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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生平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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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韶点头,“知道知道,我都看到了。”

范旭阳听了,笑得更欢,同时像想起来似的,“对了,你妈刚给你打电话说什么,是不是家里有事?”

孙韶失笑,“哪儿啊,老太太呼朋唤友,找了一堆街坊领居在我家电视机前面守着,结果都过半了,还没看到我,有些熬不住,问我什么时候出场。”

孙韶想到刚刚电话里母亲三令五申跟他说的要好好表现的话语,要不是知道母亲的真正想法,他定以为母亲是想让自己一路比下去继续夺冠呢。

“儿子,我跟你说啊,楼上郝会计也在咱家呢,那小老太,天天就绷着个脸,一天到晚钱钱钱的,儿子,你得给妈争口气,好歹我们是上过电视的人,要好好表现,虽然咱说好,唱完这场就退赛,但是,这得是咱自己退赛,可不是表现不好,人不要咱,知道不?表现好了,回来妈给你弄好吃的。”孙韶将母亲在话筒里的叮嘱悄声跟范旭阳学了一遍。

范旭阳哈哈大笑,“你家老太太够可爱的!”

孙韶也笑着点头,顺便努努嘴,示意他收敛点,他身后跟着的秦钟阳一下舞台,原先的笑都快绷不住了。

范旭阳眼珠一转,伸手拍了拍孙韶,也不说加油不加油一类的话,他知道孙韶不需要,随后,转身跟亲兄弟似的,搂上秦钟阳的脖子,“啊呀,钟阳,算起来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原本,我还一直忐忑呢,结果谁知道最后效果这么好,对了对了,我刚上台那一亮相,下面的尖叫声你听到了没?好家伙,差点震聋了我……”

孙韶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不禁摇摇头,范旭阳这也够促狭的了。

“李瑞,舞台灯光一暗你就跟着舞团走上去,孙韶你备场,徐玲,最后一次检查孙韶的话筒。”场务在后台通过众人的耳麦吩咐了一句。

随后,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再清静时,就只剩孙韶一个人站在幕帘后,静静备场。舞台前的灯光暗了又明,李瑞坐在了钢琴前,他周围是身着芭蕾服饰的几个男女舞者,孙韶在后面看着眼睛微亮——首演就这么高难度的,边弹边唱啊!

钢琴声突然响起,先是一个个难成曲调的低音,像初学者的生嫩,慢慢的,音阶发生变化,汇成了起伏的曲调,本来僵硬着的舞者也想八音盒里的玩偶,一点点的动了起来。

随即,李瑞对着钢琴前的话筒轻声唱了起来。

“如果月亮明天不再发光

只要看到你笑,一切仍会如旧

这就是能使我快乐的

我的灵魂……”

居然是西班牙情歌王子的歌《A Gritos de Esperanza》的中文版!

孙韶眼里闪过诧异,他先前彩排时也听过李瑞的歌,那时候还是原文的版呢,这类歌,原文版肯定比中文版更能唱出滋味,但是论打动观众,当然是换成大家能听懂的语言更好。

孙韶诧异的是,李瑞居然在最后正式开唱中才唱中文歌词版的,可见,不是有极强的好胜心想出奇兵获胜,就是有绝对的信心。

孙韶微微挑起嘴角,听得很认真,上辈子他只顾着自己一个劲紧张去了,根本没有闲心关注过这些,现在想来,倒是挺傻。

听着听着,孙韶便眯起眼睛,不由地轻轻随着李瑞的钢琴声和歌声微微晃动身体,显然是沉迷在乐曲之中。

说来也巧,孙韶所站的地方其实很隐秘,从舞台下方看过去,不管哪个角度,是都不可能看到的,但恰恰舞台上李瑞所在的位置只要一抬眼,就能完全将孙韶整个人收入眼眶。

李瑞唱完一小截,微微呼出长气,调整情绪时,这一抬头,恰好看到了孙韶,当下心里微怔,随即,立即调回视线,专注于自己的表演,心里飞速地闪过一个疑问——那个孙韶,他刚刚的神情……他是真心在为自己的对手喝彩?!

