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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长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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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河境内的中国守军,也分三路应敌。北路有十个旅共五万人。但是,汤玉麟手下的第七骑兵旅刚一接战就向林东溃退,不久就叛变投敌。把热河当作汤家私产的汤玉麟,拥有三万多人的军队,装备较为精良,但多数官兵吸鸦片,欺压百姓,战败是意料之中的。于是,北票、朝阳和开鲁同时沦陷。几天后,日军向赤峰发动进攻,孙殿英的第一一七旅抵抗到第二天深夜,因腹背受敌,被迫撤退。日军占领了赤峰。
在中路,东北军的三个师和一个旅,迎击进犯的日军。汤玉麟的第一○七旅驻在朝阳,由于原来的团长邵玉良煽动旧部叛变,部队稍战即退。日军占领朝阳后,继续朝凌源前进。万福麟手下的第一三○师在叶柏寿附近阻击,挡不住日军的猛烈进攻,被迫向平泉撤退。日军占领凌源,向平泉推进。万福麟第四军团全线动摇,撤退到喜峰口。汤玉麟闻讯,急忙征集大批汽车,还扣留前方的二百四十多辆载重军车,为他自己向天津租界运送鸦片。然后,他率部离开承德,让日军兵不血刃地开进热河的省会。
在南路,守军第一一九师和第一○八师在沙帽山附近抗击日军混成第十四旅团。打到第二天,开始全线撤退。日军主力进占凌源后,分两路南下,万福麟所部第一一六师在喇嘛洞以北的高地与日军激战后撤退。日军占领了冷口和茶棚。
热河十九万多平方公里的国土被日军占领,蒋介石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日军进攻热河的时候,他正督促七十万大军对红军进行第四次“围剿”。他派了未参加“剿共”的三个师北上,但部队还在路上,热河就已被日军占领。
热河沦陷,举国舆论一致谴责国民党政府,谴责蒋介石和张学良。宋庆龄说:“对于这种卖国行为谁负责任?是蒋介石政府。为什么?这个政府用它的主要军队打中国的人民;它任用叛逆的将领,还坚决不肯撤换他们;并且它不肯武装人民,不肯组织义勇军来进行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民族革命战争。”
蒋介石为平息众怒,防火烧身,便把失地的责任完全推给张学良。从“九一八”到这时,张学良因为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而背了一个“不抵抗将军”的骂名。这位奉系军阀有苦难言,他忠实地执行了蒋介石的命令,但他内心非常希望南京政府实行全民抗战。在日军攻占了东北并准备侵略热河的时候,他在给南京发的一份电报中说:
现在我的忍耐力已到了极限,武力是自卫的唯一方法。我一直坚定不移地遵循着中央政府的政策,我愿率领我的部下抗击入侵者,保卫我民族和我党,即使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如果热河被日本占领,那将严重威胁到华北的安全。
然而,尽管张学良一腔热血,他的东北军却已腐朽,官兵贪生怕死。他的部下汤玉麟,身为热河省主席,面对日军的进攻,却表现出极度的自私和恐慌,丢下部队不管,听任日军长驱直入,占城夺地。
东北军没能阻挡日军的铁蹄,张学良难辞其咎,便提出辞职,把部队和飞机移交给蒋介石。这跟蒋介石的打算不谋而合。蒋介石和宋子文约他在保定车站蒋介石的专列上会晤。蒋介石委婉地问他:当前的局势好比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舟内只能坐下一人,他们两人中间,谁离开这艘小船为好?
张学良说:“我离开。”随后,长时间地沉默。
蒋介石说:“接到你的辞职电报,我心里也非常难过。我实在不愿让你离去。不过,现在全国舆论沸腾,攻击我们两人,我与你同舟共命,若不先下去一人,以息全国愤怒的浪潮,难免同遭灭顶。所以我决定同意你辞职,待机会再起。”
张学良低着头,仍然沉默不语。蒋介石见张学良一副伤心的表情,安慰道:“这时候你下野,有百利而无一害,利国利民利自己。所以,我劝你大可不必悲哀。过几天,你飞到上海,赶快出洋。出洋的手续我已派人替你办好了,你出洋几个月再返回来,到时恢复你的原职,你觉得怎么样?”
