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花柳情深传-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雪花就梦见庙中旁边有一位菩萨指着雪花叫着他名氏高声叫道:“魏雪花,你生了这般美貌,固是命中注定,却不应蛊惑男人,希图苟合,本应与赵俏菱,魏春云同遭劫数。始念你赤心护主,奋力拒奸,既无好色之心,并泯贪财之念,良心末灭,天理当昭。日后应当竭力鞠躬,助你夫主成家立业,虽劫运既终,时文当灭,汝夫魏华如受毒既探,潦倒仕途,亦不过使天下读书人见而警悟,并不埋没一世苦心,汝无怨悔。”言讫将钢鞭打下,雪花突然惊醒。欲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蹈前辙仍遭文劫    悔旧事未破迷途

却说雪花惊醒挣出一身冷汗,心中明白不敢说出。次日起来便走至庙中间神前叩谢。是时阿莲亦起来。陈姓女子果然叫了人来挑东西,雪花便将被一条,锅一只,碗三只交与他,那挑的人却只取了破锅,将碗三只丢在天井中,说:“不用带去,小姐处尽有碗用。”雪花便搀了阿莲,跟着那人,叫那人慢慢走,二人跟着。原来就在前面,引入门,雪花二人便进去,那陈小姐便迎出来送二人进去。雪花看看亦是高楼大厦。陈小姐道:“此是我娘家,只有我父亲侄儿二人,并无他人,下人亦有,小姐可放心住下。”阿莲便请太老伯及世兄出来见过下礼,雪花亦参见了,便收拾一间房令他主仆二人同住,又拿二付被褥并浆洗衣服亦大叠与他二人换,又说:“小姐,从今以后不必锉弹丸,我家岂在乎你二人吃用。”便着人将搬来的铅丸退至局中交清了。自此雪花二人便在陈家住下了。这日孔先生所遇正是雪花,却不敢明认,只得各走各路。

放过先生不提,且说华如当时逃难,被长毛逼着,当时只有玉山长毛过了身,便有官兵数十个营盘团团圈圈,有四百里路开阔,故华如只得逃玉山是生路。当日走至晚,便同一群逃难的在一个街坊上歇了一夜,次日便寻了有卖饭的人家。原来华如幸亏雪花将他的东西集了一担挑至山中,不料二人走散,华如便将担内只取了英洋一包,有一百元放在身上,其余尽得送与长毛了。此时只得从身上取出英洋一元换了一碗饭,吃完便问那卖饭的:“你可随便找我几百钱防防身。”卖饭的听说便找他三百多钱。华如拿了从村坊口寻着大路又走了一日便是常山玉山交界处,此处长毛亦过了身,居民都逃回来仍理旧业。有一家要请先生,华如想着无处安身,不如自荐寻个安身处再作道理。那人家姓金,考了一考华如学问却极佩服,便请定了华如教他两个儿子。华如本来深于时文,此时仍复用功。心想:“我家闻得人人说西溪村尽被长毛烧去,无家可归,虽有田产,不必问此时无人耕种,料必荒了。却不知合家大小如何,不如俟长毛退了再议。”因此要想从时文中寻条生路,便埋头用起功来。又想想:“我从前公公交代父亲,曾托梦与他,说时文是件害人的东西,我为何明知故犯。”又想想:“此必父亲因乡试得病回来,恨极了,故造出这些说话来。若说三件内鸦片小脚果然害人,我已亲眼见了,若说时文从明朝至今五六百年未闻有害人之说,此话是真不信。”因此将他公公与父亲说话一概付之东洋大海去了,却不知华如读了时文,四肢五脏又换了一付,其害处又不与孔先生一般,此是后话。

当日华如不知不觉又堕入时文魔障,日间教书,夜间读文,读得高兴更不禁开喉朗读,声人云霄,便招了一个故人来。你道是谁?原来便是上海来的孔先生,这先生自路遇雪花便不能细认,便欲在玉山寻寻头路,以后便拿一个小小杂货店记司账,不料先生于时文之外一无所能,见了算盘便头痛,不但大九归不能,即百子算亦不会,并算盘档数,上下档子亦模糊。记了两个月账,东家便说这两月折本折得凶却是为何,若再折两月便倒糖担了。有一个伙计说:“新请来的管账先生我看不会打算盘的。东家不信,看他打算盘会错不会错。”东家道:“胡说,这个先生刮刮叫,是廪生,时文最难做的,尚做得来,算盘叠子算小孩皆会的,而你等如此看轻他,说他算盘总不会打。”心中很不信伙计的话。

