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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颜乱-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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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接吻的过程中,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呼唤:

辰……

吾爱……

吾爱……

☆、第二十九章 爱你入魂

“想朕没有?”

长长的接吻结束后,他再次问。俯下身,在浓浓的黑暗中,凝视着那双黑夜也抹不去的紫色眼睛。

她的紫色眼眸,就仿佛是在最深最残酷的黑暗中,挣扎着发光的宝石。永远不会熄灭,永远不会屈服……

这样的问话一时间勾起她滔滔不绝的委屈,蓦地想起刚才路上遇到沁水时,她的那些刺耳的话语。

她在黑暗中无声地流着眼泪,但她的声音充满了玩世不恭的桀骜:“不想,我有的是男宠,想你作甚。”

黑暗中他突然爆发了,掐住她的脖颈,怒声,“你再敢跟其他男人有纠葛,朕绝不会饶过你。”

她却在黑暗中发出了妖媚的笑声:“你再敢跟其她女人有纠葛,天后我也不会饶过你!”

“天后?你现在是朕的女奴!”

他说着将她推到在地,似乎是碰翻了一张几案,刺耳的声音久久响起在暗影憧憧的寝殿。

随之响起的是清脆的裂帛声,是她的衣服被他有力的大手撕碎了。

“每次被你干,都要毁掉我一套华服。萧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急。色,你有三宫六院几十个妃嫔,怎么还像个饿。鬼似的?”

他不理会她,只将她的双手摁在她头顶,紧紧扣住,不让她动弹。

他进入的时候,那熟悉的冲击,让她突然间说不出任何话,也再开不出任何玩笑。

身体融合的刹那,灵魂也在同一时刻感觉到深刻的震撼。

汹涌的爱的潮水在一瞬间将两人一起淹没,灭顶沉沦。

跟至爱的男人做。爱才有这种感觉吧,每一下撞击,都在灵海深处激起一层层回旋的波涛……

是灵魂的感觉啊,远远超越了肉体与感官……

忽然有泪水从眼角滑落,舒雅想起很小的时候,娘亲说过的话。

“娘亲,爹爹为什么欺负你?”

“傻孩子,你爹不是在欺负我。”

“那你为什么发出那么痛苦的叫声?”

“那不是痛苦的叫声,那是幸福的呐喊,是相爱至深的两人最深的融合带来的幸福。”

娘亲……你在天之灵能看见么?我也找到这样的幸福了。娘亲,你所说的这种极致的幸福,我竟然在这么多年后才得到。因为来之不易,娘亲,我会用生命去守护。不管付出任何代价,这次我都要守住……

“舒雅——”最后的时刻,他沉沉地低吼了一声,带着从胸腔深处喷涌而出的激情。

“辰……给我……我愿意……”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她紫色的眸子里,最动人的凄迷与温顺。

这灼热流淌的爱,她要用唇。齿、用深。喉去烙刻,让它顺着喉管一直滑到内心最深处……

在黑暗中喘息了许久,他正要去点灯。“不,再抱我一会儿。”她紧紧侧抱着他,身子缠在他身上,不让他起身。

他再次躺回来,让她枕着他的一边手臂,搂着她静静躺着,许久无声无息。

“辰……”她在黑暗与寂静中唤他。

“嗯。”他发出一声低沉的答应。

她伸手摸他的下颌,摸到他刮过胡须留下的粗糙痕迹,“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每次云雨之后,她都要反复确认。

其实,这个不可一世的天后,也只不过是个患得患失的小女人啊。

“嗯。”还是从喉咙里沉沉地应了一声。

“不行,我要听你说。”她往他怀里深深蜷缩,将脸紧紧贴上他精瘦坚实的胸肌,“说嘛。”

他却突然翻过身,将她压住,掐住她的脖颈,恶狠狠地说,“你发个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再让朕以外的男人碰你。”

然后放开她的脖颈,等她说话。

她却在黑暗中发出讥笑,还是那样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风格,“除非你先发誓,不会辜负我。”

“不行!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朕辜负了你,你也不准再睡男人!”他的口气决断凶狠,带着铁一般的冷酷。

“咦?好没道理!如果你不要我了,难道我一辈子不嫁人?”

