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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心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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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

我跟阮琪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给我写信,我也想解下层人民的生活状况。阮琪自从去了骊山书院以后,我每隔一个月就能收到一封他陈词恳切悲愤的折子。我往往会收到他的折子之后第二日便在朝堂上小题大做地顺带处理了。在给他回信上,我一般写朝廷对类情况的公开宣称的处理办法和政策,并告诉他我处理的结果。随着时间的流逝,阮琪言语里面悲愤渐渐的少了,开始更加注重挖掘事件的内在原因和利益链条。我的信中一点也不吝于嘉奖他,甚至“卿置于朕,如正衣襟之鉴……”他高兴极了,以至于在后面的折子里竟写上“臣临表涕零,不知所言”之类的句子。

我和他之间的物理距离明明变远了,可好象却越来越了解他一般。我渐渐发现其实阮琪的话很多,人是有一点呆,但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却很执着,做事也很细心。我并不是没有人用,但一个向他样应该在世事炎凉中撞得头破血流的孩子,在我给了他全力的支持以后,我想看,他到底能坐到什么地步。

阮琪在骊山书院学了两年,也给推荐了不少人,然后他写信给,他还想去别的地方走走,我准了。四年里,他几乎走遍了帝国的江山,一份一份详尽的民情报告便摆在的面前,详尽到在短时间内,并没有任何功利的效用。等他游学的几乎差不多的时候,他写信给,叹地之无穷尽之浩淼,于是我暗示他可以编纂帝国的系列图书。不久,他就带着我的旨意,还有一帮子他看中的人,回到了京城,开始编写史书。

相隔四年,我再次在御书房看见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飞扬的神采,眼中却有了一份看尽世事的沧桑。他这些年抓了很多贪官,可帝国的整体格局和官僚系统的体系仍然么运转着。

我将几年改制的过程和成效简单地给他听,无过就是财政币值,检察官制、主流文化等等干……我询问了他的看法,并得到很独到的建议。让我十分有成就感。

阮琪回到我身边以后,我将他的品级升为侍君,并让他在御书房找了份事做,相当于我的私人秘书,帮我整理各种各样的文件。其实这份工作很简单,不忙的时候,他可以在外间自己看书或者是写文章。他虽然在外面历练的沉稳了许多,可是骨子里的并没有变,这让我很欣慰。那御书房行走每月十两的月钱,给的不是俸禄,是尊严。

我在阮琪的眼中,仿佛早就脱去以前的影子。他几乎可以是崇拜且尊敬我了。

除了一次小小的意外。

虽然那次小小的意外也可以是我故意的。

那天苏起正好到御书房来找禀事,阮琪在外间。和苏起谈完了事以后,我便在龙案上要了他。虽然他后面极力忍耐,奈何之前挣扎的时候还是发出很大的声音。

还记得那天……

那时雪还没有铺下来,那是刚刚入夏的时候……

那苏起穿着华丽而尊贵的袍子,下身衣摆褶皱,开了一条缝,就么被我压在了龙案上,他望着天花板,咬唇不发出声响,可是仍有案台摇晃的声音,进出的声音,还有……我毫不遮掩的喘气的声音。那天我很兴奋,猛烈地在苏起的体内抽插。

夏风吹了进来,我望向门口,帘子在动。我看见一个人的鞋,我知道是谁。

等风大到将帘子卷起来,我能对上那个人的眼睛时,我看见一双呆滞的,没有焦距的眸。

苏起的头偏向另外边,并没有察觉。

仍在他身上凶狠地驰骋,对着呆滞望的那双眼恣意一笑。

只听哐当一声,阮琪手中的托盘,还有托盘上的两杯解暑的凉茶,便碎在地上一片一片的,留下一滩渍迹。

苏起惊觉,转头看见了呆立在那里的阮琪,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死死地按住他,并加快经进出的速度和强度,最后低吼一声,解放了出来。

还在苏起身体中的时候,抬头看向阮琪,笑道:“阮爱卿,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阮琪才回神,扶了门框,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留下轻盈的门帘,仍在随风摇动……

我还记得那时轻轻在苏起耳边道:“起之,你看,你把他吓跑呢。”苏起没有说话,只是望向花板的眼神,更深邃了些,手在身旁的绸缎上,更加扭曲攒紧了。我真喜欢他个样子,俯身咬上他的唇……

那下午,阮琪头一次旷工。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他仍是像往常一般帮我泡茶,只是泡的没有以前好喝,似乎是少了一点茶韵。他头低的很低,不像之前总是眼睛亮亮地望着我。将茶奉到我的手中之后,他便一下子缩回到御书房的角落,笔笔直直地站着。

还记得那天,我边看着茶盅里一缕缕墨色在倾泻而下的晶莹的漩涡中翻滚,边淡淡地开口:“阮爱卿,你几日可是身体有恙,怎么都不来御书房?”

