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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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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骂的亲密无间就这么轻易地消失了,要说起来挺悲哀的。也许朋友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如果没有节外生枝的波折或许可以长久地维系存在。就像是一棵生长了多年看似坚韧挺拔的老树,不定哪阵风一吹来,就会被连根拔起,轰然倒下,从此结束它历经风雨沧桑的一生。
蒋运财抵达北京的第二天,双方就签订了合同。蒋运财的到来为缓解曹亮和蒋运明之间的幽怨多少起到了一些作用。晚上三人去了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夜总会。夜总会的小姐个个胆大开放,几杯酒下肚以后,就都基本上一丝不挂了,且任由男人们肆意拿捏。蒋运财先是瞠目结舌,而后又欣喜若狂,连连惊叹,没想到、没想到,北京居然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其实这种地方就连曹亮也是第一次来。据蒋运明声称,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是他很多年前结交的一个朋友开的。这哥们儿曾经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八年大刑,三年前刑满释放,然后纠集一帮过去的哥们儿很快就又东山再起了。现如今的社会就是这样,只要胆大加心细,再加豁得出去,发财的路数多如牛毛。夜总会几乎天天爆满,各色人等络绎不绝,从一般混混儿到官员、老板,甚至社会名流,当然来客一律是男性。包房的装饰跟普通的卡拉OK没什么区别,关键在于陪酒小姐风情万种、开放热情、火辣刺激的服务足以让凡是进到这里的男人个个灵魂出窍、本性尽现。
总之,经过了这一夜声色犬马的洗礼,曹亮和蒋运明的裂痕似乎又被弥补上了。他们各自怀里搂着娇淫美貌、色香四溢的女人,喝着、乐着,忘却了一切烦恼和忧愁。去他妈的吧,叶远远爱怎么弄怎么弄,只要能让哥们儿进钱就行啊!沉溺在花天酒地的蒋运明斗志全无。
中午片场休息的时候,那个神秘的电话又打到了辛波的手机上。辛波接听后,对方依旧不肯说话。这一次辛波没有很快挂断,他独自走到远离人群的角落里,一字一句斟酌着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没关系,你要是不愿意说话,就听我说,行吗?你要是同意呢,就敲一下你的话筒。”
《哥们儿》第八章(15)
对方果然轻轻地敲了一下话筒。
辛波:你听我说,我想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并不认同你的这种做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是个孩子……喂,你在听我说吗?
对方又敲了一下话筒。
辛波就接着说:既然你还是个孩子,就应该把精力放在你眼下最需要的地方,比如说学习。一个人的情感有时候很脆弱,而且还很盲目。往往一相情愿地把有些事情想得特别的美好,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多看看书,或者跟自己的同龄人,亲戚朋友什么的一起多交流交流,也许能够消除和减轻你现在内心的困惑。你在听吗?
对方敲一下话筒。
辛波:要是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你也可以给我写信,或者托人转交也行。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也会尽力帮助你解脱出来。我现在工作很忙,你这样天天给我打电话,对我的工作影响很大不说,还会引起我对你的反感。我相信你不会希望我讨厌你吧?你看呵,如果你总是这样没完没了,没有理智地打搅我,你说我会怎么想你呢?咱们换个角度,要是成天也有这么不明不白的电话打搅你,你会怎么想?你会不会很讨厌这个给你打电话的人,甚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喂?
对方又敲了一下。
辛波:甭管他是出于什么动机和理由,起码是很严重地干扰了你的正常生活,而且是对你人格的极其不尊重,对不对?我跟你一样,咱们都是普通人,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样样不少,而且我这人还有一个很糟糕的德行,我这人特小心眼儿,心里面装不住事儿,容易冲动,缺乏涵养和理智。我还很自私,骨子里就有一股非常、非常严重的小农意识,甭管是对金钱还是对感情,属于那种吃一点亏就难受得不得了,占多少便宜都不嫌够的小男人。你别看我在电视上人五人六地演完这个又演那个,其实全都是戏,没一点是我自己。所以我说你千万别把戏里的他们和真正的我混为一谈。爱憎分明没有错,关键是爱什么,恨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爱和为什么要恨?你要是恨我,那我没辙,可你要是爱我,那你可就错大发了……
辛波在电话里以极大的耐性,和风细雨、苦口婆心地干巴巴说了很长时间,他认定自己是在跟曹欣欣对话。否则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温文尔雅、诲人不倦。直到副导演前来通知他该进场了。
辛波最后说:“我要工作了,我刚才唠唠叨叨了这么多,目的就一个,好好把握自己,今后的路还很长很长!再见!”
