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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平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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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柜,拿了箱子在那里悄悄收拾。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范旭阳正抱着被子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孙韶将箱子合上,坐在上头看着范旭阳,笑道:“怎么,没我以后睡不着啊?”

范旭阳毫不客气地一枕头拍过去,孙韶顺手接了,抱在怀里,“旭阳,你知道,我的志向不在这里……”

范旭阳一个大翻身,仰躺在床上,咕哝道:“是啊是啊,人各有志嘛……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志向在哪呢?你知不知道你唱歌时的表情啊?要跟人说你不喜欢这个,谁信啊?”

孙韶低头想了想,昨晚很轻易就能跟易辉说出的话,那些充满天马行空思想的规划,不知怎么,好像对范旭阳就是没有细细说出来的欲望,他蹂躏了两把怀里的枕头,又甩回去,砸在范旭阳的肚子上,“不说这个了,今天你们有什么安排没有?”

范旭阳坐起身来,看了孙韶一会,好像终于明白孙韶不会再改决定了,便惋惜地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一边往洗漱室走一边瓮瓮地说道:“没,今天休息,明天开始选歌,然后进入第二轮比赛。”

说着,他突然又探出头来看着孙韶,“我一会送你回家啊,顺便认认门,省得你以后甩了哥哥我,我连哭诉的地方都找不到。”

“滚你妈的。”孙韶失笑。

乘着范旭阳进去洗刷干净的空档,孙韶也不用再轻手轻脚,麻利地一通收拾,东西便都弄齐整了,其实整个屋子里,他的东西并不多,大半是范旭阳的,他来的时候,除了一些换洗衣物外,就塞了一些专辑和书。

来得时候轻便,现在走就更轻便了。

等范旭阳弄得差不多时,时间才八点,孙韶踟蹰了一下,决定先让范旭阳带着他的行李先去大门处等他,他还要再去一下许编导的办公室。

范旭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东西下了楼。

孙韶则穿过楼道,七拐八绕去了许若琳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许若琳一个,孙韶敲门进来的时候,许若琳露出一丝发涩的笑容,因为她没有在孙韶脸上看到任何她期待看到的东西,她敲了敲桌子,自知多说无益,便让孙韶先坐一会儿,她已经通知其他人过来了。

等待的时间里,孙韶头一次认真打量起许若琳,上辈子,他和许若琳几乎没有什么接触,但总的来说,在比赛期间,对许若琳,是尊敬多过其他,这辈子倒因为退赛的事情,倒和她打了几回交道。

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昨晚赛事才结束,今天大半人都会现则休息,但她已经将自己收拾的整洁干练地坐在了办公室里。

孙韶垂目想了想许若琳三番两次劝说他的行为,又估量了一下自己退赛给她带来的麻烦,他双手交叉,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想起自己上辈子时隐约听到的一些消息。

许若琳在这个地方台里熬了也有近十年,但是除了两年一次的这个中国男声地域赛是给她做的,其他时候,她能做的节目收视率实在是低得可怜,对她这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来说,想必没有比这更煎熬的了。

但是,就在后年春天,许若琳好像会跟风做一档有关于相亲的节目,据说,能多少小火一把,不过因为毕竟不是首创,后期劲头多少有些无力。

可是现在,好像还没有什么特别出奇或者有名的相亲节目,孙韶在心里思量了又思量,想着,投桃报李的事,好像也并不难做,最终开口道:“许姐,你们做编导的一般都要做些什么?”

许若琳从案上抬头看他,挑眉,“怎么,你想做这一行?”

孙韶温和地笑着摇头,“没,就问问。”

许若琳看着也有些疲惫,她揉了揉眉,放下了文件,靠在椅子上,看着孙韶道:“说白了,就是寻找热点弄点主题制作个节目。”

孙韶点头,虽然许若琳说得很含糊,他基本有听没有懂,不过他原意也不是为了这些,他接着问:“那什么算是热点?”

“大众喜闻乐见的就是热点。”许若琳说,忽而嘲弄的笑了一下,“只是现在的中国我也弄不清大众到底喜闻乐见点什么了?过去吧,不管格调怎么变,还有些底线,现在呢……”

孙韶也无奈地跟着撇嘴,耸肩道:“也是,现在人口味挺猎奇的,过去相亲还讲究一对一,真诚含蓄,和美能过日子。现在呢,都是集中安排一下午,一个接一个安排了固定的时间,一碰面就是房车工作和钱途,人与人都变成了货物了,也许有一天,这种私人性的东西也能变成舞台上的闹剧,供大众‘喜闻乐见’一番。”

许若琳一怔,看着孙韶道:“你刚说什么?”

