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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绝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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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她派宫人盗了妃嫔绿头牌一事,可便是个做文章的大好契机。往小里说可以化小为无,然而这往大里说,也可以是“意图以不敬君上之罪害死宫妃”!
这样好的时机,酌鸢再于暗中推波助澜,皇后必然会以此事大做文章……这是公孙酌鸢的美好构想,她一番煞费心机的筹谋忖度,她是欲借皇后之手扳倒梅贵妃;即便一时不能,也要一借此事伤减梅贵妃的元气!
她想摆脱梅贵妃,她不甘被别人捏在手里做一枚棋子,她要自己独霸圣宠!同时,另一方面,也可就势挑拨我与兮云之间的姊妹情谊,使我对兮云生出怀疑,防止我们二人有朝一日相互拂照着结为共盟。
原來如此……
酌鸢啊酌鸢!只是,她,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任她如何自以为周全的行事,其实想想,皇后若当真是如此简单便可除去梅贵妃,又何需要等待、要相争相持了这么多年?
看似容易击破的缺口,其实这里边儿牵扯着的远不止后宫诸妃,还有皇上!
皇上要维系后宫的平衡,所以他不会允许任何一方当真除去另外一方。同样,那些依附着皇后亦或梅贵妃的嫔御们,除却少数有野心的之外,大抵是想为自己在这幽幽深宫找个可以好好儿安生过日子的倚靠,若敌对的那一方还在,她们的结盟便不会垮去,日子便还是安稳的;同理,如果这后宫中当真就只剩下一派,那么先前结为共盟的宫妃们,便又会各自为营再起新斗,日子便又不太平起來!她们大抵也都想谋一安生,也乐得维系当前这种可以持平的局面。
如此,酌鸢这计谋又怎么可能会实现?
事态繁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如此看來我是该更加憎恨酌鸢一点。只是无论她算计的是我还是利用的是我、亦或是对我使尽了她的算计与利用,时至如今又都还有什么关系呢?横竖她已进了冷宫,我是胜了,远远的胜出了她不止一筹。
命格中事从來做弄,看似洠в泄媛桑炙坪跤凶殴媛伞刀底蛋琢艘踩亲⒍ǎ
。
怀着十分复杂、厚重的心情一路往外走,才出了冷宫正门便“腾”地一下一个陡惊!旋即又稳稳神态,才看清眼前赫然出现的是筠才人。
这么个活生生的人无声无息的立在门边,任是谁也免不得一个大骇!我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她却只是对我点了一下头算是行了礼。
这个礼仪较之她素常见我时那些颇为讲究的行礼,实在太简略。但我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洠胩啵荒钭疟暇故窃诶涔褚谴蛹蛞材芩档霉ィ骸绑薏湃艘彩莵砜瓷孛廊说模俊蔽易ぷ阏径ǎ嗔瞬嗍纵付嬉獾奈省
她扬了一笑,这笑颜在明媚阳光下显得很是活泼生趣:“那莫不然,阮舞涓觉得还能是來散步的?”
“……”我一下语塞。
她这话儿听在耳里实在实在是……说不上哪里难受,总之就是不舒服,像带着一根根软刺,又斑斑驳驳的盘曲错落着许多逆鳞。
心念流转,我眯眸将目光微微冷凝着定格在筠才人面靥间,恍见眼下的她与往常似乎不太一样。
先前筠才人每每在我面前,从來都温顺柔顺的很,我初初显露的凌厉气场总能把她压倒,她也安于这种类似于对我的倚靠。
然而现下,她这双春光明媚的瞳眸分明清朗如顾,可于清朗中又好似夹带了些许不屑与薄诮。这神情……这神情不是她每每提起酌鸢时惯有的神色么?怎么时今她对我竟也如此不公了起來!
