。

他的手指,正被人以一种完全反方向的角度给扳折,五指平伸后,有两根可怜兮兮地垂挂着,一阵冷风吹来,那两根长指还被拂动得摇摇晃晃……第五章“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而且我有请你停手的……”后头那句沦为咕哝。她并不是恶意偷袭,她已经不断强调要他住手,不断告诉他,她忍不篆…忍不住在脑子里翻腾着爹爹师父的叮咛嘱咐与耳提面命。

忍不篆…要折断那越挑逗越过火的手指。

再说,她真的有放轻力道,只使了两成力,所以那两根指头才不至于与他的手掌生离死别,还能挂在他手上苟延残喘。

司徒剑兰的食指及中指指骨好不容易给接了回去,上药铺让大夫好生折腾凌虐一回,此时已用木板将之包扎固定,还需休养月余才能恢复原样。

“兰、兰哥,伤口很疼吗?”一戒觉得他的脸看起来非常、非常的不快。

疼?让他也折折她的手指,她就知道疼不疼!有多疼!

身体的疼还能忍,心灵的疼可是需要加倍疗治。这丫头不懂这两根指头平时的功用有多大,他靠着这“两兄弟”纵横莺莺燕燕之间,无往不利,在欢爱前戏中就被他征服摆平的姑娘不计其数,现在“两兄弟”差点惨遭腰斩,要不是它们没有眼睛,否则大概早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哀凄凄、幽幽怨怨地哭诉一戒是个凶女人……“还好。”司徒剑兰瞪了她一眼,嘴里却说出全然不相衬的回答。

“……你如果要吃饭用膳什么的,同我说一声,我喂你。”一戒好内疚,提出了作牛作马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不太饿。”谁会在手指疼到快断掉的当下还有胃口?!不过司徒剑兰倒很想知道那个教导一戒要将登徒子断手断手、害他差点沦为“八指剑兰”的混蛋是哪号人物。

“一戒,我那时好似听见你嘀嘟咕哝着——谁教你要用此狠招反抗……不,保护自己的?”说出来让他钉个草人先。

“是我爹爹师父。”

“爹爹师父?”姓王名八蛋吗?!

“嗯,是爹爹师父教授我自保的方法。因为我打小就生得一副很容易被拐的憨模样,他不放心。”

的确看起来是很好欺负,也难怪她爹爹师父会担心。只是教会自己的女儿徒弟对别人断手断脚也太狠辣了些吧?!尤其他司徒剑兰也是受害者,更是不可原谅!

“他都教了你些什么?说来听听。”司徒剑兰想执起一杯茶来润润嘴,无奈右手少掉两根指头的帮助,连个杯子都端不来,一戒见状立刻接手,为他将杯子递到嘴边,他只是淡淡挑眉,也不反对她的殷勤,喝着她奉上的茶。

“爹爹师父说,身子绝对不能让男人瞧见、碰到,更、更别提像你那般……”一戒想起先前司徒剑兰对她做的事,声音不由得细小起来,“可是因为是你,我不会真让你受伤,我只是想把你的手指从、从我身上扳开……”

只是力道拿捏不当,扳开变成了扳断。

“倘若今儿个对你做这种事的人不是我,那家伙会有什么下场?”虽然探问假设性的问题于事无补,但是他颇好奇,也想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到底和别人有着多大的落差。

“我会削断他的右手臂,至于我坐过的腿,我会剥掉那层皮,还有,拔掉他的舌头、打断他的牙齿。”因为他用嘴在她耳垂珠子上轻轻磨蹭,还故意边说话边浅啃舐贝壳般的耳骨——用哪里碰过她,哪里就得付出惨痛代价。

“这么说来,我只断两根手指,算得上福大命大了?”

“……好像是。”

“要是换成了曲无漪呢?”死对头的名字蓦地闪进脑子里,来得又快又急,让他来不及深深咀嚼便脱了口。

“曲爷?”怎么突然冒出这名字?一戒不解回视他。

“是呀,若换成曲无漪这般对待你,你又会如何处置他?”司徒剑兰以手背将她递来的茶杯推远,意示不喝了,现在逼出答案比较重要。

“曲爷不会对我做这种事呀——”曲爷平常还嫌她碍眼,要她哪边凉快哪边滚,没他的命令最好别出现在他面前,怎可能像司徒剑兰那样亲昵地抱着她坐在他腿上?!

“我是说“如果”!”

迟疑什么呀?!当然是削断他的手!剥光他的皮!拔掉他的舌!打断他的牙!再将他的命根子剁下来熬汤补身呀!

司徒剑兰心里狠狠咆着吠着,为一戒没有立刻说出这番话而愤怒着。

“真的不会的,没有这种“如果”的机会——”深知曲无漪的性子,一戒根本没有想过此等可能性,所以当司徒剑兰猛然抛来这问题,她才会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你舍不得动他半根寒毛,却扳断我两根手指!”司徒剑兰愤而一掌拍着桌面,桌上杯盘倾倒狼藉,连那两根才接回去不到半刻的手指又脱臼了,折骨的痛使得他面目狰狞。

“兰哥……”

他冷笑,“实际上,你将曲无漪看得比我还重要吧?”