张学良愣了一会儿,心里明白蒋介石早已安排好一切,决定了他的命运。他有理说不出,也无法向民众澄清自己,便默默点头,表示服从。蒋介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笑。
蒋对张说:谁离开这艘小船为好?(2)
张学良离开蒋介石的列车,回到北平匆匆忙忙地向何应钦移交公务。他做了蒋介石的替罪羊,正式通电下野。不几天,他就含泪飞到上海,在家人和澳大利亚顾问端纳陪同下,开始了“出国考察”的生活。蒋介石既转嫁了热河弃守的主要责任,又轻而易举地直接控制了东北军。
大刀队振奋全国民心(1)
大刀队振奋全国民心,尽扫“皇军”名誉。
何应钦在1933年3月11日接替张学良的职务,担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委员长。他把东北军缩编成四个军,由万福麟、于学忠、何柱国和王以哲分任军长。他看到日军攻势很猛,知道光靠东北军挡不住日军的锋锐,便请南京政府增调一部分西北军。于是,驻扎山西的宋哲元第二十九军调到了北平以东,何应钦任命宋哲元为华北第三军团总指挥。这样,长城一线就有了七八个军的力量。
但是,何应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兵力不足。他知道,如果自己丢了华北,一定会受到全国舆论的谴责,到时候他就成了张学良第二。他接连给蒋介石发出五份电报求援,又致电胡适、丁文江和翁文灏。胡适等人都是舞文弄墨的社会名流,并不带兵,何应钦给他们发电报干什么?何应钦看准了文人墨客会造舆论,给他们发电报,是为了追究责任时可以洗清自己。果然,三位名流收到电报,都致电蒋介石:热河丢失,决非张学良一人之责。不战再失华北,中央难逃罪责。
蒋介石这下坐不住了,本来决定只调徐庭瑶第十七军的黄杰第二师和关麟征第二十五师北上,留下刘戡第八十三师南下江西“剿共”,这时不得不命令刘戡师也北上抗日,同时增调第二十六军北上。
奉命北上的部队陆续抵达目的地,何应钦组建了两个军团,对长城抗战做出部署:商震军守卫东边的界岭口和冷口一线,宋哲元军担任中部喜峰口、马兰峪和罗文峪一线防务,杨杰的第八军团拱卫北平,并以主力前出南天门和古北口方向,傅作义的第七军团担任察哈尔省东部和南部的防务。
日军轻易地占领了热河,继续向长城东段各口及河北省与察哈尔省的东部进犯。他们集中兵力,向冷口、喜峰口和古北口三个方向,对驻守长城一线的中国军队,发起猛烈的进攻。
冷口是交战双方争夺的要地。日军独立混成第十四旅团先遣队侵入冷口的第三天,商震军的黄光华第一三九师就发起反攻,收复了冷口。十几天后,日军再次猛攻冷口北部,黄光华师与日军苦战,不时组织反击,经过反复争夺,最终将日军赶出口外十多公里,与日军对峙。
第四军团的缪澄流第一一六师防守着界岭口,日军混成第三十三旅团从绥中开来,进攻守军阵地。缪澄流师稍事抵抗,便放弃了阵地。第二天,缪澄流组织部队进行反击,占领了界岭口两侧的敌楼,并从正面逼近日军。六天后,日军再次进攻界岭口,守军再次撤退。此后,两军处于相持状态。
日军独立混成第十四旅团是一支擅长攻坚的部队,攻打冷口碰了钉子,又来攻打喜峰口。他们在这里碰到了号称“西北虎”的宋哲元军。
宋哲元军的老底子是冯玉祥的西北军。1930年中原大战,冯玉祥战败,西北军一些零散部队退到山西,经张学良整编,组成第二十九军,宋哲元任军长,下辖冯治安第三十七师、张自忠第三十八师和刘汝明暂编第二师。冯治安师下辖两个旅,张自忠师下辖三个旅,刘汝明师主力只有一个李金田旅。宋哲元军的长官,都是冯玉祥当初一手提拔培养起来的,他们继承了西北军刻苦练兵的传统。
宋哲元等人具有爱国思想,提出“枪口不对内”的口号,有些军官还参观过第十九路军在上海的抗战,向士兵们传达了打败日军的经验。经过刻苦训练,全军有了相当的规模和战斗力,美中不足的是武器旧劣,军中汉阳造步枪和毛瑟枪各占三分之一,另一部分是从孙殿英那里买来的土造枪,枪械陈旧,补充弹药很难。全军只有十几门野炮和山炮,重机枪不过百挺,轻机枪每连仅有两挺,步枪没有刺刀,只好发扬西北军的传统,让士兵们背上大刀。战士们寻求近战和夜战,勇猛地冲向日军,用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蒋介石眼里的这支“杂牌军”,装备远不如中央军,但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和顽强战斗的作风,是许多中央军部队望尘莫及的。这些官兵从西北军到第二十九军,平时练兵都以日军为假想敌。当他们奉命从山西调往冀东,防守华北前线,准备对日作战时,全体官兵爱国热情高昂,士气旺盛。宋哲元军约有一万五千人开往华北前线,只有张人杰旅留驻山西。
何应钦命令宋哲元军开赴长城喜峰口、罗文峪和马兰峪一线,抵御日军的进攻。宋哲元率军部从蓟县进驻遵化,命令冯治安师第一一○旅旅长何基沣率两个骑兵营先期出发,冯治安师和张自忠师随后推进。何基沣将两营士兵集合起来训话:“弟兄们,国家多难,日寇侵凌,我辈军人,受人民养育深恩,现在正是杀敌报国之时。好男儿当以死报国,笑卧沙场,何惧马革裹尸还!”