如果一首歌能连你的对手都露出这样沉迷的神色,其成功自然不言而喻。

由此衍生的一种自己的实力都折服了对手莫大的虚荣与满足感,让李瑞忽然觉得孙韶也并没有那么一无是处。

等李瑞唱完最后一节歌词,手上的钢琴声未停,眼神却不受控制迫不及待地去看孙韶的表情,孙韶也已经从李瑞的曲子里跳脱出来,正若有所思的样子,这让等着看孙韶完全迷醉在他乐曲里的李瑞不由大失所望。

正要挪开视线时,孙韶忽而抬眼,两人不期然地视线相撞,孙韶一愣,像是十分出乎预料,而李瑞则尴尬地眨眨眼,孙韶抿唇露出一个笑容,以口型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果、然、很、强。”

李瑞看了,眼底滑过复杂的神色,而后微微不屑地挪开了视线,手中的钢琴曲也到了尾声,一个收势,最后一个音节流泄,手指已停,余音不止,现场立时又是一阵欢呼声。

李瑞站到了台前,主持人上前去,接了两句话,将李瑞恰到好处地夸赞了一番后,请评委开始点评。

后台的孙韶则收回了视线,托着下巴感到好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最后表演结束会以那种眼神来看他——那种想获得若隐若现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撇开李瑞最后那个奇怪的表情,不得不承认的是,李瑞确实很有实力。

可,孙韶又陷入之前的思考去了,李瑞的歌声和钢琴都不差,但是两者放在一起,大概是李瑞今天最大的失策。

果然,外面传来一位评委的点评:“……如果你今天是找人给你伴奏的这首歌,那你今天的表演就无懈可击了,你知道吗?你错就错在你自己钢琴伴奏了,你弹钢琴的时候更像个钢琴家而不是歌手,你忘记了,你的嗓子才是你表演的命脉所在……”

“……李老师说得有些绝对了,我倒还有些其他看法,这是我们选手多才多艺的表现所在,其实钢琴和歌声如果……”一旁另一个评委立即接话。

从孙韶的角度,只能看到李瑞和主持人的后背,看不到李瑞的表情,而李瑞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道表情是什么样的。

点评结束后,主持人将李瑞请到后台稍作休息,然后串讲了一段词,便念道了孙韶的名字。

舞台灯光又暗了下来,孙韶的手下意识地塞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摸到了一张折叠好的纸条,摩挲了两下,纸条上的字像是又浮现在眼前一样:“吃好喝好,好好唱歌。”

母亲的话也恍恍惚惚地回响:“唱就得唱得像样,咱是自己不想比了,可不是技不如人。”

孙韶无意识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他盯着黑洞洞的舞台,想着这首歌之后,自己就要申请退赛了,但……这不是结束,这是开始。

他微微曲了曲手臂,这是他上辈子养成的上台前的习惯,像一个大气的动作。

李瑞走下来,孙韶走上去,两人在黑乎乎的幕帘间擦肩而过。

虽然看不到李瑞的表情,但是孙韶觉得,在那一瞬间,李瑞好像用黑漆漆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舞台正中央,孙韶站立,深吸一口气,一种熟悉的感觉豁然间充斥了孙韶全身的细胞。他在黑暗里睁眼四外扫去,周围漆黑一片,只有舞台下的荧光棒和电子板闪着光,在混杂的晃动着的电子板里,他还看到了几个“韶”字的板被举着微微晃动。

“咔嚓”!台上的高光唰地一下全部亮了起来,台下顺势一阵鼓掌声。

孙韶卷起嘴角,拿起话筒,双腿自然地分立站着,眼睛微微眯了点,在音乐响起的同时,他心里似乎也有歌曲在回旋,他张口:¨wén rén shū wū¨

“感谢你给我的光荣

我要对你深深的鞠躬

因为付出的努力有人能懂

掌声雷动 心潮翻涌

这是开始不是最终……”

台下稍稍有一瞬间的静默,忽而爆成一瞬间的掌声与欢呼,舞台左前方三位评委也不由相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艳和顿悟——这孩子果然是临场型的!

……

与此同时,H市的各个角落里。

“诶,孙阿姨,你家小勺唱歌真有两把刷子,我觉得比先前那些都好听啊!”与孙母相熟的大婶高声笑着夸赞。

孙母谦虚地笑笑,“唉,小孩儿嘛,平常就有个这爱好,唱唱也好,见见世面。”

楼上郝会计似笑非笑地瞟孙母,“你们别给她灌迷魂汤,这个路子不好走,小孩儿年纪轻轻还是要靠双手创造财富。”