孙韶眨眨眼,装傻,“喜闻乐见?”

许若琳连忙摆手,一边皱着眉头想一边低语,“你说,将相亲变成一场闹剧,也是一个热点……也对,现在有些地方台弄些相亲节目还是比较老套,安排人做些游戏交流情感谈谈理想,再你选我我选你,一对一的,如果让这些更‘热闹’点呢?让男女将真实的现实的心里话搬上舞台呢?……”

孙韶听着许若琳的呢喃,不由眨眼——果然是专业人士,预知性十分敏锐,才稍稍一提,想法就跟雨后春笋一样,冒个不停。

许若琳因孙韶的一句话,心里胡乱想了一通,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了个清晰的轮廓,也越发觉得自己抓住了个新的东西,也许是该自己到了翻身的时候了,等许若琳终于平复了想法,让自己回归平静时,她心里忽而冒出个疑窦——孙韶的那话真的是无心之言?

“孙韶,你……”许若琳正欲开口,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其他负责人陆续到了,许若琳未出口的疑问也被打散了,再没想起来过。

其他负责人显然一早就已经从许若琳口中听到了风声,一进办公室看到孙韶时,脸上神色便不怎么好。

孙韶一边在心里暗自叹息一边还是带着和煦的笑,缓缓将事情前后说清楚,包括第一次来退赛时的情况,总之,一切归根结底,是他“不识趣”,与节目组没有关系。

其他几人只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脸上阴晴难辨,其中几个立即开口或好话或诱惑地劝孙韶,经过昨天的比赛,轻易放孙韶走的,多半是傻子。

孙韶只安安静静地将所有人的话都听了一遍,最终还是轻声告诉众人自己的决定不变,除了许若琳,其余人都被孙韶这股倔强劲给气得一个仰倒,但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几人又是威胁又是利诱又是设想孙韶未来种种美好蓝图的。

一时间,办公室里呈现双方僵持不下的场面,许若琳几番想开口进入劝导的人中,但想想孙韶自从说要退赛以来的种种表现,再加上他先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个引导性话题,让她看到的种种潜在热元素,到口的话反变成了替孙韶说话的意思。

最终,其余几个负责人脸色阴沉地互视了一眼,又看了看面色沉静如水的许若琳后,便让孙韶先退了出去。

随后,几人窝在办公室里,又是琢磨又是商量,偶尔间或着还拍了拍桌子,争持了老半天,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才重新将孙韶叫进去,递给孙韶一份合约,让孙韶签下。

孙韶拿到近前,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心里松了口气——无非就是一些让他保证退赛是他自愿的,同时是用法律的形式杜绝孙韶任何抹黑“中国男声”这一节目的可能性,顺便再压榨压榨他最后的价值。

签完合同后,孙韶和众人做了最后的寒嘘,便快速地往楼下走,时值正午,外面正是太阳开始毒辣起来的时候,正担心着范旭阳会不会直接被晒蔫了时,孙韶已经走到大门前,看到范旭阳正坐在值班室里和门卫吹着空调喝着凉茶,侃得口水吐沫横飞。

孙韶失笑,这小子,走到哪朋友交到哪,为他担心还不如回家蒙头睡一觉。

孙韶走上前,敲了敲门卫的门,范旭阳立即揉了把脸,原本的神采飞扬立即变成了“怨妇”状,很是埋怨孙韶,孙韶无语,上前和气的和门卫打了招呼,一手拖着自己的行李,一手将一个纸箱扔给范旭阳抱着,两人出门打车回孙韶家。

到家的时候,孙母已经去工厂上班了,两人将东西放了,也没多做逗留,实则也是孙韶家的屋子实在太小,一眼便能望了便,家中也没有能招待客人的,孙韶便揣上自己的银行卡带着范旭阳出门吃饭去了。

因为只有两个人,又是这么熟的,孙韶也没矫情装大方,直接带着范旭阳去了朝闻面馆,面馆中正赶上吃饭的点,满坑满谷的人,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孙韶咋舌,正准备走的时候,被眼尖的黄毛看到,刺溜儿一下窜到他们面前。

“诶诶,小帅哥,带朋友来吃面啊!果然够义气,记得照顾我们生意呢!”

