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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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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天天去王德良家,自从我当上班长后,王德良很器重我,居然把抓马蛇子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我受宠若惊!
其实,我更希望和他学画画,因为他上语文课时就给我们灌输艺术思想,我特别爱听。
王德良家在我们学校院内,是一趟平房,与教学楼相对,但相距七八十米。王老师自己住了一间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室内像部队的营房,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立柜,一个书架,书架上摆了许多与画画有关的书。床上的被子叠得和部队士兵叠的差不多,四方四棱,整整齐齐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王德良平时穿得也像个军人,一身旧军装,洗得有些发白。他参加过珍宝岛自卫反击战,打过老毛子,老寒腿就是在冰天雪地里得的。
我去王德良家,他经常给我讲珍宝岛打仗的事,他说,有一次,苏军七十多名边防军袭击我边防站,双方边防队在冰封的乌苏里江面上扭打了起来,他一连摔倒三个老毛子,苏军虽然个子大,但摔跤不行,我们人少,他们人多,但我们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撂倒了,那次打得真过瘾。
我听后,一下子想起了与于涛摔跤的事,我心想,我要是到了中苏边境与老毛子摔起来,非输不可。于是,我开始从心里敬佩王德良,他成为我心目中的英雄。
时间长了,我发现王德良很孤独,他甚至盼望我常去他家,我觉得我和王德良成了朋友,因为他老是通过我打听高光他妈。
我发现,王德良对高光他妈很感兴趣,为什么王德良对高光他妈很感兴趣,我还没太弄明白,只知道他和高光他妈是中学同学,是同学就应该互相关心。看来大人和孩子都一样,都对异性同学感兴趣,就像我对周丽萍感兴趣一样。
为了讨好王德良,我开始有意注意高光他妈,关于高光他妈的一切信息,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他。
我发现,我和王德良都对高光他妈感兴趣。我感兴趣是因为高光他妈身上的雪花膏香味儿,还有她白嫩的皮肤,她的皮肤甚至比周丽萍、比夏丹的还白、还嫩。
还有,高光他妈的眼睛天生就有一种吸引力,看谁一眼,谁就会死在她手里。不过,最吸引我的还是她那婀娜的身体,我曾无数次地梦见过她脱光了的样子,但是每次在梦里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难道王德良对高光他妈的身体也感兴趣?那夏丹呢?夏丹会不会嫉妒?
我觉得我和王德良陷入了两个女人的怪圈。我是高光他妈和周丽萍,王德良是高光他妈和夏丹。
其实,王德良也挺可怜的,三十多岁了还没有老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手淫,那时候我一直认为好人是不会手淫的,只有我这种内心肮脏的孩子才会手淫。我甚至有冲动想告诉王德良我手淫的事,但好几次想开口都没敢讲。
我对王德良还不十分信任,怕话一出口,破坏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因为他正在动员我以班长的身份,组织个学习雷锋小组。他还说,让我带上前班长唐建国,让我通过学雷锋小组,改造一下唐建国的资产阶级思想。
我其实特同情唐建国,唐建国不一定就有资产阶级思想,如果他有,那我也有。难道想女人的身体就有资产阶级思想?那么资产阶级是不是可以随便看女人呢?
我搞不懂什么是资产阶级,只知道与女人有关的、与金钱有关的都是资产阶级思想,我甚至心里偷偷地羡慕起资产阶级来,觉得资产阶级活得舒服,资产阶级思想也让人舒服。
难道我爸、周丽萍她爸她妈,真的就有资产阶级思想?而高光他爸就只有无产阶级思想?无产阶级思想应该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哪里有了无产阶级思想,呼而嘿呦,哪里人民就得解放。可是,为什么高光他爸走到哪里,哪里就遭殃呢?
每当想到这些,我内心就十分痛苦,想起周丽萍对高光他爸的痛恨,为了报仇,甚至去讨好高光,那么,我应不应该给我爸报仇呢?
