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基是为了毁灭世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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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二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奴良君……奴良君是我的同学，才不是什么妖怪呢！”

柚罗本来还因为两位哥哥突然到浮世绘町里面来了而显得惊讶，但是在听见花开院龙二蔑笑着将陆生称之为妖怪，并且催促着她快点动手之后，脸上却是浮现出了愤怒的神色，“龙二哥哥，奴良君是我的朋友我的同学，你不能这么污蔑他！”

被花开院龙二直接扒掉马甲了的陆生本来惊出一身冷汗，结果听见柚罗力挺自己的发言之后确实愧疚与庆幸并存，一方面为自己将真实身份隐瞒了的事情而觉得对不起柚罗，另一方面却也觉得成功逃过了一劫。

“所以我才说乡下的环境真差，到处都是嗡嗡叫的苍蝇跟蚊子，柚罗在乡下待得太久了的所以连苍蝇叫跟人话都分辨不出来了吗？”龙二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对柚罗冷声说道，“我从小都是怎么教导你的？妖怪是恶，绝对的罪恶，不能对妖怪抱有丝毫的同情与认可，我们身为阴阳师就必须承担起诛尽妖怪的天职。”

“奴良君……奴良君才不是妖怪，我相信他！所以也请哥哥相信我吧！”柚罗恳求地看着龙二，期待对方冷酷的面容能够出现改变，“奴良君……奴良君你是人类，是人类不是妖怪对吧？”

被回过头来的柚罗用慌乱而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陆生的脑子一下子也懵了。还没等他从到底是要实话实说还是将谎言维持下去的艰难抉择之中得出最终结论，从虚空中响起的另一个声音便打乱了陆生的全部思绪。

“柚罗酱，离那家伙远一点。你哥哥说的一点也没错，那家伙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妖怪哦。”漫天的火光从柚罗所带的手珠中映射出来，在火焰之间出现了金发少年的虚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围火焰照耀的缘故，少年那双原本温暖和煦的蓝眸映出了残忍的血色。

身体半虚半实的金发少年以冷漠厌恶的目光，静静注视着被柚罗挡在身后的陆生，最终嗤笑道：“欺瞒了柚罗这么久的大骗子，也该将自己的真身显露出来了吧。”

“奴良君……不，这不可能，奴良君是我的同伴，他才不可能是妖怪！”

在哥哥之后连信仰的神明也给出了陆生是妖怪的答案，这一现状显然让柚罗遭受到了非常沉重的打击。但即使是龙二与伊格尼兹都在说陆生是妖怪，柚罗也固执地不愿意相信陆生从头到尾都在欺骗着自己的事实。

柚罗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陆生之前，不让已经召唤出式神了的龙二有伤害到陆生的机会。在背后陆生一直沉默着没有回答过去很久之后，柚罗才又一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奴良君你是人类，是人类不是妖怪对吧？”

犹豫了很久之后，陆生最终还是涩然将谎言说出了口，“嗯，我是人类，是你的同学哦。”

得到了陆生肯定的答案之后，柚罗坚定地对龙二以及伊格尼兹说道：“奴良君自己也说了是人类，我相信我同伴的话！所以，奴良君是需要驱逐的妖怪这件事，我才不会认同！”

“真是遗憾，柚罗酱竟然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呢。”从柚罗手珠之中投射而出的漫天火光渐渐消散，在火焰围绕之中威严满满的金发少年也消去了身影，“相信，正是信仰的先决条件。如果做不到相信神祗的话，无论神祗出示了怎么样的神迹，也只会被现代科学给扭曲解释为是骗人的把戏……”

“从柚罗酱你开始质疑我说的话是否真实的时候起，联结你我之间的信仰枢纽便已经断开了。而对于不再是我信徒的柚罗酱，我既无心也无力提供任何庇护了呢……”

玻璃碎裂般的声音不断响起，在金发少年的身影彻底散去的同一瞬间，柚罗手上的赤红色手珠也全部破碎变成了朱色粉末。无尽的烈焰从粉末之间涌入天空，在天穹之上汇聚成了通体赤色的长龙状火焰。完全由神炎皇力量所凝聚出的火焰自然是模拟出了神炎皇的火焰长龙样子，再扬天发出一声长吟之后便飞快地窜向了林森边缘、神社所在的地方。

