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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镕基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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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五日,邓小平派秘书电话询问朱熔基:「有没有信心不用军队的办法,解决上海问题?」朱熔基表示有信心。邓的秘书说:「小平同志很高兴,上海的条件比北京好。」

邓小平关切

北京「六四」镇压学运的消息传到上海,群情激愤,加上广泛流传上海亦将被军管的消息,不少市民上街设置路障,希望阻止军队入城。同时更大规模的游行、示威活动亦在酝酿之中。

眼看上海亦将陷入如同北京般的混乱局面,朱熔基便在向邓小平立下军令状後,立刻召集上海官方新闻媒介的「三报两台」(即《解放日报》、《文汇报》、《新民晚报》、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和上海电视台)的主要负责人紧急开会,要求他们以「三报两台」名义,写一封公开信。

六日当晚,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和上海电视台,播发了题为《上海不能乱,我们怎麽办?》的公开信内容,七日的三家报纸也都以头版头条位置圈框刊出。

这份以「三报两台」名义「致全市读者、听众、观众的公开信」,其实是由朱熔基亲自审阅定稿的。难得的是,这篇「公开信」整篇内容中没有一句政治性辞汇,只是把上海的形势描述成「上海发生的严重情况」,同时,亦把「少数坏人」诱使大学生采取「过激行动」的目的说成是「以便混水摸鱼,趁火打劫」,完全没有半句「颠覆杜会主义」,「推翻共产党」之类的政治大帽子。

更能够被上海市民所认同的是,这份公开信中所强调的内容是:「坚决维护上海的稳定,关系到全市人民的切身利益。市政府一年光是用於补贴居民粮食和副食品的开支,就达三十多亿元。如果局面稳定不下来,今後生产任务和财政包干任务完不成,最终受损害的还是我们上海人民,也包括广大学生。实践证明,上海经济一旦被搞乱,几年都恢复不过来。什麽改革开放,什麽治理整顿,什麽振兴上海,什麽加工资、增奖金、改善生活,都将化为泡影。」

这份公开信播发和刊出後,一批本来因为北京方面血腥屠杀学生和市民,才愤怒上街游行或支持大学生抗议行动的上海市民,态度立刻有了变化,当时就有人上街劝阻大学生说:你们再闹事也救不了北京,反而搞乱了我们上海。再这样下去,我们市民和工人不但不会支持你们,而且要同市政府保持一致。

同时,许多思想单纯的大学生,也感觉上海市委及上海市政府,同北京方面的态度确实不太一样,至少没有把学生的行为,说成是「政治性」的敌对活动,於是,大多数学生的激进情绪也自然被打消。

巧妙化解六四在上海的风暴

通过如上手法使宣传战取得初步成效後,朱熔基迅即在电视上公开露面,於六月八日晚上发表电视讲话,次日的上海三报全文刊登了他的讲话。

在这份讲话说,朱熔基不将北京「六四」事件说成是「反革命暴乱」,而是说「最近在北京发生的事情」,并声称「历史事实是没有任何人能够隐瞒的,事实真相终将大白」。因为这句话,上海市民大都认为朱熔基实际上是变相地否定了北京的镇压举动。

在这篇讲话中,朱熔基还用十分感人的语调说:「面对这几天的事态发展,我忧心如焚,寝食不安。」说到面对混乱局面,市政府末能及时采取措施制止时,他竟诚恳地表示自己「作为市长,对於这几天来暂时未能坚决地执法,保护市民的正常生活,深感不安和内疚」,并表示「向大家检讨」。

同时,他又向上海市民许诺:「很多同志要求我们动用武装警察,甚至动用军队,我作为市长,在此郑重声明,第一,市委、市政府从来没有考虑过要使用军队,从来没有打算过首行「军管」或戒严」。

这段话中,既下了不在上海实行军管和戒严的保证,又用一句「很多同志要求我们动用武装警察,甚至动用军队」,巧妙地表达了自己已经受到来自上面的巨大压力的难堪处境,当然会受到上海老百姓和知识分子的同情。

