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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记-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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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这个名字在嘴里反复叨念着,舌头好象被胶粘在口腔里一样。
〃虽然她现在不在,但已经来看过你好几次了。对你的事情,她非常担心的。所以现在哪能怕睡一会儿也是不要紧的,真的没有关系啦。〃
李斋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自然的合起了眼睛,耳朵里只听见窗外寒风凛洌的声音到底是窗外肆虐的寒风呢?还是自己耳边的幻听呢?
可千万不要睡差点了,李斋在心里反复念叨着。
〃……见不到景王的话……〃
李斋,千万不要睡着呀。
听到的风声中还夹杂着那凄惨的悲鸣。脑海中她的脸至今还在哭泣着。
对于那么可怕那么无奈的事情。是呀,李斋朝着虚空点了点头。
〃你的痛苦我已经明白了,到现在都明白了。花影〃
……
5
“戴国新王登基已经是七年前秋天的事情了,新王的名字叫作乍骁宗。”
轻轻的话声在室内响起。
这里是被称为积翠台的地方。在内殿里最深的地方是一个书房。小而整齐的室内在下界是绝不会有的,但还是弥漫着夏天那独特殊性热气。在窗台外正对窗户的地方,有一块碧绿的岩石,上面覆盖着翠绿的青苔,从那上面落下一幕白色的瀑布,注入了一个清澈的池子。池子里倒映着翠绿的树木和绚丽的日光。打开窗,夏天鸟类的叫声和落水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伴着丝丝的凉风,一起漫进了房间。
“在先王的时候就担任禁军的左将军的职务,获得了先王的信任,并且在其领地得到了军队和人民的爱戴。那时候他的名声都已经传到了国外。为了这个,大家都在评论接下来的王除了乍将军不会有第二个人选。所以在先王死后乍将军马上就继任了王的职位。”
“真是个杰出的人物呀。”
阳子带着羡慕的感叹到。“的确是这样呀”,给出回答的就是六官之首,管理生杀之权的浩瀚。
“直到先王死之前他都一直努力地为朝廷做事情,周围的期望也都很高,可谓众望所归。所以他在继任之后就进入黄海,去了东岳蓬山,登上山顶接受泰麒的选定。真是登峰造极,也就是人称的飘风之王。”
“飘风之王?”
“也就是第一个登上山顶并被选定的王。”
按照规矩,王是麒麟选的,而麒麟是负责下达王命的。麒麟就在世界的中央位于黄海一个叫蓬山的地方,出生长大。如果到了能够选王的年龄,在国中的寺庙中就会揭开表示可以登山的旗子。然后就等待着那个会成为王的人到蓬山去。到时候,麒麟就会与王面对面的下达天意,这就是所谓的登山。
“他就是像风一般快速登上仙山的王。但是越是强的东西消亡也越是快速。飘风之王到底是英雄还是枭雄,没有人知道。”
“这样子啊。”
“本来对于泰王来说,他至少应该十年以后才去登山的,可因为泰宰辅是王的朋友,所以没对飘风之王说出口。”
“啊”,阳子点了点头,“泰宰辅和我一样是胎果,这事我听延王说过。”
阳子认为自己是在东边远方的蓬莱出生的,但是,蓬莱只是传说中遥远的东方的一个挑源而已,所以她大概是不可能出生在那里的。这边和那边阳子感觉只能这么无奈的称呼这两个地方。无论对哪边来说,另一边都只是一个虚幻的王国,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但是,却偶尔会有两个世界交织在一起的时候。
对阳子来说,在这两个世界偶然交汇的时候,她的意识曾经回到那个世界只是她的理解而已,对此它没有什么真实的感受。这是因为当她从这边进入那边的时候,在这个世界的她还只是存在于一个未孵化的卵当中。在两个世界交汇的一瞬间,阳子的卵流入了那世界。在那里,她的生命存在着,但也只是在一个蛋里而已,并没有诞生出来。而在这边,她那并未出生的生命,投胎进入了一个孕妇的子宫里,随后被她以人的形态生了下来。这就是她为什么会被叫做胎果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对阳子来说,没有关于那个世界的记忆的原因;也是她认为自己只是被一对普通的父母生育抚养的原因,但事实并非如此。
那此所谓的体会是不存在的,然而她的出生毕竟总是存在的,她只能接受现在存在于人世的这人阳子,也只能这么认为了。然而从那个世界回到这里登基为景王已经两年了,一切如同梦幻一般,让人弄不清究意。那个叫做日本的国家,那个她出生和长大的地方这也是一场梦吧。
“泰麒是个多大的孩子?”