不料这一日。先生正在打算盘,东家看时,竟先生将当千的一个算盘子当做当十的打,东家说:“完了!完了!难怪我要折本。”自悔不听伙计的话,又被他老婆无日无夜埋怨他,三面夹攻,便登时气得吐血,当时即将先生铺盖丢出来,先生只得拾起铺盖,身上尚有三个月薪俸,就住在饭店里。

这日正闻得华如读文章,便走进来,意欲寻个文士谈谈天,不料即是旧日的学生。彼此相见,各述逃乱的情形。先生便将自己在大营及上海两处不能容身并现在被店家赶出,家小不知何去一一告诉了华如。华如便问:“师母既不知信息,先生可曾寻觅否?”先生道:“我从何处寻觅,现在浙东长毛未退,我至此尚然绕道而来。”又问:“西溪遭长毛,你合家大小可知你在此处么?”华如道:“我亦被长毛冲散,逃在这里,他们哪晓得知我在这里。”先生道:“我在玉山城下看见一个人,似像府上的丫头,却不敢认。”华如便问:“是哪一个丫头,脚大脚小?”先生说:“是大脚的。”华如想大脚丫头有两个,不知他看是不是雪花。便问:“先生看见的这个丫头品貌如何?”孔先生道:“是张鹅蛋脸,脸上好像抹粉的一般,其余未曾看清。”华如便知道雪花,心想原来雪花亦逃在玉山,当时阿莲亦与雪花同逃,不知可在一处否。正在出神,先生便说:“你在此处还要读文章么?我是一身被他误了,并上海婊子看他不起,劝你不要读为是。”华如聪明人,晓得先生是呆读,不会变化,所以不能中,且于时文外一无所能,因此大营及上海两处不能容身。均不但不容,能谋生亦不能,中却不知读时文的中与不中却在乎人之聪明,肚里变化,若不能变化,不但不能做时文,亦且不知何者为时务。又性子高傲,脾气狷介,深于理学,此种毛病均属难免。又读时文的人全是抄袭,并无真实学问而自己却不知,偏说我于古今治乱,历代得失早巳洞见曲折,且说书中记载无乎不有,绝不知移步换形。其实明人工时文的如金正希,黄道周诸前辈均皆留心经济,晓畅时宜,虽工时文,却不象今日工时文的全无用处,反无坏处,此却非孔先生所知,亦非华如所及料。故孔先生劝华如之言只说自己不中及不合时宜的苦头,却不知不通时务即中了亦是无用,故华如听了孔先生说话未中要害便心怪先生不善变化。所以不中是仍在中不中上头分利害,并无人将时文无用,于国家利弊全无干涉的道理畅论了一番与他二人听。故如孔先生知他无用,仍然不知华如知时文在于变化然后能中,亦仍不知时文的害处。各人得的亦不同,此是后话。

当时华如听了先生言语,便说:“学生习时文另有一种时文,怕他不中了,若是三科后不中再改业不迟。”先生说:“我看如今谋生,若不反,长毛退了还是种田好。”华如道:“不中后种田不迟,我家田多得很,哪愁无田种。”欲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烟灯困体难兴业    色界迷人又累身

却说先生劝华如不要再习时文,华如不听,先生只得辞了华如,仍回饭店去了。

且说种田的话,镜如回家,自二三月后长毛退尽,果然带着水如月如在家查出荒田。缘长毛后村民皆逃难未回,且一半已被长毛拿去杏无影响。镜如将窖中所得金银渐渐用尽,无可度日,田产又无人种,各处招佃并无人来。揽招了几日,即有一二个来揽田的,他说:“长毛将我们谷种搜尽,若要我们种田,须先给我们谷种,每人给我四五升,若种得多,须给一斗或半斗。”有的说:“田已荒了两年,牛耕不来,须给我们开垦钱。”其实田并不曾荒尽,这人故意来试你知不知,若勤力的便亲身到田一看,荒与熟分毫不能假混。镜如是吃了烟的,哪有气力走路,亦并不叫别人去看,只晓得一例给钱。佃户看他懒怠,明明熟田,一概以荒田来报,须给他开垦钱,是年便一口气发了百数十千。