在手珠碎裂变成火焰长龙飞走之后，看清了火焰长龙形象的陆生瞳孔骤然缩紧，某些无法忘记却又被他刻意扔到记忆深处的东西正在呼之欲出，火焰长龙的仰天长鸣与金发少年的笑颜来回交错在陆生的脑海中，以带着几分悲伤意味的熟悉感不断敲击着陆生的心脏。

他好像……见过这条火焰长龙。

“柚罗，你真是太容易被欺骗了。虽说身为哥哥我很乐意有个这么好骗的笨蛋妹妹，但是看见你被妖怪骗得团团转的样子，果然还是会很不爽呢。能够欺骗柚罗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龙二低笑着将手中的竹筒揭开，让竹筒之中的清水全部流到了地上，“不过嘛，也多亏了你这么天真，才能把那个碍事的神器给毁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久的废话还不动手？动脑子想想吧。我早就教过你了，语言才是最美妙的阴阳术，甚至连足以构筑绝对屏障的神器也能轻易毁掉。”

“吞噬吧，贪狼！”

在竹筒中的清水全部流到地上之后，龙二低语着让自己的式神开始行动了。清澈的水流汇聚成了面目狰狞的凶恶之狼，朝着陆生与柚罗的方向狠狠扑咬了过去。

眼见着龙二已经开始驱使着式神在行动了，柚罗当即也不遑多让地召唤出了自己的式神，与龙二送过来的贪狼进行了殊死搏斗。虽说在单体作战能力上龙二的式神贪狼要比柚罗的式神优秀很多，但是依靠着能够同时驱使多位式神这一优势。柚罗还是成功击溃了龙二的式神贪狼。

“所以我才说，柚罗你太好骗了。”

伴随着龙二的笑声，刚才还在与柚罗式神酣然大战的贪狼彻底溃散，再度化为一滩清水。还没等柚罗从对方式神突然消失了的惊愕中回醒过来，龙二便已经开始驱使起了自己真正的式神。

“沸腾吧，言言。”

与柚罗这样被本家寄予厚望的天才不同，龙二并没有能够同时操纵多个式神的能力，所以贪狼什么的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谎言。他用法术模拟出了一个式神的幻影，并且装出了一副与柚罗式神力战不敌最终溃败的假象，实际上却是趁着柚罗精力全部放在式神对战的时候，让自己真正的式神言言潜入了柚罗的体内。

再多再优秀的式神也无法打败已经潜入主人体内了的敌人，所以在龙二操纵着言言在柚罗体内来回捣乱的攻击之下，浑身都因流出不明液体而湿透了的柚罗终于倒在了地上，毫无抵抗能力地被龙二单手揪着衣领提了起来。

“柚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龙二压低声音说道，“杀掉那只妖怪，你依然还是我的好妹妹……否则的话，你就跟着你想保护的妖怪一起去死吧。”

被体内式神折腾得有气无力了的柚罗还没回答，一柄锐利地妖刀便切开了龙二的衣袖，迫使他扔下手中的人向后小跳了一步。

将龙二。逼退救下柚罗之后，白发红眼的妖化陆生低下头，对柚罗轻声说道：“隐瞒了你这么久真是抱歉……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能忍了。”

陆生将柚罗放在地上，举起长刀对龙二说道：“肆意伤害我同伴的人，就算是柚罗的哥哥也不能原谅！”

“啊拉，终于开打了呢。”蹲在神社水井旁通过水镜围观他们很久了的伊格尼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之后自言自语道，“还好意外说我是骗子，明明自己也欺骗纯洁少女感情这么多年了嘛。”

“走了，乌利亚。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哦。”

回应金发少年低笑声的，乃是神社之上震彻云霄的龙吟。

☆、第099章滑头鬼之孙

在夜晚来临；陆生成功妖化变成滑头鬼之后，愤怒的陆生便与同样愤怒的龙二激战在了一起。

作为已经被决定为是奴良组第三代总大将继承人的妖怪；之前已经收拾过无数小怪等级蹭蹭往上涨的陆生有着相当强大的力量了，即使龙二同样也是刻苦修行经验老道的阴阳师；同样没能在陆生的手上讨到丝毫的便宜。

眼看着自己不但没能如同设想一般地轻易收拾掉这只欺骗了自己妹妹的妖怪；反而还被对方逼入了像是劣势了一样的困境，龙二在火冒三丈之余也有些郝然，自觉在柚罗面前丢了作为兄长的面子。

恼怒不已的龙二一边用各种术法阻碍着陆生的行动；一边重口回过头对从一开始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站立着的棕发青年说道：“魔魅琉，你也一起行动！”

