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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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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你，我要你。
李明没想到刘公达这么仗义，办事这么干脆利落。他与人打交道就喜欢直来直去。从文化厅人事处走出来，一股郁闷之气一直在心里堵着。他不奢望自己能分到一个好单位，但他也没想过会这么窝囊。当人事处让他去那家城乡结合部的影院于保安时，他觉得太大材小用了。在特种部队他学了一身功夫，当部队宣布让他转业时他就想，转业到地方也没什么了不起。他觉得自己十有八九会被分到公安系统，到那时他仍有用武之地。
他没想到的是，军队转业办公室却让他去文化厅报到。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孤独与无奈，他觉得生活和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也是在那一瞬间，他非常怀恋部队生活。那是一个温暖的集体，当他走出文化厅大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那么落寞，那么失意。
听了刘公达这番话，他似乎遇到了知已，离开部队以后，还没有人这么和他说过话。他甚至没有搞清刘公达的身份，也没有搞清这是什么单位，就凭着刘公达那儿句话，他连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刘公达笑了，再一次向他伸出了右手，这次刘公达感觉到这小伙子的手心已经潮湿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认为自己没有看错人，身边有了一个这样的人，他相信自己能摆平更多的事。有时摆平一件事，仅有智慧是不够的，还需要暗地里的一些路数。眼前的李明会是他手中一个很重要的筹码。
刘公达松开李明手的时候，很爽快地说了句：以后古都影视公司就是你的家了。
李明听了这话，胸膛里热了一次。
刘公达说完便抓起办公室桌上的电话，熟练地拨了几个号，然后冲电话里说：老郭吗，我是刘公达。有件事和你说一声，你们文化厅今年新分去一个转业干部这事你知道吧？
电话那端的老郭不知说了句什么，刘公达又说：你们不愿意接收也别这么坑人哪，一个特种部队的排长，你们安排他去干保安，亏你们能想得出来。我跟你说，这个人我要了，有关手续，这两天我就去人和军转办交涉。你就别跟我打官腔了，你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还不清楚吗。
说到这儿，刘公达微笑着放下了电话。
李明在一旁听着，他没想到短短的几分钟，自己的命运就改变了。他望着眼前的刘公达，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是个人物。李明站在那里，竟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5
刘公达开车把朱青送回到“美丽三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片小区远离闹市，几盏路灯在夜晚中静静地亮着，给人感觉这是另一个世界。朱青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仍然兴奋着，刚才在公司的酒会上，她第一次喝了这么多的酒。
不知为什么，她的头竟一点也不晕。公司的人都对她很客气，一遍遍地向她祝福，希望她拍出更多更好的片子，为公司争光。这一晚上，她俨然是酒会的主角。昏暗的烛光，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让她感到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仿佛做了一个缥缥缈缈的梦。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有些头重脚轻，而就是这种感觉，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成就感，现在她回想起白天那场虚惊，觉得那也是一种幸福。
刘公达一晚上也没有和她说话，他静静地坐在一角，微笑着望着她。虽然刘公达没有和她说话，但她感到他的一双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有好几次，她向刘公达望去，两人的目光都遭遇到了一起。
