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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母男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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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书
正文 1。楔子
司维死了,死的时候年仅二十二岁。
司维并不想死,即使知道母亲和亲亲男友都不想让他活着。他明白如果不是父亲在临终前为他安排好一切,他不可能活过父亲的头七。
然而,人力终不能胜过天意,司维最终没能活到父亲周年祭日。
司维死的很……戏剧性。他的葬礼上,前去吊念的每个人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的葬礼或许是年度最具喜感的葬礼,没有之一。
司维是早产儿,一离开妈妈的肚子就应该进保温箱,结果好好的保温箱在司维躺进去的时候坏了,于是出生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小司维就进了急救室。之后,出门踩狗屎是每日必备功课,表演节目掉裤子是不可避免的,总之,诸如此类的小糗小囧就没断过。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他短暂人生的终点才是真绝色。
司维的母亲和男友曾经绞尽脑汁为司维设下死局,却因为司爸爸的遗言没机会实施。结果,老天爷黑色幽默了一把,司维在回家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不小心走到了被掀了井盖的下水井里,被粑粑糊住了口鼻闷死。
司妈妈和司维的男友实现了他们曾经的愿望,司爸爸即使死了也实践了他的遗言。
不过这都跟小倒霉蛋儿司维没有关系了,等待他的是新的人生,只不过这人生……
正文 2。老爹之死
司维猛吸一口气,然后突然睁开了眼。他记得下水道里难闻的气味,也记得窒息时心脏要被压爆的感觉,然而睁开眼看到的不是昏暗下水道里的污物,而是凌乱的屋子。
司维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就被哭着冲进来的娃儿引去了。
“哥,哥,快,快点,爹,爹他,他不行了,婶子说让你去看最后一眼,呜哇~~~”小娃儿抽噎着说。
嗯?司维还没弄懂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就被小娃娃拖下炕,“快点,快点,爹爹有话跟你说!”
司维踉踉跄跄地跟着小娃儿穿过堂屋,到另一侧的屋里去。“爹,爹,哥哥,来了,你睁开眼,睁开眼,看看……”
“凡,凡儿……”炕上的老头听到小娃儿的声音,拼尽最后的力气向司维伸出干枯如老树般的手。
“智儿,快来,跟你爹说说话!”司维刚迈进门就被一位中年妇女拉到炕前。
“你这孩子,睡了一觉起来怎么傻了,快跟你爹说话啊!”中年妇女着急地说。
说什么?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司维只能干巴巴地开口叫:“爹……”
“凡儿,爹,咳咳……”老头似乎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连咳嗽都没了力气,只能用气声说话。司维只有趴在老头嘴边才能听清他说什么。
“爹,爹,不行了,呼喝~”老头猛喘一口气,“爹以,以后都不能,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身体不好,家里的活儿都是,都是我和荞儿在干。”老头的话越说越顺溜,似是回光返照,他自己似乎也明白,话越说越急。
“爹不在了以后,你要撑起这个家,要照顾你弟弟,如果可能,就去把你姐姐找回来,爹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还有,借乡亲们的钱,爹都记下来了,你一定要还。荞儿,荞儿……”老头一只手握着司维,一只手伸向自己的小儿子——那个刚刚把司维拉过来的娃娃。
小家伙连忙爬上炕,拉住爹的手,“爹,爹,我们看大夫,你一定会好的!”