到了秋收,要想收谷,便要做仓柜。自己吃烟懒得管,月娥亦是小脚,且垫高底的,更不能管,随便听匠人做,一日做半日,三工混四工。水如月如说:“老大当家。”更不来管。镜如吃了烟,不能起早,凡事均交与下人,此时胡雄外尚有一个家人名叫萧禄,胡雄本是吃不得的,萧禄更坏。镜如吃了烟不但不能管家,并家人好歹一概皆不能辨。自反乱后城中尚有数处房租叫胡雄萧禄分头去取,先时二人取了房租尚将一半交与镜如收用,后二人取了放在身边,镜如懒得问,二人用得干净。便又想出法子来倒赚镜如的钱。说城中房屋有两处残坏不堪,立屋人说要修好方能交租,若不修他要将房租扣下自己修。镜如吃鸦片是一日只有半日起来,此半日又须过瘾,拿上枪横直的不放,因此亦懒得看,遂被二人鬼混;明明好房子,刷子些石灰,搽了些颜色油便开账说砖瓦木料共去若干。镜如到了三更天烟瘾过足,算一算不但当年无租钱,并第二年租钱亦收去了。及至收稻,佃户又来试试,明明有十成的田稻,佃户说晒了,无收成,要与业主对分,镜如亦懒得去看。后佃户晓得镜如吃烟,好欺骗,皆来叫分,倒是月娥不信起来,自己叫萧禄到田去看,佃户恐萧禄看出,便许萧禄二八抽,因此遂成了例规:凡来叫分,魏家家人井雇来的均有个二分到手。一立例规牢不可破。因此别人的田有租交的,镜如的田均是分的,凡收租到了分便无出息,又要被过手的分了二成去更无出息。镜如烟瘾更吃得大,一年收的出息只够一家吃吃,第二年大家放心一爽手更用得大了。 

是年长毛浙东已退,各县追粮丝毫不能欠,镜如家私被人家弄了手脚了,遂觉入不敷出,无奈何只得将城中先开一处房子去卖。其时长毛才退,无人买产业,明明值得五千金产业,一二千便买得来。镜如不得已要钱用,只得折本卖了。其中又被过手的赚了钱去。此时玉英虽系丫头,心下明白,劝月娥说:“大少爷吃鸦片,诸事懒得去管,件件被人欺弄,少奶奶何不去管管。”

月娥说:“我从末走出大厅上的人,这班人皆在外间欺弄少爷,我哪里管得到。”

玉英道:“若少奶奶管不到,不如叫三爷四爷去管。其实二人已长大,亦可管家。”

月娥恐权柄交出去无钱用,又恐他二人赚钱,对玉英说:“他二人晓得什么。”

原来月娥心地小气,自己无本事,却恐怕人家弄他,又吝惜钱财,便无人肯替他出死力。不听玉英说,玉英遂不肯再说了,因此家中不成人家。

其时水如已廿岁,见家中如此情形,“我的亲事大哥全不关心,若再过两年,家中更拖不出钱来了”,便亲身问镜如说:“大哥,我已二十岁了,应该讨亲不讨亲?”

大哥道:“现在无钱,你还不知么?”

水如说:“你吃鸦片便有钱,我正经讨亲便无钱。”一句便问定了,镜如不能回驳,水如便说:“将城中店屋再开一处卖卖便够我讨亲了。”镜如应允。

这边水如心想:“我仍要讨一个如春云—般的小脚方不讨厌。我须细心自检。”

这一日便在城中有一家做喜事,正在庙见之日,厅堂上女眷如云,内中有一个女子,品貌亦下得去,两只金莲贴地,确是真脚,不是假扮。向人打听方知这女子姓潘名赛金,亦是官家女。这赛金家很有钱,只有母亲在堂。赛金小时,娘即容纵。水如见了这个小脚,又不记得春云及赵姨娘故事,亦并不记得脚小不得做事,当年自己说不妨,有下人可以代做。今家境不如从前,再无钱用下人。一切不便处亦不记得。遂托人去做媒。

这潘奶奶起初只知魏家好家私,却不知镜如吃烟的弊端,家私已去了一大半,原来是好看不好吃的。潘奶奶却不知,遂把女儿许了水如。遂择日娶过了门。寻常规例自不必说。

且说水如娶了赛金成亲这一夜,仔细一看面貌却是个瓜子脸,额角却有三指阔,两道细眉,并无几根眉毛,鼻也生得统统的,口却不能如樱桃一般。此种相貌就是个淫而无耻的妇人。水如别样不爰,单爱他两只脚,这夜便把两只脚看了又看,捏了又捏。赛金初来便知丈夫喜欢他脚,因听丈夫捏弄,这水如居然当做宝贝一般看待。当夜成亲,原不知赛金淫妒,有话不能直说的。至第二夜,赛金问丈夫:“为何要讨我?”水如便把看见他脚小,因此娶他的说了一遍。赛金便说:“我的脚是人人称赞,说小如金莲一般,又姓潘,故小名叫出实系我脚小,无人能及。”水如听了便淫肆无度,赛金亦不推辞。

