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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记-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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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恐惧,朝向恐怖和嫌恶的方向前进,忽然又无法忍受的廉麟弯下了膝盖。
“台辅……廉麟大人。”
忽然什钴飞了出来。我没事,微笑着用手撑住地想要爬起来,那时的廉麟,终于看到了。像蜘蛛丝那样纤细的金色磷光。那很弱,而且很细,到了现在就好象要溶解消失了一样。可是只看那光辉的轮廓就能明白,这是泰麒。就象是得了重病那样,光非常暗淡。廉麟他们凭着剩下来的轨迹的残渣是绝对找不到他的。
廉麟抬起头,可是在被众多高楼包围的路上,看不到任何与它相关的光。就象是脚印那样或者说是血痕,那残留下来的光迹。
“……发现什么了吗?”
在涟国见过面的泰麒的样子,和现在留在这的淡淡的光迹,那实在隔得太远了。
“……可是,不会弄错吧。”
那光非常的暗,什么时候遗留下来的都不知道。光迹沿途断了,虽然没办法再跟下去了,但是确认了是在这条街道终于找到了足以回报廉麟辛苦的足迹。
“一定,要找到你……等着我。”
忽然触及的指尖,象是和廉麟较劲一样,消失了。
*
黑暗渐渐变淡,染满了赤褐色的、变干的血色。在这样的黑暗里面,汕子的身体也渐渐地被那种浑浊包围起来。
与此同时,汕子变得越发焦躁不安起来。
我的泰麒。
好象毒一样,什么东西在扩散着,蓄积着。这种蓄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它吞噬着泰麒酌命脉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加细弱,如此下去,他一定会死的彻底地失去。
杀了我吧!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黑暗中不知什么地方传了过来。
“不要!无论如何泰麒都需要有人来照顾他。”
“但是,那种毒在扩散。”
“我知道。”汕子用爪子抓烂了自己胸前的皮肤。没有色素的肌肤被刮了很多伤口,红色的液体从那里滴落下来。
已经死了,杀了我吧。
焦躁让病入膏肓的汕子意识更加模糊,对于现在的她,这个世界的人全部都是敌人看守住的监牢,控制监牢,监视泰麒,所有这一切,都是想加害于他。
好象是在实施什么报复。黑暗变得更淡,污浊变得更深。这让泰麒的命脉进一步受损,汕子也在进一步地被污染。汕子已经连自己是在虚海的这边还是那边都不能判断了。
他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有敌人!到底是谁要杀骁宗,到底是谁要夺他的王位,现在这个人连泰麒也不放过了。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回过头一看,全部都不过是完全被两个世界的段差所牵制住的汕子从一个小小的误解里所得出的结论。汕子还不能完全理解他认为要夺走泰麒的这个世界是怎么一回事。象是恶性循环,为了要保铲泰麒而产生的报复心理带来新的迫害,最终又导致了新的敌意和新的,睡恶感呼之欲出。迫害激化,同时,他们的报复也随之激化,激烈至极的报复最终又会导致新的迫害。最终,这一切都会呈加速度似的扩大。
就算泰麒成为了世界的敌人,成为被憎恶的对象,汕子也还是不能理解这一点。因为报复所产生的污秽还有不可抑制的诅咒,使得泰麒的影子变得更加黑暗。这又释放了汕子、甚至傲滥作为妖的本性。他们的力量在增大,与之呈反比例增长的。是他们的理智,正在被进一步地吞噬。
破绽就在眼前。
……
第六章
1
“找到了。”
廉麟叫着跑进兰雪堂。景麒和六太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副很想睡觉的样子靠在主人膝盖上的汜麟也抬起了头。
“是泰麒的气。那是最近刚刚留下来的。”
“在哪?”
和大步靠近的六太一起,廉麟返回了孤琴斋。之后景麒也追了上来,汜麟也象弹起来那样向清香殿跑去。
在短短的曲廊对面,从孤琴斋的窗框下泄出了淡淡的幽光。
廉麟手腕上绕着的银蛇之尾,正发出圆形的光。景麒刚一出来,背后那点光亮就变成了一个黑暗的空洞,渐渐消失了。
完全呈方形的象盒子一样的建筑物,空洞洞地却杀气腾腾,室内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生机,数十张充满杀机的桌子摆放在那里。象废墟一样充满荒废的感觉的房间这样的情景,景麒觉得似曾相识。
“这是……学校吗?”
