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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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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生正在包间等着,令陶永感到意外的是,包间里并非他一个人,而是还有一位中年男子,陶永觉得那人有些面熟,一时又不出名字。见陶永到来,秦生起身相迎,拉着他的手热情地说:“大记者大记者。”又对旁边那个中年男子说:“胡县长,这就是枫城名记,陶永。”陶永愣了一下:胡县长?秦生见他疑惑,介绍道:“这是山南县的胡县长。”
陶永与胡县长握了握手,同时也想起来了,此人真是山南县县长胡德魁。其实刚才他也想到了这个名字,但他不敢相信堂堂一县之长居然和秦生在一起。县长可不是一般人物,陶永以前到县里采访,看见县长都是前呼后拥,威风八面。像今天胡德魁一样,不带随从人员,出席只有两个小人物参加的宴席,确实少见。陶永不知秦生和胡县长什么关系,看他能把县长请到这里,明白他有一定能耐,不由得刮目相看。
几年不见,秦生模样变了不少,高了,胖了。中学时代的秦生家境贫寒,生活清苦,一副寒酸相。如今他穿的是名牌衬衫,戴的是进口手表,估计价值过万,手指上还套着一只硕大的金戒指,熠熠闪光,先前的寒酸气荡然无存,周身洋溢出财大气粗的老板气派。
秦生已经点好几道菜,见陶永坐定,便招呼服务小姐上菜。端上来一看,全是价格昂贵的海鲜。席间,秦生殷勤地招呼陶永喝酒,一边问起陶永的近况,很快又把话题转移到胡县长身上,称赞胡县长如何开拓进取,廉洁自律,使山南经济年年迈上新台阶。胡德魁也不失时机地发表一些对发展枫城经济的看法。
陶永猜测秦生一定有什么用意。果然,几杯酒下去,秦生便递过来一份稿件,话锋一转:“大记者能不能帮个忙?我这里有篇写胡县长的稿件,希望你大笔给斧正斧正,在报纸上发一发。”
陶永一看,原来是篇人物通讯,写的正是胡德魁廉洁奉公,呕心沥血发展山南经济的事迹,充满溢美之辞,稿件没有署名。他感到很为难。他与胡德魁素昧平生,对胡德魁一点也不了解,这篇稿件的内容是否属实?报社对宣传人物的稿件相当慎重,对领导干部的个人事迹更是要求严格,即使要宣传,也得由上级主管部门审查同意,像胡县长这样的县处级干部,稿件至少得由市委组织部审查盖章。陶永翻了翻秦生写的稿件,发现胡德魁并未受过什么表彰,算不上组织认定的先进模范人物,稿件上也没有上级部门的公章。按规定这种稿子是不能见报的。再说,陶永现在已经离开新闻部,不负责版面编辑,发稿不像以前那么方便。
秦生和胡县长显然看出了他的情绪。胡县长什么也没说,秦生从怀中摸出一只胀鼓鼓的信封,一把塞到陶永手里,神秘地说:“陶永,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最近县里班子要调整,现任县委书记估计要调走,胡县长很可能要接任书记。这篇文章如能早点发出来,对他的前途没准能起一些促进作用。胡县长是个讲情义的人,你帮了他的忙,他不会忘记你。一旦他提拔上去,日后能帮你的地方不会少。山南经济虽不发达,但每年给你弄几个广告专版是不成问题的,胡县长一句话就能搞掂!你不是准备结婚吗,这二万块钱你拿去用,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陶永不禁愕然。在报社干了那么多年,他接触过不少采访对象。一般而言,替人家写报道、说好话,对方总是会以某种方式表示谢意,或者请吃饭,或者送点什么小礼品,但一出手就是二万,这还是第一次碰到。他一时感到紧张、不安,推辞了一番。
秦生执著地将钱塞进他的口袋,解释说:“胡县长并不是单纯为发这篇稿才给你钱,那样的话就俗气了。他是看在朋友情面上帮你一把。来之前我就向他介绍了你,说你有才华,为人正派,是个可交之人。能和你交朋友他也高兴。看在老同学面子上,这点小意思你就收下吧。这是朋友间相互帮忙,不是什么有偿新闻,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陶永半推半就接受了。
秦生又说;“这篇文章不能以我的名义发,我又不是记者,写稿子表扬县长,名不正言不顺。要以本报记者的名义发,宣传效果更好。但也不要署你的名,你去了广告部,署你的名人家会觉得这是为了拉广告才发的关系稿,给人感觉不好。署姚小琪的名最合适。她在新闻部,署她的名字别人不会有什么误解。另外她写了不少有影响的报道,也是个名记。以她的名义发宣传效果更好,胡县长也更满意。”
陶永犹豫了,署姚小琪的名字,谁知她愿不愿意?
