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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颜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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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还没有人醒来,被药蒙倒的她们要天色将明时才会醒。

此刻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也是最冷的时分,殿内没有生火。又冷又暗的寝殿,好像把人埋在了坟墓里。

无尽的痛惜与凄楚,犹如海底火山爆发时的波涛,一阵阵地冲涌着她。

彻骨的寒意,裹挟着沉重的黑暗,吞没了她。

她突然全身无力地放开了玉蝉,坐倒在榻上,双手掩面,放声大哭,“辰哥哥——”

玉蝉惊骇地望着她,据缪贤妃说,那位色目国王子是皇后的意中人。而那天,她亲眼看见皇后画皇帝的画像,神情痴醉。

怎么此刻,她嘴里倒好像在呼唤另一个人?

玉蝉鼓起勇气说,“娘娘不要伤心了,贤妃娘娘说,此事只要你不向任何人张扬,她便替你救出色目国王子。”

沁水从双手里抬起珠泪纷纷的脸,“我是失身给皇上了吧?缪筠为何要这么做?是因为慈航道长的那句预言?”

“具体奴婢也不清楚。”玉蝉低下头说,在她看来此事也是诡异得很。首先,缪贤妃明知慈航道长是活神仙,言出必验。既然慈航道长说了,帝后结合会有血光之灾,那么,缪贤妃这样做,很明显就是要置皇上于死地嘛。

“缪筠与皇上有仇?”沁水继续问。

“奴婢真的不清楚。”玉蝉实话实说。

“为什么不选择其它方式?譬如下毒、暗杀?她就不怕太后追究起来?”

“贤妃娘娘说,只要你不向任何人透露,太后不会知道。贤妃娘娘给皇上下了一种药,是一种很特别的春。药。据说服了这药,不管与谁共度,都会产生幻觉,以为是与自己最心爱的人。”

沁水流着泪,凄凉地笑了,“倒是一种好药,缪筠怎么不给我服用?”

这时,玉蝉从袖中摸出一张纸,呈上去。

沁水就着昏暗的烛光一看,纸上写着营救赫图的详尽计划。

玉蝉在一旁说,“贤妃娘娘说了,皇后若是觉得此法可行,就请签上自己的名讳,盖上皇后印玺。”

沁水冷笑,“好个缪筠,果然精明。以此封堵我的嘴,就算慈航道长算错了,皇帝安然无恙,缪筠的阴谋也不会败露。”

玉蝉深垂头颈,嘴角边含一丝淡若无形的浅笑。

“缪筠的意思,只要我不说出昨晚之事,她便为我救色目王子。问题是,我如何知道色目王子获救了?”

“贤妃娘娘说,皇后天资聪颖,这种事情,可以从皇上那里打听。”

“皇上?”沁水泛起一个嘲讽而冷酷的笑意,“若那慈航道长当真能掐会算,皇上不是没几天可活了吗?”

霍然间,她想起什么似的,声音有些发抖,“这血光之灾,是指皇上一个人,还是也包括我?”

玉蝉微微一惊,“啊?这个,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帮你问问贤妃吧?”

“不行啊,我不能死!”

她不能死,要死也要死到吴越国去,死到辰哥哥怀里。

忽然,她侧过头,似在倾听,“什么声音?”

“回禀娘娘,外面下雪籽了。”

一粒粒小小的雪籽打在琉璃窗上,发出咔嚓嚓的声音,仿佛什么在裂开。那声音,竟像是心碎的声音。

在北方,沁水常见的是鹅毛大雪,很少遇见南方这种小雪籽。一时之间,只觉难以言说的凄凉,随着这咔咔的声音,点点滴滴溅落在心上。

“你下去吧。”沁水的声音悲伤到无力。

她抱膝坐在烛光微弱的幽暗里,静静听着细细碎碎的雪籽打在窗上,眼前蓦地浮现那日……

寒日照耀着茫茫雪野,天地间一片刺目的莹白,辰哥哥高大伟岸的身形,立于这片璀璨的莹光中,迎着烈烈寒风。浅麦色的肌肤好像金子一般发出淡淡的光辉,精瘦坚实的胸大肌和八块腹肌,宛如千锤百炼的金砖。远远看去,整个人俊美如天神。

