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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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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墓穴里的两个特务被消灭了。但是窜到山上的台特参谋长兼电台台长吕景阳哪里去了?原来这个特务还在山下被迫赶时,脚就发软了,便就势躲在树丛里,企图逃过人们的眼睛,但不料被上街买农具的民兵陈文贤、钱金坤和钱文荣发现。陈文贤看到这个十分狼狈的人,立即上前盘问:“喂!你是哪里的?”那家伙慌张了。就掏出几支香烟请他们抽,陈文贤断定这是个坏蛋,就向旁边两个同伴使个眼色,示意要共同紧紧缠住他。这时解放军某部边防部队战士林家肺路过这里,发现陈文贤向他打个手势,知道前面的是个坏家伙。几个箭步跑到吕景阳的跟前,连续大喝两声,吕景阳惊魂未定,小战士又敏捷地穿到他的背后,飞身一跃夺过卡宾枪。这个特务便束手就擒了。还有一个特务余永发,偷偷地溜回他的老家去,可是一到家,也就被逮住了。
这股武装特务一共9个人,除了被打死和活捉的以外,还有两个却选择了弃暗投明的道路,他们乘特支队长叫他们去沉船的机会,把船驶到我海岸某码头,向当地人民公社投诚,受到当地人民公社负责人的欢迎。
梦想偷渡登陆建立“游击走廊”的这股蒋特“反共挺进军141支队”武装特务,就这样在很短时间内全部歼灭了。事后,台特惊魂刚定,就战战惊惊地说:“大陆上真是到处天罗地网,处处出神兵啊!”
宽大释放台武装特务人民政府没有食言,1963年11月,福建、浙江、江苏三省司法机关对1963年以来在福建、浙江、江苏沿海地区偷渡登陆后自动缴械投降的17名美蒋武装特务,决定免于刑事处分,予以释放,对其中三名有立功表现的武装特务,并发给了奖金。
被释放的17名美蒋武装特务中,有纵队司令、副司令、支队长、副支队长、中队长、电台台长等6人,队员11人。他们是:受台湾“国防部”特种军事情报室派遣,于1963年7月24日在浙江省永嘉县老虎岩偷渡登陆的“反共挺进军第十一支队”中队长南桂芳;受蒋情报局派遣,于1963年8月27日在浙江省温岭县三蒜岛偷渡登陆的“浙江省反共救国军独立第三十支队”支队长高度妹,副支队长林茂新,队员牟德发、卢岩焕、林裕森;受台“情报局”派遣,于1963年10月8日在江苏省射阳县射阳河口地区偷渡登陆的“江苏省反共救国军独立第十八纵队”司令刘直权,副司令俞宝琪,电台台长戴克傅,队员洪庆琢、鲁轶群、赵国清、姚锦兰、刘荫楷;受台“国防部”特种军事情报室派遣,于1963年10月20日在福建省福清县后屿村偷渡登陆的“反共挺进军第一四一支队”队员黄亚土、吴士龟;受台“情报局”
派遣,于1963年10月24日在福建省莆田县平海湾偷渡登陆的“福建省反共救国军独立第九纵队”队员陈金木。这17名武装特务,由于不愿意替他们的主子美蒋集团卖命,在登陆以后,自动向我缴械投降,陈金木、黄亚土、吴土龟等三人并协助当地军民搜捕同他们一起登陆后潜藏起来的其他武装特务。
福建、浙江、江苏三省司法机关鉴于他们能够自动投降,坦白悔罪,根据人民政府对反gemin分子实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受奖”的政策,决定对他们免予刑事处分,予以释放,安置他们适当的工作。对于有立功表现的陈金木、黄亚土、吴土龟三人,决定发给陈金木奖金2000元,发给黄亚土、吴土龟奖金各1000元。被释放的武装特务,在台湾有家属、本人又愿意回台湾的,人民政府允许他们去台湾与家人团聚。
这17名武装特务在得到政府予以释放的通知后,都一再感激人民政府对他们的宽大处理,给了他们以新生之路。他们深深认识到只有抛弃与祖国和人民为敌的立场,投靠祖国和人民,才是唯一的出路。并表示一定要痛改前非,努力工作,以实际行动来报效祖国和人民。
《人民日报》向国民党九大“献礼”