孙韶笑着点头,带范旭阳来,其实确实有点这个意思,上次毕竟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黄毛欢喜地摸了摸自己头顶的毛,转脸看向范旭阳,一看便一惊,“诶?你不就是昨晚那个唱中国男声最高票数的人嘛?叫什么来着,噢,对了,范旭阳!!”

幸而面馆里现在是人声鼎沸,黄毛这声诧异声音也不高,没人注意到,但是孙韶还是一边对黄毛点头,一边说道:“小点声。”

黄毛一捂嘴,呜呜点头。

“看你们这里人挺多的,要不,我们去别家吧。”孙韶扫了一眼,基本座无虚席。

黄毛一急,立即伸手拦住,“诶诶,别走,我们有空位的。”

孙韶诧异,“有空位啊?”

黄毛眼珠子转了转,领着两人走到柜台前,挤眉弄眼对贺六使眼色,贺六看着黄毛跟抽了一样的眼睛,伸手一巴掌拍过去,随后才看了看孙韶和范旭阳,笑眯眯地出声招呼道:

“小哥,来照顾我们生意啊?还带了朋友来。”

孙韶点头,“嗯,听说还有空位啊?”

贺六一怔,扭头看黄毛,黄毛捂着后脑勺,指了指上面,“那个,辉哥他们的包厢……”

孙韶一听辉哥这个称呼,当即一怔,心里莫名生出一些高兴,正准备出声时,就听贺六竖起了眉毛瞪着黄毛咬牙道:“你可长点心吧,上面除了辉哥还有谁,你带不带脑子记啊?”

黄毛一摸脸,傻笑两声,“六哥,我就是脑门清,我才想着这茬,辉哥和那位见面,哪次不是三句不对头就摔门走人的啊?我算了时间了,最多再两分钟,他们肯定就走了……”

贺六眉毛一拧,看着就要骂人的样子。

黄毛立刻缩了缩脖子,咕哝:“本来就是嘛,咱们谁不知道辉哥和那位呀……”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不如猜一猜那谁到底是谁~

☆、第二十章

孙韶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范旭阳也约莫知道对方说得是易辉,正要发问时,就听到啪嗒啪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瞬,便见到楼梯口疾步走下来一个人,身形高大,套着铁灰色的西装,一身的气势——正是易辉。

易辉步子很急,一下楼梯就急转,和孙韶他们不期然迎面一遇,孙韶微微仰了脸看他,眼睛眨了眨。

易辉显然也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他,步子一顿,扫了贺六和黄毛一眼,抿抿唇,没说话,像是顾忌着有旁人,不好听的话不能当面说,但意味深长地瞥了二人一眼。

贺六皮糙肉厚,硬是顶着装傻的眼神回视过去,黄毛则老实得多,在易辉警告般的眼神里,一个哆嗦,蹿到贺六背后去了。

楼上又传来了下楼声,易辉立即收回视线,又与孙韶对视了一眼,孙韶眼里还有些怔愣,呆呆的,有些没弄明白当下情况的样子,易辉看他这表情,心里虽还火着 ,但莫名就有几分想笑,他对孙韶匆匆一点头,就出了店,穿过马路,头也不回的走了。

孙韶也傻愣愣地对易辉点头,待易辉走远了后,黄毛才蹿出来,大神一样膜拜地看了一眼孙韶,“不亏是辉哥的知音,要不是有你在,辉哥肯定得起毛了!”

“有谁在那傻小子不起毛了?”忽然,楼梯口一个声音□来。

众人再次齐刷刷看过去。下来的这个男人,和易辉长得有六七分相像,体型也很像,是那种比一般人要健硕得多的宽榜细腰倒三角的体型,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六的样子,脸型也是那种很男人的脸,线条清晰,轮廓分明,只是左边眉毛上有个伤,眉毛缺了个口,连带着那双眼睛看着也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孙韶和范旭阳不禁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困惑——那么相像的长相,怎么感觉会差这么多。

明明和易辉长得有六七分相像,而一双眼睛硬是将两人完全区别开来,两人的眼睛都是北方人那种往里凹的眼,很有神采,也显得十分深邃。

易辉给人的感觉,大半时候都是一种历经很多事后的无棱角的沉默,大部分时候,内里的包容性很大,旁人一看就知道这即使是一只猛兽,现在也沉睡了,是无害的。

但现在这位看着像是易辉大哥的人,则一看就是个醒着的猛兽,还是危险性极高的那种,说白了,就是现在一个是良民,一个是强盗的感觉。

孙韶还注意到,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后,贺六和黄毛莫名就变得肃严了几分,背都挺得直了点。