秦生嘻嘻一笑,“你们不是很快就结婚了吗?这点小事你都不敢替她做主?还没结婚你就妻管严了?你跟她解释解释,想办法说服她嘛。那两万元,一万给你,另一万给她。请你们帮忙办事,我不会让你们白辛苦的!”
陶永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认识胡县长的?”
秦生诡秘地说:“他是我表姐夫。要是别人,我哪能操这么多心?”
陶永恍然大悟,怪不得胡县长肯屈尊跟秦生在一起吃饭,原来他们是亲戚!
秦生又说:“如果这事办成了,将来你想在山南办什么事儿,跟胡县长开不了口,跟我说就行,我替你疏通!这几年我通过表姐夫的关系,结识了不少政界商界的朋友,以后我给你牵牵线,你替他们宣传宣传,他们不会亏待你的。”
陶永动心了,仿佛看到一片光明的前景,看到钱财滚滚而来。他答应了秦生。三人又喝了一通酒,这才心照不宣地散去。
第十章突遭拘捕
1
回到家里,陶永把两万块钱存放好,仔细看了一篇秦生起草的稿件,对个别地方做了修改,署上姚小琪的名字,然后去找她。姚小琪看罢稿件,问他核实过没有?陶永哪里去核实,但他知道如果照实说了,姚小琪肯定不会同意发稿,便说:“胡县长的情况我了解,我以前到各县跑广告,采访过他,他在当地确实声望很高,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这是篇表扬稿,替人说好话能出什么问题?”
姚小琪说:“稿件不是我写的,署我的名不合适,不能署我的名。署我的名,我必须对内容的准确性、真实性有绝对把握才行。但我没有这种把握。自己心里都没底,怎么对读者负责?”
陶永解释道:“你虽然没有采访过他,但我采访过。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小琪,这件事是朋友托我办的,我已经答应人家。你一定要答应我,如果不答应,会弄得我没面子!”
姚小琪还是不放心:“胡县长有没有送你什么?这篇文章把胡县长写得那么完美高尚,如果是胡县长授意这么干的,甚至为了吹嘘自己不惜请客送礼,那么他的为人显然与文章里描写的不一致,这篇文章的真实性也就值得怀疑,我们就得倍加小心。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有没有拿人家的好处?”
陶永被她这么一提醒,也暗暗感到担忧。胡县长不光请客吃饭,还送他们钱,一送就是两万,大方得令人吃惊。这里会不会有问题?犹豫一下,他还是没把真实情况告诉姚小琪。因为姚小琪一旦知道真相,文章肯定发不成,那么两万元也得退还秦生。这样的好事可遇而不可求,赶上一次才一次,陶永舍不得放弃。他想,文章即使有问题,估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顶多是夸张了些,拔高了些,水分多了些,即便读者说些闲话,对他们也没有实质性影响。
主意一定,陶永便断然道:“我没有收什么好处,绝对没有!但我希望这篇文章早点见报。人家毕竟是县长,帮了这个忙,也算增加点感情投资,跟他搞好关系,将来拉广告也容易些。不网罗点关系,人家凭什么给我广告?我又怎么完成创收指标?”