1963年11月5日,《人民日报》发表题为《祝再次全歼美蒋武装特务的重大胜利》的社论,全文如下:我沿海地区的英勇军民,最近期间又连续全部歼灭了从海上偷渡和从空中降落的九股美蒋武装特务。在越南民主共和国原海宁省和鸿广区的海岸地区偷渡登陆、妄图窜入我广东省西部山区进行骚扰破坏的六股美蒋武装特务,也已被我们兄弟邻邦越南人民、公安人员和民兵全部歼灭。我们热烈祝贺再次全部歼灭美蒋武装特务的重大胜利!我们谨向沿海地区具有高度党悟的英勇军民致以亲切的慰问和敬意!我们谨向兄弟的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人民、公安人员和民兵致以衷心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
窃据台湾一隅的蒋介石匪帮,在凶恶的美帝国主义的支持下,一再动员它的特务机构,拼凑特务武装,和美国驻台湾的特务机构共同策划,从去年10月到今年10月的一年多时间内,除了派遣六股武装特务,在越南沿海地区偷渡登陆以外,还先后派遣了二十四股武装特务,连续在我广东、福建、浙江、江苏、山东沿海地区偷渡登陆和空中降落。最近,他们竟变本加厉,进一步同南越和南朝鲜的美国傀儡集团互相勾结,利用南越和南朝鲜的岛屿作为跳板,妄图扩大对我沿海地区的小股武装骚扰活动。这是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对我国人民的严重挑衅。但是,美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匪帮的这一系列罪恶活动,在我强大的英勇军民高度警惕和坚决打击下,都彻底失败了,二十四股武装特务先后被全部歼灭了。他们再一次派遣来的美制U—2间谍飞机,窜扰我华东地区上空,也已被我人民解放军空军部队击落。事实证明,并且将继续证明,“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这是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的逻辑,他们决不会违背这个逻辑的。
最近,蒋介石匪帮正在筹开“国民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讨论所谓“反攻复国大计”。为了虚张声势,装饰门面,蒋介石匪帮最近连续派遣小股武装特务,骚扰大陆沿海地区;并且编造了这样那样的所谓“海上渗透”和“内陆抗暴”的“胜利”的鬼话。这些鬼话,无非是心劳日拙、自欺欺人而已。真实的情况是,正当他们大肆吹嘘“胜利”之日,正是特务一一落网之时。我们为了诱歼继续来犯的敌特,过去没有按时一一公布。现在他们的“九全大会”就要开幕了,我们给他们算一笔账,让他们拿去“献礼”吧!我们在这里再一次警告蒋介石匪帮:你们的武装特务,不管偷渡登陆或者空中降落,不管大股来犯或小股窜扰,不管白天来或者黑夜来,不管来几股来多少,总归要被全部、干净、彻底歼灭的,美的间谍飞机,不管什么型号,不管用什么窜扰方式,都逃脱不不了像U—2飞机那样一次又一次被击落的命运。
台湾是中国的神圣领土!美帝国主义从台湾滚出去!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目前,在祖国领土的台湾岛上,广大台湾同胞处在美蒋罪恶统治下,苦难日深,斗争日烈。国民党的公教人员也是生活困难,无路可走,心怀不满。蒋军官兵则是军心涣散,士气低落,弃暗投明的越来越多;偷渡登陆的美蒋武装特务慑于我英勇军民的威力,不愿替美蒋卖命,在爬上大陆以后,就立即缴械投降。今年8月间,在浙江省温岭县三蒜岛偷渡登陆的美蒋武装特务,就有伪支队长等五人向当地人民公社社员投诚。我们再一次向台湾的国民党军政人员号召:一切心向祖国的人,不论你们参加爱国行列的先后,不论你们职位的高低,也不论你们过去罪恶的大小,只要你们弃暗投明,起义归来,人民政府仍和过去一样本着“爱国一家”的原则,热诚欢迎,不咎既往,并且按照立功大小,给以应得的奖励和适当安置。台湾是一定要解放的,我们希望台湾的国民党军政人员,选择自己的光明前途,为解放台湾、统一祖国建立功勋。我们还要向美蒋武装特务警告:如果你们不甘心替美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匪帮卖命,一登上祖国大陆就主动缴械投诚,就会受到人民政府的宽待,有功的还将得到奖赏。你们好自抉择吧!