“爹要去找你们的娘了,往后,家里就剩了你们兄弟俩,你,你们,你们要好好,好好,过……”老头没能说完对兄弟俩最后的叮嘱,带着不甘离开了人世。
“爹~”荞儿扑到爹的身上,哭号出来。
本来,炕上的老汉对司维来说只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只是看着小娃儿哭得可怜,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离世时的情景,再也见不到至亲之人的悲痛让眼泪止不住流出眼眶,倒也应了景儿。
“可怜见的……”中年妇人抹了抹眼泪,转身出了屋去找自己的儿子。“柱子,你孔老爹走了,你去把村长和你爹叫来。”
没过多会儿,一个中年汉子进了堂屋。妇人见了自己男人,便说:“咱们在这儿帮着料理一把吧。这兄弟俩病的病,小的小,都不是能主事儿的,老汉的后事还要咱们这些邻居们帮衬着。”
汉子向孔老爹躺的屋子探了探头,看到兄弟俩都哭得跟累人似的,“哎,这孔老爹是生生累死的啊,好在没白疼这俩孩子。”
柱子妈推了自家男人一把,看看屋里俩孩子没听到,“人都没了,快别说这个了。”
夫妇俩在堂屋里站了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有乡亲来送孔老爹最后一程。
“孔老爹就这么走了?哎,也是个命苦的……”一位大娘领着几个年轻人进来,在柱子妈身边站定,他们要等村长来了才能让孔老爹入土为安。
“哎,谁说不是呢,撇下这俩小子,家里也没个女人……大嫂子,往后这兄弟俩少不得要让咱们帮衬着……”柱子妈拉着大娘帮兄弟俩讨人情。
“瞧你这话说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能不帮吗?只是这老话也说了,救急不救穷,这兄弟俩要是……”大娘也有些为难,这家的情况她也知道。大儿子打小就是病秧子,孔老爹会走得这么急,多半也是为了给儿子挣钱治病累的。小儿子是个懂事的,可是才六岁。邻居们能帮一时,总不能还能帮他们娶媳妇生儿子,管一辈子。
“这我也知道……,哎,希望孔老爹走了能让这俩兄弟真的长起来吧。”接下两位妇人因为村长到了,就再没机会说什么了。
村长指挥几个年轻的汉子到后山的村茔里挖了个坑,找了俩稳妥的人把孔老爹用炕上的席子裹了。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把我爹抬到那儿去?”荞儿扑在爹身上,拦住抬尸的人。
“荞儿~!”柱子妈抱着小娃儿,“让你爹走吧,入土为安,你不能就让他这么躺着。”
荞儿哭着阻拦,柱子妈急了,“智儿,快拉着你弟弟!”说着就把孔凡荞塞进司维怀里。于是,司维抱着一个便宜弟弟,俩人对头痛哭起来。
虽说司维已经办过亲生父亲的丧事,但是对古代如何办丧事一点概念都没有,幸好柱子妈一直在他身边指点着何时该摔盆,何时该大声哭号,何时该跪拜。
折腾了一晌午,孔老爹算是真正离开了这个家。帮忙的众人也知道孔家的情况,也没留下吃饭,纷纷回了自己家。
最后家里就只留下了兄弟俩和村长。
村长坐在堂屋里,吧嗒吧嗒地抽了口旱烟,才说:“如今家里就剩你兄弟俩了,智儿,你是哥哥,家里的事儿你要顶起来。今儿,论理,你该留大伙吃饭的,大伙也知道你家的情况都没留,你要记着这些人情,以后谁家有事儿,也去搭把手。”
“嗯,我记着了,村长。”司维搂着孔凡荞乖巧地答应,没法儿,乖巧惯了的。
村长磕磕烟锅儿,站起来,“旁的我也不多说了,过两天赶紧去找里正把你爹的人口消了,不然今年还得交人头税。算了,这事儿,我给你去说,还有啥事儿就去家里找我哈。”
“嗯,谢谢村长!”司维连忙道谢,然后将村长送出门。
不多时,柱子送过来几个窝窝头,让兄弟俩对付一顿,开始收拾孔老爹的遗物。在衣箱的最底下,兄弟俩找到一个用布包着的小木匣子。
看孔老爹珍视的样子,司维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结果里面只放了一块红盖头,还有三张写着字的纸。上面一张写的是“孔凡荞”和生辰八字,下面一张写的是“孔凡芝”和生辰八字,最后一张是孔巧珍的生辰八字。最后一张应该是属于孔老爹说的被卖掉的姐姐,那么“孔凡芝”就是现在的自己喽?原来他的小名儿不是“智儿”而是“芝儿”?司维恶寒一下,连忙将东西都重新放好。
孔凡荞到底年纪小,又哭了一天,早早地就靠在哥哥身上睡了过去。一切归于平静,司维才有机会认真想想自己的离奇遭遇。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另一个人也在思考自己的遭遇,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爹!
正文 3。卸甲归田
司维搂着他的便宜弟弟躺在炕上,脑海中全是自己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他不是没想过,这是档整蛊节目,但是稍加思索就知道不可能。
他掉进下水道是真的,窒息的感觉也不能作假,做节目的话不会真的让嘉宾有生命危险。当然,不排除意外的可能性。但是,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他司维就是广媒集团最大的股东,哪个电视台会有胆子让他有这样的意外,除非……
司维并不蠢笨,他明白母亲视他为阻碍钱程的绊脚石,情人也不是真的喜欢他。母亲有理由除掉他夺得遗产,而情人……
早在司爸爸在世时,司维的情人在圈儿内就抬不起头来,如果司维坐上广媒集团董事长的位子,那让那大男子主义的人情何以堪?