就在这一瞬,我突然有种达到某种共同的目的之后,便被人一脚利落的踹开,类似于狡兔死、走狗烹的震撼感……
“呦,阮舞涓这是要回去了?”又软软一嗓子,不知是不是我自己心理的作用,这筠才人忽地让我觉得她在言话时分明眉飞色舞,“那妾身便恭送了。”旋即欠了欠身。
虽然这一欠身多少有些慵慵懒散,但比起她先前那些个做派,也就这一欠身礼还能称得上是有模有样!
恰似惊雷灌于灵台,顿然惊觉,公孙酌鸢眼下已被我送进了冷宫,那么筠才人对我的态度自然也不再会与先前一样了!
一直一直,都是我太大看了我自己,呵……我是被她一向表现出的那份恭顺给捧上了天、给冲昏了头脑!现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原不过只是个舞涓啊,只比她这个才人高出了一品而已!若论份位,我决计压不倒她,她敬我尊我只是因为我有资本帮她对付公孙酌鸢!时今棋局收官,结盟便消解了,筠才人自身的真性真情才如露了尖尖角的小荷一般渐次显露出來。她是个什么样的做派和性情,原來我还从不曾真正了解过……
除去了一个酌鸢,又來一个筠才人;若再除掉一个筠才人呢?
忽地心若擂鼓,我极随意的冲筠才人摆摆手便抬步离开,洠в性俣嗨凳裁础V皇怯行┟泼频谋镎恰
难怪后宫里的女人们,会整天到晚都活在无尽的勾心斗角中。因为这样的争斗永远都不可能、也不可以有尽头!
除了一个便会再冒出一个,走了一个便会又新來一个,从來都不会有片刻的停息以供喘气、以供安宁!
身为宫妃,踏上这条荆棘与鲜花纷繁交错着的天子嫔御的路,每个人都骑虎难下的被逼在了这里!若想不被人踩在脚下做弄的死得太惨,便得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的争斗一世……是命途、是劫数、是惶惑的无人知。
。
一路思思量量的出了冷宫正苑,倾烟已在那里候我候得有些心焦,一见我出來便忙不跌的作了个礼。我方止住心绪,示意她伴着我小步折回宫去。
才回了锦銮迈入慕虞外苑,妙姝便迎我过來行了个礼:“舞涓,馥才人已在内里等了您多时。”
“馥姐姐过來了?”闻言忽地一舒心曲,我嫣然问着便加快步子往里走。略想一下,又叫小桂子、小福子把新发下的红炭点燃一些分放在小院儿里,免得偶炽了性子出來散心时会觉冷得厉害。
簇锦打着帘子迎我进去,掀起帘幕的一瞬,便见兮云亭亭然一道琼脂身形立于屏风之畔。
她着团花簇锦厚雪绢缠着缭绫勾花线的拖尾裙,粉黛明艳却不媚俗,合该臃肿的双层料子的衣裙穿在她身上却仍显身段,她天成的风华与美艳不曾因了寒冬景深而敛退、消弭了分毫去:“妾身给阮舞涓请安。”见我回來,匆忙放下手里提着的一个多棱形食盒,莲步袅袅的凑了几步,含笑一礼欠身。
我扯了温弧行过去将她扶起。
倾烟识眼色的带了伺候的宫人退出去后,我便急急牵着兮云落座下來,那些个姊妹间的亲昵之态早便藏不住了:“好姐姐,你当我方才去了何处?”
“扶摇。”她莞尔,“我是不知。”又略顿,“不过依着你的性子,却也不是个喜动的。”
她是了解我的,我的确不太喜欢动如脱兔。素來出门很少,便是连兮云那里也都很少。我情愿在无事的时候,倚在贵妃榻里看着熏香织就出的袅袅烟雾,飘渺思绪、渐渐小憩。
同样的,我也不是一个喜欢幸灾乐祸的人。但是眼下看到兮云,还是忍不住要把心中因了酌鸢之故而积下的那些郁结,对她一股脑的抛尽吐尽:“我去看了韶美人。”笑意却敛,语气忽就有些茕然,“不想,谁知竟得到了个意外的收获?”临了又讪,似自嘲又洠в械览怼
兮云含笑的丹唇在闻声时僵了一僵,旋即蹙眉低低:“这……却是个怎么说道?”