队伍快速向前,静悄悄的,没有人说笑。马蹄过处,泥渍四溅,路边的民众伫立着,目送这支急行军的队伍。他们日夜兼程,于3月8日来到喜峰口长城脚下。
喜峰口是条宽宽的谷口。长城从东西两边蜿蜒而来,扼住这个咽喉。谷口向南北延伸出一条小路,可容两人并排而行。
何基沣安顿好部队,副师长刘自珍骑马赶到,传达冯治安的命令:“军部发来通报,日军离喜峰口只有三十里路,估计两个多小时就到这里,冯师长要你及早做好战斗准备。”
大刀队振奋全国民心(2)
“先看看地形再说吧。”何基沣说着,和刘自珍一起登上长城,朝四面了望。
喜峰口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但光秃秃的长城没有草木,部队无法隐蔽,容易暴露目标,对守军不利。
刘自珍说:“日军离这里不远了,我们来不及挖工事隐蔽,只能扬长避短。我看阵地不能摆在长城上,把兵力放在喜峰口两侧高地,你看如何?”他手指长城外那些不大不小的山头,又说:“我们只能利用这些小山了。”
“我赞成,”何基沣说,“各个山口都要有兵力,防止日军乘虚而入。”
天有不测风云,3月的万里长城突然大雪纷飞,寒风呼啸。一枚炮弹飞来,在骑兵营不远处爆炸。何基沣举起望远镜,只见大约两千多名日军,在十二辆装甲车掩护下,密密麻麻向喜峰口以北的孟子岭爬来。宋哲元军主力还没到达,骑兵营开始与日军交战。不到半小时,日军就占领了孟子岭山头。何基沣站在巨石上,大声对官兵们说:“弟兄们,你们看到了吧,敌人就在前面,你不消灭他们,他们就会消灭我们,生死在此一举,弟兄们,冲啊!”
营长王宝良举着手枪,吼叫道:“一连攻打西侧山头,二连三连跟我来!”说毕,直奔东侧山头。骑兵营官兵们热血沸腾,斗志昂扬,分两股投入激战。
日军见中国军队冲过来,机枪疯狂扫射,子弹如泼水般朝骑兵营倾泻,整个山头如火山爆发,浓烟滚滚,烈火熊熊。在倒下的士兵旁边,部队贴着地皮匍匐前进。何基沣见部队接近了日军阵地,大喊:“弟兄们,夺下日军指挥旗!”
士兵们拔出背上的大刀,吼叫着冲入敌阵,与日军展开肉搏。日军指挥旗被砍倒,大批日军死在大刀之下。日军侵入中国以来未见过如此英勇的中国军队,吓得纷纷溃退,骑兵营完全控制了孟子岭高地。
十分钟后,日军第二梯队在炮火支援下发起攻击。四百名日军骑兵弃马跑步,向骑兵营冲锋。骑兵营伤亡增多,王宝良中弹身亡。
下午4点,日军凭借优势兵力,重新占领了孟子岭。何基沣和勤务兵也被日军包围。关键时刻,冯治安师赵登禹旅第二一七团及时赶到。团长王长海拔出手枪,大喊:“一营和三营跟我上,打不垮日军,别活着回来!”