街坊领居里有点头的,有打岔的,有为孙韶的才华不平的。

“郝奶奶,我看小勺哥唱得就挺好听的,他要当歌星,我就天天买他专辑。”一个羊角辫的小姑娘摇头晃脑地说着。

“小姑娘家懂什么,中国多少亿人口,你看被人知道的明星有几个?一天到晚就做明星梦。”

“但之前那个李默不就红了吗?你看人家现在多威风,上次还在国外开巡回演唱会了,年轻人不追求理想,那就是一种变相的死亡……”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就孙韶能不能红已经吵到了年轻人该不该有梦想有追求有抱负上去了。

孙母看众人争得面红耳赤的,连忙摆手,“大家说得都对,都对。不过我儿子说了,今天唱完就要去申请退赛了,唱歌比赛当明星还是有点像飘在天上的云,他就是去体验体验,暑假结束,还要去好好念书的。这场比赛很难得的,大家都别吵,就当给我小老太个面子,安安静静听完我儿子唱的歌,行不?”

众人这才悻悻作罢,各自坐在自己的小杌子上看电视。

“你养得儿子蛮好。”当屋子里只有电视在响的时候,郝会计忽然在孙母身畔低声说了一句。

孙母顿时笑得见眉不见眼,心说,今天就这句话最中听。

H市另一个角落里,一家正在打烊的面馆里,外面的大厅中,服务员和后勤人员正在收拾着桌椅,后面的休息室里则没这么安生。

“诶,六哥,别换台,调回去调回去。”黄毛指着挂在员工休息室墙上的宽屏电视哇啦哇啦地抗议。

贺六瞥他,“你不去外面看着,当着老板的面窝休息室里偷懒,你还指使老板?”

“啊呀,六哥,都这个点了,外面都要打样了,我打过招呼的,他们收拾到尾了我去扫一遍不就成了嘛!快着点,六哥,调回去,刚刚那个台那个中国男声的比赛,我好像看到那天来我们店里吃面的小哥了。”

“哪个小哥?”贺六纳闷,手上的遥控器已经开始往回调,“我们店里来吃面的,天天都有好几百呢!”

“就那个,第一天开业时,下午来的,面还是辉哥给做的……诶,你看,真是他!”黄毛指着电视里的孙韶傻乐。

贺六一看,还真是,要不是这孩子那天一开业就给点了道他们单子上没有的面食,他也不一定能记住。

贺六甩了遥控器坐到沙发上,“哎呦,亏了,是个小歌星啊,早知道那天让他给我们拍个照签个名就好了。”

“六哥你懂不懂啊?人家这比赛呢,什么歌星啊?”黄毛鄙夷地看了眼贺六。

贺六甩给黄毛一个眼刀子,“你还真别说,我就觉得这小哥的歌唱得正经不错,比那什么小宁小红的唱得好多了,指不定以后就是大歌星。”

“什么小宁小红,那是宁晓宏,人家现在是偶像歌手,红透半边天了,小哥跟他比估计差的有点远,前两天隔壁街不是有家店预售宁晓宏最新的专辑吗?你没见到店里吃饭的那些小姑娘说么,天不亮就来排队,排到中午才买到,在店里一边吃面一边跟打了鸡血一样尖叫。”黄毛无语的睇着贺六。

贺六一巴掌拍过去,“小屁孩懂什么,我看那宁小红就一般,但这小哥的歌却不一样……”

“嘿嘿……”黄毛傻笑两声,“六哥,你还懂音乐啊?”

“去你妈的!”贺六笑骂一句,用脚踹了黄毛一下,不再说话,专心看起了电视,心说,我他妈是不懂音乐,但我懂人心,能弥久留韵的歌,不是用嘴唱唱就行的,吃面小哥这歌唱得,啧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老板,你还真别说,你这主意今晚算是光亮了一回。”酒保阿金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挑起嘴角看着座无虚席的酒吧,“范旭阳面子够大啊,看这群少年少女的亢奋劲儿,都赶得上看现场了。”

今晚的酒吧确实热闹,但这种热闹劲又不同于以往,来得人多是年轻人,年纪大的这两天反而不大往这里跑了,大约是有些受不住这些年轻人的折腾劲儿。

人群里氛围虽然都很高昂,但也并没有阿金说得那么夸张,大部分还是坐着的,往日里蹦跶得几位欢快的舞池,今天就显得比较空荡。

大家都守着挑高放的几台大电视,一会交流一会议论的,而尤其在刚刚范旭阳出场时,气氛陡然升到了顶点——一群人都是来酒吧看范旭阳的。

“确实,比前两天多了一倍人不止,范旭阳魅力确实不容小视,前两天我找的那几支小乐队,一上场,你没见下面那些小姑娘脸上那失望的神色哟!”酒吧经理梁城笑言。

“我还闹不明白现在年轻人想什么,你说前两天是为了来看范旭阳真人也就罢了,今天这种节目回家自己守着电视看不是更乐呵,一个个居然都往这里跑,听说我们这里摆开电视整晚都直播,居然还呼朋唤友的来。”