阳子轻声问到,站在她后面的麒麟回答了她。它就是把她带到这里,并把她推上王位的庆国的麒麟景麒。
“泰王登基的时候好像是十岁左右吧。”
“泰王登基应该是七年前,那应该是和我差不多的吧。”
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阳子做的梦,应该曾经也有另外一个人做过吧。那个梦幻般的城市,那个现实以外的城市。在阳子还是幼年的时候,在这个世界另一个角落,也存在着一个和她同类的人,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曾经在梦境中邂逅的童年的伙伴,竟然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出现了。阳子从冢宰和宰辅那里知道了这件事。
在这个世界,阳子知道至少有两个以上的胎果的存在,位于庆国北面已经建立了500年的大国雁国的延王和延麒,他们两都是胎果,他们所说的故国和她所梦见的是一样的,在历史课上或者在故事里有一个被以幻想的形式而为人所知的古代的国家“日本”,那是相同的幻想,又是不同的梦。阳子是在得到延王和延麒的支持后才登基的,并且在随后的在乱世当中,一直得到他们的保护。但是在同一个梦中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在那个梦境中的一个街角上,突然出现的可能有些不同的他。
那也许就是戴国的麒麟吧,阳子是这样想的。先是选泰王,然后建立王朝,接着就是李斋那个浑身是伤的女将军,为了他们赌上性命来到了金波宫。
“怎么了?”
景麒皱着眉头说道,阳子也回过神来。
“不,没什么,只不过稍微有点奇怪的感觉而已。”
阳子苦笑着,浩瀚也是一脸不解的神情看着她。
“对不起,浩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泰麒吗?”
“他因为蚀而流落到了蓬莱,以胎果的形式出生,虽然之后又回到了蓬山,但那也是十年后的事情了。”
“十年后?十年后就是十岁吗?”
“不是这样吗?”
被浩瀚这么反问道,阳子摇了摇头,那么泰麒的胎果流落到这里的时候会存在于人的胎中,完全以生命的形式存在。对于这件事情阳子是很吃惊的。泰麒那时已经完全存在于母亲的胎内,有心跳的声音,而且还会动。胎果就流落到那里并寄宿在那里,那么在那之前,本来存在于胎内的那个生命到那里去了?
被泰麒弹飞出去了吗?那么她是夺走了别人生存的场所而诞生下来的吗?自己也是吗?这样想着,她感到非常奇妙,自己这样想是否一开始就错了呢/只是这个问题,即使和这个世界的人说也得不到回答。
浩瀚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地看着阳子,阳子又重新对他摇了摇头。
“没关系,继续吧!”
“……泰麒回来的同时,在戴国扬起了黄旗,登山开始,很快泰王就登基了,那时的记录庆国还保留着,凤凰叫了一声,戴国新王登基的事情就传遍了四海,据记载那时台辅因为非正式的庆贺,而去访问了戴国。”
“那么我们和戴国是友国邦交了……”
景麒小声说:“也不是邦交”。
“泰麒的胎果还在蓬山的时候,我就在那里。蚀发生的时候,我也在那里。再后来泰麒重回蓬山的时候,我刚好又回了蓬山。就是那个时候见了泰麒一面……就是那种一面之缘。”
“什么?”阳子不可思议的小声说。
梦中的玩伴和眼前的麒麟见过面。
“那么她李斋来拜访过庆国吗?”
景麒垂下了头,“那是怎么说呢,我自己和刘将军见过面。”
“泰王呢?”
