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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长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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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港这边,还有第一七○团第二营的几十人驻守着,拼尽全力保护第一营的右翼。邓鸿钧营长让部队伏在掩体中,从望远镜里发现了布上。邓鸿钧从布上的衣服判断他不是普通的日本兵。于是,他决定先把布上一行干掉。
“迫击炮还能用吗?”邓鸿钧问道。
“能。”部下回答。
“还有几发?”
“就最后一发了。”
“行,准备!”
最后的这一枚迫击炮弹,准确地命中了目标,布上照一,这个为法西斯屡立战功的日本军官,在常德永远合上了眼睛。
第一○九联队失去了头目,乱成一团。岩永旺只好亲自指挥进攻。中国军队的两营兵力,已损耗到最低限度,支撑着战士们的只有一股顽强的精神力量。岩永旺把预备队全部充实进一线部队,不顾一切地发动猛攻,长生桥和沙港的防线开始崩溃。
邓鸿钧战死。张庭林伤势过重,牺牲在战友的肩背上。第一营拼完了所有的官兵,只有两名战士因为筋疲力尽无法动作,躲在芦苇丛里没被发现,得以生还。
日军一支部队攻到了常德城边。常德全城最高的建筑物名叫水星楼。日军占领了这座旧箭楼,在楼上架起火炮,准备直轰余程万的师部。水星楼上还藏有大批弹粮,直接关系到全体守军的生死存亡。
水星楼地段的日军,大约有二百五十名。沿江的守军用迫击炮和机关枪压制,对岸的日军无法增援。余程万命令在城下作战的杜鼎团,从河街冲上来,牵制水星楼后面的日军机枪阵地。他又指派张照普营长率领三个班,携带足够的手榴弹,从城上和城内的墙角下向水星楼攻击。
张照普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更不要说吃饭喝水了。师长一声令下,他带着三个班的弟兄向水星楼废基上冲去。
城内屋脊上有两挺机枪为他们做火力掩护,张照普逼近日军时,命令战士们轮流向日军投掷手榴弹。墙角下,杜鼎配合他进攻,当日军被手榴弹炸得无暇顾及城下时,杜鼎就高喊一声:“杀啊!”带领部队猛冲上来。这时,敌我过于接近,远处的火力点都不敢开枪,只听到一片枪械和刀刃的碰撞声。杜鼎团奋勇拼杀,日军一败涂地,残兵逃到水星楼两座被他们占领的碉堡后面。碉堡内吐出凶狠的火舌,杜鼎的部队只好在已占据的散兵坑和砖石堆下掩藏,等待火力支援。
张照普不敢耽搁,率领一个班蛇行逼近日军。火力纷扰了日军的注意力。张照普经过仔细观察,发现自己处于日军射击的死角,不禁大喜,悄悄吩咐战士们取来长竹竿和长绳子。他叫大家把手榴弹绑在竹竿头上,用绳子系住手榴弹的保险。他们举起竹竿,对准碉堡的洞眼插进去,把系着保险的绳子一拉,手榴弹就在碉堡里开了花。他们干掉了两个碉堡里的日军,部队风卷残云般地冲上前去。没有了碉堡的火力支持,日军掉头向江边逃跑。
假扮成日军的宋维钧连,见日军奔逃而来,马上迎头冲上去。日军以为是自己人,毫不提防地上前会合。宋维钧命令部队扫射,轻而易举全歼了日军。
硝烟散去之后,大家怎么也找不到张照普。最后,在废墟中找到了有他亲笔签字的一张纸,上面沾满了血肉。