姚小琪这才勉强同意:“我送上去看看吧,姜总、曾总跟各县领导接触较多,对他们的情况比较了解。稿件先给姜总他们看看,他们同意发我就发,他们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第二天,姚小琪把稿件送给姜沙白审阅。姜沙白看罢也有些犹豫,说:“这是宣传领导干部的,应当慎重一些。我和胡德魁不熟悉,对他的情况不了解。曾总交际广,可能比较了解情况,请他把把关。”
按规定,除非报道市领导的文章,曾牧野一般不看原稿,只读清样。但这篇稿件姜沙白还是送给他,郑重其事地请他审阅。
曾牧野对宣传县处以上领导干部的文章一直非常慎重,把关极严,这一次一反常态,草草翻了翻稿件,含糊地说:“姚小琪写的东西应该没问题,发了吧。”
稿子很快进入发稿流程,不久就在报纸上刊出。
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陶永不禁暗自庆幸,文章一刊出,他和秦生的交易就算大功告成,两万块钱就属于他了!这钱来得太容易,容易得令人心跳!他准备等过一段时间,风平浪静之后,再把钱的事告诉姚小琪。
谁也没想到,文章发表三天后,两辆挂着警字牌照的帕萨特轿车悄悄驶出市委大院,一路奔驰扑向山南县。由纪检、公安、检察等部门人员组成的山南校舍改造案专案组,出其不意地把正在开会的胡德魁带走了。专案组行动时没有声张,两辆帕萨特警车在县里停留的时间很短,县委县政府大部分人都没有看到胡德魁被带走的一幕,但这一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此后,有关胡德魁案件的传闻也迅速流传开来。
一些消息灵通人士说,胡德魁对山南校舍改造事件负有主要责任,他实际上是校舍改造工程的幕后策划者。原县教育局长王伟良是胡德魁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是同乡,两人出生在同一个村子,关系打小就非常密切。为了得到教育局长这一肥缺,王伟良先后向胡德魁行贿数次,总金额达十八万元。当上教育局长后,王伟良为了讨好胡德魁,又经常向他行贿。胡德魁是个权力欲非常强盛的人,作风专横,县里重大项目的审批都牢牢掌握在他的手里,而他则把审批权作为谋取私利的工具。山南校舍改造的资金实际上由他掌控着,哪所学校可以获得工程款、数目多少,都由他最后拍板。王伟良与他达成默契,每审批一项工程,都给他一定比例的“回扣”,整个工程共进贡胡德魁三十余万元,胡德魁成了这个项目的最大受益者,王伟良则在其次。
王伟良被捕后,胡德魁托人带口信给他,要他不要惦记家里,安心接受审查。王伟良明白他的意思,把校舍改造事件的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一直不肯供出胡德魁。而胡德魁则多方说情,力图为王伟良减轻处罚。专案组其实很早就怀疑胡德魁有问题,但他受贿极为诡秘,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王伟良不松口,专案组就无法向他下手。王伟良被判刑后,心里非常苦闷,感到胡德魁没有全心全力救他,心里渐渐感到绝望。他分析自己的处境,觉得如果不说出真相,黑祸全背在自己身上,那么自己就会受到重罚;如果说出真相,则有望立功减刑。他非常矛盾,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
就在王伟良犹豫不决之时,专案组根据别的线索,对胡德魁展开侧面侦查,查出他在别的工程项目中有重大索贿受贿嫌疑,总金额高达两三百万。专案组故意把这个信息透露给王伟良,这才王伟良彻底崩溃了,感到胡德魁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救他,不如把他供出来,将功抵过,争取宽大处理。于是他下决心供出了胡德魁,专案组获得这个确凿证据,闪电出击,对胡德魁实施抓捕行动。
2
胡德魁被抓的消息传到报社,报社上下无不震惊。铁一般的事实说明,写胡德魁的报道严重失实!几位热心读者先后给曾牧野和姜沙白打电话,责问报社为什么刊发讴歌贪官的文章?把一个贪得无怨的腐败分子吹捧成廉洁奉公的公仆,完全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你们的记者是怎么采访的?究竟有没有一点政治立场?你们这样干,新闻媒体能有威信吗?你们知不知道,这期报纸简直成了笑柄,老百姓一提枫城日报,无不嗤之以鼻!
姜沙白感到震惊,姚小琪采访一直深入细致,从来没有出现如此严重的差错,这回到底怎么回事?他把她叫来,仔细询问采访经过。姚小琪只好把稿件来源说了。听说稿件是陶永拿来的,姜沙白又把陶永叫来,追问有关情况。陶永也已听到胡德魁被捕的消息,心里感到恐慌,只好说出胡德魁和秦生请他吃饭,交给他稿件的经过,但没有说出收受两万元的情况。
姜沙白显然有所担心:“胡德魁选择这个时候宣传自己,一定是有政治目的,想借新闻媒体美化自己,挽救自己的命运。他们除了请你吃饭,还有没有给你什么好处?你一定要说实话!”
