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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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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听了这话,泪水又从眼中流了出来。他站起来,走到张安世的身边,双手拉起张世安的手,激动地说:“安世,我谢谢你!谢谢你啦!”
“大人,您是身不由己,没有人怪您。您也没有义务去扶侍她老人家。”朱安世却又这么说。
这时田鸡端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有三个热腾腾的大猪蹄儿,笑逐颜开地走了进来。
东方朔一点没有让朱安世吃猪蹄的意思,等田鸡把猪蹄子一放下,他便接着说道:“安世,当年在朝廷上,在皇上面前,在众人面前,我答应了她,说要像母亲一样奉养她,以尽天年。可我这些年,把这句话完全忘了……。”东方朔说着这些,脸上的悔恨之情,泛起了许多许多。
田鸡听不出事情的头脑,却知道东方爷爷与朱大侠谈着要事,于是知趣地走开了,还将房门关个严严实实。
“大人,因为有了安世存在,您才想不到她老人家的!就冲着这一点,您不觉得张安世‘认贼作父’、‘苟且偷生’,也是有点道理的么?”
“不,安世,你活得值,活得本色,活得比谁都有意义!”东方朔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与前面的话大为矛盾,又却很有道理。
“大人,您知道张汤老母临死时还说了些什么吗?”朱安世松开东方朔的手,面带哂笑地问道。
“老人家还说什么?”东方朔满面疑惑。
“老人家说:我没想到皇上会变得如此暴虐,没想到他会让天下的百姓活得如此苦难。为了这么一个暴君,汤儿,你当年那么干,不值得!还有那个东方朔,他眼下还那么干,不值得!”
“这是老人家说的话?”东方朔一怔,竟然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
“是的!安世平生恶行不少,可从来不说假话!”
东方朔茫茫然不知所措。
“东方大人,您想想看吧!您和张汤虽然大不相同,可你们有一个相同的梦,那就是都想造就一个千古一帝。为了这个梦,张汤会出了生命;而您,付出了神仙一般的才智!可眼下如何呢?天下饥民,到处都是,除了长安城,到处都是水深火热啊!为了这个‘千古一帝’,天下人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卫大将军愤愤而死,公孙贺他装作糊涂,就连赵禹,都看透了这个世道,他都辞了官,自愿到淮阳去侍奉汲黯大人了!朝中除了李广利、公孙卿、江充、刘屈牦和杜周这五个鬼东西助纣为虐外,还有谁愿为那个昏君卖力?”张安世说得情真意切。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话一出口,东方朔自己也感到意外:平生都是别人这么问他,他没想到自己也会这么去问别人,而且是问一个地痞一样的张安世!
张安世到沿线想这么多,他急于说出自己唯一的念头:“东方大人,安世现已无牵无挂,安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杀了这个恶人,为我师傅郭大侠报仇,也为张汤鸣些不平,为天下人鸣些不平!”他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慷慨激昂起来。
“胡说!我怎么会帮你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纵然是郭大侠还活着,他也不会同意这么做!”东方朔突然清醒起来,他坚定有力地否定了朱安世的想法。
“哈哈哈哈!你还梦想着那个千古一帝能做好事!好啦,东方大人,我就知道您眼下不会做,还会阻止我来做。安世本来就不想要你帮我,安世只有一件事情相托!”
“什么事情?”东方朔很想帮他,除了那个罪恶的阴谋之外。
朱安世认真地说:“东方大人,安世只有一事相求,就是哪一天,我要是死了,请大人将我的头颅割下来,交给您身边的珠儿,让她拿着,亲自送到终南山上,放到郭师母的陵堂……”说到这儿,平生很少流泪的朱安世,居然洒下了泪水。
“胡说,一派胡言!”东方朔大声叱责着,可他的泪水也跟着流了出来。
“大人,安世知道,只有您能帮我做到这一点。要是您能找到我父亲的坟墓,还请您把我的尸体,葬到我父亲的墓边……”说到这儿,朱安世说不下去了,他转身就要走开。
东方朔一把拉住朱安世:“混账,你给我坐下来!”
“大人,您还有什么事情?”朱安世的声音小了下来,就像一个晚辈对发了脾气的长辈那样。
“你以为你复了一已之仇,就对得起天下了吗?你以为你那么一做,搞得天下大乱,诸侯割据,天下的老百姓就能过得上太平日子了吗?你可以一死了之,可大汉外有强敌,内有忧患,黎民百姓,转眼就会生灵涂炭,难道那就是你师傅郭解愿意见到的?”东方朔喝叱道。
朱安世被问得无言以对,只好负气地说:“我要报仇,我管不了那么多!”
