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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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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猜忌心之强和心眼之多是无人能及的,因而当分析某一事件的原因和动机时,也往往先从推测对方不利于己的阴暗心理出发,故而能常常生出许多可笑的念头与荒谬的结论,戴笠的失踪,他当然相信毛人凤的两个分析。但在毛人凤推测的两种可能之外,蒋介石又生出第三种可能:会不会出现戴笠主动向共产党投诚的可能性?蒋分析了战后自己为了应付舆论和解决军统势力对自己潜在威胁问题,曾秘令戴笠撤销军统局,然后化整为零进行安排以及所采取的一系列逼迫措施,越想越觉得后怕,果真如此,他也将不借采取一切手段,把戴笠抢夺回来。这就是“看谁敢违抗”的另一个潜台词。

3月18日晚,就在沈醉等人积极准备乘飞机前往中共武装控制区寻找戴笠的时候,李人士在南京得到戴笠行踪的第一个消息,3月17日午后,在南京西南郊的江宁县上空,有一架军用飞机坠毁,只是不能确定是不是222号专机。李人士得到江宁县特务情报人员的报告后,一方面派人前往查实,一方面用长途电话分别向军统上海办事处、重庆局本部通报。

3月19日早晨,李人士进一步得到新的线索,在飞机坠毁处找到一颗私章,刻着龚仙舫的名字。至此,222号座机失事,戴笠及其一行遇难已确定无锭。

毛人凤接到李人士的第一个长途电话后,立即向蒋介石报告,蒋当时胸有成竹地肯定坠毁的必是222号专机,并断定戴笠已死。经过航空委员会查实,也很快证实了蒋的分析判断。

3月19日上午,李人士即带领陆总调查室和南京办事处的特务赶往222号专机坠毁地点——江宁县板桥镇以南5公里处的戴山。李人士等人坐大小车辆到达江宁县板桥镇,前面已无公路可行,只得下车在大雨后的泥泞小道跋涉而行,l个多小时后,方到达戴山。只见数日暴雨已将现场冲刷得乱七八糟,飞机残骸成圆形抛洒在半山腰的大片泥泞中,被烧焦的残肢断体令人可怖地与飞机的残骸夹杂在一起。经过附近农民两日来翻搅践踏的寻宝活动,尸体与泥水搅混在一起,另有一些尸体已被雨水冲刷到山腰上一条叫“困雨沟”的水沟中,其形其状,惨不忍睹。李人士当即指挥特务和雇请来的民工把尸体一具具的清理出来,用白布包裹好,排成一行,放在戴山的半山坡上。经反复清理清点,一共13具。由于每一具尸体都烧得像一段黑炭棒,特务们己不能分清谁是戴笠,谁是龚仙舫,后经闻讯赶来的贾金南进行辨认,才弄清从“困雨沟”中捞出的1具尸体是戴尸。贾金南是通过戴笠生前左边臼齿上下镶嵌的6颗金牙才确定戴笠尸身的,他10多年来始终跟随戴笠当勤务兵和副官,不但对戴笠忠心耿耿,而且对戴笠情况的了解和熟悉无人能及。这次因事滞留上海、南京,未能同行,故躲过一场灾难。

3月19日,军统上海办事处的“将”字号的大特务李崇诗、王新衡、毛森、邓葆光、王一心等乘专列赶往南京,在南京换乘汽车赶往江宁板桥镇,然后步行到达戴山,此时已是3月20日上午。李崇诗等大特务们一到戴山,立即向戴笠的尸体围上前去,只见这个生前叱咤风云、威风不可一世的特工王,现在却成了一具残肢断臂、面目全非的焦炭棒,暴尸三日,无人收殓。贾金南仔细将戴笠的半截尸体(右手和小腿均未找到)用白布一层层裹好,抱在怀中,踏着泥泞的山坡,踉踉跄跄地向山下走去。可笑的是,在板桥镇乘车返回时,乘自备轿车前来的军统大特务们竟没有一人肯让贾金南抱着戴笠的尸体上车。贾金南想到戴笠尸骨未寒,这些平时对戴笠无比“尊敬”的大特务们就脸色陡变,一腔怒气无从发泄,只得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搭乘了一辆大卡车返回南京。

当日下午4时左右,沈醉从重庆赶到南京,见到戴笠的尸体,立即指挥人将死尸先送到殡仪馆整容换衣。然后将戴尸装殓放进李崇诗从上海购买的一具楠木棺材内。同时在南京中山路的军统办事处设一灵堂,将戴笠、龚仙舫等的棺木放置在灵堂里,一切草草办完后,李人士便邀请上海、南京、重庆各地赶来的大特务们到一家大饭店里摆下豪华的宴席,心安理得地大嚼起来。

