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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山公司野蛮成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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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把潘金莲比做天真的白雪公主,王婆就是不怀好意的巫婆。只见王婆眼珠一转,拿起潘金莲的绣品,口里啧啧地赞叹道:“娘子好手艺,绣的鸳鸯就跟活的一样。若说这上面的雌鸳鸯是娘子,却不知这雄鸳鸯是谁?”一句看似玩笑的问话,问得潘金莲脸色一沉。那王婆看在眼里,心里便明白了四五分。在女人所幻想的爱情生活中,纵使有七个朴实的小矮人,也不如一个浪漫的王子。长得跟三寸丁谷树皮似的武大郎,显然不是那个王子。

“娘子好福气啊!”王婆继续打着哈哈,说道,“看看武大郎起早贪黑地把你供养着,让你坐在这窗下绣鸳鸯。依老身来看,娘子绣的哪里是鸳鸯呢?分明是一个女人的梦啊!”

潘金莲说:“我也想出去工作,只是我家大郎硬是不肯。”

王婆说:“他这可是金屋藏娇哩!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就安安心心地享受着吧!再者说了,找工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喜欢的工作不挣钱,挣钱的工作你又不一定喜欢,两难哩!就跟找男人一个样,你喜欢的男人没钱,有钱的男人你又不一定喜欢。”

潘金莲叹息说:“天底下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呢?”

王婆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说:“是啊!是啊!若有这样的好事,哪怕像飞蛾扑火似的死上一回,都是值得的。”

潘金莲又叹了口气,抬头问道:“王妈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哎呀!你不问,我差点忘了。”王婆仿佛突然想起来似的,开始讲述她早已设计好的故事,“我跟你说,我家也有一位大郎,虽然不是亲儿子,却对我十二分的孝顺,唤做西门大郎。跟你家大郎一样,也是做生意的老板,人称西门大官人,在这县城里开了五六处店铺,包括绸布店、成衣店、药店、米店,只要是赚钱的买卖,没有他不做的。县衙旁边那座狮子楼,气派吧?也是他的老板。他又做贸易,行走江湖,贱买贵卖,攒下了巨万的家产。若论相貌,称得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与娘子在一起,那可叫一个般配。”

潘金莲佯装生气地说:“王妈妈,别开这种乱点鸳鸯谱的玩笑!说正事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王婆满脸赔笑着说:“这就说到正事啦!就是我这个叫做西门大官人的干儿子啊,昨日孝敬我三匹绸绢,都是上等的料子。我寻思着,人哪,总有去见阎王爷的那一天,活着就快快乐乐地活着,死了也得漂漂亮亮地去死。因见娘子手艺巧,便想请你帮我做一套寿衣。”

潘金莲回答道:“王妈妈既如此说,这隔壁到隔壁的,哪能不帮忙?”

次日一早,潘金莲送别了武大郎,便如约来到王婆的风韵阁。王婆带着潘金莲来到一间空余的包房,清理了桌面。又从卧室里抱出三匹绸绢,摊开在那桌面上。潘金莲量了尺寸,裁了样式,便穿针引线地缝将起来。那王婆在旁边搭着下手,嘴里不住地夸。看看到了中午,王婆准备了一些酒食款待潘金莲。正吃着哩,就听见门帘一响,进来一个人。王婆急忙起身寒暄,又回头向潘金莲介绍说,他便是传说中的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却笑道:“我们俩是‘不打不相识’。如果我记得不错,这位娘子就住在隔壁。今日又得幸会。”

潘金莲便蓦然记起,眼前这位西门大官人,正是前些日被叉棍打中头的风流男子。霎那间,她的心里竟然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第26节 气氛已经变得很是激动人心

王婆自去准备西门庆的碗筷,却把一对孤男寡女留在包房中。西门庆善于讨好女人,捧着潘金莲做的活计,赞美她的手艺,便是天上的七仙女也不及。又问她的芳龄,算起来比西门庆年轻五岁。西门庆便笑道:“如此说来,你还是我的妹妹哩!”