“可我要管那么多!”东方朔叫了起来:“张安世啊朱安世,你还是个籍安世!你知道,你爹为什么将你的名字叫做安世么?安世就是要让世界平安,让百姓安居东业。自秦以来,天下相安,没有几天啊!百姓为抗暴秦,浴血数十载,才有大汉。高祖先灭项楚,又除诸侯,好不容易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可匈奴却强取豪夺,无穷索要。先帝时吴楚反叛,生灵无助。今天的皇上边削诸侯,边击匈奴,为的就是百姓能过上好日子,能够富裕起来。你父亲随李广征战十多年,“安世”二字,便是他的心愿,也是郭大侠、雷大侠的心愿!就是暴虐犹如张汤,他也还是想让世界安定,达到太平盛世!如今你为报师傅之仇,却违背你父亲之愿,师傅之愿,就算你报了仇,你又能坦然地面对你死去的父亲、师傅们吗?”
“东方大人,你别说那么多!什么反抗暴秦,汉楚相争,削平诸侯,七国之乱,与我都很遥远!我爹跟着李广将军,郭大侠跟着卫大将军,还有霍去病,还有您东方大人,北征西讨,可讨到了什么?疆土是大了,可那不是为了老百姓,而是为了几匹战马!匈奴是弱了,可汉家的百姓日子更不好过!张汤老母对我说:文景之世,每石粮食只要三十个铢就买到了。可如今呢?要三两黄金,要三百个铢!盐铁专卖,钱都到了官家手中!老百姓骨瘦如柴,可皇上的宫殿一天一个样子,个个都是千门万户!老百姓没有饭吃,处处造反,而皇上却大修舞榭歌台,大搞生日庆典,还要对夷狄赏赐无度,还要四海求仙!这就是您说的太平盛世吗?这就是您说的都是百姓平安吗?安世不知道古往今来,可是安世知道国富民穷!那些王公大臣,除你东方大人一个以外,哪一个不是终日拼命地往自己的怀里搂?远的不说,就说那个公孙敬声吧,他仗着自己是皇上的姨外甥,仗着自己是老丞相的儿子,仗着自己是卫大将军的亲戚,仗着自己与阳石公主还有那么一腿,仗着霍光和桑弘羊是好朋友,他居然利用自己太仆的权利,他挪用了北军的军饷多达七千万缗,在长安郊外营造了许多别墅,任劳任怨安将军的北军,如今已是苦不堪言啊!”
东方朔听了这话,吃惊地瞪大眼睛。
“东方大人,您只知道应付皇上的扩边、求仙,四处奔走,可长安官员的种种劣迹,你知道吗?”
东方朔沉思起来。深思了许久,他才慢慢地说:“安世,这些我有所耳闻,只是投鼠忌器啊!”
“东方大人,我就知道你有所顾忌,而且顾忌得太多!可您顾忌来顾忌去,就不知道那些贪官污吏,却是肆无忌惮!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张汤死得太早,死得太冤!那个杜周,他只看着皇上的眼色行事,全然没有张汤廉洁公正的影子。要不是他曾经照看我,我早就把他的名字,写在了这块绢书之上!”朱安世说得毫无顾忌。
“好吧,安世。”东方朔知道自己难以说服他,便把那块丝帛再度拿了过来。他郑重地拿过笔来,把杜周、减宣、范昆三个名字写在上面。
朱安世没有阻止。他却说了一句:“加上公孙敬声!这个王八羔子,早该让他去死了!”
东方朔想了一想,果断地将“公孙敬声”四个字也写在上面,这几个字离“刘彘”二字,已经很近。
朱安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咬了咬牙,便要将丝帛取走。
东方朔却将制止住他。“慢!”说着,他拿起笔,在“刘彘”二字上面打一个圈。“安世,就算我东方朔求你一次,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他扭转过来,让他做个好人,行不行?”
朱安世却冷笑起来,露出根本不相信的神情来。
“你不相信?那好!”东方朔也发起火,又拿过笔来,在“刘彘”和“公孙敬声”前面的害隙里,飞快地写下了“东方朔”三个字,然而神情严肃地看着朱安世。
朱安世这下傻了眼。东方朔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要想杀掉“刘彘”,要先过了东方朔这道关!