“死女人,让你发誓就赶紧发,这么多废话!”他气得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这个残暴霸道的吻,让腥涩的血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发誓,快点!”tian着嘴唇上沾满的血,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她的血,他厉喝。

“不发,除非你先发。”她的声音倔强地响起在黑暗里。

“该死的女人,今晚干。死。你算了,这样就没人能碰你了。”被她气得浑身都点燃了狂暴的烈焰,他将她翻转过来,再次占。有。

仿佛是累积了二十八个分离的日夜,这一夜的激情席卷起漫天云雨。

最后,筋疲力尽的两人才决定要吃一点东西。

蟠龙雕花银烛台上,燃起了点点跳跃的烛光。

她温柔地铺开食案,亲自去小厨房端来几样小菜,然后在他身边跪坐下来。

烛光映出他的面容。

这还是今晚第一次看见他。刚才一直都是在黑暗中厮缠。

辰……

还是这样英俊得,令人窒息。

朦胧的柔光衬得他脸上冷峻的线条,显出了少有的柔和。深深压低的乌黑剑眉,仍旧锁成一个结,但底下的黑眸,却融着一片脉脉的烛影,轻漾着难得的温润。

他突然从身后变法术似的,呼地一下拧出来一个酒坛,重重放在两人面前,运掌拍开封泥,顿时一股浓郁甘醇的酒香扑鼻而来。

“我今晚刚在韩香那里喝酒,现在你又来诱惑我。”她吸了吸鼻子,幽幽怨怨地说。

“谁说是给你喝的,朕自己喝。”他举起酒尊倾注到她递上来的紫色琉璃杯里。

紫红的液体映着纯紫的酒杯,色彩晶莹绮丽,煞是好看。

“不过你这酒真香啊,是什么酒?”

“紫红华英。”

“哇,稀世美酒啊,据说斗酒万金。是最近上贡的么?”

“吴越国使者带来的。”他浅酌一口酒,答道。

“吴越国来使不是已经走了二十多天了么?怎么这酒你才开封?皇后不喝酒么?”

他闭着眼品酒,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南康只关心那些书画,根本没注意到有这坛酒。”

他的口气如此平淡,表情依旧冷凝,却给她带来深深的震撼与感动。

紫红华英是天下最贵的酒,所以吴越国才进贡这一坛。这一坛酒的价值恐怕足够买一栋华宅。

他却特意把这酒留到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才启封。

这份用任何言语、用任何恩宠都无以表达的情意,在她心中激起的何止是感动,更是一份超越寻常爱情的知己之感。

为什么,与辰在一起的时日越久,越觉得这个男人值得用生命去爱?

他的许多日常优点,被他战神的光辉掩盖了。其实在生活中,有很多小细节,都让舒雅觉得他非常非常迷人。

浅尝一点之后,他也不由她分说,给另一只琉璃杯满上,“果然是好酒,你真不喝,明日就没有了。”

她却低了头,拭去眼泪。

他抬目看她一眼,伸手过来,插入她蓬松浓密如野马尾鬃的长发,轻轻梳弄着,眼神深厚,“舒雅,谢谢你。”

“谢我?”

☆、第三十章 势均力敌

“谢我?”

“谢你两件事。上次你给朕推荐的那几位,果然是济世之才。朕已经准备让吴仕芹接任大司农。徐本练实在不堪大任。”

吴仕芹?舒雅眼中有微茫闪烁。这个人才,她以前当政的时候就慧眼识珠了。年未弱冠,却有神算之才,让他理天下之财,管民生经济,绝对是治世能臣。

她当政的时候,他年纪还小,是她的心腹重臣大司农左千愚的门生。

有一次她跟韶云聊天时无意间提到吴仕芹,说有次在司农部门遇到左千愚带着一个姓吴的孩子,帮着他整理一年的赋税。那孩子居然只用心算就统计得明明白白。

韶云一听那孩子叫吴仕芹,马上就对其一阵诋毁。说吴氏全家贪暴不法。

舒雅后来专门留意了一下,才知道,韶云与吴氏争夺一块田产,所以记恨在心,不愿意舒雅重用吴仕芹。

韶云出身卑贱、小时候受过穷,一旦显达了,更容易贪图私利。

舒雅很能理解韶云,所以对他很是纵容,总想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弥补他小时候吃过的苦。

所以,舒雅竟然把那块原属吴家祖上的田地,强夺过来给了韶云,让他修建别苑。

如此,传闻纷纷,说韶云是舒雅的男宠,其实也不无道理吧。

现在,吴仕芹得到萧辰的重用,也算是舒雅回报一下吴家。

心里正在想着这些,听见萧辰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二件事,谢你始终让着沁水。”