“见过一次,确实不是以平常的方式受到接见。”
浩瀚也轻轻低下了头。
“除了台辅私人拜访过两次以外,好像没有和这里有交流,事实上,庆国以后也波乱不断,所以台辅没能参加泰王的继位礼,好像也没有官员之间往来庆贺,两国并不是公事上派遣使节的国交,就是这么一回事情。”
景麒肯定似的点了点头。
“总之新王已经继位了,可是,只过了半年就从戴国来了使节说泰王已经去世了。”
阳子眨了眨眼。
“使节吗?……是凤凰吗?”如果王退位了,那么凤凰应该会叫出戴国的末声。
“是这样的,王即位或者退位凤凰都会鸣叫。可是一直到现在它都没有叫,所以无论怎么说,泰王应该没有死,或者退位。”
阳子用屈起来的膝盖撑住脸,以前从延王那里听到过相似的话……
他说听说泰麒死了,可是他不这么认为,如果泰麒死了,蓬山就会结出下一位麒麟的果实。
“是的,从使节的文书上来看,只是泰王死去,没有涉及到泰台辅,然而关于他的风声却一点也没有听到。同时从戴国流落而来的难民中,虽然也有泰台辅去世的传闻,可是凤凰又没有鸣叫过,台辅的过世应该可以认为是一种错误的传言,后来又传来了新王继位的传言,不用说使节了,这次就连凤凰也没有叫。”
“难民说了什么?”
“什么样的说法都有,有人说立了伪王,也有人说泰台辅选出了下一任新王,也有单单说泰王死了,王位空悬,可是说得最多的还是宫里谋反,杀了泰王,泰台辅也落入凶贼手中。”
虽然是自己国家的事情,可是王宫里的事情是很难传到民间的,所以全部的消息都是传言,很难有确切的消息从难民那里传来。
阳子吐出口气。
“无论怎么想,我都不觉得泰王和泰台辅已经死了。李斋说泰王讨叛贼出了王宫,肯定就是这样的吧。总之就是立了伪王,伪王起来谋反,把泰王和泰台辅都赶出了王宫。”
“可以这么说,可是,所谓伪王是在真王不在,宫中虚位的时候,挟持麒麟,假称天命而称王的,如此说来,泰王和泰麒尽管都被驱逐出宫,可是都还在世,那他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伪王。”
“啊,是吗?因为有真正的王存在吗?”
“就是这样啊,可是将军是瑞州师的将军,瑞州又是戴国的首都州,刘将军到过王宫的中枢,所以对戴国的内情应该能确定,她的情报应该是最正确的,所以诬陷将军说谎的说法是不能容忍的。”
阳子盯着浩瀚,“那这么说来,你是在怀疑李斋说的话。”
“没有,我只是在确认而已。”
被这么回答,阳子感到十分不快。
“好了,那就这样,李斋反正也只是说让我们帮她,我们具体并不知道应该如何操作,只是单纯说那人是伪王的话……”
“正如她说明的,泰王到底怎么了,泰麒发生了什么,连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太清楚。”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尽快亲口问清楚李斋,医生们怎么说?”
浩瀚轻轻皱起了眉。
“医生说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
“这样啊。”
“听台辅说,泰王和泰台辅还有延王和延台辅都是有缘的。而且,在雁国从戴国逃来的难民是最多的。暂且让我们先稳定李将军的病情,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请她把信件寄往雁国的夏官或秋官,这样就会有答案了。”
在阳子点头的时候,周围负责记录的女官员来到积翠台,她报告说李斋已经醒了。阳子连忙赶往花殿,但就在那个时候,李斋又闭上了眼,急急忙忙赶来的医生告诉阳子,看她的样子还有救。
“因为珍贵的碧双珠或许会让她有所好转。”
“是吗”,阳子点了点头,低下头看着病危的女将军的脸。
“竟然弄成这样。”
为了救国竟然弄得满身伤痕。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阳子也不知道她自己能否帮上忙,她希望自己能够拯救这位将军、戴国还有泰麒。
……
6
李斋在眉间聚集起了一点力气,鼓舞着又想睡去的自己好不容易睁开眼帘,却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凑了过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
那个男人看着企图凑近他的李斋大声地笑了起来。
“啊,终于醒了。”
这张脸好像似曾相识,到底在哪里见过呢?李斋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男人旁边的一个女孩赶了过来看着她,但是那女孩到底是谁,李斋也怎么都想不起来。
到底是谁呢?这些人,是在白圭宫里吗?