我经常为我这些想法苦恼,我不知道高光、于涛有没有我这些想法,高光好像一天到晚都没有烦恼,除了打仗,就是挂马子,于涛更是直来直去,没什么想法,倒是周丽萍的想法吓了我一跳。
自从我知道了周丽萍的想法,她的形象在我心目中一下子高大了起来,我甚至盼望周丽萍早日从草滩农场回来,好让她和盘托出她的报仇计划。
我盼着高光他爸快点倒霉,我盼着高光他爸快点倒霉是有私心的,不全是为给我爸报仇,如果高光他爸被发配到草滩农场去了,那么高光他妈就剩下一个人了,我甚至幻想过我一下子长大了,要了高光他妈,高光他妈还像现在这样年轻,因为在我心目中高光他妈永远不会老。
一想到这些,我心中就充满了幸福感,就会情不自禁地唱起:
敬爱的毛主席,
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这首歌,我从生下来就听我爸我妈唱,还有很多人的爸爸妈妈唱,不仅唱,而且还要跳。
那时候,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跳“忠字舞”,为什么叫“忠字舞”,也不知道“忠”的感觉怎么样,可能比手淫好受,可能比想高光他妈好受,反正此时此刻,高光他妈就是我心中的红太阳,我愿意给高光他妈跳“忠字舞”。
第四章
16
王德良让我们几个同学组成学雷锋小组,我只好找唐建国、高光和于涛,我还想找周丽萍,可是周丽萍不在家,但是,没有女同学没意思,我只好又找了我班文艺委员张小翩。
张小翩是个正派的女孩,爱打小报告,和音乐老师夏丹关系最好,夏丹甚至教会了她弹风琴。我不喜欢张小翩不是因为她长得不好看,而是太咬尖儿,连高光都不敢挂她。
但是,张小翩跟夏丹好,这一点对我很重要,就像王德良对我好一样重要。我要通过张小翩多了解夏丹,然后告诉王德良,这样可以让王德良少想一些高光他妈。他少想一些,我就可以多想一些。
说到这儿,我突然意识到夏丹和高光他妈是同行,都是搞文艺的。我爸说过,搞文艺的人很麻烦,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搞文艺的人麻烦,不过,有一点验证了我爸的观点,张小翩在我们班是搞文艺的,她就很麻烦。
最麻烦的是张小翩的革命性,她的革命性无比坚定。我坚信张小翩是刘胡兰式的女孩,如果她被反动派抓了,一定不会叛变,这让我既佩服,又为难。因为学雷锋小组的成员wωw奇書网,除了张小翩以外,没有人真想学雷锋,大家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趁着过暑假,好好玩玩。
王德良让我组织这个学雷锋小组,也是因为放暑假了他一个人太寂寞,另外,他还有一个跟我一样的爱好,画画,不过,他画得比我好多了,像个画家。
王德良常说,他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当画家。他的梦想居然和我一样,不同的是,我最大的梦想是想画一张毛主席像挂在天安门城楼上,尽管我没去过北京,但在许多宣传画上看见过天安门城楼上挂了一张毛主席像。我不知道那是谁画的,我很羡慕画这张画像的人,我希望我能成为这个人。但是,我这个想法跟谁也没说过。
有一天,王德良问:“刘宝林,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想当画家,画一辈子画。”我是故意这样说的,为了让他教我画画。
王德良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亮得就跟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刘宝林,你要真想学画画,我可以教你素描。”王德良兴奋地说。
我当时还不懂什么是素描,只是爱画,从小就爱画,逮啥画啥,没受过任何正规训练,还不如摔跤呢,毕竟我和我二叔学过几天摔跤。
但是,我画画比摔跤有灵气,《柳下跖怒斥孔老二》,我是用毛笔画的,用毛笔画画没有人教过我,王德良告诉我这种画法叫国画,外国人不这么画,他们的画法叫油画。
我觉得王德良不适合当语文老师,他应该教美术,教美术也不适合在小学教,因为太屈才了,教我们美术的老师简直没法和他比。
自从我跟王德良学画素描以后,学雷锋小组走到哪里,我就素描到哪里。自从我组织学雷锋小组以来,大家净帮助贫下中农劳动了,到稻田地里拔草,帮助五保户收拾屋子,到工厂帮助工人叔叔擦玻璃,高光和于涛这两个小子嫌累,说不好玩,要退出。
“有一个地方好玩,你们俩准爱去,就是太危险!”我吊着他俩的胃口说。
“什么地方?”高光好奇地问。
“军用机场。”我一本正经地说。
高光和于涛一听要去军用机场高兴极了。
“二林子,能进去吗?”于涛激动地问,“那里的解放军枪里可有子弹,打死可不偿命啊!”