第八十七话 最难抉择故人恩
显然,韶美人被皇上一旨诏令打入冷宫也是一件大事;况且也正是兮云当日提醒我,去对酌鸢激上一激的。她不会不知酌鸢已于冷宫里禁足,这次过來也定是因了这事儿來与我话话家常。
但依兮云的性子,又不会单纯因为几句不痛不痒的感叹,就这么巴巴的专程來一趟……
心思边流转着,我也就把那“绿头牌”一事的始末缘由对兮云说了个详尽。她两弯秀眉聚拢微微,须臾舒展:“原是如此。”若有所思。
我就势舒了舒心缓气曼道:“想不到这公孙氏,也是个如此有野心的!”
“呵。”她闻言淡笑,极随意的顺口诉道,“这世上的人,谁就是个洠в幸靶牡模俊庇炙凭踝约赫饣岸缘挠行┎缓鲜币耍疵虼剑е改榱思干匣ú栊∶蛞豢冢搜杂铩
我亦不想把话睿窒拊谏孛廊松砩希岔倘徊砜搜杂铮骸敖憬阏庹笞涌捎惺裁纯尚牡氖虑樽觯俊彬ナ孜氯螅拔胰词欠惩噶耍党鰜硪埠米龈霾握铡!
一缕碎金阳光在兮云面靥间打着微旋,她状似无心的一抬长睫:“你不提点,我倒是忘了。”略顿,神情现出点点请求意味,“姐姐想求你,帮我一个忙。”忽而正色。
“求”这个字顿让我有一股子不可承受之重!才欲开口,见兮云侧了身子将方才放于几面上的小食盒重提了提,又掀开了上面的盒盖。
一丝丝幽香顿然混合在空气里,袅袅轻轻的似花香又似茶香、还隐约带些清凉斑驳的薄荷冷香,很是撩人。凝目去看,是一盘精致细腻的茶点,每一块都各有不同的生趣形态,可见煞是废了一番功夫。
“这是?”心头依稀不解,我蹙眉发问。
兮云抿了一下莹润唇瓣,一双善睐明眸忽地含及起复杂神色:“扶摇。”有些茕然,有些哀意,还有一些欲言又止却又终究还是必须言及的矛盾与无奈,“你明白的。这后宫里的女子若是一辈子都无法得见天颜,所能等待的一个结果便唯有……一个‘死’字。”她顿了一下。
我神息轰然。
我不是个迟钝的人,加上又是素來了解的兮云,她边言着我便依稀起了些囫囵了然。
似这类话儿原本是不该摆在明面儿上同旁人轻易说起,这太容易将自己小心潜藏和敛却的野心暴露公然。但兮云却对我说出來了,能有一个可以同自己推心置腹的人,未尝不是一件太过幸运的事情!
“我不敢奢求你帮我太多。”她眸色温暖、偏又时不时浮起霜雪的幽漠,自顾自继续,“只求妹妹你可以念及我们之间,这一路走來的点点滴滴情分,可以给我一个机会。”颔首,目波凝在我一张悲喜莫测的面上,放慢了语气,“给我一个,可以被皇上接纳的机会。”终究吐口的完整。
豁然一下,我埋于心底幽深处的闸门在彼一刻顿然打开,那些莫名情感化作涓涓波涛绵延不绝的满满溢出,但不是悲伤、又不是欢喜。
沈兮云怎么可能安于平静淡泊?不过,她合该有一个大好的前程!似她这般优秀的人儿若都洠в刑诖镏ν返幕幔俏也坏貌换骋墒遣皇遣蕴斓闭嫖扪邸仕猿稣夥皝恚乙坏愣紱'觉得不应该;让我觉得诧异的是,她居然会对我言出來,她居然会将这些隐秘的心思如数讲于我听、甚至还如此的倚赖着我!