得到了来自龙二的命令之后；花开院魔魅琉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稍微出现了些许光彩，然后瞬息而至出现在了陆生的面前，以携雷霆之势的一记铁拳将猝不及防的陆生击飞了出去。

将嘴角渗出的血液擦了擦之后，陆生站起来将长刀扛在肩上，对着不远处的二人嘲笑道：“喂喂，一个打不过就叫帮手两个一起上，难道这就是你们阴阳师的决斗方式吗？”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是决斗，这是对妖怪，对罪恶的讨伐。”龙二冷哼了一声，“妖怪即是纯粹的罪恶，是不容于世的罪恶，对于妖怪这样光存在着变为便危害到了人类的肮脏生物，根本没有任何道义可讲！”

在魔魅琉加入到了战局中之后，原本陆生占据优势的情况瞬间逆转。擅长水属性术法的龙二与使用雷属性攻击的魔魅琉本来就是最好的搭档，在龙二以大量水幕将陆生行动路线封锁、魔魅琉再将强压电流注入水幕之中的配合下，陆生被眼前渐渐逼近闪烁着电光火花的水幕给封锁到了很小的一块范围内。

眼看着陆生已经被四面合围的水幕逼得退无可退，充斥着强大电流的水幕马上就要压到陆生身上之后，躺在地上刚刚恢复了些许力气的柚罗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奴良君……”

但是柚罗的话刚刚说出一个开头便马上戛然而止，刚才还信誓旦旦宣称自己是人类的陆生一转眼便变成了白发红眼的妖怪，这样戏剧性的变化对柚罗来说实在是打击太大了些。

哪怕眼前这只由陆生所变的妖怪在以前也曾经救过自己几次，但是柚罗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被妖怪欺骗了这么久的事实。她甚至因为相信对方而作出了忤逆兄长这样的事情，结果到头来陆生却是轻而易举地自己揭穿了这个谎言！

这样可恨的妖怪，就这样被龙二哥哥杀死好了！

憎恶与担忧这两种矛盾的心情在柚罗胸中交错，让她一时之间都分辨不出自己的本心到底是什么了。但是水幕与电流已经逐步迫近了被合围在其中的陆生，如果没办法从渐渐合拢的水幕之中脱身出去的话，蕴含在水幕之中的强大电流在刚刚接触的一瞬之间就足以将陆生电晕过去。

要是陆生在痛恨妖怪的花开院龙二面前失去意识昏倒的话，那么龙二毫无疑问将会直接杀死陆生的！虽说让这只欺骗了自己这么久的妖怪死在龙二手上会让柚罗有种报复性的快感，但是陆生就这么死掉了的结果……真的是她想要看到的吗？

自相矛盾的柚罗，已经不知道自己真正期盼的是什么了。

就在闪烁着电弧的水幕终于将陆生逼到退无可退，只能准备咬牙背水一战的时候，龙二唇角扬起了残酷的笑容，陆生的双唇则是近乎被抿成了一条线，握住长刀的双手用力以致发白，沉吸一口气准备跟眼前的绝境奋力一拼了。

但就在水幕成功压到陆生身前的刹那，异变突生。自天穹而落的耀目火光似是流星雨一般的肆意坠落，将柚罗自建的训练场变成了一片火海。

散发着灼热高温的火焰雨除了有意识避开没有行动力气的柚罗以外，完全一副全场AOE范围伤害谁面子也不给的架势，将操纵着术法的龙二和魔魅琉逼迫得不得不收手狼狈避开火焰雨的攻击。

失去了操纵者的控制，已经逼到陆生眼前的水幕自然也就停下来了继续合拢的动作。不过水幕还会不会继续合拢也没有多大区别了，在烈焰火海形成的灼热气流冲击之下，那一丁点的清凉水幕早就全部被蒸发成了水蒸气消失了。

“这可不行哦，要是让他死在你们手上的，本王会觉得很困扰的。”乘坐在火焰长龙身上，，连自己身体也与火焰融为一体了的金发少年眯眼笑道，“这家伙，是本王的猎物呢。”

“到底是要打断他的腿把他扔到小黑屋里面关一千年呢，还是在天寒地冻的极点中冻结住他的身体直到世界的毁灭呢？或者在烈阳永不坠落的永恒沙漠中，将他的整个身子都埋进去只把脑袋露出来，在永无止尽的灼热之中看到过路之人便乞讨着一丁点清水的赐予……哼哼，惩罚方式真是永远都想不够啊。”

