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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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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从石洞出去之人,就是顾卿恒。若是要查起来,定是不难的。我不会忘记,顾卿恒的确找了一个宫婢前来。如果此事被夏侯子衿知道,他不多想,那便不是他了。

换了是我,我也会怀疑对方另有心机。

如果千绿送我的药膏,和顾卿恒拿来的,真的有关联,那么,更不能让夏侯子衿知道我与顾卿恒之间,有联系。

纤长的手指微微敲打着软榻的边沿,我瞧着底下之人,轻声道:“晚凉,你是聪明的姑娘,今日之事,你可告诉过别人?比如,姑姑?”

“奴婢不曾告诉任何人。”她摇着头,却始终不敢抬起来瞧我。

“很好。”我点了头,又道,“你定是清楚,宫人是一辈子不得出宫,即便死了,连尸体都不能带出去。明日,本宫去求太后恩准,放你出宫。”

我的话音才落,便见她的身子猛地一颤,忙以额触地:“娘娘,奴婢不愿!”

凝视着底下之人,听她又道:“奴婢忠心侍奉娘娘,所以奴婢不会出宫!娘娘若是不相信奴婢,奴婢愿意以死明鉴!”

瞧着她,微微舒了口气。

方才,她若是有半分犹豫,那么我便不会手下留情。

可是,她不走,要留下来。

我想,芳涵的话,是没有错的。

淡声道:“起来吧。”

“娘娘!”她惊诧地唤我,终是抬起头来瞧着我。

我俯身去扶了她一把:“你不要怪本宫。”

“娘娘言重了。”她重重地磕了个头,才起身道,“姑姑让奴婢跟着娘娘,是奴婢的福气。娘娘您万事小心,才能有奴婢们的明日。”

作者题外话:今日二更在下午2点~

南诏贡品

我不语,晚凉起了身,行至我的身旁。

隔了会儿,我才开口:“因为瞧见了他,所以才故意请了皇上来?”

“娘娘……”她复又低了头,“奴婢原本也不想会碰见圣驾,只是遇上了,便想不如请了皇上来,如此,便不会有人再来打扰。”

我暗自庆幸,晚凉想的果然周到。

点了点头:“今日的事,本宫要谢你。”

她有些惶恐,忙道:“娘娘言重了,奴婢只是过了分内之事。只是,有句话……”她看了看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其实,她不说,我也已经猜到。轻笑一声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那侍卫与本宫毫无关系,不过是瞧见本宫不慎滑倒,过来扶了一把罢了。”

想起方才在石洞内与顾卿恒说的话,只希望,他能出宫去。

闻言,晚凉才真正放了心,方才还紧绷的脸上,终于又染起笑来。

这时,朝晨进来,端了点心过来,笑着问:“娘娘在说什么好事么?怎的晚凉这么开心?”她将点心放在我的面前,又道,“娘娘饿了,快吃些。”

取了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小口,笑道:“本宫方才说,要给晚凉指了人家嫁出宫去,可她不愿,说也许,朝晨愿意。”

她一听,变了脸色,忙道:“娘娘可万不能听她胡说,奴婢才不嫁人!”

看她一副又急又气的样子,我和晚凉忍不住都笑起来。

三人在房内待了会儿,便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抬眸的时候,果然见芳涵回来了。

遣了两个宫婢出去门口守着,独留下芳涵一人。

她上前一步,开口道:“娘娘果然聪明,这几盒药膏原先确实是公众的东西。是四年前皇上初登基之时,南诏进贡的贡品。”

南诏?如果我记得没错,嘉盛帝的昭阳帝姬便是嫁了南诏的国君为后。

呵,看来如今南诏与天朝的关系尚且融洽啊。

也是,纵然四年前那场宫变真的另有隐情,昭阳她一个已经出嫁的帝姬,也是管不了那么多的。再说,南诏的国力与天朝相比,实在相差太大。

不过,既然是他国进贡的贡品,不知道夏侯子衿对清凉的东西过敏,也属正常。

解下来的事情,其实不必芳涵说,我也已经全都知道了。

“奴婢让内务府的陈公公查过,说这批贡品于元光二年的四月初,赏赐给了大学士顾荻云。”