因为古都影视公司，她从宁市来到古城，也是因为古都影视公司，她拥有了“美丽三号”这么幽雅漂亮的住宅，这是她以前做梦也没有想过的。她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刘公达。经过几次接触，她觉得刘公达身上有一种让人说不清的东西，这种东西让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安，同时也有一种幸福。
酒会结束的时候，刘公达悄然来到她的身旁，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然后小声说：我送你回“美丽三号”。她含笑着冲刘公达点了点头，酒精的作用让她浑身放松，反应有些迟钝。当她坐上车的时候，她仍然兴奋着。
后来她发现刘公达并没有把车直接开回“美丽三号”，而是开到了古城著名的酒吧一条街。在艺术学院上学的时候，她曾到这里来过几次，很快她就喜欢上这里的氛围了。回到宁市后，她曾怀念过这里的酒吧一条街。
刘公达似乎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车悄悄地停在一家酒吧门前，他偏过头轻声问：要不要到里面坐一会儿？她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当两人坐在一个比较昏暗的角落，他问她喝什么时，她又一次选择了酒。当两扎德国“黑啤”端上来时，她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刘公达已喝了大半扎啤酒。在公司的酒会上，刘公达一直没有喝酒，喝的都是饮料。
刘公达没有说话，仍那么静静地望着她。这种目光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个女人，而对面的刘公达是个男人。她想对刘公达说点什么，比如感谢刘公达这么看重自己，或者希望合作成功之类的话，可面对刘公达很男人的目光，她又什么也没说。异性相处的时候，更能让对方感到自己的存在。她很快便喝光了杯中的酒。刘公达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对她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她起身离座的时候，觉得有一股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撞了一下，她头有些晕。刘公达不失时机地搀了她一下，她浑身上下竟有一种过电的感觉，仿佛这¨；w；é；n； ；r；é；n； ；s；h；ū； ；w；ū；¨一搀是马刚在搀她。马刚是她的成名作《寻找失去的》的男主角，两人第一次在一起演戏，几个月下来，她已经和马刚相爱了。离开宁市到古城唯一让她割舍不下的就是马刚。但马刚积极支持她到古城发展，马刚说自己将来也要到古城来寻找机会。马刚是宁市话剧团的演员，人很优秀，戏演得也扎实，就是一直默默无闻，《寻找失去的》火起来后，来找马刚接戏的剧组也渐渐多了起来，她相信马刚迟早有一天也会打进古城的。
当刘公达把车停在“美丽三号”楼下的时候，朱青前所未有地思念着马刚。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思念为什么这么坚决和热烈。刘公达为她打开了车门，她看见他正热烈关切地望着自己。她的心一激灵，瞬间全身也随着热了起来。一种渴望和冲动火似的在她体内冲撞着，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两人走进“美丽三号”。朱青没有让刘公达在门外止步，而是让他走了进来。朱青一走进客厅，便瘫倒在沙发上，体内的那份渴望使她没有一丁点的力气了，仿佛成了一条离开水的鱼，她大地呼吸着，急切而又贪恋。
刘公达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这不是礼节性的握手，而是一个男人向女人示爱的一种方式。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没有反抗。刘公达一直那么冲她微笑着，她望着他的笑，觉得有些陌生，又是那么熟悉，有一瞬，眼前的刘公达竟变成了马刚。她在心里轻唤了一声马刚，就闭上了眼睛。
刘公达弯下腰，不慌不忙地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她毫不反抗也不想反抗。刘公达把她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开始吻她，她没有躲避，也没有拒绝。刘公达那双保养得很好的手老练地在她身上游动起来。她一直闭着眼睛，从她的内心到她的身体一直是那么的渴望。她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吟哦声。她的衣服被一双男人的手一点点褪去，她身体里散发出滚烫的热浪，炙烤着自己，也燃烧着男人。