一个月以后,辛波回到了北京,女儿辛雅的签证也下来了。大家为即将远行的辛雅举办了一场毫无新意的送别宴会。出席宴会的有辛波、辛雅、曹亮、曹欣欣、段红鹃、蒋运明、江萧萧、欧阳青、姚凯、叶远远、老熊头儿、张文等。席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些不疼不痒的废话。曹欣欣和辛雅分别坐在辛波的左右两边。不知深浅的老熊头儿乐呵呵地说辛波好福气,简直就像有两个闺女,一个出国走了,还有一个留在身边。张文火上浇油,提议干脆让曹欣欣认辛波做干爹得了。于是众人纷纷响应,原本干瘪瘪的气氛活跃起来了。有人建议既然是认干亲,就得有个讲究,于是大家七嘴八舌,拼凑了几招不伦不类所谓的仪式,便将辛波和曹欣欣撮合成了干亲父女。辛雅大曹欣欣一岁,自然就成了曹欣欣的干姐姐。这是一个非常荒唐而又古怪的场面。辛波从曹欣欣看似羞涩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一种令他忐忑不安的强烈的欲望。他凭借自己表演的技能,掩饰住了内心的无奈和忧虑,在大家的怂恿下,分别搂抱了曹欣欣和女儿辛雅。曹亮夫妇乐得满脸花开,完全不知就里。
三天以后,辛波驾车前往机场送别女儿辛雅,一同前往的还有曹欣欣。进入海关通道前,辛雅分别同父亲和干妹妹拥抱。几乎同时,两个姑娘的眼泪像是夏天的雷阵雨,哗啦啦地砸了下来。
“爸,您多保重!”辛雅松开搂着父亲的双臂,又冲曹欣欣叮嘱说,“欣欣,往后你可要多关心关心我爸,别让他喝那么多酒,烟也不能让他抽得太勤……”
《哥们儿》第八章(16)
“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他烟酒过度的!”曹欣欣俨然一副尽心尽责的架势。说完,还很骄横地乜一眼有些尴尬的辛波。
辛雅和曹欣欣再次拥抱,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一旁的辛波心里充满了对女儿的不舍和爱怜。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像是突然掉进了陷阱里的狗熊,张牙舞爪却又无计可施。原本应该再跟女儿说些什么,但由于曹欣欣的存在,竟是让他有了 一种莫名其妙的顾虑和倦怠。他甚至希望尽快结束眼前的这种场面。周围过往的人们有不少认出了辛波,于是纷纷投以好奇、疑惑、诧异的目光。
“爸,我进去了!”辛雅说。
“行,到了以后马上就给爷爷、奶奶打电话!”辛波叮嘱说。
“知道了。爸、欣欣,再见!”
……
直到辛雅的身影消失在海关的尽头,辛波才回过头来,对他身边的曹欣欣说,咱们回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候机搂,向停车场走去。
两人刚一上车,曹欣欣语气有些异样地叫一声:“干爹!”
“嗯?”辛波一边起步,一边应道。
“干爹!”
“嗯?”
“干爹!”
“这丫头,你怎么啦?”辛波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然一些。
“那些电话是我给你打的!”
辛波点点头。
“你早就知道了吧?”
辛波再点点头。
“你讨厌我,是吧?”
辛波摇摇头。此时辛波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他竭尽全力地思索着应该怎样跟曹欣欣进行面对面的,而且还不能有半点儿伤害孩子感情和自尊的交流。尽管他早就有所准备,但事到临头,他依然有种如履薄冰的胆战和难以自若的窘迫。这是个非常令人头疼的难题。他现在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断定,曹欣欣是个有严重心理障碍的孩子。更糟糕的是他却无法做到以一个长辈应该具备的正常、坦然的心态,冷静、平和地对待这一切。他无法预料事情发展的结局,更无法想象一旦处理不好,万一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那可怎么挽回。这段时间他一直处在极度的矛盾之中。要不要把这一切如实地告诉曹亮?如果曹亮一旦知道了真相,作为一个父亲,他又能怎样面对如此可怕、荒唐的现实呢?就算大人们能够正确、理智地对待这一切,积极想办法帮助孩子从这一怪圈中解脱出来,可孩子脆弱的心灵能够承受得了吗?