作者题外话:这样稍稍有点头绪了吧?HOHO~

高瞻远瞩

果然,如此。

夏侯子衿将这批贡品赏赐给了顾大人,所以顾卿恒会拿得出来不奇怪,千绿会有,也不奇怪。想必便是顾大人转手,送给千绿的东西。

又或许……

是千绿在得知我受伤了之后,开口问顾大人要的。

至此,我才真正觉出千绿的厉害来。往日的她,那般唯唯诺诺,恐与我正面冲突。甚至还能说得出“从来为曾想过要与我争”的话来。

我当真是,小瞧了她啊。

我还以为那次她说要我和她们站于一线,不过是下了最后的通牒,我是万万想不到啊,不管我是应了,还是不应,原来都已经,与她们站在一起。

那药膏,不管我是否会拿出来,只要我用了,那么夏侯子衿便会以为,以为我是大学士的人。

所以今日,若是再让他瞧见我与顾卿恒在一起,那么我这个大学士的棋子身份便是怎么也洗刷不去了。幸亏有晚凉叫了圣驾拦住了顾卿恒前来。

可,纵然如此,夏侯子衿还是误会了。

所以,他才会突然动怒,只因他以为,我本是干干净净的,我的身前身后,都不该有着其他人。

千绿。

微微握紧了双拳,咬着牙在心里念着这二字。

芳涵见我脸色不好,压低了声音问:“娘娘,这药膏……”

我咬着唇,自是不能说是顾卿恒给的。便只能指着桌上尚未收起的那一盒药膏道:“这盒药膏是惜贵人给的。”

芳涵一怔,聪明如她,听我如此说,定也是知道另两盒定是另有其人,只是我不说,她自也不问。

思忖了下,她才道:“娘娘,惜贵人这招真可谓是高瞻远瞩。”

可不是呢,她这份心思真的,够深的了。

千绿确实非池中鱼,而我,防她还是防备得不够。

隔了一日,听说姚昭仪因为救驾有功,自此,后宫便又多了一位姚妃娘娘。我听闻此事的时候,心情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太后喜欢她,借此机会进位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自那一日起,夏侯子衿果真不来我的景泰宫。

去了两日千绿的郁福馆,听说她的病好的很快,夏侯子衿很是高兴,又进了她的位。连着从贵人,到小仪,又升到了嫔。

太后因着姚昭仪也升了妃子,便也没有过多地过问千绿的事情。

我甚至觉得,夏侯子衿是真的太过贪恋她身上关于拂希的影子,他想,让她为他生个孩子。

孩子……

想到此的时候,才会倏然心惊。

心里,会隐隐地泛起恨意。

作者题外话:《弃妃》和《妃子》的2个年代是平行的,至于有人问为何《弃妃》没有北齐,那是因为《弃妃》的国家是写了西部和西北的一片,而《妃子》的国家出现在东部和东北这一片。其实很简单,你们就想成数学里的交集,南诏这个国家在2个文里都出现,那么它刚好在交集里。呵呵,想不明白也木事,不会影响大局。

东施效颦

顾卿恒自那日与我照面之后,也是突然失去了音讯,我隐隐的,有些高兴,但始终是不敢问宫人打听他的消息。我真希望他是真的听了我的话,出宫去了。

连着半月,夏侯子衿日日翻各宫嫔妃的牌子,却独不来景泰宫。

后宫便开始传,檀妃一夜之间,失了宠。

问及原因,都说,大约便是那一次与惜嫔在熙宁宫争宠失势了吧?

我不自觉地想笑,其实我又哪里,真的得宠过呢?

夏侯子衿对我,从来都是蜻蜓点水,就连偶尔来我景泰宫,亦是。

听闻,他还翻了玉容华的牌子,进了她正三品的婕妤。玉婕妤隔日便来了我宫里,我知道,她是怕我多想,其实,倒是她想的太多。

这日,去熙宁宫给太后请安,如今的后宫再也不是只我一个妃子了。姚妃除了没有怀上帝裔,真可谓已经是荣宠无边了。

她入宫时间也比我久,如今又与我平起平坐,我瞧见了她,还得唤她一声“姐姐”。

千绿终于也出现在了熙宁宫,我才猛地想起,如今的她已经是正五品的嫔了,自然,也是要过熙宁宫给太后请安了。倒是依旧不见舒贵嫔,想来,夏侯子衿尚未解去她的禁令。

姚妃见我进去,忙起身迎上来,携了我的手道:“本宫可是许久未见着妹妹了,上回是染了风寒,而后又是伤了脚,如今可都大好了?”