朱安世愤愤然地“哼”了一声,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东方朔手持丝帛,傻傻地坐在那里,瞪着眼前那盘已经冷了的扒猪蹄,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八章 离奇长寿面(之三)
未央宫中,群臣毕集。
文武大臣们身着新装,有的手中拿着竹简,有的手里提着箱子。许多人怀中抱着璧玉等珍奇好玩,一一走进宫殿,先给皇上磕头,说声“臣恭贺天子圣诞,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充站在皇上身边,口中不停地唱到:“丞相公孙贺献上稀世璧玉一块!”“大行令霍光献宝马两匹!”“丞相长史刘屈牦献燕赵美女五十名!”“太仆公孙敬声献上海中珊瑚一座!”
武帝高坐在他的皇位上,看着诸位大臣从面前鱼贯而过。接下来上官桀来了,杜周、减宣、范昆来了,再接下来李广利和路博德的特使来了,他们所献的珍奇好玩,玛瑙翡翠,武帝只是看了一看,便说了声“平身”,让他们各就其位。
文武大臣来得差不多了,武帝还似若有所待。今天他的心目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还没到来,那便是听说已从东海寻仙而来尚未露面的东方朔,还有一位是自称能搞到“天香酒”的公孙卿。
武帝盼着东方朔,在盼他人的同时,还盼着他的长生仙药;盼着公孙卿,则等着他的“不死仙酒”。
正在这时,江充大叫:“乐府令枚皋献上《万寿无疆赋》一篇!”
这下子武帝将目光收了回来,开始注视着面前的枚皋。这位辞人是大辞赋家枚乘的儿子,枚乘四十四年前刚坐上武帝派去的“安车蒲轮”,被淮阴那些搓衣板似的大道上颠了几颠,便一命呜呼了。可他也给当年的小皇上留下了敬老爱才的贤名。后来公孙卿不知从哪儿挖掘出了枚乘还有个遗腹子枚皋,武帝便把他召到长安。那时他是个瘦骨嶙峋的穷儒生,在皇上面前三呼万岁,也算写了辞赋,武帝一笑,也就让其过去了。三年之前,尹夫人为武帝生了一个女儿,武帝将那个女儿取名盖公主,枚皋当即献了一篇《盖长公主赋》。那是一篇把那个小女孩写得如同天仙的赋,满篇都是赞美的辞藻,可武帝觉得其中句子大都是从他传说的老爹枚乘的《七发》中抄来的。枚皋当时把盖公主的名字中间加个“长”字,名曰《盖长公主》,便是想把这个小女孩形容得比卫长公主还要美丽,以合武帝心意。不料武帝看了几眼,便将那篇辞藻比不上司马相如,才情离东方朔相去甚远的东西扔下了,在武帝心目中,长公主的位置是没人能够代替的!从此便让枚皋接替已到齐国昌邑当昌邑王太傅的王式的职务,暂时管起了乐府。后来听到乐府诗人们反映:枚皋代理乐府令三年,没有搜集一首民间歌谣,一心都用到自己如何创作上,三年就写了一篇《万寿无疆赋》。今天他终于把赋写好了,武帝很想振作精神,听上一听。于是他笑了一下,对枚皋说:“故爱卿,你三年磨一赋,很不容易啊!来,快念给朕听听!”