在一片杯盘交错声中,除了沈醉、邓葆光等少数几个大特务因铭记戴笠生前的知遇之恩而难过得吃不下饭外,绝大多数人却因心情极好而胃口大开。在他们认为,戴笠死后,虽然会给军统的事业带来很大的损失,然而他们自己在接收日伪财产中贪污受贿的大批财产再也用不着担心戴笠追查处理了。

3月21日,沈醉为了追查寻找戴笠遗物,专程到戴山踏勘飞机失事现场,并召集当地的县长、保甲长开会,追查是否有人私捡了飞机失事后散落的古玩珍品。经过一番威胁利诱,果然事隔不久,县长派人送来了一只一尺多高的宋代雕琢的羊脂玉白九龙杯和一柄古剑。那古剑虽遭烈火冶炼,鞘柄俱毁,但剑体依然寒光闪闪,锋利无比,令人惊叹不已。可惜,当时没有一个特务能够识破此剑的庐山真面目和个中玄机。这2件珍品由军统清点上送到当时的故宫博物院。沈醉此行是有大功的,正是找到此剑,后来成了弄清戴笠死因的线索。

戴笠死因之谜为了加强布置对东北的反共活动,搜罗在华北地区日伪汉奸特务,组织内蒙方面的反共特务组织,以便派往被中共武装占领的内蒙广大地区开展活动。抗战胜利后夺得肃奸大权的戴笠再一次来到华北。在北平期间,戴笠亲自提审了己被逮捕的著名日本间谍川岛芳子(金壁辉)。川岛芳子长期在华北地区活动,对内蒙方面的情况不但十分熟悉,而且她手中掌握的一些关系可以进行利用。

当川岛芳子知道坐在对面的这位黝黑马脸、气度不凡的中年汉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戴笠时,顿时来了精神。她除了说了些在反共特工活动方面情况对戴笠有所作用,还说出了一件令戴笠十分震惊的秘密川岛芳子告发,军统大特务马汉三在抗战期间曾经叛变投日。在战后逮捕她的时候,马汉三还从她家中搜走了一柄九龙宝剑。川岛芳子说出宝剑一事,本意只是想作为证明马汉三投日的危机证,不想戴笠听到“九龙宝剑”几个字,神经很快紧张起来,马上联想到孙殿英当年送给他的那把龙泉宝剑,便详详细细向川岛芳子打听她所见到的这把宝剑的详细情况,当戴笠从剑体的外观、长度,剑柄上雕龙及剑鞘上嵌王的数量与形状等断定,均与孙殿英赠送的那把龙泉宝剑的特征吻合时,多年来萦绕他心头的一个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从1939年初开始,蒋介石的政治重心已经开始从对外抗日转变到对内反共。在1939年1月21日至30日召开的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上,蒋介石提出了“防共、溶共、限共、反共”的政策,设置了专门的“防共委员会”。会后,蒋介石特别交代戴笠,当前许多地方实力派控制的军队中钻进了中共人员,有的在相当程度上掌握了地方武装的领导权,形成了与国民党中央军抗衡的力量。并告诫戴笠,据有关方面报告,孙殿英的新五军里就钻进了大批共产党人,孙殿英的副军长邢肇棠就是共产党人。蒋介石说,华北沦陷以后,晋东南的中条山区、太行山区成了国民党军队的唯一敌后根据地,必须确保能把孙殿英控制在“中央”手中,不使这块根据地丢失。为此,蒋介石指令戴笠以校阅新五军为名,视察华北太行山区的部队,规劝孙殿英反共,清除新五军中的中共组织,对其它地方实力派控制的军队组织和群众抗日武装也要照此办理,以确保五届五中全会制订的反共方针能够切实贯彻执行。戴笠受命,动身前往华北太行山区。他此行一方面是奉命清查孙殿英的通共行为,一方面是为了向孙殿英讨要一件国宝——龙泉宝剑。

戴笠对孙殿英其实早有布置。30年代初,孙殿英率部西进宁夏,结果被西北“五马”之一的马鸿逵打败,又被何应钦趁机免去本兼各职。孙殿英黔驴技穷,只得下野赴山西太原晋祠闲居。七七事变后,孙殿英东山再起。他只身溜回北平,从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那里弄到500支枪。接着从北平出城,一路收容散兵游勇。当他走到石家庄以北的东长寿时,居然收容到2000多人,编成了4个大队,有了一定实力。