“呀?没有,真的没有……兰哥,你的手……伤势会……”她担心地想握住那只明明带着伤,却失控想抡握成拳的手掌,他却避开她,不让她碰。

“这样叫我如何信你会心甘情愿为我背叛曲无漪呢?”啧啧,还好他从来不曾上当,没沦为她手心里的一颗棋。

“这……”

答不出来了吧?哼。“你要杀我易如反掌,要就痛快一刀赏我好死,毋需在我身上浪费工夫,乾脆早早提着我的脑袋回去向曲无漪邀功,像这样一根两根折断我的指,一分一分凌迟我,又何必呢?”他都如此配合地坐着不动任凭宰割,就算他牙尖嘴刊,也绝对比不上她腰缠着的剑利,她还在扭捏迂回什么呀?!

“我可以证明自己对你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拿什么证明?”光靠那张拙嘴和那副天真无邪的蠢表情吗?!

“我……”她也不知道。她没有这种经验,不知道该用何种方法证明自己对他的真诚。难道要她将心挖出来让他瞧明白她的心意吗?若是,她也会做。

“你希望我如何证明?”

司徒剑兰眯起眸子,他老早就打算要逼她替他做这件事,只是他自己也始料未及,竟是在他难忍嫉妒、气自己的地位远远落在曲无漪后头的窝囊当下!

“杀了曲无漪,我就信你。”

一戒怔了,没料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

“……非得如此吗?”她的声音哑哑的。

“看你是要听曲无漪的命令杀我,还是顺我的心意杀他,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他冷硬地击破她此时投来的冀求眼神,盼着要他收回那句话——但他偏不!他偏要她为难!偏要她苦恼!偏要她做出抉择!

一戒没有立刻应允他,只是浅浅凝望他,慢慢低垂着螓首,不发一语,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好半响,她才再抬起头,轻声央求。

“兰哥,让我考虑。”

考虑什么呀?!你不是应该要点头如捣蒜,想也不想地告诉我——好,我为你去杀他?!现在这副婆妈样算什么?对曲无漪恋恋不舍?心疼得要死?那当初勾小指说甘愿为他司徒剑兰牺牲奉献全是狗屁话?!

亏他还……差点痛恨起自己的冷血心肠。

司徒剑兰寒着脸,冷硬撇开头,忽视她的面有难色。

“想通了,就到我房里告诉我答案。”

“一戒。”

深夜,司徒剑兰在房里窗畔无意识地浅吟着她的名字,唤了几回,她都没有出现,不像之前随传随到。

是躲在哪个角落里思索他给的难题?还是……她已经在心里给了答案,不再听从他的使唤,不理睬他叫唤?

后者使司徒剑兰心情恶劣,脸色阴霾好几分。

“一戒!”他加大了声音,几乎是用吼的,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冷飕飕的夜风呼啸。他烦躁地甩上窗扇,砰的重响击碎夜的宁静。

他儒弱地发现,他竟然会心烦意乱地等待她送来答案……他竟然会害怕那个将会从她口中得到的选择!

如果她告诉他,她决定要听从曲无漪的话,一剑赏他归阴,他该做何反应?

虽然他不认为一戒抽出长剑后,他还有多少活命机会,大概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但脑子里盘旋着却是满满的想像画面,其中最令他不快的,就是一戒冷着杀气腾腾的表情,将剑送入他胸口。

虽然一切是他凭空想像,然而光用“想像”的就让他难以接受,若换成了真实,那还得了吗?

他耙着散发,发现额上有汗水。

是紧张吗?还是害怕?或者是……不安?

“兰哥。”房门外传来一戒的声音,司徒剑兰轻轻震了一下,望着纸门上投映出一戒纤纤身形。

该来的,总是要来。

他深深吸气,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一戒手里执着细兰,眉目洗脱去楚楚可怜的娇憨,回视着他的那双眸子锐利而漂亮,带着不容忽视的笃定。

“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摆出这种厮杀架式,看来也不是准备和他互诉情衷,继续拿那张呆呆脸孔来诓骗他……也好,省得他也陪她做戏。

只是,明明她的细剑还握在手里没有动作,他却仿佛已被人一剑刺穿心窝口,蔓延开来的疼痛无法漠视。

“嗯,做好了。”她轻领首。

“那么——”杀过来吧。

司徒剑兰认命地张开双臂。反正抵抗也无效,只是早死晚死、死时不挣扎一剑毙命和死前与她对抗,白白被她多砍几道血口的差别罢了。

反正最痛也不过如此——

他闭起眼,等待即将加诸在胸口的扎疼。

但是,没有。

他等到的,却是一戒将额心轻抵在他胸口,温暖的吐纳透过衣料煨热着他的心口,执剑的双荑搁在他腰际,让自己贪婪汲取他的体温……她扬起一抹好淡好淡约笑,说出她的决定。

“我替你杀他。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背叛是最可耻的行为,她一清二楚,更明白忘恩负义枉生为人,可是若将司徒剑兰与曲无漪放在秤上,无论她努力想在曲无漪那方加诸多少的主仆恩情,就是无法胜过司徒剑兰一根指头。

她好自私,就因为她想要留在司徒剑兰身边,情愿拿别人一条性命来换,这与杀人罪犯有何差异?她的良知如此告诫着她,她听进去了,却做不到。

明知道与曲无漪为敌非常不智,她也无法悖逆司徒剑兰的要求。

她选择了他!这个喜悦的念头在司徒剑兰的脑子里愉悦炸开,轰得他眼前一片七彩斑斓,化为了璀璨星光、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花瓣。他还摸不着为何心情如此开怀,双手已经牢牢回扣在她肩上,俯低身子,吻住了她说出那句话的嫩唇。

一戒不明白他此举是何涵意,只是涨红着脸,不知所措。她仰着颈,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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