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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颜乱-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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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姿色也有望超越她。
就算此次辰哥哥能将姐姐夺回,自己来日方长,慢慢再斗败姐姐。
萧辰听了沁水远赴大漠的决定,半晌无语,就这样久久看着她。
这个女子已经为他付出太多,他不想再欠她的。
但是,如果她不走这一趟,恐怕真的不能确保,扶日会不会趁他出征,袭击他背后。
想了想,他握住沁水的手,只说了一句,“沁水,谢谢你。朕这就下旨,把蒋昕从天牢提出来,带大队人马护送你,以此将功折罪。另外朕会请岳圣清找几个武林高手,一路在暗中跟随你。”
自从师傅羿星瞳过世,师兄叶凌风死于舒雅除掉兰氏的政变,师姐“冷百合”一直杳无音讯。现在江湖上排名第一的神医,就是岳圣清。
岳圣清能解百毒,曾救治过各大门派的宗师,所以,但凡岳圣清有所托,江湖上总会有人愿意出力。
萧辰因为找岳圣清治腿疾,与岳圣清结拜为兄,也因此获得很多江湖力量。
所以,萧辰才能够拥有一批出色谍者,这也是他能百战百胜的重要一点。
萧辰说完,沁水突然扑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哭喊,“辰哥哥,你不必跟我说谢字。你应该知道,沁水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搂着她,轻抚着她纤弱的脊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几日,萧辰亲自送沁水出发。
牧京城郊,沁水骑着小白龙,在甲胄如云、戈戟蔽日的簇拥下,渐渐消失在连天绿野的尽头。
萧辰驻马久久眺望,冷铁般坚毅的眸子,泛起一层微微的湿意。
催马回城,萧辰的神色一直阴霾,心里空得好像陷下去一个巨大的黑洞。
沁水……
她代表了他全部的少年时代……
那种青梅竹马的深深依恋,就仿佛是烙刻在骨头上。
而她的离去,就好像是把他身体里的某一根骨头,抽走了一样疼痛。
在司马门下马,改乘步辇,骕骦被内侍牵走,准备牵回御马苑,饱饱地喂一顿马食。
几名抬辇的侍卫已经落辇下跪,等候着。
萧辰抬起穿革靴的腿,准备踏上步辇,却蓦地顿住。
他抬起眼睛,茫然四顾。
所有人都看着皇帝,不知道他怎么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跃身而起,飞上了骕骦的马背。骕骦一声惊嘶,牵马的内侍被扬起的马蹄,踢得滚出老远。
一片惊叫声中,萧辰已经策马冲出了宫城。
无数侍卫赶紧上马紧紧追逐,随着他旋风般纵马奔出。
暮色苍茫,四野如寂。
萧辰骑术超群,所有的侍卫都落在了遥远的后面。他纵马驰骋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牧京往西去的一个卫城,叫牧野郡。
就是在这里,舒雅第一次遇到兰韶云与萧羽。
就是在这里,兰韶云劫持舒雅,住在客栈,毒发身亡。
还没到关城门的时候,萧辰策马入城,一边大喊让开。
暮色里城中正是店铺收摊,商旅歇脚,庶民归家的时候,而且牧野郡不比牧京,街道狭窄,人流拥堵。
萧辰一早便运起内力,喊声远传,拥挤的人群很快分开,让开一条道路。
萧辰的快马几乎像惊电一般飞过去,直接闯进郡守府邸,打听清楚了沁水的下榻处,也不许人惊动,令人看好骕骦,疾步而入。
庭院里风灯高悬,花影繁深。花影深处,两个人影正在拉扯。
☆、第十一章 三个萧辰
“皇上交待了,这一路不准你酗酒!”是蒋昕的声音,严厉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与疼爱。
“昕昕,我再喝这一觞!最后一觞!”
“你都喝了多少个最后一觞了!我不信你了!”
“昕昕,求——”沁水一个求字还未说出,顿时怔住,瞪大眼睛。
蒋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翻身下拜,“末将参见皇上!”