阮琪跪了下来,头低的更低了,没有说话。叹口气,淡淡地道:“该做的事情,一样样的,都要做。那天……的事,还望阮琪不要总是放在心上。你身吧。”

阮琪这才站起来。

我举着空茶盏,阮琪过来双手接过去的时候,我碰到了他的手,他立即连耳根都红透了。我轻笑着,松了手,继续看折子去了。

那天晚上,我去了阮琪的承毓宫。那个时候他正在读书,清澈的朗朗的读书声一阵一阵传出,我轻轻地笑了。他太投入,并没有发现我,直到我走到他的后面,将他圈在怀里。

他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他想转身,我埋首在他肩上,低声道:“别动,是朕呢。”他颤抖着软在我的怀里。抱着他弯腰将书捡起来:“看什么呢?这么用功。”

他低着头,不说话。

我轻轻地开口:“你还怨朕么?怨朕当年将你抢过来……”

他转身埋头在我的怀里,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抖动着睫毛的双眸,轻轻道:“那你……还愿不愿……”

阮琪低着头在怀中挣了一下,我便放开了,叹口气,轻声道:“你不愿……就算了。”

阮琪猛然抬眼看我,眼睛水灵灵的。

我对他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将他的发梢别在耳后,我的手抚过他的耳廓时,他轻轻地颤了一下。

将书交在他手中,他却没有抓紧。放了手,我温言道:“你……继续读书吧……”说罢微微侧了身子,露出些许自嘲的神色,道:“朕今晚上来错了地方,还请阮爱卿就当没回事……”看着他还呆在那里,我又道:“你……也早睡,别太辛苦,伤了身子。晚上烛光晃荡,对眼睛不好。”

说罢我走出了承毓宫,去了另一个妃子的寝宫……

第二才知道,阮琪站在床边,站了整整一夜。

他已经很优秀了,可是骨子里还不够圆滑。这些年,并没有人敢给他吃真正的亏,也没有人敢算计他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是块玉,白璧无瑕。可是并不够,我还想让他再珍贵些,就好像白璧中,要荡漾出翡翠深暗的花纹,那才是真正的醇厚。

守护

当阮琪再次出现在御书房时,我便不再用一本正经的口吻与他言语了。有时跟他打打趣,有时与他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起初阮琪又气又急,不过许是见并无身体上的冒犯,到最后总是被逗笑。

有时我从案台前抬首,便能发现他在偷偷看我。一双眼睛明亮极,生动的像是会说话,似乎什么也掩不住他的风华。

每当他慌忙地将目光移开的时候,我总会饶有兴致地好笑望他,目光肆无忌惮地逡巡在他身上,直到他站立着局促不安。

看着阮琪神采奕奕的样子,也不自觉地心生愉悦。

时光有时便么静静地在御书房里流淌。

不过苏起留在他心中的阴影好像一直没能散去。

苏起倒是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地,似乎丝毫不以为意,礼仪雍雅地询问并嘉奖了阮琪的工作,并提出希望能一睹《雍和大典》的初稿情况。

阳光洒进来,为整个房间铺上一层淡淡的金辉,宁静而安详。案台上刚才展开的那副水墨画如图出云霞般,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金辉从窗镂中漏下,在檀木地板上画出各样的形状,如石如云如为水,应手随意,染风成雨,宛若神巧。

我看着苏起清越的背影和在他身边微微有些紧张的阮琪,倏地一阵惝恍迷离。

他们是我的人,是我生命中的色彩。

我静静地呼吸着这一刻的静谧。

轻轻抚上案台镀上金辉的台角……

我活在个世上,享受着这一世美景,和美人。

一阵酸酸甜甜的感慨,涌上心间。

再看眼前的两人,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将他们拥进怀里,和他们一起,享受良辰美景。