明显瞧见,她说“伤了脚”的时候,在座许多嫔妃皆露出鄙夷的目光。她们定也是以为我故意的,故意和姚妃一样,扭伤了脚腕。

她们定是觉得,东施效颦,最终,不过是笑话一场。

呵,当初脸夏侯子衿都要亲手试探真假呢,更何况是她们?

我淡笑道:“多些姐姐挂心,只是妹妹那伤,哪伤得有姐姐及时?”在夏侯子衿责罚了舒贵嫔的当天,她突然受了伤。呵,谁知道她是否故意的。

若着的是那样,那可真如夏侯子衿说的,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之人。

自然,不是我,是她——姚妃。

闻言,她的脸色一变,我顺势拂开她的手,她有些尴尬,却终是因为在熙宁宫,未与我计较。走过千绿身边的时候,我悄然瞧了她一眼,她却忽然抬眸,对视上我的眸子,起身微微欠了身,小声道:“嫔妾恭贺娘娘康复。”她再不似从前般怯懦,话语里,全是笑意,只是脸色依旧平静,丝毫瞧不出其他。

我才要说话,便听身后有人道:“嫔妾见过荣妃娘娘。”

“荣妃娘娘……”

猛地回身,真好啊,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千绯居然也来了!

千绿忙上前,扶过她道:“姐姐怎的也来了,皇上不是特准了不必过熙宁宫的么?”

千绯笑道:“可太医说,要本宫多出来走动走动,这样对腹中的帝裔有好处。”

“是呀,娘娘是该多走动走动。”

“嫔妾听闻一些做了娘的人说啊,有了孩子可不能老坐着不动。”

……

底下的那些嫔妃们个个七嘴八舌地凑上去,都跃跃欲试着要和她走得近些。

我瞧着千绯,半月不见,她的脸色倒是红润许多,看来真是休养的好了。千绿扶了她坐下,众人才都入了座。

隔了会儿,便听太监扯着嗓子叫:“太后驾到——”

作者题外话:今日二更在下午2点左右~

半月未见他

众人忙又起了身,见太后在宫婢的搀扶下进来,众人皆福身:“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抬手要众人平身,抬眸的时候,突然瞧见千绯,眸中一喜,却又皱眉道:“荣妃怎的来了?前些日子哀家瞧你脸色不好,不放心,每日宣了太医来禀报你的情况。哀家不是要你好好在宫里休息的么?”她说着,上前拉住了千绯的手。

千绯本能地将手安放于小腹上,轻笑着:“臣妾腹中的帝裔有皇上和太后庇佑着,如何会不好?”

她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微微可以瞧得出些许了。

太后很是开心,小心地将手抚上她的腹部片刻,又忙唤了宫婢扶她坐下。

姚妃笑道:“太后,臣妾瞧您的样子,日后一旦皇孙出来,臣妾们啊,可都能每日偷懒,不必来给您请安了。即便来了,您也怕是没有功夫理会我们呢!”

太后也笑了:“哀家看,你这张嘴可是愈发地厉害了!”

“太后,您就会取笑臣妾!”姚妃轻笑着。

太后瞧了千绯一眼,复,又道:“哀家只希望你的肚子也厉害一些,和荣妃一样,多为皇家开枝散叶,那哀家才是真的高兴了呢!”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瞧见千绯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众人又说笑了会儿,突然听外头太监高声叫:“皇上驾到——”

嫔妃们个个将目光欣喜地探向外头,而我,只觉得心头一震。

快半个月未见他,为何听到他来,我会觉得紧张?

明明,并不是我做错了事。

呵,真真奇怪。

才想着,那抹明黄色的影已经进门,众人忙起身行了礼。他只淡淡地一句“免礼”,抬眸的时候,不经意间,瞧见了我。

他的眉宇间,悄然闪过一丝踌躇,继而,又果断地别开脸去。上前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怎的今日突然来了哀家这里?”太后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高兴,莫不是上回因为千绿的事情,太后还放在心头么?

可,若真是这样,她又怎能容忍夏侯子衿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千绿的位而无动于衷?