王长海率领的两个营如旋风般直扑主峰,喊杀声在山谷中回响,如雷如电,阵阵滚动。幸存的骑兵营官兵们见大部队来了,激动得热泪盈眶,加入反击队伍,如猛虎下山,挥刀砍杀日军。可是,五次反冲锋都未奏效。何基沣叫王长海把正面攻击改为两翼包围,要求士兵们打近战,发挥大刀和手榴弹的威力。王长海团调整部署,从两翼发起反击。官兵们喊声震天,日军拼命抵抗,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何基沣见状,又叫王长海把预备队第二营调上去。第二营一鼓作气扑向日军,挥刀猛砍。日军队伍被打乱,开始溃逃。
王长海团抓紧战斗间隙休整,准备新的恶战。何基沣来到前沿阵地,了解伤亡情况。王长海报告说:“连长刘世昌腿部重伤,司务长赵克修、排长侯风鸣牺牲,一营长石振昌重伤,士兵伤亡五百六十人。”
何基沣说:“伤亡很大啊。后续部队正在路上,你们必须顶住,坚持五个小时,军长就会带领大部队赶到。”
王长海说:“狗日的小日本休想从我这里闯进长城一步!请旅座放心!”
王长海团坚守了两个小时,赵登禹旅第二一八团提前赶到,马不停蹄冲了上来,同王长海团一起,将日军堵住,在山坡上展开肉搏。
何基沣在望远镜中看到日军占领了东北阵地,大声呼喊:“预备队全部上来,跟我冲上去!”
在何基沣带领下,预备队冲上去了。夜幕降临,宋哲元军的官兵们越战越勇。日军害怕近战和夜战,吹号收兵。何基沣指挥部队迅速占领了几个山头的制高点。
晚上,官兵们连饭都没吃,就躺在地上睡着了。何基沣判断日军第二天还会进攻,奔走在各个山头,大声动员:“弟兄们,现在不能高枕无忧,快起来修筑工事,准备明天的战斗!”
官兵们忍着极度疲劳,摇摇晃晃地起来修筑工事。干到后半夜,才轮流睡觉。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赵登禹旅主力赶来了。何基沣向赵登禹介绍了战况和敌情,一起研究了作战计划。新到的部队刚进阵地,日军在坦克掩护下冲上来,攻势如海浪,一波接一波,喊叫声沸沸扬扬。赵登禹见何基沣一脸疲劳,便要何基沣旅暂时休整,由他指挥战斗。
日军靠近阵地了,赵登禹一声令下,第一○九旅官兵跃出堑壕,展开反击。何基沣旅不愿休息,抄山路转到日军背后,突然开火。日军腹背受敌,惊慌不安,乱了阵脚,四处逃散。赵登禹指挥部队追杀逃敌,追出一段,怕中日军埋伏,下令收兵。
第三天,3月10日,冯治安师的王治邦旅风雨兼程,赶到了喜峰口。三位旅长研究敌情,认为日军的进攻方向可能因喜峰口守军兵力增加而变更。日军下一步进攻方向可能有三个,第一是白台子,第二是蔡家峪奇书网,第三是声东击西,将守军注意力转移到白台子和蔡家峪,再大规模进攻喜峰口。他们决定仍将主力留在喜峰口,派部分兵力增援白台子和蔡家峪。
赵登禹命令第二一八团第一营出击白台子,第二营出击蔡家峪。两个营接到命令,连夜出发,半夜赶到目的地,发现日军正在帐篷内呼呼大睡。他们突然发起攻击,烧毁了日军十五辆卡车,把手榴弹扔向帐篷,炸死大部分日军,活着的日军纷纷逃命。战斗到拂晓,枪声渐稀,两营部队撤回喜峰口。
大刀队振奋全国民心(3)
日军见蔡家峪和白台子无隙可钻,于3月11日集中兵力再度猛攻喜峰口。清晨,天地笼罩在雪雾中。日军阵地上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接着传来一声声撼天震地的巨响,日军开始火炮准备。宋哲元军阵地上顿时沙石横飞,烟尘滚滚。15分钟后,日军开始集团冲锋。赵登禹指挥炮兵还击,炮弹在敌群中爆炸,日军被气浪抛向空中,重重摔下来。日本兵红了眼,发出嚎叫,顶着炮火向守军冲来。赵登禹见日军逼近阵地,下令停止炮击,命令部队跃出堑壕反击。几千名官兵冲向日军,两军相撞,互相厮杀,杀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几处高地几经得失,肉搏战达几十次之多。
赵登禹和士兵们一起,用大刀砍杀日军。官兵们在他的带领下顽强冲杀,日军渐渐不支,只好退下。赵登禹派人到各团统计战果,日军死亡七百人,己方伤亡四百多人。