朱熔基还特别强调说:「市民们,我是你们合法选举出来的市长,是经过党中央、国务院批准的(前一句给上海百姓听,後一句给上面听)。一年多来,我感谢你们信任我,支持我。我一定尽我所能,按照绝大多数市民的意愿来进行工作。虽然我的工作没有做好,但我确实是决心把自己奉献给振兴上海、振兴中华的伟大事业。在这个危难时刻,为了稳定上海,稳定大局,维护法制,保护人民,我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来保证这个目标的实现。」

如此一篇内容恳切的公开讲话发表後,终於收到了朱熔基预期的效果。播发讲话的当天夜里,即有许名单位的工人和干部给上海电视台、上海市政府或报纸编辑部打电话表示,理解「朱市长的肺腑之言」。这就使得上海人民顺从了他整顿上海秩序、平息动乱的号召。他甚至成功地发动了十万工人纠察队员上街撤除路障,维持城市秩序。

在电视讲话中,朱熔基还赠送上海大学生一幅对联,上联是:「稳定上海,稳定大局」,下联是:「坚持生产,保障生活」,横批是「上海不能乱」。於是,参加工人纠察队维持秩序的上海机床厂工人回赠一对联给朱熔基,上联是:「恢复交通,一千二百六十万人心所归」,下联是:「坚持生产,煤米油监棉电水保证供给」,横批是:「工人支持侬」。

历史真相终将大白的暗示

由此可见,朱熔基确实巧妙地利用了这次所谓的「政治动乱」,得到大多数老百姓的理解,又完成了中共中央要求他稳定上海局势的任务。

当然,北京某些人对朱熔基这句「历史的真相终将大白放天下」是极为不满的,尤其是他的讲话中只字未提「平息反革命暴乱」,更没有一句「坚持拥护党中央的平暴决策」之类的话。不但是北京,就连一些省和自治区的党政领导人,看了《文汇报》和《解放日报》後都纷纷向北京方面打听:上海的朱熔基是吃了豹子胆了?他的讲话怎麽和中央精神不一样呵?

在这种政治压力之下,再加上海外报刊把朱熔基的电视讲话,分析成「表示了对北京的开枪镇压不满」之类的内容,朱熔基不得不主动给江泽民打电话,解释说海外的报刊没有正确理解他讲话的核心内容,只是在断章取义。在电话中,朱熔基还特别请江泽民「向李鹏同志和尚昆同志解释一下」。

朱熔基又利用六月九日慰问工纠队员的机会,把自己头一天的电视讲话内容补充了一次。在这次讲话中,他首度使用「反革命暴乱」一词,然後说:「这几天,中央电视台连续播放了人民解放军戒严部队平息反革命暴乱的录像,真相已经大白,谣言不攻白破。广大群众越来越认识到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决策的正确性。」

这番话,当然能够使朱熔基在北京当权者那裹获得了一定的谅解,但也能使老百姓理解他的难处,多数市民都宁愿相信这是朱熔基「不得已而为之」。

但人们同时也注意到,上海虽然没有进军队,朱熔基为了兑现他「上海的问题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的承诺,「运用公检法」的力量所采取的镇压行为,甚至比北京还迅速,比北京还严厉。

六月五日清早,先是有一些人在此地坐轨拦车,致使从哈尔滨开往上海的列车被堵,接著,又有南昌抵沪的列车被迫停驶……。

上海市公安局和上海铁路公安分局,出动四百多名警察前往解围,局势才稍见好转,不料六日清晨又有多人坐轨拦车。当日晚八时左右,一辆列车在道口被迫停驶,许多围观群众站在铁轨上看热闹。

这时,从北京抵沪的一六一次列车接近道口,司机发现险情时紧急刹车也已经来不及,列车的巨大惯性,使之在冲出道口一百多米以後才停下,巨大的气流将来不及躲避的十二人或卷入车底,或撞倒在地,酿成一起惨不忍睹的恶性事故。

事故发生後,围观者情绪激动,开始欧打司机,并纵火焚烧了列车的邮政车厢。朱熔基接到报告後立刻意识到,此事如不能立即平息,如果继续酿成更大惨祸,那麽他向邓小平等人立下的「不用军队也能解决问题」的保证,将会使他成为「制止动乱不力」的替罪羊。