孙殿英是个惯于见机行事,因时而起的果雄。他知道要想在政治上重新造成一个气候,必须先从蒋介石那里谋取一个正式“名义”,才能名正言顺地招兵买马,进一步扩充实力。不然凭这两千来条人枪,最多只能当个“山大王”,难得“正果”。由此,孙殿英想到了戴笠。他先派遣擅长外交的亲信随从刘曾若到南京找到戴笠,请戴笠为他在蒋介石面前打通关节。然后由驻防保定的第二集团军司令刘峙电请蒋介石召见。其间,孙殿英的杀手锏就是用东陵盗来的宝贝开路。

1937年8月上旬,孙殿英带上大批礼物到南京。他先与戴笠见面,献上随身所带的奇珍异宝,请戴赠于蒋介石、宋美龄、何应钦、宋子文等人。宝物中最名贵的是一颗夜明珠。据孙殿英向戴笠介绍,这本是用炸药崩开慈禧陵墓时,从慈禧嘴里掏出来的。当时将棺材劈开,慈禧尸身完好,好像在睡觉一样,就是因为她嘴里含着这颗夜明珠。夜明珠分开是两块,合拢是一个圆珠,分开透明无光,合拢则透出一道绿色的寒光,夜间在百步之内可照见头发。戴笠把玩一番,果然如此,不禁连连喝彩。于是这件室物由戴笠提议献给蒋夫人宋美龄,孙殿英连连称是。另一件宝物是慈禧在墓中用的枕头,名翡翠西瓜,也由戴笠提议转赠给宋子文。其它一应大小宝物都由戴笠一一作主,或献蒋、或赠何、或送孔,孙殿英莫不称是。只是孔祥熙夫妇后来看到宋氏兄妹宝物之后,极为眼红,经戴笠电告孙殿英,孙殿英又选了两串朝鞋上的宝石送去,才算摆平。孙殿英这次向戴笠点交宝物之后,又向戴笠许诺,他尚有一件最最名贵的九龙宝剑,乃是从乾隆皇帝墓中盗得,剑长5尺,剑柄特长,上雕9条紫金龙,象征“九九归一”的至尊皇位,剑体光华四射,不锈不污,其锋无比,吹毛可断,削铁如泥。剑鞘用名贵鲨鱼皮制成,嵌满红蓝宝石及金刚钻,太阳之下,一片光华闪灿,令人炫目,孙殿英说,得到此剑以后,他曾暗中请人考证,才知此剑是清乾隆28年春,由新疆爱乌罕、马达克山、霍罕、哈萨克各部落派使节来京入朝,晋谒高宗乾隆皇帝时所献的一件主物。当乾隆在龙位上佩上此剑,顿时满殿生辉,华光耀眼,犹如万朵彩云在殿中飘舞,满朝文武大臣莫不称幸。高宗皇帝见此龙颜大悦,特以“龙泉”二字命名,并赐宴使节和文武大臣于紫光阁。从此以后,乾隆对此剑爱不释手,朝夕相伴,直至驾崩之时,仍遗命将此剑同时下葬,永不分离。说到此处,孙殿英又鬼头鬼脑地对戴笠附耳低言,说此剑是他从东陵盗取的无数奇珍异宝中最最宝贵的宝物,自得此剑后,一直藏在秘处,不肯示人。只因此行匆匆,未能及时取来,只待下次有机会,一定将此剑献上,请戴先生转献委员长或何部长,一切由戴先生裁处。戴笠听完此事,不觉怦然心动,当即满面笑容地应承此事。

献完了这些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孙殿英才与戴笠言归正传,谈到此行的目的。孙殿英先吹嘘自己已有人枪近万,还可以号召旧部数万,进可以与日军决一雌雄,退可以与八路军争一短长。凭他老闯江湖的一套本领,总不会落在别人后头。

孙殿英的这一大套大话自骗不过戴笠。不过,在戴笠看来,抗战初期正是用人之际,况戴笠的这一套想法正合老头子的心意,大可利用。同时,如能把孙殿英扶植起来,控制在自己手中,不啻也是增加一份实力,加强自己在老头子心目中的地位。于是,戴笠当即向孙殿英允诺,要助他一臂之力,使他不虚此行。

经戴笠安排,蒋如期接见孙殿英,一见面,蒋即说,你的情形戴局长向我说明白了。你好好地为国出力,我已手令你为冀察游击司令。孙殿英连忙站起来谢恩,接见完毕,蒋瞪着眼睛把孙殿英从头到脚瞧了一遍,一字一句地说,老殿:你很能干,有作为,就是过去的历史不太清白,趁抗日救国之机,好好地洗刷一番,以后不要胡来,有困难找我。此语一出,把孙殿英吓出了一身冷汗。孙殿英当即站起来倒身便拜,连说,我过去没有找到亲爹亲娘,这次雨农引我找到了亲爹亲娘,走上了正道,从此忠心不二,要我生就生,要我死就死,我早就向雨农盟过誓。。孙殿英话没有说完,蒋介石立刻改变了严肃的面孔,命侍从参谋将孙殿英扶起来,摆了摆手,含笑地连说了几声好好,即退了出去。