当她一丝不挂，把自己完全呈现在男人面前时，她的眼睛仍那么紧紧地闭着，她的身体在床上渴求地扭动着。
男人立在床旁，脸上露出笑容，很快他便脱去了自已的衣服。这时男人打开了灯，两个赤裸着身体的男女，一卧一立，鲜明地凸现在房间里。
男人伏下身去的时候，看了一眼沙发上那架运转正常的摄像机。
刘公达走出“美丽三号”坐进车里，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此时是凌晨三点十五分。接着他发动了汽车，车子很快驶进了市区。
第二章
6
上午八点整，刘公达准时把车开到了田园路甲五号。王副书记两天前给刘公达打过电话，让他周六上午到家里来一趟，在电话里王副书记并没有说有什么事。刘公达了解老头子的脾气，他不说，他也不好问，反正见面就会知道的。他跟老头子干了五六年，老头子一眨巴眼睛，他就能猜出五六分来。老头子召见他，不用说，他就知道是为了朱青的事。关于朱青与公司签约的前后，他曾在电话里向老头子汇报过，老头子没说什么。就是默许了，在这一点上，他太了解老头子了。
当他按响门铃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该在老头子面前说什么了。门开了，一个陌生的女孩亭亭地站在他面前，女孩的漂亮让他吃了一惊。
女孩很有礼貌地对他说：你好。
他也说：你好！
看到女孩，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横陈在他面前的朱青，昨夜他离开“美丽三号”的时候，朱青仍沉浸在冲动之中。想到这儿，他咽了口唾沫。
他走进客厅，老头子正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那只白猫一如既往地趴在老头子的怀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老头子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抚摸着它。猫的样子很幸福，它很熟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叫了一声。
老头子头也不回地说：小刘来了，坐吧。刘公达坐在老头子侧面的沙发上，白猫挣扎了一下从老头子的怀里走出来，钻进刘公达的怀里。老头子就嬉笑地骂了句：喜新厌旧的东西！
刘公达一边抚摸着猫，一边冲老头子灿烂地笑着。
这时那个漂亮姑娘轻车熟路地把一杯热茶端到了他的面前，他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老头子的目光从电视上移了过来，表情丰富地望着姑娘说：这是我女儿，叫田甜，艺术学院学表演的。
刘公达“哦”了一声，没话找话地说：不错，这么文静，气质也好，一看就是搞艺术的。
叫田甜的女孩听他这么说，礼节性地笑了笑。
刘公达记不清老头子有多少这样的女儿了。他在老头子身边干了五六年，老头子这点家底他清楚，老头子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去美国好几年了，在那边搞贸易，据说生意做得不错。老二在古城开了家公司，名气很大，生意圈里都知道老二的名字，后来他去了南非，据说在那里也大有用武之地。
老头子没有女儿，因此他特别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老头子在古城分管文化工作，有许多接触文化圈内年轻貌美的姑娘的机会。搞文化的姑娘大都漂亮，为人也大方，有不少人也愿意认老头子做干爹，于是老头子就很幸福。他对别人介绍这些姑娘时，从来不说是干女儿，而是说女儿。不了解真相的人，会以为这些姑娘真是老头子的女儿。刘公达认识老头子的许多女儿，有电视台的主持人，有报社的记者，还有一些文艺团体的演员，当然也有一些艺术学院的学生。眼前的田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半年前，老头子的夫人康阿姨去美国大儿子那里了，家里只剩下一个保姆，看眼前的架式，保姆也被老头子放假了。每到周末，老头子经常给保姆放假。田甜倒完水后，就在老头子边上，用那只白白净净优美修长的手为老头子梳头。老头子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一只手爱抚地轻轻拍着干女儿的那无比优美的腿。
早闻新闻终于结束了，老头子这才微笑着对刘公达说：和朱青签约了？
刘公达向前移了移身子道：签了，本想请您到场，后来考虑到您工作那么忙，就没好意思打扰。
老头子从茶几上抓过一盒烟，抽出一支，然后把烟盒推到刘公达面前。
田甜不失时机地为老头子点着了烟，老头子那只手仍一下下轻轻拍打着田甜的腿。
老头子吸了几口，眯着眼睛道：这个小刘哇，跟我年轻时一样，想搞成的事，你总是有办法。
刘公达忙笑着答：哪里呀，我这是为古城的文化事业做点基础工作，一切还是得靠您栽培点拨。
老头子不说什么了，眯了会儿眼睛，突然又睁开了道：那个朱青今年多大了？