在历次全部、干净、彻底地歼灭美蒋武装特务的斗争中,我沿海地区的人民解放军边防部队、人民gonganbu队、公安人员、广大民兵和人民群众,表现了高度的革命警惕性和英勇顽强的斗争精神。尤其是广大民兵和人民群众,在围歼武装特务的斗争中,同人民解放军边防部队、人民gonganbu队和公安人员密切配合,迅速行动,不让一个特务漏网,充分显示了我国军民的伟大团结的强大威力。我国人民热爱祖国,热爱社会主义制度,热爱美好幸福的生活,对美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匪帮怀有深仇大恨,不管敌人采用任何方式再来侵犯和挑衅,都要给以歼灭性的打击。
现在,决心与中国人民为敌的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匪帮还想垂死挣扎,继续搜罗特务武装,加紧训练,准备派来大陆骚扰。我沿海地区的军民,一定要经常保持革命警惕性,继续加强海防边防,加强战斗准备,密切注意美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匪帮的阴谋破坏活动。如果美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匪帮不甘心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胆敢继续来犯,那就坚决予以全部、干净、彻底的歼灭!
高墙电网中的“特别大队”
西河,原是赣江入鄱阳湖口的一个小渔村,三面临水,一道土堤,仿佛是一条金项链,系着翡翠般的椭园形的半岛。绿荫如泼的树林中,洁白的大院宛如是升起的帆,写意、浪漫,其余是栉次鳞比的红砖楼,极像一所学校。倘若,不是围墙上那一排排镶有大号绝缘瓷瓶的高压电网,以及那屋顶是伞型的城堡式的了望塔,还有,夜间那如一道道蓝色闪电的探照灯光,谁也不会料到,这里是戒备森严的监狱。
自五十年代初,台湾当局就不间断地向大陆派遣特务,他们纷纷落网,此时,也作为重点“保护对象”,转移到这里。曾几何时,蒋介石的闹剧破产,转为派小股武装特务登陆,又大部有去无回。于是,新、老台湾派遣特务在鄱阳湖畔的这座监狱中戏剧式地相逢了,并一起编在“特别大队”里。不乏幽默的时光老人,创作了一幕幕令人回味的活剧。
毕竟是曾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他们依然保留着严格的军事化的习惯。
狱中的服饰,只是黑、白两色。床上用品:蚊帐、被子、床单、枕头,全系白色;身上的衣服,除了内衣和夏季用的衬衣,均是黑色。虽然单调,却极为分明。步入他们的房间,纹丝不乱,且如昔日的军营,一切物品,全都排成一条线,给人一种简洁、明快,耳目一新的感觉。较之于由刑事犯组成的
第二大队,他们最遵守监规,极少吵架,从不盗窃;但从那一双双的目光中,人们却可以读出更为复杂的内容。
台湾的派遣特务一般也是单线垂直联系的,相互之间,并不了解,是囿于内部的纪律?还是职业上的敏感和戒心?他们之间,相互提防之心一直未灭,难得倾吐真心。
对待这批特殊的犯人,狱中派出了能力最强的干部管理和教育。对他们不打、不骂,不侮辱,并且严格执行一项特殊的命令:进入他们所在的区域,不准带枪,也不带其它戒具。尊重他们的人格,尊重他们特殊的心态、心理,以利于他们的改造。
七十年代前后,中国大陆正值十年浩劫时期,被迫害甚至屈死的干部和普通群众,编织了一部血泪交织的特殊历史。就是在鄱阳湖畔的这座监狱中,也不乏被冤屈的人们,但对这批来自台湾的特务们,从狱中的领导到普通干部,都没有过任何非礼的行为。其时,已处病中的毛泽东,得悉某些地方盛行的“法西斯式的审查方式”,十分愤怒,亲自下令:“废除任何形式的法西斯式的审查方式,允许犯人控告干部,并不得阻拦。”这一命令,同样原原本本地在“特别大队”中传达了。传达过后,一片惊讶、不解,继而是沉思:源于炎黄子孙的血缘亲情,难道能超越政治的分歧、隔阂,而填平海峡的鸿沟么?当然,对这一尖锐问题,当时是谁也不能也不敢回答的。