我大惊……

压下心角一隅空缺般让人不敢深究的滋味,如常般挑起一抹笑,朝着在门口静立等待的苏起和阮琪,走了过去。

明明只有一瞬,却仿佛翻过了万水千山。

是我大意了。

如常谈笑。

直到从承毓宫走出。

日头生的更高了,有些微微的暖意。

和苏起一道迈上归途,我放眼望去,皇城内外银装素裹,晶莹剔透……

原以为……种幸福却又落寞感觉会如梦幻般在庄严肃穆的巍巍皇城里如烟飘散,就只作我一时起意,云消雾散。可是在我刻意的压抑下,却一点一点尽涌了上来。

心下不快。

刚才……就在刚才的那一瞬,我几乎就要觉得,那身前站着的两个人,那笼罩在他们身上的柔和的日光,那挂在他们唇边的微笑……就是生命中能够守候的幸福。

太大意了。

这种醉生梦死的蚀骨不知是怎么侵蚀我,不知不觉就这么涌上来的。

不就是……五年么……

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守住的囚禁的羁绊的人,哪一个不是我用铁血浇灌在臂中,使尽手腕,用尽心机,堪堪抢夺过来的?爱我的,敬我的,畏我的,哪一个能离座下的权力,哪一个能离身上九金纹龙的冠冕光晕?

不能……再样下去了。

甩开纷繁错杂的思绪,我握紧牵着苏起的手,苏起轻轻地侧首,望着我的眸子深不见底,像夜空无尽的苍穹,好像就要将我吸进去。我微微皱眉,迎上他的目光。

他淡淡地开口:“皇上?”他的目光好像望着我,又好像穿透过宫殿峦叠的高墙,望向远方白皑皑的苍茫。

银装素裹的宫殿在日光下微微有些晃眼,足下的龙靴微微沾湿鞋面。似乎昨夜领事带着宫人,端着热水,在里凿了一夜的冰,总算在道上露出一条长长的青石板,如我今和苏起脚下的路面,只是薄薄的覆一层霜。

开口道:“朕想要你。”

苏起淡淡地道:“皇上不看折子?”

我没有话,一路到寝宫。

一进门,我粗暴地将他推倒在龙床上。我就这么跨坐上去。伸手,本想撕开他的衣物,却怔在了那里。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却淡淡地看着顶上的床帏。

刚才的违和感却更强烈了。

其实,这种感觉并不是今才有……可……

忽然泛上胸口的,难道是……

它似乎埋藏许久……

可最近,它却不断破土而出,惊扰着内心深处的决绝……

呼出一口气。

我……从不对自己谎。

于是我问自己……

这个人……真的……值得我守护么。

他对我的恨,并不是问题。

我愿意守护的人,就算他要食我肉,寝我皮,我也会去守护。

重要的,是我自己的意愿。

我双手抵上他的喉咙,开始地收紧。苏起的呼吸开始不畅,却并没有挣扎,只是将他漂亮的眼睛缓缓地闭了起来。

收紧,

收紧。

感受着在我手腕下跳动得越来越急的颈动脉的脉搏。

我看着他就么昏了过去。

我跌坐在床上。

原来……心被揪着,是般滋味。

曾今的那一世,露水姻缘,好合好散……

却没有人为我付出过……么多。

没有。上一世里的众生百态,无不功利,也太过自由。我没有个机会,遇见样的人。

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如果……

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我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踯躅……

嘴角扯出一个笑。

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般懦弱,没有担当。

俯身,用人工呼吸的方式,给他嘴里送气。

看着他的睫毛微动,我加深了那个吻。

等我离开他嘴唇的时候,我看进他深不见底的眼。

“怕么?”我跨坐在他的身上,伸手描摹着他的轮廓。哑声问。

他想话,却咳嗽起来,等顺了气,他哑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笑了:“那你死的甘心么?”