刘公达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还是答：今年十月满二十三岁。
老头子就“哦”了一声，手仍然有节奏地拍打着田甜的腿。
田甜说：朱青这回是火了，我们学院里这段时间说得最多的就是朱青了。
老头子侧过脸冲田甜道：都说朱青什么呀？
田甜撇撇嘴，娇嗔地道：都说朱青把学院的风水全占了，以后就没我们的份了。
老头子笑了，用力地拍了一下田甜的腿说：你这个小人精，还讲什么风水不风水的。
刘公达也陪着笑了笑。
老头子又转过脸冲刘公达说：把朱青挖来，你们的代价也不小哇。
刘公达知道老头子指的是“美丽三号”别墅。便说：为了人才嘛，适当投点资也是值得的。
老头子又说：演员一出名，什么都有了。不像我们，革命一辈子，一个月就挣个饭钱，哈哈……
刘公达说：一个演员怎么能跟您比呢，一个人的价值，不能和收入画等号。
老头子就不说什么了，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半晌，老头子又问：朱青来到古城，心情怎么样？
刘公达认真地看了老头子一眼。一进门老头子就朱青长朱青短的，他现在才明白了老头子的用意，忙说：古都影视公司是在您的领导下工作，朱青和我们签了约，就是公司一员了。您若有时间，什么时候接见一下朱青，这对我们以后的工作会大有好处。
老头子听了刘公达的话，又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半晌，睁开眯缝着的眼睛说：要不就今天晚上吧，最近太忙了，白天没时间。我要是不接见，小刘你以后该骂我官僚了。
刘公达说：我怎么敢骂您呢。
他知道自己该告辞了。
7
刘公达离开田园路甲五号，又匆匆来到“美丽三号”。
刘公达驾着车，远远望见“美丽三号”，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几分成就感。昨天夜里，虽然朱青有些半推半就，但他还是占有了她。在那一刹那，他有几分得意，有几分幸福，当然也有几分自责。
刘公达通过电视剧认识了朱青，他就被朱青吸引了。朱青扮演的形象是那么清纯和善良，当然也有朱青的青春和美丽，不知是戏外的她，还是戏里的她，深深地吸引了他。他要牢牢地把朱青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任由他去支配、调度。于是，才有了“美丽三号”。公司花巨资买下“美丽三号”，作为总经理的刘公达，也着实心疼了一回。但他见到真实的朱青后，很快那种心疼感消失了。他认为，朱青值这个价。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要想征服朱青，把朱青一段时间的命运控制在自己掌股之中，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首先是朱青很单纯，这种单纯不是幼稚，也不是无知。她可以抛开圈子内的一些功名利禄，这是让刘公达最不可把握的地方。刘公达对圈子内的游戏规则已经驾轻就熟了，影视圈虽说冠以文化的堂皇护身符，但干出的许多事却和文化风马牛不相及。在外人眼里，影视圈是生产风花雪月故事的地方，只是一种善意的揣测。实际上，这些男女为了达到自己的功名利禄的目的，是不惜使用各种手段的。正因为刘公达深谙这种游戏规则，他才更加看重朱青。正因为朱青身上的单纯。在短时间内，他没有办法使朱青就范。
古都影视公司是刘公达前进道路上的一个驿站，在这个驿站里他要呆多长才能奔向下一个驿站，取决于他把古都影视公司弄出多大动静。显然，古都影视公司并不是刘公达奋斗的最终目标，他眼前还有文化厅厅长的位置，再往远看，还有宣传部部长，以及老头子的位置。他一想到老头子的位置，浑身上下就有一种发冷的感觉，当然，眼下这只是他的幻想，他为自己这份幻想着迷，如果没有幻想，他就会失去方向和动力。现在他要做的事便是把影视公司弄得动静越大越好，这会为他通往下一个驿站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朱青显然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要让她就范，成为古都影视公司的一块招牌，虽说代价大了些，又有谁能知道这种牺牲能给他换来什么呢？
在对待朱青的事情上，他觉得自己有些下作，不那么磊落。昨晚，他在朱青的啤酒里偷偷地放了兴奋剂，如果不那样的话，他不会轻易地得到朱青，下一步计划就无法实施。
刘公达知道朱青将怎样面对他，因为朱青不是那种女人。
果然，当他走进“美丽三号”，朱青的脸上是一脸愤怒鄙夷。
他冲朱青厚颜无耻地一笑，这种态度他已经在心里演习多遍了。
朱青气愤地说：刘公达，你太无耻了！
刘公达望着眼前的朱青，一夜之间，她憔悴了许多，眼圈有些虚肿，显然已经哭过了，头发凌乱着。这一切，都在刘公达的预料之中，他又在心里笑笑，想，朱青还真是个不谙世故的小女孩。想到这儿，为了把戏演更逼真一些，他跪在了朱青面前，颤抖着声音说：朱青，我喜欢你，只要你答应和我好，什么话都好说。