“你怎么不说话呀,干爹?”曹欣欣蛮缠地说。
“丫头,你……要不这样,一会儿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聊,好吗?”辛波小心翼翼地征求一句。
“不,你现在就要回答我,你是不是特讨厌、特看不起我?”曹欣欣毫不掩饰自己的躁动。
“不,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在我眼里就跟辛雅一样,都是我的女儿!”辛波说。
“骗人!”
“不,我发誓,我没有骗你。我跟你爸爸的交情有几十年了,我们之间比亲兄弟还……”
“我不想听这些!我要你回答我,你爱不爱我?”
“爱,当然爱。要说我像爱辛雅一样那么爱你,那是假话。但是作为你的长辈,作为你父亲的朋友,我当然很爱你。这种爱跟你所说的那种爱,不是一个概念。丫头,你听我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尊重你的感情。问题是这种感情已经超越了社会伦理的范围,是一种不被文明社会所接受和认可的……怎么说呢,总而言之,是错误的。一个人一生中都会有迷失自己的时候。这就需要靠你自己和你周围的亲人、朋友帮助你尽快地解脱出来。你一旦清醒了,一切就都会烟消云散。我跟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跟你现在一样,有过类似迷茫、挫折的情感经历,只是男孩子比较皮实而已。我们会自然不自然地采取一些别的办法宣泄、疏导自己。比如说,动不动就无事生非,跟人打架,要不就干些偷鸡摸狗、损人坑人祸害街坊的勾当。这其实很正常,很多人在青春期都会经历一段活跃、冲动,有时候甚至是缺乏理智的自我迷失阶段。当然,也不能说每个人都这样,但肯定不是少数……”
《哥们儿》第八章(17)
曹欣欣哭了,哭得很伤心,双手掩面,不住地抽泣。辛波的思维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他放弃了原想找个地方,跟曹欣欣再好好谈谈的打算,直接把车开到了曹欣欣家楼下。
曹欣欣一句话没有说,拉开车门下车,径直跑进了楼道里。
辛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曹欣欣回到家以后,又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任凭母亲段红鹃敲门喊人,就是不予理睬。一开始,段红鹃还认为女儿大概是因为送走了辛雅,心情难过所致。可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曹欣欣依旧不肯开门出来,段红鹃就有些担忧了。联想到“非典”过后的一段日子,女儿反常的表现,段红鹃竟又有了强烈的不祥预感。女儿的房门终于打开了,没等段红鹃反应过来,曹欣欣披头散发地冲出自己的屋子,进到了洗手间,一呆就是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出来,段红鹃刚要张口说什么,她又回到自己的屋里,将门插上了。
“怎么啦,这又是?”段红鹃焦急万分,却毫无办法。
夜里十一点过,曹亮喷着满嘴的酒气回到家。段红鹃气急败坏地将曹亮拉到自己的屋子里,把女儿的反常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曹亮。曹亮不以为然地断定说,女儿一准儿是看见人家辛雅出国了,羡慕加妒忌,一时半会儿想不开,过两天就没事儿了。经丈夫这么一说,段红鹃于是恍然大悟:“哼,这有什么好妒忌的,小心眼儿!”
“女孩子嘛,都那样儿。你那会儿不也那样儿吗,看见人谁穿件儿新衣服,就鼻子不是鼻子,眼儿不是眼儿的挤对别人说,哼,不就一件处理品吗,臭美什么呀臭美!还出口转内销,德行!完了还哭着喊着非拉着我给你买去!”
“去你的,我什么时候拉着你去给我买衣服了?”
“敢说没有过?还他妈不止一次呢!我还记得有一回我跟辛波倒粮票刚赚了二十多块钱,就让你拉着我去给你买了件儿粉红色的确良衬衣。靠,你敢说没有?”
“那你也没给我白买呀?当天晚上你就没让我回我们家!”