但因为这些,他最爱的人们就要置他于死地吗?司维很沮丧的发现,这些理由已经足够了。
好在两世他都遇到了好父亲,今天人们的议论他都听见了,孔老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累死的。虽然这和他本尊没啥太大关系,但是好歹有了老爹的照顾,这具身体才能好好的养到他来。
这厢,司维庆幸着自己有两个好父亲,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祁府里,祁荣霄揉了揉眉心,“说吧,老家伙又干什么好事儿了?”
祁荣霄口中的“老家伙”是他的爹,一个让他恨不得啖其肉却又不得不奉养的人。祁父天生花心好色,家里有了娇妻又纳美妾,女人一个又一个地往府里接,好在他在经商方面还有点天赋,没让一家老小都饿死。祁荣霄的母亲,也是祁父的原配,不得丈夫喜爱抑郁而终,临终前让儿子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家。
祁荣霄听从了母亲的遗言,离家从军。小他四岁的同母弟弟祁荧霄,偷偷跟着他进了军营。那年,小荧霄只有十四岁。两个半大小子从火头军做起,一年后成了吴老将军的亲兵。后来,兄弟俩救了临危的老将军,便正式走向了战场。从百夫长至中郎将、都尉,也许是老天怜惜这两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两人几次陷入危难,最终却都能化险为夷。
几年后,祁荣霄接替年迈的老将军执掌大军,三次击退北方游牧民族,最后一次让那些凶悍的民族再无三尺以上的男丁,为庆王朝换来数十年和平。
至此,兄弟俩已经离家十年整。从兄弟俩第一次在战场上建功,祁父就开始横行乡里。这几年,兄弟俩为他善后的事儿不计其数,一次比一次离谱,不知道这次又整什么幺蛾子。
“回少爷,前些日子老爷身体不太爽利,赶巧儿,一个道士路过,说家宅内阴气太重,会害老爷性命,让老爷遣散内眷,老爷舍不得几位如夫人,寻求其他化解之法,道士就说,就说……”回禀的家丁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说什么?说!”祁荣霄压住怒气问。
“说要找一位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
“就是说还要找女人!女人的阳气怕是不够吧!”祁荣霄想起来离家前,祁父就一脸肾亏相,再找女人,只怕是嫌死得不够快。
家丁毕竟还是要跟在祁父身边的,没敢告诉祁荣霄道士让祁父找一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人。“道士还说这人进门要为正室方能镇住满宅的阴气。再有,因为这人命格奇特,注定早夭,有阴气滋养反倒会长寿,所以是……”
“够了!”祁荣霄喝止家丁下面的话。他不知道父亲的脸皮有多厚,这样的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做正室?他那一群妾会同意才怪,只怕这才是害人家早夭的原因。他一定要想法阻止父亲再祸害人家姑娘。
祁荣霄又揉揉眉心,他才从战场回来,还没正式面君就否则他现在就快马加鞭赶回老家。“你回去,跟他说,‘狡兔死走狗烹’,皇上正在找机会收拾祁家,让他收敛些,我面圣之后即可回家,娶继室的事儿让他等我回去再说。”
打发走家丁,祁荣霄独自进了书房。他刚刚嘱咐家丁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一个人手握兵权已经让帝座上的人忌惮,他们家却是兄弟俩都手握重兵。在战时,君王还不会多想,如今只求他交出兵权,能保得一家平安。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祁荣霄就早早地穿戴好朝服,吩咐管家清点家当,准备返乡,然后就到宫外等候早朝了。
六部各司其职,要在早朝上讨论的事儿并不多,这天早朝的主题是封赏不久前击退外族的有功之人。
该加官的加官,该进爵的进爵,最后只余下祁荣霄一人。
“祁爱卿此次功莫大焉,朕一时也想不出该封赏你点什么,不如你自己说说吧?”高台上皇帝脸上的表情谁也看不见。
祁荣霄出列,行了个武人的半跪之礼,“臣请陛下,允臣交还虎符,卸甲归田!”