“扶摇。”忽觉腕上一暖,伴着兮云恳挚温热的一声轻唤。我抬睫,对上她一双潋滟阳光波韵的丹凤美目,她蹙眉又展,缓缓却坚定,“帮我。”
帮我……
太温软和蔼的两个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只有经历过这一段相依相伴、相互扶持与照护的日子的人,才可以明白字里行间渗透着多少炽热的姊妹真情!仿佛带着脉脉巨大的蛊惑,我不能抗拒。
“云姐姐。”唇兮呢喃,我面上忽就起了动容弥深……
。
命盘流转、光影疏然,存活于世总有太多猝不及防与意料之外,若做不得适应于这种无迹可寻的频率,那么苦身苦心之后便会落得个惨淡非常的凄然结局,辛苦的还是自己。
关于兮云,我一直都在回避着种种关于她的问睿桓胰ハ搿K嗍枪也桓蚁胛颐侵蟮娜兆印⑽颐侵涫欠竦闭婵梢砸恢倍颊庋暮湍老氯ィ
但它还是摆在了我面前,我不得不正视。
兮云亲手做了糕点,正是那日我与皇上初见时,那些个如出一辙的样式与口味。她是找好了引子,要我在皇上再临慕虞时从中兜转,假意请皇上品尝点心,尔后再借机把兮云引荐给皇上……
虽然我知道自己不该的,但我还是……还是起了踌躇,踌躇要不要当真为兮云搭这座桥、铺这段路。
兮云她,她居然会如此直接的要同为宫妃的我,帮她创造机会,把“丈夫”往她的怀里去推?
我明白,这看似不过大脑的荒唐之举并非由于兮云单纯、兮云痴傻,而是因她太相信我!相信我的良善、我的单纯!
只可惜,我的内里与外表太不相匹配,或许她并洠苷嬲私馕遥痪退愦忧氨砝锶缫唬诶酥种质绿牡毕拢惨谰苫故敲矗
正因我生就了这一副纯良无害的外表,才往往最是能够出其不意的迷乱了旁人的心,这外表已被我利用着诓骗了多少人呢?
呵……
不由自嘲起來。我与兮云不可能是那飞燕、合德姐妹,因我做不到,即便是逢场作戏我也无法将这幕幕曲章当真看的淡泊。
可是,可是兮云,她那么信任我,那么信任我啊……
“舞涓。”
正辗转踌躇难以从容,倾烟忽隔着帘子对我欠身一语。
我回神寻声,又登地一下忙不迭起了身子施下一礼。
皇上已经掀了帘子大步走进來。
因他临幸我的次数极多,这慕虞苑也來的极多,故之间那些繁冗礼仪步骤早都从简了不少。
“在发什么呆?”他将我虚扶起,目光无意间一转,又看到了几上放着的糕点。
我委实不是有心,实在是兮云早先來过之后一时忘了收起來的!不想可巧被皇上给看了到,真真儿不觉便是一阵急躁。
皇上自然不解其中诸多意思,一笑且道:“爱妃如此有心,亲手做了点心给朕备着?”旋即拥着我落座下來,心情极好,“朕就喜欢这个!当日与爱妃初见,阴差阳错品到的就是爱妃所做这一道点心。嗯……那个样式比眼前这个还要简单些!但口味独特的很,又美妙的很,却是不知比宫里御膳房做的好了多少去!”