“那是他妈两码事儿!再说啦,你要是不乐意,我还能逼着你上我们家脱裤子去呀?”
“呸,不要脸!”
“行啦、行啦,别没事儿找事儿,一惊一乍的,我得睡觉去了!”
说罢,曹亮起身回自己屋里去了,留下段红鹃木讷地坐在床上出神。
根据与甘建军公司签署的合同,双方的合作即将进入第二阶段,即扬州方面的订货一到北京,甘建军就要再支付总交易款的百分之三十(360万元),由曹亮公司转付扬州的蒋运财。这些日子三方频频接触,联系不断。随着事态的发展,精明细心的叶远远渐渐意识到甘建军的公司正面临着一场财务危机。实际情况也是如此,由于国家财经政策的调整,甘建军措手不及,原打算从银行贷款的计划遭受了严重的挫折。致使他不得不考虑尽快寻求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共同完成现有的项目。这是一个甘建军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与人合作不仅意味着利润的重新分配,而且很有可能生出一系列意想不到的是非。而且,这使得曹亮的明亮公司也同样面临着是否能够履行与扬州蒋运财合同的未知风险。经过一番用心的斟酌,叶远远将自己的猜测和分析如实地向曹亮和蒋运明做了阐述。
“我靠,那怎么办?”没等叶远远把话说完,蒋运明“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这、这不毁人吗?亮子,甘建军这孙子不是挺牛逼的吗?他怎么……这他妈东北人,就没有不忽悠的!我早就觉得……”
“你先别一惊一乍的,行吗?”曹亮也意识到,如果情况真的像叶远远分析的那样,那问题就复杂了。他想了想,接着说,“要不我们把老熊头儿约出来,当面审审?”
“行,我这就给老灯儿打电话!”说完,蒋运明拿起电话就开拨。
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不是老熊头儿本人,而是她的闺女熊莉。熊莉在电话上沉缓地告诉蒋运明,父亲老熊头儿因心脏病再次突发,今天上午刚住进医院,目前病情很不稳定云云。她委婉地谢绝了蒋运明试图前往医院以探病为名,实则是想要打听甘建军公司目前的真实状况的要求。她说父亲现还处于救治状态,即便是去了医院,也见不着老熊头儿本人。“这怎么办?老熊头儿现在死活不定,根本就见不着!”蒋运明放下电话,冲曹亮和叶远远说。
《哥们儿》第八章(18)
“要不这样,我先去见见甘总,看看他怎么说?”叶远远说。
曹亮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
与甘建军的见面彻底证实了叶远远的猜测。甘建军完全没有打算要隐瞒真相的架势,没等叶远远委婉地把话说完,他就直言不讳地将自己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和难题一一地告诉了叶远远。老熊头儿就是因为这些闹心事儿才犯了心脏病的。别的先不说,就连工地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今天上午,来自河南和四川的农民工联合集体罢工,将负责前往调停的老熊头儿里里外外团团围住,讨要说法。老熊头儿像一只掉进了热锅里的土鳖,活活地被焖倒在了现场。要不是抢救及时,这会儿怕是早就冰凉了。再有一个礼拜,扬州方面就要发货了,等货物一到,就得支付三百六十万。目前看来,甘建军恐怕很难按合同兑现有关条款。那你说怎么办?甘建军很平静地反问叶远远。
“我想听听甘总您的打算?”叶远远说。
甘建军笑笑,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说:“我想咱们双方出面跟扬州方面再谈谈,看能不能请他们暂时先把发货的时间缓一缓。或者是按时发货,货款推迟支付?”
“推迟多久?”叶远远问。
“这恐怕说不好。”
“那要是对方起诉咱们违约怎么办?”
甘建军笑笑说:“起诉?起诉谁呀?起诉你们明亮公司?然后引起连锁反应,你们再起诉我?这一来一去最起码也得折腾个小半年吧?半年以后能不能折腾明白还很难说。现如今打官司很时髦,律师和骗子满天飞来飞去,唯恐天下不乱。折腾来折腾去,到了原告和被告都没个好下场,真正剪彩的是律师。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革命道理了。所以我建议在还没有糟糕到非打官司不可的地步时,大家还是以和为贵,各方面都做点儿让步,原则和灵活并举。动不动就要打官司,这恐怕不太符合咱们的传统和国情。你说呢,叶总?”