水星楼之战并没有就此结束。长生桥和沙港失陷后,日军如蝗虫一般席卷而来,守军被迫退回城内,日军包围了常德城。常德会战已经进入到了城郭战阶段。
李少兴排长的阵地里有两座小碉堡,还有纵横几道石头工事,他的部队就掩藏在这里面拼死抵抗。他们用两挺机枪据守两座碉堡,阻挡日军冲锋。日军冲过来,他们就上刺刀迎上前去肉搏,将日军赶下去。鏖战了两小时,日军丢在阵前的尸首已达一百多具。
激战多时,阵地上只剩下李少兴和一个传令兵。日军越来越近了,李少兴对传令兵说:“快回去报告营长,就说我已阵亡。我掩护你,快走!”传令兵约莫向后爬了三十米,就听到身后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只见李少兴挥臂抛着手榴弹,跳出弹坑,和日军打成一团。最后,李少兴拉响了仅剩的一颗手榴弹,与日军同归于尽。
常德会战,血肉筑成堡垒(6)
防守北门的第三连,连长名叫马宝珍。他命令殷惠仁排把守正面阵地贾家巷。日军在拂晓前的轰炸中,把两个碉堡连同贾家巷的百十幢民房,完全夷为平地。天刚亮,又有几十架日机飞来飞去,在贾家巷一带轮番轰炸。按照惯例,接踵而来就是步兵冲锋了。然而,日军开始进攻的时候,冲上来的不是人,而是牛。
近百头耕牛,头上蒙着军毯,尾巴上绑着根火把,火在屁股上一烧,便疼得向前狂奔。日军第一三三联队队长黑濑,认为优秀的大和民族的每一个士兵,都是非常珍贵的,让他们在进攻中死去,实在可惜,于是用牛来代替人冲锋。恐怕连日本人也说不清楚,黑濑的做法是不是真正的武士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股日军显然是怕死了。
牛冲上来了,不认目标,眼睛被蒙上了,反正看不见东西,只是一路狂奔,壕沟浅而窄,轻易就跨过去了,火牛阵几乎没起什么作用。紧跟在火牛后面的是日军部队。发起冲锋的同时,日军用迫击炮封锁守军的退路。
殷惠仁命令战士们把手榴弹拧开了握在手里或挂在身上,等到日军逼到很近的距离,全体跳出战壕,让日军连举枪抠扳机的工夫都没有,守军手里的手榴弹就爆炸了,双方死伤惨重。这个排分作六组,与日军同归于尽。殷惠仁排全体牺牲,用无畏的悲壮消灭了十倍于己的日军。
除了火牛阵,日军还用上了其他花样。他们在步兵冲锋前,大量施放毒气弹。西北方向的日军处在上风口,不怕毒气吹到自己头上。
日军不择手段地发动攻击,战果仍然不大。直到有一天,炮火声渐渐稀少起来,到天亮,连步枪声都停止了。守军士兵们笑着说:“是不是战事要结束啦?”各城门观察兵也向师部报告:日军从深夜起开始后撤,大部分都退到了西北角。
余程万不相信日军会轻易撤退,通知一线部队严加戒备,不得有丝毫放松,警戒日军更为猛烈的进攻。
果然,东门外的日军指挥所内,岩永旺正向手下军官宣读天皇的诏书:限令两天内攻进常德城,否则,全体官兵枪杀不赦!诏书念完,会上一片咬牙切齿的宣誓。
炮火最先在北门打响。这里的守军是第一七一团第一营,吴鸿宾营长在城基上监督作战。日军的战术十分明显,先用大炮猛轰一处,炸开一个缺口,步兵就朝缺口猛扑而入。守军明白日军的企图,但兵力和武器非常缺乏,只有用血肉之躯来阻挡日军的火力,用手榴弹和刺刀杀敌。
情况异常紧急!西围墙已经被日军打开了一道缺口。日军心狠手辣,用掷弹筒向城上的守军施放窒息性毒气弹。守军第一六九团的一个排全部中毒昏迷。日军冲上来,将昏迷的守军士兵统统枪杀。
杜鼎在北门,得知西围墙出现险情,率领两个排夹击西围墙这个缺口。他对战士们说:“用你们的枪,你们的子弹,你们的双手,你们的血肉之躯,去把西围墙缺口堵上!”