“我问话呢?我家愣小子今天挺乖啊,也没暴走也没揍人,就走了?你们刚刚说,是谁的缘故?”男人掏出口袋里的烟,在手上磕了两下便弹出一根,随口叼上后,他再次出声问道。

黄毛顿时有了种自己闯祸了的感觉,他磨蹭了两下,才上前说道:“祖哥,刚刚是我说笑的……”

“哦……说笑啊,那是挺好笑的,你再给我详细说说。”男人眼神如刀一样,阴翳地射过去。

黄毛当即呼吸顿了一下,贺六在后面悄声叹了口气,将黄毛拉到自己身后去,自己上前为男人点了烟,“大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小毛孩一个,说什么都碎嘴的很,喏,他刚刚在跟那位小哥开玩笑……”

贺六说着,语气倒是很风轻云淡,“面馆开张那天,那位小哥来捧场,辉哥给他做了一碗面。”

男人咬着烟挑了挑眉,“能让愣小子出手……点得什么?”

“草头青丝面。”

男人显然也怔了一下,再次看了看孙韶,挺平的一个小年轻,也看不出什么特点,但男人收回视线后,却点了点头,“难怪……”

贺六看男人的表情里没其他意思,反而还有点怀念的样子,才接着道:“可不是,辉哥基本不出手给人做饭做菜我们都知道的,我当时也就是想请辉哥在给后厨指点两下子,谁知道后来辉哥就自己做了,所以阿星才戏称这位小哥是辉哥知音……”

男人吐出长长一口烟,再次瞄了孙韶一眼,对他们摆摆手,“行了,我走了,下次他再来,记得通知我。”

贺六和黄毛面面相觑,心里叫苦不迭——经此一役,辉哥能再来吗?

孙韶和范旭阳也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比他俩更迷糊的了。

范旭阳十分自来熟地勾了黄毛的肩,悄声问道:“那人跟辉哥是兄弟吧?亲哥俩吗?那像的。”

黄毛抖了一下,正欲燃起熊熊八卦之火时,贺六咳了咳,黄毛立即又蔫下去,“你也认识辉哥啊?”

范旭阳看了看贺六,又看了看孙韶,以眼神问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孙韶挠挠下巴,耸肩——我也不知道。

“我们在辉哥酒吧里驻唱的。”孙韶解释道。

“哦。”黄毛点头,“原来都认识,这样吧,先上楼,你们点个面,不然一会上面仅剩的那个包厢也要没了。”

两人摸着早空了肚子,点头跟着黄毛上了楼,上楼时,范旭阳顺势打听易辉兄弟的事情,但黄毛却不再像先前那样什么都说,只颠三倒四说了两人确实是兄弟,不过现在有点误会,碰面老吵架一类的事情。

孙韶在一旁摸着下巴听了,看黄毛那副神色也挺为难的样子,便拽了拽范旭阳,心里虽然也有点好奇,但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们不过是有点熟,不好什么都打听。

两人进了包厢,里面已经被服务员收拾过了,空间还挺大,容纳七八个人不成问题,倒听适合朋友间相聚吃个早饭或下午茶的。

黄毛引着两人坐下后,手一摆,很尽责地给两人介绍着他们这里的特色面食,只是介绍才一半,下面贺六就喊他下去。

孙韶便对黄毛摆摆手,照着自己记忆里的,快速地点了一份草头青丝面,一份卞塔凉面,两笼荷粉鱼香丸子,一叠紫薯包心蒸糕,然后让黄毛带着单子下去。

黄毛看孙韶那熟悉的样子,不禁乐呵呵的一笑,“小哥,你上次随便翻一遍菜单将我们店里的菜色都记住啦?”