苏起看着的眼睛,没有说话。

屋子里的炉火烧的很热了。

淡淡地道:“你把衣服脱了。”

苏起没有动。

我一巴掌甩上他的脸,他的头偏在一边,发髻散落在华贵的床单上。我一手拎起他的前襟,就么滋啦的撕了开,苏起任我摆布。

胸中的火焰烧的更旺了,我一条一条撕扯着他的衣服,发出巨大的声响,直到……苏起身上一丝不挂。我板起他的脸:“看着朕。”

苏起眸中的瞳仁缓缓地转过来。

我用脸贴上他一边红肿渐起的侧颜。

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了他后面的地方……

那个地方……

已经为我而打开了无数次……

如今,也为我而打开……

只为个人而打开……

那里……也不排斥我的进入,里面温热,柔软。

我粗暴地转动着手指,苏起才微微皱眉。

“疼么?”

仍然是没有回答。

我哼了一声,将刚才破在床头,散在地上的衣襟中捡起一条,将他双手绑在床上。

将他修长的双腿抗在肩上,我冲了进去。苏起闷哼一声。

很紧。

很涩。

我拍着他的臀部:“放松一点。”

我开始揉捏他胸前的颗粒,他开始不自觉的喘气。

这副身体属于我。

是五年来……亲手,调教的身体。

我开始吻他,粗鲁地将他的舌头和津液吸到的嘴里舔咬。

身下,我开始猛烈的抽插。

双手固定在他的腰侧,让他的腰肢随着摆动而摇晃,让进入的……更深入……更深入……

慢慢的,他一点一点呻吟出声。

不自觉地挂起抹笑。

每次都是如此……

明明不愿……

可身体……

却怎么也说不了谎。

五年……下许多功夫,到底值得。

看着他在我的身下摆动着腰身,我一次一次狠狠地贯穿他。

呻吟的声音,在我第四次解放在他体内的时候,就已经哑的不成样子。

过了一会儿,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他的,抵在我的腹部,随着贯穿的动作而在我的小腹上上下摩擦着,好几次吐出了晶莹的泪。

苏起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我并没有理会他。

他的嘴唇一张一息地在说么……

他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我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停下来。

我不停地做,直到他在我身下昏了过去。

我微微皱眉,猛烈抽插几下,将最后的射在他身体中,才缓缓地将我丑陋的硕大从他身体中退出来。

他的脸……

苍白没有血色。

他最后就算没了声音,也一直在说的话,是求我停下。

起身,我喘着气,看着一地的狼藉,去解开了他被捆绑得青紫的手。

我在床边缓缓地跪了下来。将他的手捧在怀里,垂首一点一点地亲吻。

将他的手放在我颈项大动脉的地方。

只要他用用劲,我就可以么死去。

他苍白的睡颜,安静得就像逝去一样。

倏地,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为他的隐忍……为他的……

我捂住胸口,跪在他的床前,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欠他的……

一辈子……怎么也还不完……

将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我虔诚地亲吻着。

变了呢……

这么快……

猝不及防……

我笑了。

不知不觉,

竟扎进心里,抹也抹不去了……

狩猎

翌日,再次见到苏起的时候,我刚刚下早朝。他靠在檀木椅上,正优雅地喝茶,见我进来,起身相迎。昨日散落在地上的暴力痕迹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守在他身边,一夜未眠,我还记得那时起身唤人点了灯,灯影幢幢,苏起从被子里撑起身来,被褥从他的肩上滑下,他声音暗哑:“皇上……怎么起了。”

不知他什么时候醒的,我恩了一声。

他赤裸地坐起身来,光着脚踩在床边的雕花纹木小格上:“起之为皇上更衣吧。”我披着一件内衫,走到床边坐下,淡淡地道:“夜里累着你了,你去睡会儿吧,仔细着凉。”

夜暗得深沉,几盏孤灯在帘外撑起一圈一圈光晕。昏暗的烛光下,苏起脸色看起来灰暗青白。将他抱起,重新塞回床褥中,捻好被角,我俯身吻上他的额头:“等睡起来了,就去洗个澡,回来朕给上药。”

苏起点了点头,外间明明有侍候的宫,整个房间里却仍静得沉寂。

我伸手轻抚上他的脸颊:“昨天……疼么?”

苏起哑声道:“有儿。”

我凝视着他,他淡淡回望。

我缓缓地开口:“昨是朕冒进,对不住起之。”

苏起没有话。

我起身,唤人进来为我更衣,看着宫人跪在地上,慢慢收拾满地的狼藉。

等他们躬身退出去之后,时辰也差不多了,我走到床前,却见苏起正在看我。

我坐在他床头,微笑道:“起之不睡么?”