为了她,他毫不犹豫地扑通跪倒在雪地里……

想起那一幕,冰凉的泪水无声无息沿着她的面颊流下,几乎在同时,下面也有冰凉的液体在流淌。

她知道那是什么,难言的羞辱与痛楚,撕扯着心扉。

她苦苦留着完璧之身,就是为了得到那种极致的幸福。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刺穿,为自己最爱的男人疼痛流血,那样的幸福。

可是,那样的幸福,再也不会有了。

以后不管能否证明他们有无血缘关系,她都不能给他第一次了……

在沁水独自伤心饮泣的时候,在淑景宫,缪贤妃的寝殿,另一个当事人,还在沉睡。

烛焰昏昏,熏香袅袅。铜漏悠长,画屏幽凉。

缪筠侧过脸,望着身侧呼呼大睡的男人,撑起身子,仔细地看他,眼中燃起一簇簇仇恨的火焰。

恍惚中又回到那一日,路过父母的房间,听见父亲说,皇帝给他衣带诏(古代皇帝给大臣的密旨),说是要在高寒朗的葬礼上,一举铲除高氏全族。

父亲那时的职位是散骑常侍,是南汉皇帝的近臣。

父亲对母亲说,他若是去向高氏一族告密,那么,缪氏对于高氏夺取皇位就有拥立之功,将来的富贵不可限量。

母亲说,那你赶紧去联系高家。

父亲却说,不急,让我好好想想。因为高寒朗死了,高寒朗的五个儿子,都觊觎家族的继承权。与其让高氏全家都知道,不如只告诉高寒朗其中一个儿子,那么自己的功劳将会更大。

父母正在商议,突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父亲冲出来,发现了缪筠,勃然大怒,立刻命人将缪筠锁到闺房里,严加看守,不许外出。

那几日是缪筠最难熬的时光,短短几日,就好像在烈火中灼烤,在滚油中煎熬。

几天后,缪筠终于放出来了,而最重要的政变已经发生。她的父亲缪远,选择扶持的对象,是高家的小儿子高君琰。

高君琰以过人的魄力与手段,一举铲除了刘氏埋伏在高氏送葬途中的兵力,并且带兵入宫,软禁了刘敕,另立了一个小皇帝刘豫。

而缪筠的情郎,废帝刘敕的心腹,年轻的禁卫军统领,苏世南。死于那场政变。

苏郎……都说慈航道长是神仙般的人物,言出必验,百算百灵。他算出高君琰若与皇后结合,会起血光之灾。连太后都对此笃信不疑,不仅将皇后软禁,而且严加看防,不准皇帝去未央宫。

既然如此,苏郎,我冒险为你一试。如果真有血光之灾,那么,苏郎,你大仇得报,在泉下将瞑目了吧?

苏郎……

想到自己青梅竹马的情郎,缪筠艳丽娇媚的脸上,缓缓滑下两行凄美的泪水。

沙沙的细雪渐渐停了。晨光熹微,残烛摇曳,玉炉烟断。

听见身旁微微的窸窣声,缪筠知道他醒了。

果然,一只粗糙的大手习惯性地伸过来,探进她绣着红梅花瓣的白绸睡裙,沿着她滑腻柔嫩的肌肤,缓缓抚摸。

渐渐的,身旁的喘息声变得粗重急迫,热热地喷在缪筠颈边,而那只游走在身上、给肌肤带来微疼摩擦的大手,也开始滑向最隐秘的地带。

缪筠惊异而厌恶,没想到药力那么强,他竟然还要?

