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刺 小椴-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的眼中含有笑意,这是他养的女人,他喜欢骄她宠她一些。他们有过好多好多的床弟之欢,她是他被征服的猎物。朱公候这么想着,他在笑,但看别处时,他的笑意之下,却全是睥睨。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他可以把一切都解决了。富贵依旧是他的泼天富贵——而白骨,有谁听说过复生的白骨?
  5 、山中
  山中,有人在密议,在密林遮天、荆棘满地处密议。
  “债已放出?”
  一个老人点头。
  “收不收得回就得看天了。”
  二十几个人都抬头看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你总要睁一回眼吧?只睁一回。
  “老九已成功?”
  一个老者点点头:“他是条汉子,硬汉,临死前他咬了朱公候一口,牙都种在了朱公候腿里。”
  “这是忌体之毒,那朱公候他起码三个月之内不能房事、忌女色。”
  “我们要的就是这个。”
  那声音干硬,无背景,无特色,只有直直的一线、那是恨。
  那是山中的一片刺。
  是山中死士,死士三十! 
 



 

第四章 幽欢
 
  1 、厨房里的炸弹
  朱公府里的什么都大。
  连厨房也大。
  不大,如何供应那食客千余、粉妆十列、僮仆无数、骄主一人?
  南昌城里已议论纷纷,几乎人人都知朱公府出了事,否则不会对菜农检查得那么苛刻,不会要亲眼目睹每一头活猪被宰的全过程,不会连“清水源”那口井也派上二品待卫把守。
  但没有人敢说。
  人们在关了灯后说,悄声地说,害怕地说,兴奋地说:但厨房里还是炸了。
  ——而且是在给朱公候熬的一锅早上寅时喝的杏仁粥里炸的。
  炸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一府皆闻。然后,朱公府四处遇警,一座黑压压,霸沉沉的公候府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仿佛已陷入风雨飘荡中,不知来了多少敌人。
  没有人相信过朱公府的地会晃。
  就算泰山崩了,都有人信——但没人相信公候府的地会晃。
  它不会,因为朱公候身宽百丈、横揽九冀,上通天子、下伏百姓,它不会。
  这一轮袭击被击退。
  但这天,朱公府的家人走在那平整的公候府内院,走在金砖上、走在汉白玉桥上、走在“固若金汤”四个字的大牌匾下时,觉得,地如波浪。
  而他们是浪里的小舟,浪太大,舟太小了。
  2 、相濡
  苏绛唇很害怕。
  三天后,朱公府第二次遭袭时,梨花院落清清冷冷。
  没有声音——内院太深了,但苏绛唇还是马上感到了。
  因为——静,她全身止住。
  这时,响起了一声云板声。
  别人不知,她不可能不知那片云板声的特别含义,她的手一松,“咣啷”一声,手里的一只玉碗就落了,碎在廊前。
  然后,她全身颤抖。
  她又想起了葛老茶庄中她面对的那一剑。这些天她总在做梦,永远的恶梦,梦见整个朱公府在晃啊晃;梦见自己长了一双可怕的慧眼,看得到朱公府的过去未来,看得见内室暗室、地上地下、以及那密室暗室里锁住的那么多的罪恶与恐怖——内堂秘道,全是龌龊;而地下,地下的白骨一根根支离起来,朽朽的、颤颤的,但支撑起来,居然摇动了重如万钓的朱公府。
  有一种愤怒,有一种怨毒欲破土而出。
  她常常会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抖衣而颤——这场泼天的富贵要倒了,而她呢,她只是一具要陪葬其中的、后人视之为妲己褒姒的艳尸,可能连她们都不如,可能连名字都不会留下——那时她总不由抖衣而颤。
  她不怕死。
  她怕的是空——怕活了二十五年,只活了一场空!