不久前景麒到蓬莱迎接主人时,记得在这里见过同样的房间。
“是教室啊。”
六太是这么说的,可景麒还是同以前一样觉得他是带着恶作剧的心理来说的。金色的光辉表明那就是麒麟,一定没错,可站在那的孩子怎么看都不象麒麟。
“是泰麒就读的学校啊。”
一边小声说话一边环顾四周的六太背后,廉麒也出现了,教室一角的幽光消失了。
“……延台辅,景台辅,在那里。”
廉麟小跑着来到课桌之间指着地板上的一点。
“就是这个。使令发现的。”
廉麟回头看到的那个东西,现在就象霞光一样在慢慢消失。朦胧地摇晃着,渐渐地人形消失了,呈现出兽的样子。
对着那影子,廉麟指示的地方,可以看到深蓝色的地面上,细细的光线象要消失般的微弱,时断时续。
“这是麒麟的气对吧? ”
“我觉得是的……可是……”
景麒的声音在暗影里回荡着。
“持续到那边。”
廉麟微微一震,那教室的墙壁裂开了。黑暗空虚的走廊上,有几个影子象鬼魂一样漂了过来。使令们在蠢动的地板上,看到那留着象鳞粉一样落下来的光的轨迹。
“到那里就断了,可是这的确是泰麒,而且就是近几天留下来的。”
景麒皱着眉,深深点了点头。
“肯定没错吧……可是……”
接着景麒的话,六太继续道。
“如果是麒麟这就是不祥之兆了。”
“很肮脏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廉麟脚边的小小的白色的兽说。兽把鼻子凑到地板上,闻那淡淡的光迹。
“是血的味道。这很麻烦的啊。”
“果然……你是这么想的吗?什钻。”
“血和咒怨这是脏东西。肯定没错。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泰麒应该病了,而且还很重。”
这么说着,他那凑向地板的鼻子好象很讨厌似的哼了一声。
“……这是女怪的气息。真是非常厉害的尸臭啊。”
那臭气,景麒、廉麟还有六太都是明白的。可怕的腐烂之气,那本来应该是清澈的麒麟的气已被染上了不祥的色彩。到底泰麒发生了什么虽然详细经过并不知道,可有一件事是很肯定的,原来这个地方就漂浮着象战场上的恶臭。
“傲滥回复了妖魔的本性,汕子的气息又乱了。泰麒周围发生的都是不好的事啊。”
对六太说的话,景麒只能呆呆的点头。是血和杀戮的气息,在那旋涡中有已经失去麒麟本性的泰麒这样的话,泰麒就危险了。
“这样,不赶紧就遭了。泰麒病得很重。既然泰麒病了,使令应该也病了,可是傲滥和汕子看上去又没有丧失能力,可要是没什么变故的话,泰麒应该不会被卷到污秽的旋涡中。”
景麒试着触碰那光的轨迹。
“之所以会消失,也许是因为他们丧失了判断事情的理性。如果使令因生病而丧心病狂的话,那他们就是制造这污秽的元凶。”
“也许如此。”
也许因为什么样的争斗,导致流血事件的发生,而那个不能从外面制止汕子他们。
接着,丧失本性又身患重病的泰麒,已没有压制住使令的能力了。
“轨迹的目的地知道吗? ”
似乎很悲哀的廉麟向着周围的黑暗问道,这里那里无数涌动的黑影只是用无情的沉默来回答。廉麟遮住了脸。
“最近来过,这是肯定的,可是……”
“找找看吧。也许能发现它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
六太说着,向看不见光亮的黑暗之洞踏出了脚步。
景麒和廉脏追着他去了。廊下的一侧排列着空荡的教室,隔绝的黑暗中,他们希望能从中寻找淡淡的光,在建筑的周围同样地暴露出异形的使令们在四处搜索着微弱的痕迹。
“哪里都没有。”廉麟悄声说着,消失在建筑物主中。他返回到那个能看到光迹的教室,烦闷的低头看着那里。一如既往的恶臭,还有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的痕迹,至少不是昨天或者今天留下的,没有更新的痕迹,难道说明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吗?