靠法制近是人制

他当即下令从郊区县调集一切能够集中的警察力量,火速赶往事故现场,对继续制造事故者采取强硬手段。一千多名干警赶赴现场後,用催泪瓦斯和警棍驱散了人群,并将涉嫌纵火的十一个人当场逮捕。

据统计,光新路道口事件的全部过程,造成了沪宁、沪杭铁路中断四十多小时和五百多列货车、客车因此停开的严重交通阻塞。事件中,先後有九节火车车厢、六部警用摩托车被烧毁,同时被烧毁的还有九百多袋邮件,直接经济损失达三百多万元。

六月七日晚,当报纸将报导这一事件的稿样送到朱熔基处审阅时,朱熔基指示要将报导内容的基调,定在「刑事犯罪」的性质上。於是,六月八号见报的消息,只是称「一起严重的骚乱事件」,仍然没有用「反革命暴乱」之类的字眼。

六月十七日,北京宣布将一批「暴徒」判处死刑,但上海的行动比北京还早两天。另外,北京判处死刑的八个人(执行时只处决了七个)分别是六月四日及五日抓获的,而上海判处死刑的三个人(全部是光新路道口纵火事件的参与者)则是六月七日抓获的。也就是说,上海的宣判速度实际上比北京要快四到五天。

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讼诉法》,对於任何一个罪犯,都要经过公安局拘留後的侦查、预审等过程後,认定犯罪事实才写出提请批准逮捕书,连同案卷材料、证据一并移送同级人民检察院报请逮捕;检察院复查无误方批准逮捕。然後,根据公安机关侦察终结後向检察院移送的起诉意见书,检察院审查案件并讯问被告人後向法院提请公诉,同时通知被告人自请或委托律师。

法院开庭後,则要经过宣读起诉书、公诉人发言、被告人提请陈述并辩护、辩护人辩护等复杂程序。休庭後经合议庭合议、宣判等复杂程序。至於宣判死刑的犯人,则还多了一道上报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死刑的程序。

而上述全部复杂的程序中,仅其中开庭审判一项,就规定必须将检察院的起诉书副本,至迟在开庭之日前七天送达被告人手中,但上海八九年六月十五日判处死刑的一批「暴徒」,从抓获到宣判,全部过程仅用了八天。

再者,《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讼诉法》还明确规定:不服判决的上诉和抗诉的期限为十日,不服裁定的上诉和抗诉的期限为五日,从接到判决书、裁定书的第二日起。

但是,上海方面判处三名光新路道口纵火者的死判後,当庭宣布:如被告人不服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第二日起的三日内向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显然,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实现早一天砍掉这三颗人头,就能够早一天得到杀一做百的作用。也就是说:即使那三个纵火者罪该千刀万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上海的这次宣判行动,起码在程序操作上完全是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讼诉法》的。

朱青天之名

无论我们事後如何分析和看待这个问题,都必须承认当时朱熔基的这一手,确实对当时稳定上海的局势,起到了巨大的威慑作用,所以,海外的报刊的评价朱熔基时,对他的这一手大多表示理解的态度。

朱熔基搞的更绝的一招是,在枪毙了几名纵火者,成功地起到了杀一做百的作用後,为了进一步取得普通市民的理解和支持,朱熔基要求上海有关方面,利用官方新闻媒介公开宣布,凡是因为那几个刀下鬼焚烧列车而给人民造成的生命财产损失,包括因为邮政车厢被烧而产生的损害,上海市政府都将采取措施给予经济补偿。

这样一来,普通上海市民自然认为,以朱熔基为首的上海市政府,是真正为广大普通市民谋利益的政府,朱熔基本人更是「一心愿为民作主」的「父母官」。於是,随著「朱青天」的称呼出现,一些上海市民对那几个刀下鬼的同情,也就更减少了一层。

不过,一位现在海外的上海资深记者也尖锐指出,事实上,朱熔基只是镇压手法,比北京的李鹏及他下面的李锡铭、陈希同之流更高明而已。但他的镇压结果比起北京方面来,不但谈不上「心慈手软」,「手下留情」,甚至比北京方面更残酷。

上海一位记者还透露说:八九年六月上海的局势很快平定後,中共上海市委和上海市政府在「清查动暴乱分子」的运动中也是毫不手软,抓的抓,关的关,同北京当时的红色恐怖相比毫不逊色。