我委实觉得有些奇怪。

他直了身子,却是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朕与太后说会儿话。”

众人面面相觑,却到底是皇帝的命令,都起了身,欲告退。却听太后道:“皇上才下了朝,定还是有很多政要需要处理的,哀家看皇上还是先去御书房吧。”

“母后……”

“皇上精/力/旺/盛,哀家倒是觉得有些倦了,姚妃,陪哀家回寝宫去。”她起了身,扶了姚妃的手,又道,“荣妃记得早些回去歇着。”语毕,才扶了姚妃的手下去。

“臣妾谨记。”千绯细细地应了声。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太后的背影,剩下夏侯子衿一脸铁青的颜色。

众人见气氛沉沉,都识趣地告退。千绿扶了千绯出去,我迟疑了下,终是起了身。走过他的身边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却又仿佛隐隐地,夹杂着伤痛。

我不知道这么一大早,他才下了朝便匆匆来熙宁宫想要与太后说什么,可,太后总是知道的。

她故意不听,也不想让他说出来。

作者题外话:好消息,大家积极踊跃,晚晚从明天开始,每天三更~~~不积极,我会懒。、、哈哈哈哈

宫斗,政事,感情。。。全部登场了,哈哈~~

谁能懂他

摇摇头,他的心思,从来是我琢磨不透的。

独自走在熙宁宫的长廊上,忽然感觉身后一人大步走来,我才回头,便见他飞快地与我擦肩而过。

走得真快啊,脚底生风啊。

我兀自浅笑一声,走出熙宁宫。

他已经走远了,没有乘御撵,我瞧见李公公急急地跟在他身后跑着。

他生气了,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

我却不知,他是为何而气。

晚凉与朝晨见我出去,忙上前来扶我,朝晨小声道:“娘娘,皇上怎么了?”

“朝晨!”晚凉低喝了她一声,她许是想起了那次他从石洞里出去,也是如此铁青了脸色吧。

我不语,只随两个宫婢上了鸾轿。

靠在软垫上,我忽然想,这世上,会有人能懂得了他的心思么?

如果有,那真叫我羡慕。

蓦地,又想起拂希。

那个在多年前就香消玉殒的女子,她可曾,了解过他?

想着,又觉得好笑,我何苦要拿个死人来假设。

继而,又慢慢地,审视起整个后宫来。

众多的嫔妃,究竟谁真正得了他的宠?

姚妃不过是仗着太后的疼爱,还有她背后父兄的兵权。千绯凭着腹中帝裔占得一席之地。千绿是因为染上了拂希的影子。

那么我呢?

我有什么?

他赐的这个“檀”字,怕都只是我自己意会错了呢。

他如今看我,不过是半染着内阁大学士的势力啊。

再怨恨千绿也没有用,只因在后宫生活,本就是步步惊心。我如今,才又算真正理解苏暮寒的话来,有时候,再小心都没有用,有时候,你会避之不及。

低头,瞧着自己的纤纤十指。

女人的手,尤其是后宫的女人,不染鲜血,也可以沾上鲜活的人命。

呵,我,从来未曾想过要害谁性命,就连千绯腹中的孩子亦是。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活下去,无所谓手段卑劣与否。

回了景泰宫。

下午的时候,天气一下子冷了。我躲在房内,还需捧着暖炉。晚凉不断地加着屋内炉子里的炭,好让屋子更加暖和一些。

及至未时,祥和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说夏侯子衿独自在婪湖上的亭子里坐了两个时辰,谁也不敢去劝。

我有些震惊,他不该是那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的人,从他那日对我说的话中亦知。那么今日呢?又是为何?

天气这么冷,他也能坐两个时辰,定会生病。

作者题外话:二更在下午一点~~~

小恩小惠

可,我还该念着他么?

呵,兀自浅笑着。

遣了他们都下去,不知怎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行至案几旁,用戒尺抚平了宣纸,亲手研了墨,用笔尖点了,寻思片刻,落笔画下了梓树。

苏暮寒说,练字与作画最能锻炼人的脾性。

那么,就让我安心下来吧。

专心地画着,也不知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天色将暗的时候,听得院子里隐约传来两个宫婢的声音:

“你知道么?皇上好像病了,我方才外头回来的时候瞧见好几个太医过天胤宫去了!”

“是吗?不过今天天那么冷,皇上怎敢在外头那么久?”