易辉也跟着笑了,“是想不明白,可见我们都老了。”

“你才二十八,别见天说老,整得我忒有压力。”梁城捋了一把自己已经微微见秃的头顶,垮着一张脸苦叹。

“城哥,这跟老不老没关系,你想想你看世界杯那会的兴奋劲儿,就差不离能猜到这些人的心思了,好歹范旭阳每晚这个时间段都是在我们这唱歌的,这些人肯定抱着能更接近范旭阳的心思才来的。”阿金擦完桌子又抽了块白毛巾在擦杯子。

梁城眼珠子一转,摊手,表示自己想象无能,“那能一样吗?看世界杯那会儿我可忠诚着呢,哪像这些孩子,见天儿地换人喜欢,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的。”

阿金嘿嘿一笑,不再搭话,他可不说自己也是年轻人那拨的,年轻嘛,喜欢的东西翻来覆去总跟美好挂钩的,说来,他们也是忠诚着呢。

易辉从口袋里摸出根烟,正准备到后面去抽一根时,电视里报了个名字,刚刚起身便又坐回去了。

梁城和阿金也怔了一下,“诶,这小子也是参加比赛的啊?”

说话间,电视里的舞台光线已经暗了,再亮起来的时候,孙韶已经站在了上面,酒吧里一些经常来看范旭阳他们演出的,陆陆续续有人认出了总是站在范旭阳身侧位置的孙韶,不由再次喧闹了起来。

“这不是范旭阳乐队里新来的那个新人吗?”

“是啊,你没听说啊,那次地下广场的时候,他和范旭阳合唱那首《朋友》,唱完后,范旭阳不是说也是参赛选手吗?”

“真的?那次我没去啊,长得没范旭阳帅啊,歌唱得怎么样……”

这话语还没落,说话人便已经露出了惊艳的神色,因为电视里的孙韶已经开唱。

“……

感谢你给我的光荣

我要对你深深的鞠躬

因为付出的努力有人能懂

感谢你给我的光荣

这个少年曾经多普通

是你让我把梦做到最巅峰

……”

“总感觉不对劲……”阿金趴在吧台上,盯着电视里的孙韶喃喃自语。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易辉扭头看他,“唱得不好?”

阿金挥挥手,“不是,不是,唱得挺有感觉的,但是,这首歌,老板你听过原唱么?”

易辉仰脸想了会儿,摇摇头。

“唉,老板,这首歌刚出来的时候也是红极一时啊,街头巷尾都在放的。”阿金惊讶地睁大了眼。

易辉失笑地摇头,“那大概是我没留心。”

阿金点头,“老板你听歌词,这首歌原唱唱得是一种感念与欣悦一类的,总得来说,比较向上的感觉,但是孙韶唱得这感觉……你有没有觉得他唱的‘你’和‘光荣’,说得根本不是明面上的那回事?哎呀,说不好说不好,就是种感觉,我又不是评委,随便扯的。”

梁城笑了,“小孩儿心性,一首歌还诠释来诠释去,管他什么意思呢,我感觉这歌唱得不错。”

易辉扭头再看屏幕中的孙韶,不置可否端起了一旁的杯子抿了口酒,“……确实有深意。”

阿金眼睛一亮——老板这是再肯定他的想法啊?没想到老板居然也有在厨房之外的地方发表意见的时候。

“……

这是属于我们的光荣

敢做敢想的人不平庸

我已经知道我该何去何从

这是送给你的欢乐颂

每一个你都是我最真的自我

……”

“诶,他把最后一句词改了?还是紧张唱错了?”阿金诧异。

易辉转过头挑眉看阿金,“?”

