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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兵皇后:皇上,本宫罩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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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让那些人马直接进入麒麟山,只能在外埋伏,否则打草惊蛇,他们必然会对南宫瑾下狠手,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找到他们再说。

一路走下来,纳兰惜诺已经非常吃力,胸口的疼痛让她脸色苍白,几乎浑身都在发抖,可她脸上却是云淡风轻,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

已经接近傍晚,还是没有他们的任何踪迹。

山林中,晚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但是这样的沙沙声对于霍之来说非常不寻常,他们对这样的声音变的极其敏感。

纳兰惜诺也警惕了起来。因为在这风声中,她还听到了一些细微的,难以令人察觉的脚步声,是一等一的高手。

突然,霍之喊道:“公主,快看!”

纳兰惜诺回头,随着霍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平原之上,红色的旗帜随风摆动,是羌人部队的营寨,确切的说,这是左党的据点!

纳兰惜诺沉默片刻,吩咐道:“你留在这里。”

“不!公主身上带伤,若被发现根本无法抵挡……”

“我先去探探,若有意外,你立刻通知他们进来。”纳兰惜诺仿若没听到他说的一般,吩咐完毕立刻纵身朝营寨的方向跃去。

霍之看着她吃力的背影,暗自捏了一把汗。

虽然身受重伤,但普通人还是难以发觉她的行踪,她潜入营寨,走到主帅营帐后,偷偷拉开营帐的缝隙,却是一窒。

她视线的正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高大却枯瘦的身体坐在巨大的轮椅之上,没有五官的面孔上,一双眼眸冷漠之极。

纳兰惜诺知道刚才那些细微的脚步声是谁的了,他在这里,那么,索命无常定然也在。

其他人都好解决,但是,如今她身受重伤,恐怕已经不是索命无常的对手。

再朝一旁看去,南宫瑾正坐在桌子后面,手中拿着酒杯,与对面的人对饮。

他的对面,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身穿异族服饰,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痕,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贵族之气。

突然,纳兰惜诺的身体微颤,是他们!

独孤家的人。

无颜,便是曾经的独孤太子独孤裘,一场大战,独孤家大败,南宫瑾为雪耻,将独孤家的人全部残杀。独孤家的死士拼命相救,才将他救了出来。

然而,已经是毁了面容。

而那个脖颈上有刀痕的人,应该也是独孤侥幸活下来的人。

南宫瑾落在他们手里,必然难逃一死。他们所要谋取的已经不是什么天下,他们要的不过就是南宫瑾的命。

思索间,只听一阵疾风,速度极快,纳兰惜诺暗叫不好,抬眼间,却已经对上帐内独孤裘投来的冷冽目光。

她转身,纵身朝外越去,她感觉到了不远处的索命无常正在注视的目光。

纳兰惜诺跑回了原地,霍之看到她回来,面色稍缓,可是紧接着,他的表情就僵硬了起来。远处的营寨里,几个人从一个营帐中走出。

而他们正押解的,正是南宫瑾。

“快……去找他们,让他们进来,快!!”纳兰惜诺捂着胸口,瘫坐在地。

霍之欲言又止,随即攥紧拳头,转身朝外跑去。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纳兰惜诺定然不会跟着自己离开。

看着霍之走远,纳兰惜诺强忍住疼痛,站起身来。再一次朝那营寨奔去。

一刻都不能耽搁,他们要的是南宫瑾的命,若有半分的耽搁南宫瑾恐怕都难逃一死。

他不能死,不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羌人士兵押着南宫瑾,一直到远处的山洞之中,山洞两旁的岩壁上,点着火把,而山洞的尽头,有一座铁笼。

羌人士兵走过去,打开铁笼,南宫瑾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随后,又一队羌人走进了山洞,秩序的站在两边,中间,独孤裘与独孤岩走了进来。

“动手吧。”南宫瑾看着独孤裘,冷然道。

独孤裘冷笑一声,没有面孔的脸上一双眸子在火光下显得骇人,他的声音极冷。“不要着急,等她来了,我自然会动手。”

南宫瑾的神色逐渐凝结。“她?”