“延台辅、景台辅,接下来怎么办? ”
“又不知道到哪里去好。”
对着深深叹了口气的六太,廉麟强硬地说。
“没时间害怕了。也没有那个必要。因为确定他不久前来过这里,所以决不能放弃。如果说是不久以前的话,那么也许他还会再来。也有这种可能。总之,要以此为基点展开大范围搜索。”
廉麟点点头,向着门的方向大声叫道:“半嗣! ”
地板上,落在地上的黑黑的影子发出了不清晰的声音,
“快去给我找!找到了就在那给我守着!拜托了!”
举起镰头的那个不定形的影子象承诺似的摇了摇身子,马上就消溶,落在了地上,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2
孤琴斋充满了淡淡的光又渐渐地消失,从那里最先出来的是六太,他看着焦急地等在周围的人们,深深地点了点头。
“是泰麒没错,不过他病得很严重。”
“到底是怎么回事?”象咳嗽一样说话的是李斋。
“并不十分清楚,但我想大概是他因为血污而病重,而且现在状态非常糟糕,他的气在那边非常微弱,我想也是这个原因。”
“那么泰麒不会连麒麟的本性也丧失了吧? ”
“不,”六太的目光游移开来,“泰麒现在已经不能算是麒麟了。他的气丧失殆尽,被污秽吞噬掉了。无论使令如何努力都不能抑制住。”
“这那么泰麒?”
“他的气在那边似乎中断了,但是应该就在那附近。我们会竭尽全力寻找并把他带回来的。”
李斋看着从幽光中回来的廉麟和景麒的脸,包括六太在内,每一张脸上都充满了为难的神情。他们的表情仿佛在说,如果不能把他以最快速度带回来的话,可能会发生最坏的结局。
“到底该怎么办呢?”
对于李斋的叫声,廉麟抱歉似的搭拉着头。
“现在人手非常不足,而且……”说着,廉麟抬起了头。
“就算能找到,可是该怎么把他带回来呢?”
“什么? ”
廉麟对李斋点点头,象寻求帮助似的环顾四周。
“泰麒已经丧失了作为麒麟的本性,果真如此的话,他现在就只是人,也就是已经成为蓬莱的人,这没错吧。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样状态的泰麒带到这边来吗?”
在客厅的一角,阳子听到这些话,恍然大悟,的确,象她说的那样,想从那边到这边来,是办不到的。
“如果他真的已经只是那边的人了的话,就不能通过吴刚环蛇回来,不仅如此,他的两个使令已经变成如此的样子,如果用发起蚀的办法把他们强行带过来或许也可行,但是……”
六太陷入沉思似的歪着头。
“如果不尝试就不知道到底行不行。但是泰麒现在对于这边来说也许是一个异类,即使我能把他带过来,也可能会被这边拒之门外。而且,即使勉为其难地过来了,无论是对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都会造成极大的破坏。”
“我……”阳子张开口,“虽然与景麒有契约,但是起初我并不是被上天认可的王。景麒曾经试过竭尽所能地把我从那边带过来,所以大概即使作为麒麟的本性完全丧失,泰麒也未必不能成功回来。哦,还有,毕竟我和泰麒都是胎果。”
“阳子你毕竟是一个真正的王,可是泰麒却不完全是一个真正的麒麟。我们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只有试一试吧! ”好象按奈不住说话的,是汜王。
“如果不能带他回来的话,戴国就会灭亡。是即使发生很大的破坏也把他带回来,还是等他自己消亡等待新的泰果出生? ”
“不要七嘴八舌的!”
“如果你觉得泰麒很恐怖,不想去靠近他的话,就只有让他等死了! ”
“我知道! ”汜麟好象很害怕的声音盖住了六太的声音。
“那个……如果泰麒只是人的话,不能让神仙收了他吗? ”
“让神仙?”
“如果他被神仙收了,不是就能渡过虚海了吗?不过既然要发起蚀,就会不可避免地有危害,如此一来,怎么把危害降到最低限度?”
“是啊……”六太嘟嚷着。
“但是,怎样才能让神仙收了他呢?”
“如果主上去的话就行了呀,但是如果主上去,蚀就会变大。”
“虽然很混蛋,但还是有点道理……”
“是吧? ”六太点点头,看看自己的主人,“你……去吗?”