北门抽走了兵力,防守就空虚了,正中黑濑下怀。日军加紧猛攻,突破了北门防御。日军攻进了常德城,疯狂的岩永旺下令焚城,常德陷入一片火海。
横山勇知道,要消灭顽强的余程万师,日军要付出几倍的代价,还会延长作战时间。他命令让出南门一带,使余程万师能够撤出常德。但是,余程万师誓死抵抗,以散兵形式继续作战。
火海之中,马宝珍趴在阵地废墟里,看着涌进城来的五股日军向阵地逼近。他想冲出去肉搏,但身边的战士不足一个班,冲出去起不了大作用。马宝珍心急如焚,神经仿佛要崩断。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中国军队的冲锋号。日军听到号声,吓得掉头撤退。马宝珍哈哈大笑:“日本人竟被我们的号声吓怕了,真他妈痛快啊!”他回头问号兵:“我没有叫你吹号啊,你怎么就吹了呢?”号兵答道:“我见敌人冲上来,就急了,控制不住,就吹了起来。”
马宝珍连还在顽强搏斗。可是,日军已经把各种火炮从北门运进城内,装上大剂量的烧夷弹,猛轰马宝珍连阵地,马宝珍连剩余的几名战士,被淹没在火海之中。
满身是伤、后背和大腿都快被烧成黑炭的马宝珍,顽强地爬到一座废墟下的日军机枪掩体。日军刚发现他,他就拉响了手榴弹。在“轰隆”声中,他的最后冲锋抵达了终点。
第一六九团副团长高子曰,端着枪向蜂拥而来的日军扫射。日军改用迫击炮轰击。高子曰担心没有防御工事掩护,会断了联络,就把机枪转移到后面完整的工事继续坚守。守军一退,日军步步进逼,形势十分危险。
阵地随时都在变动,第一营和第三营联系中断。高子曰命令王兆和班向第三营方向架线,请第三营策应这边的战斗。在路上,随行的三名通信兵都牺牲了,王兆和继续前进,牵线架线、侦察敌情,全是一个人完成。他找到断线头之后,立即接上。王兆和历尽磨难,一路上干掉六七名日军,最终死于敌手。
电话一通,高子曰和第三营联系上了,命令工兵连王封华排袭击日军的火力点,王封华排创下了常德巷战中守军的最佳战绩。
日军在城内每前进一步都很吃力,于是岩永旺改变战术,用山炮向守军占据的街巷轮流发射烧夷弹,还浇汽油焚烧残存的民房。日军增派二十多架轰炸机,轰炸守军阵地,高子曰的部队陷入绝境。日军步兵从火焰稀薄的地方冲过来,战士们跳出来与日军肉搏,先扔手榴弹,手榴弹没了就扔大石头。日军讨不到便宜,只能靠强大的火炮来压制。午夜时分,东城残余的房子被炸光烧光,守军阵地支离破碎,第一六九团仍不撤退,宁愿在烈火中与阵地一起消亡。
常德会战,血肉筑成堡垒(7)
寒冬的下午5点,一架日机投下照明弹,发出进攻信号。日军知道,城里的一房一墙、一壕一坑,都有可能成为守军抵抗的堡垒,他们步步为营,烧一截,攻一截;攻一截,占一截,逐步紧缩包围圈。
形势越来越危急。余程万命令部下坚守阵地,所剩不多的部队经过最后调整,等待日军进攻。
12月1日黄昏,北面图书馆的一股日军进攻春申墓的守军碉堡。春申墓这条路,斜对着余程万的师部,日军做出包围的态势,企图强占这个碉堡。在平射炮轰击下,日军用烧夷弹燃烧周围残破的民房,绕到守军后面投掷毒气弹,浓烟和毒气顿时冲向碉堡。碉堡里的六名战士有的中毒,有的烧伤。连长高长春被掉落的碎石击伤,还在用机枪扫射,用手榴弹轰炸,最后和战士们一起以死殉国。
司徒伟是一位代理连长,只带了三名战士,掩护法院路十字街口的左翼。春申墓的碉堡丢失后,五十名日军冲过来,迎面遇到一排砖石工事,不易通过,就在上风口施放毒气。司徒伟和三名战士被毒气呛得败下阵来,很不服气,跑向街口,找到投毒气的日军,几颗手榴弹扔过去,日军倒下一大片。
下南门附近的一个工事,守军全部牺牲,团长柴新意另抽一个班前去替补。班里的三个传令兵偷偷潜入日军火力点附近,伺机进攻,杀死了日军的两个机枪手,抢了他们的机枪。日军的歪把子机枪和中国军队使用的捷克制轻机枪发弹声音不同。日军进攻时,听到歪把子机枪的声音,以为是自己人,便停止前进。下南门暂时稳住了。
战斗持续到晚上,余程万师已不足一千人,阵地一块块失陷,只剩下五处据点。余程万带领战士们拼死坚守,日军拥有绝对优势的兵力,仍然难以进逼。
扑向大西门的日军用炮击和火烧,轮番进攻。守军既要遏制这股日军,又要抵抗城外日军的攻击。指挥作战的第三营代营长卢孔文,率士兵手持白刃向日军反袭,卢孔文中弹,壮烈牺牲。
日军见多次围攻效果不大,便减弱攻势,向守军劝降。他们在城内散发传单,悬赏五十万元活捉余程万,三十万元取余程万首级。但是,守军没有人会出卖自己的长官。