“别忘了我们是学雷锋小组。”我洋洋得意地说。
“二林子,别跟我提学雷锋小组,再提,我跟你急。”高光不高兴地说。
“不以学雷锋小组的名义,我们怎么进军用机场?”我不解地问。
“我知道哪儿能进去,这次,你们听我的,不过,不许带唐建国和张小翩,这两个人太烦人,就咱仨去。”高光自信地说。
“不带他们俩太好了,那个唐建国整天不说一句话,苦大仇深的;那个张小翩一天到晚说个没完,老像个革命烈士。”于涛嘟囔着说。
“二林子,这回咱们仨去军用机场,好好玩玩,我听说那里面老大了。”高光向往地说。
“碰上解放军怎么办?”于涛担心地问。
“哪那么巧就碰上解放军?”高光满不在乎地说。
“高光,太冒险了,那里可是军事禁区。”我提醒道。
“什么军事禁区,没有事,我做梦都想坐飞机。”高光手舞足蹈地说。
“高光,干脆,长大你就当飞行员吧。”于涛顺嘴说。
“那就是我的理想。”高光得寸进尺地说。
“于涛,你的理想是什么?”我随口问。
“我长大想当警察,把抢我军帽那小子抓着枪毙,还、还想当妇产科医生。”于涛说完脸一下子红了。
“什么?你想当妇产科医生?”我惊讶地问。
“于涛,你小子够花心的。”高光开玩笑地说。
于涛脸通红地低下头,我和高光哈哈大笑。
“你们俩看过电影《奇袭》吗?”高光问,“我们就学《奇袭》里的侦察排长方勇,匍匐前进,从铁丝网钻进去,那里的草能没膝盖,解放军肯定发现不了。”
我一听有道理,早把学雷锋的事抛向九霄云外了。
17
我们学校附近有个军用机场,离我们学校有十里地吧,那机场的飞机全是战斗机。我们在校园里,经常能看到万里蓝天上,有一个小白点拖着长长的白烟,那就是空军在执行任务。
我早就想进军用机场看看战斗机。但是那里一向戒备森严,只是路过机场时远远看见过一排排的银白色的战斗机。
为了能去军用机场,我和高光、于涛整整准备了一天。我们准备了铁钳子,用来切断铁丝网,还有在铁路上轧的小匕首,是用来防身的,如果遇上坏分子或野兽,好搏斗,最重要的是准备吃的。
我和于涛只能准备窝头,那时我们的主食只能是窝头,而且,我家的窝头眼特大,没想到于涛家的窝头的眼比我家的还大。
我做梦都盼着快点实现共产主义,我奶奶说,到了共产主义,窝头的眼就会变小,甚至发明无眼窝头,那吃起来一定会饱。
我和于涛准备好窝头去了高光家,这小子在家正在用豆油炒饭,而且放了五个鸡蛋,我和于涛羡慕坏了,于涛第一次动了心眼,他让我和他一起说不去机场了,高光一听就急了,因为这小子没人陪也不敢去。
“说好了一起去,怎么又不去了呢?”高光急得直跺脚。
“去也行,我和二林子带的窝头归你,你的炒饭归我和二林子。”于涛叫板地说。
“行。只要你俩和我去机场,咋的都行。”高光犹豫了一下子说。
要知道那年头能吃上豆油炒饭多不容易,高光这小子居然用豆油和鸡蛋炒饭,比共产主义还共产主义,可见高光他爸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知道那时候,连周恩来总理都很瘦。
当时,全市人民每家每户只有“三两油”、“三两肉”,市里的头头姓陈,人送外号“陈三两”,我记得我妈天天骂这个“陈三两”不是个好东西,我当时以为,只有我妈骂呢,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当时全市人民都骂“陈三两”。
其实“陈三两”也可怜,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那年头,换了“王三两”、“李三两”都是三两油、三两肉,为什么?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18
我们学着电影《奇袭》开头的样子,切断铁丝网,然后匍匐前进,钻进军用机场。我一边爬一边望了一眼天,天空瓦蓝瓦蓝的,一丝儿云也没有,草地上有许多不知名的小野花,蜜蜂和蝴蝶辛勤地忙碌着,最使我惊奇的是,这里有成群结队的“豆杵子”,也就是身上长着黄毛的大田鼠,每只“豆杵子”长得都跟野兔子一样大。