朱青冷笑了一声，她从抽屉里拿出昨天与刘公达签订的那份合同，几把就撕扯个稀巴烂，然后甩在刘公达的脸上。她冲刘公达说：姓刘的，算我瞎了眼，和你这样的人签约！告诉你，我马上就回宁市，然后我把你这个骗子流氓的嘴脸公布于众！朱青说完，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刘公达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显得很冷静，一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包，一边冲朱青说：朱小姐，你要冷静，干哪一行都要遵循哪一行的规矩，我不希望你破坏咱们之间的游戏规则。
朱青理也不理他，把衣服装进包里，又走进洗手间收拾自己的日用品。
刘公达冷冷地一笑，从手包里拿出一盘录像带，很快装进录放机里，他手握遥控器，冲朱青说：我给你看样东西，是走是留悉听尊便。
电视上便出现了昨夜那一幕，画面上一点也看不出刘公达有强迫的意思。
朱青听到动静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她看见电视里的画面便什么都明白了，她疯了似的扑向录放机，抓出了那盘带子，一边疯狂地撕扯一边咒骂：刘公达你是流氓！你无耻！她觉得自己的咒骂很苍白无力。
刘公达却不恼不怒地坐在了沙发上，他点了支烟，不慌不忙地说：朱小姐别生那么大气，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砸烂的只是盘复制带，母带还在我手里呢。
疯狂的朱青停止了自己失控的举动，她绝望地说：刘公达，你想干什么？
刘公达又笑一笑才说：朱小姐，请你坐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朱青仍然愤怒地望着他。
刘公达抬一抬手，不急不慢地说：朱小姐，我要向你道歉，我这种做法的确很流氓，可我这么做还是为了咱们以后的合作更愉快。你是个刚红起来的演员，需要我们包装，我们公司也需要你，当然我本人也需要你。你刚才的做法很不冷静，你想一想，你要真和我们公司撕毁合同，几天以后，你就会看到一大批我们“合作”的光盘在黑市上流通，那么，你和我的故事就会成为盗版商最好的卖点。后果，不用我说，你也会清楚。我想，你最好还是跟我们公司合作，跟我合作，在古城我能让你火起来，也能让你臭下去，甚至毁了你一生的前途。
刘公达伸手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又道：朱小姐，听我的话，好好睡一觉，然后高高兴兴起床，晚上王副书记还要宴请你。
朱青如梦如幻地站在那里，眼前的变故，使她失去了主张。
刘公达又清清嗓子说：朱小姐，在观众眼里你是个可爱的演员，在领导眼里你是个好苗子，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听我的话，现在好好睡一觉，然后高高兴兴地去赴宴，你真正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朱青无力地坐到了沙发上。
8
那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显然，酒店上下都得到了通知，大厅两旁摆满了鲜花，保安们笔直地站在酒店门口，停车场附近停着警车，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警察在不时地疏散着车辆。
刘公达开着车，朱青坐在后面，两个人都不说话。当车停在酒店门口时，一个警察显然认出了刘公达的车，忙上前为刘公达和朱青拉开车门。刘公达显然和那个警察很熟，两人打了个招呼，还开了句什么玩笑。刘公达走在前面，他虽然对朱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是有意走在朱青的前面。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虽说朱青现在是家喻户晓的演员，但她毕竟是公司的签约演员，他是她的老板，这种主次是不能颠倒的。
大堂里已站满了面带笑容的服务员小姐，有的虽然认出了朱青，也只是有礼貌地看着她，并没有人围上来要求签名合影什么的。她们显然见过世面，受过良好的训练。
电梯前，早就有小姐迎候，伸出了请的手臂一直把他们送进电梯。刘公达一直微笑着，双手交叉在腹前。当电梯关上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朱青，此时的朱青看不出生气还是高兴，她显得很平静，一直注视着不断闪现的数字。电梯终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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