“媚烟……”

她听见他在呼唤,声音低沉而深情。

她脸上泛起冷笑,看来果真是药力尚存。那药据说会让人在燃起极强欲。火的同时,将面前的交合对象看成自己心底最爱的那个人。

她转过头,正对上他半开半闭、如梦如幻的眼眸,乌黑浓密的长睫,如泼墨般映着晨光,轻轻颤动着迷离的情。欲。

她不想跟他做,身体有本能的厌恶,用手拍打他的脸:“皇上,皇上,你醒醒!你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她用力地摇动他,捏他的脸颊,在他耳畔大声呼喊。

而他已经在冲动下,翻上了她的身体,突然就在一瞬间,他迷蒙的眼睛,蓦地睁大,目光凝滞在她脸上,良久。

这不是媚烟……

原来又是梦一场……

缪筠在他身下娇笑,“皇上,把昨晚的故事讲完吧,臣妾一晚上都在惦记着呢。”

从胸臆间发出深长的叹息,他从她身上下来。平躺在她身侧,许久无语。

她感到他深藏心底的哀伤与思念,正像潮水一般从他的身上漫延过来,连她都要被淹没。

她忽然就有难以抑制的好奇与嫉妒,尽管她因为情郎之死,恨毒了眼前这个男人。

但是这个比她的苏郎更俊美的男子,这个取代了南汉、摆脱了北卫的一代雄主,这个常以批阅奏章打发良宵的勤政皇帝——究竟那个女子做了什么,竟让他对六宫妃嫔都可有可无,唯独在心中珍藏着一个低贱的舞姬?

“朕讲到哪里了?”他问。微带沙哑的低沉声音里,散发着浓浓的凄楚与伤感。

“皇上昨晚讲到,那位叫做媚烟的舞姬,主动要求由她来劝张大人喝下那杯酒。然后皇上要臣妾猜,她用了什么办法。臣妾胡乱猜测了一通,却发现陛下你已经睡过去了,根本没听见臣妾说什么。”缪筠撅起她最引以为豪的嘴唇。她的嘴唇极小,极饱满,天然带着微微撅起的形状。所以她撅嘴的样子,最是娇媚诱人。

然而高君琰望着面前娇媚扭动着的樱唇,倏地涌上说不出的恍惚与凄凉。

完全不同的相貌啊。媚烟……他的媚烟……

不知为何,他竟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

尽管相处的时间那样短,但她眼睛的形状,眼珠的颜色,嘴唇的线条,皮肤的透明度,都深深烙在他的心间。纵观六宫,他再也找不出比她更美的女人。

有了她的容颜,镂刻在心间,几乎成了他的一种标准。每每遇到佳丽,他总会用烙在心底的那张脸去对比,然后心中暗思,唉,还是没有我的媚烟漂亮……

“皇上,快说啊,臣妾迫不及待了!”缪筠撒着娇催促。

刀片般的薄唇扬起,高君琰伤感地笑了,“阿筠,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又来问这个了。缪筠忽然就有种失落,她带着愠怒,冷笑着说,“臣妾愚笨,不知道该怎么做。”

“阿筠,如果是你,既然淮南王没有点到你的名字,你根本就不会主动站出来,对不对?”高君琰盯着她,眼底闪动着一星轻蔑与残酷。

缪筠被他眼里冷酷无情的光芒刺得有些不适,别开脸,闷闷不乐地说,“臣妾猜,那个媚烟,无非是仗着自己有倾国之姿,自以为那个张大人会被她的美色震住,从而卖她的面子喝下那爵酒,对不对?

或者还有个办法。皇上你不是说她的疏勒舞跳得极好吗,臣妾虽不会跳,但见过,那舞蹈能令男人失魂丧魄。她必定是跟张大人打赌,她再献一支舞,如果张大人被舞蹈燃起了欲望,就喝下那爵酒。臣妾猜得对不对?”