尚隆被这么一问,靠着墙壁,交叉着手臂,说,“去也行……”他这么嘟囔着看着窗外。
“……五百年基业的祖国啊……”
从窗口射进来的月光,照在尚隆的脸上,呈现出复杂的影子。尚隆眯缝着眼,环视众人
“阳子,不,景麒,你,我这次去奏国是和他们结下友谊的一个好机会,你和我一起去。”
“去奏国?”
对着充满困惑的景麒,尚隆点点头。
“有必要让他们知道在蓬莱找到了泰麒。而且我有必要向他们抱怨一下我们现在需要使令。六太你去蓬山,再去一次,还带上阳子,把现在的情况告诉那边。”
循例向玄君报告是应该的。阳子知道这一点.李斋则惊讶地看着尚隆。
“去蓬山做什么? ”
“去见玄君。泰麒和他的使令现在的状况都不同寻带,如果硬要带他们回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能不能带回来,带回来到底对不对……这些都还没有定下来。有必要去问问玄君。”
尚隆的话让李斋更加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蚀和玄君有什么关系吗? ”
“没有,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天有天理,能够判断我们的行为是非的只有天,可是天和我们没有任何接触,玄君是唯一的作为窗口的人。廉台辅,虽然你很辛苦,不过还是请你继续……”
“等一等。”李斋叫到,“那么,是通过玄君询问天意,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
“那么真的有天吗?”
尚隆点点头,李斋象是被什么东西从背后重击一样。
“真的有天?那么为什么天对戴国置之不理呢?”
“李斋……”
“如果有天的话,为什么不早一点解救戴国。要让戴国落到如此境地?难道他听不到戴国人民用泣血的声音向他祈祷吗? ”
人们害怕阿选的耳目而只能趁着夜色肃然来到寺庙,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能讲,只能在祭坛上供奉荆柏之果。戴国极度地衰落,人们过冬一年难似一年。人民处在哪怕是一颗荆柏之果都可以决定生死的困窘之中,所以,在那些慷慨供奉的果实之中背负了怎样的愿望啊!
“用自己的双手,几乎什么都做不了,正因为如此,百姓才只能一味地去寺庙啊。就是如此。所以如果上天能救救我们的话,我又何必明知罪孽深重还来拜托景王呢?如果上天哪怕给我们一点点救助的话,我又何以不惜失去右臂,渡海前来呢?”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
这么说着,李斋大义凛然地看着尚隆,“那么请带上我一起吧。”
“现在很紧急,你的身体……”
“已经痊愈了!”
尚隆看着如此坚决的李斋,“你的手可以驾驭骑兽吗? ”
“没关系,如果是飞燕就没关系。”
“是骑兽?还是什么? ”
“是天马。”
“速度快不快,可以一口气飞过去蓬山吗,能不能承受强行军啊?”
“没关系。”
“那么,”尚隆对李斋说,“那就跟着一起去吧,毕竟是戴国的事情。就用你的手,握紧天意吧!”
……
3
李斋他们也没休息,就在那天黎明从金波宫出发了。在云海上一直飞着,从庆国的凌云山到蓬山,饭也没有吃。就这么一鼓作气地飞啊,飞啊,只在包围黄海的金刚山上稍微合了一下眼。在从尧天出发的三天后,李斋已经明显地被甩在阳子她们后面。因为即使是训练有素的飞燕,用单手来驾驭也比想象的难很多,而且飞燕原本就不象驹虞那么快,但是如果没有飞燕的话,现在的李斋去都去不了,这也是事实。这么想着,一种失落的感觉沉重地压着李斋。
被拼命奔波的阳子他们所鼓励,四天之后,李斋终于到达了蓬山。
终于到了,李斋想着,好象很快啊。
李斋曾经从云海下面越过黄海千辛万苦来到蓬山,那时的艰苦现在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但是如果从云海上飞的话,竟然是这样容易一想到上天竟然要求登山的人们走如此艰难的道路,李斋有一种苦涩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看到白色寺庙前站着的女人的时候更加强烈了。一问阳子才知道,就算是没有什么通知,玉叶也能觉察到有访客。
玉叶从延麒那里了解了事惰的进展之后,就让阳子他们去休息,而她自己却消失了。从红色的门往下走,有一座宫殿,他们就在那里安下身来。一坐定,李斋就突然趴下。
“李斋,你怎么啦?身体没事吧?”