萧辰没理他。自从他做了那事,萧辰将他下在死牢,虽然念在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可能真的杀他,但也没打算原谅他。
要不是沁水要远赴大漠,他根本不打算放蒋昕出来。
要说他身边谁对沁水死心塌地,谁会用生命去保护沁水,当之无愧是蒋昕。
为了沁水的安全,他只好把蒋昕调出天牢。
但并不代表他原谅蒋昕。
蒋昕也知道,跪在那里不敢妄言妄动。
萧辰直接上前,劈手夺掉沁水手中酒觞,扬手一抛,一片刺耳破碎声中,萧辰已经横抱起沁水,从伏地的蒋昕身边走过,往内室走去。
室内点了昏暗的烛光,满室光影幽幽。
帷幔低垂,闷热的空气令人呼吸急促。
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辰哥哥……”她搂着他的脖颈,声音绵软而颤栗,带着醇酒的甜蜜的气息,“你……你要作甚……”
其实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因为她的眼睛里,也已经全都是沉醉与迷离。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被情。欲的火苗,染成了一片云霞般的氤氲。
“沁水……”他低沉地唤她,将她放在榻上,大手抓住她的衣襟,一撕而碎。
她低低地尖叫一声,羞不可抑地用手掩住了脸。
他炽热的吻铺天盖地落在赤。裸的肌肤上,让她起了一阵阵不可抑制的颤栗,整个身体滚烫得好像在火里烤着,酥软得好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只想就这样沉溺于他的怀抱,一生一世,再也不醒来……
尖锐的疼痛进入身体之后,却有汹涌如潮的幸福与甜蜜,一波波地涌上来将她淹没。
每一阵的痛楚,都带来惊涛骇Lang般的沉醉与欢愉……
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背,指甲几乎抠进他的肌肤,她不断地轻唤,“辰哥哥……辰哥哥……”
而他将脸全都埋在她的颈畔,深深地嗅着。
他从来不曾告诉她,她和她,虽然长得不像,但是身体的气味,像极了,都是寒梅的清香……
舒雅……
他紧咬的牙关几乎要碎裂,才忍住了没有喊出这个名字……
最后的时刻,一股强烈的灼流几乎将她穿透,她仿佛被抛到幸福的巅峰,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慢慢地滑落……
泪水,在这一刻像决堤的洪流般奔涌……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从小就爱着的男人,永远会爱着的男人。
她终于真正地属于他了。
她偎进他怀里,将脸贴上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激。射之后粗重的呼吸。
突然,她的脸触到那枚金牌饰,冰冷刺骨的感觉直入心扉。她恨恨地咬着牙,抬眸问道:
“要不,这枚牌饰给我戴吧。这是我的祖母传下来的,我也有资格戴啊。仅凭你给我的那些东西,不一定能打动父汗。戴上这个,更容易让他意识到,我也是他的亲女儿。”
这次沁水出发,萧辰特意让廷尉审理了兰素星以及几位当年的老宫人,将她们证明沁水不是卫宣帝亲生的供词,都盖了玉玺。还将庭掖署记载皇室子女生辰的宝册,重新造册,也让沁水带去。
萧辰低头,沉默良久。
沁水一直望着他,等待。
终于,他将手绕到后颈,解开金项链,但是他的手突然顿住,又重新将金项链系好,对沁水说,“沁水,那些证据已经足够,这个项饰还是辰哥哥留着。”
那晚之后,他几次从脖颈上解下这枚项饰,想要亲手毁掉。但不知为何,就是下不了手。
眼睛一触到吊坠上浮雕的那只猛禽,就会想起大漠上流传甚广的那句谚语:
大漠上飞得最高的猛禽是康多,大漠上最美的女人是娜多。
所以,哪怕那时恨她入骨,哪怕与她恩断情绝,这枚牌饰却无论如何舍不得丢弃。
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物品,是沁水想要,萧辰会舍不得给的。这恐怕是第一次,他拒绝了她。
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嘴角溢出了最惨淡悲凉的笑。
他长叹一声,将她的头摁到胸口,“沁水,一路保重……记住,能帮辰哥哥就帮,帮不了也没关系,关键是要保重自己。”
两个月后,南楚郢京,萧羽软禁之所。
正是盛暑,榴花欲燃,芙蕖照水。
舒雅用过午膳,到后苑散步消食。尽管烈日当空,但她是不怕的。她遗传了疏勒种族的皮肤,无论怎么暴晒,都还是白得耀眼。不像汉人女子,到了夏季就要注意防晒。
走过院墙边的一架蔷薇,艳粉的花朵被强烈的阳光一照,只觉花光灼灼,满目艳色。
这时,闲庭信步的舒雅,突然刹住脚步,整个人剧烈一颤。
她恍惚间听见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
她退后两步,躲在蔷薇花架后面,竖耳倾听。
高君琰派兵将这所馆寓严防密守,甲兵重重,铁桶一般。
后苑院墙边也每隔几步就有两名守兵。
显然是两名守兵在说话:
“果然是一代战神,两个月间,听说我们被占去十多个州郡……”
“仅靠州郡府兵岂能御敌?皇上大约不久就要调派中央军过去了。不知道咱家将军此番会不会拜将出征?”