面泛红光、肚子发经发福的枚皋第一次听到据说东方朔得到最多的“爱卿”的称呼,高兴地差点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以至他打开竹简时,竟然把竹简拿倒了,好半天没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甚至以为自己出门时拿错了。站在他对面的江充看到倒是很顺,于是一抖机灵,走了过去,帮他把竹简顺了过来。枚皋这才红着脸,清了清嗓子,大声念了起来:
(HTK)
夫何灵台之【山尧】【山尧】兮
望阊阖之崇高。
有鸾驾其千乘兮,
骖雾蔼其渺渺。
骐骥奔驰于前兮,
飞羚宝马随之嗷嗷。
左走猎豹积驾兮,
右控花冠与鸣镳。
极犬马之才为后队兮,
困野兽与鸷鸟。
旌旗偃骞而肃纷兮
穷相御之智巧。
上有天子一人兮,
荡乐娱心乎九霄。
夫何面长而尺二兮,
甲子再度不垂其髫。
……
(HTSS)
“停!停!”武帝也学会了那一招,他将左手平举,右手如刀,在左手心上划了几下,示意枚皋停了下来。说实话,武帝对辞赋的研究之深,可以写出三五篇博士论文,如今一听这《万寿无疆赋》,觉得其中许多又是枚乘的词句。只有最后那“夫何面长而尺六兮,甲子再度不垂其髫。”,好像很有新意,于是急忙叫停,询问起来。
“枚爱卿,你刚才说的‘夫何面长而尺二兮,甲子再度不垂其髫。’这两句是什么意思?”武帝笑道。
枚乘觉得这正是自己苦心精营三年来,最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方,一见皇上问起,便高兴地答道:“皇上,臣见皇上次数虽然不多,却见皇上不同于俗人之处,就是面长。依臣之管窥蠡测,皇上面长,至少有一尺二寸。而长安百姓,这些年来一直传说着‘长寿面’。‘长寿面’、‘长寿面’,臣朝思暮想,原来‘长寿面’就是谁的脸面长,谁就能长寿。据太学中的尹博士说:人要是面长一尺,便以百岁为童年。皇上,您面长一尺有二,就说明您到一百二十岁时,还是生命中的童年呢!所以臣说:‘夫何面长而尺二兮,甲子再度不垂其髫。’髫,就是童年的毛发。这句辞赋的意思是:因为皇上您面长一尺二,所以别说您刚过一个甲子,还很年轻;就是您过了两个甲子,还只是童年,这就说明您会万寿无疆啊!”
武帝听了,心中大喜,那长长的面孔,在绽开笑容之际,依然没忘记拉得很长很长。
众人听了,顿时觉得司马相如写赋时的马屁功夫,到了枚皋这里,只是幼稚园里的儿戏。
正在这时,突然未央宫门内,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众人回过头去,只见东方朔一身旧衣,手提一个篮子,在那里站着。
“东方爱卿,你终于来到了?”武帝趁着刚才的高兴,一见到东方朔,便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东方朔一面向皇上这儿走来,一面大笑不止。
“东方爱卿,你笑什么?”武帝不仅保持着面长,而且觉得东方朔也是丈二高人,让他摸不着头脑。
“哈哈哈哈!皇上,臣刚才一进宫中,便听到这位枚大人在解释他的《万寿无疆赋》中的面长。长寿面,长寿面,面寿长,面寿长!哈哈哈哈!”
武帝有些不悦。你这不是嘲笑枚皋,是在嘲笑我面长!“东方朔,难道你要取笑朕的面长?”他的脸上露出不快来,那面孔就更长了。
“皇上,臣多时不见您了,今天特来祝寿,怎敢取笑皇上呢?”东方朔急忙辩解着,脸上还是笑意。
“那你说,你在笑什么?”武帝有些愠色。
“皇上,听了刚才枚大人的话,我想起了彭祖,我便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彭祖,彭祖有什么好笑的?”武帝见他东方朔又在顾左右而言它,不禁动怒。
“皇上,您想想看,按照枚大人的解释,面长一尺,便以百岁为童年。臣突然想到,彭祖活了八百多岁,听说还像童男子一样。要如枚大人所说,面长一尺活百岁,老彭祖的那张脸,就足足有八尺多长,天下什么样的宫殿能盛得下他,他出门又如何坐车呢?怪不得臣听说彭祖娶了许多老婆,原来他那些老婆都得搬着梯子,人扛着人,还亲不到彭祖的嘴呢!”
众人一开始还是忍着,可是听到最后,谁也忍不住了,全都大笑起来。
武帝也是难以自持,他笑得几乎扒到了龙案之上。
只有枚乘皋一人没有笑,他的面色红得像猪肝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东方爱卿,你说得太有意思了!朕盼你回来,没有白盼啊!朕的寿辰,要的就是这种快乐!”武帝一边笑着,一边大声说道。
“皇上,说来凑巧,臣没有别的东西给皇上贺寿,带来了一点吃的,却也叫做长寿面。”东方朔早就不笑了,他说起话来,一脸的认真。
“噢?你也带来了长寿面?快,拿出来让朕看看!”
东方朔掀开篮子的盖儿,拿出一大把拉面来。
武帝兴奋地走了过来,用手拉起面的一头,拉得好高好高,而下边还在篮子里。
“东方爱卿,你这面可真长啊!”
“皇上,这长长的面,就是长寿面啊!长安的老百姓没有山珍海味,每到老人生日、小孩周岁时,便用手抻出这长长的面来,他们把这个叫‘长寿面’!”