这时,整个常德城只有大西门在杜鼎团的坚守下,没被日军占领。大西门到上南门一线,成了余程万师的生命线。日军两股部队从小西门窜出,直取这条性命攸关的通道。日军的大炮和毒气弹大发淫威,守军唯一能做的就是冲上前去和日军肉搏,肉搏一次就伤亡一次,阵地不断缩减。日军以占压倒优势的兵力向余程万的师部涌进。守军战士们手持长刀和木棍与日军肉搏,个个不顾性命。日军胜利在即,不愿以命相拼,暂时向北退却,守军以血肉为代价暂时保住了师部。
12月2日,余程万师已和日军拼杀了八天八夜,八千多人的参战部队只剩下几百人。柴新意敦促余程万突围,不使该师背上“全军覆没”的恶名。3日拂晓,余程万率领一百多人从南门突围。当天上午,柴新意等人全部战死,常德失守。
横山勇占领了常德,却无意于固守。他感叹道:“这次作战损失不小,已很疲劳。”他的主力渡长江远道而来,军需补给常受袭击,而中国军队正从湖北西部和长沙赶来,斗志不减。尽管日军大本营要求他确保常德,他还是于10日下令撤退。中国军队全线追击,把日军赶到长江北岸。
余程万率领残部,突破日军的重重包围,渡过沅江,与鲁道源的部队会合后,和友军一起进行反攻,光复了常德。
余程万率部拼死保卫常德,却被蒋介石所误会。蒋介石中了日本人的离间计。他在开罗参加中美英三国首脑会议时,日本人在报上登了几张中国士兵在常德城墙上举白旗投降的假照片,使他觉得在罗斯福面前丢了脸,便下令逮捕余程万。后来,常德各界人士替余程万大鸣不平,蒋介石才把他释放,恢复军职和军衔。
中国机械化部队出现在缅甸(1)
中国机械化部队出现在缅甸,令日军“为之愕然”。
日军占领缅甸以后,派兵进入中国云南怒江西岸地区,完全切断了中国西南对外的国际交通线。美军援助中国的物资,只能从印度空运。反攻缅北,打通中印公路,是国民政府和史迪威迫切的愿望。
1943年4月,中美英三国共同计划,决定在缅北和滇西进行大规模反攻作战。为此,中国远征军司令部在云南楚雄重组,陈诚任司令长官,后来陈诚生病,由卫立煌接任,黄琪翔任副司令长官,下辖宋希濂的第十一集团军和霍揆彰的第二十集团军,还有何绍周的第八军,以及其他特别兵种,共十六万人。
同年5月,国民政府军委会在昆明成立驻滇干训团。同时,在印度中部的兰姆伽,设立了军事训练学校。一直认为中国军队需要改革的史迪威,将第一次入缅作战失利后撤到印度的两个师的中国远征军,在此加以美式训练,配备美械装备。6月29日,中国驻印军总指挥部成立,史迪威任总指挥,罗卓英任副总指挥。
中国驻印军和中国远征军的任务是,分别从印度东北部和云南西部两个方向对进,在英美陆空军协助下,反攻缅甸,重新打通滇缅公路。
作为一名美国军人,史迪威为人直率,处事公正,熟悉中国战场的情况。已被提升为少将的陈纳德,看到自己领导的航空队,在中国战场取得了很好的战绩,便鼓吹光靠空军就能打败日本人的观点。史迪威认为那是简单的妄想。他认为,战胜日本的唯一方式,就是逐步加强中国军队的战斗力,直到有一天可以转入反攻。他赞成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在5月份通过的战略计划,其中对中国战场的看法是:“持续大规模的对日空袭,只能由中国的空军基地来执行。”中国军队“应由内地向东推进”。他向蒋介石建议:调动西北方面国共两党的军队,从山西与河南出击,袭击平汉线,进逼郑州和武汉,以扭转中国战局。他要求国民党从积存下来的美援武器中划拨一部分交给共产党领导的军队使用。这个建议被蒋介石断然拒绝,并且导致史迪威与他的不和。
10月份,史迪威制定了一个反攻缅北的作战计划,代号借用了一部小说的标题:“人猿泰山”。执行这个计划的中国驻印军,将从印缅边境的小镇利多出发,跨过边境进入缅甸,建立进攻出发阵地和后勤供应基地;然后翻越野人山,突破胡康河谷和孟拱河谷,夺占缅北要地密支那,最终打通云南境内的滇缅公路。
郑洞国的新编第一军担任这次战役的主攻任务。该军下辖孙立人的新编第三十八师和廖耀湘的新编第二十二师,兵力近三万五千人。
史迪威挑选的胡康河谷,缅甸语的意思,是“魔鬼居住的地方”。这是缅甸的最北方,方圆几百里没有人烟,山高林密,河流纵横,雨季泛滥。传说中,这里曾有野人出没,所以叫做“野人山”。