过了一月,水如说:“你的脚无人能及,实系可爰,我见妇人亦有脚小。但捏上手却不软。”赛金便知他丈大偷过妇人,心中不觉妒忌起来,便问:“你见过几个小脚可对我直说。”水如便把前头与家中丫头春云偷情说出来。岂知赛金听了登时便怒,说:“你难怪见得多,哪在乎我?”遂不理他。水如自悔失言,遂百端引逗亦不理,便在床上将身子侧转向里睡。水如无法,将他身子扳转来,觉得身上如柴棍一般,浑身硬梗,赛金竟被他扳转了身。私想:“不趁此时压服了丈夫,日后不能归他管束。”遂说:“你前头原来如此。今我已与你为妻,哪般不如那死丫头,你还记挂他,从今以后不许你与妇人相近,我若得知便不依。”水如听了赌咒不迭,说:“我依,我依!”赛金听了嘻的一笑,便又听丈夫摸索。这水如摸他通身,觉腰肢细得只有六七寸两个乳头全然无肉抱了起来只有六七十斤重。水如道:“你可像个赵飞燕。”便把他搂在身上,欲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撞时文偿他夙愿    嫁小脚得了祸胎

却说水如将赛金搂在身上说他像赵飞燕,便说:“明日赵飞燕迷死你,你仔细。”说了两人皆笑。自此水如事事听老婆执掌。老婆脚小不能做,要东要西皆是水如代劳,并且甘心为之服役,这皆不在话下。

且说华如这几年在玉山乡间教书,这东家人家是贩运京货的。是时长毛早已肃清,惟西北一带捻匪末平,江西已全省平静。这贩运京货的姓金名有才便仍理旧业。见先生与两个儿子如此用功,大儿子名孔芳,尝去考怀玉书院历次第一。这金有才便有心要把儿子捐监生,下北场。便问先生:“今科下场否?”

华如说:“我连学尚未进,哪得去乡试。”

有才说:“进个学先生又要回浙江,来往的盘缠,又要填册费,又要老师贽仪,又要入学册费,件件开销,岂不厌气,不如捐个监生,南北皆可应试。现在筹饷捐便宜之至,可以应乡试者不过数十元一个,我已捐得空照三四张,先生要乡试,我送一张与先生,自己填了姓名不用补足便可用。大小儿今年我打算叫他同我进京下北场。北场向分南皿、北皿、中皿,我看南边乱后下北场者寥寥,南皿中的必多有才。”本想先生帮帮他儿子的文章,便说:“小儿下北场,先生何不同了去,路上有伴,不必先生破钞,先生场中只看顾看顾小儿便感谢不尽了。”

华如听了正中下怀,便说:“多谢,多谢,我作文甚快,尽有工夫帮令郎。”

有才喜甚,便于七月初七日带了—个家人,邀了先生,带了儿子走水道,由玉山下河口过鄱阳,历湖口至九江,搭了轮船至镇江,又搭了轮船至上海,又换了走海的轮船至天津起岸,再雇小船由通州走了三日到京。进了寓处,有才且不办京货,说:“等你们师徒两个下了场出来再办未迟。”

不料先生进场,却与他儿子同号,便将自己赶忙做,好帮他儿子二三场。便离得远不能相帮,只得听他儿子自己做三场。考毕却喜,华如中了十七名举人,学生中了四十名。有才喜之不尽,便不贩京货说:“我等你们在京用用功,明年好会试。”于是三人皆住前门外西河沿聚魁店内。

次年春试,华如又中了进士,殿试考列二甲。点了工部主事。他儿子也得了进士,殿试内又钦点了即用知县。华如见主事不及知县可以救贫,心想这候补主事候到几年方补呢?当时愁得不可解。有才本感激他帮儿子,心想谢他,便说:“先生,我晓得你的心事,我与你捐了个在外候补知府何如?”华如初不知在外候补亦是吃苦缘,平日只读时文,不知官场的苦楚,听了即感谢不尽,于是有才遂与他捐了个知府。

是月他儿子正掣签得了江苏省,有才是生意出身,不知候补官员不能照应下属,妄想他先生这候补知府能照应他儿子,因与先生亦捐了省分,一同分发江苏,当下三人各皆心满意足。遂有同年请他三人至陶然亭开场饮酒。华如见了各名班相公,请了二个,这金知县亦叫了二个。又到大栅栏各戏园看戏,闹了数天。