我和高光、于涛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追着“豆杵子”满地跑,我们想抓几只烧着吃,那时候吃着点肉多不容易呀,可是那些“豆杵子”灵得很,怎么追也追不着,害得我们满身伤,一身泥土。
正好机场里面有个大沙坑,水很清,我们脱光了衣服洗起澡来。我们一边洗着澡,一边商量上飞机的计划。
上岸后,于涛抢着吃了一大半高光的蛋炒饭,香得这小子一点也不想给我吃,我是班长,没和于涛一般见识。
机场的风景太美了,一望无际的草地,这里的草长得又肥又美,我在山东老家割猪草时,要是见到这么好的草,非乐疯了不可。
最让人激动的是,银亮的战斗机就在眼前,只是有全副武装的解放军巡逻。午饭时分,岗明显比刚才少了,高光和于涛觉得时机到了,他俩匍匐向飞机爬去。
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飞机,特别是离这么近,而且是战斗机,我情不自禁地掏出素描本,一笔一笔地画起来,我要把这里的飞机都画下来,不管是战斗机、轰炸机还是运输机,我都要画下来,到时候我在班里办个飞机画展,肯定全震,得老牛逼了,周丽萍看了没准儿会爱上我。
我正聚精会神地画着的时候,有两个人被“咣当、咣当”地扔在了我的面前,我吓了一跳,停笔一看,高光和于涛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我的面前,站在我面前的还有五名手持冲锋枪的解放军战士,我当时就吓傻了。
五个大兵三下五除二也把我捆了起来。我们三个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一位其他兵都叫他班长的年龄稍大一点的兵坐下来,一脸严肃地问:“都叫什么名字?”
我们蹲在地上报了姓名。我们虽然被捆了,但心里并不怎么害怕,因为解放军不是警察,老百姓常说,警匪一家,军民雨水情,所以我们见了亲人解放军并没有害怕,还有一点点兴奋。
“到机场干什么来了?”班长一脸严肃地问。
我先把话接了过来,我是班长,又是学雷锋小组组长,当然要承担责任。
“我们是来学雷锋的。”我壮着胆儿说。
班长和几位解放军战士都笑了。
“我看你们不是在学雷锋,而是在刺探军事机密,我看你们像特务。”班长收起笑容说。
“解放军叔叔真会夸人,我们要是特务,那全国人民就都是特务了。”高光嬉皮笑脸地说。
“你们还敢嘴硬,那你说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班长又一脸严肃地问。
“我们,我们是从铁丝网里钻进来的。”高光磕磕巴巴地说。
“这把钳子就是作案工具吧?”班长问,“你”,他指着我说,“你说说,你们钻进铁丝网打算怎么学雷锋啊?”
“我们想帮助解放军叔叔扫地、擦玻璃。”我低着头说。
“不对吧?我看你在画飞机,是不是想向敌人提供军事情报啊?我看得让你们家长来,才能让你们说实话吧?”班长的口气更加严厉地说。
我一听要让家长来就急了,高光和于涛也急了。
“别别别,别让家长来,还是让老师来吧。”我急中生智地说,“我们真是学雷锋小组的,从正门进不来,就从铁丝网钻进来了,我们没见过飞机,好奇,想看看飞机。”
“我看你们三个不是想来看飞机,是想偷飞机。你们老师叫什么名字?怎么联系?”班长一本正经地问。
我心想,绝不能让我妈来,否则,非挨一顿揍不可。王德良虽然是老师,但私下里像哥们儿,只要校长不知道准没事。
班长审讯完我们后,分别给我们派了活儿,我擦营房的玻璃,高光扫地,于涛择菜。我们干得特别起劲,只是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王德良也没来,我们都快急死了!我心想,王德良,你也太不够哥们儿了,怎么还不来呀?
干了大半天的活,我们都累坏了,班长给我们端来大米干饭和猪肉炖粉条子。我们很长时间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一顿狂造,撑得直捂肚子。
“好了,吃饱了,也喝足了,你们走吧。”班长面带笑容地说。
我们好像没听懂,于涛问:“解放军叔叔,你们真放我们走?”