陶永心里很矛盾。他知道,如果只是吃顿饭,没有收受贿赂,责任就比较轻,充其量也就是采访不深入,受了蒙骗而已。说果把收受两万元贿赂的事说出来,就意味着这是搞有偿新闻,是严重违反新闻纪律的行为,问题的性质将完全不同,说不定还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到底说不说?他觉得这个秘密只有胡德魁、秦生和他三个人知道,胡德魁虽已被捕,但他肯定不会把秘密说出来,因为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说了只会加重罪名。秦生肯定也不会说。只要他们不说,这件事就会成为永久的秘密。
他决定孤注一掷,便说:“我没拿他们什么好处,真的没有。我只是碍着秦生的面子,不得不答应他!另外,这件事是我的错,不能怪姚小琪,没有她的责任。要处分就处分我吧!”
姜沙白说:“这件事如何处理,我还要同曾总商量,你们先去吧。”
陶永悄悄来到报社外面,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给秦生打电话,想把那两万块好处费还给对方,把事情掩盖过去。但秦生的手机总是关机,怎么也联系不上。
事情的发展超出人们的想像。当天下午,一辆依维柯警车突然驶到报社,两名专案组的人大步流星来到曾牧野办公室,不容置疑地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胡德魁为了在报纸上美化自己,曾送给姚小琪一笔钱。姚小琪作为国家公职人员,利用职权谋取私利,已经触犯法律,我们奉命拘传姚小琪,希望你们配合!”
曾牧野恍然大悟的样子,忿然道:“我就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把一个腐败分子吹捧成优秀公仆,没给好处,她会这样干?我把她叫来!”
姚小琪很快被叫来,专案组的人说明来意,她惊愕地说:“我没收人家的钱!”
专案组的人面无表情,冷冷问:“胡德魁长得什么样,你知不知道?”
姚小琪说:“不知道,我没见过他。”
专案组的人轻蔑地说:“既然你没见过他,不认识他,却写这么长的文章吹捧他,没有利益驱动,你会写?不要狡辩了,有什么话到专案组申辩,真相如何很快就会查清楚。”
姜沙白闻声赶来,对专案组的人说:“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姚小琪和胡德魁没有直接接触过,她不可能有受贿行为。这事一定是搞错了!能不能先由报社把情况调查清楚,如果确实存在触犯法律的问题,再由你们处理?”
专案组的人冷冷拒绝,“我们既然来了,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才来的。姜总,请你配合。”说着给姚小琪戴上冰凉的手铐。一左一右夹着她走下楼去。
专案组的行动像一枚炸弹,使报社炸开了锅。许多编辑记者听到消息,纷纷涌到楼道,紧张地观看事态发展。斯琴站在最前面,望着姚小琪被专案组的人押着下楼,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
陶永当时正在广告部,一听说公安局来人抓姚小琪,慌忙跑出来。跑到楼梯口,正好遇到专案组的人夹着姚小琪从楼上下来。他不顾一切冲过去拦住专案组的人,焦急地说:“不要带她走,她没有收人的钱!要抓就抓我,这是我的错!”
专案组的人不认识陶永,不知道他是谁,与姚小琪什么关系,斥喝道:“让开,不要妨碍执行公务!”
陶永不肯离开,央求道:“你们不要抓她,她没收人的钱!”
专案组的人不耐烦了,冲上来扭住他的胳膊,“你想干什么?再闹连你一块抓!”说着掏出手铐晃了一下。
姜沙白连忙挤过来拉开陶永。专案组的人瞪了陶永一眼,带着姚小琪大步下楼,钻进警车疾驰而去。陶永追到楼外,望着警车远去,焦急而又茫然。
姜沙白来到他身边,惋惜地说:“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不想看到今天的结果,当初就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真实情况到底怎样?你现在还不想说吗?”