  ……碗声清脆,在地上溅成几瓣,一双手臂却从她身后伸来,坚定的、清韧的、不容她回避的、给她以极大安慰的把她拥了起来,不知怎么、那手臂给她一种安然和信任。
  苏绛唇的身子抖得厉害,慢慢不抖时,她慢慢回过头,看是谁那么大胆,给了她安慰——是小再。
  他的脸在暗影中发着光——他原来不光只是清淡、不只是个秀气的小弟弟,他也有他的韧,如他伸来的臂。苏绛唇象第一次认识这个男孩,在这一场大乱中,天下板荡、瀚海枯竭,她觉得、他们是沙土中相濡以沫的两条鱼。
  3 、围袭
  第二次围袭是这样的。
  一霎间,什么都变了,在菜场买菜的朱公府大司条陈中被一刀割断了喉咙,杀他的是一个卖肉的屠夫。
  同时,跟了一个金辅掌柜两天、觉得那人很有些可疑的朱公府的快腿张云终于证实了他的怀疑:——那人是‘山中人’。
  一枚金戒永远地嵌入了他的脑海,可他已来不及说出。
  公府家在城外的家庙感业寺着火了,这里供着朱公候几代祖先的木主,朱公府祖亲八代的牌位也有人敢烧,这个天真的翻了!
  最惨烈的一役发生在朱公府门前,那一刻、门对面街边歇担的几个挑夫和正做他们生意的卖米粉的人忽然都抽出了刀。
  他们一出刀就杀了六个门口的侍卫。
  侍卫反抗,他们也留下了两具尸体。
  然后、他们撤!
  ——一切发生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然后,一切人都撤,有计划的撤,朱公府的人那么快的反应能力都来不及。
  但还是有一人被追上。
  那人举刀,引颈,自裁。
  朱公府的人骇然色变!
  4 、身子不抖时,心在抖
  苏绛唇不想听到这些,但这些消息总是不时地往她耳朵里钻。
  因为没有人觉得有要瞒她。
  她是公候最喜欢的女人。
  虽然公候要忌三个月的房事。
  但三个月后,她还是公候最喜欢的女人。
  人们都要讨好她,而在一个大系统内,讨好一个人的方式就是给她消息。
  ——因为锦衣玉食她已睡手可得,这时人更需要的是消息。
  这些消息却让苏绛唇怕,惊怕。她现在唯一相信的就是她那个小弟弟。
  可小再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再。
  他的清韧、他的澄澈、他的冷静都变得更加坚挺,他在听她倾述。那天,苏绛唇终于第一次告诉了人她在花圃中挖出白骨的事,这个人就是小再。说出后,苏绛唇觉得自己舒服了好多。这个秘密在她胸里越酿越怕已好多年,但说出后,就好多了。
  她头一次对一个人说这么多。她埋在心里的话很多。这么多年,她看到、听到,但必须装作没看到没听到,甚至怕梦中说梦话泄露出自己曾经看到与听到的那些东西,那些血的、脏的、硬的她永远消化不掉的东西,她终于有了一个人诉说。
  公候是喜欢她,但她更知道,公候也只喜欢她是一个眼里只有绫罗、歌舞、美酒、银筝的美人。
  而不是一个能看能听的女人。
  她明白这些,所以她才能专宠这么久。
  她说起那些时,小再一直坚定地握着她的手。这么多年来,她终于第一次感到有一个生命是真的和她在一起,在听、用心地听,在陪伴、在叹息,在那么认真地听着她的呼息。
  ——一个人,只一个人时,是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活着的。
  除非,她能确定有另一个人那么在意的听着自己的鼻息。
  而他是。
  每一次叙述都越来越长,长到两三个时辰,长到黎明。每一次苏绛唇都在轻轻发抖,小再会用一双清韧的臂把她拥起。
  但终天有一天,苏绛唇发觉,她的身子不再抖了。
  她的心开始抖了。
  5 、刺公候
  那一天,一清早,初冬。
  南昌城钟鼓楼楼顶忽悬起了一支旗杆。
  杆上一匹白布。
  白布上只有三个大字:刺公候!
  所有清早起来看到的百姓都觉得胸口被重重地擂了一拳。
  ——刺公候!
  这场刺杀已到了最高潮的阶段。三个月内,已达到八次。
  每一次,都不同。
  三十死士抛尸至十三具。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一次,会是如何,来自哪里。
  南昌城所有的喧闹都已停歇,所有的繁华已沉入睡梦,人人都在等着一个结果,城中变成了淡白色。
  ——淡白色的天下只有淡灰色的生意,淡灰色的人走在淡黑色的街道。
  淡黑色的街道上,悬了一幅白布,白布上面是唯一的浓烈——刺公候!