“你还不知道吧?若不是惜嫔去了,皇上还不愿回呢。”

“嘘——小点声。”

那声音终是低了点,却还是要说:“听说皇上一把抱住惜嫔,一言不发地抱着。”

另一个“嗬”了一声,却没有再接话。

怪不得,祥和只说谁也不敢上前劝,却未提及后来他是怎么回的事情。原来,是千绿去了。

落笔,一下子重了。

呵。嘴角不自觉地牵起,这幅画,终是毁了。

搁下笔,毫不犹豫地将宣纸揉成一团,丢弃在一旁。

推门出去,瞧见那两个宫婢就坐在不远处,说着悄悄话。面朝着我的那个见我出来,忙惊恐地起了身。她对面的宫婢大约知道了什么,忙转过身来,两人皆跪下道:“娘娘。”

我没有上前,只道:“祥瑞!”

“娘娘,奴才在!”祥瑞马上跑过来,低了头道,“娘娘有何吩咐?”

我指着面前的两个宫婢淡声道:“将她二人调去浣衣局,有时间在这里嚼舌头,不如多让她们劳动劳动。”

“娘娘!”两个宫婢一听,脸色都变了,齐齐朝我磕头道,“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我再不瞧她们,转了身出去,只道:“本宫一会儿回来,再不能见着她们!”

“是。”祥瑞应着声。

“娘娘。”芳涵追上来,小声问,“发生了何事?”

我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受了谁的小恩小惠,便故意在我面前说起千绿去了婪湖的事情罢了。祥和故意瞒着我,那么只要是我景泰宫的人,都是不敢将此事说出来的,哪有两个小宫婢会如此大胆?

不,也许只是其中之一,而另有一个,傻乎乎的被圈了进去。只是此刻,我不想去细细追究。

想必那人的用心,是要我气得去找千绿的麻烦吧?

可我又如何会那么愚钝?

“娘娘这是去哪里?”芳涵见我并未停下脚步,又问了一句。

其实我也不知为何突然出来了,思忖了下,便道:“叫人备轿,皇上不是病了么?本宫身为他的妃子,自然是要去探他的。”

作者题外话:三更在下午17点左右,如果早的话,16点会发。以后三更的时间基本固定在这个时间段。如果更改会另行通知,不然也不必问我何时更新了o(∩_∩)o。。。

我不进去

芳涵微怔了下,终是点了头,便快步出去。

晚凉听闻我要出去,忙取了裘貉出来帮我裹上,一面道:“娘娘,今日外头可冷了,您可要当心了。”

我点了头,她扶我上了鸾轿,我朝她道:“外头多冷啊,你也一起上来,反正轿子里头空着。”

宫婢忙摇头道:“这怎么使得,奴婢身体可好了,娘娘不必担心。”

“娘娘……”芳涵瞧着我,欲言又止。

我朝她一笑,开口道:“姑姑放心,本宫心里有数的。”

她这才放心地帮我落了轿帘。

起轿了,不过走了几步,便觉得从轿帘下吹进来的风冷得直让我打颤,我捧紧了暖炉,却依旧止不住微微的颤抖。也不知这天是怎么了,过了年了,怎的突然变回这么冷?

到了天胤宫,晚凉扶我下了轿,我却居然在鸾轿前,站住了。

面前,是通往他寝宫的长长阶梯,不知怎的,那一步,竟然,跨不出去。

“娘娘?”晚凉小声地唤我。

我突然觉得好笑,我这是,怕他么?

可,有何可怕?

摇摇头,轻言道:“走吧。”说着,携了晚凉的手走上去。

见刘福迎出来,朝我行礼道:“奴才给檀妃娘娘请安。”

我却不急着要他通报,只问:“里面谁在?”

原以为,他会说千绿在,谁知,他竟回道:“娘娘,里面安婉仪在。”

我才微微觉出讶异来,居然是安婉仪!

刘福见我不说话,低声问:“娘娘,可要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踌躇了下,我居然道:“不必了,想来皇上定也是无碍的,本宫这便回了。”

刘福还欲说什么,动了唇,却变成了:“那……老奴恭送娘娘。”

迟疑了下,终是转身。

晚凉讶然道:“娘娘……”

我不说话,才要下台阶,便听身后刘福开口道:“安小主,您这便回了么?”

有些诧异,不禁回头瞧了一眼。安婉仪也已经瞧见我,忙上前朝我福身道:“嫔妾见过檀妃娘娘。”

我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来,只好道:“安婉仪不必多礼。”

她上前来,有些疑惑地瞧着我,小声道:“娘娘您这是……”她的黛眉微皱,不解地看着我。

谁都瞧得出我是刚来,也谁都瞧得出我这是要走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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