在胡康河谷和密支那,驻守着日军田中新一的第十八师团,共有兵力三万二千人。这是日军的一支王牌军,号称“常胜师团”,兵员来自九州岛,以凶顽闻名,参加过进攻上海和南京的作战,是制造南京大屠杀的元凶之一。它曾在新加坡迫使八万多英军缴械投降,然后投入缅甸作战,又有“丛林作战之王”的称号。
10月20日,上午11点,在新背洋以西无名高地,孙立人师搜索连与日军一个大队遭遇。双方立即抢占有利地形,几乎同时开火。日军按照以往经验,认为自己的一个大队(相当于一个营),战斗力相当于或超过中国军队的一个师。这次战斗一开始,日军根本不把中国的一个连放在眼里,立即向无名高地发起冲锋。
搜索连是孙立人师的开路先锋,兵员三百多人,配备迫击炮十二门,反坦克炮三门,轻重机枪二十五挺。士兵清一色配备M4汤姆式冲锋枪。战斗一打响,战士们沉着应战,将日军放入射程内,充分发挥火力优势杀敌。当日本兵端着三八大盖气势汹汹扑上来时,迫击炮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机枪子弹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墙,把日军打得晕头转向,像收割机下的禾稻一样纷纷栽倒在地上。
中国军队开始反冲锋,战士们头戴钢盔,个个争先,勇不可当。他们手里的自动武器适合近战,把手持老式步枪的日本人打得血肉横飞,浑身都是窟窿。下午,中国的另一个连队及时赶到,两路夹击,日军丢下两百多具尸体,仓皇逃窜。前哨战告捷,中国驻印军首创对日军以少胜多的战绩。
四天后,孙立人师第一一二团开始攻击前进,从缅北野人山区的唐家卡和卡家卡一线,分三路向新背洋和于邦一线前进,遭遇了日军田中师团搜索团和第五十六联队第二大队。炮兵部队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炮火急袭,三百多发炮弹在日军阵地开花。火炮准备后,随着一阵嘹亮的冲锋号,中国军队向日军发起了攻击。在前线督战的史迪威将军,后来写下了自己的观感:“中国人打得很好,这些人勇猛无畏,下级军官是好样的。”
史迪威对中国军人的评价,与罗斯福当时对中国做出的评价是一致的。在史迪威写下他那段观感的同时,罗斯福坚持要中国与美、英、苏三国一起发表一个四国宣言。10月30日,中国驻苏联大使傅秉常,受权与其他三国外长一起在美苏英中《四国关于普遍安全的宣言》上签字。这个宣言也叫做“四强宣言”,它使中国感到自己已跻身世界“四强”之列。
中国机械化部队出现在缅甸(2)
第一一二团只用五天就占领了新背洋。田中新一发现中国军队进入缅甸,立即调整部署,派第一一四联队防守密支那,派第五十五联队和第五十六联队向前线增援,师团指挥部也向前开进。11月初,第一一二团第一营和第二营前进到于邦附近,与日军第五十五联队遭遇,双方在加拉苏四周山头展开激战。
第一一二团拥有各种口径迫击炮六十门,轻重机枪一百一十挺。部队占据山头,居高临下,日军虽然在兵力上占了优势,但迫击炮不到二十门,机枪只有十多挺。第一天,第一一二团的迫击炮几乎主宰了战场形势。日军进攻屡屡受挫,连指挥部也挨了两发炮弹,副联队长平田一郎被当场炸死。
日军强攻不成,便改变战术,派一个大队迂回到第一一二团阵地后方,截断退路,再派出小股部队不断袭扰,吸引中国军队开火,消耗弹药。日军一连几天骚扰,第一一二团的还击渐趋稀疏,炮兵射击也零落下来。第五天黎明,日军大规模集结部队,联队长丸山房信亲自上阵,准备发起最后的总攻。就在这时,一队美国飞机隆隆地飞到战场上空,将弹药补给准确地投放在第一一二团的山头阵地。
此后一个月,第一一二团砍巴蕉树藤取水,依靠美国运输机的空中补给,和整整一个联队的日军对峙。日军伤亡近千人,始终没能攻破两个营的中国军队阵地。丸山房信在写给田中新一的报告中报警:“(加拉苏)高地之战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战例,中国人的变化是惊人的,希望能引起师团长阁下的重视。”
由于盲目自信而陷入集体性狂妄自大的日军,现在很难理解,过去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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