虽然想要尽力想起来,可是一阵头晕,呼吸变得痛苦不堪,身体还带有很厉害的热度,全身到处都很疼。
“没关系吧?认识我嘛?”
那真的是关怀的言语,可是李斋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是啊,这里不是戴国,这里是庆国。
“我叫虎啸……你记得我吗?”
李斋点了点头,视线缓缓扩大变得清流澈了,她知道自己是躺在天顶很高的软床上。
“虎啸大人。”
“我不是大人……你真是拼命啊。”
男人眨了眨眼睛,看上去非常感动,在虎啸背后有一个女孩子正看着李斋。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还活着。
李斋轻轻抱起双手,左手立即出现在视野中,右手却看不见,在盖着袖子的地方有一层厚厚地东西。
虎啸浮现出一种抱歉地表情。
“果然右手还是不行了……我还活着也像是骗人的话一样,好辛苦哦。”
李斋点了点头,自己失去了右手,被妖魔袭击受了重伤,绑住后虽然止住了血,但还是腐烂了。来到尧天的时候手已经不在了,不记得是脱落了还是为了保护什么而被砍掉了。
但是她心里却什么遗憾,如果失去了持兵嚣的右手就不能再担任将军的职务了吧?不能拯救主人的将军只是空有其名而已,已经不再需要这个头衔了吧?
虎啸轻轻把手插入了李斋的脖子下面,缓缓地抬起她的下巴,女孩子拿着药,放到了她的嘴边。有什么东西慢慢流了进来,是那样的甘甜,是那样的香,一进到嘴里就弥漫了整个舌头,后来才才明白原来只不过是水。看着她把水喝下去,男人笑了。
“已经没关系了吧,真是太好了。”
“你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倒下了,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坚持到现在并活下来了,现在好了,你看,阳子已经来了。”
“景王。”
“没有医生的允许,你是不能离开的。”
李斋点了点头,虎啸拿开手站了起来。
“铃,这个人就交给你了,马上去叫医生来,我去叫阳子。”
“嗯,你要快点哦。”
目送离天花殿的虎啸,李斋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天花板。
“我……浪费了多少时间啊……?”
“你别那样说呀,充分地睡眠也是很必要的,你第一次睁开眼睛就在三天前,而你晕倒已经接近十天了。”
“……这么长时间?……”
只是以为闭上了一会儿眼睛,没想到睡了那么久,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这时李斋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发闷,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她的指尖碰到了一个圆润的球,她仔细地握了握,原来是一颗珍珠。
“那本来是主上才能用的东西,只有阳子。”
这么说着,女孩偷偷地笑了。
“主上让你住在东宫。”
“为了我?”
“这可是庆国珍藏的宝贝,你运气太好了,你要是倒在其它地方,其他王宫的话可能就没得救了。”
“是吗?”
李斋实在不知道那有什么值得高兴地。
花影。
闭上眼睛只能听到风的声音,用手指接触冰冷的玉珠,那种寒冷让人想起了离别了的朋友的脸。
花影,好不容易才找到……
她比李斋长十岁,是个稳重的女官,虽然严厉但很温柔,有的时候看上去又慎重得几乎恐怖。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戴国南部的垂州,然后李斋就和花影分开,来到了庆国。
李斋,只有那件事是不行的。
花影的身影在风中震动着跟李斋说,虽然是温柔的声音却语气坚定,花影的脸和声音都坚定得让人无法拒绝。李斋很难过,因为她觉得只有花影才能够理解她。
为什么会发生那么恐怖的事情。
垂州的山冈上,李斋和花影一起冲出重围,前往拜访垂州候。垂州的首府紫泉,耸立在紫泉的凌云山,临近它的山冈上,吹着初春的冷风。回头看去,在山冈的脚下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村子的四周是一片荒芜的农地,只有几冢孤坟,看起来连供品都没有。
登上小山之前,李斋和花影路过那个村落的时候,觉得那里好像没有人住一样,只有几个逃难至此的外乡人,在那些已经破烂不堪的房屋中取暖。难民们用白开水款待了李斋和花影。也就在这个时候,她们听到了这个传言。
“听说庆国所立之王是胎果。”
“好像还是很年青的女王,这是去年从住港口的亲戚那听到的,还说年纪和台辅差不多大。”
满身伤痕的女人无力地说着。垂州是妖魔的巢穴,人们都说就连吹遍大地的清风来到这也会避开地。实际上他们是舍弃了故乡,拼命逃出来的。虽然只是半个月的行程,却只剩下了这么点人。那个女的怀里抱着一个用布包着的婴儿,从刚见到起,那个小孩就没有动弹过。
“如果台辅没事的话,大概也是那种年龄了吧。”
李斋谢过人家,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只有十几岁的女王,而且是胎果。”
李斋一边拽着骑兽的缰绳,一边小声说着。
花影惊讶的回过头来。
“那样又怎么样呢?”