孙殿英的南京之行,表面上对戴笠异常感激。其实,他只不过是利用戴笠而已。孙殿英认为,带着从东陵盗来的大批奇珍异宝,就是没有戴笠,也能买到一个司令的头衔。这就是“钱能通神”的妙用。孙殿英一生奉行的三句名言是:骑马要骑得巧;耍人要耍得好;撒钱要撒得呱呱叫。他认为,南京之行就是利用戴笠是蒋的心腹亲信的地位,达到耍人耍得好、撒钱撤得呱呱叫的目的。

孙殿英要利用戴笠,而戴笠其实亦对孙殿英看得很透。他对孙殿英始终是不放心的。为此,戴笠在南京就与孙殿英谈定,在冀察游击司令部里成立联络参谋室,由军统特务严家诰以军委会联络参谋的名义掩护,率领一个特派小组,配属一部电台,随同孙殿英到华北赴任,常驻孙部对孙进行严密控制。交换条件是,由孙在南京设一个办事处,以刘曾若为主任。办事处的主要任务就是跟戴保持联络。孙部的军费、枪支弹药,都由办事处通过戴接洽后给予补充。孙殿英由南京北上之际,戴笠又向孙介绍了一位叫于炳然的神秘人物随行,因此人与内蒙古德王驻北平办事处主任有同学之宜,私交颇笃。故请孙殿英掩护此人潜入北平,对其同学进行策反活动。孙殿英如约办到。孙殿英始终是个以个人利益作中心的唯我主义者。根本无所谓革命与反gemin和进步与落后的差别,在一定时间、地点、条件下,谁对他有利,就利用谁为他服务。当时,孙殿英一方面利用戴笠作靠山,谋取头衔,取得军费、弹药的补充,一方面则积极与共产党人接触,保持联系,利用中共党员的革命献身精神与强有力的政治工作为他训练部队,提高战斗力。因此,在孙殿英编成的4个大队中,有不少干部是由共产党人担任,其中大队长邢肇棠就是中共派遣的重要干部。

孙殿英回到石家庄东长寿以后,又在车站会见了当时以国民党军委会政治部副部长身份乘专车北上宣传抗日的周恩来,孙当即向周恩来表示,拥护国共合作,坚持抗战立场,并接受了周恩来介绍到孙部工作的共产党人靖任秋。

1939年1月,蒋介石手令何应钦将孙部改编成新编第五军,下辖第三师和第四师,所部调防河南林县,靖任秋调任第四师副师长。新五军处于蒋军晋东南根据地的前沿,所以蒋介石对孙殿英的一举一动非常注意,既防他通共,又防他投降日伪,不断指示戴笠加强对孙部行动控制。戴笠为此除继续派大特务严家诰以新五军高参名义随孙部行动外,又加派大特务徐静远、张振远为“军事委员会平汉路北段爆破总队”正副总队长,成立1000余人的庞大爆破队,配属电台随孙部行动,亦步亦趋地对新五军进行监视,另外,又成立军统局晋东南站,派山西人、黄埔五期毕业的大特务乔家才为站长,重点还是加强对孙部的监视控制。

戴笠来到新五军驻地,通过对各方面进行深入考察了解,发现在孙殿英身边确有不少共产党人,但孙殿英是很狡诈精明的,他始终把各级军事主官交给其旧部军人掌握,不让共产党人担任实职。这说明他对共产党也仅限于利用而已。戴笠据此认为,孙殿英乃是个绝对的个人主义者,处处以个人利害为转移,投共绝非他所愿,投日伪有可能,但不到无路可走,当不致出此下策。然而当前要他断然采取反共立场,似也不太现实。因此,戴笠的策略是继续加强对孙殿英的监控,逐步收紧绳索,加大压力,逼迫他采取反共、清共措施,摆脱共产党的影响,确保他为国民党所用。同时,作为控制孙殿英的措施之一,戴笠在这次与孙殿英的会晤中,主动提出与孙拈香拜把,结为兄弟。孙殿英一听,自是喜不自胜。于是孙年长为兄,戴年少为弟。自此以后,戴称孙为“魁元兄”,孙也改口叫戴笠“雨农老弟”。

“雨农老弟”“校阅”既毕,开始旧事重提,拾起东陵盗宝的话题。“魁元兄”是一点就通之人,马上连叫“请罪”、“请罪”,立即交出已在南京许诺的“龙泉宝剑”,即托戴笠代为转献。

戴笠得剑后细细把玩,果然名不虚传,确是平生未见之稀世珍宝。一时心花怒放,笑逐颜开。他连拍孙殿英的肩头说:“魁元兄,有了此剑,我包你后半生平安无事!”