“好,好!这种长寿面好!朕今天要吃上一吃!”武帝说着,他提起面条,就往口中放。
东方朔急忙拦住:“呃!皇上,这是生的,要在锅里煮熟了才能吃呢!”
“那好,江充,你快把这些面拿到后边,让御膳房给煮熟了,送上来,朕要让众位爱卿都尝尝长寿面!”
江充走上前去,要接过篮子。东方朔不给,他从篮子中取出五六把长寿面来,放在江充的怀里,自己却把篮子盖上了。
武帝见他篮子里还有东西,便问道:“东方爱卿,朕让你准备的辞赋,你是否也带来了?”
“皇上,臣这儿是有一篇赋,请皇上过目。”说着,他又接开篮子的盖,拿出一捆竹简来。
武帝高兴亲手接过竹简,来到龙案之后,认真地看了起来。
枚皋早已闷闷不乐地退到了人群之中。
武帝打开竹简,见是《非有先生论》,不禁一阵高兴,于是急忙快速地,如饥似渴地,翻阅着,咀嚼着。他边看边想,这才是真正的辞赋,是和自己《秋风辞》一样,毫无做作的真心文章!当他看到“於戏!可乎哉?可乎哉?谈何容易!夫谈有悖于目佛于耳,谬于心而便于身者,或有说于目顺于耳快于心而毁于行者,非有明王圣主,孰能听之矣?”不禁怦然心动。东方爱卿,朕便是明王圣主,朕最爱听你的肺腑之言!
可再往下看,武帝的眉头愈深蹙起来。众大臣知道东方朔文章的后部没说好话,于是静静地看着皇上的神色。
第二十八章 离奇长寿面(之四)
不一会儿,江充端着一大盆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他头上带着一个厨师帽,双手端着一堆碗筷,碗筷边上,还有一壶酒。
两人走到武帝身边,见皇上还在看着东方朔的竹简,便都停了下来。
那个厨师模样的人原来认得字。他在武帝身边,一边看着,脸上一边露出可掬的笑容。
东方朔和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位“大厨师”,便是公孙卿。众人都没想到,公孙卿也是个上得了朝堂,又下得了厨房的人!
公孙卿端着碗,静立在那儿,眼睛却和武帝一道,看着案上展开的最后的一部分竹简:
于是吴王穆然,【亻免】而深惟,仰而泣下交颐,曰:“嗟乎!余国之不亡也,绵绵连连,殆哉,世之不绝也!”于是正明堂之朝,齐君臣之位,举贤才,布德惠,施仁义,赏有功;躬节俭,减后宫之费,捐车马之用;放郑声,远佞人,省庖厨,去侈靡;卑宫馆,坏苑囿,填池堑,以予贫民无产业者;开内藏,振贫穷,存耆老,恤孤独;薄赋敛,省刑辟。行此三年,海内晏然,天下大洽,阴阳和调,万物咸得其宜;国无灾害之变,民无饥寒之色,家给人足,畜积有馀,囹圄空虚;凤凰来集,麒麟在郊,甘露既降,朱草萌芽;远方异俗之人,向风慕义,各奉其职而来朝贺。故治乱之道,存亡之端,若此易见,而君人者莫肯为也,臣愚窃以为过。故《诗》曰:“王国克生,惟周之贞,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此之谓也。
武帝看完之后,立即陷入沉思。他心里最明白不过,文中所说的“非有先生”,当然是东方朔自己;而“吴王”便是他武帝了!东方朔居然用“亡国”二字,来形容当前大好形势,也太过分了!不过,他劝我“举贤才,布德惠,施仁义,赏有功;躬节俭,减后宫之费,捐车马之用;放郑声,远佞人,省庖厨,去侈靡;卑宫馆,坏苑囿,填池堑,以予贫民无产业者;开内藏,振贫穷,存耆老,恤孤独;薄赋敛,省刑辟。”倒是他一贯的论调。汲黯不在,只有东方朔敢于向朕直言。可他的“亡国”之论,也太肆无忌惮了,若不是几年来初次见面,若不朕今天是六十华诞,朕还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站在武帝身边的公孙卿,也看到了到刚才的内容,这些内容映到他的脸上,掬起了更多的笑容。
武帝向东方朔瞥了一眼,突然发现江充和一个厨师已将长寿面端了上来,便将严肃的面孔放松了一些,不露声色地将案上的竹简一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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