李斋摇摇头,拼命地忍住眼泪。
“玄君认识我。”
“啊……”阳子困惑地应到,玉叶一听延麒说李斋是戴国的人,就说她大概是曾经的登山者中的一员吧李斋指的大概是这个吧,阳子这么想着。
“为什么?我没见过玄君啊。”
“李斋……”
“玄君就算是没有人通报也知道我要来,就算没见过也知道我是谁,这到底是为什么?”
阳子抚摩着看起来很困惑的李斋的背。
“无论什么她都知道吗?这样的话在戴国发生了什么她也该知道吧?”
“但是……李斋,戴国很远啊。”阳子心里没底似的说着。
李斋激动地摇头:“我曾经越过黄海来登山,景王,我们的黄海之旅是什么样你知道吗?”
“这个,我……”
“所经之地都是一个妖魔横行的不毛之地,就算是很多的登山者一起集合起来向蓬山前进,也会有人不幸丧命。没有路,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就算是称之为荒野也不过分。就是这样的地方,虽然很惧怕妖魔,但是我们还是玩命地渡过它。差不多要两个月的时间,可是现在我们用几天就飞到了,从云海之上走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阳子看着李斋的眼睛,默默地倾听着。
“登山者们为了接受天启来蓬山,这是为了什么?因为这里有麒麟吗?如果只是要见麒麟,那么从云海之上走不是更好吗?那样的话不是更好,因为无论谁都可以更安全地见到麒麟。”
“这个……”
“因为必须穿过黄海,所以百姓得忍受干辛万苦,而且,冒着有去无回的危险,开始一段漫长而艰辛的旅程。而象我们这样只需要四天,如果用我们这种办法,老百姓不就可以更容易,更安全地登山吗?就连王登山也会变得简单,不是吗?”
“的确是。”阳子同意。
“原本大家都说上天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考验登山的人,以选出最适合做王的人来接受天命。对此,我本来也确信无疑,但是,说真的有上天的存在,一听到这个我就有疑问。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上天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吧?玄君知道我们要来,也认得她没有见过的登山者,类似的,她还知道谁可以做王,是这样吧?那么,即使不用登山,她不是也能决定谁是王吗?既如此,我们如此玩命跨越黄海来登山又有什么意义呢?”
阳子皱着眉这的确很奇怪。
“如果不见麒麟,不接受天启,就不能决定谁做王的话,无论多高的山,登山者都必须为了国家和百姓接受那样的艰辛。但是如果不是那样的话,这一切到底算是什么?那些葬身黄海的人们是为什么而死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阳子也陷入了沉思。
的确象李斋说的,如果上天真的可以预先知道天下子民的素质,并且从中选择出真命天子的话,登山者所受的这些艰辛不是都可以避免吗?但是如果不是这样,而只有通过麒麟的审查才能确定是不是可以为王的话,为什么还有阳子这样的例子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事情,以胎果的形式被生下来,作为一个普通的学生被上天选定。说是景麒有王气,但是所谓王气不是那些王与生俱来的吗?
“如此高的代价没有理由的要求,既然这样,选出来的王上天为什么还不给他们帮助呢?骁宗作为王有什么过错吗?当然,完美的王是不存在的。而且,作为上天,也有可能只看到王的一个表面而不是全部,如此的话,为什么又默认阿选,为什么默认这样蹂躏百姓的王,为什么不帮助真正的王,为什么不惩罚伪王?”
“李斋……”
“对于上天来说,王,还有我们,究竟算是什么?”
阳子突然想起她们是在神的圣地。
也许是这样吧,这个世界也许就是天帝所管理的,他坐在天帝的王位上,通过阳子选拔六官,来让某些官吏八仙籍,并且任命一些神,也提拔一些女仙。这么想着,阳子感到一阵晕眩。那么,李斋这样的。内喊就是民众的呐喊。
的确,阳子过去在庆国的街道上也听过类似的呼声。
“李斋,对于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是有一个问题我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 ”
“假如天存在,这就不是荒谬的。如果天不存在的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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