傍晚,赵登禹命令部队好好睡一觉,准备迎接第二天的残酷搏斗。王长海向赵登禹建议,发挥西北军近战和夜战的特长,派一支部队乘夜色掩护,突袭日军营地。
赵登禹听了,一拍大腿,说:“好!晚上绕到日军背后,杀他个措手不及!”他把眼光投向何基沣。
何基沣想了想,说:“日军武器精良,又有飞机坦克助战,我军的大刀有利有弊,靠大刀在白天死拼,用不了几天就会拼完,我同意王团长的提议。”
赵登禹发电向宋哲元报告。宋哲元很快回电,同意夜袭。
赵登禹和何基沣研究了具体部署,到各部队交代战斗任务和战斗纪律,要求部队速战速决。
晚上8点整,王治邦旅戴守义团赶到喜峰口,接替赵登禹旅王长海团正面防守喜峰口及孩儿岭一线。
夜色如墨,前几天下的雪刚刚融化就结了冰。官兵们在冰上行军,不时有人滑倒。凌晨4点,他们爬过摩天岭,抵达蔡家峪。这是个小集镇,房屋少,八九百个日军驻扎在帐篷内,除了几个哨兵,统统进入了梦乡,呼噜声此起彼伏。
官兵们悄悄干掉哨兵,直扑帐篷。枪声和爆炸声骤起,伴随着一阵惊惶痛苦的嚎叫。日军没想到半夜会有突袭,等他们明白过来,已成了刀下之鬼。
副营长过家芳举着大刀,冲进一个小庙,一连砍死十五个日军,夺得日军大佐的自卫手枪和行军图囊,捡到日军长城一带兵力配备详图,上面标明了日军进攻路线和进攻时间。
驻老婆山的日军见蔡家峪和白台子一带爆炸声不绝,火光冲天,知道情况不妙,三百多名日军分乘十二辆卡车赶来增援。黑夜里分不清敌我,就朝有火光的地方开枪。混战到拂晓,赵登禹命令部队打扫战场,统计战果,共歼灭日军七百多人,破坏大炮十八门,缴获轻重机枪二十一挺。赵登禹旅伤亡六百多人。
在宋哲元军的长城防线上,筑成了坚固的阵地,日军从任何地点进攻,都要付出较大伤亡的代价。宋哲元军开到前线的一万五千名官兵,共有五千多人伤亡。双方兵力疲惫,形成胶着状态。
从9日下午到15日,宋哲元军在喜峰口连续战斗七昼夜,守住了阵地。日军付出了惨重代价,被迫放弃攻占喜峰口的计划。日本报纸承认,这使号称“武运长久”的日军蒙受了奇耻大辱。
从16日起,日军改变进攻方向,集中兵力攻夺罗文峪,企图迂回到喜峰口背后,攻击中国守军。
罗文峪在喜峰口东北五十五公里处,正是喜峰口与古北口之间长城凹入的地方,距遵化县城只有十公里。西面有马兰峪、黄崖口等要隘,是万里长城的重要关口,也是承德通向遵化的重要孔道。罗文峪有一条南北交通必经的山道,可以行驶卡车和坦克。山道两旁崇山峻岭,人烟稀少,遍地野兽出没。日军占领了这里,就可以向东出击喜峰口,向南威胁遵化和冀东。
日军在喜峰口受挫后,急调西蒙义一第八师团的第四旅团和骑兵第三旅团各一部,配备了十门山炮和三辆坦克,在伪军协同下,向罗文峪发起进攻,企图威胁喜峰口阵地的后方。
宋哲元得到情报,命令刘汝明师开赴罗文峪防守。部队开拔半小时后,宋哲元考虑到进攻罗文峪的日军相当于一个师的兵力,还有坦克和大炮,刘汝明师恐非敌手。于是,他打电话给张自忠,要他火速率第三十八师向罗文峪增援。
宋哲元的两个师几乎是同时抵达罗文峪,立即开始构筑防御工事。刘汝明查验了工事,比较满意,向北向东各派出十几个人,化装成老百姓,潜伏放哨。潜伏哨在田里做农活,发现日军便迅速报警。
16日,天刚麻麻亮,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响。刘汝明知道这是哨兵报警,命令部队进入阵地。日军先头部队很快就到达罗文峪关口前面的三岔口阵地,双方发生枪战。
日军先头部队是骑兵,由于罗文峪一带只有一条大路,其余都是崎岖的山道,有些路段十分陡峭,骑兵无法施展优势,靠近罗文峪时,只能牵马步行。牵马打仗自然很不方便。当日军进入有效射程时,守军猛掷手榴弹,肉搏冲锋,反复几十次,活捉了日军骑兵大尉。
战斗进行了四个小时,刘汝明忽然想到,日军出击一般是步、骑、炮联合行动,估计骑兵后面肯定有大批步兵,距罗文峪不会太远。他很快想出一个作战方案,抓起电话说:“祁团长,三岔口高地正在激战,估计日军骑兵后面还有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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