“怎么?你们还想长住呀?”班长绷着脸说。
“我们老师怎么没来?”我纳闷地问。
“我根本没找你们老师,”班长笑着说,“找老师家长都够你们受的,好了,你们回家去吧,以后别再来玩了,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
我们一听撒丫子就跑,那感觉就像全人类三分之二的受苦人都得到了解放。我们一口气跑回了南里。
19
跑到厕所时,高光气喘吁吁地说:“操你妈,别跑了,我的尿都快憋不住了。”
于是我们仨都进了厕所。
“二林子,大尿壶啥时候回来?”高光一边尿一边问。
“她是你的马子,我哪知道?”我装得像是和周丽萍没啥关系地说。
“去你妈的,别跟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好。”高光不客气地说。
“高光,你小子是不是憋不住了?”于涛开玩笑地问。
“于涛,你什么意思?哥们儿马子多得是,不差大尿壶一个,我动谁不行?”高光吹着说。
“你妈逼,你就吹吧。”于涛撇着嘴说。
这时,高光发现墙上画了一个裸体美女,那手法就像专业人士画的。只是毛扎扎的器官画得很夸张,还用一条线引出来,旁边写着:“这就是夏丹的逼”。
“画得这么像,一定是二林子画的。”高光一脸坏笑地说。
“高光,少往我身上扯,我连女人啥样都没见过。”我最怕他们赖我,坚决地说。
“你别不承认,南里这片就你画画好,不是你,是谁?”高光一口咬定是我。
“周丽萍她爸就会画,还是个画家呢!”我不知为什么搬出了周丽萍她爸。
“二林子,你别忘了,周丽萍她爸在草滩农场劳动改造呢。”高光用嘲讽的口气说。
“会不会是唐建国?”于涛解围地说。
“不会,唐建国不会画画,不可能画得这么好。”高光摇着头说。
“唐建国平时不爱说话,就他暗恋夏丹,我看八成是他画的。”于涛继续分析说。
“好了,好了,爱谁画的就谁画的,尿完没?”我不耐烦地说。
“尿完了。”高光和于涛都说。
“尿完了,我回家了。”我说完提着裤子就往外走。
我走出厕所时,对刚才的画一肚子的狐疑,我知道画这种画的人不仅会画画,而且还认识夏丹老师。能画这种画的人不是暗恋夏丹就是恨夏丹。
我想来想去,只有两个人最有可能,一个是王德良,另一个就是唐建国。王德良不可能,可是,没见过唐建国画画好啊!我越想越糊涂。
天黑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天,满天繁星,都向我眨着眼睛,好像是知道一切,我突然痛苦起来。
我发现我是一个对表扬和羞耻都很敏感的人,这种敏感混乱了我的激情,败坏了我的理智。让一个少年整天满脑子想关于女人的破事,并且充满了罪恶的快感。
我甚至认为,做人还不如做狗来得痛快,你看狗的交媾直截了当,没有任何束缚,而人的两性是很难认识清的,我当时甚至认为男人和女人是不可能完全了解的,因为无论是男人和女人都会假正经,人们把假正经叫道德,道德还不如高光骂人痛快,高光常说,少他妈的装逼!
20
这几天,厕所的那幅画像火焰一样燃烧着我,每次上厕所都看见她。特别是我一个人上厕所时,看着那幅画,我一阵阵地口渴。
傍晚,吃完晚饭,我一个人走出家门,奶奶和我妈都没问我去干什么。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王德良家。
因为是夏天,天不到八点不会黑,离王德良家还有十几米时,我看见一个女人从王德良家走了出来,那女人我太熟悉了,因为她不是别人,就是高光他妈。
我心里一惊,高光他妈怎么会到王德良家来?转念一想,高光他妈和王德良是中学同学,高光又是王德良的学生,她来也是很正常的。不对,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他俩之间一定有事。会有什么事呢?
我一边想一边敲响了王德良家的门。
“谁呀?”王德良问。
“王老师,我是刘宝林。”
“噢,门开着呢。”
我推门进屋,王德良正很兴奋地端详着一幅画。那是一幅人体素描,是裸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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