苏起轻轻地开口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心下挑眉。

苏起从被褥下伸出了手,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他看着我道:“皇上……”

微皱了眉,他却撑起身来,伸手描上我的轮廓:“皇上日理万机,也别太累着自己,些年,什么事儿都过来了,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苦笑了一下。

苏起干脆坐起来,自己拉好了被子:“起之惭愧,虽日夜随皇上左右,却不能为皇上分忧,是起之之过。”

我淡淡地开口:“这事儿,是有些难办。”

苏起握着我的手紧紧,道:“起之跟随皇上,共进共退,五载有余,却……”

我叹口气,有些疲惫:“其实……也没什么。朕意……已决。”

我拉开他的手,起身,也快是早朝的时辰了。

武曌用酷吏杀了一干老臣,可最后如来俊臣等的酷吏之流,仍逃不过武曌挥下的屠刀。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之类的事,我虽早有打算,可并不曾……

如今,也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苏起,他们还可以再活几年,可惜了。

我自然知道他们和当朝皇后关系匪浅,他们几乎是在皇后的示意下杀人问讯和栽赃。

而在刑部挂满刑具,涂满血腥的大堂中,那些总是在死前将自己的手印按上或谋反或不轨的自陈状的名流巨卿,据,都曾反对立苏起为后。

我亲手给他的翅膀,我会亲手折断,作为他依附于我的代价。

既然……既然我舍不得杀他,就该不让他有还手之力。

本来,那几个酷吏还想再放些年的,如今,一并做了吧,他们呼啸过市,也嚣张的够久了。真正值得让他们杀的人,我掂量着,早已死的差不多。

他们上的太快,下手太狠,结怨太多,也怪不得。

大门、帘子路上从两侧被拉开,我迈步走了出去,百官背上的官花印纹耀眼,叠叠的拜贺声起。

一夜未眠,我却异常清醒,太阳穴上有东西鼓鼓地跳动。

“臣听闻……皇上今儿个早朝将辛越办了?”

苏起给行礼,我撩袍坐下来,招手让他坐在我旁边,他双手奉茶。

我看了苏起一眼,道:“他抢了一个好人家的女儿,还把人家父母逼死,等败类难道还能立于朝堂之上?”

其实么,也不是什么大事,贵族和平民本就是云泥之别。种臜腌事,也少不到哪里去。辛越,只是头筹,今后还会有更多。

今晨侍卫将辛越拖出去的时候,在玉石板上拉出长长的鲜亮的血渍,我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也算给那些终日惴惴的,消消火。

我转眼看苏起:“起之……当年怎么给朕举荐这么一个人。”声音里已带几分严厉。

苏起将手中的茶盏缓缓地放下,起身走到面前跪了下来,他道:“起之察人不明,还望皇上责罚。”

其实,心知肚明,谁都不曾挑破那张纸。

半晌,我缓缓地开口道:“这件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后来,我将他抱上了床,亲自给他后面上了药。

气是越来越寒了,我问文泰,要不狩猎的事儿,等暖一些再说。地冻天寒,文泰却不以为意。

于是还是去了西郊的猎场。

没有妃嫔,宫里我就带大皇子。

老二老三年纪还小,老四刚会爬,带不上。

粗野的运动可以激发人的野性,弓马娴熟,自然该是作皇子的必备。

不过文泰前些日子每每进宫给太后请安,却被大皇子缠上了,却是意料之外了。

大皇子仰慕位从战场上铩羽而归的屠万人的将军,自然而然。

只是,太后……

真没想到,太后对文泰,仍是一如既往。当时我就坐在旁边,太后慈爱地询问文泰在边疆的生活,大皇子坐在我的膝上,满是兴奋地望着。最后还在太后的提议下,让文泰教大皇子弓马。

太后用意,也明白,当时也不破。

日没有下雪,远远地,我看见文泰骑在马上,英姿挺拔,卓立不群,对着我开朗地笑。浓云蔽日,我却以为看见阳光,心下一阵激荡。

像被他激出些壮志豪情般,我提辔纵马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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