“花影你怎么想呢?景王肯定很怀念她的故乡吧?”
“李斋?”
“怀念故乡的蓬莱,一定很想回去吧?你不这么想吗?”
也许是被李斋的声音需求慑住了吧,花影一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表情。
“台辅也是胎果,和她的年龄又相近,如果景王听到台辅的事情,一定会想见我们一面,你不觉得她会帮助我们吗?而且庆国背会又有雁国做后盾,刚才的女人不是说了吗?”
“难道你想向庆国寻求帮助……”
“为什么不行?”
“因为王是不能越过国境的,带着武力越过国境,会立刻被见作是犯罪,为了他国百出兵是不被允许的。”
“可是花影刚才你也听到了吧?延王也有帮助庆国,景王借助雁国的军队建立了战乱的国家。”
“那是因为事情不一样,在雁国的只有景王一个人,延王并没有越过国境,只是景王带雁国的王师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可是在戴国,王已经不在了。”
“但是……”
“你知道才国遵帝的故事嘛?”
“遵帝的故事?”
“古代才国的遵帝因为担心混乱的范国,想拯救范国的人民而出动了王师,结果就变成了不正当的行为,上天规定:哪怕你只是为了拯救人民带着王师越过国境也是不被允许的,所以还会有王重蹈遵帝的覆辙吗?”
李斋低下头,突然又抬起头。
“这样啊……景王是胎果,也许她不知道遵帝的故事。”
“那么恐怖的事情。”
花影煞白了脸充满了惊愕和疑虑。
“难道为了戴国而想拉庆国下水吗?现在你说的就是同样的事情。”
“这……”
“不行,李斋,这是绝对不行的。”
李斋实在忍不住了,“可是你到底想怎么样来救我们的国家呢?”
李斋紧紧地握住缰绳,指向山脚。
“你看到那个村子了吧,你看到那里的人了吧?那就是戴国的现状,既不知道主上的行踪,又没有台辅的消息,在这个国家没有人能够拯救戴国。”
李斋在寻找救国之道的数年间,一方面要避开叛军的追杀,另一方面又要寻访骁宗和泰麒的行踪,然而不要说泰麒了,连骁宗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只能边走边寻访。
“虽说春天就要到来了,可是只不有能耕种的农地,却没有农民耕种,秋天没有收成的话人民只能饿死,如果不早点想办法解决收成的问题,很快冬天就会到来,每次冬天到来,村子都会三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一个的减少,过完今年冬天还能剩下多少人民呢?甚而你认为戴国还能过几个冬天?”
“即使这样也不能唆使庆国犯罪。”
“戴国需要别人的帮助。”
花影依旧一脸反对的神色,却不直视李斋的眼神。
“……我要到尧天去。”
李斋说完,花影像悼念死人那样看着李斋。
“算我求你,千万不要这样说。”
“即使逃到垂州候那里去也只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是确信无疑的。但是垂州不久也会像现在这里一样。我们也只能落得一个继续逃跑的下场。”
“李斋……”
“……只有这条路了……”
“那么我们就此分手吧,李斋。”花影交织在胸前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李斋看着快要哭出来的花影点了点头。
“……没有办法了”
李斋是在王宫认识花影的,由此结下友谊,再一起被赶出王宫,过了几年好不容易。今年冬天在花影的出生地篮州碰面。她们在篮州过了一个冬天,为了逃避追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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