叶远远点点头。对于甘建军这种事到临头既不翻脸也不认账的理性和超然,她并不感到奇怪。只是她暂时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或者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既要最大限度地维护自身的利益,又能避免大家对簿公堂,反目成仇。最后她说,那我们尽快跟扬州方面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这样最好,叶总呵,不是我当面抬举你,跟你打交道我觉得一点儿不累。你这人挺讲究的!”甘建军很诚恳地说,“其实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确实是我当初没有料到的。我甘建军说话办事儿向来讲究言必信,行必果。问题是有时候你是真的迫不得已,甚至干脆就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这样吧,如果你们跟扬州方面实在协调不好,那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三百六十万付给你们。不过,咱们的交情就算是到此为止了。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睚眦之怨不共戴天。我甘建军基本上属于这种人。”
叶远远点点头,回答说:“甘总,我们尽力而为吧!”
“谢谢!”说完,甘建军与叶远远握手。
“我就操他甘建军的大爷!他装他妈什么孙子?”蒋运明又没等叶远远把话说完,就蹿将起来,“丫要敢不付钱试试,操,我他妈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我要不把他姓甘的脑袋扭一圈,让丫回头倒着走道我就不姓蒋!”
叶远远没有理会蒋运明的咆哮,她等蒋运明骂完了以后就又接着说:“要说起来,这笔生意是两位哥哥拉来的,甘总也算是你们朋友的朋友吧。下一步具体怎么做,你们看着办。不过我想说说我的意见,我觉得甘总这人还是比较靠谱的,他不是成心想骗咱们。这回他确实是遇到预想不到的意外了。如果我们能在关键时候帮他一下,也许……”
“别操大爷蛋了,怎么帮他?拿人蒋运财的屁股当咱的脸?有他妈这么帮的吗?”蒋运明完全失去理智了。
叶远远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满脸发红地站了起来,说:“这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拿起自己的手包愤然疾步地离开了办公室。
《哥们儿》第八章(19)
叶远远走了,剩下曹亮和蒋运明面面相觑。曹亮对蒋运明的表现实在难以忍受,要不是顾及叶远远在场,他早就针锋相对地跟蒋运明戗起来了。叶远远这一走,他终于爆发了,他指着蒋运明的鼻子,气急败坏地说:“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呀?瞧你那操行,像个大老爷们儿吗?你不吹牛逼要死啊?你把甘建军的脑袋拧一圈,让人倒着走道,你试试?你吹牛逼呢!都什么年月了,还他妈一天到晚动不动就七不服八不平的?我告诉你,没等你够着人甘建军的头,人就把你踩灭了,你信不信?还有,人叶总好歹是个女人,你一张嘴不是蛋就是腚,你没完了你?运明,我还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实在不平衡,这公司我交给你了,我撤,你自己来,行吗?”
“亮子,你什么意思呵?”蒋运明并不示弱。
“行,这样吧,我现在是这个公司的法人代表,你要是觉得不平衡,你来,我走人。我没别的要求,我的股份我撤走。剩下的你跟叶远远你们自己慢慢算!”
“我明白了,你这不是明摆着挤对我走吗?行,我走!股份我撤走。亮子,我算是服你了,你就这么玩吧,咱们走着瞧!”说完,蒋运明摔门离去。
曹亮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黄昏时刻,辛波按照曹欣欣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在京城一家僻静的咖啡厅见面了。曹欣欣事先在给他的电话里声称,如果他不到,或者是把消息透露给别人,那大家就永远也甭想再见着她了。辛波犹豫、权衡、斗争再三,最终还是没有给曹亮通报。他依然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这件事儿,更何况曹欣欣还竟然发出了如此恐怖的要挟。
曹欣欣不仅瘦了,且眼圈周围浮现出明显的青紫倦痕。辛波暗暗地埋怨曹亮夫妇,自己的闺女都这样了,做父母的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呢?他现在毫不怀疑曹欣欣患有严重的某种心理障碍性疾病。按老话说,就是所谓的“花痴”。古今中外,但凡患上这种魔征的女子大都魂陷深渊不能自拔,最后以身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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