“纳兰惜诺。”一字一句,敲打在南宫瑾的心口之上。

“呵,你不是就喜欢讲究代价,你灭我独孤满门时说那是我们作恶多端的代价,那么,我也要告诉你,得罪我独孤家的代价是什么。”

南宫瑾神色冷冽,他攥紧拳头,却仍旧不卑不亢。“哦?是什么?”

“呵。”独孤裘冷笑一声,那年,只因独孤烈强占了南宫燕,便惨遭满门被灭,这样的代价,未免太过。既然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他们也就不必再讲究什么道义。

“既然我独孤家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我就要你看看,你南宫瑾的女人,是怎么死在我独孤家的手里!”说罢,独孤裘转动轮椅,朝外走去。

南宫瑾的神色已经冷到极致,回忆如潮水般翻涌而至,那时的无助、绝望、愤恨,又重新燃起,他知道独孤裘想做什么。

他要重演历史,他无非想要证明,他灭独孤满门要付出的代价更为惨重。

他无非就是想要复仇,无非就是想要让他痛苦。

但是,独孤裘,你以为你会得逞吗,你以为我的惜诺是会任由你随意玩弄的女人吗,我倒要看看,要付出代价的究竟是谁!

☆、第四十五章:复仇5

洛天,帝都,皇宫。

太后的宫里,一片肃静。

南宫燕因为失血过多一直在昏迷,一旁太医们跪了一地,床单上红了一大片,南宫燕的伤口依然的不停的渗出血来。

她的脸色极其苍白,已经三天三夜,整个太医院都对此束手无策。

那些太医们只懂的上药止血,以他们的肉眼,却是看不到仍旧嵌在南宫燕肩膀上的那条银线,细如发丝的银线锋利无比,正切割着南宫燕的伤口。

太后脸色苍白的倚靠在躺椅上,眉头紧锁。她害怕看到这样的场景,很多年前,她也就是这样任由女儿流着血,却束手无策。

那种无力和绝望再一次来袭。而且这一次,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她提心吊胆,是以前不论左右两党怎么斗争,她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他们斗了太久,已经让放松了戒备,就在最危险的时刻,纳兰惜诺出现,不过几日就将多年以来的左右两党的党派之争平息。

这是何等的将相之才,这样的人才对于洛天来说是最大的好事,却也是最大的威胁。

这个时候,赵松走进殿内,他快步走到太后身边,凑到太后耳前细声道:“禀娘娘,已经查清楚了,公主去了纳兰惜诺的院子就受伤,但是没人看到有其他的人进入院落。”

慕容太后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你的意思是?燕儿的伤是纳兰惜诺所为?”

“奴才不敢妄断,但一定与他有关系。”赵松故作姿态的低下了头,一副对皇家忠心耿耿不私结乱党的模样。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慕容太后有些慌了神。

之前赵松说的那些虽然她担心,可却是将信将疑,毕竟若以纳兰惜诺的能耐,此刻就推翻洛天也无不可,可是,她又为何离开?

她的心里抱了那么一线希望,想不到的是,燕儿的伤竟然也是他下的毒手。

赵松退了半步,朝殿门口使了个眼色,随即,一个黑衣人匆匆的冲进了殿内。

“大事不好了!”

“何事?!!”慕容太后蓦地起身。

“纳兰惜诺联合羌人贼子,将王上困在了麒麟山!”

“什么!!”慕容太后大惊,她朝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榻上,南宫瑾是洛天的唯一支柱,他落在了纳兰惜诺的手里,那就说明他们已经输了……她浑身颤抖着,伸出手胡乱在空气中摸索,“那……快,赵松!赵松!”

赵松赶忙上前扶住太后。“奴才在,娘娘您别急……”

“马上找人去救我王儿,快啊!!”慕容太后大哭了起来。

“娘娘,您冷静!”赵松扶住慕容太后,满嘴哭腔,随即又向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继续禀报。“何将军与权将军已带着人马包围了麒麟山!”

慕容太后闻言,浑身发着抖,却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的目光中是显露无疑的恐惧与无助,她这一生,半辈子都在战乱中,按说早该习惯,却总是对这些有着本能的恐惧。

“娘娘,您当立刻出示凤玺,将二位将军召回!”这个时候,赵松跪地请命。

“召回?!为何!”

“娘娘,您想,纳兰惜诺有这般能耐,为何还要出逃?又为何要将王上困在麒麟山那样的地方?!”