高君琰静静地听着缪筠微带嫉妒的话音,然后,慢慢地摇头。

“阿筠,你说的都不对。你绝对想不到她会怎么做。让朕来告诉你吧。”

他眼里涌起深深的爱意,那爱意中饱含着钦佩与欣赏,那是缪筠从未见过的眼神,他从来没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六宫妃嫔。

她心里忽然就有冰冷的嘲笑:哼,六宫妃嫔极尽所能地争宠,殊不知你们的皇帝,心底最爱的,是一个低贱的舞姬……

☆、第三十六章 王者归来【萧辰回国】

缪筠写在纸上呈给沁水的,是一份很详尽的援救赫图的计划。

该计划的步骤是这样。

缪筠的哥哥缪杰,在朝中任殿前司马。缪杰有两个总角之交(发小的意思),从小就常在一起玩。一个是缪筠的情郎,苏世南。他已经死在高氏夺权的那次政变了。还有一个是虎贲中郎将,侯礼达。

侯礼达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缪家的丫鬟青鸾,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但是后来,侯礼达迫于母命,娶了她人为妻,只能纳青鸾为妾。侯礼达曾许诺过娶青鸾为正妻,现在情郎变卦,她一气之下,拒绝侯礼达的纳妾请求,跟着小姐进宫,准备一辈子服侍小姐,终身不嫁。

而这次,高君琰调派去监管赫图的禁卫里,就有侯礼达。侯礼达和洪效贤,各领两百人轮班换防。

缪筠派心腹侍女青鸾,出宫替她办事。青鸾趁着侯礼达值班的时候,到赫图关押地去,假装与侯礼达叙旧,然后主动提出为侯礼达做一顿饭菜。

侯礼达一直对青鸾抱愧,而且自青鸾进宫,他就相思成灾。是以,这样的殷勤,他又怎会拒绝。

青鸾却把蒙汗药掺在酒食中,然后很热情地招呼侯礼达手下的兵士们都来尝尝自己的手艺。

自家将军的心上人主动邀请,这些士兵们自然不好意思拒绝。

把包括侯礼达在内的所有守卫都蒙倒后,青鸾带着赫图到了一家专门面向胡商的客栈。这家客栈的幕后财东,其实就是司空缪远。

青鸾把赫图带到这家客栈后,把缪筠的手书交给掌柜。书中说赫图是一个犯了事的胡商,让掌柜帮忙藏匿一下。

因为是自家小姐相求,掌柜满口应承。

青鸾让赫图改装易容,凌晨就跟着一队回国的胡商,出了京城。

而这时,侯礼达和他的士兵们还没醒来。等赫图逃跑的消息传到高君琰耳中,赫图都已经离开京城几百里了。等搜索令和通缉令下发的时候,赫图早已不知所踪。

赫图逃走了,高君琰当然很生气。这下子,没法向扶日可汗交待了,那么抵御北卫的这场战争,只能完全靠自己的力量了。

但是,很快,令高君琰吃惊的战报到了。

没有收到赫图首级的扶日可汗,居然仍旧出兵北卫。并且,令人震惊的是,北卫毗邻色目国的那些州郡,竟然毫无抵御之力,在大漠铁蹄下一溃千里。

据说是因为,那些州郡的兵马全都被北卫天后调走,调到了北卫与吴越国毗邻的州郡。

北卫天帝临行前,将国政全权交付天后。而天后这次大幅调兵的理由是,接到谍者传讯,吴越国的萧辰欲趁天帝不在,兴师回国窃夺神器。

高君琰面对这些匪夷所思的战报,蹙眉思索了很久。这位天后阿姐,好像是在帮自己父亲,谋夺自己夫君的江山。她这样做是为何?她已经身为天后,权倾北卫天下,如果坐江山的,从夫君变成父亲,她就会降级为公主。她何必这样?

还有,她说萧辰要趁萧羽御驾亲征,兴兵回国夺位。这说法,究竟是真是假,是她为自己引进大漠骑兵找的借口,还是果有此事?