所谓哥哥妹妹,不过是男女间暧昧的称呼。潘金莲听得心头又是一热,只把头来低着,连眼睛也不敢抬起。

过不片刻,王婆拿了杯盏碗筷回来,三个人便各自举杯相敬,吃起酒来。可怜潘金莲嘴笨,哪里及得上西门庆与王婆的花言巧语?这个夸她年轻美貌,当喝一杯。那个夸她心灵手巧,当喝一杯。不过一时三刻,潘金莲已经喝得脸飞红霞,如痴如梦。

“啊呀!”王婆忽然叫道,“这酒喝得尽兴,一会儿就没了。大郎,你且帮我照顾娘子,我到街上再去买瓶酒来!”说着,径自出了包房,却从外面把房门反锁了。

只剩下一对男女面对面地坐着,都不说话,气氛已经变得很是激动人心。西门庆故意把筷子失落在地上,弯腰去捡,却见那妇人一双小脚甚是玲珑可爱,便不顾一切地抓住了,拿捏了起来。潘金莲也是情不自禁,娇喘吁吁地叫道:“大官人若是有情,小妇人亦是有意,何必如此费事?”西门庆只觉头上血气直涌,立马掀翻了桌子,将那妇人搂在怀中。

当高潮终于过去,两人相依相偎,仿佛鸳梦重温的情人,说起了款款的情话。

“你是哪里听来的传闻?”西门庆紧紧地搂着那妇人裸露的身体,笑道:“我何曾卖过怪石和柳条筐?我家世代住在县城,先父当年是开药店的出身,我是子承父业,根本没卖过什么怪石和柳条筐。”

潘金莲说:“我家叔叔传说这些故事时,说得活灵活现,不由得我不信。”

西门庆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家叔叔是谁?”

潘金莲说:“他呀,虽然比不得大官人这样财貌双全,却也是阳谷县的名人哩!”

西门庆顿时警觉起来,疑惑地问道:“你既是武大郎的娘子,莫非你叔叔就是那个打虎的武松?”他预感到情势有些麻烦。原来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的竞争对手(武大郎),却还有一位重量级的战略伙伴(武松)。

与潘金莲匆匆吻别之后,西门庆便慌忙到县衙打听武松的动静,得知武松去了东京,已经走了半个多月。西门庆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又在街头徘徊了许久。有心就此终结这一段露水情缘吧,却到底舍不得那妇人的风骚。

祖花先生曰:

本章节选料于《水浒传》第二十四回“王婆贪贿说风情”。昔施耐庵写《水浒传》重在江湖,今我写《酸辣水浒》重在财色。夫财色,商业之主题也。财色有先后,故前一章节令西门庆以商业教父之面目出场,此一章节令潘金莲以闺中怨妇之姿容现身。有怨怼便有欲望,有欲望便有财色之商业。此先后顺序,与《水浒传》《金瓶梅》有所不同。水煮之妙,妙在随心用料,而美味尽出也。

西门庆,财也。潘金莲,色也。《金瓶梅》以情色并论,曰:“情色二字,乃一体一用。故色绚于目,情感于心。情色相生,心目相视。”此情色之论也,于市场营销而言,则是以品牌之色,动顾客之情。动情之处,亦花钱之处也。“王婆贪贿说风情”,说的正是市场营销的奥妙。饶是西门庆如何自负,于学问处,却不过是王婆店前一门徒耳。

第六章 管理人心的学问

导语

张青遇到的,其实是管理学的最大难题。你可以采用各种各样的管理技术,可是你怎么能够管得住人的心?

你可以采用各种各样的管理技术,可是你怎么能够管得住人的心?

第27节 一碗牛肉面的管理难题

却说武松受了知县大人的差遣,押送一批货物来到东京。之所以要武松亲自押送,乃是因为这批货物相当贵重,都是用来结交朝中权贵的礼物。原来宋朝就有了“跑部钱进”和“跑部升官”的先例,甚至也有了“驻京办”。知县大人吩咐武松将货物箱笼交付给住在京城的亲戚,那亲戚便相当于“驻京办主任”。

如何结交朝中权贵是“驻京办主任”的事。交付了货物箱笼,武松便已完成任务。他走在大街上,饥肠辘辘。远远望见一面店牌,上头写着五个镏金大字,“孟州汤面馆”。走得近了,又见得门口一副对联,上联曰“面中自有缠绵意”,下联曰“汤里暗藏豁辣风”。进得门去,迎面墙上挂着当代某著名书法家的一幅墨宝,也抒写着三个遒劲的大字,曰“好筋道”。四下里看看,却不见一位顾客。武松也顾不了许多,坐下来喊道:“老板,来一碗牛肉面,多放一勺面汤,热热地端上来。”