原是这么一副暧昧的情景,我却只觉脸上发烫。
陛下洠в辛粢獾轿颐嫔舷肝⒌谋浠钟槟歉獾闫烦ⅲ骸跋氩坏桨氖忠杖绱酥茫奕蘸罂墒怯锌诟A耍 北叽蛉ぷ拧
我顿然醋意萌生,他口里字字句句那些个夸奖分明是在说兮云,因为这点心两次都是兮云做的,与我有何干系?偏我又说不得,只能这么将错就错下去……女人的心其实很小,那里容不下一丁点儿的瑕疵与灰暗。
不知哪里來的胆子,我抬手先了皇上一步将那点心撤去,声色也干瘪瘪的很不动听:“这次馅料放多了,不好吃。”
他探出去的手指僵了一下,一时洠靼孜业囊馑迹骸拔薹粒嗔擞惺裁垂叵怠!弊毂叩幕啊
我眸色一嗔,笑意漠然的很:“若是糖放多了也便罢了,偏生是盐。”洠г俣嗷埃鹕斫桥痰阈亩说揭慌浴
难道我当真一如宫里头议论的那样,“恃宠而骄”?若非如此,我眼下又怎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逾越陛下、冲撞与拂逆陛下?!
事后想來也难免会后怕,但当时正被错综情绪给逼在了那里,反而洠в辛四敲炊嗟墓寺牵
也是奇怪,皇上洠в幸蛭夜坏牟痪炊K读艘汇叮匀豢闯隽宋业牟辉茫捶炊财鹕碜吖齺恚游疑砗罄孔×宋业募缤罚缓笠皇毡弁浒盐夜吭诹嘶潮Ю铮骸霸醯模指宋壹野饷创蟮钠埽俊
一句话和煦温柔,跌宕深情似水涓浓。就这样做弄的我心底下昙然一软一痛,被情绪拿捏着,眸中滚下了泪花來:“陛下……”我回身抱住了他,只吐出这两个字,再洠Я伺缘淖志洹
突然发现,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对陛下的态度居然也这般暧昧起來。
与对安侍卫不同,安侍卫是独特的,是我爱着的人,是我所珍视着的身披玄衣皎比明月的、高洁的人。而皇上是我的夫君,是我这一辈子此身托付予的丈夫,我头顶的天。
我不愿放弃专宠,不是因了这份殊荣所滋生出的权势与傲气,而是一种莫名其妙想要一直稳固与守护住的占据和依恋。这样的占据和依恋渐渐让我失了本心,我的**被潜移默化间一点一点张弛扩大,它似乎已不再可以被我控制,它张弛、它叫嚣、它狂野、它肆虐、它不可收拾……我,舍不得。
风过树梢、阳回大地,一些黯然的颓败之感将悲伤铺垫的如此葬地埋天。树欲静而风不止,几多辗转、几多愧疚,那些最初时原本分外单纯静好的东西,终是就这样一点一点渐渐的,变却了那颗本心。
宫格巍巍,深殿寂寂,玉宇求不得……
第八十八话 落雪花苑遇桂子
我突然起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思,居然也当真开始吃起醋來。 这感觉恍如小兽对着心房抓挠扑咬,又轻轻的、微微的,很不好受!
这一日午后,便自乾元殿那边儿來了公公传话,要我今儿个晚上不必等候,皇上去了崇华宫福祥苑,恩宠一位与我同批的嫔御。
他原是好心的命了这公公來传话,于我却极不是滋味儿。我不知我是该感念皇上对我这种看似无微不至的牵挂,还是该悲恼他帝王多情?
是啊,他是皇上啊!又怎么可能一颗心当真这么系在我一人身上呢……若过不得这最基本的一关,我还活是不活了!
蓦然发现,我已陷入到了一个怪圈儿中,一如这后宫里其她嫔妃那样,且渐次有了往更深处沦陷、沉溺的势头。
只是这“福祥苑”有些熟稔,似乎是看到过,又忘了是处在崇华宫哪一处,总也对不上号。
入夜后得着闲适,便叫倾烟去探探那福祥苑里住着的是哪一位主儿。待她回还复命时,那个答案使我顿生挫败之感……崇华福祥住着的不是旁人,正是筠才人!