高君琰那双和萧辰一模一样的浓黑剑眉,也像萧辰经常做的那样,紧紧皱成一个结,宛如两把利剑拧绞在一起。

他中指轻敲龙案,习惯性地抚着下巴,陷入沉思。

如果是他,会怎么做?

正义的做法,是赶紧到南楚来救驾。目前萧羽四路大军,水军一路已经全军覆没,陆路也已经败了两支,只有萧羽銮驾所在的中军,尚未受重创。

如果他是萧辰,他会来救驾吗?

乌黑的剑眉很快高高扬起,高君琰嘴唇一撇,勾起一抹阴鸷狠绝的冷笑:如果他是萧辰,他会如天后预料的那样,趁着皇帝出征,回国夺位!

舒雅和高君琰都没有算错。

萧辰在北卫一直都留有耳目,他一得到萧羽率领八十万大军出征的消息,就知道,卫国境内必然空虚。于是他向吴越王借兵二十万,加上他自己原先的七万兵马,就这样杀向北卫。

吴越王当然愿意扶立萧辰,因为他的女儿南康公主,是萧辰的正妻。加上吴越国世子与萧辰是拜把子的兄弟,在父皇面前力谏出兵助萧辰夺位。

由于事先得到天后懿旨,北卫东南边境各州郡都有准备。吴越国进入北卫,第一个最大的州是豫州。豫州治下有七个郡县,尽管事先有备,但萧辰一入境就如猛虎下山,很快攻占其中五个郡县。

豫州太守正在火烧眉毛,从西部边境调来的兵马到了。他大喜间,决定主动出击,如果死守城池,根本不可能抵得住萧辰首战告捷后的旺盛士气。

派出去的探马很快回报,萧辰的大军已经从宝昌郡出发,目前正在离豫州一百里的一处长溪之南扎营,逐水扎营,一般都是为了解决士卒的煮饭饮水问题。

豫州太守立刻计上心头。

与此同时,萧辰大营。饱饮溪水之后的士兵们,正在埋锅造饭。一缕缕炊烟从营地袅袅升起。

春日午后的阳光普照大地,一顶顶营帐和一面面大旗,在春风中如海涛般猎猎翻卷,旌旗上绣着的“晋王辰”几个大字,在艳艳春阳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远远的,有附近州县的百姓来溪涧汲水。照理说,这附近正在开战,百姓应该逃难才是,怎么还敢来汲水。

而他们恰恰是因为知道晋王的部队在这里,才来的。

晋王,是萧辰以前在北卫的封号,此番入境夺位,依旧拉起这面大旗。虽然三年过去了,这面大旗的号召力和感染力还是一如当年。

老百姓都知道,他们的晋王,是一代贤王,兵马过处,秋毫无犯。攻城拔寨,从不屠民。所以,他们才敢来晋王的营地附近转悠。

果然,晋王治下的士兵,对百姓不仅不加侵凌。而且,正在饮水的士兵们,看见有平民来汲水,立刻散开,让老百姓先使用溪水。

百姓们见此,更加感动肺腑,都望着那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赫赫飞扬的旗帜。“晋王辰”三个绣金大字照耀得他们几乎流泪,纷纷交口称赞:“晋王当年为我们卫国捍卫疆土,浴血沙场,后来却蒙冤受屈,被妖妃陷害,被迫流亡他国。妖妃的儿子即位后,竟然也受制于妖后,牝鸡司晨,女祸乱国。现在,妖后引入外族,侵占我国大好河山。幸好晋王回来了,只要晋王在,我们卫国绝不会沦陷!”

老百姓们都想观望晋王的风采,于是汲水之后也不离去,在营外徘徊。但很快就有人出来告知他们,赶紧离开,恐怕将有一场恶战,各位父老,还请奔走相告,晋王为救国难而来,绝不会侵犯黎民百姓!各位父老可以相安勿扰!