“若是咱家将军出征,你我何不去向将军请缨,好过终日在此做守卫,太也无趣。那北帝萧辰纵横天下时,你我还小,没遇上。后来我们入伍时,他又流亡吴越国去了。此番终于有机会一睹一代战神的风采,不可错失啊……”
“哼,就凭你,只怕战神的头缨都没看到,脑袋就没了!”
“大丈夫就算横尸沙场,也好过在此虚度!”
“你没听说吗?此番北帝出征,兵分三路,御驾所在,我朝至今未曾探出。”
“北帝有个外号叫‘金枪萧辰’。据说他每次出征都身先士卒,骑白马,贯银甲,一生不变的兵器,就是那杆金枪。他在哪一路军队,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此番北朝三路大军,每一路都有一个白马当先、银盔银甲、金枪夺命的战神,而且还戴了鬼面具。北帝这是耍了花招了,三路大军所至,人们都以为是战神到了,望风而逃。没有人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北帝。”
“早就听说北帝用兵神鬼莫测,果不其然。我们皇上自即位以来,未曾与北帝交锋。听说咱们皇上当年勤王之战,亦是智勇双全。后来除刘汉,诛缪氏,权谋过人。只是……若要与北帝争锋,恐怕还是嫩了点,毕竟,人家多少年军旅生涯……”
“嘘——臣议君非,大逆不道,你悠着点吧……”
午后强烈的阳光照得舒雅头晕目眩,她扶住蔷薇架,眼前金星直冒。
她一向体质极强,不畏寒,不怕暑。在烈日下暴晒一整天,都能坚持不倒。
此刻是怎么了?
这一阵阵热Lang冲击得她不能呼吸。
浑身的燥热像火一样燎着。
辰……
他来了……
在她大婚前夕……
骑白马,穿银甲,戴鬼面,提金枪。
昨日出现在中军,今日出现在左军,明日又出现在右军。
三路大军都有战神纵横无敌的身影,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一路大军。
南朝为之丧胆!
可以想象那样的场景,三路大军所过,都以为是北帝御驾所在,所以都望风逃窜。四面八方都在溃退……
萧辰的军纪又最是严明,军队所过,对百姓秋毫无犯。所以,已经侵占的城池,都不用担心反叛,后顾无忧,粮草自可一路依城而取……
“皇上驾到——”
太监尖利的宣唱远远地传递进来。
舒雅赶紧提着裙摆,从后苑跑到前庭接驾。
高君琰始终以阿姐相称,不许舒雅跪拜。
舒雅就只是屈膝施了一礼。
高君琰一踏进前庭,第一句话就问,“兰儿呢?”
“还在午睡。”舒雅抬目望了未婚夫一眼。
前线战况焦灼,败报频传,大片国土沦丧。
舒雅以为这位一国之君,必定是满面忧色,谁知一眼看去,竟让舒雅暗暗诧异。
高君琰负手悠闲,不改一贯的嬉皮,斜眼看舒雅,“阿姐为何用这种目光看朕?莫非朕今日特别英俊?”
☆、第十二章 南帝之心(1)
高君琰不改一贯的嬉皮,“阿姐为何用这种目光看朕?莫非朕今日特别英俊?”
舒雅配合着他的嬉皮,邪媚一笑,“是啊,楚帝太英俊了,舒雅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想你想得茶饭不思,这不,眼看就瘦了一圈。”
高君琰最是清楚她的底细,知她出身青楼,这种与人调笑之语,随口拈来。但听在耳中依然十分开心,不由仰首大笑。
舒雅也漾开笑意,只是眼底暗藏一丝锋利。心想,都说这位楚帝最是阴诡。前线被萧辰三路人马打得一溃千里,为何他还能笑得这样没心没肺?