两座烟囱,高达百米,犹如两支巨笔,浓墨重彩地书军着变幻莫测的人生。台湾派遣特务绝大部分都经美国教官训练过,高鼻梁、蓝眼睛的心理战专家曾给这些肩负特殊使命的特工们描绘这样一幅画图:大陆老百姓很穷、很穷,吃大锅清水汤,几个人合穿一条裤子,你们只要一登陆,就会受到老百姓的热烈欢迎,继而建设起稳固的游击走廊。但事实截然相反,刚从饿馑的年代中挣扎过来的中国大陆老百姓,一听说当年的国民党“还乡团”回来了,人人喊打,他们一上岸,几乎成了过街老鼠,很快就当了俘虏。
狱中虽然坚持“改造第一,生产第二”的方针,但每天八小时的劳动,却是毫不含糊的。这里主要生产砖瓦,两座三十年代设计水平的德式轮转窑,每天要吐出五十多万块的砖瓦,取土,制坯,进窑,出窑,没有一道工序是轻松的。尤其是出窑,隧道式的窑内,温度高达摄氏五、六十度,人只要走进去,胡子、眉毛、头发全都被烫得卷了起来。古炮式的大型鼓风机,终日吼叫着。这里劳动的人们,一色赤膊,只空一条短裤衩,日夜犹如在火焰山中煎熬。刚入狱时,人人心中暗暗叫苦。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学生出身,还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严酷的劳动。
他们得到了优待。当队长把“特别大队”领进崭新的工场时,一片鸦雀无声。一排排闪烁着亮光的缝纫机,默默地仁立着,这是特地为他们新建的被服厂。在大陆的监狱中,一般只有女犯才能享受这样的优惠。这些粗手粗脚的男人,经过了短时期的培训,居然同样踩出了一派如温馨动人的交响诗般的均匀的扎扎声。
有小部分人的工种是纳鞋底。那完全是乡间妇女的活计。每人发一把锋利的锥子,一捆雪白的小麻绳,针针脑脑,虽是轻松,但总有滑稽。最笨的是一个在平潭岛被俘的特工,据说,他是专搞爆破的,上岸时曾化妆为人民解放军战士,开始,谁也没有看出破绽来。结果,在一座凉亭喝茶时,悄悄地问一个老人:“县党部在哪里?”一句话露出了马脚,大陆上从来不称什么“党部”,当场就被茶客们扭送到民兵营营部。有好几回,他锥破了手,在“特别大队”中传为笑话。“你大概是吃多了炸药,心里急毛了吧?”有人这样善意地取笑他。
他姓刘,在“特别大队”中,数得上是资历最老、职务最高的人物。
原来,他是江南某省特务组织的“潜伏组长”。1949年,百万雄师下江南,蒋军如鸟兽散,但大批特务却悄然潜伏了下来。临危受命,他虽然只是一个“组长”,却肩负总指挥要职。尽管宣布了一整套严密的纪律,但当红旗插遍大陆的时候,他像飘零的秋叶,同样被扫进了人民的法网。命运钟情于他,他随机应变,坦白得好,立下功劳,得到了宽大,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安排了工作。他感到幸运至极,其时,正是二十多岁的好年华,他携着娇美的妻子和幼子,憧憬着玫瑰色的梦。
倘若,不是那次香港之行,他的好梦还可以圆下去。人民和政府相信他,为了打破封锁,领导上派他到香港去执行一项重要任务。不幸的是,一到那花花世界,他旧病复发,和台湾特务机关建立了联系,并作为“派遣人员”的身份,在大陆活动。他想利用人民的信任耍小聪明,公正的上帝愤怒了,他很快重落法网,进了这座监狱。
一个美满的小家庭被他自己葬送了。妻子耐不住寂寞,带着他的爱子改嫁给一个剧团的编剧。温文尔雅的剧作家,颇能体谅他的痛苦和处境,允许他的妻子常去狱中探望她的前夫。于是,在冷清悲凉的铁窗生涯中,他是唯一一个常得到女性温存和安慰的人。
虽已改嫁,她的心仍然系着他。这座监狱的接见亭是敞开的,心细的老看守在一旁种了几棵葡萄浓荫遮蔽,一派清凉,逢到葡萄成熟时节,更是满目硕果,盈盈喜人。这个不寻常的女人不避嫌疑,也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目光,每月都来探望,带着孩子,还带着可口的食品,给他送来轻声细语的嘱托,给他送来了无微不至的关切。虽然,狱中不允许有任何过分亲昵的举止,但只要一瞟那含情脉脉的女性的目光,他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幸福。
心地善良的剧作家并未能逃脱厄运。1957年他被错划为右派,送去劳动教养。接着,是逐步升级,至文化大革命,变成面目全非的“牛鬼蛇神”了。可怜的女人,带着3个儿女(两个是剧作家生的),无依无靠。狱中领导伸出了援助的手,把他们全部接到监狱中来,让孩子上学,而大人,则安排了一项自食其力的工作。在当时,这确实算得上是件撼天动地的举动。