  6 、痛、情愿你轻轻的一刺
  那副白布的事苏绛唇当然也知道了。
  知道后,她返身入院。
  院内冬景初至,一切都是淡白的,树也秃了,枝杆瘦净。
  她沿着鹅卵石小径进舍,舍内精洁,枕簟含凉。
  侍女不在这院内住,苏绛唇爱清静,她点燃一炉香,要用香把世事隔开,仿佛那混乱的世界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香烟缥缈中,她才能与它隔开。
  苏绛唇走进内室,关门。她也不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她在床上躺了一躺,听见、有人在叩门。
  她微惊,然后觉得、那声声似叩在的她心上,敲、“砰砰、砰砰”,她甚至能幻想出那叩门的手指。
  她站起,走到门前:“谁?”
  没有人说话,镂花的门上有个人像映上纸,纸上的人影象小再,清韧的小再、削挺的小再、梦一样的小再。
  她靠着门,她不能开,也不敢开。
  她低着声说:“你走!”
  但声也是无力的——一只手指轻轻一刺,刺破了门纸,无比真实地刺了进来。
  苏绛唇望着那手指,心中闸门如潮涌打开——这是真的,这只手指是真的,哪怕这混乱的世界一切对她都已毫无意义,但这手指,长的、有着体温的、孤独的手指是真的。
  门打开,因为有一根手指已经进来。爱有时只是那轻轻的一刺,苏绛唇躺在床上,衣衫尽解,这是个淡白的冬,一切好冷,好冷,淡淡的冷,冷多了都有如虚幻。
  但、他是热的。
  他是热的,他把热积成了一点,要把她唤醒或化开,那热硬硬地刺入她淡白的虚空,象一滴血色滴在了百合的花瓣,红色立时浸了开来——她振动了下,那热散开,流入她四肢百骸,虽然她也曾经,但这热与以往的都不同,不再是死死的唯肉的肉体,而有精神,有活性,是这场僵死的床第、无宜的富贵之外的一股热血泼开……
  苏张唇觉得自己的心都热了。
  ——她活了过来。
  她抱住小再,她爱这场动乱!爱它,因为它给了她这场幽欢。
  ——能成比目何辞死?
  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五章 灭门
 
  1 、种情仇
  好毒的一辣。
  苏绛唇脱力,感到了葛小再在她身上也痛苦地轻轻一颤,仿佛完成了他的一场宿命一般。
  那一颤,伴随着一缕喷射,苏绛唇觉得有什么东西种在了自己身里,让自己的生命从此充实。但有一种未知的恐惧让她抱着小再。小再象很累,有一种感激从她的心里升起——她爱这个男人。
  真的是爱。
  ——那他爱不爱她呢?
  她想。她想问他,她以前不是这样“无聊”的女人,会问这种无益的问题。但这一刻,她想问他。
  但他已睡了。
  苏绛唇看着他的睡相,眉峰还皱着,唇角有一丝丝苦笑,她的唇角也微微笑了,心底象一场欢喜一场乱。
  真乱。
  2 、怨憎会
  那以后的好多天,他们快活得象神仙在过日子。
  没有人打扰他们,也没有人注意他们。他们是大乱中唯一还躲在岩穴里的一双鸟,公候府中,所有的人都象惊鸟一样乱飞乱撞着,只有她和他,象暴风中一对幸福的海燕,在窝里梳理着自己的毛羽,互相温暖。
  苏绛唇已忘了身外的整个世界。
  她苏绛唇,这一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几天。
  但她也有她的无法把握,她越来越多地看到小再在沉思,在不快乐,虽然他从来没有和她说。她只是要握住小再的手,只要他在,她这个世界就已完全。但、他在吗?
  现在在,就意味着以后一直在吗?
  那样的晚上,她与他赤裸相伴。
  身畔是小再的身,如她之身外之身。她——五指滑过平凉腹;他——一生常误振翅眉。
  她也爱问葛小再的过去,可他只有一句黯然的回答:“我从小、家人就被仇人杀光了。”
  苏绛唇黯然,她不要他那些血腥的过去,她也不再问,不再提,她只要现在、现在的小再。
  但她也慢慢拿不定小再的心事——他到底爱不爱她?有时,她觉得是爱的,床弟间的温柔,衾枕中的呢喃,那是不假的;他还是处子,而她不是,这些是假不了的;可为什么,有时,清早起来,她身边已空了,她起身,望见庭中已穿好衣的他清韧的身影,那一刻觉得他好远好远?他象有很多过去,很多要作的事。他不是她,他要的不只是现在。
  于是有争吵,虽然多是她挑起的,也多是她结束的,苏绛唇十九也会让着小再。
  相爱的人啊,与怨、憎、会紧紧相连。
  3 、爱别离
  那个消息不该传来。
  永远不该传来!