舒雅冷笑,目光有些邪媚,“刚才我回来时遇到沁水了。她说要替我向你请一道圣旨,允许我养几个男宠。怎么样,你觉得可以恩准么?我也不要几个男宠,就要两个就够了。一个封为左护花,一个封为右护花。”

他在她翘翘的美臀上捏了一把,“死女人,你跟你妹妹就这点最像,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比她省油吧?自从她回来,你天天去她那里,我这里来都不来,我抱怨什么没有。”

他长长叹息:“舒雅……你是姐姐,让着她一点。沁水那孩子,自小顽劣不驯。但是,却没有什么机心,朕最爱她的单纯简单。”

分明地听见他声音里透出的宠溺,舒雅只觉心里如扎进了一根尖刺般,锐利地疼痛。

“我就不明白了。沁水不学无术,浅薄无知,说起话来,粗俗不堪。疯疯癫癫,咋咋呼呼。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这时,借着烛光,她看见萧辰深黑的眸底涌起的潮汐。那是深厚温柔得宛如江海流波的情意,在一点点地涨起来:

“朕五岁丧母。亲眼看见母亲那边的亲人,诛灭全族。

从那以后,朕孤苦无依。整个外朝内廷,都是兰氏的人。

只有沁水,一直悄悄地站在朕这边,为了朕去承欢父皇,献媚兰氏。将父皇和兰氏的动向,随时密报给朕。这样朕才能在父皇的猜忌、兰氏的排挤下,及时地避祸自保。

后来,你勾结兰氏陷害朕,朕被迫起兵。其实内心深处,朕并不愿意谋反。这时沁水坚定不移地站在朕这边,陪朕走上这条不归路。

还有……你可知道一个能征惯战的男人,突然之间双腿残废的那种绝望。在碧霄宫的山庄那些日子,朕不能动弹,度日如年,是沁水每时每刻陪着朕,千方百计为朕解忧……”

这可能是这个深沉的男人,在她面前说话最多的一次。他很少将内心的想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舒雅默默地听着,许久无言。

她开始理解他对沁水的深情,那是她无法替代的。每次在他最绝望、最艰难的时候,都是沁水陪伴在他身边。而她竟想以几次激情的云雨和胜过沁水的美貌与才智,就替代沁水在他心中的地位么?这是不可能的啊。

每个人生命中,是不是都有一份无法割舍的恩情?

好比沁水之于他,好比夏郎之于自己。

舒雅不知为何就想起那个死去多年的夏郎。

如果说这一生,她欠过谁的恩情无以回报,恐怕就是夏郎了。

“媚烟,跟我走。”

这样的声音,一直一直珍藏在她记忆深处。

夏郎的面貌,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跟辰很像,但现在辰的面容已经深深刻在心中,夏郎反而远去与模糊了。

但这一声“媚烟,跟我走。”虽然过去八年多了,仿佛仍在记忆中缭绕回荡。

当时,刘炆那个畜生已经发狂了:“来人,将这个疯女人立即扑杀!”

那晚夜宴上所有宾客,最后没有一人幸存。

如果不是夏郎,她早已是孤魂一缕,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正是为了回报这份深恩厚义,她才会向萧辰复仇。其实第一次见到萧辰,她就爱上他了。因为他长得像夏郎,因为他已经是她最崇拜的男人,这两个重要因素,已经让她愿意做他的女人。

只要按照萧辰当时的嘱咐,佩戴着伏羲玉佩,来到晋王府,以后她就是晋王府的一名侧妃。

她内心是挣扎过的啊,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复仇。为母亲复仇,为恩人复仇……

错过了辰,她本以为这一生就错过了。没想到,如今还能重头再来。而这就是辰啊,恐怕也只有他,能够原谅她,能够接受她。俘获了百越五族长,却赦其不杀。一生攻城数百座,从不屠一城。爱兵如子,在生死关头,也不肯丢弃垂死的士兵……

这就是她的神,她最爱的辰。

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灵海深处回荡起无边无际的爱意,舒雅在烛光下,凝目看着至爱的男子,一字一字说:

“我明白了。辰,为了你,以后不论沁水怎么对我,我总让着她就是了。”

他颔首,默默凝视她,全部的深情与感激,都映着烛光融化在深黑的眸子里。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辰,你说你五岁丧母,你亲眼看见母亲过世么?”