不过,「六四」过後的几天里,已经知道自己将正式接替赵紫阳的总书记职务,正在北京踌蹰满志地等待登基的江泽民,却对朱熔基的政治表现非常不满意。

朱熔基的那份不提「反革命暴乱」之类政治词汇,把北京的事情说成「事实真相终将大白」的讲话录像带送到北京後,江泽民非常恼火,打电话教训朱熔基说:对於北京的这场事件,中央已经明确定性和表态,上海现在用这样的宣传口径不行,同中央的口径太不一致。另外,全国有一个上海立场不鲜明,不明确表态支持党中央的平暴决策,其他省和自治区也可以随之效法。这麽大的政治责任你负得起吗?

正是因为有来自江泽民的直接压力,这才有了朱熔基那句「真相已经大白」的事後找补,而且,朱熔基也不得不在此後的一些讲话中,提一两句「反革命动暴乱」之类的「定性」的言语。

是心慈手软还是毫不留情

关於上海市对八九年的「六四」分于处理违反司法程序的问题,朱熔基本人到底负有多大的责任,都有待於不久的将来让事实真相「大白放天下」。不过,朱氏本人在六月十日的电视讲话中,确实讲到了要将光新路道口事件的责任者进行公审,「依法从重、从严、从快予以惩处」的话。

一位自称了解朱熔基其人的「六四」分子认为,朱熔基在处理「六四」的整个过程中,至少在公开场合,还是扮演了一个相对开明的地方领导人形象。至於在处理少数纵火者问题上,确实是在操作手段上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对於任何一个思想意识相对开明的中共领导人,在那个特定的历史阶段,要求他们做出在一个法制健全、政治民主的大环境下的表现,不免太苛。

九零年六月朱熔基访问香港期间,正赶上香港纪念「六四」一周年的活动刚刚结束,许多关心中国大陆政治形势的香港人,都还继续沉浸在悼念「六四」死难者的悲痛,及对中共武力处理民运的反感情绪之中。

在记者招待会上,当记者问到上海方面对「六四」民运人士的处理时,朱熔基保证说:因为考虑到他们是学生,我们没有按反革命罪来起诉,我们总共拘留的人不到一百人,过去已经陆续释放了好几批,包括这次释放约二十一人以後,现在只剩下几个人。我们在继续审查,希望将来能够根据法律和他们的具体情况很快地释放他们。

当时,虽然中共中央的负责人,包括江泽民、李鹏、乔石等虽然也都先後在不同场合表示了对参与「六四」的学生进行「从宽处理」,但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把话说得像朱熔基那样肯定,即把最後剩的几个人也都放掉。

另外,「六四」之後,北京基於对外影响及海外人权压力的结果,对所谓「动乱」分子的处理,大都采取了「从宽」政策。海外有报导说,中共对北京地区的「动乱」分子从宽,是做给国际舆论看的,但其他各省市自治区的「动乱分子」绝大部分都判的很重。

这类文章的说法基本符合事实,但要更准确地说,「从宽」的地区(与其他地区相对而言),应要加上上海。

在香港的记者招待会上,朱熔基还说:「至於说,上海处理去年的动乱,这个我们完全是根据党中央、国务院的方针的指示来处理的。」

朱熔基这句话传到中共中央,可以被理解为他是在表白要「与党中央保持一致」。但外人听了这句话,则可以理解为朱熔基在上海「处理去年的动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有上面的「指示」。

集上海党政大权於一身

在「六四」事件之前,由於江泽民受命进京,朱熔基已经接获中共中央通知,全面主持上海党政工作。同年八月,中共中央正式宣布朱熔基兼任市委书记职务。自中共废除「党委一元化领导」制度以後,「六四」以前只有天津市的李瑞环是集党政大权於一身;「六四」後相当长一段时间,也只有朱熔基集党政权於一身。

朱熔基是中共建政後第十任上海市委书记,从此即意味著他开始步入中共最高层,人们都相信他至少会成为中央政治局的新贵。因为上海作为中国大陆最大的城市,它的首脑人物,後来大多成为中共最高层的领导者,远有陈毅、柯庆施、陈丕显,近有彭冲、江泽民。

