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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忆凉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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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月坪,她与寰照对局而站。
入门那日也是这样,周旁立人而观,他们一决高下定去留。
一载光阴,她改变初衷,收获了无人可敌的笃定友谊,此行再无遗憾。
“来吧。”苏锦凉架起双手,笑意盈然,不是当年的青涩莽勇,她有独一无二的锦凉刺。
寰照唇畔淡笑,横手操长刀,侧身而立。
惊雷暗涌,天际又划利芒一霎。
忽有清音似银铃,跃空而来:“寰照楼主好闲情,此等小事怎劳您亲自动手?”
寰照长刀虚晃一下,铮顿于地。
苏锦凉心疑回首,瞧见院落拱门里走出一高挑女子,衣着暗紫,姿颜倾城,只容色沉冰,出声之人却不是她。
紫踞刚入,一粉色轻藕般的身影继落于院中,苏锦凉眯眼望去,只见她面容娇俏,身段姣好,腰下翩裙岔曳旋舞,行走间偶见白如羊脂的肌肤,大腿丰润盈光,小腿光裸,脚系银铃,赤足而入,嘴上继而接话,正是刚才那清丽的音色:“门主吩咐我二人来瞧瞧,嘱咐说不能怠慢了堂堂封颦楼楼主,此等小事还是我等二人来代劳。”
转眼,她二人就到了面前。
紫衣女人只神色冷淡,并不瞧她,那粉裳的上下将她打量了,换步间银铃轻响,柳眉轻扬,似不满撅嘴道:“是你?”
苏锦凉一怔,楞声答道:“是我。”
她转首背行,像是顿时失去了兴趣,只抛下话来:“和谁比,你挑一个吧。”
“红萝。”寰照皱眉沉吟。
红萝?苏锦凉心讶望去,她就晏红萝?
早些时候,这就是她经常跑去隔壁闹事串门子的锁钥居的楼主晏红萝?怎么……是这么个不够成熟的样子。
“你别叫我。”红萝狡黠地一眨眼,转首朝后院高亭上一指,“门主在那看着呢。”
苏锦凉心猝然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天色暗沉翻雷,粉幔汹涌,隐约若现里边的模糊身影,临席而坐,案上茶水蒸香萦绕。
寰照皱了皱眉,低言道:“红萝今日不是玩笑而来?门主与我可是有诺在前。”
“不信我?门主的心思你几时猜透过,莫不是叫我变个口谕出来给你瞧么?”她笑容粲然,芙蓉酥手撩上寰照坚实的胸膛,笑得暧昧婉转,低声道,“门主知道你总心疼人……可就不见来心疼心疼我……”
“晏红萝!把你那捣粪手给老娘我挪开!”重砂大怒一喝,当空直劈。
红萝闻言也不羞恼,巧笑在寰照胸上一点:“管好你家小娘子,火气怎还是那样大呢?”
她轻然转身,漾水双目灵动流彩,望着苏锦凉随意催道:“丫头,快挑个人比了,横竖都是死,背叛沉香苑,活着走出去可是连我红萝的脸都给丢了。”
“你……”陆翌凡闻言气极,身下一动,扬剑直指,身下玄夜阻却拦下,附手轻轻拍了拍,好容易才强压下怒气。
“快些呀。”红萝像是没瞧见陆翌凡的越矩,轻笑出言,她扬首看了看天,忽蹙起柳眉,轻嚷了句:“要下雨了,真讨厌。”
苏锦凉皱眉在当下站着,秋风扫了一地的败叶,这一秋海棠的叶都落了。
她忽而想到西厢里他们一起亲手移栽下的梨树,该是结果了罢,她都忘了要摘一个尝一尝。
她是真心感激这一度年月,他们花前月下,把酒言欢,清风修竹,海棠飘香,多少个水车悠转的夜晚,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很长很长。
沉香梦好,只可惜她是个来错的过客。
苏锦凉一咬牙,忽转身抱拳向那远处高亭,秋风拂发,翩飞乱了视线,她昂首高声朗言,声音坚定有力,响彻苑宇:“门主在上,属下有一恩要谢,一罪欲请,一愿还求!”
雷声轰响,轰起院中惊鸟,斜雨骤然泻下来,满地落花。
苏锦凉见高阁之上无人出声,扬声继言:“属下谢门主收容之恩,栽培之情,此恩此德,必倾尽所有为报,生死铭记自己为苑中人,非没齿不能忘!”