  也希望它永远没有传来——“山中死士、死士三十”要发动迄今以来最重要,最猛烈的一击。
  听到这个消息时,葛小再一下从苏绛唇的怀边站了起来。
  他的反应独特,神色间充满痛苦。
  苏绛唇看着这个男人的眼,他为什么痛苦?是她把他变成了一个男人,但为什么转瞬之间,他身上就有了那么多让她看不清的东西?
  葛小再痛苦的轻声道:“这是自杀性的攻击。”
  苏绛唇是个聪明的女人,爱只能让她蒙蔽于一时——这个消息是令狐于的小妾告诉她的,她知道连她都知道了,朱公候不可能不知道。
  而如果朱公候知道……
  三十死士却不知道——江湖之中,两军对决,‘不知道’三字意味着什么?
  ——死!
  苏绛唇轻轻叹了口气,想到:“死‘。
  虽然她是朱公府的人,但隐隐的,她站在三十死士这一边,他们的酷烈果勇、刚毅断决已令她动容。
  虽然他们想杀过她,但是他们给了她这份动荡,给了她在这动荡之中有一个机会去爱,给她一个机会为自己做一回女人。她看着葛小再,可他为什么会如此动容——那一霎间,她想明白了很多。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激情浓烈的夜晚她也化不去的他身上的冰冷,还有他心头隐藏的总也没有对她说出的刺。
  ——他说他从小家里就遭灭门。以前苏绛唇陷在爱中,没有想,但现在,她忽冷冷地想到:那么,是谁灭了他那一门?
  ——不要告诉我是朱公候,不要告诉我你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爱,只是为了、只是为了做一根隐藏的刺!苏绛唇左眼角的血管不知觉地微微一跳,血涌上了朱唇,让她的唇更加鲜红欲滴——我这一生已误入朱门,不要告诉我我曾误以为得到的爱、只是因为你对那个人的恨,不要!
  她用力地用牙齿咬住唇角,象咬住那一点怀疑,一点失望,但她不会说出来。
  无论如何——她爱他,她这么对自己说,只此一点已经足够。齿印微白,点在那一抹苍艳的红中——刎于楚帐的虞姬面对着皓白的月、空空的楚帐、还有末世霸王、十面汉军,那一剑挥起时,该就是这样一种苍艳吧?
  “准确消息,明日午时、二刻、从西北角门入、再入千户门,攻百丈厅,这是他们的计划。据说三十死士仅余十七,他们会全力攻入。”
  ——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得那么详细,小再,如果你就是,你一定要仔细。
  那一晚,他们爱得很热烈,互相进入得也好深好深。
  他们醒来时,是二更,苏绛唇睁着一双清醒的眼看着默默的小再,说:“你走吧。”
  葛小再一愣。
  苏绛唇苦笑了下,没有必要说出她看破的一切了。她低着头,低声说:“明日一战,朱公候必胜了。他三个月的忌房期将满了,明天就满,他可能会来。”
  “你还小,他可能会看到你,知道这些。你不知道他的脾气,我——不能害了你。”
  葛小再咬了咬嘴唇,寒白的唇上咬出一抹孤红。他没有说话,如果要说,他们是不是都该有好多话要说?月以枯蕉之影映上纱窗,曾经那么绮柔的开始,只能面对这样一个苍凉的结束吗?
  苏绛唇走下床,她为葛小再穿鞋。他的脚好瘦,如第一次刺痛她时的那种瘦。
  她握着他的趾,真的不忍松开。
  鞋是她给他洗的,她真情愿可以洗上一生一世。但……佛说:爱别离——爱与别离相连。鞋穿好,苏绛唇说:“走吧。”
  葛小再站起,他紧闭着唇,闭成一抹孤傲。苏绛唇送他到门口,梨花院落不再是原来那个梨花院,一院的枝柯碎影。葛小再要走出门了,苏绛唇忽说:“抱抱我。”
  葛小再回身,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力抱住她,双臂箍得她直欲窒息,但她好喜欢。她说:“我有最后一个请求。”
  葛小再在她耳边轻问:“什么?”