萧辰倒不是摆架子,不愿与百姓想见。实在是情况紧急。若出去亲民,只怕贻误战机。

因为探马来报,在溪涧之北发现敌军。

萧辰仍旧是习惯性地深锁剑眉,盘问了侦骑几句,就迅速对敌情作了判断。下令,勿撤营帐,勿拔大旗,部队立刻集结,向东南方向撤退。

萧辰自己的七万旧部,都知道自家殿下用兵神出鬼没,是以均无异议。

但是吴越国的将领,都对此令感到纳闷。既然探马说了,北边的敌军不过几千人,且看上去队形甚是不整。只消全军扑上,一阵冲杀,必定杀他个片甲不留。我军自进入卫国,一路凯歌高奏,正是趁锐冲杀的好时候,怎么反而怯敌而退?

萧辰没有跟部下解释那么多,只把冷沉沉的目光,如一把寒刃般从将领们脸上缓缓拖过去。

吴越国的将领们在这样威严而寒冷的目光下,都不寒而栗,不敢多言,依命而行。

☆、第三十七章 辰雅之战(1)

牧京,宫城,德阳殿东堂。

这里以前是萧羽的办公处,萧羽御驾亲征后,将国内大权悉数交予舒雅,此处便成了舒雅的办公处。

镶金嵌玉的大型豪华坐榻上,天后舒雅穿水红色绣木芙蓉的大袖连裳,金黄银泥飞云帔帛从坐榻长长迤逦到地上,宛如云霞从天际垂落于地。

那张五官立体而分明的美艳脸庞,布满了怒色。

阶下,跪着她最心腹的几个重臣。尚书左丞邵松,廷尉李思贤,大司农左千愚,车骑将军薛奉先。

尚书台是最高行政部门,尚书台的首脑,原先是尚书令,在卫宣帝后期,一直是沈如湄的父亲任尚书令。

舒雅与萧羽二圣临朝的时候,舒雅曾建议,尚书令权力过大,取消尚书令,而把尚书台的首脑变成两个,分别叫尚书右丞与尚书左丞。以此达到分权的目的。

当时,在任命两个尚书丞的时候,舒雅和萧羽各自用了一个人选。邵松能被任命为尚书左丞,完全是舒雅一手拔擢,所以一直都是舒雅的头号心腹。

铲除兰氏的时候,审理兰氏一案的人选,很让萧羽头痛。因为萧羽那时对朝政不熟,不知道朝中哪些是兰氏党羽,担心错选了兰氏的人来审案,为兰氏开脱。

舒雅与兰韶云云雨情浓时,曾经旁敲侧击地设套,从兰韶云那里搞清楚了,哪些是兰氏党羽,哪些是坚定的反兰**。

其中廷尉李思贤,就是舒雅举荐给萧羽的反兰**,所以,此人也是舒雅的心腹重臣。

军队最高统领,分别是骠骑大将军和车骑大将军。骠骑大将军郑恺泰是萧羽的人,已经被萧羽带着御驾亲征去了。

车骑大将军薛奉先是舒雅一手从下级军官提拔上来的,是舒雅最心腹的爱将,上次送沁水出嫁的,就是他。

现在,舒雅独掌一国大权,最堪信任的就是这四个人。

那双美丽而威严的紫色眼睛,扫视了四人一圈后,慢慢地控制了刚才的怒气,叹口气说,“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萧辰那个大反贼。这个豫州太守,怎么能如此愚蠢?他难道不知道,他能想出的诡计,萧辰都能识破吗?他以为,人家十六岁就转战天下的军神,会被他一个科举出生的太守算计?真是太可笑了!”

舒雅痛心疾首的攥着一张战报,那张战报都快要被她在急怒中揉烂。

战报上,详细叙述了那场战争的过程。原来,豫州太守派了一部分羸弱之师在萧辰大营的溪涧北面,故意摆阵诱敌,只等萧辰来攻,然后伏兵大起。

谁知,诱敌之兵鼓噪了半日,也不见萧辰来攻。

后面的伏兵埋伏了半日,也不见萧辰入伏。

大伙都焦躁不堪。

派出去的探马都说萧辰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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