闪电破空,天上流云急水。
“罪属苏锦凉,志与苑相背,恐不能再效力走马,其难言之隐,不求门主宽谅,但求明迹于心,绝无叛离之意,实属衷情无奈。”
惊燕回巢,疾风摧劲树,幼鸟悲啼难绝。
“罪属自离门后,所有关苑内种种定绝口不提,葬秘于肚,若有食言必自谢黄泉,只请门主放我离门。”
她凝目而视,高亭之上粉幔沉沉,惊秋急雨乱入暖阁,茶水馨香旷空弥来,痒乱鼻息。
四下除却雨声,静无微波。
苏锦凉收回视线,面色沉静,她看向院中之人,一一看过来,认识的、不认识的。
她无惧目光最后驻在那紫衣女子身上,忽而紧了心下所有,低首沉言道:“魏楼主,有请了。”
昔日与寰照言谈时听他说过,沉香苑十二楼有一楼主,性素寡淡,喜穿紫衣,因生得倾城牡丹,唤名魏紫,擅鞭法,一手骨鞭抽得密绝飞水,绝情至极,她性子狠绝,不喜生人,若碰上了定要避开的好,免生无妄之灾。
苏锦凉只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咬牙也要战她,自己武功身法并不出色,只身姿敏捷高他人稍许,鞭乃柔敏之物,可避去她刚力不足的弱势,避短抒长。反观那红萝,虽是看上去要良善稍许,却也是实心难测,又不明身法,指不定更险。
魏紫长鞭一甩,也不多言,地上惊水簇簇,她神色寡淡,冷眼望过来。
苏锦凉心下慌乱少顷,亦是飞快定下来,面色沉绝,双刺横握,昂首相对。
高风正烈,今秋的风袭涛乱了整条秦淮河。
恩情与亏欠她都已言明,当下心中磊落无惧,只此生死一搏,背水一战,但求无愧于心,从今可昂首笑言,无愧于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筒子们~近来的留言看得我异常欢欣!码字劲头高涨!希望筒子们再接再厉,与我这个话痨闲聊几句,告慰我通宵达旦码字苍老的小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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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二章 最难风雨故人来 。。。
其实有时候,生死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避开第一鞭,还有下一鞭。
她咬着牙在倾盆大雨里伏身飞跃,像是被骨鞭缠上了,怎么避都离不开近旁两寸。
哪里都是伤,臂上,身上,面上。
没有眼泪,再痛都要咬牙,是自己选择的就要坚持下去,她是苏锦凉,认准一条路便一往无前,认定一个人就永不言悔。
骨鞭在雨里甩开的风势,带着极劲凌厉的力道穿空而来,雨水被击碎,袭钉透骨。
她使的是刺,要近身制敌,魏紫是鞭,长风一甩便将她隔开三丈外。
她不看陆翌凡慌张的表情,冷冷吐掉一口鲜血,水洼里像开了一捧渐放的蔷薇。
面无表情地反手抹掉,她站直了身子:“再来。”
“唰。”长鞭一回,魏紫冷然掷地:“不留命便断舌折手。”
腕间一动,苑里又显破空长虹。
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眼里没有陆翌凡,没有重砂,她的目光只聚在那道长鞭上,要比她快,要快,才会赢。
她只有这一个念头:要赢,要赢,要赢。
“卅。”鞭锋直袭面门,苏锦凉轻然一避,反手勒住,带力卷身掠起,魏紫回鞭游龙摆尾,欲把她将甩直出。她见状迎势踏鞭抵跃,脚足在骨鞭上点开三寸水花,脚下一漏,索性单手缠住就其势而袭。
她顺着骨鞭在风中掠开一道凛冽的弧度,“哗”,魏紫腰间深深惊现一道血痕。
魏紫手上一松,苏锦凉便就势在地上滚了出去。
雨水灌浸嘴里,苦涩夹着血的腥甜,她想起自己尚年幼时,与沉然枕在孤儿院陈年的老木桌上,听那些瓢泼的声音愈显天真,雨水中有灰尘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莫名的好闻。
“紫儿手上再缓些力,可是要叫这丫头把衣服都给解了。”红萝轻笑,撑着纸伞站在一旁,声音如银铃般悦耳。
魏紫冷颜又是长鞭一甩,她惊觉欲起,可手下怎样都使不上力,生生趴砸在地上,背是碎骨一般的剧痛。
重砂飞至身边将她扶起,仰头就骂,满腔怒意直劈:“你奶奶的有什么脸偷袭!”