“庆生,拿上来!”高君琰回身一挥广袖,满面喜色。
内侍总管庆生指挥着几名内侍,抬上来几个鸟笼,笼子里有花花绿绿的各色小鸟,唧唧啾啾地叫着。
“前日来的时候,兰儿说她想要养几只小鸟。”高君琰笑眯眯对舒雅说。
舒雅无奈地叹气,“楚帝下次来,不要再带礼物了,屋子里都堆不下了。”
自从婚期订下,高君琰几乎每隔一天就来看舒雅和兰儿,每次来都带礼物。
高君琰斜目看了舒雅半晌,笑容淡去,浮起一丝隐隐的怅惘,“朕送你的首饰,你从来不戴。你宁愿穿戴萧羽给你买的。”
舒雅此刻穿在身上的紫色烟缕裙,也是萧羽出钱让碧霄宫主去做的。
舒雅挑眉看着高君琰,“这可不能怪我哦,萧羽的品味确实比你高多了。”
高君琰就这个问题思考已久,不料竟得到如此简单而合理的答案。
低眉想了一瞬,高君琰扬声笑出来,“好好好,你居然藐视朕的品味,朕以后再不送你衣饰了。不过今日朕倒是给你带了一样特别的礼物……”
高君琰从大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刚刚交给舒雅,一声清脆如铃的童音响起,“舅舅来了?舅舅——”
兰儿像欢快的小鸟奔跑过来,每次高君琰来到,都是兰儿最幸福的时光。
与往常一样,高君琰先将兰儿放在肩上,让她骑着他的脖子,带着她在院子里跑一圈。
舒雅含笑看着他们,将礼物盒拿在手里,忘了打开。
兰儿的欢笑声将另外几间厢房的人都吵醒了,但是谁也不出来看一眼。
每次高君琰来,萧羽都躲在房间里回避。
倒是高君琰有时要拉他出来凑趣。
今日又是如此。
高君琰刚刚将兰儿放在地上,兰儿就吵着要看高君琰舞剑。高君琰拗不过,只好接过侍卫递上的佩剑。
兰儿却撅嘴不依,“不行,不行,要像上次那样,合着乐曲舞剑,那才好看呢!”
上次高君琰来的时候,萧羽正在庭中抚琴,高君琰一时兴起,合着旋律舞了一曲剑,把兰儿看得神魂俱醉,所以记在心上了。
高君琰蹲下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大家都在午睡,此时不便抚琴。”
兰儿琥珀色的眼睛狡黠地一闪,“羽叔叔已经醒了,这会儿八成躲在门后偷看呢。不信舅舅你突然去把门踢开。”
高君琰以手抚额,郁闷地笑起来。这兰儿从小受母亲言传身教,眼见母亲有好几个男人,不仅不引以为奇,反而以此为乐。常常故意在高君琰耳畔报告萧羽的行踪。
“舅舅,昨晚羽叔叔到娘亲房间来过,不过你放心,有兰儿在。我一会儿到外厅倒水喝,一会儿又到外厅拿烛剪。羽叔叔肯定恨不得把我扔出去,哈哈……”
高君琰无奈摇首,舒雅一手带大的女孩,长大以后肯定不得了啊……
高君琰被兰儿推攘着,敲开了萧羽的房门。萧羽果然没有在午睡,但也没有如兰儿所说,躲在房门后偷窥。
听说邀请他抚琴,萧羽不好拒绝。他虽然每次都避开,但其实并不反感这种三角关系。因为他知道,三人相处时,舒雅的注意力,既不在高君琰身上,也不在自己身上。
即使有时舒雅会突然盯着高君琰出神,也没有人比萧羽更懂得那目光。那目光早已穿越了眼前这人,看到另一张有几分相似的容颜。
所以,萧羽在高君琰面前,并无挫败感。
琴声刚起,西厢的门就开了,一道碧色身影无声无息飘出。
自从舒雅和兰儿睡东厢,碧霄宫主就与怜蕊娘子睡西厢。但是,碧霄宫主随时听着正房那边的动静,只要萧羽一有动静,她会立刻赶到。
碧溪柳畔,铺设了琴几和锦茵,萧羽白衫如雪,傍水抚琴。
蔷薇花下,高君琰紫袍倜傥,依曲舞剑。起初舒缓清逸,如变幻无方的流云。随着琴声渐促,他越舞越急,风声四起,花落如雨。他如同蛟龙游走四方,剑光过处,宛如闪现出一个又一个白亮的漩涡。
琴声戛然而止。
高君琰一声长啸,剑如白练抛出,深深插入一株百年老杏的树干中,剑鞘上的红宝石熠熠闪动。
兰儿看得欢喜,拍手大笑。
高君琰却摆手谦虚,“都是些没有杀伤力的花把式,若论剑术,当今世上,除了碧霄宫主,还有谁敢称天下无敌?”
说罢笑看向碧霄宫主。
碧霄宫主倚着一株垂柳,抱臂而立,面纱下的眼睛,冷酷冰冽,对于高君琰投过来的赞许,完全无所回应。
高君琰也不在意,大踏步走来,在碧霄宫主面前一抱拳,“琰想请碧霄宫主指点一下剑术,未知可否?”