他深深地感动了。凝视着妻子丰韵犹存的面容和天真活泼的孩子们,他才体味到共产党人那宽广的胸襟和善意的心灵。他心悦诚服,积极劳动,并且协助干部做其它人的工作。论资历和辈份,他在“特别大队”中都高人一筹,因此,“队员”们都信他、服他。
狱中首批特赦,这个“潜伏组长”就被释放了。他回到自己的家中,和自己的妻子及儿女团聚。当时,那个不幸的剧作家还没有“解放”。他不负情,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一样,养育剧作家的两个孩子,并且允许自己的妻子常去看望他。
特定时期和特殊环境中形成的家庭关系,耐人品味,更令人思索。
“特别大队”中有一批“水鬼”,他们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武装潜水员,当年,偷偷摸摸地从海底潜入大陆,原以为可以逃脱天罗地网,结果,还是束手就擒,来到这个地方。很可惜,人们都说他们的潜水绝技胜过传说中的“水猴”,但极难得使他们有用武之地。
监狱的西侧是一片大水库。南昌盛夏,酷署难当,担任警戒任务的武装基干连,除了少数正规的军人,大部分是知识青年,虽然身穿军装,但组织纪律性,总会差一些。这一天,几个武装的战士到水里去洗澡。没有干部带领。真不幸,他们已经洗完了澡,一个战士脚上沾了沙,到大堤旁去冲一下脚,不慎被巨大的漩涡吸了下来,转眼就没有踪影。
“出事了!”凄厉的报警声,几乎击碎了人们的心。水面汪洋,漩涡的上方,只有铜钱般大。即如虎口,吞噬着一个青年战士的生命,他被卷往何方,谁知道?只有让一个水性超群的人从漩涡口下去,才能探到虚实,这无疑是让人钻虎口么?
“人们自然想到“特别大队”的“水鬼”们。很快,几个“水鬼”奉命来到水库的堤岸上。没有潜水衣,也没有氧气泡,大堤上窄下宽,万一被漩涡到堤坝下面的涵洞里,谁能承担责任?
“给我一瓶酒。”一个“水鬼”早已脱去上衣,只穿一条短裤。“我从漩涡口下去试试看。”他征得带队干部同意,咕噜咕噜地喝下了半瓶酒,纵身跳进了漩涡。
水面上只冒出一串细小的水花,瞬间就不见了。
悄然无声,凄凉的风,把人们的心都吹冷了。
一分钟过去了,还不见人冒出来,“水猴,钻到哪里去了呢?”一双双目光,搜寻着阴森森水面上的每一道涟漪。
突然,水库大堤下的涵洞口冒出一个人,是他,这位潜水本领过人的“水鬼”告诉人们,他已经摸到那位被卷到水下的战士,但力气不足,一时背不上来。说完,他又咕噜咕噜地喝下半瓶酒,运足气,重新从堤旁的漩涡口纵身跳了下去。
落水的战士终于被背出了水面。他两眼紧团,全身乌紫,溺水时间过长,没有抢救过来。“水鬼”们的奋勇抢救行为,却传为了佳话,按照规定,给他记了一功。
1975年,棉里藏针,柔中有刚的邓小平,被毛泽东请出山,主持党中央的日常工作。“四人帮”仍然猖獗一时,毛泽东、周恩来身体欠佳,中南海里,如诗如画的浩渺烟波,遮不断箭拔弩张的政治大搏斗。
历时近十年的洗劫,已把大陆的国民经济推到极其危险的总崩溃的边缘。但对台湾的关系,中南海的英明决策者们,却几乎没有分歧。一道特赦令从北京发出了:分批特赦所有在押的原国民党战犯以及各级在押人员,特赦所有在押的原台湾派遣特务。他们中愿意回台湾的,发足路费,提供方便;不愿回台湾,能够工作的,给予安排,不能工作的,由国家养起来。这无异是激动人心的声声春雷。
一个彩色的绣球,由北京抛到台湾海峡的彼岸,一时间,舆论界轰动之声频频传来,有人称颂共产党襟怀坦荡,也有人攻击说:“这是中共的统战策略,用心良苦。”但不管怎样,尝过铁窗滋味的人们从此自由了,他们手持烫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颁发的特赦证,脱下了囚服,换上了崭新的蓝卡其布中山装,每人还领了两百元零用钱。望天,天更高;看地,地更绿,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们的心中,最有数了。
狱中为他们举行盛大的送行宴会。gongan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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