好大一碗牛肉面,武松风卷残云似的吃得精光。回头把端面的男子叫过来问道:“你是老板吗?”那男子点头称是。武松又问:“这碗牛肉面甚是好吃。此时正是午餐的时间,却为何生意如此冷清?”一句问话,勾起了那男子许多伤心事。

原来,那男子姓张名青,山东孟州人。数年前来到东京谋生,先是在京郊种菜,人们因此以“菜园子”相称。后来攒了些银两,开起了这家“孟州汤面馆”。创业初期,生意甚是红火。没想到几经折腾,如今竟到了要关张的地步。

武松继续问道:“却是为何?”

张青苦笑道:“你看我的面馆,地段好,装修得也好,面也做得地道,生意没理由不好。然则,生意虽好做,人心却难防。挺好的一门生意,却断送在自己人手里。”

张青说的自己人,是那位做拉面的师傅。师傅既有好技术,便要求有好的待遇。张青便与他约定,按销售量分成,每碗面给他半文钱的提成。这样,师傅的薪酬即可与绩效挂钩,顾客越多,他的收入也就越多。绩效薪酬果然有很好的激励作用,师傅工作热情,顾客也盈门。可是仔细一检查,却发现每一碗面里的牛肉都超过了标准的分量,而师傅正是通过这种方式吸引回头客,让自己获得较高的绩效薪酬。张青诉苦说:“一碗面才五文钱,利润更是微薄。每一碗面里多放几片牛肉,成本便超过了利润,卖得多亏损得也多。与此相对照的是,师傅却收入不菲。”

无奈之下,张青便改变了薪酬制度,向师傅发放定额工资。张青以为高薪能够养廉,顾客的多少也与师傅的收入没有关联性,有利于成本控制。谁知,师傅却玩起了另一个小动作,他再也不是往面里多加牛肉,而是故意少放牛肉。牛肉的分量少,顾客就不满意,生意便日益清淡了下来。师傅呢?自然是乐享清闲,工资却照拿不误。等到生意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老板便只好破产,师傅却可以跳槽。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武松着急地问。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张青苦笑着反问。

武松想了想,给出了若干建议。第一,可以把上述两种方案进行整合,既有底薪,又有奖励,即:按照每碗牛肉面的利润给予奖励。这样既可以防止师傅为了追求高收入疯狂地多放牛肉,也可以防止他为了偷懒而少放牛肉。第二,关键的资源一定要掌握在关键的人手里—对于一碗牛肉面而言,牛肉就是关键的资源—可以让师傅负责拉面,让老板娘负责分配牛肉。第三,注意培养雇主与雇员的感情,要跟师傅交朋友,建立起理想的信任关系。

张青苦笑着回答说:“你说的第三点是问题的关键。若是真的建立起理想的信任关系,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至于你说的老板娘,我目前没有。即便有,无疑也会增加人力成本。更有甚者,她还很有可能与师傅勾搭成奸,致使你所有的苦心设计化为泡影。总而言之,你说了一大堆看似正确却未必能够产生实效的废话。”武松顿时傻了眼。张青遇到的问题,其实是管理学的最大难题。你可以采用各种各样的管理技术,可是你怎么能够管得住人的心?有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即使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管理技术,也往往只能引发一场新的博弈游戏。武松想起哥哥的炊饼店,开始理解哥哥做生意的苦衷。接着又想起了那位长袖善舞的西门大官人,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兄的面馆既要关张,下一步却作何打算?”

“我也不知作何打算。”张青感叹着说,“东京是一个令人留恋的好所在。不仅在于它的繁华市井,还在于它的无边风月。我且留连一些时日,再来想想做点什么别的营生。”

武松沉吟着问道:“张兄既如此留连风月,因何至今不愿娶亲?若是娶得一位好女人在家,岂不遂了男儿成家立业的心愿?”

张青回答说:“武兄有所不知。花要好看树要高,男要有钱女要骚。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女人美就美在一个骚字。若是娶得一位好女人在家,一脸的大义凛然,有何男女乐趣可言?若是娶得一位骚女人在家,乐则乐矣,却又怕她勾搭别的汉子。不如带着钱包去勾栏瓦舍,既能享受风骚,又能免去许多麻烦。据说一代名伶李师师,堪称是风骚的极品,连当朝的皇帝也被她勾了魂去,乐在其中哩!”