遂有一天,刑部郎中邹锦生之女欲与华如为妻,华如以婚费无着为辞。原来这锦生女儿大了,亦是浙东人,心想早嫁了一个同乡亦好,遂应允华如明年回家下聘,这且慢表。

再说阿莲在玉山陈家与雪花终日做些女工,陈小姐亦相待甚好:这日亮轩有事拜玉山县,说起今科题名录,浙江中的最多。亮轩见录内有名叫魏俊彦,原来即是华如捐监生应试的名字。当时看了回来即说与他女儿:“听说这名姓魏的是浙东人,莫不是他们魏家的子侄。”雪花听得便站在房门口,听了便动心,又想想名字不是,又想:“如今长毛退了,何不如回家看看。我早有此心,因要路费难于开口,不如趁今日说说看。”便说:“老爷,小姐,我家小姐要回家乡,多谢这里看待,容我小姐回去再图报谢。”

亮轩听了说:“你们去是要去的,只不知隔了一年,家中平安与否不得而知,不如我着人至你家打听明白再着人来接你们更为稳妥。”雪花听了更感谢不尽。

次日亮轩果着人带了书信付了盘缠到浙东去了。原来陈亮轩一家人看中了阿莲,要将阿莲配与他孙子名芰亭,今年与阿莲同庚。这芰亭本平日看中了阿莲的小脚,听了他公公有这意思便时时留心,倒把阿莲看得连房门也不出。

且说镜如这二年家况一年不如一年,水如被赛金迷昏,虽添一个人出来,家事仍无人管。其时仍不知华如已中了,捐了知府分了江苏一切情形,不过时常记念他,如说长毛退尽,于今数年,为何不归。正在这两日想华如,不料这陈亮轩差的人竟寻着镜如家,问准了便将书取出。镜如以为无甚紧要的懒得起床,月如便代大哥将书拆了。起初不知陈亮轩是何人,才至此看了,方知阿莲雪花尚在他家。大家喜之不尽。镜如看完了便说:“难为他。”收拾酒菜肉饭供给他。临走时便送了些盘费说:“我即着人来接我家的人,你回去多多拜谢你老爷小姐并孙少爷,日后重重酬谢。”

这人回去了便将魏家尚好,待他亦好的告诉了一遍。陈亮轩得知了魏家居处便将求亲的说话写了一封信寄与镜如。镜如得了信亦知陈家底细,且阿莲亦住他家已久,即将阿莲许他当作酬谢。即时回书答应了。亮轩得了信就请了二位媒人由玉山过常山,不到四日便到镜如家下礼并代致亮轩的意思说:“女家有人主婚,小姐不必搬来搬去,在我家已住了多日,如亲生孙女儿一般。就去请这边少老爷过我们那边顽两个月,检出吉日便在我家主婚。一切开消这边少老爷可不必费心。未知可否?”

镜如正愁这两年家道窘急,无钱嫁妹子,听了这话合了心,连说了遵命。当时便允了媒人,便请镜如动身的日子,镜如心里记挂妹子,便允与媒人同去。次日收拾起身,三日半到了陈家,一切见面常礼毋庸细赘。阿莲见了亲哥,雪花见了旧主人,其亲热伤感足足坐谈了一夜。兄妹二人皆说自从反乱除赵姨娘春云死了的不算,其余均皆离而复合。独有二哥不知去向,二人又揣度了一番。雪花在傍暗中流泪。

过了数日,亮轩择出吉期。一边镜如主婚,遂与阿莲下了个小脚遍毒。芰亭是年轻的人,哪知世务,见阿莲这般美貌,这般小脚,又见阿莲件件稳重,并他公公亮轩亦喜。雪花即服侍新姑爷,心想回家亦不见华如有何趣味,且闻得家中已换了一个样子,镜如已将玉英收了。自己年纪已大,回家亦是赘瘤一般。因此雪花在陈家住下了。镜如等妹子满了月后即便回家。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意外遭两人错配  梦中事一半先灵

却说华如无钱不能讨亲,有才得知说:“先生回家再来下聘,是一番事两番做,率性成就了。”    

有才当时便把先生下起聘来,邹家见下了聘,便问吉期检在何日,华如不能答应。有一班同年皆是阔少爷,知华如再不能向有才开口。遂大家凑起分资,送一千银子婚费来。华如再三不收,同年说此银子是零星凄来,其本人大半已出京,何从送还。华如只得收了。遂即另租了一个大宅子择吉成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