“原句唱的是‘每一个你都是我伟大的英雄’,他唱成了‘最真的自我’。”阿金给易辉和梁城解释。

梁城耸耸肩,看完孙韶表演后,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这小子我看也不错,我要不要顺便找人再宣传宣传,这个比赛我看就这点地方不错,能顺道给我们酒吧打打免费广告,我去找人,把这小子的海报也贴贴,再给这热度加把火。”

阿金无语地看他。

易辉则在心里默念了两句“最真的自我”,若有所思,随后放下酒杯,夹着烟,走到后面去了。

曲终声落,孙韶也在自己心里再次呢喃道——每一个你都是我最真的自我,我不逃避也不否认,梦已经做到了巅峰,“光荣”与否,我们都该知足了。我已经知道该何去何从,这是送给你最后的欢乐颂。

舞者摆完最后的姿势,音乐也停止,孙韶微微抬首扫了一圈场下,台下人大部分正有些微微发怔,像是还没缓过神,忽然,一个高亮的声音喊出“孙韶”二字,场下像突然被点燃的焰火一样,舞动起荧光棒,纷纷为孙韶欢呼,“孙韶”两个字忽然就变成了音波,一群群地在舞台下荡漾。

这一刻,孙韶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来,过去的种种原先一直像层包裹蚕的茧子一样束缚在他身上,让他时时事事都想着要跳出这个圈,要远离这里,但就在他唱歌的那一刹那,孙韶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只茧子被破开了,直到此刻,孙韶不但感激起上天,也感激起前世的自己。

只有走过了,他才能不再奢望,否则,这些才是他永远的梦魇。每一个过去的自己,不应该是他的梦魇,而是造就现在的他的基石。

过去,现在,与未来,合起来,才是他,他已经比一般人幸运多得多了。想到这里,孙韶终于露出的不再是抿唇的微笑,而是一种豁然开朗的笑。

舞者纷纷散去,主持人走上来,站到了孙韶身旁,表情略显夸张地说道:“看来,我们孙韶自己也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意指孙韶脸上灿烂的笑容,孙韶也不辩解,只微微一点头,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

“孙韶你唱得真好,我们在后面都红了眼眶了……比赛前,我们都看过海选时的录影,当时我们评委其实都不看好孙韶的,相信很多朋友都和我们一样,来现场的很多粉丝支持孙韶的也不多,但是这短短的半个月,就半个月啊,今天,孙韶站在舞台上向我们证明了自己。可想而知,孙韶在这半个月所洒下的汗水,孙韶,你此时有什么想说的?”

孙韶握着话筒,一边笑一边抽搐着眼角,瞥着身旁的主持人,心说,主持人你靠不靠谱啊?不实地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懂不懂啊?我都不知道我这半个月洒了什么汗水,你让我怎么接话?抱着话筒边说边哭边感激节目组?

“其实还好……”垂眸想了半天,孙韶实在说不出主持人想听到的话,便低声地敷衍。

主持人也机灵,将孙韶的这种不善言辞当成腼腆,立刻就接过话头,将孙韶给称赞了一遍,夸对方既努力又腼腆,是个勤学的好学生,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都能成功云云,而后,才将话题引到评委点评上。

几位评委相视了一眼,其中之一没有发评,倒是反问孙韶最后一句歌词为什么要改。

孙韶捧着话筒,垂下了眼皮,道:“……改了吗?我没注意,大概记错词了。”

几位评委脸上滑过显而易见的失望,转而,三人一一专业点评起来。

总得归结起来,分为两种意见,一种说孙韶临场感不错,发挥的比平时彩排好太多,但是,对歌曲和歌词的感觉没把握住,没有唱出一种善的感念,是对“你”的把握不到位导致的。另一种意见则说,孙韶唱出了这首歌的另一种感觉,唱出了属于他自己的那首《光荣》,而最后一句词,其实恰恰有种对那个“你”的重新释读,不管怎样,孙韶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两方稍稍争持了一下,主持人便打断,进入李瑞和孙韶比拼晋级与否的时候了,李瑞走上台,两人分别站到一个升降机上,被升上去,票数多的,自然能留在上面,票数少的,就会落下来。

在两人站上去,并升上去之后,台下几台摄像机全方位运作着,在捕捉上面两人的神情。

主持人也在场上拼命煽动着紧张的氛围,让现场和电视机前的大家赶紧抓紧时间进行手机短信投票,你所支持的人的命运就握在你手上。

孙韶站在高台上,微微失笑——这句话真有煽动性,掌握另一个人的绝对命运。人有时连自己的都掌握不住。

忽然,他感觉到离自己两步距离的另一个升降台上传来的视线,不由回视过去,与一双神色异常复杂的眼睛对在了一起。

孙韶困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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