他愣了一下,眉宇间染了悲伤的回忆:“母亲是北燕公主,大舅禅位给祖父之后,祖父将北燕霍氏斩尽杀绝。就连朕的母亲,也被赐予三尺白绫。朕记得,那是一个大雪天,朕在外面玩雪回来,母亲刚刚被人从房梁上解下来……”

童年痛苦的记忆,宛如多年不去触碰的旧疤,此刻揭开它,仍然觉得痛彻心扉。

萧辰的母亲是北燕末代帝王的亲妹妹,而萧辰的爷爷卫景帝,就是灭北燕、建北卫的开国帝王。改朝换代在乱世中原属寻常,何况萧辰姓萧,当然是对北卫更有归属感。

他所不能释怀的,只是父皇对母亲的薄情。

舒雅望着萧辰,眼里有异样的神色:“我有次去看你父亲,他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他问我,清儿是不是找到了。”

萧辰眉峰一震:“父皇此话何意?”

“会不会……你母亲没死?”舒雅沉思着问,“你想啊,你父皇多年未忘你母亲,难道仅仅是愧疚么?你父皇那种狠人,不会对任何人愧疚的。他应该是真心喜欢你母亲的,那么,当年你爷爷要赐死你母亲,你父皇难道就没有想过瞒天过海?”

萧辰定定望着舒雅,突然,他霍地起身。

舒雅不知他要作甚,也随之起身,却被他摁住:

“朕去见父皇,你先睡。”

萧辰离去后,舒雅一个人在幽幽烛光里,愣愣地坐了一会儿。莫名的惆怅与寂寞,随着浓浓酒意在体内徐徐流转。

他今晚还会回到自己这里来么?

对于舒雅来说,与他做。爱固然是一种幸福,但被他抱着睡觉,两人紧紧相拥直到天明,在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能看见对方的脸,这更是幸福的极致。

但是酒意很快席卷了她残存的意识。今日在韩香处喝过酒,此刻又喝紫红华英,两种酒混喝,就算是舒雅酒量惊人也抵不住。

正沉沉酣眠,迷糊中感觉有清冽的吻,如透明的雨滴,一点点落在身上。

她迷濛地睁开眼睛,刹那间一道光彩,穿透眼中紫色的迷雾:

“辰!”

他回来了!

她仰躺着,向他展开双臂,直到整个身体都被他俯身搂住。

他深深地吻她的唇,他嘴里有夜雨清凉芬芳的气息……

“舒雅……”他陪她躺下来,紧紧搂着她,在她耳畔低低唤。

“辰……”她喃喃回应一声,迷迷糊糊地问,“问过你父皇了么?”

“什么也没问出来,父皇完全痴呆了。”

“噢……”

“不过,朕拿回来一样东西,你还认得么?”

舒雅极力地睁开氤氲的醉眼,在看到这件东西的刹那,一层层的悲与喜从心底涌上来。

这是五年多以前,他赠予她的伏羲玉佩。那天早上,他亲手给她佩在腰间,在她耳畔低低说道:“我已经跟安将军交待了,到了京城,直接送你去王府。这是我从不离身的玉佩,你可将此作为信物给我府中王妃。”

这是他母亲的遗物,是他五岁起就贴身不离的至宝。

他把它给了她,她却转身就变了心,把此物作为陷害他的罪证。

然后,她接连辗转了好几个男人。

直到如今,才又回到他身边。

“辰……对不起……”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灼热的泪水带着火一般的温度,烧灼得他连带着心底都一阵抽疼。

将伏羲玉佩放在她的枕畔,他捏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眼睛。

紫色的眸子,在暗夜迷离的烛影里,散发出如梦如幻的美丽。仿佛一个凄美的梦境,将他深深地吸进去,无止无尽地沉沦……

“这玉佩,朕依旧送给你。”他说,乌黑的眸子深邃如海,“但你不要让沁水看见。”

心中漫过春水般的感动,她解下脖颈里时刻佩戴从不取下的金牌项饰,含泪递给他,“这是我祖母传给我父汗,父汗又传给我的,你拿去吧。”