见慕容太后不解,赵松继续道:“是因为我帝都有大军把守!何将军与权将军也都是忠臣,肯定是不愿与其同流合污,她才仓促逃离,如今,这帝都军队全部被调遣去营救王上,帝都空虚,不正给了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慕容太后几乎又要哭出来,赵松又补充道:“娘娘,他们一时还不敢杀害王上,但是,若让他们攻入帝都,首先冲进这皇宫的话……”

慕容太后脸色惨白,她害怕的用力挥着手,不让赵松再说下去,多年以前,曾经的洛天,被攻破京都,宫中上上下下的侍从不是被杀便是被百般**……

人间地狱般的景象,想到便足以窒息。

“那该怎么办……怎么办!!”

“请娘娘出示凤玺,立刻召回二位将军与帝都军回城,严加防守!”

麒麟山外,何先与权龙目不转睛的盯着入口处。

眼看天就要黑了,一旦天黑,羌人就占了优势。他们长期窝聚与此,对这里的地形堪称了如指掌,到时候他们就是以一敌十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焦急,远处马蹄声狂奔而来,众将士纷纷回头看去。只见几个穿着宦官服饰的人朝这边赶来,何先与权龙相视一眼,表情都渐渐凝重。

一干人等快马狂奔至何先身前,其中领头一人从背上拿下带着红绸的竹筒,是甲级加急令,何先接过,打开竹筒拿出绸卷。

何先阅完脸色大变,权龙夺过绸卷,看完也是大怒。

“现在回去?王上还在里面,危在旦夕,现在要我等回去,难不成太后要我们弃王上性命与不顾?!”何先一把将绸卷丢给宦官。

宦官见状,竟是一笑。“何将军,此乃那贼人纳兰惜诺的奸计,意在调虎离山,趁机夺取帝都,我奉劝您还是赶紧与我一同回去,耽搁了太后可是要拿你是问!”

“我呸!”何先啐了他一口,一把提起他的衣领,一拳招呼了上去。“我去你奶奶的,贼人?!那赵松老儿才是贼人!纳兰公子日夜操劳一心为我洛天,如今你们竟恩将仇报,当她是贼人?!我先杀了你这狗奴才!”

说着,何先便拔刀欲杀之而后快,那人早已吓破了胆,脑袋一歪昏了过去,权龙上前阻止了他,对何先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这个时候,跟随来的几个宦官见状开始朝后缓缓退去,退着嘴中还念念有词。“大胆何先!竟然口出狂言侮辱朝廷命官!你……你该当何罪!”

“去你奶奶的!”何先冲上去一脚将那人踹了十米开外。“尔等这群狗杂碎有何资格对俺乱吠,过来过去就这几句,老子的刀就是要狗官的血来喂,谁不服让他来找俺!”

何先已经完全的抛下了自己的身份不顾,他才容不得这些狗奴才说他主子的半句不是。

这个时候,权龙一把拽过他,他回头,朝着权龙的目光看去,入口处,一个身影孤零零的飞身而出,是霍之!

他一把丢下刀,朝霍之奔去。

霍之如同疯了一般的疾速而来。“快!快带兵进去!公主她……”

“何将军。”身后,有贵客亲至。

霍之抬眼,看向前面正下马的赵松,赵松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一向严谨不苟言笑的他此刻看起来像是冥冥之中拿着枷锁来夺命勾魂的阎罗。

三人均是一滞,他们想不到,赵松会亲自来。

赵松看了他们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举到身前。

玉牌上,一只鸾凤展翅而翔,虽无行龙之威武,却带着几分不可亵渎的神圣。

众人见状,齐刷刷的跪倒在地,见凤玺如见真君!

“太后有令,命何先、权龙二位将军带军回城,把守帝都!”赵松的语气十分幸灾乐祸,他是故意的,故意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可是,何先哪吃他这套。他倏地起身,怒道:“王上还在那羌人手中!我们怎能现在回城?!请赵大人回去禀报太后,吾等誓死将王上救出!请她放心!”