“卸甲归田?祁爱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你想朕赏你什么?”皇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启禀陛下,臣与弟弟离家已经十年,家中高堂已然年迈,却无人侍奉汤药。外族来犯,臣誓死为国家尽忠,如今天下安定,陛下已经不需要臣了,臣恳请陛下,允臣返乡尽孝。”说着,祁荣霄变半跪为全跪,向上位叩首。
“放肆,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指责朕鸟尽弓藏,残害忠良之臣吗?”皇帝怒喝,然后不能祁荣霄解释,接着说:“此事再议,祁爱卿,跟朕到御书房来,其余人退朝。”
大太监高声唱喏:“退朝~!”朝臣恭送皇上离开,便依次离开,只剩下祁荣霄一人保持叩首的姿势留在大殿上。
“祁将军,跟杂家来吧,别让皇上久等了……”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扶起祁荣霄。跟在皇上身边久了,皇上的心思总能猜中一二。今天看似是祁将军惹恼了皇上,事实上,皇上对祁将军的识时务很满意,这人即使没了兵权,荣华富贵也少不了,毕竟天下人都看着呢。
“谢公公。”祁荣霄顺势站起来,依旧沉稳刚毅,似乎战胜外族和惹恼皇帝都跟他没关系。此时,就算是皇帝在,也是要赞一声好气度的。
只是众人不知,祁荣霄此时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又能让皇帝觉得高兴……
正文 4。只为生计(机)
祁荣霄跟着大太监到了御书房。皇帝正在批阅奏章,听到祁荣霄问安,头也没抬,“起来吧,来人,给践墨1看座。”
等祁荣霄谢过皇帝赐座,皇帝才接着说:“说吧,为什么想返乡?别说什么侍奉高堂,你跟顺豫2(祁荧霄的字)还是火头军的时候,朕就认识你们了,你们为什么参军朕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朕听说,令尊最近愈发老当益壮了。”
皇帝提起的往事,祁荣霄也记得,他们刚入伍没多久就遇到了劳军的四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那时的他们只以为遇到了同龄的人,友人问起来,他们也没对自己的身世也没过多隐瞒,所以皇帝也是知道他们的老爹是什么德行的。
“皇上英明,臣……”祁荣霄并不意外皇帝会知道老爹的情况,但是,自己坦白总比被皇帝逼问出来要好,于是做出很难以启齿的样子,“家父最近愈发不成样子,近日家丁来报父亲要续弦,臣为人子本不应对此指手画脚,但是,父亲已有十余房妾室,而且此次续弦只因听信妖道妄言,为冲喜求安便要祸害一良家女子的终身幸福。臣私以为,臣在身边侍奉,老父能有所收敛,所以才乞求卸甲归田。”
“嗯……”皇帝沉吟了一下,“人年纪大了,难免会信这些。这样,你的生母与妻子都已经有了诰命在身,若是你父续弦,朕封她个三品诰命,也就不算委屈她了。”
“臣谢过陛下。”祁荣霄说着就要下跪。
“先别忙着谢恩,说说你的赏赐吧。”皇帝拿过茶盏,抿了一口,“朕不妨跟你照直说了,虎符一日不在朕手里,朕就不能安卧,所以,你要交还虎符,正合朕意。但是天下人看着,你此时就这么走了,朕就成了不能容人的昏君。”
“臣谨遵皇上吩咐。”祁荣霄低头作揖。
“嗯,”皇帝放下茶盏,“我朝历来崇尚孝悌,你要奉养老父也算是个好借口,朕就封你个侯爷,再赐你千亩良田,金银千两,风风光光地返乡。”
“臣谢主隆恩!”祁荣霄连忙跪拜谢恩。
翌日,皇上下旨,封祁荣霄为祈安侯爷,良田千亩,金银千两,择日返乡奉养老父。
圣旨一下,祁荣霄的府里先闹了起来,祁荣霄的妻子刘敏仪听说要离京,就冲到祁荣霄的书房哭闹起来。她本是户部侍郎的女儿,自小娇养,习惯了京都的繁华,她根本不愿随祁荣霄到那些穷乡僻壤。
面对妻子的哭闹,祁荣霄将手中的书放到书桌上,“你嫁与我这些年,一直在府里当家作主,上无公婆,下无小姑妯娌,想来也是懒散惯了,也罢,你若不愿离京,就留在这里。我会留两个婆子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节俭些,你的嫁妆应该也够你们过日子了。”
刘敏仪惊得忘了哭闹,她敢来祁荣霄面前闹,一是她有诰命在身,祁荣霄不能休了她,二是因为成亲这些年祁荣霄对她从来都是相敬如宾。她没想到祁荣霄竟然毫不顾念夫妻之情,竟然要将她独自撇在这里。