陆翌凡亦快步追至,伸手探她,五指还未碰到就软了力。全是血,淋淋的一身。
他心头冰凉,出声低求,几欲落泪:“锦凉,别再打了……”
苏锦凉虚晃一下在雨中站稳了,单手将他们推开,仰起脸。
“再来。”
再来。
雨下得倾山倒城,陆翌凡看着,五指用力得几乎要将剑柄都捏断,他看着她咬牙在风雨一次次被抽迭洒血,心也似一齐挨了那骨鞭碎石的力道。
他不明白她为何坚持要走,哪怕撘进去的是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苏锦凉算着招数,倒腰掷刺出旋,岂料魏紫亦灵敏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轻一勾尾便荡开了方向,刺在风中直掠着跌转出去,斜斜钉在青泥软草上。
魏紫手上并不松势,继力而来,九曲回折,似游龙吟啸,破空,划水。
她要近身,近身才可赢。
她沉心咬牙,不避不闪,魏紫骨鞭直袭腰间,一口鲜血还未来得及落在鞭上已是被缠着卷了过去,她反手一勾,欲逼其颈,腰间却骨鞭骤收,力似车裂般,手上稍软,已是错失良机,偏着在魏紫面上划了过去。
陆翌凡再忍不出,拔剑而出,一把搂过她推给重砂:“接住。”
剑锋骤然对上鞭骨,“钉”“铮”“铛”
霎时耀起冷芒一漏,不知是碎雨还是铁光。
魏紫面上是方才被刺割出来的一道深深血痕,她怒一甩鞭,看向陆翌凡:“找死?”
“我替她死。”陆翌凡盯着她,目光炬然如剑,“不过你要先死。”
陆翌凡是少年心气,又焦又浮,心下还记挂着苏锦凉的安慰,剑招更是乱了章法,魏紫本就是个中高手,他堪堪应对,也不过勉强招架,不能危逼。
眼看就要破防,重砂夺刀八尺,咬牙横起,扫空而来。
先前说好的,生死有我们一起闯。
魏紫挥鞭隔霄汉,昂首怒言,眼中冷芒更甚,扬眉怒道:“助纣为虐,叛徒,一齐死了罢!”
倾雨中一切都像是乱了,谁在和谁打,又是谁受了伤。苏锦凉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刚才那一击太重,她要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抬眼望向高亭,那粉色帷幔的楼台似是仙境之阁,茶水的香气掀帘高飘,欲上九重天。
“手下的人不懂规矩就罢了,寰照楼主这会子可是去哪了?”红萝的声音清脆得像初褪嫩衣的竹笋,如局外人一般安然自在。
苏锦凉茫然地绕着视线扫一圈,到处都是雨,不见了寰照的影子。
那边三人愈斗愈烈,周遭众人欲上前相助,红萝一扬手,轻笑道:“寰照的家内事,我们休要越矩。”
她换手持伞,笑意盎然地看那三人生死相搏。
陆翌凡刀尖一挑,转着逼上魏紫的颈,她折肘一击,剑穿入鞭,呈拉锯之势。
红萝巧笑轻言:“你们二位若再不停手,就莫怪我代寰照清理门户了。”
“代他?真以为你摸了他就是他相好了!”重砂喝得中气十足,大刀一斩,“谁停谁是孙子!”