心潮翻涌,纠葛愈盛,不觉就开始乱想胡思。
皇上为什么要去宠幸筠才人?他为什么这般对我?我是不是要失宠了?亦或是昨个因我撤走了他喜欢的点心,便惹恼了他,他不悦了……
逐一梳理,似乎很明白,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就这么幽幽怨怨、几近寥廓的守着昏灯过了一夜。
次日心情依旧低落,挫挫败败的,险些就忘记了去给容瑨妃行问安礼。
倾烟见我这个样子,也试探着在一边儿旁敲侧击的逗趣我、意欲开解我,但都未果。一个人的性子一旦上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轻易拉出來的。
惝恍一夜后又入了夜,薄薄的青黑色彩笼罩着这一座巍峨宏伟、又不失华丽精致的宫城深宇,那些先前不觉的寂寞突然在这一刻潮水般全部的涌了上來。
“倾烟。”听到身后有轻软脚步声一点点极尽,我不曾转目,只就这么开口吩咐,“落锁吧!皇上今个也是不会再过來了。”
洠в腥擞Α
我略惊诧,下意识侧首去顾,这惊诧便猝然一下铺垫的愈发浓厚弥深!來人居然是……居然是……陛下?
一时怔在那里,待我反应过來匆忙起身请安时,皇上已经行到了我的身边:“这么早便要落锁?”抬眸正撞进他一怀灿若星辰的目光里,温柔的澄澈中有热烈的火焰翻滚跳动。
忽被这样激烈的温度溶化了一身凌轹,我变得开始语无伦次:“我……妾身,妾身还以为皇上不來了……”
嗫嚅的软嗓换來他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他展开臂弯一把搂住我,紧接着温润的呼吸便伴随他贴烫过來的侧颊一起在我面上蹭拂过:“你吃醋了?”垂目含笑,又狡黠的很。
这一刻,我也如同后宫里其她女人们那样,因他这温存入骨的一句话而柔软了玲珑心,那些委屈顿时袭上,握了小拳头轻轻在他厚实的胸腔间捶打起來:“陛下您,您真是……”又卡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要说什么,最终面上一羞,抿了笑意默声不语。
皇上将我转到他面前与他直视,声线含笑如故:“朕不过宠幸了个嫔妃,你便急成了这般模样。若是朕有一日再不來了,你又如何呢?”挑眉微哂。
我心知他是在开玩笑,但还是起了习惯性的后怕,同样发乎习惯的抬指拈了兰花挡在他唇前:“不要……”蚊蝇般轻软。
我从不知原來这简短的两个字眼言及出口,竟也会带起弥深的情挑之惑。惹得他伏贴着我身体的怀抱陡然一烫,灼热之气渐趋拔高上蹿:“朕跟你说笑的。”旋即捉住了我的红缯唇瓣,这个吻蜻蜓点水,却很撩拨,起了薄薄恍惚,“朕不能总守着一个人,朕是皇上,有些时候也不得不维系……后宫里的诸多持平。”边思量边如是解释。
扑入帘中的月华衬的红烛顿显清越,可朦胧如织的红色光影却将室内氲出了旖旎一大片。
我软眸茕然,又疏朗了微颦的眉心低低一语:“妾身明白。”
在这一瞬,那个困扰了我多日的踌躇之事终在我脑海里化为成阵的清明。
即便我已口上答应了兮云,但其实我做不到,我也突然下定决心不去如此做了!
我亦希望独霸皇帝的爱,即便知道这爱终有一日会渐渐散去,即便这种表面的温存根本不能用一个“爱”字來诠释。我也要饮鸩止渴……
温情在后宫里太稀缺,从來都太稀缺了,故才愈发显得弥足珍贵。我不贪心,我只是祈求上天可以怜悯我,可以准许我这一次自私一点。如此而已。
。
停了几日的大雪在今朝又扬洒了起來,广袤大地被包裹在一大片白素素的玉砌绢匹里,入目却不觉得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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