祁荣霄重新拿起桌子上的书,道:“没其他事儿就出去吧,我再看看书。”
“相,相公,你,你不要我了?”刘敏仪终于发觉自己对祁荣霄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没错,他不能休了她,但是他可以当她不存在。但是,没了相公,她就不再是京城里人人称羡的侯爷夫人。这个认知让刘敏仪怕了。
“是你自己想留在这里的,若你愿意跟我返乡,我岂会抛下你不顾。”
“相公,妾身知错了,相公去哪儿妾身就去哪儿。”刘敏仪顾不得擦脸上的泪,扯着齐云霄的衣袖说。
“嗯,那就去收拾东西吧。”祁荣霄在刘敏仪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说:“湛儿年幼,我也不愿他早早离开娘亲。”
说完这句话,祁荣霄便专心读书。他只想告诉那个女人,只要她安安分分,他会看在儿子的面儿上不为难她。
对于这个妻子,祁荣霄说不上爱。这门亲事是对祁荣霄有知遇之恩的吴老将军保的媒,自古盲婚哑嫁,所以祁荣霄对于娶刘敏仪为妻这件事并没有太多抗拒。
二人成婚后,祁荣霄也尽自己能力做一个好夫君,只是边关时常战乱,他总要去打仗,难免冷落娇妻,所以他对刘敏仪没有太多要求。日常生活,祁荣霄能谦让的,绝对会纵容妻子。没想到这竟然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没脾气的人,还敢来哭闹让他抗旨!
祁荣霄听到刘敏仪走远,把手里的书扔回桌子上,心里烦闷不已。他绞尽脑汁为全家人谋生路,妻子非但不帮他反而拖后腿,这日子没法过了!
与祁荣霄有同样感觉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故事的另一个主角——司维。
“荞儿,你告诉哥哥,平日里咱家都吃什么?”司维站在连蟑螂都罕见的所谓“厨房”里,欲哭无泪。他和弟弟靠邻居们接济已经有几日了,各家都不是富裕的,他们总不能吃人家一辈子,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吃的他也无可奈何啊!
“智儿!荞儿,在家吗?”柱子妈在围墙外喊人。
“在,婶子,在家的,进来吧!”司维拉着荞儿迎出去。
“我来给你们送俩窝头。”说话间,柱子妈就把用布包着的黑窝头掏了出来,“智儿,你家的地该开始打理了?虽说苞米收了,今年的租交了,但是还有明年啊,再着你和荞儿总要吃吧?趁着还暖和,赶紧盘算。”
“婶子,”司维为难了,他不把麦子当韭菜就不错,哪儿还会种地啊!“不怕您笑话,地里的活儿我一点都不懂,荞儿还小,我是绝对不能让荞儿下地干活的,所以,这地不如您家里种了吧,不然也只能荒着。”
“你这孩子……”柱子妈想说不会种就学着种,但是看到兄弟俩小鸡崽似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要不先让你叔和你柱子哥帮你拾掇地里,剩下的到时候再说。”
“可别,婶子,可别,怎么能让叔和柱子哥白忙活呢,你家也是要吃饭的。你要这样说,这地就让它荒着吧。”司维连忙阻拦,他被前世的父亲保护的很好,但是不是不通世故的。
“那可怎么办?这地可是要交租的,你不种,明年的租子怎么办?”柱子妈替兄弟俩着急。
正文 5。意外之“财”
“婶子,这地,我们可以不租了吗?”司维试探着问。
柱子妈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司维,“不种地,你们兄弟俩吃啥?”
“婶子,我不会种地!”司维哭笑不得地说。种了地怕也是白忙活。
柱子妈像是突然明白过来,“是了,租了也是长草,不如跟你爹早年似的上镇上谋份差事。”
“我爹早年在镇上当差?”司维瞪大眼睛。
柱子妈奇怪地看了一眼司维,“那当然,你爹是咱们村不多的识字的人中的一个,原先在镇上的商行里做事,后来,你娘身子差了才回到村里来。”
“呵呵,我那时候小……”司维挠挠头,“不说这个,婶子,地的事儿您还要帮我。”
“行了,这事儿我去跟村长说,紧着给你办。”司维谢过柱子妈,将人送了出去,剩下兄弟俩大眼瞪小眼。
“等等!”刚刚婶子说苞米收了,“荞儿,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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