那一瞬间没人觉清红萝是怎样夺了身边人的细剑,就手透伞而过。
苏锦凉看见那一把载着许多江南少女轻软好梦的油纸伞在自己胸前绽开,她看见,伞面上的矮矮房梁,悠长的石板路,屋檐飞着水,有燕巢轻巧的挂在白纸糊的木窗旁。
她低头看着,觉得自己的梦其实与一般的江南少女并无两样。
她好像还听见了剑穿过血肉,透骨的沉闷身响。
有一小片伞壁破了,飘飘曳至地上,是一盏红得良醇的灯笼,听谁说过,提着它一直走,总会遇到命里的良人。
伞盛放在胸前,剑在背后拔节,冰凉的剑身还绽着初破土时的嫣红。
“呀,都湿了,真讨厌。”红萝大惊小怪地出了声。
“哐。”陆翌凡手一松,直将剑弃入雨里,锋芒忽闪过他的脸,耀亮了那刻的面无表情。
骨鞭没了阻碍直击上右肩,那一记声响听得当下触目惊心。
心忽然就只余一地死灰,陆翌凡在倾盆大雨中面无表情,任那剑跌进凄风冷雨:“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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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玄夜一步接住了她,苏锦凉才不至于潦草地带着这样美的画倒下去。
陆翌凡抱住她的时候,已经不想再打了,怎样都不要了。
她浑身是血,浑身,都是。
他曾经听她玩笑时谈起过那次自己重伤时的事情,她说:“陆翌凡你可真沉呐,睡得像头死猪,我一路都在琢磨着怎么把你丢下去。”
他抱紧她,用力地搂在怀里,如今换她一身是血,他却只觉她轻得像风,他快要留她不住。
重砂傻呆呆地站在雨里。
那天的雨,落得像要吹垮金陵城。
寰照怎样赶,都还是晚了这一步,他看着跪抱在雨里的两个人,心头如遭钝击。
拼尽了心力,却还是护不得周全。
两个泥人,在雨中愈洗愈薄。
他忽然觉得这样无力,手上却还是虚虚一举:“门主有令,腰牌为证,苏锦凉革务留名,除任留责,带罪逐苑。”
他放下手,看见陆翌凡朝自己望过来,一张脸面无表情,全是水,湿淋淋地紧紧抱着她。
他望着他,忽然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抱着她跨步行了出去。
重砂眼泪一涌,亦是上前扶住他,托臂一路护行。
魏紫身形向前欲追,寰照横臂直挡,厉喝:“门主有令!”
一行人被这一声厉喝怔住,皆不能动,举目任他们出门一路向外。
寰照手中的腰牌在雨中洗迭,冰凉顺着纹路流下来,直流进他心里。
粉幔舒阁,静雅不似人间。
那日,西厢的梨全被骤雨捣落在地上,残果败枝,她再也,没能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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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承了情就必要现还,一刻都等不得?
去年是她背着他独自咬牙奔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今日换他抱她一路淋漓。
他的脑子很简单,事情一多便会乱,搅在一起就要想不清楚,他与重砂在雨里不停的奔跑,两个人,紧张慌乱得都忘了要使轻功。
如果这一次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他宁肯那日就是自己死了。
承着她的情永远的死去,再不想偿还这件事情。
其实苏锦凉还有意识,能感觉到重砂是在哭,这是她第一次见重砂哭,声音落在雨里叫她分辨不清。
雨打得很痛,落在哪都痛,她听见陆翌凡一直在喋喋不休:“不怕……疯丫头……就到了,一会就到了……我们还要去眉山,人都说眉山好风光……”
她知道自己终于是赢了,她又向他迈近了一步。恍惚间就浮了一畔微笑。
做一个姑娘,不打打杀杀,梳一式干净的头发,写手漂亮的字,在安静的一处过寻常生活。
不是为他,是为自己,她想这样活着,听他说着,就很想。
风大雨大,卷得整片竹林都要拔地而起,远远的,看见弱水家碧绿的竹楼,似醉在湖心欲沉忽然傍上孤舟。
重砂扯着嗓子大吼,声音在竹林中哑得撕心裂肺:“弱水滚出来!你快滚出来!”
门匆匆被推开,急雨乘风扑入,淡青的衣裳被曳荡得步履艰难。
弱水匆匆迈出后,又继现一袭羽白,在倾雨中风吹欲去,怔然片刻,速踏阶而来。
所有的语言都太苍白,感知不够丰富,她心中的欢喜尚不能如尽诉说,只能挣扎着握紧他。
是他的温度,清冷中也能被她尝出暖意来。
她落入那个怀抱,悉获到那抹魂牵梦萦的味道。她只觉得肺腑太小,怎样,都容纳不了。
没有力气睁开眼,她反复试了都是徒劳。
可那又如何,她只要一触到,不,只要嗅着,就知道是他。
“怎么回事……”
她听到他的声音,像从沉沉风雨中穿越而来,就在耳畔。
是不是离得太久,她快要听不真切,竟像在那话音里觉到一丝颤抖。
她忽然从心底里开出好多好多的花,哪怕方才才被一剑洞穿,冷风穿膛。
她不知自己竟会有如此多的喜悦,漫上来,争先又恐后,哪一样,都开不了口予他听。
他抱着她,抱紧她,觉得方才所遭受的,这一路所遭受的都只是为了再遇到他。
“顾临予……”眼中都是泪水,混在雨里也辨不清,可以恣意的流。
若是在此刻死去,还有什么好遗憾?
***********
顾临予……你看,我拼尽所有只求一往无前,终归还是能等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这一卷完了!多不容易啊!