陶永犹豫一下,只好把收受两万元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在姜沙白的催促下,很快回家把钱取了过来,交给姜沙白。收受秦生两万元后,他心里丝毫也不坦然,一直把钱存放在柜子里,始终不敢花,甚至连装钱的信封也没有更换。
姜沙白痛心地说:“你真是糊涂,我们天天强调反对有偿新闻,你对报社的规章制度怎么充耳不闻?贪图人家一点钱财,却把自己害了,还把报社给连累了!发一篇稿件送两万块钱,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只要稍微冷静一点理智一点,就能看出这里面有问题。你怎么连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上午我问你,如果你及时坦白,把钱交出来,也许姚小琪不会被带走。你心存侥幸,结果一错再错!事到如今,只能抓紧把情况向曾总汇报,取得他的谅解、支持,再商讨解决问题的办法。”
说罢,姜沙白来到曾牧野办公室,把两万块钱交给他,请他以报社名义同专案组联系,澄清事实。
曾牧野愤愤地说:“枫城日报自创刊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恶劣的事件,报社的声誉都被他们毁了!发生这样的事不是偶然的,我们对编辑记者教育不力的结果。现在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我们不能光想着为姚小琪开脱,应该利用这个机会,严肃新闻纪律,整顿新闻队伍,重塑记者形象。只有这样,才能把坏事变成好事!否则他们侥幸过关,没准下次还会出个张小琪、李小琪。再说,陶永的话有多少可信度?你真的相信他的话?”
姜沙白说:“我认为姚小琪不可能受贿。我跟他们共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他们每个人的思想品德、性格特点,心里都有数。我相信姚小琪并不知情,说她搞有偿新闻是不妥当的。当然她也有过失,那就是把关不严,没有认真核实稿件的真实性,经不住他人的劝说,在稿件上署自己的名字。但这跟收受贿赂、有偿新闻是两个概念。我同意你的说法,以此为契机整肃新闻纪律,但姚小琪没搞有偿新闻,就不应该冤枉她,应当及时澄清事实真相!”
曾牧野不以为然:“我不这么看。陶永说姚小琪不知情,但谁能证明这一点?报社上下谁都知道他和姚小琪的关系,白得了两万块钱,陶永怎么可能没告诉姚小琪?从表面上看,收钱的时候姚小琪不在场,由陶永出面。发稿的时候,陶永不署名,而署姚小琪的名。乍看起来发稿和受贿没有直接关系,两个人都可以否认自己在搞权钱交易。但实际上,这只是他们试图逃避法律制裁的一个伎俩。他们想靠这样的小聪明逃避责任,蒙混过关!如果听信陶永的话,那就中了他的金蝉脱壳之计!何况,专案组不是平白无故抓姚小琪,他们是掌握了证据之后才行动的!”
姜沙白耐心地说:“我不知道专案组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但我们应当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及时跟专案组沟通。这对查清事实有帮助!虽然她和陶永有恋爱关系,但陶永所做的事她也未必全知道,陶永收人家的钱,不等于她收了人家的钱!”
曾牧野冷冷一笑:“你干吗总是袒护着她?姚小琪是你的直接下属,你对她有所关照,这我理解。但如果一味袒护,出了问题都有领导兜着,还怎么管理这支队伍,怎么维护新闻纪律?再说,法律不相信感觉,你说姚小琪无辜,谁会相信?”
姜沙白说:“我并不是袒护姚小琪,如果她确实搞有偿新闻,那么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能姑息迁就。但看问题要实事求是,如果收受贿赂与她无关,就不能让她承担这个责任!姚小琪是年轻记者中素质最好的一个,对这样的苗子,我们既要严格要求,也要悉心爱护,既不姑息,也不错怪。她把关不严,确实有责任。但我们也有同样的责任,最终签发稿件的是我们,不能完全把责任推到她头上。所以,我认为应该由报社出面,尽快跟专案组交涉,说明情况,把姚小琪领回来。我们跟政法部门关系不错,好好疏通疏通,专案组会接受我们意见的。”
曾牧野声音冰冷:“还是等专案组调查清楚后再说。这件事严重损害了报社声誉,匆匆忙忙把姚小琪领回来,怎么跟读者交待?给报纸造成的不良影响,责任又由谁来承担?”
姜沙白只好失望而去。
陶永一直等待他的消息,见他面色阴郁,担心地问:“曾总不同意?”
姜沙白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要不我自己到专案组去,祸是我惹下的,要坐牢我去坐,不能让姚小琪替我受过!”
姜沙白摆摆手制止了他。
3
姜沙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对事件的经过重新进行一番思考,感到姚小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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