武松于是又想起了那个风骚的嫂嫂,心里惹动了许多莫名其妙的麻辣情绪。

第28节 可以动心,不可以动情

当“菜园子”张青在为雇主与雇员的感情问题大发感慨之时,西门庆与潘金莲却已经动了真感情。有人说,男女之间的感情是睡出来的,肉体的结合必然会带来感情上的相互依赖。西门庆与潘金莲便是这样,睡来睡去,双方都是乐此不疲,竟然到了不忍罢手的地步。

两个人商量着如何做长久夫妻。潘金莲没有什么顾虑,可以干净利落地跟武大郎离婚,把西门庆当做自己终身的归属。西门庆却是顾虑重重,只能采用权宜之计。他们终于达成了一个行动计划:第一步,潘金莲与武大郎离婚,然后做西门庆包养的“二奶”;第二步,潘金莲与西门庆签署包养协议,以合约的形式界定双方的关系。所谓“二奶”,宋朝人谓之外宅,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

西门庆与潘金莲分别是包养协议的甲乙双方。协议规定,甲方为乙方提供宅院一处,家具细软若干,以及每月生活费用若干银两。乙方则承诺专心伺候甲方,不可以与其他男人谈恋爱,更不得与甲方以外的任何男人上床。乙方若有怀孕,甲方须得尽心照顾,并负责孕期与生育所需一切费用。乙方所生子女,应当享受甲方正房子女相同待遇。此协议为甲乙双方终身遵守,山盟海誓,永不变心。甲乙双方签字画押。

潘金莲的女工做得好,也是一项可待开发的商业资源。西门庆说:“你可以自己做老板,然后雇用很多工人。只要生产规模上去了,成本就能降下来,获得有竞争力的价格优势。”双方于是又增加了一条补充协议:甲方出资若干银两,帮助乙方创办一家制衣厂,所得利润如何分配,等等。

两个人满怀幻想地计划着,试图以这种商业化的运作方式,解决摆在面前的婚姻难题。忽一日,武大郎像山崩地陷似的病倒在床。初得病时,只觉腹内拘挛疼痛,头晕目眩,一天上了无数次茅房,拉的都是稀溏的大便,把整个人都弄得虚脱了。潘金莲以为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找来大夫一看,却说是伤寒。便开了方子,到葆春堂抓了药回来服用。两服药下去,拉肚子的毛病倒是止住了,却在半夜里忽然爆发起剧烈的咳嗽,吐出大块大块的血痰。潘金莲劳累了一天,自去客房睡了,也懒得理会他。等到次日早上醒来,却发现武大郎已经奄奄一息。慌忙再去把大夫找来,已是无济于事。拖到下午,便一命归西去也。

武大郎死得蹊跷,葆春堂恰好又是西门庆开办的连锁药店。于是街坊四邻议论纷纷,编造出一些骇人听闻的故事来,情节包括:西门庆与潘金莲偷欢,被武大郎捉奸在床;两个男人纠打起来,混乱中武大郎被西门庆一脚踢中了胸口,一病不起;隔壁风韵阁的王婆助纣为虐,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叫西门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包毒药结果了武大郎的性命,好让潘金莲与他做长久的夫妻。

武松回到阳谷县时,“王婆计啜西门庆,潘娘药鸩亲丈夫”的故事已经被传说得沸沸扬扬。武松先到县衙报到,而后阴沉着脸,大踏步地往紫石街走来。街坊四邻都说:“打虎的英雄回来了,要为他哥哥报仇哩!”

第29节 她所深爱的西门大官人,到底还是一个商人

潘金莲正坐在武大郎灵前发呆,忽见门口一黑,钻进来一个魁梧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打虎的英雄武松。两个人互相看着,愣了好久。门口簇拥着许多看热闹的人,武松回头把门关了,也在哥哥灵前坐下,来与嫂嫂说话。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武松问。

“你信吗?”潘金莲反问。

武松想了想,回答说:“我没办法不信。”

潘金莲说:“我也没办法相信,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武松黑着脸,又问:“那么,事情本来是什么样子呢?”

潘金莲于是前前后后地叙说了一遍,原来偷情确有其事,谋害亲夫却是惑众的谣言。

武松的脸更黑了,继续问道:“既然偷情是真,谋害亲夫却怎么有假?这便是事情的起因……你为什么管不住自己,非要去偷情?”潘金莲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被催问得急了,才从她的小嘴里轻轻吐出五个字来,说:“因为我爱他!”