自称名讳,是很谦虚的礼节。一国之君,在碧霄宫主面前都不敢拿一点派头。可见碧霄宫主的名望之高。
她曾经是令武林丧胆的女魔头,多少名门正派的宗师上碧螺山挑战,都被她挑断经脉,扔下山去。十多年间,未逢敌手。却因为遇到萧羽,从此追随萧郎,不离不弃。
此刻,人尚未动,周围风动、叶飘、花转、水旋、云飞,整个天地都似旋转升腾起来。
萧羽勾起一指,让琴弦发出“铮——”的裂帛之音,声裂行云,令人意夺神骇。
音未绝,剑已起。
碧色身影翻飞于漫天花雨,蔷薇艳影里,与紫袍交错而过。
碧衫紫影团团旋转,来去惊电,两道剑光交错纵横,难分难解。
直到夕阳余晖洒下暖色的金光。
紫袍突然收势退出战团,以剑拄地,喘息不已。
碧影徐徐飘落,气息舒缓,不见一丝紊乱。
“碧霄宫主,果然名不虚传!”高君琰待气息平定,倒转剑柄,拱手为礼,赞不绝口。
“楚帝能挡我一百招,到江湖上也算一流高手了。”碧霄宫主眼里神色淡淡。
晚宴在后苑铺开,高君琰坐主位,萧羽坐次席,碧霄宫主紧挨萧羽。舒雅和兰儿坐于高君琰下首。
酒过三巡,夜幕渐渐降落。
高君琰命人于树林间挂上风灯,柔和的光晕洒在席间,照着各色佳肴,都油汪汪的分外诱人。酒爵中金波佳酿,酒香四溢。
高君琰几爵下肚,广袖拂荡,谈笑风生,兰儿跟着插科打诨,萧羽偶尔发几句感慨,席间气氛越来越热烈。
但是,不管多么健谈,多么欢洽,高君琰总是不忘给舒雅夹菜,总是不忘将关切的目光,每隔几秒钟就投向舒雅。而且,他与舒雅只共餐几次,却已经将舒雅喜欢的菜式,记得清清楚楚。
“阿姐来自大漠,却如此喜欢吃河鲜,海鲜?”高君琰给舒雅夹了满满一筷墨鱼焖五花肉。
舒雅低头看着碗里的菜。上次高君琰留下吃饭,也有这个菜,他竟然注意到自己吃这个菜的时候,都只夹墨鱼,不夹五花肉。此刻他夹进她碗里的,已经细心地剔去五花肉,只剩墨鱼片。
这男人如此细心体贴,让舒雅紫色的眼睛里泛起几许复杂。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感动中带着困惑。
高君琰也在看着她,风灯光影,夜色低迷,他的目光深邃得没有任何人能够读懂。
……
“别哭哦,坚持到天明,我给你买糖糕哦。”
那天早上,他果真给她买糖糕了。但是,当他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发现糖糕已经在怀里碾成了粉末。
就算是粉末,我也要给媚烟带回去,因为我答应了她。
他看着自己满是血腥的手,用口水tian干净,然后扯下一片衣襟,小心翼翼地将糖糕的碎末包好,贴身放在胸口。
然后,一寸寸往破庙的方向爬,脑海里不断想象着她吃到糖糕时的喜悦笑颜,以此激励自己坚持住,不要倒下。
然而,他终究没有能够看见那样的笑颜。
时隔九年,他的小媚烟长这么大了,他的悲伤而无助的小媚烟,居然长成了一代天后,叱咤风云,睥睨天下。
看着九年后的她,低头优雅地咀嚼他夹到她碗里的墨鱼,他满眼都是恍惚,都是光阴的流逝。
就这样怔怔凝视她,直到整个席间的气氛都怪异起来。
高君琰健谈,善于活跃气氛,所以他一沉默,席间立即沉寂凝滞。
舒雅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不由瞪大眼睛,“对不起,墨鱼都被我吃了,你们饶过我吧……”
她这句玩笑话刚落,兰儿吩咐挂在树间的鸟儿跟着学舌,“对不起,对不起……”
大家一愣,都转头向鸟笼看去,然后,齐声笑起来。
萧羽问兰儿,“这鸟儿你训练得不错嘛,学得活灵活现。”
兰儿一歪头,得意地说,“才不是我训练的,这是舅舅今天送我的礼物。”
高君琰正凝视舒雅明艳照人的笑容,闻言收回目光,转头问自己的心腹内监,“庆生,这鸟儿你教过它说‘对不起’?”
“回皇上,奴才记得不曾教过这三字。”
高君琰转而对舒雅笑道,“看来它跟阿姐有缘,阿姐说什么,它就说什么?”
舒雅一扬眉,“是么?”她转向鸟儿,吐出二字,“舒雅。”
鸟儿歪着脑袋,黑豆似的小眼珠瞪着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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