戴笠对此剑极为看重,他因此还要继续前往中原各部队视察,检查贯彻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所定反共方针的情况,生怕带着此剑过于招摇,难保没有闪失。于是亲自交代大特务马汉三,要他视陆路“保险”时将此剑带交何应钦,再由他本人亲自转献蒋介石。

马汉三原系军统北平区张家口察绥站站长,这次由戴召到林县见面,改调他为军统陕坝工作组组长,专门负责内蒙一带的特工活动,并对率部进入绥西作战的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博作义进行监视控制,以防他通共联共。

当马汉三从戴笠手中接过这把龙泉宝剑时,立时被这件稀世之宝震惊得不知所措。他深知其价值是无法用金钱计算的,一旦能够带出国外,不但自己终身的荣华富贵有了保障,就是子孙后代也享用不尽。马汉三本就贪婪无比,自得到这把宝剑后,终日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他既舍不得轻易把这件到手的异室送到重庆,又害怕躲不过戴笠的严厉打击。思来想去,他竟利令智昏,决定宝物暂不上交,先静观局势发展。当时正是日军长驱西进,国民党军队全面溃退,大片国土沦失,国家民族处于生死存亡未卜的严峻时刻,马汉三自忖如果国家民族不保,军统当然也不复存在,自己何不携带此剑就此脱离军统,逃亡国外,换得荣华富贵,可保终身受用。万一局势有了转机,戴笠又紧迫不放,则随便找一个理由作为迟缓上交此剑的借口,再把此剑送还戴笠不迟。

戴笠从中原各地视察回到重庆后,虽未见马汉三将此剑送到,但他并未追问。一方面认为关山阻隔,路途艰险,故而迁延时日。另一方面他自己也许并不想马上将此剑献给蒋介石。

就在戴笠的瞬息疏忽之间,龙泉宝剑又再次易主。1940年初,马汉三以商人身份在张家口活动时,误与日本特务机关开设的“大隆洋行”接触,并因挥金如土、生活糜烂,引起“大隆洋行”的后台老板、日军大特务田中隆吉的注意。田中隆吉是一位老资格的日军特务,属于日军少壮派。自20年代以来,先后在上海、东北、华北、内蒙等地,策划过无数阻谋事件,被称为是一个具有狐狸般狡猾和疯子般性格的阴谋家。经田中派特务一查,马汉三的身份很快被弄清,田中隆吉马上指示张家口特务机关长田中新一将马汉三逮捕审讯,大凡贪财之人,无不怕死,马汉三被捕后,听说落在嗜杀成性的大特务田中隆吉手中,自知情况不妙,当即供出全部情况,并献出龙泉宝剑,以求活命,果然田中隆吉得到此剑,欣喜异常,不但免其一死,而且将其释放,令其暗中为日军特务机关服务。

1940年春,田中隆吉被日本东京大本营派充为日军山西派遣军少将参谋长。12月,田中隆吉因指挥山西作战失利,被奉调回国。田中隆吉深知自己因平时飞扬跋扈,在日本军界中口碑很坏,可能结果不妙,因而在回国前路经北平时找到川岛芳子,将龙泉宝剑交给川岛芳子妥为保管,以防回国后受到宪兵的整肃而被迫缴。20年代末期,田中隆吉在上海任特务机关长期间,川岛芳子曾在他手下工作。两人双宿双飞、狼狈为奸,有很深的关系。

马汉三自被田中隆吉释放后,因这段经历并未暴露,所以仍然当他的军统陕坝工作组长。不久,戴笠因久不见马汉三送剑到渝,故发电查询,马汉三则胆颤心惊地复电戴笠,因此剑珍贵异常,风云突变,为安全计,古剑仍留在孙殿英处,容日后再做计议等待。戴笠又去电孙殿英处询问,孙殿英一方面弄不清戴笠再次提出讨剑,其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一方面忙于暗中与日军洽谈投降事宜,无暇顾及,故久久未给回电,戴笠怀疑孙殿英一时反悔,也不便追逼此事,等到孙殿英公开投敌,讨剑一事也就更不好提起,马汉三因而侥幸过关,把这一巨案搪塞遮掩过去。以后,马汉三居然步步高升,先后由陕坝工作组长调任军统兰州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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