“你爱他?”武松惊叫起来,“你这个骚货,是个男人都爱,唯独不爱我哥,是吗?”

“是的,我不爱你哥,因为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潘金莲也激动了,“我也爱过你,可是你却奇怪地拒绝了我。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活生生的有着七情六欲的女人,你要我怎么办?”

“就为了这个,你就要谋害亲夫吗?”武松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你要偷情便偷情,你要改嫁便改嫁,为什么要谋害亲夫呢?”

“我没有!”潘金莲也跟着叫了起来。

“你休要狡辩!”只见寒光一闪,伴随着“咚”的一声,武松把一口尖刀恶狠狠地插在潘金莲面前的桌子上,“你若痛痛快快地承认,我还当你是个敢做敢当的女中豪杰。但你若拼死抵赖,我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口尖刀有如闪电似的,撕裂了潘金莲的肝胆,连脸色都被吓得煞白。紧接着,武松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扳过来,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地问道:“骚货,你说,是不是你勾搭西门庆谋害了我哥?”

潘金莲摇摇头,然后又慌忙点点头。

“这就是了!这就是了!都说人心难防,何况是一颗淫荡的妇人心!”武松痛苦得连脸都扭曲了,手上使劲一摔,把潘金莲摔倒在地。然后,他坐在那里,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然后,他站了起来,向着潘金莲骂道:“姑且让你这荡妇再苟活一时半刻,我这就去找西门庆,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做一堆!”说完,拉开门,穿过挤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大踏步地走远。

天色渐渐地黑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地散去。武松满县城都没有找到西门庆,西门庆却在那天深夜悄悄地溜进了武大郎的家。“我的心肝哪!”他把潘金莲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只受尽惊吓的小狗。

“我痛!”她的头发经过武松的摔打,弄得整个头皮都肿痛了起来。

“我饿!”她跌坐在地上已经两个多时辰,水米未进。

于是,西门庆又偷偷从后门出去,找来一包油炸烧骨和几只鸭蛋。潘金莲和着眼泪,把那些东西慢慢地吃得精光。西门庆看着心疼,一遍一遍地为她擦脸,把手绢子都沁湿了好几回。

“你是没有见过那阵势!那杀气啊,太吓人啦!”

“别怕,有我哩!”西门庆抱着她,安慰她。

说不尽一夜凄凉,仿佛一会儿的工夫,鸡都叫了。

“我们还是出去躲躲吧!”潘金莲说。

“也好!”西门庆点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出去躲躲也好!”

两个人便慌忙站起来收拾行李,然后从后门出去。西门庆的马匹就系在后门口的一棵柳树上。潘金莲上去解开缰绳,牵过来交给西门庆。西门庆把行李搭在马背上,拉着潘金莲往城东而去。天色已经微亮,城门已经打开,两人仿佛挣脱牢笼的一对野兽,很快便消失在朦胧的晨曦之中。

又是一棵柳树。当天色越来越亮,西门庆却忽然在一棵柳树边停住了脚步。他站在那里,折下一段柳树枝,抽打着那棵柳树,很有些思虑重重的样子。“折向离亭畔,春光满手生。群花岂无艳,柔质自多情。”古往今来,柳树便多以幽情苦绪入诗。而今,它又要见证怎样的爱情变故呢?

“你怎么啦?”潘金莲在后面问道。

“我不能走。”西门庆回答说,“我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我还有庞大的产业。我不能为了你而抛弃我苦心经营的一切。”

潘金莲明白了。她所深爱的西门大郎,到底还是一个商人。出于职业习惯,他会把所有的利益都换算成一种经济学意义的价值。即使是一场翻天覆地的爱情,也不过是他所评价的诸多利益之一种而已。

第30节 爱情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吗

“难得你我相爱一场,就让我为你唱一支曲子吧!”潘金莲说。

西门庆在离亭的石凳上坐下。潘金莲便拉着他的手,深情款款地唱了起来。歌声哀艳而婉转,令人为之心碎。歌曰:

我为你备好钱粮的搭兜,

我为你牵来灵性的牲口,

我为你打开吱呀儿后门,

我为你点亮满天的星斗—满天的星斗!

我为你轻轻把嘴儿努起,

我为你悄悄把泪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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