“这家伙的身体、性命、意识、灵魂乃至于未来，都将注定被摆弄于本王的手中。若是让尔等如此草率的破坏了本王的玩具，那么本王自地狱之中重返人间的意义不就完全没有了吗~”

在赤炎火光的照耀下，少年那双已经变成石榴石般殷红的眼眸中闪动着惊人的锐意，完全不似开玩笑的执着光彩让龙二与柚罗都不由得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免得被对方尖锐的视线所刺伤。

与之前从柚罗手珠之中飞散出去由火焰拟态成长龙状的虚影不同，此刻正驮着少年徐徐下降的长龙乃是货真价实的神炎皇乌利亚，无论从威压还是实力上来讲与之前的虚影都不存在任何的可比性。在将周围环境都全部变成了灼热炼狱的神炎皇面前，渺小的人类除了跪伏在地上大脑空白以外，根本提不起丝毫反抗的意志。

“放心好了，本王对你们的性命没有一丁一点的兴趣，所以不需要摆出这么一副被吓得瑟瑟发抖了的样子哦。”

在乌利亚彻底落到地面上之后，寂静的夜色被火光驱逐，在赤红色光芒的照耀下四周景色都如同白昼之时一样清晰可见。

更让柚罗和龙二等人难以忍耐的是，眼下连空气都被神炎皇烧灼地像是在火山口中一般，即使张大了嘴喘气也无法从窒息的感觉中逃离，从额上如暴雨般滑落的汗珠更是模糊了视线，让视界也变得只剩下了一团朦胧的赤红色。

“嘁，人类的身体还真是足够娇气呢。”从乌利亚身上翻身下来的伊格尼兹撇了撇嘴，用手在乌利亚鳞片狰狞龙角尖锐的脑袋上轻抚了一下，“好了，暂时消失一下吧，乌利亚。”

在刺破云霄的震天龙吟将四周的鸟儿全部惊走之后，浑身缠火的赤色长龙终于变化为虚体消失在了火光之中。但是乌利亚的消失并不意味着这片火海会因此而熄灭，即使没有了来自神炎皇身上的迫人烈焰，原先被火焰雨所点燃的火焰团们依然在顽强地燃烧着。

将神炎皇乌利亚收起来以后，伊格尼兹才似是闲庭信步一般地走向了陆生倒下的地上。在他前进的道路上，熊熊燃烧的火焰都如同畏惧着统治者似的自行避开，退让出了一条能够容纳少年前行的通道。

适才乌利亚从高空中将龙炎化为万千火焰雨落下的时候，伊格尼兹除了要求别把失去行动能力的柚罗直接烧死以外，可以说是没有再对乌利亚做任何的限制。因此之前被困于水幕之中的陆生同样也是火焰雨的打击对象，甚至因为被电光水幕限制了行动范围的缘故比龙二和魔魅琉更惨的多。

“啧，真是够狼狈的模样啊。”伊格尼兹走到了陆生面前，看着对方身上衣服都已经被烧灼的破破烂烂、上半身优美肌肉轮廓显露无疑的狼狈样子，微笑着揪住了对方脑后过长的银白发长色，如同提拉着猫狗似的把人拽了起来。

“你、是你……”因为接连遭受到火焰的攻击与吸入大量烟雾的缘故，现在浑身都留着被烟雾熏黑痕迹的陆生已经极度虚弱，接近于失去意识昏迷不醒的状态了。但是不灭的火焰与震天的龙吟却又将他一直刻意不愿回想起来的记忆勾了出来。

陆生一边艰难地从灼热空气之中吸收着氧气，一边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乍看之下陌生无比细看之下却又处处熟悉的少年，虚弱地开口道：“是你……我……”

“怎么，想起来了？后悔那时候给了我穿心一剑之后忘记补刀，让我活到现在来找你报仇了？别瞎想了，你曾经非常成功地夺走了我的性命，所以现在我才会以第二次诞生的样子出现在你的面前。”

伊格尼兹耸耸肩，用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小瓶喷雾剂，冲着陆生扬了扬，“这玩意是什么你应该还记得吧？没错，这就是失忆喷雾剂。哼哼，而且还是加强版的，连妖怪也有效的哟。”

“就这么让你死掉的话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说实话，饶过你从此路人的想法我也有过，但现在仔细想想的话，果然还是要将那些渗入全身骨血了的憎恶一点点爆发出来才痛快呢。不然的话，也太对不起我这在深渊之中徘徊千年终才唤来奇迹眷顾的第二次诞生了。”