“何将军,这是太后以凤玺发布的圣令,不可违抗。”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恕在下万难从命!”何先别开脸,不再看他。

赵松见状,呵呵一笑,点头道:“何将军,如今纳兰惜诺勾结羌人,图谋我洛天,将军当以大局为重,回去依照太后之名,共同商榷营救大计……”

“呸!老贼!我就知道是你危言耸听,想要陷害公子!”赵松话未说完,何先一把上去扼住了他的喉咙,四下一阵喧哗。

“快放手!”这时,霍之从后面冲了上来,用力将何先拉开。

赵松被掐的脸色铁青,霍之连忙道歉:“赵大人息怒,何将军常年在军营中,性子难免火爆,得罪之处,望大人多多海涵!”

“大胆何先,竟然企图杀害本官!一定是与那贼人有所勾结!想要共同谋害我洛天!”

周围的士兵听到,一阵骚乱议论,何先一怒又要冲上来厮打,被权龙死死拉住。

霍之忙道:“大人息怒,何将军无心冒犯,请大人先行上马,二位将军清点好军士随后跟来。”

“霍之!”何先闻言,难以置信的看向霍之。

霍之回过头,对他使了个眼色,要他稍安勿躁。

赵松思索片刻,点点头,算是同意,权龙拉着何先上马,各营清点将士,整装回城。

赵松上马,得意的瞥了正一脸怒气的何先,目光落在了霍之身上。

“哦,我险些忘了。公主身受重伤,太医束手无策,太后紧急召见先生,望先生快马加鞭,先行回去。”说罢,一旁有人拉过来一匹快马。

霍之的心里凉了一大截,他本想先应付过去,然后再从别处想办法,想不到这赵松老儿竟这般缜密,没有半点疏漏。

他接过快马缰绳,拱手道:“遵命,下官先行一步。”

☆、第四十六章:复仇6

深夜,麒麟山的深夜如冬夜般冷寂,没有一丝声响。

远处的视线一刻都没有挪开过,她已经在这里藏匿了整整一天,不,不能说藏匿,是被监视,自从进入麒麟山,她便没逃出过索命无常的眼睛。

她的身体愈来愈冷,可胸口还是不停的鲜血翻涌,止不住的呕血,经过一天伤痛的折磨与奔波,那致命的饥饿感也祸不单行的来凑热闹,雪上加霜。

整整一天,围在麒麟山外的军队都没有进来迹象,其实,当霍之过了一个时辰都没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外面出了状况。

一切都是始料不及的。

她本以为可以顺利的脱身,却没想到南宫瑾出现,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的乱党与羌人都在这里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最大的错误是没有坚持将赵松斩草除根。

纳兰惜诺的头愈来愈重,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这时,远处一直藏在暗处的身影迅速闪出,朝着她疾速奔来。

营帐,独孤裘坐在轮椅上,没有面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突兀的双眼在烛光下轻轻眨动,让他看起来更加骇人。

一旁,独孤岩似笑非笑,他不能说话,可独孤裘却懂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为什么不动手。南宫瑾现在就如他们手中蝼蚁,为何不动手?

独孤裘没有回答,突然,一道魅影忽闪而过,白色身影在独孤裘的身边停留了不过一秒,然后又疾驰不见踪影。

独孤裘原本寒冷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光芒,随意滑动轮椅,朝外走去。

走到帐帘前,独孤裘停住,淡淡道:“不要着急。”

独孤裘的帐内,床榻上,纳兰惜诺面色惨白。营寨的军医一脸愁眉,却是不知该怎么办。纳兰惜诺受的是内伤,而且那掌法实在狠毒,不会伤及五脏六腑,却是让人吐血不止,又无法用药,一直让人就这样活生生的失血而死。

独孤裘示意军医先退下,他滑动轮椅,靠近床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轻柔的捏住她的下巴,喂她吃了下去。

吃下药丸,纳兰惜诺猛地皱紧了眉头。那药丸确实有护心的功效,就算人的五脏六腑都碎了,就算已经命在旦夕,吃下它也可以捡回一条命。但是服下去会有剧烈的痛楚感,那样的痛楚感他是知道的,当年,他就是因为这药捡回一条命。

纳兰惜诺只是紧皱着眉头,竟一声未吭。过了一会儿,她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呼吸也开始变的轻松。

独孤裘看着她,原本寒冷的目光里流露出几分无法掩饰的温柔。他对这个女人,始终是无法冰冷,无法不近人情,他也不知这是为什么。

也许有那么一刻,他看着她那再平凡不过的脸,那脸上的淡漠的决绝,让他心动。

但是那样的心动也只是片刻,他自知,他,配不上她。

他是一个早已死了的人,十年前就该死去,苟且活在这世上,为仇恨而生的人。他没有资格去爱,何况,他这副样子,凭什么去爱?