孙韶顿了顿,胡乱地点头。

黄毛立即美滋滋地道:“我就说我们这面食在H市里是独一份的好,行,你们等着,我去后面给你们下单。”

黄毛下去后,两人倒也没等多久,就有服务员将他们点的食物用大托盘盛着送了上来,除了他们点的东西外,还有很多其他的,都是店里有名的几样特色食物。

孙韶和范旭阳一愣,正准备说话时,就看黄毛捧着个相机进来说今天这顿老板发话了,由他请了,一定要让两位吃尽兴了。

孙韶一看这架势立刻猜到了对方心思,想给范旭阳照张相,挂在店里再吸引吸引客户什么的,孙韶单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果然,黄毛腼腆地说出想让范旭阳在吃之前留个影,然后贴店里的墙上,弄点红人效应什么的。

范旭阳起先有些懵,听完这一遭,暗自一琢磨,觉得对方挺看得起自己,自己现在也就是在H市的小众中混了个脸熟,对方就觉得自己以后能红,当下心中豪气一生,便点头同意,先是拍了几张单人的,又想拖着孙韶来几张,被孙韶给推拒了。

黄毛想给孙韶也拍几张的心愿最后也没能如愿,孙韶本不欲多说太多,但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已经退赛,不好太招风头的事情给黄毛说了一遍,黄毛只好惋惜地啧啧哀叹着可惜。

一时间,孙韶倒被他逗笑了,对方那语气,就跟哀叹音乐界顿时陨落了一个巨星一样。

三人又扯皮了一会,黄毛见虽然没拍到孙韶的照片,但好歹昨晚票数最高的范旭阳的照片已经到手,也算是完成了贺六的吩咐,当即便也高兴地下楼去了,让孙韶和范旭阳两人慢慢吃。

等黄毛走了,范旭阳才笑着对孙韶调侃,自从跟在孙韶后面混后,走哪都交好运道,那首《朋友》,昨晚的事,今天的吃白食,孙韶倒是一撇嘴,“别介,明明是我跟在你后面。”

范旭阳一怔,随即明白孙韶说得是跟着五感乐队唱歌的事情,他正了正神色,停下了筷子,“吃完我们把阿船他们都找出来吧,我有事说。”

孙韶一怔,而后像是隐约猜到些什么,面露了点诧异。

范旭阳笑了笑,没再说话,只给赵卓打了电话,让几人下午去他们常去练歌的老地方,然后再跟孙韶一起将满桌子食物填进了肚子里,直吃得撑不下了才停筷。

两人走得时候,黄毛咧嘴笑得很欢,一边摇着小手一边招呼两人下次还来,贺六也试图挤出一个充满善意和欢迎的笑容,只是显然,他那张脸不适合做这个表情。

出了面馆,便换成范旭阳领着孙韶乱撞,两人也不坐车,就在街道上七绕八绕,居然绕到了一处大学附近,两人穿过校园的林荫道,到了一处带院子的红砖墙的独立小楼房前,才停下,里面赵卓阿船和许晔都已经到了。

孙韶惊奇地跟着范旭阳踏进去,左右打量了一圈,几人都在楼下的客厅里站着,看结构,这屋子并不大,可因为太过空荡,倒显得很宽敞的样子。

这小红楼地处大学校园的东北角,也不知道是校园的产物还是哪个人家待拆迁的房子,墙体都有些斑驳,窗子也是那种旧式的铁质的六格玻璃窗,窗棱上的铁都锈蚀了。

“这是哪?”孙韶好奇。

“我家。”一向不喜说话的许晔答道。

孙韶诧异地睁大了眼,“这么有钱?”

孙韶这话说得并不假,也不是调侃,能在这个既近大学校园又近市中心的地方有这么一栋红砖小楼,而且还保存到现在都没被拆迁,这其中花掉的钱大概比当时拆迁给得拆迁款还多。

赵卓等人不经一怔,笑了起来,孙韶自知失言,摸了摸鼻子,不再吭声,倒是许晔漫不经心瞟他一眼,眼里也带着笑,“其实这是我爷爷的老房子。”

老人家念旧,一度放话,只要他在一天,这房子就不能拆,要拆要平,怎么都得等他死了再说。

五人凑在一起,就着客厅里唯有的五张木头凳子团团围坐了下来,先聊起了昨晚范旭阳的比赛,众人夸完范旭阳的表演后,又着重将范旭阳那造型狠狠夸了一顿,范旭阳一边得意一边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这一说完,其他三人便以惊奇的目光将孙韶给上下扫了一遍,这才想起昨晚孙韶的表现,以及后来电视里说得出意外,不由纷纷关心起到底怎么一回事。

孙韶看众人此刻才想起他那茬事,心里倒没有什么不快,人与人之间向来有亲疏远近,范旭阳和他们那真的是风风雨雨三四年走过来的兄弟,自己不过是半路加进来的朋友。

再者,自己也不见得做得比他们更好,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吧,说来,他们相识也有半个多月了,但是除了知道他们的名字,大家在一起唱了十多天的歌,吃过两顿饭外,他对他们也几乎是一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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