下一卷的线路近日决定小整改,容我缓两日。
剧透一下:重逢夏之,男主交锋,还有…………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以及@#¥%……&*。
HO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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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青楼番外·情迷探戈 。。。
留
的
位
子
,
以
后
上
番
外
,
大
家
请
往
后
翻
。
57
57、入V公告 。。。
首先,给每一位看我文的筒子深深鞠一躬,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对入V给大家造成的困扰落落感到很抱歉。
写文以来,因为有大家的支持,才可以一直热情高涨,虽然交流得不多,但是对很多筒子落落都已经有很深的感情,看到你们说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催更,看到你们的鼓励和支持,还有对落落的关心。真的真的,落落都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感动,希望以后也能还看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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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希望继续看到大家,大家都很可爱……
哎~~真的虚弱鸟,大家不管留不留下来。。都给我打个招呼吧…………
58
58、53 竹外疏花香瑶席(一) 。。。
竹香和风。
她像是陷入了一沓碧绿里,缀着朦胧的色调,光柔且轻。
她又梦到他许多次,每次都是他一个人来。
有时是在天上的冷翠竹林,他是寂寞高九重的神仙,笑容温柔缱绻,舒着一截手指拭她的脸。
有时便是在白玉台的风里,落酣泉的雨里,再或者是后山难见的小片阳光里,
他孤身走在前边,神色冷淡,不定的衣袂她总抓不住。
她记得,袅云山上老是阴天,师傅说十日九阴,她念着他的心,也是十日九阴,但,只要有一晴,就足够了。
很多时候她都看他不见,周身陷入了大片浓雾里,她也不喊不闹,就站在原地闭眼等他,她知道,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过来牵起她的手,她只消安定地跟着,跟着他走到的地方便是光明。
偶尔她会听见他说话,声音清敛,从她牵着的前方传来。
“你这样子,比起前日来要好上许多……”
“诸多好词,我最中意的还是你那首《心字灰》。”
“你想去哪?……我也不回山上了,想去哪我陪你走走。”
她跟在他身后,好高兴好得意,雀跃着脚步,满腔都是欢喜,全然忘记了那个于高阁之下慨言对诗的自己,在倾雨里拼尽所有一往无前的自己。
她想说:触到了你,我一往,便再无前路。
她还想说:不论是哪,我只要跟着你就很好。
可她说不出口,她太过于高兴,高兴得只记得去欢喜。直到走出好远,踏过芳香沁脾的路,绕过漫漫爬膝的花,他在前边的手忽地一滞,声音清且冷。
“聚散终有期,送你至此,前路难酬,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还来不及开腔挽留,他便在茫茫白雾里失了踪影。
她永陷迷惘,终究还是没碰到光明。
满腔的欢欣还那样热,都来不及冷却。
苏锦凉睁开眼。
竹香和风。
她像是陷入了一沓碧绿里,缀着朦胧的色调,光柔且轻。
胸口很痛,似压千斤巨石。
她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湿睫颤抖着合上了,一行清泪滑下来,渗进温床之中。
她知道,这是他的味道。
哪怕竹息绕鼻,熏香满室,只要他在,她便知道。
他的味道,清冷中总能被她觉出暖意来。
反复挣扎,上身似是被压住了,腿软得像与身体无半点关系,怎样都坐不起来。
她又慌又急,一经气恼,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争先恐后地全冒了出来。
她真气啊,真气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里,竟然就这样没用地躺在床上,明明和他已经这样近,就快要能触到,就快要,一往,再无前路了。
“咚。”她从榻上狼狈滚了下来,硌在生硬的步阶上,不顾满身剧痛,挣扎扶撑着着床沿站起来,匆忙迈开步子。
这不是梦,不是,她不要一遭辛苦至此,始终和他一步之遥。
她的心跳得很快,牵引着的一个方向告诉她:就在那里,你快过去。
撑着书架走过去,步子不稳,堕下了几本,灰尘飘着光,她的心紧张得像要再死一次。
颤抖着的手,虚弱又有力,急不可耐地推开竹门。
心突然被人偷了,不在自己这里……
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
她轻轻收回手,再不前行,扶着碧绿的竹壁,食指略有些用力地扣屈着。
还好不是梦……
她看见他,在那丛青草之上,有一缕热气飘着悠悠升高,他站在那儿,白衣惊鸿,背影挺拔又孤清,像是留不住一样,随时哪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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