床上,纳兰惜诺不适的欠了欠身,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独孤裘有一瞬的无措,低头间,对上了她望来的目光,却是一窒。她的目光没有了以往的傲然与冰冷,充满了仇恨、失望、懊悔。

懊悔?她在后悔什么,后悔当初没有一剑杀了他?后悔自己没办法动手杀了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刻,她恨他。

他很少从她的眼里看到这么多的情绪,她一向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哪怕是死,也无法让她有半分的动容。

可这一刻,她变的完全不像她。

为了谁,为了南宫瑾吗?

为了南宫瑾,你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

纳兰惜诺准备起身,独孤裘伸出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先不要乱动,好好修养几天。”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就算要救人,也该先把伤养好才能救。”

他知道,现在只有这件事才能说服她乖乖的躺下养伤。只有养好身体,才有力气对付他,才有力气去救南宫瑾,这样的理由,她才能够接受。

果然,纳兰惜诺没有反驳也没有挣扎。她一句话没有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不懂独孤裘是什么意思。

独孤家与南宫瑾是不共戴天的灭门之仇,本身她藏匿在外面已经无法再做什么的时候,心中已经绝望,这样的时间,足够他们杀南宫瑾一万次了。

可是,独孤裘现在却说这样的话,意思是,他还没有死?他们还没有杀他?

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索命无常从一开始就在暗中跟随着她,却一直是跟随没有动手,按照她当时的情况,根本抵挡不了他们哪怕一招。

他们应该直接杀了她的,如果是他们的话,也该毫不犹豫的杀了南宫瑾。

但是,他们非但没杀,独孤裘又把她救了回来。她才不相信他是冲着什么往日情谊而救的她,往日他们没有什么情谊,只不过她打赢了他,仅此而已。

“为什么救我。”许久,纳兰惜诺缓缓开口。

独孤裘的眼眸轻微的抖动了一下,他以为,她已经不屑再与他多说一句。开口了,反而让他不知所措。他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虽然,没人看的出他是在笑。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会随你到柏明楼吗?”

“当时以为只是因为我赢了,现在看来,并不是。”

独孤裘看向纳兰惜诺,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可这冰冷却比往日的要伤他一万倍。

她的意思是,他随她入柏明楼,是为了今天?是阴谋?

“不。”他摇头。

“不是因为你赢了我,也不是早有图谋,对于天下,我们没有兴趣,一个已经死过的人,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还要天下做什么?”

“哦?呵呵,难不成你想说,你是因为敬佩我,所以甘愿跟在我身边出生入死?”纳兰惜诺忍不住的嗤笑。

“是。”他的语气异常笃定。“连我自己也不相信。可是,当你两招之内赢过我,当你知道我是独孤裘,当你一念之间就可置我于死地却又放过我的时候,我是真的钦佩你。”

“尤其是……在知道你和南宫瑾关系的时候,在你明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南宫瑾,警告着会杀了我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放过我的时候,那份钦佩,就已经不止是钦佩。”

纳兰惜诺别开脸,皱紧了眉头。不知为何,眼睛忽然胀得厉害,那些过去历历在目,她曾示心软为耻辱,却又一次次的同情着不该同情的人。

同情会让人变的软弱,更会让一个杀手变的不堪一击。

“你可知,这世上最难得的是什么?”独孤裘问她。

她没有回答,她自然知道,最难得的,也是最致命的。

“你信任我。”独孤裘的眼眶有些泛红,他本已对这世上所有的情感绝缘,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让他不再敢相信这世界半分。

她又何尝不是?有那一身的本领,那般冰冷,定然也经历了不为人知的痛楚。

可她,却仍旧宁愿多信这世界一分,就算是敌人,她也愿意去相信,因为她更相信自己,她坚信就算自己把信任的利剑交给别人,也有把握保护自己的周全。

她想多一点的包容,因为她最知道仇恨是这世上最令人煎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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