他接过来,久久凝视着。

牌饰上浮雕着一只凶猛的兀鹫。

传说大漠上飞得最高的,就是这种叫做“康多”的兀鹫,只有臂力惊人的神射手,才能射落这种兀鹫。

因为康多飞得太高,而大漠上空黄云浓厚,所以,就算是大漠上的勇士“胡力郭”,也没有几个人一生中能够遇到“康多”,更别说射落康多了。

少年时他随父皇远征大漠,竟然奇迹般地遇到了“康多”,并且一箭贯睛,将那只巨大凶猛的兀鹫,从高高的云霄间,射了下来。

现在,浮雕着兀鹫的金牌饰,被心爱的女人,亲手给他系在颈间,仿佛是多年前,被他射下的那只兀鹫,它又回来了。

大漠上飞得最高的猛禽是康多,大漠上最美的女人是娜多。

世上最美的女人,她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了……

☆、第三十一章 沁水开弓

自沁水回宫,萧辰几乎每天下朝都会去看她。虽然不在芳德宫过夜,但每日都陪她一起用晚膳。

他发现自从那晚他教训过她以后,她变乖了,在他面前也不再攻击舒雅了。

中秋节很快到了,萧辰答应了沁水,会来陪她过中秋、看月亮。当然,萧辰也不可能把赵皇后独自留下。于是皇帝的中秋夜宴,席上只有三个人。

宴席就摆在芳德宫前院桂花树下。

素月流辉,桂子飘香。

萧辰坐主位,穿着便服,明蓝色夔纹锦袍。明亮的蓝色,流转淡淡的月华,衬得他的面容越发英挺明朗。

他两边侧下首,分别坐着沁水和赵皇后。

沁水穿大红金缕衣,藕荷色白鹤裙。梳很俏皮的双螺髻,一对红宝石耳坠,随着她唧唧喳喳的笑谈,摇晃出红艳艳的丽辉。

萧辰不住地侧目看她,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深沉的眼眸,依稀透着疼爱与宠溺。

赵皇后与沁水就像是黑白配。端庄、文雅、娴淑。一袭水绿色遍地锦妆花连裳,广袖翩翩,长裙曳地。高髻巍峨,步摇依依。

萧辰和赵皇后都是沉默寡言的性格,所以席间一直都是沁水包场。

沁水端起赤玉卮,津津有味地咂了几口桂花酒,然后托腮凝望辰哥哥,微染酒晕的脸庞,绽开纯美的笑容,“辰哥哥,记不记得,有一年你随父皇出征大漠回来,我们也是这样坐在这里喝酒。那天虽然不是中秋节,但月亮也像这么大这么圆。后来我喝多了,你……”

说到这里,沁水忽然低下头去,脸上那一抹红晕一直染到脖颈。

萧辰倾身过去,在沁水额头敲了一下:“你还好意思提那次,也只有你,桂花酒都能喝醉。朕那晚为了替你遮掩,回府后骗琦君说,喝多掉进臭水塘里了。”

那晚沁水喝多,是萧辰将她背回寝殿。萧辰回府的路上,总觉得后背凉浸浸的,不太对劲。

回到府里,何琦君给他脱下外袍的时候,才发现袍子后背上大片水渍,闻上去还有说不出的腥臊。

原来,沁水醉得不省人事,竟然在萧辰背上尿了一泡。

提到这样的往事,萧辰深邃的眸子有异样的柔波,沁水好似全身都沐浴在春日暖阳里,和煦而温软……

赵皇后在一旁,好像成了局外人。不过,她一向沉静柔顺,很容易被人忽视,所以也不觉得什么了。

“辰哥哥,你想父皇么?每次我去看父皇,都会出现错觉,仿佛父皇会像过去那样,将我一把抱起,用胡子来扎我的脸。还故意瞪眼佯怒,沁水,你这个小淘气,父皇最发愁的就是,不知道要挑选怎样一个驸马来管住你!”

沁水望着萧辰,大大的眼睛漾满伤感的回忆。

萧辰眸中亦有一丝怆然。父皇是他幼时的偶像,他的武功,他的枪法和箭术,他的文韬武略,皆受教于父皇。他真心希望父皇能够清醒过来,让他恪尽孝道。

沁水观察着萧辰的神色,继续说道:“辰哥哥,你与江湖上号称医仙的岳圣清结拜为兄,岳圣清有没有对你说过,父皇究竟还能不能清醒?”

“岳兄说了,兰素星给父皇用的药,是他师兄叶凌风所配。除非他们的师父羿星瞳再世,否则当世无人可解。”萧辰剑眉深锁,“不过……”

沁水眸子一亮:“不过什么,辰哥哥?”

“岳兄有次跟朕提过,他们的师父,曾经收过一个女弟子。据说,他们师父对这个女弟子,似乎有不。伦。之。情,所以,很可能他们师父把最拿手的绝学,传给那个女弟子,也未可知。”

沁水眼中闪闪发光:“这么说,只要找到那个女弟子,父皇还是有希望?”

萧辰却仍是深深拧紧眉头,“岳兄对他这个师姐一无所知,只知道她外号叫‘冷百合’。他拜师的时候,这个师姐已经出师了。”

江湖上曾经出过一位千古奇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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