“撒，陆生君，来做一个游戏吧。”伊格尼兹将失忆喷雾的喷嘴对准了陆生鲜红的眼睛，露齿一笑道，“堵上你的未来，以这个世界为棋盘，来一场决定我最终走上善神之路还是恶魔之路的游戏……强制参与，不容拒绝~”

少年按下了喷嘴，无色无味的失忆喷雾扑撒在陆生的脸上，将他的意识拉入了深远的幽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高能黑历史反应

☆、第100章滑头鬼之孙

陆生的意识在幽远的黑暗之中，感觉到了有什么人像是正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一样。努力将仿佛被胶水粘合在一起了的双眼睁开之后；陆生模糊的视线之中渐渐聚焦出了雪女冰丽的身影。

“少主您终于醒了；我都担心死了。”雪女冰丽看见陆生转醒过来之后显然是打算大松了一口气；“之前怎么叫您都叫不醒；我还以为您受了很重的伤呢，但是给您检查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冰丽，你来的时候还有看见其他人吗？”陆生捂着钝痛的脑袋渐渐站了起来，环视四周之后对雪女问道，“我记得我是为了寻找柚罗所以到这里来了，找到柚罗之后又跟她的哥哥们发生了战斗；然后……然后？”

戛然而止的记忆仿佛出现了断层一样；陆生到现在都还清晰记得自己忍不住妖化将柚罗从龙二手中救下，并且与龙二发生了战斗的事情。但是自从战斗开始之后的记忆，却是一丁点都回想不起来了。

陆生下意识地觉得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被自己给忘掉了，但是无论他怎么绞尽脑汁地回想也没办法回忆起丝毫的线索来。心中那种焦急与彷徨感觉一直挥之不散的陆生紧紧抓住了雪女的袖子，再一次急迫地追问道：“冰丽，你来的时候这里其他的人呢？还有谁在？”

“其他人？我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少主一个人。”冰丽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头，显然不知道陆生在着急些什么，“虽然除了少主以外已经没人了，不过花开院同学倒是留下了一张纸条，说她回京都去了。”

在白天陆生作为人类去上学的时候，冰丽也会化名为及川冰丽佯装成人类女孩的样子伴随着陆生一起前去，所以冰丽与同班同学的柚罗也是认识的。冰丽从袖子里面将已经把被冻成冰条了的纸条拿出来给陆生以后，才回忆着说道：“花开院同学说她京都老家中发生了大事，所以身为家族一份子她也必须立刻赶回去……”

“哦对了，最后她还写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说是绝对不会原谅少主你的欺骗什么的……除此以外地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生将已经被冻成冰块了的纸条接过来，费力辨认了一下纸条上面寥寥几行的小字，发现除了冰丽说的内容以外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之后，才颓然低着头说道：“只是这样吗……为什么我还觉得有什么不该忘记的时候被忘掉了。”

“嘛，大概是少主你睡过头了产生的错觉吧。”冰丽无所谓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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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时间往前推移几小时，转移到伊格尼兹刚刚用失忆喷雾把陆生弄晕过去的时候。

看着白发的妖怪已经失去意识倒了下来，伊格尼兹便松开了抓着陆生头发的手，仍由对方以自由落体的姿势滚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之中。回过头看了眼处于震惊中嘴巴都合不拢了的柚罗，伊格尼兹不由笑问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不……我只是，只是没想到您和那妖怪原本是认识的？”柚罗慌乱地低下了头，到现在都还因为少年恶意中夹杂着色气的笑容而心脏乱蹦，“您……您好像对他很憎恨的样子？”

“啊，你问这个啊。柚罗酱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哦，反正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几年前的小恩怨罢了。”

伊格尼兹看着周围渐渐熄灭下去的火焰，似是在回忆什么般的说道：“和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活到现在了的你们不同，我有着两次诞生的奇妙体验呢。”

“第一次，作为人类而诞生，因为那个妖怪而死。人类的人生就此结束，我自此走上了非日常的非人之路。”

“而第二次，作为人类而死的我蒙受奇迹的眷顾得到再生，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最终得到神祗的力量成为了今天的样子。”

“时间真的是非常奇妙的东西呢，在这个世界中我的死亡不过是数年之前的事情，但是这短短数年中我却已经的经历了数千年数万年的第二次人生。”伊格尼兹眯着眼睛说道，“但是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对那次死亡的无法遗忘无法释怀却是改变不了。这份源于新生伊始的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