据上海的新闻工作者透露,朱熔基在中共上海市委及市政府领导成员中,是最早知道江泽民将要出任中共总书记职务的。

「六四」镇压前夕,江泽民匆匆从北京赶回上海,召集市委一班人开会,在会上简单布置了一下工作以後,即宣布自己不在上海期间,上海市委的工作也由朱熔基全面负责,然後便宣布散会,开始与朱熔基的单独长谈。谈话前,江泽民说了一句没有必要记录了,市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及江、朱二人的秘书都很知趣地退场了。

谈话过後,朱熔基驱车前往机场为江泽民送行,在场者看到江泽民单独使用了一架空军专机。他们猜测,或是因为北京形势紧张,所以江泽民来不及搭乘民航飞机;要麽就是江泽民可能高升了(中共政治局委员一般情况没有资格乘专机,政治局常委才有此资格)。胆大者问朱熔基是怎麽回事,朱熔基只是紧绷著脸,一句不答。

「六四」开枪之夜,因为北京西城区复兴门大街二十二号楼一北京市较有名的一座「高干楼」,正好位於开枪部队从西面进城的必经之路上,在部队最疯狂的时候,这座楼里的高干家属也有死伤。但力主开枪镇压的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北京市委书记李锡铭全家早在开枪之前就早早搬离了这座楼。此事充分可以证明,中共最高层对於「六四」当夜可能发生的凶惨事件,是早有准备的。

在上海有人传说,朱熔基在五月下旬似乎已经闻到了北京的血腥味,所以立刻打电话将其在北京的妻子和女儿召到上海,命令她们老老实实待在家裹,不准上街。

如果此传说属实,那就证明「六四」开枪之前,江泽民即已经就北京的局势发展,同朱熔基全部摊牌了。

走在政治钢丝上

「六四」枪声响过以後,虽然在八九年六月上、中旬内没见江泽民公开露面,但中共上海市委接到的一些中央文件或书面指示中,尤其是一些对於宣传工作的指示中,常见有江泽民的签名在上面。於是,大多数还被蒙在鼓裹的上海市委领导人员,纷纷猜测江泽民可能要被留在中央专门负责意识形态工作了。

上海市委 人问朱熔基:「江书记这次是不是要进政治局常委了?」
「进常委接谁的工作?」朱熔基故做不解地反问。
「当然是接胡启立了。」问话人答道。
「这是中央的事情,我们现在只管稳定上海。中央的事情不是我们该管的,想管也管不了。」朱熔基说完这番话,即又埋头审阅《解放日报》和《文汇报》送审的稿样。

六月二十二日,朱熔基飞往北京。二十五日,中共公布了十三届中央委员会第四次全体会议公报,江泽民正式当上了中共总书记。

回到上海後,朱熔基在传达了四中全会精神以後才透露说,其实他早已经知道了江泽民将接替赵紫阳总书记职务的安排。「但是,」朱熔基解释说:「因为江泽民同志出任总书记还要经过四中全会的选举,所以这个消息不宜提前传出来。」

後来,曾经有上海市委的干部问朱熔基说:江泽民同志当党的总书记您是否赞成?「你别忘了,我在中央仅仅是个中央候补委员,是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朱熔基回答。

一位中共高干分析朱熔基在「六四」过程中的表现时认为,假如当时党内的政治斗争是赵紫阳占了上风,在「五四」讲话的基础上继续因势利导,安抚人心,那麽江泽民必然会因处理《导报)事件不当,而被作为「诱发学潮升级」的替罪羊,朱熔基因温和手段所建立的形像,自然是上海党政职务一把抓。而後来的结果是中共强硬派斗垮了赵紫阳,江泽民不但不是替罪羊,反而因此坐上了总书记的宝座,朱熔基则因控制上海动乱末致扩大的成绩,照样是上海党政职务一把抓。再到後来,邓小平即使为了缓和世界舆论压力,重塑中共改革开放的对外形象,也必须要提拔形像与工作成绩兼具的朱熔基进入中共决策阶层。

六四期间,朱熔基走在「政治钢丝」上的技艺,的确超人一等,难怪官运亨通。


第八章 从经济干才到外交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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