  “再叫我一声若妍”。
  苏绛唇梦忆般的说,“若妍、若妍”,她要用情人的一声呼唤为自己招魂,为那个十三岁的一直躲在她心里哭的那个小女孩招魂,只要这一声,她的魂就终于可以飞出这一直重闭锁着她的公府朱门,飞向辽阔,飞向久远,飞向永恒。
  她轻轻盘弄着葛小再的扣子:“叫我若妍”。
  葛小再叫了:“若妍……”,声比风轻,两字在他唇齿间飘落,落在地上有如花开过。
  轻轻的,梦被触破。
  然后,他走了。
  苏绛唇眼泪滴下,——他、是三十死士的人!
  4 、你所见过的最惨烈的
  朱公候这一仗胜得容易,一切皆在他算中:午时、二刻、西角门。
  但他这一仗胜得也不容易,几近惨烈,敌方一共攻进十七人,从西角门攻入。
  朱公候府布置得可谓周当,但刺客斗志之盛,无可摧折。
  从西角门到垂花门,朱公府卫士伤折十一人,敌人伤折两人;从垂花门到千户门,朱公候卫士伤折二十三人,包括两名一等侍卫,但敌人也伤折至九人。
  剩下的人居然还能从千户门攻进了百丈厅!进百丈厅时,他们一个个已浑身浴血,且已只剩七人。
  但,公候府消息头目令狐于也被他们斩断一臂,护卫铁骑伤折十七!这七人见到了朱公候时,朱公候在百丈厅最深处,他用一道铁栅栅断厅口那七人的退路,他有第二道铁栅,可以生擒那七人,但他不用,他拨出了他的“公候剑”——‘三十死士’辱他太甚!十九年来,还无人敢此。他必要重创、且亲手重创他们,朱公府的威名才能重新重如千钧、稳如泰山的压住那些冤魂恶鬼的泛起。
  他与尉迟罢一起出手。
  朱公候不愧是高手,公候之剑,以知勇为锋、霸道为锷、无忌为势、残暴为焰;尉迟罢也是高手,他一出手就是“尉迟三千”,“尉迟三千”就是暗器三千,千千枚暗器如千千点雨向外洒落。
  那七人疲惫已极,但这一战,仍惨烈已极,一动上手就是杀手,毫不手软的杀手。“公候剑”一动,就向一向刺客口中刺去,那刺客躲之不及,任由它穿腭而出,但他闭口、用一口牙咬住了那口剑,死死地咬住那口剑,死了也咬住那口剑。朱公候一愕,大怒,带动死尸把另一刺客的流星双锺挡开,然后才叫了一声,剑将那死尸的额颅削开,才破额而出,他挡回的流星双锤反弹而回,那使锤人被自己的双锤击中胸口,却也抓住那一线之机射出了两支“太白刺”。
  两只“太白刺”一只失手,一只射中朱公候耳垂,朱公候大笑中将那人杀之。
  第三人却已以身为盾抱住了朱公候之剑,抱住后,他身上就炸开,这一炸之势强劲无比,朱公候只有弃剑,第四人这时乘势以大力鹰爪抓击朱公候之头——这是他们算好之招,牺牲三条性命换的就是这一搏之机。
  可惜朱公候于间不容发之际已避开,但那人仍抓下了他头上的金冠,纵声大笑。
  他们四人围攻朱公候,三人已死,但他毕竟,毕竟摘下了他痛恨痛切的公候之冠。
  他自知无幸,这时将那冠一把塞入口中,以牙咬之,不足泄愤,又以足蹋之,那金冠在他足下已成齑粉,他犹不解恨,纵声大骂。骂声未绝时,朱公候已一爪捣出他的心来。
  围攻尉迟罢的是另外三个人,一上来一人为掩护两个同党就已被他的暗器射杀,第二人也转眼伤倒,第三人就与他较上内力,四掌相交,尉迟罢内力如长江大河,那人却已如强驽之末。
  但这时,一蓬血花却从与尉迟罢较量内力的那名刺客胸口炸开,是伤倒在地的那人从同伴身后发出了那枚“血红蓬”。
  对手挡住了尉迟罢的视线,他想躲时,已然不及,那枚“血红蓬”穿过那刺客同伴身体,在尉迟罢眼前炸开。尉迟罢行走江湖,这一生都没见过这么恶毒的招术,有如自残,与他较力的那名刺客却运起全身之力催动穿过自己身体的那枚暗器向尉迟罢炸来。尉迟罢大惊、倒退、已然不及——如果不是及时赶到的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